十二迷城之南城遗梦 作者:钟睿

    贺老大道：“发现？半个月前听说河对岸有人雇人栽树，天两百，他就去了，还是我送他过去的。我以为他还在栽树，哪里知道......”贺老大说着，眼眶里流出两行泪来。老周再没问什么。

    聚皇摊是个和放马滩样大小的村子，这种黄河岸边的村庄都大同小异，至少我是看不出什么区别。贺老大指挥着村里人将人抬回去，便叫我们跟他到河边渡口，在村外，我们又听到那个女人嘶声裂肺的哭喊声，应该是醒过来了。几个人谁也不说话，跟着贺老大上船。

    这是条小铁船，应该是用来打渔的哪种，老周问：“不是说你有渡船吗？”

    贺老大指了指河床，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是有条渡船，搁浅在干涸的河床之上，贺老大说道：“今年雨少，上游又把水都抽去灌溉了，到我们这里就没水了，估计啊，再有半个月，就该断流了。”

    此刻夕阳西斜，道金色的光辉撒在河面之上，波光粼粼，让人迷醉，河对岸，地势陡然升高，形成巨大的台地，，贺老大指着对岸说道：“这边是南城村，那边是东城村。”

    根据贺老大所说，的确，两个地方分别在两个高处之上，段段城墙在夕阳照射下，变成了条条金色的带子，就在两个村子之间，有片低洼之地，只高出河面不足米，与村子所处位置形成明显的落差，形成把交椅的形状，老周不由地感慨句道：“好位置啊。”

    我问道：“什么好位置？”

    老周指着那片洼地说道：“两处高城在上，前面面是黄河，中间是片开阔之地，此处宜葬，上上吉。”

    我和小白不由得投去崇拜的目光，小白挑起大拇指说道：“老家伙高了！”

    “贺老大手把着船舵，手指着对岸说道：“我兄弟大概就是从这里漂过来的？”

    老周不再看对岸，回头对贺老大说道：“不错，贺老大，你兄弟是给什么人栽树，怎么栽树的还能被投了河？”

    贺老大说道：“帮外地人。”

    老周心下起疑，道：“外地人？什么地方？”

    贺老大道：“好像是山东口音？不对，像河南，哎！我也不是很懂口音，大概就是那些地方的。”

    老周问道：“他们来这里种树？”

    贺老大点了点头，咬牙说道：“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此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贺老大说着，拳砸向船沿，船身阵剧烈的晃动，我和小白都不自觉地抓紧了船沿。

    老周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是要出大事了。”

    贺老大却冷冷说道：“老三死，家中只留下孤儿寡母，老三必定死不瞑目，若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贺老大必定要了他的人头，祭奠我的兄弟。”

    众人听贺老大要杀人，皆是阵骇然，却也不便言，待上岸之后，老周掏钱要给贺老大，贺老大坚决不收，指着东边的高地说道：“看见那条‘之’字形的路没？上去，便是南城村。”说完便驾着船开走了。

    我和小白问老周，现在怎么办？老周说他也不熟悉，小白又想到给老殷打电话，这是到他老家了，有什么事肯定是要问他的，小白拨通电话，支在耳边听了下说道：“他妈的，还是关机。”

    大家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天色眼看着要黑了，我们不可能就在这河边呆宿吧。”

    老周突然说道：“哎！小刘，你不是有那个卖你东西的人的电话吗？倒不如我们直接去找找他？”

    我拍脑门儿，猛然醒悟道：“对呀，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随即拨了手机，只听得语音的提示道：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心下沉道：“怎么回事儿？也是关机。”

    ☆、07.尸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收起最后缕光辉，河面上霎时升起片雾气，沿着河岸弥散开来，远处的城墙呈剪影状，很快便什么都看不清了。老周说道：“走吧，前面就是村子，你们还担心露宿街头吗？”说完背着背包向着那道城坡走了过去。我和小白跟在后头，路边杂草丛生，还有些废弃的城砖。看来自从渡口荒废之后，这条进入十二连城的路已经没少人走了。

    由于是上坡路，老周走了段路便有些气喘嘘嘘，毕竟岁月不饶人，他已是六十来岁的老人了，我心生恻隐，上前说道：“老周歇会儿？要不我和小白替你背包儿？”

    老周停下脚步，将背包卸下来，我伸手去接，但是他却没有理我，而是从背包里取出他的军用手电，轻轻按，道光柱射向远方，老周说道：“前面不远了，找个村民家，吃饭睡觉都不是问题。”说完将包推到我的手里，自己打着手电走在前面。我背起老周的包，将自己的小背包丢给小白，三个人继续前行。有老周在，我和小白心里比较踏实，大家都没什么话可说，就连小白此刻也相当沉默。条路从城墙的个豁口处通进去，前面不远就看到个个院落，大家顺着路向村子走去。

    老周边走边道：“这就是南城村？”

    我答道：“应该就是。”

    老周止步问道：“为什么都黑着灯？”

    我顿觉诧异，小白却随口说道：“莫非是荒村？”

    三个人都不敢妄动，静静地在原地，股风从城墙的缺口处吹了进来，路边的杂草从中发出‘呲啦呲啦’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小白道：“还走吗？”

    老周沉吟道：“去，这么黑的天，即使有歹人，他们也不定能发现我们，小心点，别出大动静，小白脸儿，管住你那张嘴，少说话。”老周叮嘱完，便把手电关，继续往前走。小白不屑地哼了声，我拍了他把，就跟了上去。夜色漆黑宁静，心中便有稍许忌惮。

    走进村子，在家人家的大门前，老周停下了脚步，凑到门缝前向里瞄了眼，又伸手在大门上摸了几下，‘哗唥’声，老周低声说道：“是锁，没人。”

    三个人继续在村巷里转悠，发现所有的人家都黑着，没有丝光亮，也听不到任何动静，小白悄声说道：“真是怪事，这个村子里的人呢？”

    我问道：“贺老大有没有跟你说过南城的事情？”

    老周答道：“没有。”老周说完，将手电从新打开，在上下左右来回地照着，自言自语道：“真是荒村？”话音刚落，就听得个院子里有狗的叫声，老周赶紧将手电关上，迅速靠墙住，我和小白也赶紧蹲在个墙根儿底下，听得声咳嗽的声音传了出来，三个人屏息凝神，只听的有人开门，紧接着院子里传出来细碎的脚步声音，大门吱吱扭扭地打开，道手电的光照向我们，刺得时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