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 作者:竹下梨

    问完之后，刘若宰便是摆摆手，让他退下。

    就这么出来了？这就完了？

    白添福傻愣愣的在兵备道衙署门前，目光呆滞。

    想到自己兴冲冲的赶来，结果却是如此，他就觉得自己跟傻子般可笑。

    他也不傻，这会儿脑子清醒了下来，不像是刚才团浆糊迷迷瞪瞪了。结合刚才刘若宰那副明显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神情，再想想董策前几日跟自己说的话，哪里还能不明白？分明是那日进攻虎头山的时候，董策发现了个什么秘辛，却没告诉自己，而是直接来这里跟刘若宰说了。而刘若宰叫自己过来，不过是确认而已。

    他心里顿时便是升腾了丝怒火，狠狠的拳便是砸在了旁边的马鞍子上，砸的那战马声悲鸣。这下是如此用力，以至于他的拳头都绽裂开来，鲜血流出，他却是浑然未觉，而是恶狠狠的低声咒骂道：“董汉臣，你这卑鄙小人，该死！”

    他此时恨极了董策，却是未曾想过，若是换做他是董策，怕是连口风都不会向别人透露的，说不定二话不说，直接就带着人撤走了。

    只是人往往是会怨恨别人，而反思自己的却就少了太。

    至少他还分润了好处。

    其实董策当初这么做也是没什么法子，他又要lì yòng白添福，又不想给他太好处——若是那日他直接把那份所谓张二三的‘供词’拿给白添福的话，来是可信度不高，毕竟那么短的时间，怎么能审讯出这么东西来？这就有个时间的问题，炮制出来的证词可信度就大大降低了。二来则是，若是他告诉了白添福，那半今日便是他和白添福起来拜见刘若宰，汇报这件事，甚至董策暗自揣度，说不得白添福还会提前偷偷来。

    如此的话，功劳就会被白添福极大的分润，而他也会参与进这件极为机密的大事之中，问题是，董策不想让自己和刘若宰之外的第三个人再掺和进来。

    所以他便只能如此。而他也料定了，刘若宰定然是会找白添福确认下的，如此来，白添福也可以分润下好处。虽然不，但是事成之后，总也落的不少。

    却没想到，白添福就此记恨了他。

    这也是始料未及之处，算计终归不能此次圆满。

    ……

    就在白添福离开之后不久，刘若宰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提起笔来，字斟句酌，很用了段时间，方才写就了封书信。他吹干了墨迹，装进信封中，封上火漆，而后招来了老管事。

    没过会儿，骑快马便是从兵备道衙门的后门儿驰出，马上骑士轻装简行，路出了镇河堡，直趋京城而去。

    ……

    这日，董策起了个大早，外面的天光乍亮，还有点儿蒙蒙的意思。

    外间儿柳氏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听到里屋的动静儿，便轻轻推门进来，在高大的铜镜旁边儿侍立着。董策俯身，轻轻在红袖粉嫩的侧脸上啄了下，他新长出来的胡渣子扎到了红袖，让她不由得咯咯笑，睁开眼来。春睡初醒，眼波如水般朦胧，还带着些清晨慵懒的意味，情意绵绵的看着董策。

    “原来你在装睡。”董策笑道。

    “奴家要看着夫君你走嘛，等夫君走了奴家再睡会儿。”红袖抱着董策的胳膊，撒娇般的说道。她小嘴儿撅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娇憨，仿若垂髫少女般。

    放在后世这就叫卖萌，但是这萌卖的，还真是可爱啊！

    董策轻轻笑，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起身来：“那就睡会儿，女人睡眠充足了，皮肤才好。”

    边着的柳氏抬眼看了下两人，眼中闪过丝羡慕，又赶紧低下头去。

    只是这抹表情，却是被红袖给捕捉到了，她嘴角闪过丝玩味的笑，没有说话。

    在柳氏的伺候下穿上衣服，董策现在已经是适应了这种被人服侍的生活，别人动手总比自己动手来的舒坦不是？而且柳氏也当真是有套，那双小手软绵绵的摸在身上，很是舒服。

    柳氏给他穿好了长衫，便在他身前弯着腰给他系腰带，董策看了眼红袖，见她又躺在床上眯上了眼睛，便微微笑，手伸，便是在柳氏的胸口捞了把，掏住那沉甸甸的硕乳轻轻捏。入手只觉得又大又软，虽然是隔着衣服，却依旧是能感觉到手感不错，=董策的手已经很不小了，目测单手抓篮球是没问题，但却是根本无法单手掌控。

