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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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片。接受了,他接受了一个妓女的爱情,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自己也承认了,他爱着这个妓女

    可耻的感情,可最后一次了,人要向前看。他曾苦苦在她身上寻找新的爱情,即将找到时,宝宝死了,新恋情在此冻结。可人总要向前看,宝宝的死亡给他的是痛苦折磨的尽头,却藏着心灵地解脱

    当爱情一直得不到回应时,人的心也总不由自主地为了自己好而偷偷改变。他选择接纳邹小鸡的开始,就是他从宝宝的爱情走出来的同时

    向前看,人的生命还很长久。当爱情再次来临时,不要再失去它,尤其是,他的爱情是从秦仲霖那里夺来的。

    他很得意,无法压抑地得意。

    蒋东原被秦仲霖压了几十年,终于还是有这么一回赢得了胜利

    这次轮到他从秦仲霖身边夺走他最珍爱的宝贝了

    值得庆祝,他决定为自己干一杯。

    邹小鸡不容许情敌,于是她登门拜访把郭芝兰约了出来。女人是很可怕生物,她们能在面对自己的利益阻碍时做出最凶残地攻击。她用最恶毒最阴狠的言语,逼得郭芝兰花容失色泪流满面,还不愿放过,她盯着对方那个肚皮,平平的肚子却藏着一个不久会出世的新生命。

    不容许,邹小鸡不容许自己以外的女人诞下蒋东原孩子她伸出了那双恶毒的手,把爱情毁灭的源头

    郭芝兰流产了,也被送进了医院,和秦家两爷孙同家医院。三方的家长聚首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邹小鸡躲了起来,蒋东原失去了行踪。

    一向温和的秦季生也在得知邹小鸡水性杨花后皱紧了眉头,下达命令“把邹小鸡找出来。找不出,就把邹小包抓来北京,逼她出来。”

    得知郭芝兰没保住小孩,邹小鸡笑得非常得意,可蒋东原却是冷脸相待,冷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完整的得到你”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他的怒脸也让她冷下了笑容冷声道“你舍不得吗”

    “那是我的孩子我要结婚的妻子”他压抑怒火,为眼前愚蠢的女人而愤怒,而心头却夹杂一丝莫名的悲凉。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让要让她失去孩子”她扭曲了丽容,质问他“你接受了我,就该和我结婚难道还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对。”没想到他这么斩钉截铁的承认了,一点犹豫也没有。她怔愣在当场,听他说“我爱你,可我不会娶你。邹小鸡,你只能永远当我的情妇。认清自己,我更喜欢清醒时的你。”

    他暗示她现在像疯妇吗

    “为什么”她不明白,既然他接受了她,为什么不娶她

    “为什么你不娶我”她表情痴傻地质问他。

    他嗤笑回答“我蒋东原敢娶一个妓女吗你看看我,蒋东原这个男人所拥有的一切全是蒋家给的为了娶你,你要让我变成穷光蛋吗”

    “”

    见她沉默,他的轻蔑更深咄咄逼人“还是说,你邹小鸡最终想要的也不过是为了我的财富”

    “不是的我爱你”绝不容许任何人污辱她对他的感情

    “那你就体贴我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只能当我的情妇”他也低咆,跨前一步,捧住她的小脸,声音低沉而诱人“小鸡,我们的爱情必须要有牺牲和委屈。而我失去了一切,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可你不一样,你只要委屈几年,等我夺走了属于我父亲的一切,就有资本和他谈判了”

    他咬上她的红唇,在她被他骗得糊涂时,继续撒下甜蜜的网“我们会结婚,只是时间晚一点而已”

    他灼热的气息,迷眩了她,让她沉默。她的爱,也说服了她,让她低调吧,委屈吧

    夜是很深沉的颜色,黑。黑得只有白色才能完全地覆盖它。在这样浓黑的夜里,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子,捧着一束玫瑰走进了这家宁静的医院。她询问了总务台所探望的病人的病号房,然后准确地找到了那间房。

    推门而入,一屋的昏暗,是看护体贴地留下一盏夜里照明用的小台灯而已。

    她笔直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地凝视,那病床上卧躺的男人眼窝青紫面色泛着苍白,睡得很沉。

    她想哭,冰冷的眼逐渐地融化为一摊春水。她抱着玫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咬着牙沉默地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邹小鸡得到的爱情是委屈,她康洛得到的爱情却是全部地付出

