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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上,朕在下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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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在上,朕在下 作者:肉书屋

    卿眸色沉了沉,不管元怀瑾怀着什么目的,眼下她只当他是真的为了怀念先皇后,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为了保住他的帝位而劳心劳力,他总不至于给自己添乱。

    想到这里,她决定完全忽略他,待行装收拾好后,她嘱咐东方舞看顾着后宫,然后就带着数十人前往行宫,至于尊贵的皇帝陛下什么时候出发,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行宫位于京郊,占地约为皇宫的五分之一,虽然不及皇宫那样的大气奢华,但胜在精致典雅,的确是个休养的好去处。裴容卿住在了芳华斋,这里冬暖夏凉、视野空旷,让她真的有一种休假的感觉。

    自从来到这个异世,做了这个皇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悠闲的时光了。前世里那些深夜里为尸体化妆描眉的日子已经离自己很远了,仿佛只是一个遥远而不切实际的梦,就连韩岑的模样也模糊了,如今她只记得厉擎天的样子。

    而这个皇后之位,也从最初的新奇到习惯,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觉得厌烦了。

    含烟带人在前面布置宫殿,而她则带着敛翠在院子里喝茶。

    敛翠几次朝殿内张望,裴容卿笑着看她:“怎么,陪着本宫就那么无趣,一定要跟你含烟姐姐在一起才觉得安心?”

    她忙摆手:“不是,娘娘误会了,奴婢只是觉得内疚,含烟姐姐在辛苦的收拾东西,奴婢却在这儿陪娘娘喝茶吃点心。奴婢想,要不去帮一帮含烟姐姐……”

    裴容卿拈了一粒葡萄:“别急,本宫这儿有事让你做呢!你可知皇上从前在行宫都住在哪儿?”

    “回娘娘的话,奴婢听说是萃玉轩,从前先皇后就是在那儿当差的,皇上的确是在萃玉轩那儿第一次见到先皇后的,虽然那时候陛下和先皇后都还不到十岁。”敛翠飞快答道。

    这么说,行宫还真是他和柳瑂儿的初识之地。

    “那就命人去把萃玉轩收拾出来,陛下肯定会住在那儿,咱们既然先来了,就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裴容卿吩咐道。

    敛翠笑着应了声,同时神神秘秘道:“奴婢会好好检查检查萃玉轩的,如果发现了什么就立刻给娘娘送来。”

    发现了什么?一句话说的裴容卿心思微转,照敛翠的说法,元怀瑾每次来行宫都和柳瑂儿一起,那么萃玉轩定然留下了很多两人一起生活的痕迹,或许萃玉轩可以解决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想到这里,她勾起唇角:“本宫随你一起去。”

    萃玉轩距离芳华斋并不算远,几步便走到了,裴容卿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皱了皱眉,考虑要不要搬到离萃玉轩更远一些的地方,转念一想,自己何必躲着他,好像自己怕了他似的。

    “娘娘您看,奴婢听说这些兰花是皇上和先皇后一起种下的。”走到萃玉轩外,敛翠指着入口处的一处园子道。

    “这里日常都有人打扫?”见这些兰花开的正盛,她不由的问道。

    “是的,尤其是这些兰花,陛下亲自吩咐下去要细心照料,这里的宫人都不敢松懈,除此之外,里面的书画和和先皇后曾经用过的东西全都好好的保留着,陛下让人每日擦拭,不许人乱动。”敛翠扶着她的手,边走边说。

    果然很是到位,裴容卿走近内殿,里面鲜活的仿佛昨天还有人在这里居住一般,榻上的红色大氅裹着一件黑色长袍,连睡过的凹痕都还保留着。桌子上的宣纸洁白如初,架子上的狼毫墨迹未干,而书架上,几个卷轴横卧在那里,连上面的丝带都依然泛着光。

    裴容卿伸手欲取上面的卷轴,负责萃玉轩日常维护的太监大惊失色:“娘娘勿动!陛下不许旁人动这里的任何一样!哎哟!”眼见着裴容卿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取下卷轴,他皱着脸叫了一声。

    敛翠柳眉倒竖:“你那么多话做什么?娘娘难道还会破坏这里的东西不成?就算陛下问起来,也没你什么事!”

