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莫菲菲第20部分阅读
奸商莫菲菲 作者:肉书屋
更瘦,一点女性特征都没有。加上自己眉毛本来就浓,长得只能算清秀,古代衣服全是高领的,因此女扮男装那么久,竟从没有一个人怀疑。唉,她又叹了口气还是拿着那根白布缠起来。为了更加逼真,就是荷包蛋也得弄成飞机场啊,长此以往,那个地方不会永远不发育了吧?
一直候在外边的奴婢小桃红看莫公子走出房门,忙端来温度适中的水让他洗漱。
莫菲菲边洗脸边随意问:“沈公子起来了么?”
“一大早就起来了,让我给您说一声,他今天要到自己两处产业巡视,您不愿意待府里休息的话可以叫个秋府的下人领着到广州城里好好玩玩。”小桃红恭敬的回答,谁不知道眼前这个是姑爷的好朋友,自己要好好服侍才行。——如果沈天启知道自己已经被秋府下人全部当成姑爷看待了,怕要立时吐血。
吃完了早餐已近十点,这么好的天气不能待在秋府,好不容易来趟广州趁着公事还不忙的时候得抓紧时间好好玩玩才行。莫菲菲找来无所事事的小林子和刚对练完的大雪小雪,谢绝了秋府管家安排的向导,因为有外人在始终不自在。反正没什么目的,走到哪算哪吧。
被“隔离”了一个晚上的小林子分外不乐意,这秋府也太不地道了,服侍少爷本来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凭什么让自己闲着……天生劳碌命,瞧瞧,让他舒服点他自己骨头倒痒痒了。当下看到莫菲菲就像找到了组织,唧唧喳喳哭诉,直到莫菲菲受不了了,保证以后还是让他亲手打点自己的一切他才作罢。其实大家都错怪小林子了,因为莫菲菲女扮男装这事属于一级机密,保护小姐的秘密又被他上升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怕秋府下人服侍的时候发现蹊跷,所以才一再要求撤掉秋家奴婢自己服侍公子。
“少爷,我们去哪玩?如果是吃饭可以去香粤海,买土特产可以去安平巷,找姑娘可以去金凤楼,不过这个少爷应该不需要……”
一旁的大雪露出了然一笑,来到莫府没多久后他就知道了莫菲菲的女子身份,不过既然大家不说,他也就装不知道。只有小雪傻乎乎的,也没觉得小林子的话有什么不对劲,只以为他说不需要是因为莫家的红楼本就是天下最大的妓院,哪能再来逛广州城里的小妓院。只奇怪的问:“喂,我说小林子你怎么对这些地方倍儿熟?”
“嘿嘿,是昨天和我睡一个屋的来福告诉我的。”小林子得意道。咱跟着全国最大的“传媒大亨”(这个词是莫菲菲有一次不小心自言自语提到,被小林子听见寻根问底挖出了是什么意思)混,怎么能没有一点八卦精神呢。
四人说说笑笑在城里逛了一圈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广州没多少值得游览的胜迹,它最出名的就是吃,去找玩的地方简直就是舍本逐末。于是四人来到小林子大力推荐的香粤海,包厢早就被订光了,连大厅里都是人满为患,说明了这家菜绝对好吃。听着四周嗡嗡嗡的说话声,莫菲菲皱了皱眉,为了美食,忍了。等了五分钟左右,正好有一桌人吃完,四人赶紧坐了下去。
喝着茶等菜上来的当儿,小林子很有狗仔队潜质的鬼祟说:“公子,你听,隔壁那桌在说一桩大新闻呢。”
莫菲菲仔细一听,可不是吗。不仅是隔壁那桌,就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几乎整个大堂都在议论一件事,其中几个词汇出现的几率最高:负心人﹑韦老汉﹑官府﹑韦小丫。听了半天她终于听明白,原来是说一个当代陈世美的事。几个人也跟风议论了一番,随即也没放心里去。
吃完继续逛,走到县衙门口的时候,看到一大堆百姓在凑热闹,原来知县老爷正在开堂审案。夏天的午后本来就没什么活计,往日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昏昏欲睡,今天早上听到陈老汉抓住了害他闺女的罪魁祸首,已扭送官府,据说那人还是个家世漂亮小哥。等知县老爷吃完午饭升堂,得到消息的人也早早占好了位置打算全程目睹这起风流案件的审判过程。
“少爷,反正我们也没事,就看看官老爷怎么审负心人吧?”小林子不管平时装得多么懂事,毕竟还是个半大小孩,看到这热闹自然想凑一凑。
