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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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蛇 作者:溯痕

    又何妨。”

    “好啊。”沈珏笑了起来,“带我去。”

    “自然带你。”

    柳延放下碗,碗底在木桌上轻轻磕了下,等两人消了音,才望向伊墨,正色问:“你瞒了我什么?”

    伊墨不答。

    柳延又看向沈珏,问:“你知道什么?”

    沈珏垂下眼,想了许久才道:“爹,这事我说不合适。”

    他这样说,柳延就知道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了,自己儿子,自己清楚,倔起来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

    柳延直接逼向伊墨:“你准备说了吗?”

    伊墨垂下眼,望着桌上菜肴,好似那是桌珍馐美味,他不曾见过般,看的格外认真。

    柳延没等到回答,也不意外。既然求不到人,只能求自己。静静坐在那里,将醒来的事梳理遍后,他很快有了突破口。

    “伊墨,你瞒的事,是不是与我三世记忆有关?”

    洞察之快,眼光之毒辣,叫人叹为观止。沈珏低头默默扒饭。

    伊墨扬起眉,好奇的问:“怎么这么想?”

    “若前世的记忆能简单回来……”柳延歪了歪头,缓缓道:“上世,你怎么会始终没有让我想起来?”

    “恢复了记忆,你就能跟我走吗?”伊墨岔开话题。

    柳延犹豫了下,“不会。”

    “为什么?”伊墨问。

    “因为你来晚了。”柳延静静道:“对你是过眼云烟的东西,对我却很重要,我不能背信弃义。若是早些来,即使不恢复记忆,我也会跟你走。”

    “为什么早些你就会跟我走?”伊墨说:“你是季家独子。”

    “我可以给他们留个孙子。”柳延说,“你若早些来,当时的天下局势就不会因为我而改变……我改了它。”

    “我让不该做皇帝的人当了皇帝,让本该母仪天下的皇太后和本该当皇帝的人被烈火焚身。

    “如果你早些来,我就不会做出这些事……也不需要为此承担责任。

    “我会给季家留下血脉,而后成为世人嘴里的纨绔公子,季家的不肖子弟。”

    柳延说着,陡然醒悟他在转移话题,连忙又将话题扯了回来,问:“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我……”伊墨蹙起眉,许久以后,轻飘飘吐出句:“我不告诉你。”

    沈珏默默的低下头,可怜不过巴掌大的碗,他却试图把脸都囫囵埋进去,自然埋不进去,于是碗口边缘,就能看到他抽筋的部分脸颊。

    柳延瞟了眼小宝,许久道:“既然你不说,我也不问了,只是……”

    “只是什么?”伊墨扬起眉。

    “出事前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行。”伊墨答应。

    柳延道:“那就吃饭。明天早起,出门游玩。”

    说着脸上始终带着笑,似乎并没有从他的回答里,嗅到不详的阴霾。

    游玩的事就这么定了。

    第二日,全家出动,下山雇了辆马车,沈珏高高兴兴的当了车夫,挥着长鞭,载着自己两位爹爹开始了游山玩水之旅。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了12点之前~汗~祝群里某童鞋生日快乐

    80

    80、卷三·十五 ...

    离了罗浮山,往南行进了几百里,又是座城。

    道路两旁柳树成荫,柳延坐在沈珏身旁,刚想说风光秀美,阵风忽而吹过,头顶柳枝摇晃着,摇下几片落叶。

    叶而知秋。

    已经是秋天了。

    路游山玩水,行程缓慢,不知不觉离山已经两月,柳延玩着手中柳叶,问沈珏到哪里了,沈珏说:“前面好像是雍城。”

    雍城。竟然故地重游了。

    路走来,也不曾有目的地,走在道上哪里好玩就往哪里走,到了分岔口,也是看哪里景色秀美往哪里去。道路崎岖不平,却将他们带到这里——相遇相识之地。或许冥冥之中真有天意。柳延回身,冲着车内打盹的那人笑起来,道:“伊墨,前面是雍城了。”

    伊墨咕哝句,怎么到这里来了,又懒洋洋的吩咐沈珏:“进城。”

    入了城门,大道上零零散散的行人,或是背着包袱的旅人,或是担着货物的小贩,或是挑着柴火入城的伙夫……两百年光阴过去了,这座城看上去并没有任何改变,县衙门前立着衙役,街头飘荡着小贩们的吆喝,瓜摊还是那个瓜摊,茶棚还是那个茶棚,城楼还是往昔模样,只是有些旧了。

    两百年光阴,切都未曾改变,只是这座城里再也没有认识他,他也认识的人。真正物是人非。

    柳延在树下了片刻,顺着记忆走到家客栈前停下,客栈也还是那家客栈,牌匾不曾改过个字,同这城里的切,手艺技艺祖祖孙孙传承,只是记忆里红光满面的老掌柜,变成了柜台里风华正茂的青年人。

    三人点了几样小菜,柳延问旁着的伙计:“你家的杏酒还有吗?”伙计响亮的应了声:“有。”

    酒送上来,三人面前人盏,连味道都还是那个味道,酸涩中带着辛辣,后味却是醇厚的甘甜。

    这些东西,老子传给儿子,儿子再传给儿子,代交付代,代继承代,老的死去,新的出生。

    如果没有大的动荡,这些东西,将会千年万年的传承下去,如日与月的迭,亘古不变。

    他们都在先辈们曾生活的地方生活,辛勤劳作,欢笑丰收。变化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柳延想去沈宅看看,看看那里,又会是怎样副光景。

    出了客栈,柳延走在前面,穿过乌衣巷,绕过两栖弯,踱过清风桥——这座桥还是他捐银修建的,又在阴凉的巷道里走了段路,终于在了曾经住过的院门前。

    朱红大门上的环扣还是狮头扣,柳延回头看了眼伊墨与沈珏,眼底有着淡淡的近乡情怯。

    “叩门。”伊墨说。

    柳延握住门环,没有再犹豫,叩响了门扉。

    迎出来的却是宅院主人,透过缝隙扫了他们眼,不知为何,脸上竟露出种欣喜若狂。

    “公子是旅人?”中年人的欣喜不过瞬,很快恢复了镇定,他的五官有种清丽,眉眼是安之若素的平缓,或者说,气定神闲。

    即使上了年岁,眼神也是清明,而非寻常人家的浑浊,见了三人的打扮,便敲定了他们的身份。

    出门在外,又是游玩,自然不能隐去身形,所以连伊墨都束了发,做了寻常打扮,也是不想惹人耳目,平白扫了游玩的兴致。

    “是,”柳延行了礼,道:“走得累了,想讨碗水喝。有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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