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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匪婆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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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有匪婆 作者:肉书屋

    咱们家来客人了。”

    小秋子乖乖的应了声,抹头就跑,疾风闪电也身后跟随。覃大太太与郭太太都想喊慢些跑,又极怕惊到两条大狗伤了自家乖宝,对视了一眼都慌忙忍住。

    金熙便扶了老太太、又唤上两位太太往花圃里走:“两位太太瞧着脚底下些,地不大平整。”

    这不算废话吧?两位太太正是心潮澎湃时,一个不小心再被绊摔了跤,喜事儿变坏事儿可就不够美了。

    还不等走到花圃大门,郭姝玉已经迎了出来——这些天她一直在想,家里人哪天会来瞧她?等得焦心的头几天过去了,心头趋于平静了,儿子却飞快的进了院儿叫她洗把脸,说是来了客人

    还会有谁呢,还不就是她的娘家人?婷婷表妹说,她娘想她想白了头……她立刻以飞的速度跑了出来。

    不想当她与来人面对面时,郭姝玉惊呆了。怎么还有覃大太太?她们覃家当初不是宁可打跑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愿迎她进门儿的么?如今怎么却同她娘一起来了,还眼含着泪水?

    老太太还真是煞风景。在两位太太与郭姝玉相对流泪、千言万语口难开时,她就先开了口:“守着大门哭也哭不痛快,还不如先进屋去再说”

    可惜老太太不知道,花圃的大门离着里头的房子好远好远,要走上好大一截子路。两位太太一人拉着郭姝玉一只手,一路走一路哭,到了屋里几乎都没有眼泪了……

    嗯,我承认,是我更煞风景,是我假想了。金熙一边暗暗叨咕,一边扶着老太太坐在明间的沙发上,她立在一旁,默默地瞧着两位太太与郭姝玉调整了姿势,继续抱头痛哭。小秋子这次更是吓坏了,比方才怕两位太太吃了他更害怕,紧紧攥住金熙的手,吭也不敢吭一声。

    好不容易见那痛哭三人组哭得不太厉害了,小秋子便想问小熙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刚抬了脸看向金熙,就被他娘一把抓过去:“快,叫外婆,叫祖母”

    小秋子傻眼了。叫外婆叫祖母不是不可以,反正眼前一共两个人两个称呼。小熙姐姐身边坐着那老太太不算,那个应该是予辰哥哥和小熙姐姐的祖母,予辰哥哥跟她长得有点像。

    可是喊哪个叫外婆,喊哪个叫祖母?他这糊涂娘,怎么也不说清楚些?

    郭太太吃的一声笑起来,佯嗔着看了眼女儿,拉过外孙指着覃大太太道:“这个是你祖母,给祖母鞠个躬问好儿。我是你外婆。”

    覃大太太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孙儿这外婆真是没心没肺,这当口还笑得出来。可当她瞧着这乖孙儿给她鞠躬问好时,也忍不住笑起来,真是十年伤心事,一笑泯恩仇。

    还好,两位太太笑起来,都不那么可怕了。小秋子回头瞧了瞧小熙姐姐,得意的朝她眨了眨眼。金熙也回了他一个鬼脸儿,他咯咯笑出了声儿。

    覃大太太便与郭太太执了郭姝玉和小秋子的手,来到老太太跟前儿。郭太太对郭姝玉道:“姝玉你带着孩子行个大礼谢过金家祖母吧,若不是你金家祖母热心肠儿,几句话把我们从一盆糊涂里捞出来,我和孩子他祖母还不知道哪天才敢来见你。”

    “什么孩子他祖母,叫婆婆”覃大太太有点儿急眼,连忙纠正郭太太的话。

    小秋子又有些傻,晃晃他娘的手又偷偷指了指覃大太太:“娘,不是叫我叫祖母么,怎么又变成婆婆了?”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起来。金熙也无奈的笑了,傻小秋子啊,婆婆是你母亲称呼你祖母的好不好,哪里是说你啊?

    郭姝玉虽然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却也大概想明白了。陪着大伙儿笑过自己的傻儿子,便拉着儿子跪下给金老太太磕头。老太太连忙拦着:“快起来鞠个躬也就罢了”

    郭姝玉却到底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身来再看向金熙,又是满眼的泪。她拉着儿子来到金熙身前:“儿子,咱们娘儿俩给你小熙姑姑鞠躬谢谢她。没有你小熙姑姑,娘也许早就死了……”

    “小熙,我也不喊你小东家了……你别挑理。过去我们娘儿俩一直受你照顾,我也从来没说过一声谢,你别怨我不懂事。”

    小秋子不干了:“我都叫好几年姐姐了,怎么又改成姑姑了?那外头那些哥哥姐姐,是不是都得改成叫叔叔姑姑了?那韩叔儿呢,我不是得叫他爷爷了?”