莫菲菲只有上次清风酒案去过一次官府,但是上次事关自身,到了官府哪里有闲心看热闹。这次事不关己,瞧瞧也无妨。四人挤进去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额的神啊,跪在地上的那人不是沈天启吗?难道,他就是那个陈世美?莫菲菲觉得自己的脑筋有点不够用了。
沈天启跪在地上阴沉着脸,饶是他这样的彬彬君子,也忍不住在心里开始骂娘了,眼前这一幕,简直是莫名其妙之至。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天降横祸,对,就是这个词。
回想起今天早上,他带着助手端木雄,准备去巡视广州城的两家通泰钱庄。在广州城的摊子目前虽然铺得不大,但是他对于这个沿海发达城市的未来是非常看好的,这次来广州除了要开展莫浩凡说的对外贸易,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是看两家钱庄生意怎样,是不是到了多开几家分店的时候。
就在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一个老汉低头从店里冲了出来撞到他身上,手上的药包也掉地上。他好心的捡起来交给老人家,没想到老汉接药的时候,一看清他的脸,立刻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老泪纵横恨声说:“踏破铁鞋无觅处,我可抓到你这个负心人了。”
他轻轻挣脱老汉的手,莫名其妙地说:“大爷,你认错人了吧。”
“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你玩弄完我家小丫就一走了之,害的她现在还痴痴傻傻!不要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我才不怕你,走,跟我见官去!”
这下沈天启肯定眼前这个老伯一定认错人了,眼见天色已经不早,自己又有要事,根本不想跟他纠缠,示意端木雄快走。
那老汉看拦他们不住,一屁股坐地上呼天抢地起来:“老天爷啊!你睁开眼霹死这个负心汉吧。我可怜的小丫,爹对不起你,没帮你抓住这恶人。”这时已经围上来很多看热闹的人,人群中有认识老汉的人忍不住跟着一道谴责:“抓住他,见官去!”就有年轻力壮的热心人上前想帮着“扭送”沈天启见官。端木雄自然不会看着这群粗汉侮辱自己少爷,三两下就把几个人打翻在地,当然他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几个人只是皮肉伤。
“恶仆打人啦!”那老汉唯恐人不知道似的,扯着老嗓子使劲嚎。
此时,两个捕快在人民群众最需要的时候翩然登场了。老汉仿若见了亲人,手指沈天启嘶叫着说:“两位大人,小民有冤情啊,我要告他。”在老汉眼里,衙门的人都是官,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捕快一看面前的一幕就知道有纠纷,既然有人说要报官,那就把原告被告一起带到衙门总没错的。
路上无论端木雄怎么解释,两个捕快都无动于衷,只推搪到了衙门大人自会还他们一个公道。打是打得过,但是公然抗捕的罪名可不小,沈天启想着到了衙门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于是就老老实实跟着去了。
到了衙门已经已经过了上午的审案时间,大家知道,公务员的休息时间是雷打不动的,管你有什么案子,该休息的时候还是休息。所以,他们被告知下午知县大人才会升堂。两批人暂时被软禁在县衙后院里,好在管的那顿饭还不太难吃。
第七十九章 指鹿为马
更新时间20071215 10:55:00字数:0
下午,升堂。
沈天启有钱,但是怎奈没功名啊,上了堂就是见到个小小的县令也要下跪。虽然是被告,但是被起诉的事情完全是子虚乌有,所以他很安定。即使安定,也不敢东张西望,所以没发现莫菲菲正在人群里看着。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县老爷拍了下惊堂木开始问案。
“小民韦兴,家住梧桐巷,今年四十五。”原告十分配合,不仅说出了名字,连住址年龄也倒竹筒般说了出来,倒是看不出他头发花白原来才四十五。
“小民沈天启,京城人氏,到广州经商,今天实在是一场误会。”沈天启不卑不亢的说。
“住嘴,误不误会审完本官自有定夺!”县太爷毫不给面子。
“原告所告何事?”
