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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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 作者:百折不回

    滚滚的身子,似乎生怕用劲就把那小家伙捏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陆含章的心口上,又伸出食指比在自己唇上,“嘘”了声。

    柳长洲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不眨盯着小红,看它就像被锚定了似的蹲在陆含章心口没再挪窝,仿佛咬进了皮肉里。而后,它那被完全撑开的身体竟然开始点点缩小,颜色也开始逐渐变浅。同时,陆含章的心口处仿佛涌进了条热流,那块巴掌大的皮肤上开始有某种氤氲的热气,并且原本苍白透明的皮肤也似乎被赋予了某种生机,有重淡淡的光华流转,在小红周身流连圈后,完全没入了陆含章的筋骨肌肤。

    随后,在陆含章皮肤表面迅速闪过些极为细小的青色线条,如同某种神秘而古老的符咒,被什么人控制着笔笔书写在人体上,从额头开始直延伸向下没入了领口,绵延不断,络绎不绝。原先消失的经脉似乎在点点重建,那人长年失血的嘴唇也渐渐染上绯色,胸口起伏的频率也快了许。

    隔行如隔山,柳长洲看不明白,估计问柳江,他也可能听不明白,他就十分明智地选择闭嘴,关键看柳江在旁无所事事的模样,似乎也没有作详细解释的打算。

    榻上毫无意识的人仿佛被呛到样,上半身小幅度得向上抬了下,而后落了下去,头歪向侧,切归于平淡。

    功臣小红就头掉了下来,被柳江接到了自己手心。

    柳江纡尊降贵地解释道:“道理很简单,既然病入‘膏肓’,那直接把药放进他的膏肓里好了。另外,这么长时间你们也没发现小红是个宝吗?”他示意柳长洲去试试陆含章的脉,又朝朱点衣使了个眼色,比了个“撤退”的手势。

    柳长洲赶着拉住了柳江的衣角,好像夜之间学会了如何跟自己爹说人话,本正经道:“爹,谢谢。”

    他丝不苟地系好了陆含章的腰带,缩手缩脚地窝在床头小块儿地盘上,傻逼兮兮地抱着自己小腿,心里有些难以置信,但手下与正常人无异的脉搏跳动又提醒他,也许可以相信次?然后……他又巴掌拍自己脸上,心想做什么美梦呢?哪里有数十年的毒,前后连半盏茶的功夫就能解了的?

    他盯着他逐渐温润起来的脸看了会儿,突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跟个淘气的孩子似的,缓缓弯下腰……什么都没做,门被人推开了。

    柳长洲脸菜色:“……敲门不会吗?”

    脸急色的方秉笔三步作两步赶过来,以下犯上道:“敲个屁,出事了。”

    方秉笔带来的消息,驻守北防的江北大营内讧了。

    贺云长年克扣北防将领的粮饷,樗里昊的奏章又半道被截,是不是皇帝暗中指使或者有意纵容,这切事都已经成为过去式。樗里将军心向国,得到兵部和户部联名发来的补偿公函,得知前因后果也就作罢。但大帅决定息事宁人,他手下那么大帮铁骨铮铮的汉子却不干了。

    他底下员参将四处煽风点火,要求户部在原本每个兵每月二两的兵饷上再额外出二两。这些要求其实都属正常,边防的将领们都只能哄,半点激不得,因为他们天高皇帝远的,又是大庆门户的守门人,属于地位不高但肩上担子很重的类人,恩威并施这套作用并不大,真正能套得牢他们的就是名和利。真正要人为难的是,那参将又叫嚣着要给每个分营的主帅和副帅都补个缺。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倘主帅与副帅真能补上缺,从大帅以下的各级将领都不服气了,都跳出来纷纷要补个缺。武将要补文缺,纯属胡来,这要真答应下来,大庆非乱套不可。

    江北大营内部长时间都是分营统辖,每营与每营之间的战友情并不深厚,又被个别别有心机的人激,彼此全营大会操的时候话赶话赶上了,当下在操练场上打了个你死我活。

    这事前因后果明明白白的,也不知怎么传到京城御书房皇帝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樗里昊蓄意煽动部将造反”,造成了眼下朝廷与江北大营彼此对峙的状况——宗仪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个不恰当的命令或举动刺激到那干被有心人当枪使的汉子们,把“有造反之嫌”真给变成了“有造反之实”;樗里昊不敢轻举妄动,他在整个变故里最冤枉,什么都没做,被人硬是架到了“造反”这把火上,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柳长洲飞快地扫完那封密函,心生疑窦,狐疑道:“按道理讲,华容距离北防最近,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得到的消息,先从朝廷里流了出来?而且,这么大的事,就算我们不是最先知道的,为什么都已经进展到眼下这个彼此水火不容的样子,我们才知道?”

    方秉笔也冷静下来,被他这么反问,几乎算是肯定的道:“有人故意绕开了我们,绕过了管窥阁的棋子。”

    柳长洲顿——

    有本事使这消息绕过管窥阁的人,全大庆只有个,就是当今圣上。因为知道管窥阁遍布天下的棋子具体位置的,就两个人,他和宗仪。江北大营里的棋子或许是得到了某种密令,绕过柳长洲直接把消息送去了朝廷。

    北狄这些年直很安静,连年的内战不断,哪还分得出精力来别人的家门口踩脚?那么近乎十万人的江北大营的存在就有些余,或者换句话讲,樗里昊手里的江北大营已经开始叫宗仪坐立难安,裁员或者杀将,重新洗牌就势在必行了。正好在节骨眼上出了内讧事,宗仪又怎么可能不借题发挥番?

    而宗仪选在这时候将这个消息捅给他,定不会不知道他能从这反常里推想到这切,宗仪这么做的真正原因是……石二鸟。樗里昊会蹈“英雄末路”的车辙,同时还要柳长洲明白,他在管窥阁里的权力正在被逐渐架空。

    柳长洲面无表情的盯着床帐,心想有生之年碰到个如此操蛋的皇帝,事事非要你山路十八弯地猜,他觉得心累。

    方秉笔坐下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樗里昊恐怕也不能善终了。”

    柳长洲眯着眼,指尖在自己小腿上轮番点了起来,突然八竿子打不着的道:“秉笔,年前和长玔把婚事定了吧,正好你老丈人也在。”

    方秉笔看了他半天,没看出任何开玩笑的神色,迟疑道:“头儿?”

    柳长洲起身跳下来,轻笑道:“君心从来高难问呐。去给我备马……你还不走?还是……你想看着我和陆老板吻别?”

    方秉笔:“……我想和你吻别。”

    待方秉笔阖上门后,柳长洲在原地傻了会儿,又弯下腰在陆含章逐渐温热的唇上碰了下,抚着他的脸自言自语道:“恭喜我吧,要去做将军了,从前是块幕后遮羞布,下子要转战到台前做个唱大戏的,说实话,有些紧张。”

    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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