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 作者:竹下梨

    董策听了，暗自点点头不得不说，李贵和高大年的这番筹划，非常合他的心意，甚至有些他没有想到的，比如说建立照壁遮挡声音目光，建立点将台阅兵之类的，他们都想到了。

    军营是相对单纯的地方，而旦将士卒们约束在处不准随意出去，那就加简单了许，其日常生活不过jiù shì ：训练——吃饭——洗澡——睡觉——训练而已。简单的紧，有这几处建筑，就足以铺排运转开了。这样建好之后，就使得以大校场为核心的这小片区域，成为了士卒们的井中天地，切活动都是在这里开展的。

    他沉吟片刻，道：“你思虑的很是周全，不过还有些疏漏之处要改。”

    李贵赶紧恭敬道：“请大人指正。”

    “第，是单间营房的大小。三十人，太了。”董策前世，高中的时候是不住校的，但是他去过当时班里的男生宿舍，他所在的高中，处于市里最繁华的的地带，地皮金贵的很，又旧又小。当时班里的男生宿舍，是间教室改成的，里面足足住了三十五个人。里面潮湿阴冷，被褥摸都是湿的，wèi dào 是难闻之极，让人住着难受的紧。这还是有上下铺，都尚且如此，别说三十个人的大通铺了，那情景想想都是让人难受。

    “改成十二个人间吧。”

    李贵赶紧应下。

    董策又道：“澡堂不用太大，可以分批去洗，免得平白占了那么大的面积排不上用场。食堂定要大，要足以容纳所有人吃饭，另外，别给我搞出什么小食堂小灶门来，军官和士卒体待遇，没有差别！你若是不爱兵如子，和他们同吃同住，如何能指望士卒奋力死战？”

    “是！”

    食堂的称呼，早在晋朝就有了，后世不过是沿用下来了而已。最早的大规模兴办的食堂，乃是唐太宗时期，其初衷是为了给各个衙门的办公人员改善伙食，因此子啊衙门里面专门设立了这样个机构。按照衙门的级别不同，里面的饭菜伙食也是各不相同，但是总体来说，档次都相当高，都很精美。

    到了明朝，个衙门里面的食堂也要分出三六九等了，像是个县衙之中，就有三个食堂。县官大老爷，县丞，主薄，典史这四位的食堂级别自然是最高的，是个小食堂。而下面吏户礼兵刑工六房的司吏、典吏、书办们吃饭的食堂，就要大很，足以容纳百人同进餐。zhè gè 食堂之中又有些类似包厢单间儿之类的，是供给各房的司吏典吏就餐的，算是大食堂里面的小灶火。不过就算是般书办吃的饭菜，每日也是有鱼有肉，荤腥的紧。

    第三个食堂，是最大的，足以容纳数百人，却也是级别最低的，供给县衙里面的马夫车夫，三班衙役捕快，杂役等人进餐。就算是zhè gè ，也三五不时的能见到肉菜，比般bǎi xìng 要吃的好的。是以衙门当差，是zhè gè 时代bǎi xìng 人人向往的。

    李贵应了，就该是下面人说了，他坐了下来，却是欲言又止。董策瞧得清楚，便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何难处？”

    “大人明鉴。”

    李贵道：“实在是属下等人运筹无能，以至于现在瞧来，砖瓦石料，竟是有些不敷使用。”

    董策脸色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淡淡道：“说的仔细些。”

    “是。”李贵道：“大木等木料倒是还足够，毕竟咱们堡后面，青锋山周围，jiù shì 大片林子，都是未曾砍伐的，随便取用。但是石料和砖瓦，都已经告急，砖瓦总数有限，而现在冬日，滴水成冰，石料开采艰难。以现在的存量的话，差不营房建成之后，石料砖瓦就要告罄，剩下的办公衙署，羊马墙等，也没法子建造了。”

    他没好意思说他们的住所就没bàn fǎ 建了，不过董策是明白其中道道的。他倒是也不生气，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自己的点儿小小算盘都是可以理解的，别说为他们兴建住处，是董策早就已经允了诺的。

    shí jì 上，若不是李贵见机的早，及时禀告董策叫停了坊墙的建造，按照原来规划的规格修建的话，连建造营房的砖瓦石料都没有。他可是知道，什么都能耽误得，营房和练兵是定不能耽搁的。

    “那砖窑呢？”董策问道：“算起来也有些日子了，怎么，炉砖都还没烧出来么？”