韦兴老老实实道来,说沈天启自两年前与自己女儿韦小丫一见钟情之后,许下山盟海誓并私定终身,并承诺回去禀告父母后就来提亲,结果一去不回杳无音信。而女儿自他走后朱胚暗结怀上了孩子,但是由于思郁成疾孩子四个月就流产了,女儿经受不了打击从此疯疯癫癫。自己忙于照顾女儿无法去找他讨回公道,没想到今天老天有眼,居然在街上又碰到了这负心人,于是就扭送到官府来希望老爷给自己做主。
“沈天启,韦兴所说可属实?”
“全无此事,他定是认错人了,请大人明查。”
“我怎会认错,你叫沈天启,今年十九岁,京城人,是通泰钱庄的二少,就是你,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玩弄我女儿!”
围观群众大吃一惊。当桃色新闻扯上名人的时候,新闻效应会成几何倍数上翻。克林顿也就是因为和个实习生有染就搞得天下人皆知,君不见当老板的有几个和小秘没一腿的;杨振宁老少配关所有人p事,发生在别的老翁身上绝不会沸沸扬扬……通泰钱庄天下闻名,众人没料到眼前跪在地上的就是钱庄的少主人,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得再清楚一点。
莫菲菲大吃一惊,沈天启就像国民党特务,在自己身旁掩藏得实在太深鸟~~
沈天启简直是大吃一斤——恨不得一口咬下眼前着血口喷人的老汉一斤肉来。他用亲娘视如命根的翡翠手镯发誓,自己从小到大没患过失忆证。既然没有失忆,那眼前的人摆明就是诬陷了。本来以为是一场简单的误会,到了衙门随便解释一下就清楚了,现在才知道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阴谋,真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知县看堂下群声鼎沸,又拍了一下桌子:“被告,还有何话说?韦兴说的身份可有不符?”
沈天启依旧死不松口:“大人,小民确实是通泰钱庄二少,但是根本不认识韦兴,更不认识他的女儿!一定是韦兴知道我身份想来讹诈我钱财!”
韦兴听到沈天启抵死不认,火得一冒三丈,立时跳起来就要找沈天启拼命。
“肃静!休要在公堂上喧哗。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可还有什么证据?”县太老爷也有点头疼了,自己最讨厌民事案件了,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有,小人的女儿韦小丫和邻居吴春花可以做证。”
“传。”
韦小丫和吴春花早已在堂外候着,一听传告,马上走了进来,跪倒在堂前。
“你们两个抬起头来看看,可识得旁边那位公子?”
沈天启早己飞快辨认过进来的这两人。那身穿蓝布年方二九的清秀姑娘脸上笼罩着一片悲戚,想必就是韦小丫,光看面相倒看不出来她有哪里神志不正常的。另一个三十左右面目黝黑的妇女眉眼中透露出一股尖刻,就像民间斤斤计较的主妇,一定就是老汉说的邻居吴春花。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从未见过这两个人。
两女抬起头来,同时看向沈天启。忽而韦小丫惊叫着扑过来:“官人,我等得你好苦啊~”抱着沈天启开始簌簌落泪。而吴春花也诧异的说:“这不是骗了小丫的负心人吗?”
沈天启寒毛直立,直把她手推开,却怎么也推不走,又不敢用重手。自己这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错愕的说:“大人,这两个人小民真不认识。”
端木雄原本在一旁陪跪着轮不到他说话的,这时看了韦小丫也忍不住呸了一声道:“大人,这女子庸姿俗粉,我家公子如何看得上,分明是他们诬陷,妄攀高枝。”说老实话端木雄刚才真以为是自己少爷惹下的风流债,心里还有点鄙视少爷敢做不敢当。但是看了那女的样子后,他完全推翻了自己的论断,自家少爷是个有品味的人,连秋小姐那样的花容月貌都没有瞧上眼,更不要说与眼前这个,相貌只是比五官端正好上一分的女子私定终身了。
“大胆,先把堂下咆哮公堂者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
马上闪出来两个衙役,把端木雄拖了下去,接着众人就听到了板子打在人肉上的啪啪声。反正端木雄会武,这点小板子算不得什么,沈天启也没放心里去。
“人证俱在,沈天启你还有何狡辩!”
“大人,若这也叫人证,小民也可找上十几二十个人证来证明小民的确不认识他们。但不知除了这几个人,可还有什么物证。真像韦兴说的那样小民与他女儿私定终身,总该有点凭证吧?”