    那太监苦着脸不敢多话,裴容卿挑眉看了他一眼,将卷轴上的丝带取下,缓缓展开。

    不出她所料,画上果然是个女子,而且看着十分眼熟,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立刻出现第一次见到的月染霜的模样。

    原来这就是柳瑂儿。的确很像,无论是模样还是气质,只是柳瑂儿的眼神更为纯粹一些,因元怀瑾的庇护,即使在宫中多年,她也依然保持着这样的心性。

    看完后她直接将卷轴交给身边的太监,他哎哟一声小心的接住,确定画卷没有丝毫的损坏这才松了一口气,裴容卿轻笑:“竟然宝贝成这个样子,若是本宫不小心弄坏了什么,岂不是要你的命?”

    “娘娘,奴才自己这条贱命没什么,奴才只怕皇上会把气儿撒您身上。”他赔笑。

    裴容卿勾起唇角,转身走出内殿,看这里随时可以住人的样子,真的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只是经过那片园子,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那些兰花吸引。她走过去,蹲下身拈起一朵,就在这时,一道质问声从身后传来。

    “你在做什么?”

    ☆、吻下去

    裴容卿的手顿了顿,接着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泰然自若的摘下那朵兰花,站起来拿在手里把玩,回过身的时候见到站在宫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男人,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接着甜美一笑:“陛下,您来了。”

    “谁让你动这里的东西了?”元怀瑾眉心耸动,显然怒极。

    裴容卿“呀”了一声,一脸无辜:“为什么不能动?这地方有什么不一样的么?”

    敛翠跟着装傻:“奴婢也不知呢,娘娘说打算住在这里,奴婢还在收拾行装,没来得及了解呢!”

    元怀瑾盯着她手里的兰花:“朕就当你不知道,把花放下,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裴容卿微微一笑,“陛下,真抱歉,臣妾已经看上了这个地方,您再找个地方住吧!”

    他冷冷一笑:“你敢忤逆朕?”

    “皇上,凡事都有先来后到,这里是臣妾先看上的,您何必要和臣妾抢。”裴容卿嗅着手里的兰花,一脸闲适。

    元怀瑾不再和她废话,径直走进去:“小路子,赶人。”

    跟在他身后的小路子应了声,走到裴容卿面前道:“娘娘,您别为难奴才,这地儿是皇上和先皇后从前住的地方,您何必和陛下在这些事上呛声呢?”

    裴容卿挑眉看了他一眼:“呛声?本宫如今无聊的很,还真就看不惯陛下这个模样,既然如此……”她想了想,随意道,“传本宫的命令,往后萃玉轩的供给直接减掉一半吧。

    小路子大惊失色:“娘娘,您怎么敢跟陛下叫板!这……这……内务府的人不会听娘娘您的吩咐的!”

    裴容卿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看看他们是愿意违逆本宫的呢,还是得罪皇上。”说罢一笑,转身离开了萃玉轩。

    “皇后。”身后的男人再一次出声唤她,声音平淡,不含任何情绪。

    “皇上有何吩咐?”裴容卿转身,恭敬的一福。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一双手抬起她的下颌,裴容卿立刻撞进一双如深潭般漆黑清冷的眸子里。

    裴容卿淡定的抬手,试图将他的手掰开,可惜连试了三次都失败了,她不由的一叹:“皇上您有话直说便是,为何每次都要臣妾的下巴过不去?”

    “皇后越发伶牙俐齿了。”他冷冷一笑,“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托皇上的福,如果不是皇上您的纵容,臣妾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也不会有机会和皇上您叫板。”她第四次试,终于把他的手给掰了下来,不,是他终于松开了手,裴容卿摸了摸下颌,一脸认真的问敛翠,“本宫脸上有痕迹么?”

    “娘娘放心,没有的。”

    “那就好。”裴容卿说着冲面前之人一笑,“陛下如果没有吩咐,臣妾就回去了,哦,对了,臣妾打算住在芳华斋了,离这里不远,陛下如果有空可以找臣妾叙话。”

    “你似乎一直在逼朕。”他忽然一笑,难得有了一些温度。

    “皇上您说什么?”裴容卿继续装傻。

    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逼迫朕重新临政,这就是你的目的么?”

    “陛下您想太多了。”她面不改色,“臣妾只是觉得,皇上您不事生产,却占据了那么多的资源,对旁人实在不公平,所以减去您的日常用度,也算给百姓谋福利了。”

    “皇后有心了,你能这样想,是大元百姓之福。”他勾起唇角,笑容颇有些讽刺。

    裴容卿眨了眨眼睛:“皇上如果这样想,那也是百姓之福。”

    “那就如皇后所愿,萃玉轩的用度减一半吧。”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内殿。

    “臣妾多谢皇上体恤。”她微微一笑,待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这才和敛翠回芳华斋。

    “娘娘,刚刚奴婢吓死了。”她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裴容卿不由的一笑:“怕什么,难道本宫还保不住你么?”

