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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霉鬼 作者:怪受

    个大通间儿,中间搁着两条并排齐放的木案子,萝卜白菜鸡鸭鱼肉堆得满满当当。

    挨着后墙处,单单灶台就有五六个之。

    伙房里,厨子有十个,皆是些上了年纪的,烧火的几个小厮年纪都不大,还有个个头与小鸽子般,名叫小富,腿脚也甚利索,进进出出跑的很欢实。

    王厨子领着潭子实进了伙房,众人头也不抬,各自忙着。

    “先去挑两桶水来。”王厨子从案子上拿起大菜刀,刀将鱼头剁下。

    潭子实皱了皱眉。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王厨子见他不动,呵斥道。

    潭子实四下张望翻,用手拎起两只水桶。

    “用担子挑。”

    潭子实搁下木桶,“什么是担子?”

    王厨子嘭的声将菜刀扎在案子上,板着脸从灶台边取出根扁长的棍子给他。

    潭子实接过,拿在手犯傻,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王厨子又嘭的声将菜刀扎进案子里。

    众人都转过头,看着潭子实,皆露出副这人怎么比猪还笨的神情。

    眼看王厨子脸色从红变成了猪肝色,小富忙笑嘻嘻的跑到潭子实跟前,夺过担子,“王叔别生气,他刚来不懂,我教他便是。”

    说着,拉着潭子实跑了出去。

    小富拉着他跑出后院,这才停住,将两只木桶各挂端,举起来搁在他肩膀上,又拉起他的手,扶在担子上。

    “担子是这么用的,你怎得连这个也不懂?”

    潭子实担着两只空木桶晃了晃,时觉得有趣。“以前我家厨子不用这玩意儿,水井就在伙房门口。”

    小富觉得这人傻的不简单,却又觉这人心地不坏,问道:“难不成你就是少爷买回来的那个什么潭小公子?”

    潭子实晃够了,又将桶搁下,“怎么,你也想来看我笑话?”

    小富忙笑道:“哪里哪里,你我都是做奴才的,我怎么会看你笑话。”

    潭子实不言语,挑起担子往前走,穿过假山亭石,又转了回来,见小富还在,问道:“井在何处?”

    潭溪坐在不远处块矮石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看着潭子实犯蠢。

    小富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潭子实,指了指拱门侧。

    潭子实扭头看去,只见挨着墙根处正有口井,长着青苔的井沿上架着个木头做的轱辘,绕着厚厚层粗麻绳。

    潭子实蠢而不自知的皱了皱眉,道了声谢,径直走到井边,将木桶“咚”的声丢了进去。

    小富哭笑不得,“先把桶系在麻绳上,再扔下去。”

    第49章 水落石出()

    潭子实千辛万苦打上来两桶水,憋红了脸挑回伙房。

    如此,挑了日的水,到了晚间方才放他回柴房。

    潭子实闷闷不乐的踢开柴房的小门,坐在草埔上,就着月光看自己磨出血泡的手心。

    五子端着托盘,其上搁着碗咸菜和两个馒头,进来柴房,扔在破木桌上。

    潭子实劳累了天,抱着馒头啃了口,又吐了出来,“馒头怎么是馊的?”

    “爱吃不吃。”五子端出去喂了门口那只大狼狗, “下贱人还装什么清高,少爷特意吩咐送来的,我们哪里有你这么大的福分,真是不识好歹!”

    五子踢了踢狗盆子,大狼狗抬起头,舔着嘴朝潭子实叫了两声,似是有感激之意。

    潭子实颇不耐烦的甩上了门,合衣而眠。

    夜半,肚子咕噜噜叫了阵,潭子实缩成团,挨着墙。

    潭溪见他着实可怜,潭老爷临走前又泪眼婆娑的再三嘱托,将他的宝贝儿子托付于他,连几日都未曾好好饮食,饿处个毛病便不好了。

    潭溪悄悄溜出房门,摸到伙房里,把柜厨里翻了个遍,在个锅灶里找到几块蒸熟的番薯块,另根被啃了口的鸭腿。

    潭溪用手摸了摸,早就凉透了,便生火热了热,用布快包着,捧到柴房,搁在门口,敲了敲门。

    潭子实饿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听见敲门声,见门半开着,门外空无人,走到门口看,地上放着团白花花的东西,打开看,是几块热乎乎的番薯和根鸭腿,忙四下张望,见各处厢房都没动静。

    第二日,潭子实劈了天的柴禾,晚上归房时,整个人散了架子似的瘫倒地上,潭溪照旧摸到伙房,翻了些吃的送到门口。

    第三日,潭子实抱着扫帚扫了日的地。

    第四日,挑了日的泔水。

    第五日,洗了日的马厩,被枫逸的两匹骏马用尾巴甩了脸。

    潭子实忍气吞声这么几日,心里怄火不能发,便把火气洒在畜生身上,提起鞭子通好打。

    两匹骏马撒开蹄子四处乱蹬,朝外头嘶鸣。

    潭子实手下点不留情,打完了马,被枫逸手下的小厮按在地上,结结实实也给了他顿好打。

    二十鞭子下去,潭子实早没了嚣张气焰,气息奄奄的面朝尘土趴着。

    枫逸远远坐在屋檐下,身后围着群下人,冷眼旁观,看的津津有味。

    五子跳着脚在潭子实跟前蹦跶,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混账奴才,少爷的马你也敢打,这可是王府送来的汗血宝马,岂是你能打的!”

    说着,提着他的领子拖回柴房,气哄哄道:“少爷有命,今日晚膳也就免了,你好好思过罢。”

    潭子实趴着躺在床上,面色泛白,眼珠发红。

    潭溪谈了口气,夜里又为他偷食吃。

    却说潭子实自从挨了顿毒打,整个人忽然阴沉起来,遇人遇事不言语,手脚也变得麻利起来,整日闷声闷气,不再惹是生非,偶尔遇上管家少爷训斥,也知道低着头不再冲撞。

    潭溪暗暗欣喜。

    这晚乌云遮月,寒风猎猎,才刚交了二,天上便零零星星飘起了雪花,角门边的大狼狗瑟瑟缩在墙角,不时呜咽阵。

    潭子实这几日跟在王厨子后头打杂,不到三是不放人回来的。

    潭溪独自倚在门口看天上飘雪,忽闻大狼狗低低叫了声,个人影慌里慌张的从角门溜了进来,往前院儿跑去。

    潭溪本不欲管闲事,反倒巴不得枫家遭贼,偷他个家破人亡才好,正幸灾乐祸,那个人影快步走过伙房,灯火照在身上,潭溪心头惊,只觉得这个人影看起来分外眼熟,便急忙跟了上去。

    却见那个人影鬼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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