“物证自然也是有的。”韦兴向女儿使了个眼色。韦小丫恋恋不舍放开沈天启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的玉佩来。
早有师爷上前接过玉佩,呈给县太爷看。县太爷接过,对着阳光一看,玉佩很简单,只是个圆环,但是做工精细品质上佳,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还刻着个小小的“沈”字。顿时一拍惊堂木:“沈天启,这块玉佩是不是你的?”
沈天启自然不承认。
“那为何上面刻着个沈字?”
“玉佩是他们的,还不是想刻什么字就刻什么字。”沈天启愈发苦闷了,这个要害自己的人实在是太舍得了,凭自己的眼光,刚才扫了一眼就知道那玉佩起码价值两百两以上,绝不是韦兴这样的家庭买得起的。
韦小丫双眼朦胧:“官人,你当时送我玉佩的时候说过两个月就回来娶我的,现在你把誓言全忘记了么?”
下面看热闹的人不干了,谁都可以看得出来沈天启的自我辩白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于是高呼什么的都有:“白眼狼、负心人、狼心狗肺、小白脸……”居然还有人开始丢烂西红柿了。
“沈天启,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狡辩。”县太爷看现在时机非常好,马上当机立断就想立时把案子结了回去继续陪自己的三姨太。
这种风流案件其实根本没法判刑,输了最多也就是赔偿,了不起就是赡养而已。按沈天启的话讲,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但是他更知道,假如案子定案,那么自己薄情寡义的帽子怕要背一辈子了,这可不是他所愿意背负的。
话说沈天启躲避烂菜叶间一回头,就看到了莫浩凡在朝自己猛眨眼,还双手抱着肚子做下弯的动作。
其实莫菲菲一直在堂下看着热闹,刚开始还真以为是沈天启年轻时少不经事骗了人家闺女,现在人家老爹找上门来了,但是越看越不对劲,沈天启的神情做不得假,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的演技还没达到影帝级的水准。又回想起他与秋小姐在一起时生涩躲避的样子,根本不像什么花丛老手。但是那几个证人又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一时倒不好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如何,得先解决眼前的一团乱麻,在县太爷宣布结案陈词前想出办法才行。
还好,沈天启终于回头看见了自己。于是她急忙给沈天启做手势,希望他能明白,拖延一段时间。
神啊,谢谢你听到我的呼唤了。沈天启从没像此刻这么希望见到莫浩凡的脸,如果现在还有谁能救他的话,那就是莫浩凡,不知为何,他心里笃定的想。
好在沈天启也不笨,马上领会了莫菲菲的意思,抱起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一点都不怜惜自己身上那件白衣服。还用功逼出几滴汗咬牙说:“大人,小民中午吃海鲜吃坏了肚子,恳请大人让小民先上茅房。”
县太爷看沈天启的样子不像作假,料想他去上个茅房也翻不了身,于是宣布休堂一刻钟,自己也转到后堂喝茶小憩去了。
已有一个衙役押着沈天启上茅房去了,剩下的衙役留在堂里维持秩序。莫菲菲急忙叫起大雪也跟了上去。
最近的这几章与赚钱无关,请大家耐着性子看,因为有些新人物要登场,还要条主线要穿插进去~~权当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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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心理战术
更新时间20071216 11:00:00字数:0
由于茅厕本来就在偏僻的地方,现在人又全部都在前面,所以大雪悄无声息的把那个衙役点倒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
沈天启看到莫菲菲第一句话就是:“我被人陷害了。”
莫菲菲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现在要想办法帮你开脱。”
沈天启听到莫菲菲毫不保留的信任,饶是很少表露自己内心表情的他也毫不掩饰的把双手搭在莫菲菲双肩上(谁叫莫菲菲矮呢),低声说:“谢谢你!”
莫菲菲自然知道他谢的是什么,不过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得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
“现在有什么人可以证明你清白吗?”
“陷害我的人把我调查得很清楚。那个韦小丫说的定情时间,恰是我两年前来广州开设通泰钱庄分店的时间。那时候我和爹一起来的,在广州待了两个多月,店里伙计都知道。但是我又不是时时刻刻待在店里的,我不在店里的时间没有人能证明我在做什么,况且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就是想找旁证也很难了。”沈天启皱眉答道。
“怎么会有人给你设一个这么奇怪的套。就是败诉了你也没多大损失啊,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赔一笔钱。如果那个韦老汉同意的话还有可能判我对韦小丫负责,领回家去养着……”
“那不是挺好的嘛,一个免费媳妇就到手了。”莫菲菲取笑。
“净胡说,”沈天启有些恼羞成怒,“我现在还不想找媳妇,更何况凭空以这种方法冒出来的女子。”
莫菲菲发现沈天启在自己的大力开发下,已经渐渐从千年寒冰到木头,再到木偶,现在总算有了个人样,会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看着他恼怒得有点通红的脸,非常有成就感啊。自己这个恶趣味,好像和某人有点。她打了个寒战,赶紧打住自己的联想,把头脑里那个邪恶的影子迅速扫除。
“你想出是什么人害你没?”
