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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妄 作者:捂脸大笑

    踪……”

    “正面查不出什么,侧面背后呢?或者以身作饵,去钓钓鱼。”严漠冷冷笑,“还是你觉得,再走原先的老路就有胜算?敌人不义,便不能再跟他讲侠讲仁。”

    沈雁虽然是个浪子,却并非善用诡计的歹人。放在往日,他也许该皱眉,温言拒绝,但是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却并未有什么异议,只是轻轻笑:“严兄说的有理。”

    这次却换了甘三郎露出诧异神色,他跟沈雁交情匪浅,自然知道他的脾性,如今这么快就应了“不仁不义”的计策,着实让人吃惊。可是他的惊讶并未停留很久,因为严漠已经举起了筷子,开始用饭。

    “怎么安排自可慢慢商讨,先养精蓄锐,再作打算。”

    甘三扭头看向沈雁,只见对方露出了抹极为浅淡的笑容,也捡起了碗筷,吃起饭来。心底有些古怪,他摸了摸下巴,并没问出口,也举起筷子,跟两人起吃起饭来。

    41第四十章

    说是宴席,其实也不过是填了填肚子,饭毕甘三郎就率先离开了秦楼。摘星楼织就的弥天大网由不得他们不防,距离苏府寿宴也不过半月光景,除了拼尽所有力量搏上搏,他们根本就没有其他法子。

    沈雁和严漠倒是没有马上动身,反而在秦楼找了两间上房,留宿下来。是为了甘三的离去做做掩护,另则也是沈雁那副病体到了极限,必须停下来稍事休息。

    路上风餐露宿,又恰逢大雨,别说床榻,就连干净点的歇脚处都不好找,休息时也要分别运功恢复内力,这几天功夫,沈雁根本就未曾好好睡过,如今来到了秦楼,重回这种熟悉的温柔乡脂粉地,困倦如同只饥渴了许久的猛兽,迅猛袭来,只把他吞没殆尽。

    这觉睡得十分香甜,如同被某种轻飘飘的东西裹住,飘入了空中,连手指都无法抬起。在混沌之中,沈雁只觉得被这美梦裹挟,不知过了久,忽有阵又腥又甜的滋味飘入鼻端。半梦半醒间,他觉得有什么人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腰胯,指尖如此用力,像是要把他剖开捏碎,揉入血骨之中。

    那人是谁?想要睁开眼去看,他却实在无法挑起眼帘,黑暗如同垂幕,密密的把他包裹吞噬,耳边似乎出了点轻微的喘息声,不怎么响亮,却又低沉有力,伴随着温热的吐息萦绕不去。

    阵燥意从腹下燃起,沈雁咬紧了牙关,不知怎的,他觉得自己该安静些才好,似乎只要出声,就会把紧紧抓着自己的人惊走。然而那热度却不肯听任他的掌控,随着让人疼痛的握力越燃越炽,似要烧光他仅存的毅力。这该是疼的,疼得他骨髓都为之颤抖,可是隐约间,他又觉得很好,让他为之意乱的好……

    沉沦似乎永无止境,渐渐变成了挣扎和角力,沈雁心中的抗拒越强,腹下的热力就越烫,在恍惚间,他心中生出了畏惧,生出了不甘,亦生出了让他为之战栗的渴望。他想要伸出手,想要去碰触身边近在咫尺的那人,用手去摸摸,那人身上是否也淌落着汗水,如他般滚烫……

    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眉心,沈雁指尖微微弹,想要去拭。副画面却如闪电般划破了蒙在眼前的黑暗。明月如镜,涛声似海,那人正在面前,白皙的肌肤如同瓷釉,几点水珠从他面上滚落,滴在如同浸染了鲜血的嫣红唇上。

    浑身猛力颤,沈雁从梦中惊醒过来,身上那件发皱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浸透,夸下片粘湿,似乎憋得太狠,都有些隐隐发痛。这感触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让他忍不住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沈雁发现自己仍在这座*暖阁中,而非那药香浓郁的医房。

    苦笑顿时爬上嘴角,他慢慢撑起双臂,用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搓了把脸。笑容可以掩饰,姿态能够佯装,但是却骗不了自己的内心。那次,最后他感受到的不只是疼痛,亦有无法克制的情潮和燥热。这出乎意料的意动,才是让他最无法面对的事情,他本该全然守住心神,让这场双修,仅仅是双修而已。

    口浊气从胸腹之间尽数呼出,沈雁最终还是坐起了身,朝隔壁走去。睡前他曾衣沐浴过番,那里放着的水桶尚未搬出卧房,曾经温热的水波如今已经冰冷刺骨,对他而言却再合适不过。

    只是片刻功夫,那桶冷水就让他体内的热度完全平息下来,沈雁跨出浴桶,想要拿过搭在椅背上的衣衫重新穿上,谁知目光偏,他突然发现自己腰间上有点隐约痕迹,那是圈若隐若现的乌青指痕,像是被人刻在了腰侧的肌肤之上。距离那天已经有好几日了,这印痕却像不会消散般,仍顽固的留在那里,可以想见,当日抓着他的人用了怎样的力道。

    用指尖轻轻触了下那浅淡印痕,沈雁眼中的眸光微微闪动,转过头去,继续有条不紊的穿起衣衫。

    严漠其实没怎么睡觉,春阁里的脂粉味道太过浓重,床榻也软的不像个样子,他只是闭目养了会儿神,就重新开始打坐修炼。

    自从内力恢复如常后,他就刻也未曾停下修行,那些蛊虫残余的毒质也顺着浑身经络融入了骨血之中,前世手下千余门众,数不尽的生死买卖,唯有这身功力,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如今来到这个古怪世界,虽然不再有悬在头顶的乱世危局,但是他依旧不肯放松。仔细想来,这世间恐怕唯有记忆,和这身诡异内力才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吧。

    如此想来,那个魏凌云也算帮上了点忙,若不是睁开眼就被人陷害追杀,他怕是要彷徨段时日。现在有了必须铲除的目标,反而没那么难熬了。

    然而此次行功尚未圆满,他眉峰突然皱,收敛了气意,起身朝外走去,把拉开了紧闭的房门。

    门外着的是个身着绿衫的小丫鬟,此刻正俏生生的露出副笑脸:“严公子终于醒了,沈公子薄雪斋吃酒,吩咐奴家唤您起身。”

    严漠并没有跟这歌妓客套的意思,冷声问道:“他睡醒久了?”

    像是有些被吓到,小丫鬟的声音顿时低了些:“怕是有半个时辰了。”

    严漠抬头看了看窗外,此时已是月上柳梢,看来沈雁这觉睡得确实不短。不再难为那个面露惶恐的女子,他微微颔首:“带路吧。”

    秦楼不像般的妓馆,虽然唤作“楼”,但是亭台院落却比平常烟花地要出几分,很有些曲径幽深的味道。这次所说的薄雪斋也是个露天院落,院中铺着整整齐齐的水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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