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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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蝉 作者:琉璃蓝泽

    发生什么?

    舒适的寒意紧贴皮肤,藤蔓般沿着指尖缠绕上来。

    就是放弃这躯体与言灵的约束,回到归属之地。

    他微微拿起剑,银剑明镜般亮,折射出他的眼睛,无尽重复的银色虚空。

    想要回去么?

    ☆、就用双手拾起这蝉蜕

    修普诺斯来的时候,就看见塔纳托斯坐在床边拿着剑在发呆。

    他走上前去,坐到弟弟旁边。

    “塔纳看起来很不高兴,怎么了?”

    塔纳托斯抬起头看他。

    修普诺斯向他微笑,细长的金色眼睫显得十分温柔。

    塔纳托斯觉得修普诺斯有些奇怪。他不应该没事来找自己。就像刚才所想的那样,自己其实并不适应这些,就是外在的切。而修普诺斯应该知道这点。

    还在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温暖的拥抱环绕自己的身体。

    他反射性地伸出手去推开,也被握住了。

    轻柔的吻落在脸颊旁。

    “塔纳,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塔纳托斯没有回答。

    修普诺斯能感觉到塔纳托斯的身体僵硬,像是被他突然亲密的举动吓了跳。而且关键不是过于亲密,而是未经允许。这并非开口询问,而是天然的感应。所以明显塔纳托斯对他出乎意料的举动非常意外。

    塔纳托斯的右手拿着剑,左手被他握住。他能感觉到弟弟有点生气,不过也并没有挣脱开。

    “上次你没有来。”他说,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已经差不好了。”塔纳托斯说。

    “母亲让我照顾好你,这是我的责任。”

    塔纳托斯皱了下眉,这才明白修普诺斯改变的原因。

    “你可以不必如此。我能照管好自己。”

    塔纳托斯有些不明白,太过明显的事实,修普诺斯似乎视而未见。现在的塔纳托斯同他样是完全的自己,并不需要被照管什么。如果说黑夜确实曾经说过那句话,那么普通的句,也必定是非常早以前的事了。塔纳托斯忽而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兄长,比以往遗忘式的陌生为陌生的未知。

    “不,塔纳。”修普诺斯抬起另只手,轻轻抚过他的头发。“比起母亲吩咐的,重要的是我想这么做。”

    “为什么。”

    修普诺斯只是微笑,顺便亲昵地吻了下弟弟的额角。

    有些东西似乎发生了变化,而塔纳托斯时还不能明白。

    某种怪异的感觉在心中升起。他握紧手中的剑,似乎唯有它是支撑。而修普诺斯自然也注意到了。

    “塔纳要直拿着吗?”

    塔纳托斯把剑揽到怀里。

    修普诺斯揉了揉弟弟的头发。

    “不管怎样,先把身上的伤治好吧。”

    直到浸在清凉的水里,塔纳托斯的思绪仍然很迷茫,无法清醒过来。修普诺斯身上那种淡淡的罂粟花香直笼罩在他周围,催眠般舒适放松。

    无法拒绝。

    修普诺斯在他身后为他打理着头发,耀眼的银丝,触感柔软。

    空气冰凉芬芳,是温柔的沉默。他的眼底映着水面的缤纷艳丽,显得雾气迷蒙。

    这个世界如此陌生。

    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倘若将此虚渺的空蝉遗弃

    仍然是非现实的梦或者思绪,混合着不知是否真实的记忆,故事讲述的是最初区分黑白的混沌时分。

    深渊总是在下雨,不断下雨,滴滴答答,噼噼啪啪。深黑的峭岩怪石,深黑的土地,深黑的蒺藜和荆棘丛,无色透明的雨水落到地上,聚成小溪和湖泊,望去片清澈幽暗。茫茫雾气到处飘荡,苍白的,浓密的,遮掩住切。

    年幼的修普诺斯伸出手去,触到的雨水是冰冷的,荆棘是坚硬的,呼吸里的雾气有纯净的水的清寒气息。雨水打在枝条和石板搭建的躲雨小屋上,发出清脆单调的击打声,噼噼啪啪,滴滴答答。

    小屋建筑在裂缝边,他微微伸出头往下望去,是无底的黑暗,就是世界的起源。

    塔纳托斯很喜欢听深渊落雨的声音,他们可以在小屋直呆着,直到黑夜喊他们回家。

    他看着自己的手,纤细幼嫩。

    有限的,有边界的,可相互触碰的。

    你的灵被封闭在躯体之内,同时你也得到了物质界的切感官。

    在这世界之底醒来。

    他望着外面的雨帘,无数水滴从他眼底滑落。

    这水是世界之源,就是形成物质的,就是掩盖他的灵使之遗忘的。

    塑造成现在的自己。

    如今,你既已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切是如何发生的,要做什么。

    你会选择什么呢。

    他回转身望去,看见塔纳托斯躺在床上,副似睡非睡很困的样子。

    “塔纳?”他轻声说,像是怕吵到他。“我们回去休息吧。”

    宫殿里的床非常大而柔软。相较起来简陋的这里未免不够舒服。

    雨已经停了,外面云雾涌动缭绕,风盘旋而去。

    “嗯。”塔纳托斯睡眼朦胧地应了声,伸手给他。

    不对。以塔纳托斯那种任意的性格,肯定困就不想动。

    他伸过去的手握住幻象的虚空。

    缓慢地,他感到疼痛,。就仿佛躯体上的伤痕竟追踪到此处,使他不得宁静。

    从梦中醒来。

    宫殿四周静悄悄的,他并不习惯被服侍,或者准确地说说,不习惯周围有过的热闹打扰他,所以婉言谢绝了哈迪斯的好意。

    梦或者现实,本于你并无差别。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真实,现在所身处的世界,也不过是流变的幻象。

    而爱也如此虚幻。

    如今你要求的,是另个与你不同的意念,就是属他者的,而非属你自身的。

    不可控的,非必然的。爱的兴起消失,对方的回应与想法,都非你所可掌控。

    记忆中的那个存在,可藉着爱和想象修剪去枝角变成完美,毫无瑕疵。

    你是沉眠之主,凡你所想的,没有不实现的。

    想要爱也是很简单的事。

    说到底,梦境里的场景,和之前与塔纳托斯在起时的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既知道会发生什么,做了什么。

    爱上其他人是件很麻烦的事。

    有思绪在低语,微风样拂过他的脑海。

    他也并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弟弟,没有那么无知,以及依赖此而形成的无忧无虑与可爱。他是已经想起他自己的完全,如你样,并不在意这外在的躯壳,以及情感。

    你所选择的,他未必会和你样。你爱着他,对他来说,并不定能回报。

    爱本身就是如此。

    况且他在这里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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