“一时之间理不清头绪,做生意哪有不得罪人的。”
“无论如何等会都不能认罪,我们兵分两路,我如此如此……你这般这般……”莫菲菲趴在沈天启耳边窃窃私语,沈天启边听边点头。
大雪蹲在一棵大树上,嘴里嚼着一片树叶无聊的眯着眼抬头望天。九月的天空湛蓝如洗哪有什么好看的,偶有飞鸟掠过也是片刻就不见了影子,地上发生的一切皆与它们无关。他目光一寒,猛然往百米外的那排屋檐看去,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最近一个月来总有被窥视的感觉,从京城到广州,那种感觉如附骨之蛆驱之不散。窥视的人躲得很远,也没什么进一步的行动就那么吊在一行人身后,若不是自己有野兽般的直觉根本发现不了。不知是何人出于何种目的,现在也只有提高警惕静观其变,平静的生活太久,再不动动骨头就要生锈了。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看下面两人也商量得差不多了,把嘴里的树叶渣子随口一吐(他该幸亏这年头没有专躲在暗处抓随地吐口水的戴红袖章老太太),跳了下来,笑嘻嘻的问莫菲菲:“老大,我把那家伙弄醒啦?”
莫菲菲点点头,先行走开。等到她走出后园,大雪才拍开那倒霉衙役的|岤道,又一闪身不见了。
那衙役揉揉眼睛,发现自己靠在墙边,沈天启已方便完毕,目无表情等在他跟前。于是他不好意思笑了笑,以为自己太乏打了个小盹,沈公子不好叫醒他,只能这样等着。于是两人波澜无惊回到了公堂。
县老爷还在休息没出来,也无人敢去催,看到沈天启回来了沉寂了几分钟的公堂又开始热闹起来,百姓们只管对着他的俊脸指指点点,也不怕唾沫星子喷了维持秩序的衙役们一身。那韦小丫被自己爹推了一下,似乎从发呆中警醒过来,茫然的四周望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沈天启身上,又要扑将过来。
沈天启眉头一皱,一个转身不经意躲到了那个衙役后面。那衙役因着刚才误会沈天启没有打扰他打盹,心存着一丝感激,又觉得这么俊秀的公子不像是薄情寡义的人,竟护着他,对韦小丫喝了一声:“公堂上老实点!”
韦小丫于是又回到他爹身边老老实实跪下。
再说那后堂宅中,知县老爷一下堂,几个姨太太就挤在房中开始例行的争宠。这个捶背,那个倒茶,还有一个拿个扇子在一旁扇凉。三姨太一边捏着知县肩膀上的老筋一边撒娇:“老爷,您快点结束前面的案子,和我们姐妹继续打麻将嘛,人家刚摸了一手好牌你就走了。”
知县老爷惬意的闭上眼,摸着三姨太滑腻的小手哄着:“急不得。这次是知府大人的公子特意交办的事,虽然没什么难度,但也得办得妥妥帖贴才行。”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作为知县心腹的师爷也不避讳,直接就进了内堂禀报。
知县知道自己这个师爷是个知深浅的人,没事不会贸然进来。睁开眼慢声问:“是何人?”
师爷没有急着说,而是往他身后看了看。知县挥了一挥手,三位太太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师爷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来递了上去。知县大人接过来打开一看,眼球急剧收缩,这赫然是通泰钱庄开出来的两万两银票。师爷低声说:“送来的是个年轻公子,自称沈天启的朋友。他说他知道沈天启是受人陷害的,至于受什么人陷害,大人心里清楚。只要公堂上判那对父女诬告,这张银票就当是小小敬意。”
商人果然富得流油,自己当十年县令搜刮到的钱都没有那么多,只为个小小的民事案子就舍得出这么大手笔,真让人心动啊。一边是乌纱,一边是巨款,县令挣扎了很久,又想起知府公子的殷殷叮嘱,顿觉还是保住乌纱要紧,只要位子在,还怕以后没机会搂钱吗。谁叫你惹上我上司的上司呢,县令不舍的让师爷把钱还回去。
“那门外候着的人?”
