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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 作者:火狸
近日已传出异星之说,田猎之后,宫中十分混乱,有人死有人伤,而且宫中之人都知道了,安贵妃也死在狱中,虽不知是不是殿下所为,但毕竟众口铄金,万殿下真被指为异星,到时陛下会如何?
两人样的心思,对望眼,叹了口气,都在为她们的主子担心。
寝宫之内,祁溟月用了膳之后,又软倒在祁诩天的怀里,两人卧在龙床之上,闻着熟悉的檀香,他觉得胸中片平静,经此劫,天音心法又有了些进展,就连沉睡在体内的睘珠之力,也有部分被经脉吸收了。
果真越是危机之时,体内助力越能发挥潜能,帮他度过难关,满意的扬起丝笑,他又往祁诩天怀中钻了下。
抬头见父皇凝视自己的眼眸,祁溟月想起昏厥以前似乎听到了什么,便思索着问道:“那日帐内大火,可有出事?”
祁诩天微微颔首,“死了些大臣,还有些妃嫔与皇子皇女,并无别的大事。”手中抚着祁溟月的发,说这些话时,他眼神淡淡的,颇有些漫不经心,也并未说出那些大臣是被他所杀,不提死去的是哪位皇子,哪名皇女。
祁溟月见他并不在意,可见死去之人不被父皇重视,“不知有谁死于大火?”
“肖妃。”祁诩天只答了这个,眼中的满意神色让祁溟月明白,父皇定是命人在动了手脚,不然岂会如此巧合,想要除了她,她就在大火之中丧身?要知肖妃身为安炀之人,身在他国不会不懂保命之道,只怕遇上危险,便是她溜得最快。
“肖妃确实死于大火,这可是满朝文武都瞧见的事实,溟儿莫非不信?”祁诩天带着玩笑的意味,点了点他的小脑袋。
“即便她是死于大火,也是父皇命人安排的吧,不然岂有如此巧合之事。”只要在之前让她动弹不得,大火之时便没了逃命之力,混乱间谁会知道,她早就注定了命丧火海。
“溟儿既然都知道,还问什么,父皇不愿你为他人费神,那些事无需溟儿去操心,眼下只管养好身体便是。”
祁溟月只得靠在祁诩天胸前假寐。听着他的心跳声,虽不觉疲累,仍是合起眼来,为着他日未醒,父皇定是不曾好好歇息,即便功力再深厚,也会支持不住,如今他已无事,想必父皇才能好好睡觉。
龙床上,相拥而卧的两人静静躺着,都安心的睡了。但皇宫之内却有许人夜不成寐。
等后来听莹然和红袖所言,祁溟月才知道,田猎成了许人的噩梦,硝烟大火,惨叫哀号,乱成片,大火之中不止肖妃身死,还有九皇子云时和他的母妃起葬身大火,八公主惜雨和最小的公主怜雾也在火中丧命,另有名大臣在地牢之内被韩冀父子所伤,护驾身亡。
皇宫之内可说是片愁云惨雾,就连宫外都知道了此事,而所有的矛头全指向了韩冀父子,韩梓麒因他的求情被父皇所释,对外称已死于侍卫之手,故而韩冀成了如今众人所指的罪魁祸首。
安若蓝下毒之事,田猎大帐的大火,死去的妃嫔和皇子公主的性命,全算在了他的头上,连带着还翻出了串旧账,外加私下结党,谋兵作乱,所有罪过全数加上之后,韩冀似乎死上百次都不够。
但祁溟月心里清楚,这些罪责都是韩梓麒所犯下的,只是为了他的句话,父皇便将他放了,韩冀虽是幕后指使,却并无此智慧和能耐,此番倒是成了替罪的最好人选。
但传言所说护驾死去的那些大臣,恐不是死于韩梓麒之手,而是父皇的意思了,那日他分明看见那些大臣还好好的,不知父皇在他昏厥之后做了什么,想是怕他弑母之事被泄露出去,才会不惜除去了那些人。
切都是由他而起。
说到底,母妃之死,大臣的丧命,还有那些受到牵连的妃嫔皇子和公主,都是因他的存在而死。但他既已在此,便不可能逆转事实,父皇为了他,除去了那些大臣,其中的用心他自然明白,与那些人相比,父皇的心意才是最最重要,别的他并不放在心上。
只是母妃的死……他仍觉遗憾,父皇再不提起,似乎想要他忘却此事,但安若蓝毕竟是生下他的女子,死在他的手中,终是觉得亏欠。
如今昙无所言已经应验,异星之说恐怕也无法再掩盖久,不久就会喧嚣尘上,掀起风波。但他并无丝毫担忧,父皇与他,不会被区区几句话击倒,命运会如何,还要看掌控自己命运之人如何选择。
至于安炀,由于丝毫未提韩冀通敌之事,肖妃的身份也不曾揭破,世人并不知晓,近日的混乱还与安炀有关,祁诩天什么都不提,安炀那处许是慌了,不知深浅内情,倒是差人送了为数众的珍宝前来,以表示对此事的遗憾和关切。此次安炀没得到任何好处,不光失去了肖妃这个眼线,还损失了不少钱财,可以说是白忙了场。
几日之后,韩冀和他的干党羽在片唾骂声中授首,平息了民愤。宫中似乎也太平下来,场大火使得殿上出了许职位空缺,祁诩天安插了不少效力于他的人手,朝中局势为稳固,本就国立日盛的苍赫,有了新血的注入,是傲视天下,已成诸国之首,无人敢试其锋芒。
养了段时日,祁溟月已获准下地,逛了御花园不久,想起日未曾探望他那位师父,时兴起,便打算前去叨扰番,也有意为了蛊毒之事向她请教。
带着莹然和红袖来到冉馨阁,望着紧闭的门扉,祁溟月浅笑,“你们瞧,溟月的师父就在其中。”
红袖和莹然早就好奇,虽然早知皇后的身份不简单,暗中是陛下在江湖中势力的眼线,但却没料到,她会懂得天音之术,还传授给了殿下。
莹然露出兴奋之色,“殿下,奴婢想与皇后娘娘探讨番,说不准就能想出办法,为您解去连心。”
红袖闻言,连忙上去敲门,位侍女露出半个脸来,看见这不曾见过的面孔,便低低回了句,“遵照陛下旨意,皇后娘娘正在闭门静思,不许旁人打扰,不论你是哪处来的,快些回了吧,”说着就要关门。
红袖冲她笑,让出身来,那侍女瞧见她身后着的是二皇子,连忙打开了门,“不知是二殿下前来,奴婢方才斗胆,请殿下恕罪。”
祁溟月含笑摇了摇头,随着她走进冉馨阁,“瑶呢?可是又在楼上?”
外堂仍是他熟悉的杂乱,却十分亲切,瞧见旁的小黑在鹰架上,正盯着他看,不由走上前去,眼对眼的望着它,露出丝笑意。
小黑确实很有灵性,眼中的警戒已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