    为什么同样地位的两个男人,一个能敢于反抗,一个却是懦弱混帐

    抱着头,哭泣是伤心欲绝的绝望

    “是我错了吗我错了吗”不停自问自己,泣不成声地悲鸣。

    强求自己命里不可能得到的,就得注定绝望是吗那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要让她遇到他啊

    最后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她放声纵哭,只有在这个男人这里,她才发现自己能彻底地解脱,所有的负面情绪,所有的伤心悲哀,都能倾倒

    705号医房里,凌晨三点的夜,被打了镇定剂的男人,和伤心欲绝痛哭流涕悔恨的女人

    吵,他挣扎着想从梦里醒来。那熟悉的哭声是那样地绝望,他想安慰,想拥抱。他努力挣扎着冲破梦境,终于,见到一点点的光明。一张满是泪痕的俏丽容颜映入他瞳仁里,他第一个反应是皱眉,第二个反应是伸手,可眉皱不了,手伸不出。

    他只听到那张梨花带泪的颜冷冷地问“你会娶我吗娶一个肮脏的妓女”

    他点头,原来脖子能动,他好高兴,想勾起嘴角给她一个满意的答覆,可太疲倦了,药力太大他敌不过,短暂的清醒后陷入安眠。但他告诉自己,等他醒了,他会亲口对她说我会娶你,一定会。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娶我”她呢喃,无神地盯着他的睡颜自言自语。放下手中的玫瑰,任它落在男人的肚腹上,她失神地转身宛如机器人的僵硬,带着一辈子都不想读懂的复杂消失在午夜

    她邹小鸡,还是那个可怜虫,注定一辈子悲哀,那么,就一辈子悲哀好了

    秦仲霖醒来的那天早上,陪伴他的只有那束已经枯萎的玫瑰,他抱着玫瑰发呆。爱情是由玫瑰来象征的,那玫瑰枯萎了,爱情也枯萎了吗

    邹小包听到了风声,上海的警察局局长找他谈话,虽然关系好可也好不过官位更高的上层,表明了邹小包要是不交出邹小鸡那他就得倒霉。

    邹小包对这件事早就预料到了,真来临时,没有惊慌。只是发动自己的势力,上北京搜人。

    邹小鸡在哪里躲在张辛家里。张辛也被警察盘问过,撒了谎瞒下了邹小鸡。

    邹小鸡自看望秦仲霖回来就一直昏迷不醒,让辛姐特别担心又心焦。可不能带去看医生也不能让医生上门,她现在也是被监视的人,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泄露邹小鸡的行踪。

    这就像场电影,警匪片,搞得那么玄乎,弄得辛姐想笑又笑不出来。

    睡了一天一夜的邹小鸡是被头痛唤醒的,痛苦的脑袋像千万千根针刺,痛得她呕吐肚痛。抱着马桶流着眼泪,药没带在身边,又不敢让辛姐去取,一切是自作自受。

    辛姐站在门口担忧地问“我带你去医院吧”邹小鸡头也不回地摇头,之后又是一串呕吐。

    看得辛姐心头难过。“我说你这孩子干嘛自讨苦吃招惹了秦仲霖不够,连蒋东原也去招惹说到底,你到底爱的是谁”

    其实早前辛姐心底是雪亮的,这个邹小鸡爱的是蒋东原。可现在,她只知道邹小鸡爱的是秦仲霖。但怎么又去招惹了蒋东原弄得秦仲霖酒精中毒进医院,这不就典型的水性杨花

    有时张辛心里也气愤不已,恨不得扇这个女人一耳光。

    “辛姐,”她吐光了肚子里所有的存货,只剩下酸水了,抹掉嘴角,幽幽转过头来反问“你说我爱的是谁”

    “谁知道你爱的是谁啊我倒是想知道你爱的是谁除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别人又怎么知道”

    “你说得是呢”她摇晃着身站起来对张辛虚弱一笑“我爱的是蒋东原,可她爱的是秦仲霖结果她得到了幸福,可我却没有”

    辛姐听糊涂了,什么我啊她的,这人不就一个,还分几个不成

    邹小鸡不再理会辛姐的问号,转身回了房间休息。张辛见状轻叹,摇头去准备晚饭了。这事儿她管不了,还真没立场管,只能看个人造化了。

    秦仲霖出院了,秦老太爷出院了,就是小产的郭芝兰也出了院。老太爷身体健康没什么大碍,就是出来的时候给二孙子脸色看,秦仲霖沉默地陪在身边。

    回祖家后,老太爷哼声阻止二孙子进门“不是出了这个家就不进来吗”