“不见。”
“是。”
莫菲菲接过师爷退回来的钱,心里已经明了沈天启这次惹到了什么人。二万两,绝对不是一个县令可以拒绝的数字,更何况又不是什么人命官司。她之所以拿巨款来砸,就是想看知县的姿态。钱退回来了,只能表明一件事——这案子的背后肯定是有权的人,官职在县令之上。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无论多有钱,始终比不过有权的。
沈天启在广州得罪过什么当官的人?再联想到这件案子的性质,答案呼之欲出了。之前还一直在纳闷商业对手怎么会想出这种莫名其妙的红袖招来害沈天启,因为这对他的生意根本就没什么打击。原来这场战争却不是为江山,而是为美人。秋大小姐,红颜祸水啊!沈天启输了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坐实他薄情寡义的罪名,让仰慕他的女子退避三舍。朱二少,好手段,看来广州城风流三公子倒是不容小瞧。瞬间,莫菲菲就理出了头绪,这里面肯定是那个风流三公子之首的尚仁杰为了帮二弟报仇而对县令施的压。
眼前县令是油盐不进,自己是没有办法了,就看沈天启那边能不能为自己辩护。于是莫菲菲无奈回到公堂,对沈天启做了个“任务失败”的嘴型,他自求多福吧。
继续审案。县令心里还在回想那飞走了的银票,心里窝了一股子邪火,更是想早点结束这没有悬念的案件。
“被告沈天启,你如若没有证据证明自己,那就此结案。”
“大人容禀,小民确系被冤枉。虽然无人能够证明,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这个韦小姐,望大人应允。”
“准。”没有人证物证,就是问几个问题也掀不起风浪。这么多百姓在看着,应允了还可证明自己的公正。
“我想问韦小姐,你说我们已有过夫妻之实,那可否说出我身上那块巴掌大的红色胎记是在左胸还是右胸?”沈天启讥诮的问韦小丫。
韦小丫一阵惊惶,想了一阵才答:“做那事的时候我害羞闭着眼,一直未曾留意。”
“不可能从头到尾都闭着眼吧?长在那么显眼的地方稍微留意就能看到,你说不出,是因为我们根本不认识,更别说发生过亲密关系!”
“我想起来了,是在左胸!”韦小丫赌了一把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那我们私会过几次?分别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孩子是在什么时候怀上的?既是私会,为何邻居和你爹都知道了?”沈天启继续咄咄逼人追问。并且强调,要邻居吴春花回避,分别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立下露出了马脚。韦小丫说是在家里幽会的时候被邻居发现的,吴春花又说是在河边发现他们的私情。——问题是韦小丫说的幽会地点,根本没有河边。
沈天启在心里感叹莫菲菲估计的果然没错,如是那人陷害的话,一天时间根本来不及计划多周详,几个人也没有好好串供,一问到细节,就回答不出来了。
事情急转直下,这下百姓又站到了沈天启这边,议论纷纷。
“原来韦老头是讹诈啊!”这是恍然大悟的。
“我就说这么俊俏的公子哥怎么会看上韦家丫头。”这是被沈天启迷住的。
“土鸡也想攀高枝。”这是比较难听的。
沈天启再宣布:“其实我身上的胎记是在右胸,根本不在左胸。”
韦兴还想垂死挣扎:“小丫曾患过失心症,有许多事情记不清了也很正常。”
“对,我想起来了,是在右胸!”韦小丫反悔。
“是吗?”沈天启缓缓解开上衣,在公堂上转了个圈,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他胸前光滑一片,哪里来的胎记!