    郭姝玉听见儿子提起韩在斌,不免眼神一黯。旋即又笑着给儿子解释:“姑姑叔叔们是一定得改口叫的。至于韩叔儿,还叫韩叔儿吧。”

    心里却道,你以后就是想叫韩叔,怕也叫不成了。你母亲我也不是没想过,实在不成就两家合成一家,也叫你有个爹,可娘,就是不甘心,娘就是总忘不了你爹……

    有孩子的地方,就有欢乐。明明应该很感人很痛哭流涕的一个场面,就这么被小秋子搅得笑声连篇。金熙心底叹道,不知等这孩子得知要搬离这块土地、搬进大宅门里去,会不会哭闹起来,喊着他离不开哥哥姐姐们,离不开疾风闪电?

    她当年离开射马岭时,比小秋子现在还大两岁呢,灵魂又是个成年人的灵魂,照样难受了好久。不过也许因为小秋子是个真正的小孩儿,用不了多久就能适应覃家的生活?而她却是劝说了自己无数次,说认祖归宗做大家闺秀去,当然比做土匪好得多……

    接下来一众人终于能够坐下好好说话儿。覃大太太说,该叫姝玉带着孩子回娘家看看祖父与父亲,郭太太说,总该叫覃老太爷老太太见见重孙……仿佛忽的一下儿,这两家就一个劲儿为对方着想了。

    小秋子毕竟已经九岁,又上了两年学堂,虽然方才那抱头痛哭的场面把他吓得不善,如今都好好坐下来说话了,他也就差不多听明白了。这是家里人找来了?他可对这个祖母和外婆一点儿记忆也没有。

    “你们是我的亲祖母亲外婆么?”他忽闪着大眼睛问道。得到的回答当然是是的,他沉默了。

    从打他记事起,他娘就带着他生活在这个村儿里。他娘每天都把他的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总给他讲些别的孩子没听过的故事,教他识字念书。

    他跟孩子们炫耀,他娘是最能干的,是最温柔的,是最美丽的……还最最知书达理。孩子们嗤之以鼻说,你母亲再能干有啥用,你都没有爹,没有家里人儿。

    现在外婆找来了,祖母找来了,家里人儿算是有了吧?那爹呢?小秋子这话一问出口,他这些家里人又是一阵沉默。

    “那是我爹把我娘和我弄丢了?还是我娘和我把我爹弄丢了?也怪我那时候儿太小了……可祖母和外婆怎么不帮着些,就叫我和我娘丢了这么些年?”也许大人们还没想好如何回答他,他爹在哪儿,他又问了这一番。

    金熙见郭太太与覃大太太被个孩子问得如此尴尬,郭姝玉又开始拼命的流泪,就招呼小秋子到她身边来,也不管什么姑姑还是姐姐的称呼了:“过来,姐姐跟你说话儿。”

    “姐姐跟你说,到底是谁把谁丢了,你还太小,好像还跟你说不太明白。”

    “反正你就记着,过去只有你母亲一个人儿疼你,现在疼你的多了外婆啊,祖母啊,还有那天那几个姑姑啊,还有好多好多,都是你的亲人。

    等你回去你就见到了,怕一时半会儿都记不清谁是谁那么多……姐姐也就不挨个儿给你念叨了。过去只有你一人儿疼你母亲,现在你母亲也找到她娘了,明白了么?”

    “孩子找不到家了,不管是为什么,也不管经过了多少年,反正现如今找到了,这就是天大的好事儿。”

    金熙尽量想把话说的直白说的简单,却还是说得自己都有点嫌啰嗦嫌糊涂……小秋子却听懂了,笑着点头道:“我知道姐姐的意思了,过去的事儿,管他咧反正我和我娘以后有人儿疼了,是不是?”

    金老太太大笑:“孩子这句话说得好,已经过去了的事儿管他咧”

    两位太太点头微笑,郭姝玉也擦了眼泪一脸羞涩的对金熙道:“小熙,谢谢你了。”

    金熙爽快一笑,“还跟我客气不过姝玉姐姐,我还得劳你大驾啊。我祖母还有两位太太都是第一次到我园子里头来,又是这么一件天大的喜事儿,你得把你那手艺拿出来,咱们鼓捣一桌丰盛的晚餐庆祝庆祝吧。”

    小秋子立刻蹦起来:“我去抓鸡抓兔子”

    ╭(╯3╰)╮

    貌似很催泪腺分泌物的一个事儿,叫花儿写成了类似闹剧,汗~~

    花儿是这么想的,这事儿在很多年前,本身就是个闹剧般的开头儿。两家人为了个不值钱的面子,闹了十来年~~干脆也闹着结束好了。

    谁陪着一场闹剧流眼泪啊,犯意不上~~

    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一百二十六章 琐碎才是幸福

    第一百二十六章 琐碎才是幸福(二更)

