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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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柳丁 作者:百弓

    哭!你哭让我很难过,你知不知道?」

    「是你自己要跟我吵的!」元彬搥了伯昱拳。

    「你自己之前就在那边要哭要哭的,关我屁事!」

    「要不然你出去啊!欠扁!不爽就滚啊!」

    陈伯昱当然没有滚出去,相反地,他把元彬抱得紧,元彬在他臂弯里闷着声音尽情痛哭,他则不断安慰似地亲吻元彬的脸颊,两人像在发泄似地互相用力拥抱,直到元彬渐渐停止哭泣。

    通常我会觉得在种很矛盾的状态下,用无比确定的语气宣称什麽都是很怪的事,不过听到这段故事的时候,我却觉得有时候在无比确定的状态下宣称的无比确定的事,可能才是矛盾最大的温床。

    就好比说,元彬的生母对他说「妈妈爱你」好了,看似确定,大部分的人也都不敢质疑它的真实性(只有陈伯昱会说「听她在放屁」),但是其实很矛盾。

    再看到这个由混帐、白痴和恶魔等等组成的家庭──老爸只会给大家添麻烦,元彬只会耍白目,伯昱只想把元彬占为己有──有时候好像很荒唐,但是我却真心觉得郭爸说的对,虽然他说这些话时醉得不成人形。

    之前郭爸对元彬说过:「我,你现在的妈妈,你,伯昱和伯佑,我们是家人,很强壮的。」

    这是真的。他们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家人,而且非常强壮。

    因为人都会少给别人添点麻烦、会白目、会想占有点什麽,但是你在别的地方无法毫无顾虑地展现这些面向,然後期待别人的包容。

    只有家里才能这样,真正的家。

    那个地方……必须比「个能让你歇脚休息的地方」点才行。

    就算是元彬也会偶尔需要这些东西的。

    记忆中总会少少掺杂着无法抹灭的难堪或痛苦,我们也总会遇到没有办法若无其事看待它们的时候,这其实不是什麽丢脸的事。

    元彬也许并不是完全为了张小小纸条而哭,解决了那张小纸条的问题,并不算是解决元彬的眼泪,就像当初我在元彬和伯昱面前哭的那次,确切的告诉我「噗噗并没有死」,也不会马上让我破涕而笑。

    那也许是种补偿吧,把以前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赌在这次向世界讨点温暖。至少我当时的心情相当接近这种感觉。

    那次我是遇到了元彬,若是在其他时间点,当我被情绪狠狠摔,觉得自己破成了碎片,急需别人伸出援手时,我通常只能选择压下哭泣的冲动,否则就是躲起来哭。

    所以说有时候我真羡慕陈伯昱和郭元彬这两个家伙,在我国中的时候,想痛哭都找不到肩膀靠,也不曾有过我愿意倾尽全心全力安慰的对象。

    元彬尽情地哭完以後,自己知道羞耻,边拿卫生纸擤鼻涕边不好意思地说:「靠,超丢脸。」

    伯昱没有回应元彬这句自嘲,默默地专心观察元彬的表情。他不希望元彬还有心事压在心里,在他走了以後才独自伤心。

    意识到自己刚刚直抱着伯昱不放,元彬似乎不以为意,他没有推开伯昱,装作什麽事都没有发生,也没有慌张地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因为对元彬来说,他和伯昱有这样的互动是正常的。

    元彬擦完脸上的鼻涕眼泪以後,两个人相视而笑。

    「你衣服上有鼻涕。」元彬拿起卫生纸帮伯昱擦了起来。

    「你要确定哭完了,要不然擦了也是白擦。」伯昱说。

    元彬又笑得开,然後把头抵在伯昱胸前,伯昱伸出手,再次把元彬拥入怀里。

    「你的胸膛好温暖喔,伯昱葛格。」元彬开玩笑似地说。

    「再装嗲我就非礼你。」

    「是噢,我好怕。」元彬抬起头,副挑衅的样子。

    伯昱知道元彬没有那个意思,所以只是叹了口气,静静抱着元彬。

    不久,元彬沙哑细微的声音说:「伯昱,其实我已经够幸福了,对吧?」

    「嗯。」

    「你要不要吃什麽,明天请你。」

    「不用了,你根本请不起像样的东西。」

    「我说伯昱葛格,你什麽都好,就是嘴巴很贱。」

    两人又沉默了会,元彬才说:「今天,谢了。」

    就这样,故事听到这里,我睁着眼睛问陈伯昱:「然後呢?」

    「什麽然後?」伯昱问。

    「那天晚上啊。」

    「那天晚上没有。」

    「少来。」我调侃他。

    「就是没有,除非你想听我性幻想的内容。」

    我忍不住鼓掌了起来。

    「我从来没想过你有这麽君子耶,陈伯昱。」

    伯昱白了我眼。「那种时候你叫我怎麽上?」

    「也是啦。不过猎物躺在你怀里毫无防备,真亏你能坐怀不乱,了不起,真的了不起。」

    好吧,其实伯昱当天会忍住不下手,并没有我想像中那麽不合逻辑。如果他当时顺着身体的欲望下手了,绝对会被元彬讨厌,伯昱苦心经营和元彬的感情,可不是为了这区区的点甜头而已。

    啊……元彬在怀里蹭啊蹭的,陈伯昱定心很痒吧。

    我声称为了写作需要,必须请他提供事情的後续发展,不断逼问他那天晚上到底在自己房间里打了几次手枪,不过他因为被我笑得很不爽,到现在都还不肯说。

    隔天,为了劳永逸,陈伯昱在最後节课刚敲上课钟时,对老师说他不舒服,要去保健室。他离开教室时,还看到元彬担心地望着他。

    结果他没有去保健室,反而翻墙到校外,在元彬的母亲到学校会经过的路上堵她。

    元彬的母亲认得出陈伯昱,因为伯昱大元彬两个月,所以元彬的母亲都说伯昱是元彬的「新哥哥」。

    「你是来找我的吗?」看到伯昱挡在自己面前,元彬的母亲说。

    「对,请你不要再到我们学校去了。」陈伯昱说。

    「你们学校有规定我不能去吗?」

    伯昱觉得不需要拐弯抹角,也不用客气了,於是直接跟元彬的母亲摊牌。

    「你的前夫有家五口要养,凭他微薄的薪水帮不起你,也没有义务帮。照元彬的个性,他长大以後应该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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