莫菲菲在下面看得得意不已,小时候柯南金田一包青天狄仁杰之类的电视不是白看的啊,即使没有变成办案高手,也总学会一些皮毛。
韦氏父女瘫在地上,面如死灰。只得承认,女儿确实曾被个秀才骗了,因为知道沈天启家大业大,所以想把事情闹大了栽在他头上让他负责,吴春花也是他们应承事成之后给她二十两银子才答应做假证的。
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招出其实幕后还有人指使,不过只要这样也够了。
迫于无奈,知县只得以诬告匆匆结案,那几个诬告者被判打三十大板,至于是死是活,这就不是沈天启关心的问题了。
知县愁眉苦脸退堂后,在想怎样才能跟尚公子交代,不过第一件事是先找师爷来出出气,那银票怎么就退回去了呢,平时就不见他办事效率这么高的。二万两啊,得可以换多少个姨太太……
沈天启望着人群中欣喜向自己比划着奇怪手势(v字)的莫菲菲,顿时觉得,遇见他,真是自己人生中最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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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不平静的夜晚
更新时间20071217 9:24:00字数:0
一路慢慢走回去。端木雄被打了二十大板却像只是被蚊子咬了几口般浑然不在意,走在前面和小林子兴致勃勃的继续讨论刚才在公堂上自家少爷的精彩表现。
大雪拉着小雪,在后面窃窃私语,也不知在叮嘱什么,小雪频频点头,表情严肃认真。
莫菲菲和沈天启走在中间也在轻声交谈。
“浩凡,今天真要谢谢你了,不然被一顶负心人的帽子扣下来,回去非被我爹打断了腿不可。”不知道从何时候起,沈天启觉得浩凡比莫兄叫起来更为顺口,更为亲切。
“今天倒也没什么凶险,但是你得罪了了那个朱夏涛可得小心他下次再给你使什么别的绊子,广州毕竟不比京城,我不可能次次帮着你。谁叫他把你当情敌了呢。”
提到这个误会,想起粘人的秋芙蓉,他不由头疼不已,求救的望着莫菲菲,可怜兮兮的说:“浩凡,你教教我怎么解决那个恼人的朱夏涛吧,我对男女之事不熟……”这口气摆明是把莫菲菲当成自己好哥们了。
莫菲菲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难道我对男女之事很熟吗!”对于这种感情上的事,她可一点都不想参合进去,还是当事人自己解决吧。
甩甩头,大步走到前面去。沈天启纳闷,自己没说什么得罪他的话啊……
同时,朱府内的朱夏涛却是面色不善,房内的东西已经都快被他砸得面目全非了还是不解气。沈天启,沈天启,叭,一个大花瓶又被脆生生摔在地上,仿佛那是沈天启可恶的头。
房外朱夫人皱眉听着房里的摔打声,叹了口气,还是转身离去。反正朱家是卖古董的,家里别的没有瓶瓶罐罐多的是,最关键的,摆在儿子房里的都是假古董,摔就摔吧。她早就从儿子的跟班吴贵那知道,儿子是思春了,迷上了开船厂的秋家的女儿。那丫头自己见过,长得很有自己当年八成的风貌,家世倒也匹配,先让儿子折腾去,实在不行自己再出面托人去说媒。
莫菲菲一行回到秋府的时候,今天街上发生的风波还没传到这里,所以秋芙蓉与往常一般无二的粘着她的沈大哥,问他今天一天在外面做了什么。沈天启自然不敢告诉她自己和几个人打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官司,差点领回个“怀过自己孩子”的女子,只好随便找点话搪塞过去。
望着苦笑应付秋芙蓉的沈天启,莫菲菲心里想着,这个木头有什么好的呢,秋小姐怎么就看上了他。他也不过就是有钱了点,长得帅了点,武功高了点,做生意厉害了点。咦,这一点点的加起来好像也满多了。但是他小气、木讷、不善交往,还有什么?莫菲菲发现竟无法再挑出沈天启的缺点来。
感受到注视的目光,沈天启百忙之中从红粉香里抬起头来,给了莫菲菲一个求救的微笑,那清亮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别在一旁幸灾乐祸,好歹也来支援下我啊。”
于是,莫菲菲只得无奈的加入了唧唧喳喳的闲聊中,没一会儿就发挥出五百只鸭子的功力,成功把秋小姐的注意焦点引了过来。不仅是秋小姐,他们周围聚集的丫鬟越来越多,最后,甚至是秋夫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原因无他,莫菲菲正在讲《红楼梦》的故事。