    转眼又是半年后,初春时节。金予辰身边跟着孙廷栋,两人皆背着手儿仰头望着眼前两座刚刚落成的小楼。

    “二哥想好了饭庄子的名字没?” 孙廷栋是个急性子,小楼里面还堆着砖头瓦砾,窗户也都才按上还没来得及上玻璃,就迫不及待的催着金予辰想名字了。

    金予辰笑着叹气:“想了好多,又自己都给推翻了。不是嫌不够雅,就是嫌太俗气。小熙最坏,说干脆饭庄子就叫二哥烤肉,她那茶楼就叫六姐茶楼,你说她捣蛋不捣蛋。”

    孙廷栋嘎嘎大笑起来,笑到最后捧着肚子直呼痛:“我这一共没上几年学堂的大老粗都听不得这名字,亏她想得出来。”

    “不过你还别说,这两个名字这辈子也重不了名儿,还保准客人们来一次就记得真真儿的。”金予辰想起金熙说的那一番话,也觉得有道理。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名儿,只要名字令人立刻记牢了,就算头一炮打响了。

    孙廷栋依然笑个没完:“理儿倒是这个理儿,可这六姐,未免口气忒大了些。”

    金予辰也忍不住笑起来。他们之间胡开玩笑唤一声也就罢了,若是回了家,老太太和大伯、父亲问起来,他对几位长辈说我们开的饭庄子是二哥烤肉,茶楼是六姐茶楼,怕不得惊掉长辈们的眼球。

    是的,这新建起来的小楼,正是金予辰与金熙的产业。兄妹二人从去年初秋开始筹划,一人出了一半启动资金,买地、备料、盖房子,一直忙到眼下,才算是终于有了模样儿。

    花圃又扩大了,周围不再种庄稼,只留出一小块做了菜园,二百零几亩的花圃更是一眼难望到边,活计却还是那一摊子活计。金熙将园子里的活儿分了片儿,一片一年合多少钱都说好了、全包给了射马岭来的几个孩子。

    至于他们在播种插扦剪枝等农忙时节要找谁来帮忙,金熙说:“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你们自己若是干不完,非得找人帮忙,工钱也从你们应得的那份钱里头出。”

    孙廷钧和孙婷真、小武军还在上学,得了这还能雇人干活儿的主意满心欢喜,路川和华彩却将他们笑话了一番:“要不你们就雇我们俩?这样我们俩就能赚好几份儿钱了。”

    金熙和另外几个孩子笑而不语。等到真正忙起来时,这两个孩子傻眼了。他俩还说要帮别人干?他们一共六人,每人这是分了将近四十亩地啊,若不是这村儿里人多,他们抢雇短工都得打破了头

    麻老黑依旧留下来看园子外加照料鸡兔。问过金熙,金熙也点头同意了,他就将老娘搬到田间地头修缮好的那个小房子里去住了,说是方便他照顾。

    娘儿俩一同给花圃守白天望黑夜,金熙自然要给双份儿工钱。麻老黑不好意思收,金熙指指那屋角旁新择好的一堆薰衣草花蕾:“老黑大哥是叫我白使唤大娘?”

    韩在斌从打郭姝玉带着小秋子回了覃家,就不想再在那个村儿里住下去。他的原话儿是,他本就是个外来的,当年若不是为了那娘儿俩,他也不会留下这么久。

    金熙和他谈了谈,再三恳求他留下来,“回头饭庄和茶楼开始营业了,我和我二哥也不可能天天长在那里盯着。有韩叔在,我们哥儿俩都放心。”

    韩在斌自然是满口应了下来。只要不叫他再住在那村儿里睹物思人,怎么着都行。他不敢想,若是还留在村子里做农活儿,就连掰苞米棒子时、怕都会想起郭姝玉抛来的毛巾,还有小秋子递来的满满一大瓢井拔凉水……

    郭姝玉娘儿俩回到覃家,覃慕周也并没有立刻赶回来。初时金熙也曾为郭姝玉心焦过,小秋子快人快语:“姑姑莫担心,我爹打电话回来说,等他把那边的生意全处理完了,该卖的卖该扔的扔,然后最迟明年五月就回来,就回来娶我娘。”

    口气好大金熙笑得不行。覃家这大少爷她没见过,小秋子这个儿子都快十岁了,听那当爹的那口气却还像个孩子,还该扔的扔,他有多少产业禁得起这大少爷扔啊?怪不得当初……会离家出走。