    他早就知道柳氏那里颇为丰硕，若不然也不会整日把衣服给撑得鼓囊囊的，但是摸之下，才知道原来比自己估测的还要大上不少。

    果然是实践才能出真知。

    柳氏猝不及防，给他摸上的那瞬间，浑身都是抖，只觉得股异样的感觉从被董策摸到的那里直传到全身，浑身都是酥麻麻的，差点儿便要尖叫出声。不过她终归是咬着嘴唇忍住了，她偷偷的看了眼红袖，见她没注意这才松了口气。她现在还不大清楚红袖的性格，但是来之前便听人说，大户人家的主母，若是摊上那善妒的，可就算你倒霉了。男主人对你动手动脚的，她对男主人没什么法子，却能把你折腾的死去活来。

    “嗯，果然是最完美的梨形，不过比梨子可要大了，只怕比足球还要大号儿……”

    董策也算是前世今风流不尽的人物，这方面还是颇有些心得的，掏，摸，捏之下，便是估算的八九不离十。占了便宜，手感不错，他倒也是不为己甚，把手给松开了。

    柳氏暗暗松了口气，却又有种失落感，那种被董策揉捏的感觉，让她竟然十分的留恋。她已经是个有了孩子的妇人了，那双……自然也没少相公摸过，但是便是那死鬼扒开衣服又揉又捏的时候，却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她哆嗦着手给董策系好了腰带，仔细的把玉扣扣好，又在他腰侧挂了个环形玉玦。

    玉玦乃是古饰物的种，为古玉器之名，不过这玩意儿颇为奇古，到了明朝这会儿佩戴的已经不了。

    倒是三皇五帝之时，三代夏商周之时，先秦之时，佩带者颇。不过那时候，是把这玩意儿当成耳饰，而到了汉代，才开始当成是佩玉用的。

    玦通决，大体形状跟玉环样，但是通常上面有个很小的，不过是三分宽的缺口。

    玉玦除了可以作佩饰之外，还可作信器，见玦时表示有关者与之断绝guān xì 。亦可作为刑罚之标志，犯法者待于境或定地方，见玦则不许还，还可用于射箭，使用时将玦套戴在右拇指上，以作钩弦。

    有这个缺口和没有zhè gè 缺口，区别可是不小，而且其中有极深的寓意。

    正所谓满者为环，缺者玦。玦者，遇满则缺，佩带乃是为了警示，告戒其不可自满也不可自以为是。二来则是代表佩戴者凡事决断，有君子或大丈夫气质。

    “君子能决断，则佩玦。”

    董策佩戴这玉玦，也是存着时刻提醒自己，不但要杀伐果断，做事狠辣，要时刻不忘胸中抱负，切莫自满的用意。

    他这块玉珏相当不小，直径足有三寸上下，玉玦的宽度也在寸zuǒ yòu ，边缘圆润，曲线极美，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整个玉玦乃是上等的碧玉雕就，色泽莹润，上面有许不知道少年才会形成的玉沁，显然年月颇深，绝不止数百年。玉玦之上还雕刻着龙纹，那龙纹线条古拙，看似呆滞简陋，实则却有种大巧不工，上古苍凉的感觉蕴藏其中。

    他抖抖衣袖，冲着床上红袖招呼声，便是推门出去。

    柳氏也想跟着出去，却见红袖已经是在床上坐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声道：“那儿，别动。”

    柳氏低低的应了声是，便老老实实的在那儿不敢动了。

    董策出了卧室，外间儿那张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他早上的饭菜。

    倒也是简单，不过是碗碟盘而已，碗里面是大碗老豆腐，盘子里头是三张素面饼，碟子里面放着已经拨好的茶叶蛋。

    他的早饭跟般人家的也差不，看上去比那些稍有身价的地主阶层还是要差些，但是问题不在昂贵与否，而在稀罕——老豆腐这东西，可不是在山西等闲能吃到的。

    后世有不少人把老豆腐和豆腐脑混为谈，其实两者根本就不样。

    有些类似之处，但是相比于豆腐脑来说，老豆腐在制作上复杂，口感较豆腐脑加老些。洁白明亮、嫩而不松，卤清而不淡，油香而不腻；食之香气扑鼻，有肉味而不腥，有辣味而不呛。其实本质上，两者是没太大区别的，不过个老些，个嫩些而已，但是在吃惯了老豆腐的人眼中，区别却是极大。重点jiù shì 在汤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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