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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江湖人真会玩 作者:凉蝉
八十九刀,这人定力气很大。”
“对,还有呢?”司马凤问。
“是个暴脾气的人吧?”有捕快小声接话,“谁能这么狠?”
“不定。”司马凤没有留情面,直接否定了他的说法,“平日温和的人旦被触怒,或者是积攒了年的怨气突然爆发,八十九刀不是难事。”
“难道还有比八十九刀的?”
“当然有。”旁的迟夜白接话了,“去年发生在……”
司马凤连忙制止了他的发散,将捕快们的注意力集中在黄大仁身上:“八十九刀还可以告诉我们,杀黄大仁的人,对黄大仁有非常、非常大的愤怒。”
这时那仵作又怯生生地说话了:“还有,这人很擅长用刀。”
众人都看向他。
“这是把新刀,而且连刺八十九刀,全都避开了骨头,刺入肉里,刀尖不见损坏。”仵作说,“他善于用刀,熟悉骨头血肉的结构,杀人的应该是个屠夫。”
此话出,捕快们纷纷点头同意。司马凤和迟夜白对看眼,均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善于用刀熟悉人体的不定是屠夫。”迟夜白声音清亮,内力绵绵,压过了在场的骚动,“仵作也样。”
那年轻人惊,立刻将头深深低下。
司马凤咳了声:“大夫也有可能。”
捕快们面面相觑,纷纷问道:“那究竟是什么人?”
“不可能单凭这两点就能确定是什么人的。”司马凤蹲在黄大仁尸体边上,掀开了盖在他脸上的白布,“还有别的线索,比如这里。”
第77章 番外:司马凤vs迟夜白(2)
黄大仁的脸没有任何划伤,但身上却是伤痕累累。
捕快们面面相觑,那年轻的仵作是紧张,凑过来又仔细地看了遍:“线索是指……?”
“就在他脸上。”司马凤指着黄大仁的脸说。
众人看了半天,没看出任何端倪,倒是觉得这死人相十分可怖,纷纷退了几步。
迟夜白也蹲了下来,就在司马凤身边。司马凤怪异地瞥他眼。
“准确点说,线索在他的脸上和胯下。”迟夜白掀开了黄大仁的衣物。
司马凤眼皮跳,按着他的手:“小白我来。”
但迟夜白已经掀开了。
黄大仁死的当夜,黄宅之中正好闭门打扫,准备迎接他即将回家的将军儿子。因此府中来去的人虽,但并无闲杂人等。
迟夜白解释给众人听:这个前提便将杀人者限定在了宅子之中。
司马凤进来的时候,迟夜白从黄大仁管家那里接过了黄老爷家人及宅中奴仆的名册匆匆看了眼。
“府内共百八十六人,其中女子有百十二人。因凶手力气极大,普通女性不可能有连刺八十九刀的力气,因此我们先将女子剔除。”迟夜白回忆着名册的内容,语速平缓,“嫌疑者便只剩七十四人。这七十四之中,有十四名孩童,也可以剔除,因而就剩下六十人。”
捕快们纷纷点头。这个阶段的推断他们能理解,而且自己就能做出来。
但即便只剩六十人,人数也不少。因黄大仁的儿子明日就抵家,捕快们人人自危,生怕办案不力,被这将军手起刀落杀了。司马凤从来远避朝堂,若非必要,也从不与朝堂中人结交,他也是想速战速决的。
“杀人者定是壮年男子。”司马凤接着迟夜白的话解释,“尸体身上并无明显的受制痕迹,凶手是追赶之后,直接将黄大仁推倒在地上行凶的。他或者比黄大仁高,或者至少与黄大仁样高。黄大仁较为肥胖,但我见他指间有茧,也是个有点武功底子的人,不易受制。因此杀人者应该是个壮实且力气大的男子。他杀黄大仁是冒险的。杀人者在杀死黄大仁之前与他有过番搏斗,搏斗的痕迹十分凌乱,说明他没办法立刻制服黄大仁。血迹遍地,黄大仁是带着血奔走的,他为什么没有呼救?最大的可能是,凶手第时间破坏了他的喉咙,让他不能出声。普通人刺伤人不易,要伤特定的部位加不易,所以凶手懂武功,也如方才这位仵作所说,他也熟悉人的血肉骨骼,并且经历过搏斗和伤人的相应训练。”
司马凤起身走到门边:“凶手深夜拜访,身上带刀,显然是有预谋的,说明他对黄大仁的愤恨,绝非朝夕之事。”
听他说完,众捕快静了片刻,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又是或者,又是可能,怎么去找凶手?”
“黄大仁是富人,府里奴仆都是穷的,谁不恨他呀?”
“那么他家里人和奴仆都有可能?你总说可能,那究竟是不是?”
司马凤等他们问声稍停才开口:“确实都是可能。我们能看到的,全都是可能。”
那年轻的仵作颤着声音开口:“都是可能……那怎么去抓人?”
“总有人的身上能集中所有的可能,那个就是你们的目标。有杀人害命这种心思的人不会太活跃,他或者直都沉默寡言,或者从最近开始不爱说话,喜欢独自人呆着。”司马凤转头问迟夜白,“壮年男子有少个?”
“壮年……二十周岁到四十五周岁之间的男子有三十七人。”迟夜白飞快道,“这三十七个人里面,也许就有凶手。”
“还要再筛层。”司马凤说,“沉默的、不爱说话的人。”
迟夜白忍着心中想翻白眼的欲望:“没有。名册上只有性别年龄,不会有你说的这个。”
司马凤:“……哦,对。”。
这样层层推断下来,迅速将百八十六人筛减到了三十七人,众捕快心头虽然还有疑问,但人人都精神振。
那年轻的仵作始终记着这两人说的线索,趁着无人出声,连忙问了出来。
司马凤眉头动,指着黄大仁下体:“这就是关键。杀人者与黄大仁胯下这玩意儿有仇。”
众人目光齐齐聚在尸体被割得稀烂的地方。
怪异的沉默之后,仵作突然失声叫道:“原来如此!”
他狂热的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司马凤脸上:“我懂了。”
司马凤并不给他面子,只是笑笑:“毕竟这很好懂。”
黄大仁的脸是整个身体上最完整的。凶手甚至连他的喉管都隔开了,却没有损伤他的脸面分毫。而在遍布全身的伤痕之中,又数落在黄大仁胯下的刀痕最为凌乱粗暴。
“这玩意儿差点就被割下来了。”司马凤打量着那物,“留着死者的脸不加以损伤,反而破坏他身为男子的重要部位,这是种典型的屠杀羞辱。”
有人立刻问:“什么是屠杀羞辱?”
“有屠杀羞辱意图的凶手,杀人不是他的唯目的,而是和羞辱死者并列的强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