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攻略 作者:凤九幽

    …东西，不是回事？”

    “当然！”卢栎的回答掷地有声，不过是个胎记，算什么大事！

    “它的存在不会影响我半分？”

    “必须的！”你要受影响就是你小气，没肚量，不像个男人！

    “你不……害怕？”

    卢栎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奇怪表情，“为什么要害怕？”小小的胎记而已，古人没见识到如此地步了么？

    赵杼静静地看着卢栎，没有说话。

    这个少年……

    得喜欢自己到什么程度，爱乌及乌到人人提之色变的阎王印都能忽略不怕了？

    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影子，清澈，澄净，没有勉强，没有掩饰，满满都是担心。不管做了怎样艰难的心理建设，他是真的不怕了。

    这样份纯粹热烈全然发自心底的感情……赵杼觉得很难得。

    虽然少年偶尔有些豪放粘人不太检点，但喜欢个人太深时确是身不由己的……

    他决定对卢栎稍稍宽容些。

    他真是个大度的王爷。

    赵杼意味深长的看了卢栎眼，越过他走进房间。

    卢栎感觉气氛瞬间变的轻快，赵杼身上那股想弄死人的不详气息消失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很高兴，凑过来小心确认，“你不生气了是不是？”

    赵杼轻嗤声，“我怎会为这点小事生气？”

    骗鬼去吧！明明生过气，气消了就不认真的好吗！

    卢栎心内翻了个白眼，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继续哄赵杼，急切之下还握住了赵杼的手，“你不气真是太好了！”

    赵杼冷冰冰推开他的手，“矜持点。”

    卢栎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愣住。他是个男人，要什么矜持！

    不过赵杼不生气就好。卢栎发现与赵杼聊案子对思路很有帮助，经常会有意外收获，既然和好了就来干正事吧，拉赵杼坐下，“我同你讲，今早我在去斋房的路上遇到了孟谦，他与我说……”

    说完他托着下巴想，“线索不全指向不明，黄县令那里的口供问询也没出结果，满寺里都是知尚，凶手到底是谁呢……”

    “黄县令的口供收集有结果了。”赵杼老神在在地托着茶盏说了句话，“样样都符合的，是个叫戒嗔的老和尚。”

    第43章 靠近

    “样样都符合的，是个叫戒嗔的老和尚……”卢栎猛地跳起来，神情很是激动，“凶手找到了？”

    赵杼却摇了摇头，“戒嗔死了。”

    卢栎怔住，“死了？”

    “八年前就死了。”

    死了……八年前就死了……

    卢栎呆呆坐回椅子上，“不应该啊……”

    “目前与你之推测判断全部符合的，只有戒嗔人。”赵杼声音低沉，带着种独特的从容韵律，“他武功高强，性格孤僻，嫉恶如仇，但凡是交给他的事情，都能做的很好，除此之外，他喜欢独处，对慈光寺很忠诚。寺里老辈的僧人对他印象很深，虽然交集不太，仍然能说出些大概过往，时间表现上与你验过的尸骨有重合性，尸井死尸死于他手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他死了……死了怎么能再杀人？”卢栎眼睛眨了眨，想到个可能，“难道假死？”

    “不大可能，”赵杼修长双眸微敛，“戒嗔入寂三日后火化，所有弟子皆到场观礼，要若扮假死难度太大。”

    而且如果没有特别重大的意外突发事件，或者极渴望的欲望，不会有人愿意去演场假死，假死太复杂，也太容易暴露，得不偿失。

    卢栎默然，道理他都懂，可案情越渐明朗，他有些心急，实在忍不住把古人往厉害的方向想，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他也亲眼见识了古人武功的神奇之处……比如旁边坐着的这位。

    卢栎看了眼赵杼。

    赵杼眉梢微扬，眸底墨色渐浓，似乎对他直直看过去的眼神很满意……还是不满意？

    卢栎晃了晃头，现在还是不要去想赵杼的心思，这厮脑洞直很难理解。

    他双手交叉支着下巴，“戒嗔死时大年纪？”

    “六十有八。”

    六十八……有够老，便是武功再高强，也抵不住老态吧……

    卢栎想着想着身体顿，眼睛亮亮地看着赵杼，“你说他火化时所有弟子到场观礼，他有武功，所以是不是也有徒弟？”

    赵杼微颌首，“他负责教习武僧武艺，慈光寺里所有会武的弟子，无论年纪大小，皆被他教过。”

    “那是不是他徒弟干的！”卢栎捶了下桌子，声音又急又快，“我只记得按尸骨表象确认凶手特征，但忽略了点。守墓人代代在此，他们是如何传承的？之前或许是血脉，父传子子传孙，可戒嗔在慈光寺，是个和尚，年纪渐长，他怎么选择下代守墓人？他会不会挑选个小和尚传道授业，暗暗灌输影响，让他形成不样的人生观道德观，好在他死后承袭他的遗志？”

    “刚刚我验出具新的深井尸骨，死了起码三四十年，骨头断裂果断干脆，凶手杀人时非常冷静。二十年前死的尸骨表现也是如此，反倒十年左右死去的尸骨，骨头断裂面会有反复现角，说明下手之人力气小或有些犹豫。此前年份久远的尸骨未挖出太，我便大意忽略了，认为凶手初期杀人心性不稳，会有犹豫，现在回想，可能是凶手年纪渐老，手颤眼花力有不逮所致！”

    卢栎将椅子拉近赵杼，身体也往前挪了挪，手指比划着，“戒嗔几十年前就在杀人，早期尸骨创伤表现果断干脆，十年左右尸骨出现犹豫反复，戒嗔自知年老无法继续，便开始将此任务交接给徒弟。而不管受到什么教育，个人在开始杀人时，定会有紧张，犹豫情绪，十年尸骨上面的特殊反复痕迹，有可能是戒嗔，有可能是徒弟，也有可能是二人共同杀人，他们在这个时间阶段完成了新旧守墓人的交接，此后守墓人换，我们要找的，并不是个年纪很大，超过四十岁的凶手，而是个年轻的，刚刚成熟的守墓人！”

    卢栎分析完，期待地看着赵杼。

    赵杼见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巴巴看着自己，脸求认同求表扬的表情，很是乖巧，又有点可怜……忍不住大手落到卢栎发顶，揉了揉。

    “很好，分析的很有道理。”

    卢栎的确想求认同，就算不认同，给个反对依据让他重新规划思路也好，可赵杼认同，说明他这个推测没有漏洞。案情发展到今天，各种证据浮出，离事实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跟着有些躁，特别想揭开最后层布，看看凶手是谁。

    “可是这人是谁呢……”他想不出来。

    赵杼将桌上茶盏推给他，“喝水。”

    卢栎觉得的确有些口干，端起茶盅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