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 作者:竹下梨

    景泰之后，在京军和边军中实行分拨训练，企图解决这老少强弱搀杂的矛盾，但兵额有限也必然削弱整个军队的战斗力嘉靖年间，明卫所军队在抗倭战斗中十战九败，这是个重要原因，士兵的成份对军队战斗力有着重大的影响。明朝卫所军的士兵成份，是导致卫所军战斗力低下的原因之，要提高军队战斗力，就需要改变士兵的成分，打破世兵制。

    而卫所都有土地，军户自给自足。这相当于军队以自己的屯田shōu rù 供给自己。

    第，这种制度使得军队基本上成为社会上个封闭集团，不仅组织上，生活上也基本是独立的，地方上很少有交集。军户们要上交的粒子粮是非常的，而他们的军官又是世袭的，这就变相的把这些士卒变成了军官的奴隶。军户们的田地被侵吞的越来越少，但负担却丝毫不见减弱，这种沉重的负担，时间长他们就要想方设法逃脱。第二，在当时生产力的情况下，这集团内部自给，必然加重对屯军的剥削，也当然降低守军的待遇，军卒的生活穷困不堪，比寻常bǎi xìng 还要差得。

    大明刚立国的时候，能当上军户，那是风光有面子的事情，生活也比民户好。但过了几朝之后，军户穷困不堪，也饱受歧视。别说是当官儿的瞧不起他们，地方上的bǎi xìng 也对他们很蔑视。

    这种极大的反差，瞧着人家活得好自己活得不好，尤其是这些活得好的还是当初不如自己的，这种心理上的落差，自然会使得军户士卒躁动不安。而这种躁动，再积攒的些，就会变成了行动。

    他们想摆脱沉重的徭役，过上富裕的生活，唯的bàn fǎ jiù shì 脱离军队。而与此同时，军官的腐败促进了军卒的逃亡——军官为了发财，侵占军屯，役使士卒耕种，使卫所军粮饷供应不足；军官克剥军卒粮饷，使他们加困苦不堪；军官贪图贿赂，放纵士卒逃亡；军官贪图军卒月粮，为了能贪腐，军卒逃亡不予追报，当然不会报给上官。

    因为军卒们逃了，相当于帮着他们吃空饷。

    因此卫所军缺额越来越严重。正统三年，即大明建国七十年后，逃亡官军竟达百六十三万三千六百六十四人，占在籍官军半还。到了嘉靖年间，有的地方逃亡军士达到在籍军士七成zuǒ yòu 。拿广东的卫所来说，广东廉州等七卫旗军缺额达七成，而海安所获额七成半，双鱼所缺额是接近八成，而那些没逃亡的军士也为老弱疲癃不堪作战之辈。

    洪武大帝建立起来的强大的卫所军队这时已经战不能战，守不能守。

    大明朝廷不得不采取其它bàn fǎ 来补充兵员，这jiù shì 佥派民壮也jiù shì 征兵制，二实行募兵。

    佥派民壮制度，指的便是平时对老bǎi xìng 进行训练，有事征战，事平复还为民。弘治七年，立佥民壮法，以州县为单位征兵，平时由各有司进行训练，遇警守卫城池，虽然担负着定的正规军任务，弥补正规军的不足，但依然是地方部队。正德年间，王守仁任南赣巡抚时，抽调民壮的精干者，编组成军，用来平息当地的农民起义，使这种地方部队有了正规军的职能。嘉靖年间，有的民壮还编入边海防军中——浙江海防军原有三十九总，每总四五百人zuǒ yòu ，其中有六总是民壮。至隆庆四年，减募兵，增民壮，致使四十总中，有十五总为民壮，几乎占到四成。

    此时民壮的佥派方式也发生了变化，正德年间，王守仁汰去机快民壮内疲弱不堪者，令他们出工食银，由各地方政府用这些工食银召募民壮和犒赏精兵，这又使佥派的民壮逐步走上召募民壮的轨道。民壮也由征兵制走上了募兵制，嘉靖年间，东南沿海海防军中的民壮，大体jiù shì 由各县按里该佥派少民壮而出的工食银雇募的。这时佥派民壮也已衰落，而由雇募的民壮所代替。

    民壮虽然是召募的并承担着正规军的任务，但他和正规军依然有别。由于是地方出钱雇募、只能作为守卫出钱地方的力量，而不能像正规军那样，可东征西戍，远调各地作战，依然不能完全代替过去的卫所军。

