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一五 职业劫匪
崇祯七年 作者:竹下梨
“满天星,别杀了!赶紧带着人抢大户去!这镇上苏大户是有油水儿的,里头定然少不得伶俐的丫鬟下人,弄两个huí qù 伺候你房里那位岂不是让人欢喜?”
大伙儿都知道满天星脾气又坏又爆,心里便都是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刘发成的xiào huà ,却没想到满天星先是愕,然后便点点头,默不作声的领着自己的人往镇里面走去
这幕让所有人都大感不可思议。
然后刘发成又点了不少头目的名字,给他们分派了任务。
他把每个人都认的很清楚,分派的任务也是条理清晰,井井有条,不自觉的便是让人信服。
杀人立威在前,满天星乖乖听命在后,这短短的时间,刘发成的威望已经是极大的提高,众人纷纷听命,各自按照他的安排行事。
刘发成忽然伸手划拉:“你,给爷们儿过来说说,这蓑衣渡里头谁家有钱,谁家有粮!”
被他点住的正是黄季。
黄季怔,身子不由得便是僵。bǎi xìng 们见他人高马大的,方才也气派,本来以为这位还能抗抗,却没想到这高大汉子扑通声便是跪在地上,高声叫道:“好汉爷,小的愿意给好汉爷效力!”
“呸,窝囊废!”不知道少人暗暗骂了声。
便是那些土匪也很是有些不屑,不过黄季却不在意,仔细的把蓑衣渡中颇有资产的人家都给指点了遍。
刘发成很是满意,hā hā笑道:“你倒机灵!跟着老子如何?”
黄季赶紧又是dào xiè ,没口子的应了。
十几个土匪把那些bǎi xìng 们给逼的聚成了团,剩下的则是窜进了蓑衣渡镇里面,开始挨家挨户的抢劫搜查。
刘发成策马huí qù ,在铁太保面前下马,单膝跪下:“大哥,弟弟鲁莽了。”
他这般行事,铁太保自然是很不满的,不过到了zhè gè 份儿上了他还能说什么?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还得装出副豪爽大度的样子来,hā hā笑道:“起来,起来,这事儿你处置的再妥当不过。合该如此!”
那边厢邱平瞧了刘发成眼,心道真没看出来,老刘还有这本事,藏得可够深的。
几人策马到了方才苏家收税和收粮的所在,个头目已经指挥着几个土匪把粮食开始收集起来了,还有四处散落的银子。
见到铁太保过来,他喜滋滋的迎上来:“大当家的,这次咱们可是发了,光粮食就有好几千石,银子也有千两!”
铁太保捻着胡须得意的笑笑,吩咐道:“有粮食有银子,也得能运走才成!老九,你带着人,挨家挨户的找,把所有的牛车,骡车,驴车,但凡是能拉东西的大车,全都找来!”
“是,大当家的。”那老九应了声,便带着人去了。
十几个匪徒开始用刀枪逼着那些bǎi xìng 个个的走出来开始搜身。
他们不过是十几个人,而被围住的这些人足有数百,半是精壮汉子,却是没个人敢有什么反抗的举动,跟头头绵羊也似的温顺听话。
杀戮已经把他们的胆子给吓破了。
这时候土匪来了的消息已经扩散到了整个蓑衣渡。
蓑衣渡的bǎi xìng 们根本来不及跑,他们祖宗家业都在这里,也不想跑。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紧闭大门,在家里对着神位磕头祷告,只求别祸事上身。
只是土匪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的便放过他们。
户人家正聚集在厅堂里头冲着桌子上供奉的神像磕头,个个面色如土,神情恐惧而慌张。家里的几个女人则是都把脸给抹上了灶灰,弄得灰头土脸的,只求待会儿土匪进门的时候千万别看上自己。
忽然间大门那里传来了声轰的巨响,这家人吓得全都是个哆嗦,几个女人尖叫声,便是往里屋躲藏进去。
她们刚藏进去,几个持着刀剑脸凶横的土匪便是窜了进来。
这家的家主,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迎了上去,哆哆嗦嗦的脸上硬挤出抹笑脸:“好汉爷爷,咱们家……”
他是个贩布的小商人,虽然生意不大,却也算是走过南闯过北,有些见识,这会儿还能强撑住面子。
为首的正是刚才和那‘宋哥哥’打成团的年轻土匪,他脸上给狠狠的揍了两拳,脸蛋子已经完全肿了起来。
“滚,别他娘的跟老子套近乎,谁跟你咱们?”
