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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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携天下 作者:千层浪

    。鲜血混合着汗水,不断地顺着涂满油脂的肌肤滑下,场面异常野蛮残暴,但周围的鼓声呐喊,却是浪高过浪。

    薛辰抬起目光,看向逐排升起,层层叠高的观席,其中所坐,莫不是黼衣方领,金章紫绶,这些王侯贵族,竟将奴隶之间你死我活的厮杀,当作消遣娱乐……尖锐的指甲,深深刺进掌心,许是急怒所致,真气散尽的丹田内,好似有把炙火熊熊燃烧,热流经过各处破损的经脉,针扎般的难受,他急忙按捺住怒气,可热流旦冲出,却是收也收不回来,只得咬住牙关,强忍疼痛。

    此时台上胜负已分,胜者赢来欢声鼓动,败者则惨死台下。薛辰正被二人架着带往观席附近的通道,遇上个浓髯大汉押着名奴隶迎面走来,见了他,驻步道:“穆萨,这人怎么半死不活的?被上头知道我们把奴隶虐待致死,可得吃不了兜着走。奴隶只能死在武斗场上,这规矩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押着他的监工,也便是对方口中的穆萨摆了摆手道:“这小子命硬得很,哪儿那么容易死。”浓髯大汉瞥了薛辰眼,道:“我可看他只剩口气了啊!”

    穆萨朝他抬了抬眼皮,嘿地声冷笑:“要不,我们来打个赌。”

    浓髯大汉听到赌,登时眉开眼笑:“好,你说怎么个赌法!”

    穆萨指对方手里的奴隶道:“把这人替下,换他上场。”说着把薛辰推了过去。

    浓髯大汉接住薛辰,提起他的领子横竖瞧,啐了口唾沫:“穆萨,你这是消遣我?这小子只比死人口气,能挨得住库尔班拳?”

    穆萨拿鞭子抬起薛辰的脸,慢慢咧嘴笑开:“我就赌,他今日死不了。”

    库尔班今日连战六场,场场皆是大胜,周围欢呼雷动,令他全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他几近贪婪地享受这种感觉,是以面对最后名对手时,残忍的拗断了对方的脖子,以换来为疯狂的尖叫呐喊。

    此时,他正摩拳擦掌等待下个对手,哪知上场的竟是个奄奄息的汉人,看身形虽不算羸弱,却躺在地下动不动,若非胸口还有起伏,库尔班几乎就要认为那是个死人了。

    身上的刺痛稍稍减缓,薛辰还未及缓上口气,左颊上就突然挨了拳,身子腾空飞起,撞上旁的牛皮鼓,咚地下,脑颅里尽是嗡嗡回音。他扶着鼓架,缓慢爬起,突然右脸上又挨了拳,重重跌回地下。

    库尔班的前几个对手,在奴隶中都算的上孔武有力,即使如此,仍挨不上他的三拳两脚,原道对方这时候被派上场来,必有些本事,是以还抱着几分谨慎之心,不料试探之下,竟真的只是个手脚软趴的病汉。他仰头大笑,把将薛辰提在手里,拳头尽往他头脸招呼。

    薛辰下意识的伸臂护住颜面,顷刻间腹部又挨得拳,几乎要将先前好不容易咽下的食物给吐了出来。

    对方劈头盖脸的打将下来,他身上本已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淋淋,煞是怵人。不过武斗场中,越是血腥残忍的场面,越是能挑动那些人的情绪,观席间不断响起尖叫:“库尔班!库尔班!”“杀死这个汉人!杀了他!不,撕裂他!”“撕裂他!库尔班——”

    暴戾之气在库尔班的眼中凝聚,活活撕裂个人,那是想想就令人心血沸腾的事。他舔了舔嘴唇,手按住薛辰肩膀,手捏起他的手臂,手足发力,口中狂吼,就要将他撕开两半。

    薛辰体内的热流本已安缓,被这大汉顿打,又升将起来,灼灼乱窜,浑身上下无处不难受,此时手臂又教人重重拉扯,又痛又怒,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左手啪的下,将那大汉拍倒在地。

    库尔班猝不及防下受了记,闷哼声,仰头跌倒。这下摔得眼冒金星,起身大喝道:“老子活撕了你!”蹬蹬蹬跨步走来,手抓起薛辰胸前衣襟,手提起他的裤腰,将人平举起来。

    薛辰功力虽废,学过的招式却不曾遗忘,此时头脑未及思索,身体已自行给出反应,膝盖曲起,正中对方手腕,左腿跟着踢出,直中库尔班胸口。

    库尔班庞大的身躯咚声倒地,正待张口呼喝,薛辰两指错,捏住他的下颚,左腿膝盖弯曲,抵住他腰间麻穴,令他时动弹不得。

    库尔班瞪大眼眸,似乎不明白,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汉,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暴厉!

    他不明白,薛辰亦不明白,只觉胸臆间有股炙闷之气,若不放将出来,就要爆体而亡。他扣住库尔班的下颚,右手慢慢抬起,伸到他嘴里:“你要撕了我?”

    眼见他双漆黑的眼瞳,渐渐转为墨绿,库尔班见鬼似的惊呼出声:“你……你你……”话至半,突然被捏住了舌头,意识到对方接下来要做甚么,他几乎魂飞魄散!

    场上形势陡然倒转,观席上片鸦雀无声,但突然间,又爆发出阵为疯狂的高呼,包括监工在内,几乎所有人皆在声嘶力竭的喊着:“汉人小子,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掰断他的脖颈,扯出他的肠子!杀了他!”“杀了他——”

    今晚出乎意料的‘表演’,无疑令他们获得巨大的享受和满足,事实上他们根本不在乎谁输谁赢,他们期待的,只有血腥和屠戮。

    库尔班不断摇晃头颅抵拒,黏湿的口涎顺着嘴角流下,在地下湿了滩,若不是被人抵住麻穴,他浑身定是筛糠般抖起来。

    薛辰弯起嘴角,捏紧手里的湿滑之物,用力向外扯——

    “唔唔呜呜!!!”

    “啊——太棒了——”

    “汉人小子,扯了他的舌头,剖下他的眼珠!”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在这疯狂之地,疯的,又岂止观席上的那些人。

    ***

    按照羊皮地图所示,殉葬坑之后,需要通过条长达数里的甬道才能到达中央的蓄水池。至于甬道之中有无机关暗簧,地图中却只字未提。木风收起地图,望着眼前四条模样的甬道,又看了看旁的夜翎,举步走近。

    此时众人均已走散,他们到达此处时,也未见旁人,只有夜翎倚在墙边,翻阅着古墓地图。就不知是故意留下等人,还是尚在犹豫着要走哪条路了。

    “夜堡主,真是巧啊。”木风心知对方定是在等自己,却故意不戳破,佯装偶遇,微笑着靠近。夜翎从卷上抬起目光,冷漠的应了声,随后收好地图,迈步朝最左边的甬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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