    不过小秋子还好,并不像她当初那般、对金文清甚至金家满怀恨意。这样这孩子就能快快活活的过日子,不管是在村儿里还是在覃家。

    她当时也是有她前世老爸那个负心人先入为主了,把为老妈鸣不平的心思全搬到了孙樱娘身上,外加上小金熙残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意识作祟,真是恨不得将金文清碎尸万段才解恨。

    就算如此,这几年不也是早都淡去了?当年姥爷说得对,人就得一心朝前看,不能总低头掰扯心里那点儿怨恨。

    偷偷跟郭姝玉说了韩在斌的决定,郭姝玉半晌没言语。后来似自言自语的道,我欠他的,等下辈子再还吧。

    小秋子一刻不得闲,依偎到金熙身边问:“姑姑,我们学校里的同学说,他们都没见过他们爹娶他们娘,难道他们的爹娘都不是两口子?你见过你爹娶你母亲么?有人说,你爹前些日子才娶了你母亲,这是为什么啊?”

    郭姝玉一脸通红怒喝住儿子,又对金熙说抱歉。哪个不知道孙樱娘不过是金文清的姨太太,若是正经说起来,何谈“娶”字,这不是给金熙心里添不爽快么。小秋子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甚是委屈的瞧瞧他娘又看看金熙。

    金熙笑着摆手说姝玉姐姐别在意,又拉过小秋子安慰:“我爹当初也把我和我娘弄丢啦,不过还好,他及时把我们找了回来。你瞧姐姐现在不是过得挺好?”

    小秋子有些明白他娘方才为何呵斥他了。被家里人丢掉的滋味可不好受。怪不得姐姐、哦,是小熙姑姑一直这么帮他和他娘,原来姑姑也是被家里人丢掉过。

    琐碎,这半年来全是琐碎。可是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么,若想当初才来时,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闹,又不停的有这个那个事儿发生,家里的、外头的,还不够叫人头疼。

    还是这种琐碎日子过起来舒服啊,金熙长叹一声,就笑着跟上金予辰的脚步,走进两栋小楼里四处观瞧。

    “你二嫂说你画了好几张图,都是这饭庄子和茶楼里头如何布置的,你带来没有?赶紧给我瞧瞧啊,咱们也好张罗人开始收拾这屋里头了。”金予辰倒是个急性子。

    金熙笑着打小包里掏出叠得四四方方的图纸,寻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面,打开铺好。指点着她画出来的图叫金予辰过来看:“烤肉馆儿这边倒没什么特殊的布置,最要紧的就是排风。”

    眼下这年代,不可能会有那种电动的抽烟装置,也就只能在每个烤炉下都做出带着风斗出口的烟道出来,再将每扇窗子上面都加装一个木制风斗。

    “这个看起来这么简单,真有那么大作用么?”金予辰颇感疑惑。

    “我的二哥,金二少爷,咱们家家大业大,因此冬天取暖不是地龙就是小火炕,你当然没瞧见过这东西。平民老百姓家里,再冷的天、不也是只能生个煤球儿炉子甚至一盆炭火?很多家的门窗上都有这个的,屋里烟火气就少了不少。”金熙笑着给他解释。

    至于平民百姓家里这会儿到底有没有这个,金熙心里也没谱儿。反正金予辰不可能为了这个,找个贫民聚集地四处瞧去。

    金熙本来也不懂,这个风斗到底是做什么的。当年学院里有个同学,家就住北京的胡同儿里,趁着寒假到这位同学家里去做客,拉着同学的爷爷把那原理啊、作用啊问了个清楚,这会儿便正好派上了用场。

    金予辰咂着嘴说,还真是小玩意儿大用处,又拿起茶楼的图纸看起来,看了几眼便惊讶道:“一个散座儿也没有?全是雅室?”

    这茶楼本就是给有钱人准备的闲聊场所,自然不能做成满屋子散座那种茶社。唱大鼓的说书的分外噪杂,毛巾把儿满场飞,瓜子皮满地堆,有钱人哪个还愿意进。

    金予辰点头:“这主意甚好。哪怕一天就进来一拨儿客人,也比茶社里满满一屋子人脑袋赚得多。若这些雅室再能取些雅致的名字,就更好了。”

    金熙本来想用各种芳香植物命名雅室来着。结果和二嫂凑在一起一叨咕,直接将韩素芬笑躺在沙发上。迷迭香,百里香,天竺葵,倒还都够雅,可有的草儿名就坏了,客人一抬头,门上挂着两个大字:牛至……还不如直接就叫狼来了。

    金熙还狡辩,说完全可以用牛至的洋名字——奥勒冈或者俄勒冈。韩素芬摇头只管笑,笑够了又说,这个名字太怪了,听不懂。金熙没辙了,照这么着,好听的香草名字可不如雅室数量多。