    因此，募兵制度顺理成章的出现。

    募兵始于正统年间。《明史·兵志》载：“正统二年，始募所在军余、民壮愿自效者，陕西得四千二百人。”嘉靖年间，随着军备废弛，卫所空虚，加之边疆不靖，战争频仍，募兵在南北加普遍地推行开来。在浙江沿海，募兵已占近七成——浙江在指嘉靖末隆庆初有军队三十九总，其中募兵二十七总，占七成。以后增加民壮数，募兵数有所下降，到隆庆四年，下降到四成点儿。

    北方九镇的募兵没有沿海那么，但《明史·兵志》中讲：宣府镇“弘治正德以后，官军实有者仅六万六千九百有奇，而召募与士兵居其半。他镇率视此”，由此看来也是很不少的。

    募兵和卫所军有明显的区别，募兵不是世袭的，是应募而来，身虽为兵，仍隶民籍，退伍仍为民。由募兵组成的军队，不像卫所军那样是国家经制，不轻易变动，而往往是随着形势扩编或缩编。募兵完全是战斗部队，而不像卫所军那样，有的担负屯田任务。募兵的薪饷来源于国家财政，而不像卫所军初期那样主要来自屯田所获。募兵的饷银比卫所军丰厚，比民壮也高

    募兵有挑选的余地，完全有条件选择青壮年。募兵的薪饷比卫所军高出倍甚至几倍，管理得好，可使士兵安心服役，军队比较稳定。募兵没有卫所军携带的家属拖累，适合于东征西戍，机动作战。募兵来自bǎi xìng ，兵源丰富，缺额可以随时募补，保持军队满员；不需要可以随时裁减，节省军费。

    总之，募兵制比世兵制有利于建立支能征善战的精锐部队。但实行募兵制能否建立支精锐的部队关键在于募兵之人和领兵之人。

    嘉靖年间，在东南沿海谭纶和戚继光都亲自募兵，募后严加训练，所以都成了精兵，尤以戚继光的“戚家军”为有名。而到了明朝末年，什么好制度都得崩坏了。募兵制也不例外，此时往往不是将领亲自募兵，募兵为人，领兵为另人，募时不加挑选，募后不加训练，逃跑不加追究。

    没几年的功夫儿，募兵组成的军队同卫所军样不能打仗了。

    这老褚，乃是这祠头庄土生土长的，在这儿安家也有三四辈儿了。本来他家中也有地，但后来给苏家给兼并了，这老褚也是个游手好闲的性子，不肯跟别人般做佃户，正巧赶上募兵，便干脆应募了。

    也不知道那负责募兵的官儿是不是眼瞎了，就这等干瘦瘪巴的货色都能给选进去。

    当初老褚和黄季起在董策的父亲麾下为兵，那会儿两人的guān xì 还算不错，但也不算是么过命。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后来董策他爹死，老褚便是逃了，临跑的时候，还去董家偷了点儿东西，也不知道是卖了还是自己私藏了。

    他是董策父亲麾下的兵，跑了便跑了，自然也没人追究，不过黄季可是记着的。

    他知道老褚就住在这儿，距离十里铺也不远，但是对当初的事儿，他直是耿耿于怀，记恨心中。不上门把老褚揍顿就算是好的，哪里还会登门拜访？

    老褚这人，油滑懒惰，不肯吃苦，不过却不是个性子硬的人，他自知理亏，见了黄季也是有些心虚。不过眼瞅着黄季说话也算和善，手里还提着粮食，顿时心里那股子戒备便散去了，再说了，只要是有吃的，就算是让他卖命他也干了。

    管他黄季存着什么心思呢！

    黄季这次登门，自然是有缘由的，事实上，这正是出自董策的授意。

    就在苏少游父子俩向着怎么着算计董策，能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时候，其实董策也在向着如何算计他们。

    正所谓勾心斗角，董策和苏以墨父子都明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不把对方整死，迟早自己要倒霉。是以不约而同的，都dǎ suàn 向对方下手了。

    而且两者采用的方式也是惊人的相似。

    苏以墨父子打的主意是让士子闹事儿，而董策的dǎ suàn 则是——民变！

    两者都是闹事儿了，只不过闹事儿的主体，个是士子读书人，个是bǎi xìng 而已。没错儿，董策打的主意便是：煽动bǎi xìng ，酿成民乱，把事情闹大，把苏家父子架在火上烤，甚至狠毒的层——若真是民乱起来，苏府能挡得住愤怒的bǎi xìng 么？再有董策在其中鼓动支持，乱民冲进蓑衣渡，杀光苏府上下，也是非常有可能！而说起来也是巧，正是想睡觉了有人送枕头，董策正着zhè gè 盘算，苏家父子便是开始横征暴敛，倒行逆施，荼毒bǎi xìng 。他们zhè gè 粮区内许bǎi xìng ，根本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便是离着那人吃人的凄惨境地，怕是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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