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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鬼 作者:怪受
在外头番好等,实在是为兄之过。”
“千万莫这么说,小弟不过稍稍等了这么会儿,踌躇着不敢进去,只怕礼轻了叫后辈们笑话。”潭老爷笑道。
“这话万万说不得,你能来为兄高兴万分,比那金山银山的什么劳什子礼都强百倍。”柳家大老爷倒是不摆架子,搀着潭老爷的胳膊穿过车马往里头去。
柳家老爷前头走着,紧跟着的是柳家两位公子。
这两位公子,人面色圆润,颇有福相,还穿着件印金的官袍,像是才从宫里头赶回来做寿来了,另个似柳大老爷那般精瘦身板儿,眉眼端肃,略显老成。
潭子实耷拉着脑袋跟在两位公子身后,踩着他们的影子往前走,小鸽子秦青左右护着,后头还跟着柳家群打扮利落的下人,帮着搬潭家的贺礼。
“贤弟,不是说要带我那贤婿前来给老头子我拜寿吗?往年你总说孩子年纪小,怕他闹笑话,如今总该长大了吧?”柳家大老爷说着扭头四下打量着,说:“莫不是又在诓我?”
潭子实撇着嘴,心里嘀咕道:老东西,怪不得不带我出门,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哪里敢骗大哥您,就在那呢。”潭老爷抬手往人逢里指,前头两位公子忙向两边闪开。
众人齐齐打量起眼前这位潭家小少爷。
潭子实这脸皮厚是不假,却是头次被这么人盯着看,脸上有些难堪,手不自觉的往袖子里缩。
小鸽子忙用手戳了戳潭子实的胳膊。
潭子实忙抱手行礼道:“孩儿见过柳伯父。”
柳家大老爷哈哈笑了起来,朝潭老爷道:“常听人说你们潭府的小少爷表人才乃人中龙凤,今日见,果然名不虚传。”
潭老爷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大哥莫要夸他,他也就空长着副顺眼的皮囊,实则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您这夸,指不定他尾巴要翘到几重天了。”
那位官袍加身的公子也躬身行了礼,赞许道:“世父过谦了,我看令郎身姿挺拔,形容俊郎,眉目带着灵气,即便现在无所求作为,以后也定会成番大事的。”
潭子实朝他略微笑了笑。
另个公子却蹙着眉,只盯着他的脸看,像是要看出个窟窿来。
“混账东西,见了两位长兄也不行礼,白教你那么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了!”
潭子实刚没高兴下,又挨了他爹通训,垮下脸揖礼道:“见过两位世兄。”
柳家大老爷忙扶他,说:“来这里就是贵客,莫要听你老子训了,今儿趁我大寿,好好随众人乐乐才是正经。”
潭子实点头称是,只觉得面上无光,不敢抬头看众人神色。今日当真是丢人丢到家门外了,这老东西在外人面前也不给他留个面子。
潭老爷瞪了他眼,这才搀着柳家大老爷往府里头去了。
行人走到府门口,挨着大门处的辆大马车上钻出来个白胡子老头,身上穿着件大红的官服,身后跟着位霜鬓的老妇人,皆喜笑着朝众人走来。
柳老爷忙侧身笑呵呵施礼道:“顾大人,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那人忙拱手道:“仁弟今日六十大寿,怎么也不早上府上知会声,实在是……不厚道。”
他身后的老妇人也道:“是啊,怎么说也同朝为官三十载,你这么见外,连我这个见识浅短的妇人都看不过眼。”
柳老爷抬手将人往府内请,道,“嫂夫人实在枉屈小弟了,顾兄身在朝堂公务劳心,说个日理万机也不为过,岂敢这点小事儿就去叨扰。”
那位穿官袍的公子也道:“顾大人,我倒要出来替我爹爹喊声冤了,原想着大人公务繁忙定是来不得了,所以帖子昨个才送去,家父还念叨着,待过了寿辰,到了年下,大人好歹闲了,定要用大轿子抬到府上来,补个寿辰出来。”
说罢,众人哄笑了阵。
顾大人打趣儿道:“我看什么样的爹也未必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爹要是有你半的圆通,如今当了宰相也不定呢。”
柳家大老爷笑道:“老滑头,你这是半分情面儿也不给我留,可是嫌我这老脸不够黑?”
说笑着众人已进了府门,红艳艳的毛毡铺在青石路上,直直通往高堂,早有锦衣玉履的官宦乡绅等候时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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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镜花水月(二)
前头三个前辈说笑着径直往厅堂上去了,潭子实随几个后辈跟在后头,略微有些紧张,临到门口时见里头人头攒动,想要溜走时,被那位穿着官袍的公子给叫住了。
“我与潭弟初次相见,却觉甚是投缘,不知可否赏脸到我书房小酌两杯,这里人,反倒叫人不自在。”
潭子实眼看溜不开了,索性跟着他往里头院子里去了。
“潭弟看起来倒是个斯文人,只是世父这管教却是严了些。”二人边走边说些闲话,潭子实摸了摸自己的脸,头次听人说这张脸斯文,简直跟听了个笑话似的。
“不知世父可曾跟你提过,咱们柳家现如今有三个大老爷,个是我爹,住在东院儿,二叔住西院,三叔如今随我大哥搬去淮安常住,已有五六年不曾见面,我父亲如今大寿也没来得及赶回来。”那位公子兴致勃勃地在前头带路,路上指指画画讲给潭子实听。
潭子实暗道,讲这么八成是真把自己当成未过门的妹夫了。
小鸽子和秦青看他家主子脸阴晴不定,又见他眼珠子四处乱转,恐他又生出花花肠子,只得寸步不离地紧紧跟着。
“这是我二弟言之的卧房,我二弟是我二叔家的,因着从小块长大,族里头也就我们两个最亲近,所以就同住在这个院儿。”那个公子只顾说,潭子实冷不丁问道:“恕小弟冒昧,敢问兄长字号?”
那位公子呵呵笑,直拍自己脑瓜子,道:“我真是糊涂,单单顾着自己讲,竟忘了正经事。”说罢稍停了脚步,朝潭子实笑,“我叫柳寻州,字信之,族里同辈排行老二,方才我所说的言之便是同我处在大门外迎客的那个,族里排行老四,其下还有两个小弟,都还未及冠,杂七杂八的也说不过来。”
潭子实点了点头。
“若是没记错的话,潭弟如今可及冠了?”
潭子实时答不上来,平日里鸡毛蒜皮之时太,也记不得了。
还是小鸽子机灵,凑到他耳边提了个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