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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携天下 作者:千层浪

    道:”你不老实,我要罚你。”

    颜少青警告般的眯起眼:“再要胡闹……”话未说完,对方已俯身凑近,堵住了他的唇。两人厮磨阵,兀自难舍难分,直到气喘吁吁,才渐渐停了下来。

    见他伏在自己胸口,动不动,颜少青唤了声:“风儿?”

    烛火下,但见张俊颜慢慢抬起,脸上犹挂着两道泪痕。他性子倔强,又极好面子,从不肯在人前示弱,此时竟哭得收势不住。这惊非同小可,饶是冷情冷性的‘鬼纹刀’,亦不由变了脸色。

    “怎么了?”

    木风不理,只别过头去,潸然落泪。颜少青将人揽入怀里,轻抚他的背脊。

    见他行动自如,显是未受自己所制,木风怔之下,猛地推开他起身,掀开床帏,便要出屋。颜少青披衣下榻,抢到门前:“这么晚,你要去哪。”

    木风冷冷道:“小爷要去哪是小爷的事,和你颜大阁主又有甚么干系!”

    相识以来,颜少青还是头回见他置气,但见他凤目含泪,两片嘴唇也因亲吻而微微红肿,心中软,温言道:“风儿,别胡闹……”

    双眉横,木风止住眼泪,怒道:“在你眼里,我就只会任性胡闹,是以不管甚么事,你都瞒着我不教我知道,七年前如此,七年后仍是如此!”

    知道自己番话触及了他的伤心事,颜少青深深叹了口气。

    木风双手扳住他肩,直视他道:“凡事你都独自面对,景王府之事、温王赵褆之事,你自身之事……”眼泪不争气的流下,他伸手拭去,再又道:“你这么做,究竟是看低我,还是……”

    颜少青伸手为他拭泪,说道:“我只是不想你难过。”

    摇了摇头,木风甩脱他的手:“你任我惹是生非,率性而为,却决计不会将心中之事向我坦诚,这是因为——‘鬼纹刀’,从来就不信任何人!”

    颜少青深邃的眼瞳闪过惊愕,薄唇紧抿,许久不发言。

    木风道:“你受再重的伤,不出几日也便好透,可腕上的伤痕,过了数月依旧不见痊愈,我问你缘由,你总是闭口不答,可你越不说,我便知道你越是介意,不然,又怎会听信枯禅和尚的话,前来拜访法雨寺住持。”

    未料他果真看出了端倪,颜少青苦笑声,伸出手腕,望着腕上的红痕出神。

    “风儿心思慎密,只是有些事,真是不知道为好。”

    “到了此刻,你还要瞒我?”这时案上红烛已然烧尽,屋中伸手不见五指,尽管如此,却也不碍两人观视,木风眸含水光,逼视他道:“若不能同甘苦,共患难,我在你身旁又有甚么意义?倒不如做回岚山阁大当家,至少能替你分忧解愁。”

    颜少青道:“我倒情愿你整日闯祸,也好过去操那份闲心。”

    他此话虽是调侃,却也不乏有几分宠溺之意,木风心中好受了些,乜斜着眼道:“小爷便是喜欢惹麻烦,你惯也得惯,不惯也得惯。”

    颜少青便爱他这副模样,嘴角勾,将人打横抱起。木风挣扎道:“你将事说清楚……唔……”可惜再没有机会撒泼,身上重,被人按在了床上。

    捉着他的手放在头顶,颜少青贴着他的耳畔说道:“记得你说过,待办完事回来,任我处置?”

    木风心想:你用武力制住小爷,小爷便不会抵抗么?待要挣脱,忽觉丹田之中,内力如潮水般奔涌消褪,他矍然惊,咬牙道:“……你竟用这招!”

    颜少青解下他的衣带,随手扔到床边:“为夫没教过你么,学以致用,才是根本。”

    木风说道:“好,好……”连说了几个好字,忽然出其不意,往他胯间踢去。

    颜少青早知他会些市井泼皮的伎俩,又怎会没有提防,左手按住他的膝盖,轻松便卸去力道。

    木风双手受制,双足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便如待宰羔羊般,叫道:“凭本事,小爷未必不是你对手。”闭目想道:你再卖力,我不予回应,你也便没了乐趣。于是打定主意,对他的切举动置之不理,但当温热的手掌贴着皮肤抚过,他禁不住浑身颤栗,失声叫了出来。

    颜少青亲吻他的颈项,问道:“舒服么?”

    木风扭头不理。

    笑了声,颜少青俯身吻住他的唇。

    是夜,法雨寺中寂然无声,只竹林后的小院里,不时传出几声刻意压抑的呻吟,随风飞舞的纱帐中,两道身影彼此纠缠,厮磨夜,待到破晓,木风已是累极,迷迷糊糊之际,听到耳边传来声叹息。

    “禁术只是道媒介,而世间所有皆有因果,我能捡回这条命,并非是平白无故。”

    木风惊,登时睡意全无,只听身旁的男子缓缓说道:“枯禅是袁天罡的嫡传弟子,会些卜卦之术,他指引我来法雨寺,便是要我了却这桩因果。”

    晨曦透过窗棂,淡淡扫进纱帐,男子脸上的神情,在半垂黑发的遮掩下,显得不甚真切。“我原先不知要寻找的是何物,可能是卷帛经书,也可能是寺中的草木砖瓦,但自见到他后,却忽然有了丝明悟。”

    木风呼吸愈促,追问道:“甚么明悟?”

    “生死有契,借命偿命。”

    正捉摸他话里的含意,忽听门外响起了阵叩门声。此际天色微明,寺中僧人还未起床洗漱,木风有些警惕道:“谁?”

    “是我,觉尘。”

    正说曹操,曹操便到。木风同身旁的男子对视眼,各自起身着衣。待收拾妥当,木风打开屋门,见觉尘手中捧着只托盘,呆呆在门外。

    托盘中,是自己那件雪白狐裘,已经浆洗干净,叠得整整齐齐。

    “杜公子,我是来向你道别的……”闻着他身上的香味,觉尘低着头,递过手中的衣物。

    木风见他身着干净利落的粗布麻衣,脚上套了双僧鞋,又用蓝布打了个包裹,挎在身后,笑道:“小乞丐,这大清早的,是要去哪里?”

    摇了摇头,觉尘道:“还未寻到去处,不过正如公子所说‘男子汉大丈夫,哪里不可为家’,我想先下山找个营生,凑够盘缠之后,去北方走走,投个门派。”

    木风眯眼道:“你很怕我?”

    觉尘怔了怔,抬头道:“啊?”

    晨光下,他微湿的额发随风拂动,眸中透出股子慵懒,微微眯起。觉尘只看了眼,便即低下头去:“……不……不怕。”

    伸手揉了下他的光头,木风道:“那干么总是低着头说话。”转过身道:“便是要走,也不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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