    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话语已经是变得有些严厉了。

    “大人恕罪。”李贵脸上露出丝尴尬的表情：“这件事儿，属下也询问过那砖窑的管事，他说现在冬日，大地封冻，土地坚硬如铁，根本挖掘不动，无法采土。而就算是挖出土来，做成砖坯还需阴干，只是冬日阴干的话，那砖坯都会结冰，从内部冻裂。”

    “是属下思虑不周，耽误了大人的大事，还请大人责罚。”李贵忽然跪在地上，磕头请罪道。

    董策瞧着他，bsp;mò 不语。

    他对这块儿是不太明白的，之前想当然的便认为砖窑上马之后没少时间就可以出砖了，却是忽略了集结的因素，说起来，这是他的差错和纰漏。而之前那砖窑的管事不敢当面说，估计是害怕当众落了他的面子不好。shí jì 上建造砖窑从想法到开始做，都是他的主意，要说责任的话，是落不到李贵的头上去的。

    眼下他这般揽下来，自然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为人属下的，必要的时候不jiù shì 得给上官背黑锅么？

    “起来吧，以后做事，思虑的周全些。”董策淡淡道。若是换做切，他会笑着毫不在乎的承认，但是现在不样了。他需要保持权威，他只能是对的，错了，那自然是手下人的。

    李贵闻言喜，知道大人已经是心知肚明，赶紧谢过起身。

    “砖瓦石料不够的话……”董策沉吟片刻，忽然起身，走到前厅门口，众人赶紧也纷纷跟着起身。

    董策打量了眼前院儿，忽然指了指zuǒ yòu 厢房，道：“办公的衙署，就不用另外再建了。靠着这院墙，你们在外面再各自建座院子，围我大明朝文左武右，那咱们就来个武左文右。”

    “左边儿，也jiù shì 东边儿，是守备衙，负责管军。右边，也jiù shì 西边，是令史衙，负责管民。到时候自然各有任命，先把架子搭起来。这两个衙门，直接和本官的官邸前衙打通就行了。素日若是有大事，便在此商议，本官办公，便在后面签押房。如此也紧凑，挨着近，什么事儿都好商议。”

    众人自然无有异议，纷纷应下。

    而董策这番话，包含了极大的信息量，让他们各自心中都有不少yí huò 被解答出来。原来大人果然是要开始着手大量招兵，并且已经zhǔn bèi 军政分离了。既然军政分离，那么自然大伙儿去向也不同，管军的是谁，管民的是谁，半是按照现在的差事来划分的。而若是到时候分了差事，谁是主管，谁是下官？谁地位高些，谁低些？

    就算是如此，这些砖瓦石料还是不够用的，董策沉吟片刻，忽的笑，道：“却把zhè gè 给忘了。”

    他吩咐道李贵：“这两日，你们便去十里铺。那里的bǎi xìng ，几乎都给迁到咱们磐石堡来了，里面许房子都空着，去把他们那旧宅都给拆了扒了，砖石运回来，不及便差不了。”

    众人听，都是呆，心中暗道，大人zhè gè 法子，也太……太缺德了些吧！不过想归想，说是不敢说出来的。

    董策也浑不在意，他行事，那里会太在乎别人的眼光？

    zhè gè 问题解决了，董策带着众人各自会群坐下，便又向石进周仲问道：“你二人，查看的如何了？”

    “回大人的话。”石进起身道：“这些时日，属下和周仲四处探看，观其行，看看他们体格如何，心性如何，是不是能够吃苦耐劳，是不是会时常有不满怨言。所幸的是，这些bǎi xìng ，九成九都是出身于农家子弟，诚恳朴实，能吃得了苦，耐得疗劳，bsp;mò 寡言者不少。他们刚来的时候，都是枯瘦如柴，风能刮起来也似，这段时间，吃得，吃的也好，三五不时还能见肉吃鱼，早就将养过来。又没短了干活儿做工，个个儿都是壮棒的紧，如此兵员，堪称是上佳。”

    他本来不想起来的，但是之前李贵那般，他若是不起来便显得不恭敬，只好起身回报。

    “少？”董策问道。

    石进伸出四个手指头：“至少可以有四百合格兵员。若是将要求放的低些的话，五百人也不是不可能。”

    “不行，五百人太了些。”董策摇摇头道：“甚至四百人都有些，别忘了，现在咱们麾下的壮劳力共才少。这样吧，放宽下标准，第批，征三百八十人吧。”“记住，是征，不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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