这个年代的人哪里听过这么精彩的故事,一个个如痴如醉。宝哥儿、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每个人物都牵动着他们的心。尤其是那些奴婢们,听到故事里的几大丫鬟居然也占有一席之地,被作者用了诸多笔墨渲染,更是激动万分,恨不得飞身进入书中去。莫菲菲但凡一停顿,马上就有一杯热茶送上给她润喉,说现在是被众星拱月也不为过。
沈天启毫不客气的被挤到了人群外,莫浩凡给他带来的惊人之举已经太多了。他知道就是问也只会被莫浩凡用“小时候认识的外国人告诉我的故事”这个不变的理由打发,所以干脆学会什么都不问了。
晚饭过后,应众人的要求,莫菲菲干脆在院子里正儿八经干起了说书先生的行当,摆了个桌子,上放瓜果零食和茶水,准备边吃边讲。夏天的晚上南方人本就有出来乘凉的习惯,更不要说现在还有余兴节目,于是全府手头没活的下人都围到了莫菲菲旁边,秋芙蓉和秋夫人自然以特权占据了第一排最好的位置。直说到夜里亥时(十点多)大家都有些乏了,莫菲菲宣布“预知后事如何,且听我明日分解”,众人才恋恋不舍的搬了凳子回屋去睡。
因为白天官司和说书都废了不少心神,莫菲菲很快陷入了睡梦中。秋府也渐渐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只有那廊下的烛火寂寞的摇曳着,草丛中的蟋蟀时不时有气无力叫唤一两声。“当、当、当”,墙外远远传来打更的声音。
无人发现,一个黑影悄悄翻上了秋府的墙头,在丢了一块石头到院里没听到任何反映之后,他跳了下来,几个纵身来到莫菲菲房前,拿出刀子开始撬门。
“谁?”与莫菲菲相邻的屋子里,大雪从窗里掠了出来。
黑衣人二话不说,举刀就往大雪身上招呼过去。
大雪赶紧抽出刚才抓在手里的剑,两人你来我往打了起来,直从廊下打到了门前的院子。
黑衣人来势汹汹,招招狠辣,每刀都朝要害砍,夜色中刀光剑影偶而的碰撞击起星点火花。大雪练的剑术讲究的是以巧劲御敌——与他的个性一样,干什么都想找省力的捷径,所以他花了大力气练习暗器。但是黑衣人根本不给他有发暗器的机会,一直近战。这绝对是他遇到的最大劲敌,现在他只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黑衣人没有任何花哨却干净利落的刀。不由有点后悔,这个绝对是自己遇到的最大的劲敌。诱敌的工作本来一直是由小雪来做的,小雪本性敦厚,练功也是扎扎实实,底子比他厚多了。今天自己看老大很出风头,起了妄念,也想出出风头,所以刚才说服小雪让自己出来。
那么大家要问,小雪呢?大雪和黑衣人打得那么厉害,而且有不敌的迹象,他怎么不加入战圈一起围攻,难道是讲究武林规矩在旁掠阵?
当然不。事实上刚才小雪跟在大雪的屁股后面从窗子里跳了出来。就在他们纠缠之间,他已经看清了黑衣人的武功路数,不像是出自中原武林门派。现在该上去两个人一起打黑衣人吗?小雪认真的想了想,他是个老实孩子,于是决定按平时的做法做:既然大雪代替了他的工作,那么他也得代替大雪的工作。于是,他开始掏暗器了,飞蝗、钢针、刀子不要钱似的一个劲朝黑衣人身上撒。
黑衣人原就留着两分神注意旁边的小雪,后来看他一直没什么动作就渐渐麻痹了,没想到他这么卑鄙,招呼都不打就开始喂暗器,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躲暗器,难免就有点应付不及,嗤的一声就被大雪的剑在左肩上划了一刀,血马上飞溅出来。
受了伤,黑衣人不敢纠缠,虚晃一枪马上撤退。怕他们还有后招,大雪小雪不敢去追。说起来久,其实他们动手也就过了几分钟而已,由于是在客房,离主屋有一段距离,秋府的人没有一个人发觉。倒是沈天启睡在隔壁小院,被这边动静惊醒掠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黑衣人远去的身影。
“发生了什么事?”借着月光,他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大吃一惊问。由于白天的事,他一下联想到是不是针对他来的。
“来了一个不长眼的蟊贼想偷东西,被我们兄弟两教训走了而已。”大雪用眼神制止小雪的解释,淡淡的说。小雪赶紧把嘴边的话咽下去,在他心里,根深蒂固的认为反正大雪说的都是对的,他做的决定都是有道理的。
沈天启没有看到黑衣人的身手,所以不疑有他。三人仔细在四周查看了一番,没发现别的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又分头回房睡觉了。
房内。
小雪疑惑的问:“为什么不对沈公子说实话?他武功不比我们低,有他一起防备的话我?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