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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 作者:百折不回

    银包,送去了衡门里。然后在签押房里琢磨了下午,决定模仿早已作古的秦孝公,出了张招贤罪己诏,他还就不信瞻百里说的,就这陆衡门人有这个能耐。

    大早就去城东难民营里视察施粥铺情况的方秉笔,在月上柳梢的时候才赶回来。柳长洲刚酸不拉几的编完张唧唧歪歪的告示,就被方秉笔带回来的个消息给震惊到了:难民营里数来吃粥的并不是流离失所的难民,而是路帮船帮里那些没了活干的劳丁,这些劳丁抢粥不说,还在粥铺里为几碗粥大打出手。

    柳长洲拄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秉笔,如果你有个帮会,里头有几百号人要你养,而眼下万事俱废,你又没那么大本事填饱几百个人的肚子,你要怎么办?”

    方秉笔不假思索的道:“裁员。”

    柳长洲中肯的评价道:“像你这个窝囊废能干出来的。”

    而后两人彼此对视眼,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异口同声道:“苦力。”

    第二天,兵弁就把那连夜誊抄好的两封告示贴满了全清河县,两张告示里,张是优厚报酬招水利匠人,张是大范围的招十五以上四十以下的成年男子做劳役。

    同时在衙门门口拉开架势,大张旗鼓的摆了好几张八仙桌,果不其然,衙门口从平明到暮色将近,门庭若市的程度不亚于月望时的花会。

    只把杜蘅和郑玄歌忙的愣是口饭都没吃上。

    同时,陆老板作妖的文身,不幸中风偏瘫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柳长洲是个武夫,他知道全身上下各个要命大穴的分布,以前在龙门山里还跟着他师傅还学过几手针灸,知道入针深浅。所以他听到市面上那些风言风语,点儿没往心里去,只是心里有些匪夷所思:不就是不想掺和官府的事儿么?有必要演的这么逼真么?

    他师傅接受皇命下山时给他上的最后次课,讲了这么段话。

    《周易》里有个卦,那六爻里有爻的爻辞是这样讲的,“括囊,无咎无誉”。是说把口袋紧紧的扎起来,不叫别人知道内里的东西,隐喻个人把自己所有的才华都掩盖起来,是才不外露,因而也暗含了庄子思想里的“无用而无害”。

    为人臣、为人民、为人子之道,用舍由时而行藏在我。这么看,那陆衡门明知他的来意却兜圈子推脱,此举也无可厚非。从天而降那么大个“用”,郑玄歌接受他的邀请,果断的选择了“行”,陆衡门非但选择了“藏”,还避之如洪水猛兽的干脆宁愿把自己编成个残废,这就耐人寻味了。

    柳长洲敏感的从这个过度反应里嗅出了几分不寻常。

    但他天生喜欢给自己找麻烦,他仍然锲而不舍的得空就要去衡门里坐坐,时不时怂恿金斗去撒欢跑圈,造的天翻地覆。

    有时候恰好能碰到陆含章在前堂处理不得不的事情,柳长洲也会十分不要面子的凑上去,恰到好处的提到正事。不过陆含章此人简直太滑了,每次都十分贱的在正事附近绕圈子,就是不往圈子里跳,把柳长洲郁闷的简直想把他按在地上揍顿撒气。

    他觉得和陆含章这只老狐狸打交道,不光脑子累,还心累。

    陆含章对付人很有套,但他还从来没对付过狗,因此还没有想好大招,要如何去整整那只屡次造次的狗。毕竟那畜生不通人情,没脸没皮,而他总不能掉身价的去跟只狗斤斤计较。但他最为拿手的事就是置之不理,他把那竹门掩,眼不见心不烦的“躲进小楼成统”,把干麻烦事股脑儿的丢给了忠心耿耿的谢卿云。

    谢卿云每天听到前堂那些稀里哗啦的声音他就郁闷,有好几次他都吩咐底下人准备好了耗子药,不过想到官府的狗这高贵的身价,念之间又给收了回来。所有的郁闷都憋在心里,导致他最后简直忍无可忍,他气冲冲的去找他们东家要对策,他们东家十分光杆的挥了挥手,还有闲情逸致、稳如泰山的坐那抚琴,轻飘飘的说了四个字:“闭门谢客。”

    柳长洲放肆了小半个月,临到入秋,衙门那边的招贤、招兵事宜转入后台,他纵使还不死心,也没有那个功夫再来作妖了。

    第7章 蓄势待发

    衙门给水利匠人的报酬十分丰厚,前来毛遂自荐的人不少,到整个招贤计划全部结束,林林总总的招来了足有二十三个人。这些人来自天南地北,年纪不等,小至二十二,大至四五十,不管肚子里有少墨水,面上都是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这些人出现,下子把每天发愁得恨不得出家的柳长洲从与陆衡门的明争暗斗里给解救了出来。

    他和方秉笔私下计划,在清河贡院里安排了场选拔制,择优任职。这样来,最后有几个年届四十的中年人脱颖而出,但后生可畏,江山代有才人出,脱颖脱的最厉害的要数个叫苏钰的年轻人。

    此人表人才,举手投足都叫人如沐春风,连考卷都别具格――他在炷香的时间内炮制了副悬河口的地形图,而后线条利索的绘制了张可行度很大的工事草图,蝇头小楷在旁罗列了几个关键问题的解决方案。

    与柳长洲临时抱佛脚学来的历代工程图殊无二致,可以说巨细无遗,诚然没有叫人眼前亮的新意,冲着这份儿认真仔细也足以打动别人了。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人总是板着张棺材脸,脸公事公办,打眼就知道属于那种板眼、凡事都走章程的书呆子。

    连耿直的郑玄歌都比他要生动。

    苏钰裹挟着身纸上谈兵的气派,颇有些踌躇满志、要施展抱负的意思。

    柳长洲细细琢磨着,这人估计正派,但“人至察则无徒”,他可能当不好个头,他没办法叫别人心甘情愿的跟他走,要是他能有老狐狸陆含章半的圆滑,他就能放心的把整个团队交给他。

    同时劳役的人数也统计了出来,杜蘅最后整理出来的花名册上足足记了有四千六百人之。这娘炮原先在赵家帮里做账房先生,粗略扫眼就知道从各大帮会里裁汰出来的劳丁占了几成。

    杜蘅捧着花名册去找柳长洲回报结果,就看见他们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师爷,特别不雅观的蹲在贡院的大条凳上,只手扣在只连要饭的都拿不出手的破碗上,十分有闲情逸致的闷了大口水。

    杜蘅最近跟他混得差不熟,十分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走过去,照猫画虎也往那凳子上蹲,把花名册递过去开始报账:“老大,这人未免有些太了。前后总的人数就有四千六百人,按每个人月二两银子的银饷,个月藩台的出账就要近万。管吃管住的话,算下来每个月总走账要近四万。”

    柳长洲下下用指尖敲起碗沿来,“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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