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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鬼 作者:怪受
人,跑的哈哈直喘气。
潭子实瞧见江涵就把马缰绳扯,威风无匹的七曜马吆喝声撩起了前蹄,险些没把潭子实给撂下去。
潭子实踢了踢七曜马,待马停稳了个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江涵问道:“玩够了?”
潭子实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立马低眉顺眼地笑着,说道:“哪里玩的够,改明儿趁老爷不在,我也带你们几个也出去疯圈去。”
清谷从里头跑出来,直嚷嚷:“爷,带什么好玩意儿了没?”
潭子实把马缰绳扔给小鸽子,嘿嘿笑着,上前揽住清谷的肩膀,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个袋子递到清谷面前道:“你看看这个喜不喜欢?”
清谷打开带子看,是两只肥嫩嫩的灰兔子,高兴地合不拢嘴。
灵玉也凑了过去,扒着他的衣服找,从他怀里摸出个暗红雕花的木头盒子,正要打开看,却被潭子实给抢了回去。
江涵淡淡瞥了两人眼,往门里走。
王文翰跟辟邪似的远远立在账房门口往这边张望。
潭子实忙追着江涵,将那个木头盒子塞到江涵手里,笑道:“这是两只蛐蛐儿,是我叫小鸽子特意给你抓的。”
江涵收了盒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众人都散了,小鸽子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子,朝秦青忿忿道:“可算是闹够了。”
秦青牵过马,也长舒口气道:“要不是跟潭家签了卖身契,我早撂挑子不干了。”锤了锤自己的胳膊,又道,“伺候这潭家大少爷,还不如到后院养骡子来的舒坦些。”
他面说着,小鸽子面朝他挤眉弄眼,秦青怪道:“你的脸怎么了?““那你就去后院养骡子如何?”江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在秦青后头说了声。
秦青听吓了跳,忙转过身求饶道:“江公子,小的就是这么随口浑说的,哪里就真是这个意思了。”
江涵淡淡笑了笑,没再理会。
秦青见他难得的笑了,知道他这是玩笑话,方才松了口气。
江涵走到秦青跟前,笑道:“这后院也没有骡子给你养,你要是真想去,我倒是能替你在你家爷跟前求求情,给你买五六匹骡子马的养着。”说话间从秦青手里接过马缰绳,七曜马乖乖地打着响鼻跟着他往里头走,边走还边流着哈喇子。
秦青笑道:“为了我这么个下人,不值少爷这么破费……”
七曜马刚没走出两步路,哈喇子就淌到地上了,眼睛仍旧直勾勾的盯着江涵的手看。
小鸽子瞪着那匹没脸没皮的马,小声骂道:“呸!见色忘义的小畜生,老子白疼你这么久!”
七曜马头也不回的朝小鸽子甩了甩尾巴,后蹄子抬,脚蹬在小鸽子脸上,把小鸽子恼的只磨牙。
第16章 东家有郎初长成(六)
秦青见他跟匹马计较,有点看不下去了,忙拉住他道:“小鸽子,别跟匹马计较了。这七曜马就是跟咱家主子似的见个爱个,俗话说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马,赶明儿长高点我给你买……哎呦!”
秦青话还没说完,就叫小鸽子踩了脚,抱着脚趾头蚂蚱似的在地上跳。
小鸽子恶狠狠瞪了他眼道:“你要是再敢说我矮,我就踩掉你根脚趾头味那个狼心狗肺的马去!”说罢头也不回的往里头去了。
秦青在外头蹦哒了阵子,骂道:“小兔崽子,说你矮就不乐意了,人矮还怕人说……”
潭溪靠在大门板子上乐了会儿,晃晃悠悠出了大门往东边走。
潭溪有阵子没出潭府了,如今正趁着夕阳美景沿街四处游赏。
奈何这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走了不到个时辰,天就黑透了。
潭溪往回走时瞧见个酒楼,酒香四溢馋的潭溪直咽口水,心里跟猫爪挠痒痒似的。
潭溪了会儿,实在抵不住酒瘾了,索性袖子甩溜了进去,跑到后堂没人的地方喝了个够。
夜半酒楼要打烊了,潭溪才晃晃悠悠从楼里走出来,迷迷糊糊顺着墙根儿往前走,不知不觉竟走到城东那座塔庙门前。
塔庙里黑漆漆片不见人影,大门里只有黄豆粒大小的烛火烧着,照得那尊大肚弥勒佛油光满面。
弥勒佛像脚下还燃着香,整整齐齐插在方紫金的大香炉里,香炉旁边正端坐着个和尚,下下敲着脚边的木鱼,手中串佛珠隐隐带着些光亮。
潭溪正往里观望着,眼睛扫了眼门外,忽然看见个人影儿,正贼兮兮地扒着门框往里头瞧。
潭溪喝的烂醉,正有酒疯没地方发作,心里暗道,这人副贼兮兮的模样,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今天叫我抓了个现行,佛祖脚下岂是尔等小毛贼作恶的地方?
潭溪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人个回头,吓得潭溪酒醒三分。
潭溪指着她的脸又惊又喜又怪道:“你你你……”
那个女鬼瞧见他,忙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血水,朝他挤了个笑,道:“公子,怎么是你?”
潭溪方才想起她是有名字的,“是我,你是……素锦?”
素锦点了点头,垂首不语,看起来仍旧满是心事儿。
潭溪酒醒的差不了,说话也利索了些,“姑娘怎么会在这里?怎么看起来还是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素锦叹了口气,将他拉到旁才问道:“那日别,公子可有找到黄泉路?”
这事儿不提也罢,提起来就叫潭溪想哭,实在是不堪回首,便岔开话儿道:“且不说我的事儿了,倒是你,既然怨恨已消,为何还要流连尘世,再平白无故惹些心事?”
素锦抬手指了指庙门,道:“还不是因为他。”
潭溪往里头看了眼,只有个呆呆傻傻敲着木鱼的光头和尚,念经打坐甚是无趣,“莫不是那个和尚?”
“嗯。”素锦点了点头,道:“他已经轮回转世了,我找了十余年才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寻到他……”说着,眼泪啪嗒声砸到潭溪手上,像沸水般蒸腾起缕青烟。
潭溪忙拿袖子擦掉,心里不住叹道,这情之字当真是可怕,旦陷了进去,任你天堂地狱都逃脱不得。可说它可怕,世上却有那么痴男怨女前赴后继自投罗网,实在是捉摸不透。
素锦道: “他这世过得极坎坷,虽有父母奈何天道不畅,养他不得,早早便送到庙里当和尚,清清寡寡不知要过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