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传说 作者:苏鸿

    午后，阳光投射在竹林里的片开阔地中，阵训话声响起，打破宁静许久的森林。

    “这片大陆上，如果发生了战争，定是大家族之间起了冲突。按道理来说与我们普通人无关，至不济我们遁入深山野林之中，垦荒种地捕鱼打猎，样可以活下去。可这片土地之前，从未发生过大战，谁也无法去预料战争究竟会进行到何种程度，到时候是否有地可种有猎可打。所以，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我们所作的训练，都是基于战争发生的前提下，以保证自己生存并且有所收获为目的。所以，我们的训练分做两部分。前部分，就是生存训练，这部分由我来传授你们要学习的技能，后部分由大掌柜派人指导你们。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从现在开始，我的命令，你们要绝对服从！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大喊道。

    “明白就好，远的先不说，先解决你们的食物问题吧。”二掌柜说着，拿起根细竹竿在地上画了会，“这是这片林子的大致地形，你们记清楚。”叶川等人围了上来。

    原来他们所在的林子位于浔阳城以东几十里的山区边，形状大致为个条带形，横向绵延不绝，纵向被高山所拦。

    “二掌柜，翻过这片高山后面是什么？”有人好奇的问道。

    “是片大的山林区，只不过……”二掌柜顿了下，很严肃的说道，“你们千万不要进去，那里的环境加险恶，里面的猛兽且与寻常所见不同，凶恶厉害，千万千万不要进去。”

    众人被很少看见二掌柜如此严肃的表情，便点头应到。

    “从这里往南二十里地有个大水潭，你们可以在那里捕鱼。往西的片林子中有不少果树，大都是能食用的。这林子里面生活的兔狼野猪就不少了，而且这附近还生活着几只老虎，就看你们能不能敢不敢去抓了。”二掌柜说完将竹竿丢，转到仓库里面拿出截绳索，挽了个扣，说道：“带上绳索铁锹刀斧，我先教你们几种简单的陷阱，不然你们晚饭还得继续饿肚子。记住，我只教遍。”说完大步就向密林深处走去，八个人赶忙拿上家伙追了上去。

    或许，人与人天生就存在不同。有些人在为面对战争而做准备，而有些人在为发动战争做准备。

    林府，后院，假山亭中。

    “大少爷，三少爷传回信息，已经成功撤离，只是损失了些人手。”管家躬身说道。

    “嗯，小雄没出事就好。”林若天手执黑子轻轻落下，“传讯，让他暂时休整，待这批护卫训练段时日后再派去增援。”

    “是。”管家缓缓退离，假山亭下只剩下林若天人，品茗，落子。

    时间，通常会在人们进入专心学习状态的时候，飞速流逝……

    黄昏，日落，天黑。

    八个人围坐在火堆旁，这是他们两天以来吃的最饱的次。在二掌柜的帮助下，他们的收获都很丰富，野鸡毛兔大肥鱼，每个人都吃的很开心，只是可怜了林子里的小动物遭了秧。现在大家看着懒散的二掌柜，眼神里始终带着浓浓的感激和敬意，个人竟然懂得那么的生存本领，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敬佩。

    天空很黑，星星很亮，周围有风，眼前有火。这样的环境实在是奇妙，奇妙到很容易勾起人们的回忆。

    “小的时候，家里遭了场劫难。”二掌柜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自言自语。

    叶川等人都屏气凝神的倾听，因为掌柜家的家世他们直都很好奇。

    “我们被人追杀，直追杀，我们就直在逃难。逃了久，我也不知道。我的记忆里就是直躲藏，躲藏在各种各样的山林里。终于有天，我们摆脱了他们。后来，我们出了山林，走了许久就进了浔阳城。”二掌柜平静的诉说着。

    叶川等人却是听的心头大震，他们有设想过掌柜家离奇的身世故事，然而真正亲耳听见时，却发现现实有时比故事离奇伤悲。难以想象，二掌柜能够这样面色平静的去回忆去讲述，他是否将自己的故事当成了别人的故事？

    “有天，我告诉爹，我不甘心，我要报仇。”二掌柜缓缓地说道。

    “爹把我领到片荒林里，他让我挖开个池塘，等里面灌满了雨水，等水中出现了鱼，等里面的鱼长大。如果，如果我还活着，如果还没放弃报仇，他就允许我去报仇。”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动。

    “当时我只有十岁，然后，我答应了。”

    满天的星星都坠落在树林里，世界却片安静，只剩下“我答应了”这四个字，徘徊在天地间。有些人心想着征服世界，却忘记这世界本就有你。

    八个孩子，听完了二掌柜讲的话，依旧呆呆的坐在火堆旁，直到二掌柜的走开很久依然还沉浸在那片氛围之中。根干枯的柴禾炸开，迸出来许火花，烫到手上大家才回过神来。只是，每个人都已说不出话来。

    “夜深了，大家赶紧睡吧，二掌柜不是说明早就要训练嘛。”叶川动动嘴巴，看着大家说道。

    “嗯嗯，睡吧睡吧。”

    “希望今晚要比昨晚好睡些。”

    大家说话间，都钻进了竹蓬里边，四个竹蓬围着火堆。叶川将边上的枯枝干柴都架在了火堆上，用竹竿拨动拨动火堆，以期让火烧的久些，然后便钻进了小伍的竹蓬里面，两个反盖着剪成半的虎皮，哆哆嗦嗦的挤在起。

    柴火“噼啪”的烧着，虫子“咿呀”的叫着，叶川突然觉得困意来袭，眼皮渐渐变沉，只是在他睡着的前刻，隐约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应该告知二掌柜，是什么呢？是什么呢？算了，不想了。带着天的疲劳和个小小的疑问，叶川终于进入了梦境。

    梦境里应该有什么？是满天迷人的星光，还是阴森可怕的林子，无边无际的黑暗，头在树下怒吼的猛虎。它张牙舞爪，似乎随时都要跳上树，将自己撕成碎片，吞进腹中……

    “啊……”二掌柜低吟声，猛然间醒来。

    晚上跟他们说起往事，竟然又梦见很年前经常和自己搭讪的那头老虎，后来自己离开前把它给宰了。没想到，这次回来居然又新来了两只，不过可惜的是，这次还来不及培养感情就说离别了。

    推开竹门，皎洁的月光洒下，黑暗里衬的竹屋还有四个搭在旁边的小竹蓬莹莹发亮。二掌柜看着竹蓬里面睡得香甜的孩子们，不由得露出坏坏的笑容。

    “不把年龄说小点，哪来的震撼效果。哎呀，小孩子嘛就是好哄。”是否，人都喜欢夸大自己的悲伤？

    仰首问月，他拿着枚青翠的果子送到嘴边。

    “咔嚓！”

    午夜梦醒，为何泪流满面，只因伤心往事，还是难忘今宵？

    远处山头，有狼翘首。

    啊……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