    “奴婢当然不是不信娘娘,只是陛下那个模样……”她一抖,“奴婢见了就怕。”

    “往后避开就是。”裴容卿漫不经心道,尽管和元怀瑾住的如此之近,她也没觉得两人有多少见面的机会。

    手里的兰花已经显出颓败之色,她随意的扔到路旁。刚才她查看那几株兰花时,并未多想,如果不是元怀瑾忽然出现,她也没兴趣摘这朵花。

    只是,似乎每次见到他,她都忍不住想激怒他,实在是因为他那副模样太惹人讨厌,她很想看到他恼羞成怒的模样,只可惜每次都铩羽而归。自己何必对一个不相干的人投入那么多的关注呢?她不由的哂笑,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回到芳华斋的时候,含烟已经将内殿收拾妥当了,她用过午膳,吩咐人将软榻搬到后院的一棵大树下,然后捧着一杯清茶一本书靠在软榻上消磨时光,这里视野极好,微风徐徐,好不惬意。

    如今自己和元怀瑾都住到了行宫,太后在病中,坊间对她和邵梓孺的秘闻还在津津乐道,实在是绝好的机会,如果元司灏真的要起事,那么定然会把握这个机会,而自己要做的就是静待他的动作了,希望不要让他等太久才好。

    翻着翻着,手里的书便开始晃动,睡意汹涌,她合上眼睛,安静的睡了过去。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莹白如玉的肌肤泛着粉红的色泽,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领口微微敞开,白嫩的丰盈在绢衣下若隐若现。

    邵梓孺走进后院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觉得喉咙发干,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快,吻下去,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她不会发现的。

    仿佛被什么蛊惑了一般,他闭上眼睛,缓缓的俯下身。

    大家久等了,抱歉!晚上还有更!

    ☆、冲动的代价

    粉嫩的红唇近在咫尺,眼看就要被自己攫取,那双原本紧闭着的双眸忽然睁开,漆黑的眸子茫然的望着他,更是让他的心如同被动物的小爪子轻轻挠了一下一般,酥痒难耐。

    “邵梓孺?”她含糊的问道,声音慵懒而沙哑。

    “嗯。”他故作淡定的应了一声,“娘娘,臣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本宫就在想,天怎么忽然黑了。”她眨了眨眼睛,淡定的看着他。

    他挑眉:“娘娘,您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天黑了都知道?”

    “大约是因为你的心跳声太响了。”她微微翘起唇角。

    “……臣,刚刚看到有一只蚊子在娘娘您周围飞来飞去,所以想帮您赶跑它。”他脸上有可疑的红晕,嘴上却依然不愿意承认。

    “那么现在呢?蚊子飞走了?”

    “……是。”

    “可你为什么还离本宫这么近?本宫都能数出你的眼睫毛了。”她眼底有揶揄的笑意。

    他眼神闪烁,脸上红晕更深,喘着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裴容卿忽然觉得他这个模样很可爱,轻笑一声,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你想吻我,胆子倒不小。”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邵梓孺一瞬间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粗声粗气道:“娘娘,臣虽然心怀不轨,但是,您也不能这样调戏臣,因为……”

    “因为什么?”她眼底的笑意更深,脸上却是一片茫然。

    邵梓孺喉结动了动,身体更低了几分,几乎就要碰到她的唇:“娘娘,您这样,臣会以为您在鼓励臣……做些什么……”

    “嗯。”她轻笑一声,“那就来吧。”

    说完她捧起他的脸,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

    不远处的凉亭里,负手而立的元怀瑾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这里位于一处假山,四周有高大的树木遮挡着,因此对面的人看不清楚这边,但是在凉亭上,却可以把芳华斋院子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跟在他身后的小路子大气也不敢出。

    虽然关于娘娘和邵大人的流言早已甚嚣尘上,但是小路子一直是不信的,他虽然和娘娘接触不多,但也知道这位皇后娘娘是多么骄傲的人,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在叹息的同时偷偷的看了眼元怀瑾,想,要不是皇上冷落娘娘至此,皇后也不至于跟别的男人走得那么近吧。

    元怀瑾此刻一动不动,目光依然放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脸色很平静,不辨喜怒,眼底是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小路子却有些心惊胆战。

    他只得,虽然皇上极少找皇后,但对于皇后的关注是不少的,皇后和宫中其他女子还是不一样的,此刻陛下被戴了绿帽子,只怕多少会有些芥蒂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元怀瑾忽然低低的开口:“回萃玉轩。”