这年轻土匪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里的粪叉,那中年男子吓得膝盖软,便是跪在了地上,他身后那几个男子也都是跪了地。
年轻土匪眼睛往里屋瞄了眼,淫邪贪婪的神色闪而过。方才那几个女人逃进去的时候,背影都让他给瞧见了,有个屁股又圆又翘的,可是格外让他心动。
不过想起方才四当家的那狠辣手段,他不由得便是哆嗦,赶紧把这念头抛去。
“破财消灾,咱们只劫财,不杀人!”
年轻土匪冷笑道:“把你家的金银珠宝,绸缎绫罗,首饰,铜钱,全都给老子交出来!”
“好汉爷爷,俺家里真没钱呐,前些日子做生意蚀了老本儿,方才又刚把秋粮交上去,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啊!”那中年人听这些土匪好像不那么凶神恶煞,lì kè 心思活泛起来,眼珠子转了转,哀嚎道。
“老子看你真是舍命不舍财,当老子不敢杀人么?”这年轻土匪脸上lì kè 充满了浓浓的暴戾,手里钢刀挥,那中年人便是声凄厉的惨叫。
却是左边小臂已经是给卸下来了。
鲜血狂喷而出,几乎是飚射出去,把他疼得在地上连连打滚,杀猪也似的惨嚎。
“说不说,银子在哪儿!”年轻土匪大吼道。
这中年人已经疼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又是惨叫又是哭嚎,嘴唇哆嗦着哪里说得出话来?
年轻土匪便要挥刀结果了他的性命,这时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扑过来,用自己的袖子裹住那中年人的伤口,哭喊道:“俺说,俺说,在里屋的炕洞里头,坛子银子。在衣柜最底下,有个暗格,里头有袋子银钱。”
他应该是这中年人的儿子,使劲儿的把袖子往自己父亲的伤口上堵,但完全是无济于事。
年轻土匪向身后两个喽啰使了个眼色:“你们进去瞧瞧。”
两个喽啰点点头,嘿嘿笑,脸上都是露出了淫邪的神色。方才屋里躲进几个女人,他们可也都瞧见了。
年轻土匪冷冷笑:“若是不想四当家的把你刀剁了,就手脚麻利点儿!”
“知道了,赵秀才!”两人不情不愿的应了声,进了屋里。
很快,屋里便是响起了yī zhèn 女人的尖叫和痛哭。
那赵秀才却是笑眯眯的蹲下来,瞧着那少年笑道:“你看,你爹这般痛苦,不若我帮他了结了吧!”
话音未落,便是刀狠狠剁下。
那中年人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颗大好头颅咕噜噜的滚得四处都是,他因为极度痛苦而扭曲的脸上兀自挂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那少年完全傻了,怔怔的看着赵秀才。
赵秀才忽然厉声喝道:“快老实说,哪里还藏了银子?”
那少年傻愣愣的道:“后院猪圈的石槽底下还埋了坛。”
赵秀才脸上露出丝笑意,拿刀背拍了拍他的脸,嘿然笑:“藏得还挺深。”
少年这会儿才嚎哭出声来,趴在他爹的尸体上苦的昏天黑地。
两个喽啰很快就出来了,他们应该是没有泻火儿,要不然的话就算是快枪手也不至于快到这等程度。
个人手里捧着个人头大小的坛子,另外个手里则是提着个不小的麻袋,而他们的手上,胳膊上,肩膀上,都是挂满了衣服,还有布匹绸缎之类的东西。其中那个单手提着麻袋的土匪,另外只手里则是攥了大把的首饰。
这年头儿,成衣也是非常值得抢的东西,毕竟除非山寨里头自个儿有裁缝,若不然的话做衣服jiù shì 个很麻烦的事儿。
赵秀才笑道:“尝到肉味儿了么?”
“尝个屁。”个土匪嘿嘿笑道:“不过倒是很摸了两把,又软又嫩,那滋味儿,啧啧……”
“快点儿干活,干完了事儿时辰还早的话,大当家的说不准还能让人快活快活。”赵秀才道:“走,去后院儿。”
三人大笑着出了这家的门,留下具尸首和地的鲜血,这时候,那少年却是忽然止住了哭声,盯着赵秀才等人lí qù 的方向,眼中透出刻骨的怨毒。
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地方,发出了声野兽般的嚎叫。不过是片刻的时间,旁边的家便又是传来了大门被狠狠踹开的声音以及的男人女人的哭喊惊叫。……
%77%77%77%2e%64%75%30%30%2e%63%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