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H计画 作者:酷乐培罗棉花糖

    顾。

    乔舒亚脱掉安德鲁的睡衣，用毛巾把他的身体擦干并换上干净的t恤，然后擦擦他的头发，再用吹风机吹干。

    「会冷就盖被，起床穿外套。」

    「嗯……」安德鲁微睁着眼睛，笑着说：「你真好。」

    乔舒亚低头对上那双蒙矓却充满笑意的眼神，他关掉吹风机，起来走出去。

    「等、等下……还没吹干………」

    「自己吹。」

    乔舒亚走去厨房打开冰箱。看起来安德鲁平常真的有下厨，冰箱里有食材。他还以为安德鲁这种大少爷不会煮饭，天天靠运气和肠胃药过日子。

    冰箱里有些肉类和蔬菜，但他想炖锅鸡汤，这样比较方便。他把自己的餐盒微波加热，又从大剌剌放在餐桌上的药盒里翻出感冒药，倒杯水，起端进房间，放在床头边的边桌上。

    「吃点。我去买只鸡，钥匙给我。」

    「椅子上……裤子口袋……」

    乔舒亚拿了钥匙，安德鲁象是想起什么，说：「等等……皮夹给我。」

    乔舒亚把裤子口袋里的皮夹拿给他，他从里面拿出现金卡给乔舒亚，并说了密码。但乔舒亚显然不想拿。

    「用这个……我不想花你的钱……」

    「花不了少钱。」

    「拿去！」

    安德鲁有点生气地挥舞着拿卡片的手。他已经欠乔舒亚人情了，至少钱不想欠。

    乔舒亚收下卡片走出房间，然后安德鲁听到玄关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安德鲁不是很喜欢麻烦别人，因为他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家里没有人对他寄予期望，只要他不要生病就谢天谢地。为了不让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他所有事情都想自己来。

    要是被艾瑟儿知道他只有自己个人住在这里，定会被骂到臭头。

    安德鲁勉强坐起来，把边桌上的餐盒拿过来，用叉子切块蛋卷放入口中。

    不过他没想到乔舒亚会来照顾他。真是因祸得福啊。咀嚼着茄汁笔管面的安德鲁开心地想。

    乔舒亚很快在附近的进口超市买了不知道到底贵在哪里的鸡，回到安德鲁的住处。他动作利落地切了冰箱里的蔬菜，和整只鸡起放进汤锅里煮，趁炖汤的时候写鸡汤可以变化的菜色做法，接着他走进房间，看到安德鲁已经睡着了。

    乔舒亚弯腰看着安德鲁的睡脸，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鼻头又冒出汗珠。

    安德鲁总是让乔舒亚想起道格。小的时候，乔舒亚曾经在心中描绘出和道格、海伦和『他』在外面的生活，像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家庭。可是那幅画，老早就破灭了。虽然现在他仍然有个家庭，但他总觉得自己不属于那里。菲尔和卡洛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非常努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普通，有时候也不免感到疲惫。

    但是如果，眼前这个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的话……说不定，可以活得轻松点。

    乔舒亚凝视着安德鲁，然后把视线移向边桌。大概没有胃口，安德鲁只吃了不到半。乔舒亚把收据、现金卡和钥匙放在边桌上，把还有水的杯子和餐盒拿出去。

    二天后，乔舒亚又在学校里看到安德鲁。他方面对于安德鲁气色好转感到放心，但是另方面也认为安德鲁有点烦；然而似乎又觉得开心。连乔舒亚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在面对安德鲁。

    过了个月，个菲尔值晚班的日子，乔舒亚骑车直接回家，但他远远就看到菲尔的车子还停在家门前的路边。

    卡洛应该还没回来才对，是菲尔忘记时间了？

    接近家门，乔舒亚看到玄关是敞开的。他觉得不太对劲。

    他把车丢在门前的草坪，才刚踏进玄关，就看到菲尔躺在地上，片深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背后流出来。他赶紧冲过去摸菲尔的脉搏和呼吸，但岂止摸不到，菲尔的脖子甚至已经开始僵硬。

    乔舒亚脑筋片空白，急促地呼吸着。

    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自己没有任何感觉？那该死的像诅咒样的感应，在最需要的时候竟然点用都没有。

    他跪坐着呆了几分钟，伸手摸菲尔的手。好冷。他轻轻握住那只已经没有温度的右手，设法集中精神。

    你看到了什么？菲尔，告诉我……

    乔舒亚努力想获得菲尔的记忆，可是大概因为死去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不像和活人接触那样顺利。他改为触摸菲尔的额头，也只得到隐约的画面。他真想打开菲尔的头盖骨，直接读取他的大脑。

    从许模糊飘渺的片段，他擅自整理出张白人青年的面孔，和个名字。但是他也不十分确定其中的关连性。

    乔舒亚收回手，又发愣地看着菲尔好会儿，才拿出手机报警。他留在家里等警车和救护车过来，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告诉那些他常见到的警察之后，才骑车去电车。

    卡洛下车没看到熟悉的家人，疑惑地坐在候车的椅子上，他看到乔舒亚过来，开心地起来挥手。

    乔舒亚停下自行车，卡洛跑过去，边戴起安全帽边抱怨：「爸爸是不是忘记了啊？已经老人痴呆了喔？」

    「他死了。」

    乔舒亚没有看向卡洛，象是自言自语样地说。

    「啊？」

    卡洛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菲尔死了。」

    卡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可是他还无法当场接受这个消息，听起来太不真实。尽管他知道乔舒亚不会骗他。

    乔舒亚如往常地跨上自行车，卡洛如往常地坐上后面的置物架，他们如往常地骑回家。

    但是房子前面闪着刺眼警示灯的警车，并不如同往常。

    尸体已经运走了。充满鉴识人员和警察的家里，只剩下滩变色的液体和人的轮廓线，还有好几个标示数字的地方。

    卡洛还是很难接受，地上那个轮廓就是他爸爸的事实。他们在旁，茫然地看着地上和忙进忙出的人。卡洛紧紧抓住乔舒亚的手，眼泪像转开的水龙头样不停流出来。

    在警察局里，乔舒亚木然地再度说明完自己看到的情况，然后和卡洛起吃着其他警察买给他们的汉堡套餐。巴布看着眼前这二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叹了口气，问：「有人可以暂时收容你们吗？连络得上亲戚吗？」

    乔舒亚知道菲尔的亲戚，可是来他们不住在这个城市里，二来他们从来都不喜欢他这个不讨喜的家伙。

    乔舒亚想到了个人。他缓缓开口：「我有个朋友住在城东区，我可以先去住他那里。」

    晚上，安德鲁听到门铃声之后呆了下，想不出这时候会有谁来找他。开门看到背着旅行袋，面无表情的乔舒亚，和哭得眼睛鼻子红成片的卡洛，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