    “你二哥不是爱钻书本么,这取名儿的事儿扔给他去。”韩素芬终于笑够了,就出了个这主意。于是金熙眼下听金予辰问起雅室名儿,便把二嫂的话拿出来说了。

    “行,六妹妹画图本来就够辛苦了,我取几个名字不算什么,这活儿就交给我了。”金予辰兴高采烈领命。

    当初买下地来,剩下的备料、备人、监工全是韩在斌一手操办,金熙如今又把图纸画好了,金予辰甚觉不安,总觉得他没出上什么力。如今终于领到个任务,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3╰)╮

    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一百二十七章 狐狸精

    第一百二十七章 狐狸精

    金熙和金予辰回了金宅,两人直接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瞧这二人皆灰头土脸的模样,才要打发丫头去给少爷姑娘打洗脸水,映雪已经笑吟吟端了水进来。

    秋桂在年前便已经离了金家,临走前哭得就像个泪人儿。老太太回想起这丫头服侍这么多年的好儿,也有些不忍心,又给她添了点自己的私房钱,嘱咐秋桂出去了做个小买卖,多出来的好好攒着当嫁妆,别全便宜了爹娘老子和兄弟。

    秋桂一走,映雪就进了老太太屋里正经贴身伺候了。春棠只管每天打理老太太的私房还有日常进补的药膳药汤,比秋桂还在时更加沉默——虽是秋桂在时显不出她来,秋桂一走,春棠也颇有些兔死狐悲的感伤。

    兄妹二人洗了脸才坐下,老太太想起了件比较要紧的事儿,便对金熙说道:“覃家四姑娘打来电话,说叫你一回家来就赶紧去她家呢。别看她个小姑娘家,口风更紧,我愣是没问出来是什么事儿,要不你赶紧去瞧瞧吧?”

    金熙一愣。今天是休沐日,昨天下学时覃慕盈并没说今儿有什么要紧事,因此她一大早儿就忙活自己的去了。这都下午了,又打过电话来,这是有什么急事儿?

    金予辰便说我开车送你去吧,老太太立刻点头说好,金熙也就没推辞。都说这人是越处越有感情,这话一点儿没掺假。

    覃慕盈看样子是早叮嘱了看门的,金家的车才停在了覃宅门口,已经有里头的小丫头立在院门里等着了。金予辰本想和金熙约好了来接她的时间,又怕这边不知道啥时候完事儿,便嘱咐金熙能回去了就给他打电话,这才开车离去。

    覃慕盈房里的气氛很凝重。郭姝玉也在,似乎才哭过,眼皮又红又肿很难掩饰。金熙还玩笑的想到,覃家姐妹们这是把她当成郭姝玉的娘家人儿了吧,这娘儿俩一有什么事儿就赶紧喊她来劝慰,今儿这又是一出儿什么故事?

    听了覃慕妍阴沉沉的学说完,金熙这才没了玩笑之心,正经严肃起面孔来——这事儿不小啊。

    今儿晌午,覃慕周终于回来了。这本是好事一桩,然而这覃慕周并不是孤身一人回来的,还带了个女人一同回来,覃家上下一同傻了眼。

    覃老太爷当时才见了人儿,根本就不容覃慕周解释半句,立刻就摔了茶盅儿,大骂道早知道你小子这样儿,还不如就叫你死在南边儿。

    覃大太太虽说觉得公爹这话说得有些狠,却也不由埋怨起大儿子来。姝玉娘儿俩回归覃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这么苦盼着他回来早些把仪式补上,一家人也就从此和和美美。眼下这拖了好几个月才回来不说,怎么又带来个不清不白的女人?

    那女子,据覃慕妍学说,倒像个懂事的。当时就给老太爷和几位长辈软声道歉,说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本来就不该陪着覃先生一同回来添乱,还请老太爷万万别迁怒覃先生。

    无奈她父母早亡,这些年若不是覃先生照料,怕她是早已饿死在街头——于是她这条命都是覃先生的了,覃先生叫她生,她就生,叫她死,她也绝不敢活着。

    覃慕妍不等学说完这一幕,覃慕盈嗤笑道:“三姐姐你挺机灵的一个人儿,也看走眼了吧?还夸她懂事”

    “她是够懂事的,知道拉大旗作虎皮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是大哥强叫她跟来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可惜了,她这话一出口,老太太和娘立刻就不高兴了,这是拿着大哥胁迫长辈呢”

    “还腆着脸拉着姝玉姐叫姐姐,谁……谁认她这么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臭女人当妹妹”覃慕盈强忍着,到底还是冒出了粗话。

    覃慕妍红了脸。过去娘不是说过,无论男人纳几个小的,只要这小的温顺识理就算懂事,并威胁不到正室稳固的地位身份?

