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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 作者:百折不回
而后脚下不知踩到了个什么东西,只听见声十分细微的木板撞击的声响,那声响就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到后来越来越急促,声逼声连着响了七八下,他脚底下的弹丸之地突然就塌了下去,叫他后背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个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黑暗里他不太敢轻举妄动,只轻轻伸手摸索起来,地上那些凹凸不平的东西上都是些毫无规则且粗细不的短线条,像是块块突起的半球。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顿时对眼前的场景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是个面积不大的屋子,两丈见方,两丈见高。上头是个十分规整的蘑菇头的顶,只不过那圆顶加四壁都被不知道哪个闲人贴满了层层叠叠的核桃。仔细比比还能发现,那些核桃大小几乎不差少,至少肉眼看上去十分相似。在屋脚堆了些十分奇怪的东西——个烂得没了外形的纸鸢、个被灯烟熏的发黄的灯笼,还有个纸扎的四瓣风车。
柳长洲屈起指节在核桃上敲了敲,皱着眉试图在自己知道的天下怪谈里搜索出相关的信息,但他翻遍了大江南北的奇闻异事,都找不出任何与眼下这“核桃房”有关的半点东西来。
方才听到的细微声响则来自于他眼前这个模样奇怪的东西——那东西是由几根中心挖空的凹槽模样的细长木棍组装而成,彼此靠两端连接,走形成长串“之”字,从屋顶到地面足足拐了十好几个弯。
柳长洲饶有兴趣的拖着条伤腿跃到屋角,在他方才踩得地面对应的屋顶下看见个造型十分奇特的木匣子。那匣子嘴里衔着枚核桃,在匣子口被块小木牌拦在了个小坡上。
他伸手拨了下那个小木牌,匣子口的核桃就势往下掉,十分精准的跳进了正对下方的那个“山路十八弯”的木槽里,路顺风的顺着木槽往下滚,每到该拐弯的时候就从上根木槽落入下个木槽里,发出十分清脆的声音。
而后,他听见地面上那伙穷追不舍的人的声音:“什么声音?”紧接着头顶的土坑里稀里哗啦掉进去三四个人,坑底瞬间就给塌了。原先贴满了墙面的核桃跟着噼里啪啦掉了地,破坏力十分强大。
柳长洲反应敏捷的跳到黑暗里,手里抓了枚核桃往侧的墙壁上扔,他看见那掉进来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往声源处走去。他鬼魅般往那几个人背后,十分渗人的用气发出了声笑。
有道是人吓人吓死人,这笑不要紧,前面那三个汉子齐刷刷的大声“啊”起来,大有抱成团的架势。
那几声“啊”震撼力太强,在核桃屋的侧墙壁上应声出现了长条弧形裂隙,而后那被裂隙围起来的区域突然开始往外滑动,原来是扇门。
柳长洲眼疾手快的劈出三记手刀把那几个人劈晕,推开那门走了出去。
门外就是方才那方高台的另面。这么看,那高台两面的地势高度差足足有两丈,高台后隔了四五丈远就是面阻挡视线的石壁。那石壁十分取巧,整个呈弓背形,猫着腰搭在高台之上,给下面搭建出了大片十分可观的空间。
依着那石壁处,被人别处心裁的因地制宜盖了个十分简洁的木屋。只不过那木屋看上去年久失修,十分破烂,表面看似乎糊了层碧油油的青苔,屋角侧则明显塌下去块,简陋的过分。
那高台的两侧翼则面封死,面被丛十分茂盛的藤萝遮蔽的严严实实。
身后突然袭来阵风,柳长洲猛地转过身,柔韧的腰身轻而易举的向后方弯下去,有惊无险了躲过了那三角眼的板斧。
两人便在这方空间里拳打脚踢起来。
那三角眼身上的两个捕兽夹已经被强行掰开,在胳膊和脚上各有大滩血迹,然而他的招式挥出来竟丝毫不受影响,招招阴险毒辣,每招出手就是杀招,简单粗暴的狠,每招都直白赤/裸的写了行字“去死吧。”
柳长洲冷笑了声,翻身跃起,将他小腿上那捕兽夹狠劲儿撞在头顶的石壁上,硬生生的将那夹子磕的稀巴烂,而后劈手扯下侧的蔓延过来的藤蔓,从个刁钻的角度迅雷不及掩耳的劈了出去。
那三角眼从始至终没说话,跟个人形凶器样只顾出招、拆招,鼻涕样黏着柳长洲的招式,手里那板斧猝不及防被条藤蔓紧紧缠住。
那小白脸也不知用了大的劲儿,他手上那板斧竟丝毫动弹不得。而后他那三角眼突然眯,猛的撤了手里的力道。
柳长洲顺着惯性往后仰倒,将身体拉成条线,果不其然,几枚闪着寒光的银针擦着他面门飞过,齐齐扎进了后面的石壁上。他翻身跃下来,“啧啧”了几声:“好身手。”
那三角眼用脚尖挑起自己的板斧,终于肯说出句话来:“臭小子,死到临头尚不自知。”
随后,三角眼那些手下也都个个跳进了核桃房子。
柳长洲背对着木屋,正好能看见那个奇怪的核桃房。
这时他耳边忽然传来阵十分细微的木头相互刮擦的声音,紧接着从那核桃屋顶稀稀拉拉的开始往下掉核桃。
他灵机动,十分下流的狠狠踹出记撩阴脚,正中红心,把那三角眼直接揣进了核桃屋里,而后只听得耳边尖锐的声琴调,粘贴在核桃屋四周的核桃突然都像得到了什么指令般,以排山倒海的姿势往下扑,瞬间就把那三角眼和后来又陆陆续续跳进来的人全给集体活埋了,堆起了足足有丈高的小山包。
有枚核桃滑落在他脚下,他弯腰捡起来,那核桃在他手里居然裂成了十分规整的两半,而那里面竟然不是核桃仁,居然是小石子儿。
柳长洲:“……”
耳边隐隐有几声十分细微的抽泣的声音。
柳长洲停下来细细的分辨了会儿方向,似乎来源于那个破烂的小木屋。他放轻了脚步,掩去切声响悄悄摸过去,离得越近,那股声音就越大。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声响,在他侧着身子把门推开的瞬间噤了声。
屋内乱七八糟堆满了木匠做活计才用到的干用具,他眼尖的在方大木箱后看见截灰色的衣角。还没等他靠过去,声饱含了哭腔的声音突然炸响在耳边:“大哥救我!”
柳长洲绕过去,看见那木箱子后蜷着个小屁孩儿。
那小孩儿张包子脸上都是泪痕,被双脏手抹得像只花猫,头上那个包子头也早被抓的乱七八糟,可怜兮兮的抱着自己膝盖窝在角落里,跟个流浪街头的小乞丐样。
小乞丐看见他突然出现,惊慌失措得个劲儿蹭着往后退,那眼泪流的越发凶,哭声也越来越大,回荡在石壁下方,形成了种群山回唱的效果,十分震耳欲聋。
柳长洲觉得自己眼下这副模样应该不吓人,他缓缓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