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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江湖人真会玩 作者:凉蝉

    久不见。”他低声道,“唐鸥不中用,丢你的脸了。”

    张子桥看似想责备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问道:“青阳心法都练好了么?”

    “最后层过不去。秋霜剑也练不到最高层。”唐鸥说。

    张子桥走了几步,忍不住叹气:“怎么就过不去呢?你还记得最后层说的什么吗?”

    “记得。”唐鸥说出了最后层的心法口诀,“万般归,知白守黑;含凝于心,不死不生。”

    “不好理解吗?”张子桥问。

    “不好理解。”唐鸥老实回答。

    张子桥拍拍地面,盘腿坐了下来,唐鸥也坐下,将灯放在两人中间。

    “其实我也不理解。”张子桥说。

    唐鸥:“……什么?”

    张子桥哈哈大笑。“真的不理解。青阳真气是师父传给我的,之后的心法口诀全是我自己根据他以往的口诀总结和编出来的。”

    唐鸥:“……那你是怎么突破最后层的?”

    张子桥歪着脑袋,笑得很坏:“因为我死过次。所以唐鸥,你也要这样来次。”

    张子桥说的那场意外发生在他收唐鸥为徒之前。当年他在少林寺与人辩经,结束之后返回子蕴峰,路上遭到了敌人的围攻。

    围攻的人武功都不高,只是人非常。恰好张子桥旅途劳顿,不小心着了暗算,被那百十个人团团围在路边茶坊之外。

    茶坊上还另有个中年人,他只听得随从唤他“唐老爷”,却不知对方底细。只是这些江湖人摆明了是冲自己来的,张子桥不愿连累他人,便走出了茶坊,另寻地方比试。

    饶是他自恃艺高人胆大,也敌不过百十个人轮番上阵的车轮战。张子桥直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觉得丢脸。但唐鸥听了半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他曾跟沈光明说,当日他爹带他来子蕴峰拜师学艺的时候,张子桥是看在银票的份上才收了自己的。但实际上因为,当日那位茶坊中的“唐老爷”曾救过张子桥命。

    唐鸥的父亲领着随从在山后的溪水里找到张子桥的时候,他只剩半口气吊着。因人伤势太重,不能移动,唐老爷便买下了那茶坊,将张子桥安置在茶坊里,留了人细心照顾。如此这般三个月后,张子桥才恢复完全,能够离开了。他不愿欠那唐老爷的人情,以为这种商人行善应该是想让自己为他做事,没曾想唐老爷领着个孩子过来了,头句话就是请他收自己儿子为徒。

    唐鸥听父亲说过这件事,此时连连点头。

    “我以往练习青阳真气,从未想过它还有这番妙用。”张子桥比划了下,“那三个月中,我就是用青阳真气给自己疗伤的。”

    围攻他的人来自各个帮派,有的光明正大,有的擅使暗器和毒物。他内伤外伤都很严重,外伤能养好,内伤却要调。

    “你现在快死了,你知道吗?”张子桥坦然道,“不然你见不到我。”

    “我晓得。”唐鸥点点头,“但这样能见到你,也是很好的。”

    “把青阳真气都收回来,收回你的丹田里,护住自己的心脉。”张子桥道,“它和大吕真气不样,大吕真气不小心就会反噬原主,青阳真气是会始终保护着你的。”

    “它正在保护我。”唐鸥指着胸口道,“不需要我将它收回来,它自己就……”

    “不是的,你定要引导真气,回归丹田。”张子桥再次强调,“必须要你自己来引导,丝都不能漏在外面,明白吗?”

    唐鸥皱眉想了又想,犹豫道:“没听过这样的方法。”

    “当你濒临死亡的时候,求生才是你最强烈的念头。你会自发地聚拢体内的真气……咦,你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张子桥疑惑道,“你不觉得体内发冷吗?”

    被他这么问,唐鸥才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胸口。

    “不冷……不对,冷的。有股我不熟悉的真气,有点冷。”唐鸥讷讷道,“但它没有威胁我。它和青阳真气融合在起了……很适合,不难受。”

    “……大吕真气?”张子桥了然道,“子蕴在帮你。”

    此时张子蕴的房子外头,木栏杆上开始噼噼啪啪结霜。

    司马凤和迟夜白披着披风在外面,还是觉得冷。谷中原本温暖如春,但唯有此地,寒冷得异常。

    “真的不要我帮忙吗?”司马凤殷勤道,“你可以靠着我。”

    迟夜白笑笑:“不用。”

    司马凤又说:“那我可以扶着你。”

    迟夜白:“不用!辛暮云死了没有?你去瞧瞧。”

    司马凤只好去了。辛暮云被张子蕴扛回来扔在外头,眼看着有进的气没出的气了,张脸又黄又黑,口鼻中污血横流。

    “唐鸥倒是艰难,这厮为何拖这么久还没断气?”司马凤奇道。

    “青阳真气有利于行血,修习之人旦中毒,情况往往瞬间就很危急。”迟夜白给他解释道,“他师父年轻时也遇过遭,很凶险。”

    “你连这个都知道?”司马凤连忙拍马屁,“真不愧是鹰贝舍当家。”

    迟夜白扭头,继续守着那处小小的房子。

    张子蕴和沈光明正在房中以大吕真气为唐鸥逼毒疗伤,真气寒冷凶猛,周围十几丈的叶片都打霜了。

    “别停。”张子蕴抽回手,从自己的药囊里抽出十几根针,“继续输真气,我来治伤。”

    沈光明不便回答,闭口点点头。

    他遵照着张子蕴的嘱咐,正不断地往唐鸥体内输入大吕真气。

    尸毒很凶,张子蕴怕唐鸥的青阳真气守不住,因而要求沈光明以同源的大吕真气来帮助他。沈光明从不懂得传功,此时赶鸭子上架地学了,勉强算有模有样。

    张子蕴挑出几根长针,刺入唐鸥经脉之中,暂缓毒行。药囊中另有数根中空的针,他根根拈起来,全都扎进了唐鸥腹中的伤口周围。

    因青阳真气护住了唐鸥心脉,他和沈光明又即使补充了大吕真气,毒液只停留在经脉之中,没有扩散。张子蕴把脉片刻,开始缓缓转动那几根中空的针。

    唐鸥的身体温度仍旧很低,但呼吸渐趋平稳。浓稠的黑血从针管中滴滴流出,落进了地面的水盆中,声音极为清脆。

    沈光明正渡着真气,忽然察觉唐鸥体内的青阳真气不再与大吕真气对抗,反而像是突然收,竟全都消失了。

    他大吃惊,声音都变了:“唐鸥师叔!唐鸥的真气……”

    他话还没说完,伤口中扎着的根针突然崩了出来,差点刺中张子蕴。

    “没事,你继续。”张子蕴将针捡起来,草草擦净了又扎进去,“他在自救,这是好事。”

    沈光明连忙闭口继续专心渡气。

    寒冷的大吕真气在唐鸥体内没遇到阻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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