    覃慕盈继续嗤笑她三姐:“那都是老黄历了你这几年还听娘说过类似的话么?何况那话哪里是教咱们姐妹的,那不是劝说别家婶婶的话?叫你偷听了两句,你倒当成正理儿了”

    “就算往后的男人们还是要纳小的,真正懂事的就真该是这等模样?大哥还不等开口,她就抢了话头儿,又强拉着姝玉姐叫姐姐。你没听老太太说么,这若是在几十年前,早就大棍子打出去了”

    郭姝玉在一旁又是珠泪欲垂。金熙也不想劝她,毕竟事儿还没弄明白呢,到现在她还没听到覃慕周本人怎么说呢。于是打断了覃慕盈道:“别总说那个女人了,说说你家大哥是如何说的可好?”

    覃慕盈讪笑,可不是,怎么总在那臭女人身上纠结起来没完没了。可提到大哥,她无语了,那家伙就是个没嘴儿葫芦死不开口啊

    嚯,倒像她想象中覃慕周的性格,金熙暗笑。当年能因为一顿打,就扔下有了身孕的郭姝玉远走南方十年不回头,如今就能因为老太爷不问青红皂白的一通臭骂、打死不开口。

    “你们不觉得,一切都是那女人自编自演么?”金熙试着提了个头儿。如今学校里也有小剧团经常排演个小话剧舞台剧神马的,这话儿不愁覃家姐妹俩听不懂。

    覃家姐妹俩听懂了,郭姝玉却不大明白,抬了一双泪眼期盼的看着金熙,好像希望她再多提点两句。唉,就算郭姝玉也懂什么叫自编自演,如今这人在棋中,怕是只管钻牛角尖儿了。

    金熙没奈何,便给眼前这姑嫂三人解释起来:“我是个局外人,也许看得全面些清楚些,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我说说你们听听。”

    “你家大哥当年……就那么一副倔脾气,怕是如今也没改掉半分吧?我听你们学说,一直是那女人自说自唱啊,大哥可是一句话都没说,才进屋就被老太爷骂了一顿,更是不吭声了吧?”

    覃慕盈脑子转得快,立刻说道:“可不是,大哥一句话都没说小熙你是说,没准儿那女人是抓住大哥这个臭脾性儿了,就揪住了不撒手,趁机蹬鼻子上脸?而实际上大哥却不一定怎么想的呢?”

    金熙点头,点罢头却怕到头来推断和事实有太大出入,忙说道:“眼下看起来是这样儿,可到底怎么回事儿,也只能叫他赶紧开口解释了。”

    郭姝玉的眼睛里却开始闪亮。慕周回来瞧见她端坐在大太太身旁,眼中分明满含着惊喜和……思念。

    她方才也想过,本来带着儿子孤苦伶仃了这么些年,她都没指望再能如何了,如今能回到覃家已经是万幸。就算慕周真的纳两个姨太太,她也就认了——他都出去十年了,身边能没有女人?

    可她一回想起那女人的劲头儿,心里就死活儿不舒服。那狐媚的眼神儿,那娇柔的身段儿,那软得滴水儿的吴侬软语……慕周若真的有了这么个姨太太,心思还会放在她们娘儿俩身上么?

    几个人皆陷入无言沉思。门外却响起了稀里哗啦的脚步声,还有丫头喊道:“小少爷慢点跑,哎,要小心门槛儿”

    旋即门就被推开了,小秋子满头大汗跑了进来,直接扑进郭姝玉怀里:“娘,是我爹回来了么?他在哪儿啊?我找了又找,咱们院子里没有啊”

    郭姝玉一把将儿子扶着立好:“没规矩就这么闯进姑姑房里来了,还不知道打招呼”

    小秋子抹了把汗,笑嘻嘻四周一望,“小熙姑姑来了?三姑姑好,四姑姑好,小熙姑姑好。小熙姑姑也是听说我爹回来了才来的吧?你都好几天不来,我都想你了。”

    “对了,我听付婆婆说,我爹带回来个狐狸精?那狐狸精什么模样,姑姑们见过了没有?我爹好厉害啊,连狐狸精都能抓得到娘,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啊,我爹和哪个道士学过仙法?”

    一屋子人啼笑皆非。郭姝玉又是脸红又是生气,那付婆婆是她小时候的||乳|娘,如今带着来了覃家,是打算给她老人家养老了,怎么净教孩子这么些胡言乱语?看来得商量大太太,给她在后面弄个小院子住着去,享享清福就罢了。

    还是金熙心思转得快:“你身边伺候的小丫头跟来了没?去和她说,叫她带你回房洗洗脸换换衣裳,赶紧先把功课做了。你爹可不喜欢灰头土脸儿又不好好做功课的孩子。”

    小秋子垂着头应了声,了然无趣的跟他娘和姑姑说声再见,乖乖出了房门。金熙苦笑,也只能先打发这孩子回房去了,眼前这一堆烂糟事儿还没理清,没人儿有心思陪着他聊什么仙法不是?

