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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江湖人真会玩 作者:凉蝉

    了,现在还没回。迟夜白也不便直守着,便决定改日再来。沈光明与他简单告别,原路返回的时候,又碰上了舒琅。

    “你为何直走来走去?”舒琅狐疑地问他,“是不是联合外面的人,想要偷东西?”

    沈光明:“没有没有。”

    舒琅:“那你去屠大夫那儿做什么?”

    沈光明眼珠都不转,立刻回答:“不习惯呀,这儿天太冷了。我手脚冰凉,想找屠大夫问问是不是中气不足,还是阳气太虚阴气太盛。”

    这些话舒琅听不懂,皱眉盯着沈光明上下打量。虽觉得这汉人少年十分可疑,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舒琅没再继续为难他,直接命令奴隶?沈光明为他去打水泡脚,准备睡觉。

    在墙外边还未走的迟夜白正好听见他与舒琅的对话,不觉十分同情。

    他于夜色中几番起落,经过养味斋的时候,忽见那高楼顶上有个坐着喝酒的人影,正是唐鸥。

    唐鸥左手是酒右手是剑,在霜秋寒冽的空气里,边看月亮边看人间。

    迟夜白窜到房顶,唐鸥冲他举起手里的酒:“这酒太甜,味儿不够。”

    “……到这里了为何还喝这种酒?”迟夜白没接,“今天找你天了,我见到沈光明了。”

    唐鸥愣,立刻起。酒壶咕咚咚路从屋顶滚下去,摔在地上碎了,还摔出了片绵延不绝的犬吠。

    “在狄人王妃的个宅子里,成奴隶了。”迟夜白往身后指指,“可怜,大晚上的,还要给狄人世子打洗脚水。”

    第52章 “是我”(1)

    沈光明从水房里打了桶热水,还收获了值夜大哥的个冻梨。他把冻梨揣进怀里,提着水桶往舒琅房里去。

    自己与生俱来的本事,也许是讨年纪大的人欢心。沈光明心想。值夜的这位大哥五十岁,说自己的小儿子和沈光明般大。沈光明又想起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方大枣才会欣然收下自己。

    想到方大枣,心又揪成了团。在远隔故乡的地方听闻自己亲人的死讯,始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这消息隔了这么久的时间、这么远的距离,事实也变得缥缈起来,不足以成为事实了。

    但迟夜白没有必要骗他。

    沈光明放了桶子,深吸几口气,擦擦眼睛,又继续提起往前走。树枝仍在屋顶瓦片上轻轻敲击,像是某个人不加掩饰的脚步声。

    舒琅已换了衣服,坐在桌边拿着卷书认真地看。沈光明敲了门,得他应声才走进去。那桶子很大很沉,好在他臂力强了,内里功力也能支撑,提着也不算辛苦。舒琅抬眼看他,见他身骨瘦削,上臂绷直,不由得开口道:“看不出来,你体质不错。”

    “都是世子教训得好。”沈光明放了水桶,点头哈腰地说,“世子日日带我到猎场打猎,又遣我去放羊牧马,都是锻炼。若是没有世子,怎么有我沈光明今日。”

    他这话听着古里古怪,舒琅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冷笑道:“哦,不错,还懂得指桑骂槐,讥讽我了?”

    沈光明也不知道他这个“指桑骂槐”用得对不对,但不管对不对,都是对的。

    “世子总这样说,小的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沈光明凝出副认真又略带委屈的神情,亮出自己从方大枣那儿学来的真传,“若说你将我带到这里来,我心中没有丝毫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王妃对我好,世子虽然脾气粗豪,但也是人中豪杰,草原上风物都与中原不同。我与其怨天尤人,恨你怨你,不如将这时间花到别处。我确实感激世子。不管世子是出于什么原因让我天天陪着跑,但这对我确实有好处。世子的好,沈光明是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屋顶的树枝哒哒轻响,路滚落进院子里。

    沈光明仍继续说着:“我在中原也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不存回去的心思了。若是能在这里落地生根,再生个儿半女,要我终身侍奉世子和王妃左右,我也是愿意的。”

    舒琅看着他,他看着舒琅。

    年轻的东原王世子似是有些羞赧。他放下书,装模作样地轻咳两声,拧着眉头道:“我若信你,我就是雪山上蒙头蒙脑的傻羊。”

    沈光明垂了眉,无奈地笑笑——哎哟可你已经信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给舒琅倒了水,让他泡上脚。在旁没什么事情做,他又决心狗腿狗到底,蹲跪在舒琅面前,下手帮他洗脚。

    舒琅吓了跳,立刻将脚收起,略烫的水花溅了沈光明脸。

    沈光明立刻装作被烫到,哇的叫了两声。舒琅怒道:“你做什么!谁让你给我洗脚了!你来这里是去照顾我母妃的!”

    “不是世子将我叫过来的么?”沈光明抹了抹头脸上的水,怯怯道。

    舒琅喘了会儿气,无话可说,重重拍了把那桌子:“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我可以……”

    他话音刚落,沈光明扑通声跪在了他面前。

    “请世子明日放我出去,我只要个时辰就够了。若是世子不放心,可以让侍从跟我起出去。”沈光明脸上那种谄媚巴结的神情不见了,“我想为我亲人买几支香烛,拜拜他们。”

    舒琅将他神情审视片刻,不满道:“你方才又在骗我,是不是?”

    “不是。”沈光明的声音沉了些,是人和人在认真谈话时那种缓慢谨慎的语速,“我方才说的话是真的,现在也是。只是方才的话真虽真了,实际是想让世子高兴,因而轻快,我现在说的话会让世子不愉快,因而担忧。求世子应允,沈光明愿为牛马,世世报答。”

    言罢,他放下膝盖,冲着舒琅磕了个头。

    舒琅见他匍匐在自己面前,心头突然起了个恶念,便抬脚踩在沈光明肩膀上。

    沈光明动不动,又说了遍“求世子应允”。

    他跪得很正,紧贴在地面上的手掌却在轻轻颤抖。舒琅忽觉愧疚,连忙将脚收回来,在沈光明肩上按了按那踩湿的地方。

    “你别跪了。要祭拜的是你父母么?”他粗声粗气地问。

    沈光明直起腰:“是我师父。”

    “师父?他教了你什么?”

    “世故人情,天地山川,生受用不尽。”沈光明字字道。

    房中时沉默。舒琅抓起自己那书卷了起来,转过屏风往床走去:“那就给你半日吧。我让人带你出去买香烛纸钱,府里有个祭拜先人的地方,你不用在外面跪。也没那么规矩,我明日跟表舅和母妃说声就是。”

    沈光明感激涕零,又说了些话,磕了些头。

    提着冷水走出去的时候,他神情已经变得平静。

    和舒琅相处个月以来,他渐渐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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