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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驹[重生] 作者:寒菽
去。”
“等等。先别挂。”白秘书沉默片刻,艰难地开口:“你最好快点,能快快,邵总的情况很不好,说不定会是最后面。”
他借了辆车赶去,路上眼都不敢眨,脑海里却仍然不停浮现出当初在医院最后次看到奶奶的场景,飘着消毒水味道的冰冷空气,那块雪白干净的长布,和长布下隐约的人形,惨白发青蜡石般的指尖。
视线被泪水模糊,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
他为什么不早点道歉呢?
还管他什么是不是个人啊?
他怎么会这么矫情呢?还和邵城闹脾气。
要是他不任性,邵城也不会来镇上找他,也就不会遇见意外生命垂危。
都是他的错。
车停下,陆斐然是跑着过去的。
终于在走廊找到了白秘书,她在墙边,脸孔苍白。
陆斐然气喘吁吁问她:“怎么样?邵城呢?邵城在哪?”
白秘书的声音轻飘飘的:“……太晚了。”
陆斐然觉得整颗心被生生剜出来似的,呼吸也像是随之停了。
陆斐然转头,看到空荡荡的房间里,邵城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满身是血,毫无生气,已是具冷冰冰的尸体。
他无法相信地走过去,手掌颤抖着,贴在邵城的脸上,“你别骗我了,邵城,你这个大骗子,你是不是又在骗我?我服输了好不好?你别欺负我了,我道歉,我先道歉了还不行吗?是我错了,是我太矫情,我不和你闹了,你快起来。你不要我了也没关系,你快醒醒,邵城,你醒醒啊!你醒醒!”
陆斐然边说边哭,滚烫眼泪簌簌落下,却无法温暖邵城已经冰凉僵硬的身体。他跪下去,抓着病床的边沿,“邵城,你别死啊……”
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呢?
我该怎么活下去呢?
他揪着胸口的衣服,那里像是压着座山,重的他喘不过气也要跟着死了过去。
——接着陆斐然泪流满面地从梦里醒了过来。
含着泪,看到天真可爱趴在他胸口的猫。
难怪感觉胸口那么重。
陆斐然坐起来,现在醒了,眼泪也停止不住。他拧了下自己,疼的他眼泪掉的厉害了。看来这才是现实。我但这个梦实在是太可怕了。
陆斐然颤巍巍泪蒙蒙爬起来,想:有什么好矜持好不服气的啊?还是我先去道歉吧。……邵城住哪来着?
他看看手机,条新消息都没有。
陆斐然擦干了眼泪,眼睛还是红的。
他穿上衣服,早饭都没吃,先打了个电话给邵城,没人接,还是直接过去好了。
陆斐然还没走到,远远就看到酒店门口围了不少人,他挤进去看,停着辆警车,还有救护车。
“发生了什么?”陆斐然问。
“好像是杀人了。”个大妈好心地回答他。
陆斐然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是邵城的电话,陆斐然松了口气,赶紧接起来:“邵城你在哪?我在你酒店门口,我看到……”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并不是邵城的声音,而是个陌生男人的,“您是……邵城的家属吗?”
第66章 正文完结
“……犯罪嫌疑人在凌晨六点左右伪装成宾馆工作人员让受害人主动开门,趁受害人没注意的时候从背后捅了刀,受害人随即反抗并呼救,宾馆保安而后赶到同制伏了犯罪嫌疑人,现在已缉往警局……”
年轻的男警说到这里暂时停了下,他看了陆斐然眼,想到当时手机上联系人名字填的是“老婆大人”,顿时觉得案件背后定很有故事。
陆斐然在宾馆的大堂接受警察的简单问询,他心焦如焚,“那邵城呢?”
“邵先生二十分钟前已经送往医院。”警察回答他。
陆斐然拔腿就想走。
警察最后问了他个问题,拿出张照片,“你认识这个人吗?他的名字叫叶志庆。你知不知道他和受害人有什么联系呢?”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陆斐然的脑海里各种画面纷至沓来——
邵城在茜色斜阳的小巷里披着半片阴影说:“……叶志庆的事情你没法管的。我来解决。”
袁楚楚欢欣雀跃地跑来报信:“叶禽兽被抓啦!”
昨天邵城拉着他的手,无奈地说:“我住在明珠酒店,307号房间。要是有事就来找我好吗?”
陆斐然反手扇了自己巴掌。
是疼的。不是在做梦。
可就像梦里样,邵城危在旦夕。
“滴——滴——滴——”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邵城眼前片重影,身体很重,像是陷在泥沼中,慢慢地沉下去,而他连手指也动不了。顶灯刺得他眼睛疼,忽儿忽儿地将视野湮作纯白,他眼前的场景便闪烁变化起来,下子是无影灯下护士医生冷静而忙碌的脸,下子又看到丛花叶,那儿隐隐有个熟悉的身影在那儿,像是引着邵城过去似的。
翡翠色地叶片间团簇着朵朵白如新雪的佛头青,花畔着个单薄的人影,鸦黑的发丝微长及肩,微微低着头时,脖颈肩脊纤细而优美,仿佛天鹅曲颈,然而那肤色比佛头青的颜色还要白,他看上去那么轻那么轻,轻的风吹就会散去。
邵城记起来了,那是陆斐然:等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今天天气好,我陪斐然出来逛花园吗?他怎么个人着呢?我不能让他个人在那啊。危险啊。
这样想着,邵城走了过去。
“滴、滴、滴滴……”
“起搏器!”
邵城闭上眼睛,怀抱住另个世界。
“你来啦?”陆斐然回过头,脸孔不喜不悲异常平静,气色似乎还算不错。
“好像我走开的太久了,你累不累?我扶你坐会儿吧?”邵城殷勤温柔地说。
“不用。”陆斐然坐下。
邵城这才发现不知从哪出现的桌椅,就在面前,他在陆斐然对面坐下。
陆斐然倒了两杯茶,浅黄澄澈的茶汤上却映不出他的倒影。
陆斐然祥和地与他说:“你走错路了。”
邵城终于慢慢地回过神来:“……我是快死了。对了,我是被人捅了两刀,快要死了。第二次死了,挺痛苦的。”
陆斐然挑眉,问他:“你想就这么死了吗?”
邵城踟蹰地说:“我不知道,我到现在都很迷茫。为什么重生的人是我呢?明明受苦那么的人是你。却让我这样的人得到了再世为人的机会。”
陆斐然:“别问我,你去问老天。我怎么知道?”
邵城叹气:“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起。我总是在做错事,其实都只是贪心不足。我明知道自己是你人生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