    覃慕盈倒想夸小熙一声你真会对付小孩子,这皮猴子从打回了覃家,调皮的不成,哪里这么利索的听话过。可就像金熙想的一样,现在根本没有那份调侃的心思。

    郭姝玉连连叹气。儿子还是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就连狐狸精都不知道是什么;老太太和太太们倒是一心护着她,小姑们也紧着出主意,可事儿若真到了眼前,怕是半夜流泪的只有她一人儿了。

    为这么个男人,值还是不值?郭姝玉问自己,然后茫然摇头,她也不知道。

    ╭(╯3╰)╮

    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闻香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闻香臭(二更)

    “叫我说啊,还是那些话儿。先不要胡思乱想自乱阵脚,搞清楚真相是怎么回事儿最要紧。

    哪怕退一万步讲,那女人真是覃大哥……收了的,也没什么可怕。我听着这人这般模样,也不像个好鸟儿,只要别一心跟她置气,远远地盯着她,不愁她不露马脚。”金熙见小秋子从房门处消失,门外又响起了说话声和离去的脚步声,这才开口说话。

    覃慕妍也点头称是:“姝玉姐你别着急,我们可都是站在你这头儿的。你瞧娘那脸色,分明是连个姨太太名分都不想给她。大哥若是一意孤行,你也别怕,有我们护着你和侄儿,要他有什么用”

    覃慕盈叹气。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不知道娘要费多大心思和口舌,和郭家交待这事儿呢。大哥也是的,眼下这些富家少爷也好,留洋回来的年轻男子也罢,还有哪个动辄纳妾的?他怎么就敢随随便便沾这种女人的边儿?

    郭姝玉心里转来转去,总是那一句话:不甘心啊不甘心。是的,她如今只是不甘心,带着儿子过了这么些年苦日子,甜蜜的小日子还没等到来,就像肥皂泡儿一样被打破。

    不过小熙说得对,何苦为那么一个女人自乱阵脚。就算事儿真是那么一回事儿,也不能因为不甘心,就去和这个那个撕破脸。端把椅子坐在一边看戏,她郭姝玉也不是不会。谁是狐狸精,又有谁来做捉妖的道士,只要她清醒,这一切还不是她决定的?

    她也不想琢磨值与不值了,哪怕只为了儿子,回覃家也是值得的。人家金熙她娘为了儿女,愿意抛开原有的轻松日子进了金宅,还是个姨太太名分,人家都没叫苦抱怨,她还有什么不足的。

    “呀”覃慕盈猛一拍巴掌,倒将另外几个惊了一下,她却只管自顾自说道:“方才只顾着说那些了,怎么倒都忘了一件事儿?咱们覃家,不是几代以前就不许纳妾的么?”

    覃慕妍眨了眨眼,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啊。前头的祖宗纳妾不纳妾她不知道,反正老太爷和爹爹二叔都是没有姨太太的。金熙也笑起来,还真是,覃家她也没少来,怎么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姝玉姐姐,我真替你和小秋子高兴啊。你瞧瞧这两个小姑,替你急成什么样儿了,把自家老祖宗的遗训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金熙笑着把眼前几人全打趣了。

    郭姝玉低头苦笑了瞬间,就抬头笑着谢过两位小姑又谢过金熙。心里却道,祖宗遗训若真管用,覃慕周还会带那个女人回来么。不许纳妾,人家不会外头置办小公馆去?

    慕妍和慕盈倒是真心替她想的,两人有这份心,她也值了。她娘说得对,哪个女人没有自己一份苦衷,难道日子就不过了?聪明女人不管遇上多少难事,也能见招拆招、好好过一辈子,反之那也是活该了。

    金熙见事儿说到这地步,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覃慕盈留她一起吃晚饭,金熙摇头:“你家大哥才回来,晚上肯定要一家子吃个团圆饭,我就不掺和了。我改日再过来,再说明儿上学还能见着……”

    覃慕盈便说那叫我四哥送你吧,他今天午后没去洋行,省得你再等家里来接。不等金熙答话,她就喊了门外的小丫头,叫小丫头去请四少爷开车把金小姐送回多福巷。

    四哥最近老实多了,从打那次提醒他不许他撩拨金熙,他再也没打听过关于金熙的一句话,就算在自己家遇上金熙来做客,也就是微微一笑点个头。既是如此,她也就放心了,叫四哥送送金熙,也没所谓。

    金熙倒是不在乎。覃慕枫也好,覃慕淮也罢,反正是慕盈请他们送她的,又不是她上赶要去和哪个套近乎。权充一下司机而已,算得了什么。

    上了车笑说又麻烦覃四哥了,金熙便低了头不再说话。覃慕枫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瞟她一眼,车行一半路程时,终于开了口:“是慕盈她们喊你来商量姝玉姐和我大哥的事儿吧?”