    秦仲霖脚步一顿,停在了大门口,所有人都回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看向爷爷,轻轻说“爷爷,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来。你好好养病,我过段时间再来看望你。”

    众人傻眼,见秦仲霖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绝情,老太爷差点又气得眼一翻躺医院了。还好身子健朗,深吸几口气抖着声音怒骂“以后不要再来看我我不稀罕”

    蒋东原被父亲臭骂了一顿,蒋政北气势汹汹质问儿子到底怎么回事,蒋东原满脸忏悔说都是酒精惹的祸,不小心就那样了,请求父亲的原谅。

    蒋政北见儿子道歉态度良好,气也稍稍消了顺了,口气也转为和缓警告儿子把事情处理好,蒋家不容许家丑外扬。蒋东原表面听话,心底却是嘲讽不断。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真是大把的人在。

    鄙夷了自己父亲的无耻后,就该去安抚自己的未婚妻了。郭芝兰虽然温柔贤惠没什么脾气,可这种大家闺秀最不能容许的就是老公鬼混。他得告诉她,公主毕竟只存在童话故事里被高塔牢牢的保护着。

    邹小鸡接到秦季生的电话,她的头正是一天中最疼痛的时段,看到来电显示就火气直冒,刚要把手机砸了,一条短信阻止了她。秦仲天地来信说邀了她继兄邹小包在家里喝茶吃宵夜,问她要不要聚一聚。

    看得邹小鸡直冷笑,甩开手机拿来止痛药喂下,待头脑缓和些了才慢腾腾地回了个电话约好了时间。

    至于秦季生这老头子的电话,她对这位中年大叔没兴趣,抛之脑后。

    九妙弹着钢琴,每个星期天的下午两点到四点是她学琴时间。秦家倒是对子孙的教育放得较宽,任其自由成长,九妙学琴美其名就是陶冶下情操和气质。

    不过这孩子聪明,钢琴学得不错,自家爷爷最爱坐在她旁边看书并聆听。但今天有些反常,难得见到爷爷拿着手机打电话,她偷偷瞟过几次,都发现爷爷拨打的电话似乎无人接听呀。

    爷爷给谁打电话呀小九妙好奇不已,耳朵竖得尖尖的,可手指却是自有意识地弹对每个音符,表面一看很认真,实在是厉害的一心两用。

    秦季生打了三个电话,在不同的时间,在孙女儿练完琴的两个小时里。可拨打的电话对象不给他面子,一直处于无人接听中。他是个凡事看得极淡的人,既然打不通,那便算了,电话一挂,扭头对孙女儿说“今天你比平常多弹错了两个音符。”

    九妙一脸糟糕地吐吐舌,对爷爷说抱歉。

    秦季生问“见到你爸爸了吗”

    “不知道,一早他就没影儿了,说不用等他吃晚饭,今晚有应酬吧。”

    秦季生听了,眼眸一敛,是想到大儿子干什么去了,便不再吭声,把手机随手一搁,起身招呼孙女儿休息,拿着书上楼了。

    九妙见爷爷一走,立即迫不及待地跑去偷看爷爷的手机,查到他拨打的手机号很眼熟,微微眯眼哼哼一笑,得意说“看来,是该我出场的时候了”

    邹小鸡去了哪里,秦仲霖心知肚明。心情调整后,驱车去了张辛姐。半路上侄女儿打来电话娇嗲嗲地要和他见面,秦仲霖说“妙妙,叔叔现在有事要忙,迟些再来找你好吗”

    “叔叔要忙什么事呀妙妙的事比叔叔的事还要重要百倍哦如果叔叔不来,你肯定会后悔的。”九妙故作神秘。可秦仲霖没上当,笑笑没当一回事,虽然侄女儿古灵精怪的。

    “妙妙,叔叔忙完了就找你,就这样吧,拜。”

    “诶诶诶等等,叔叔我不卖关子了行不”

    邹小包被秦仲天抓来喝下午茶,两人喝了两壶茶,多数是秦仲天在喝,邹小包负责倒茶。

    这喝茶,讲究的是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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