    金熙只管点头,也不吭声。覃慕枫忍不住接着问道:“这事儿你怎么看啊?”

    她笑道:“我一个外人而已,怎么看有用么?不过就因为是外人,可能看得更清楚些。从头到尾你家大哥都没解释一句,我劝姝玉姐跟慕盈她们,说还是等大哥开口说了事实再说吧,眼前看到听到的一切,也许都是假的。”

    “你是这么想?”覃慕枫莫名的有些激动,就连话语声也高了几分,旋即又怕吓到金熙,忙低了声音道:“有的人吧,他就是这么木。被人说成什么样,都不爱辩解,甚至还说就是这么回事儿,爱咋地咋地。我大哥……就有点这脾气。”

    “我也看出来了,要不然当年他怎么会抹头就跑、一跑就是十来年?只是覃四哥,我也不怕你不爱听,你不觉得这么做不像个大男人,反倒有点缩头乌龟了么”金熙也莫名的激动起来。

    当年金文清不也差不多?既是跟孙樱娘有了夫妻之实,怎么还继续装成没事儿人一样?就算她娘没怀了她,那是不是也糟蹋了一个黄花大姑娘?这叫什么啊,这叫木头吗?这叫敢做不敢当好不好

    覃慕枫暗暗嘬了下牙花子。这小刺猬,哪天才能真正收起来满身的刺?却也还是一边开车一边点头:“嗯,等我回去我就劝劝……该说的说出来又何妨,也丢不了二斤肉,何苦撑着面子,到最后什么都丢了。”

    说归说,从小就是这种臭脾气的大哥,能拉下脸解释么。就连他自己,也是不屑的……他总以为,这辈子总会遇上能懂他的人,只怕大哥也这么想吧。好像没有什么事儿,比亲人的不信任更叫人恼火了。

    “覃四哥说的对,解释解释,丢不了什么。自家人之间相处若是还讲面子,哪里还有亲情的味道。若是实在不愿意沟通,那还不如离群索居。”金熙之所以愿意就这件事儿和覃慕枫多聊两句,是觉得他毕竟是个男人,也许和覃慕周更能聊到一起去。

    听慕盈说他下午没到洋行去,想是也因为兄弟几个很久不见了,凑在一起聊了聊天。细想他方才这话里话外,也许覃慕周真的和那女人并没什么?

    唉,既然没什么,不是更好说了么?闷头不说话,没的都变成有了,给自己身上抹屎,很香很舒服么?

    “你说什么?”覃慕枫听着金熙低低呓语般说了句话,连忙问她。

    听覃慕枫问她说什么,金熙一激灵。刚才想着想着,怎么嘀咕出声了?她笑笑,这话也不背人,说就说呗:“我是说,既然没有什么事儿,还怕说吗越不说,越像真事儿,无异于自己给自己扣屎盆子呢”

    覃慕枫一脚刹车,将车正当当停在了马路中间。也不管后头还有汽车狂按喇叭,先笑够了再说吧。金熙无语,这人真没趣儿,就那么两句话,至于笑成这样儿么

    笑够了的覃慕枫又发动起车子继续朝前走,也不管身后超车过来的那司机骂他有病。覃慕枫苦笑暗道,我是有病,我和我家哥哥都有病,喜欢往自己身上甩屎盆子不说吧,不嫌臭还沾沾自喜,笑着夸自己好香呢。

    别的小刺猬不过是扎手而已,眼前身边这个小刺猬,却总是扎人的心呢。覃慕枫偷瞟了金熙一眼,却见她没事儿人一样,不由叹了口气。把人扎得生疼生疼的,她怎么又一副端庄模样了?

    回了金家,老太太就迫不及待的问到底是什么要紧事儿,叫我们六丫头跑来跑去的。听金熙说覃大少带回了个女子,老太太哈哈大笑起来:“覃家丫头们和郭家丫头都慌了神儿了吧?”

    “祖母,咱们不带这样儿的这不是有点……幸灾乐祸了么。”金熙打趣老太太。

    平心论,说老太太是个大善人肯定是算不上的,该狠心时从来不软。可这老太太,其实蛮招人喜欢的。虽然也许世故了些,也许处事太势力了些,却不失是个聪明的老太太。她金熙若替换老太太生活一辈子,不知能不能做成老太太这样呢。

    “我还当是啥事儿,覃家丫头巴巴的喊了你去。覃家的祖训是不许纳妾的,郭家丫头不知道也就罢了,覃家丫头们都不知道?”老太太笑罢,一针见血。

    祖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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