    “是。”小路子应道,临走之前又往芳华斋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一向尊贵清冷的皇后娘娘此刻表情舒展而放松,如春风拂面一般,让人心动不已。

    他忽然低下头,跟上元怀瑾的脚步,不敢再看。

    裴容卿很后悔,非常非常后悔。

    她现在的心情,大概跟那些风流浪荡子一不小心睡了良家姑娘的感受有些类似,后悔,愧疚,可是没法负责或者不愿负责。

    她早知道邵梓孺对自己的复杂感情,怎么就那么冲动的吻上去了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太久没男人了吗?竟然饥渴到这种地步!如果对方是久经欢场的老手,比如楚飞阑,她肯定早就抛到脑后了,可偏偏是邵梓孺!偏偏是号称风流才子实际上纯情无比的邵梓孺!

    她至今记得当时自己放开他之后,他看自己的眼神,虽然他脸色泛红,眼底雾气缭绕,可是她清楚的看见隐藏在他眼底的某些东西正在蠢蠢欲动,让她觉得心惊不已!

    再怎么纯情,他也是个男人,只怕自己不小心招惹的是一只尚未进化完全的小狼崽。

    “好了,忘记吧。”她记得自己当时十分淡定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帮他擦了擦水润的唇,虽然手指碰上去的时候触感该死的美好,让她很想再对他些什么,好在理智及时制止了她。

    可是他却没像她所愿的那样当做什么都没法一般继续和她嘻嘻哈哈,而是用一种十分可怕的眼神望着她,原本妩媚的眼帘竟然显出几分凌厉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底开始生根发芽。

    想起来那一幕,她便忍不住再次扶额叹息,这都冲动的代价啊,可是眼下该怎么挽回才好呢?当时自己本想问她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可是他那个模样,竟然让她什么也问不出来,以至于他一言不发的离开的时候,自己依然处在呆愣中。

    “娘娘,您怎么了?”含烟煲好汤送来了,十分不解,“您已经叹气快十次了。”

    她想了想问道:“今天下午邵大人走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含烟“啊”了一声:“奴婢瞧着他模样有些可怕,难道是邵大人做了什么事惹娘娘生气了?”

    不是邵大人惹你家娘娘,而是你家娘娘我不小心惹了人家啊,裴容卿开始第十一次忏悔。

    “娘娘,此刻天大的事您也得放下,先把这盅汤给喝了。奴婢瞧着您瘦了好多,都是奴婢没照顾好您。”她说着眼圈都红了。

    裴容卿顿时觉得头大:“好,你别哭,本宫这就喝!”自己这是怎么了,招惹了一个又一个……

    她刚刚舀了一勺,还没送进口中,一个高大的人影忽然走进了内殿,淡淡的说:“也给朕来一盅吧。”

    裴容卿顿时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汤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滚烫的液体溅在了身上也一无所知。

    ☆、共进晚膳

    “啊!娘娘小心!”含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拭着溅到汤汁的手背。裴容卿此时已经淡定了下来,任由她给自己上药后,才看向来人:“陛下怎么来了?含烟,你看你,陛下早就说了要你给他盛一盅汤,怎么到现在还没送上?”

    含烟此刻哪里顾得上这位不速之客,反而责怪他来的突然吓到她家娘娘,害的娘娘手都被烫到了,因此确定裴容卿手背没有起泡后,才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是,转身走进小厨房。

    元怀瑾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手背上,眸光闪了闪:“皇后似乎很惊讶,不是你告诉朕,无事可以来找你叙叙话的么?”

    他一脸平淡且理所当然的模样,让裴容卿暗暗咬牙。

    “皇上想和臣妾说什么?”裴容卿微微一笑,干脆顺着他的话,把问题抛给他。

    他淡然的抬了抬眼睛:“先用晚膳吧。”

    “皇上还没用晚膳么?”她疑惑道。

    “皇后减了朕一半的用度,朕供不起晚膳了。”他说话的时候,含烟正好将汤盅送上,元怀瑾接过,轻嗅了一口说,“嗯,很香,以后朕的晚膳就在皇后这里解决吧。”他看了眼身边的含烟,“记得以后晚膳给朕备一份。”

    含烟一愣,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裴容卿。

    此时此刻,裴容卿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眼前这个理所当然的男人,见含烟求助的望着她,她只好艰难的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

    含烟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转道:“皇上,娘娘这里每日的用度都是定量的,没有多余能给供给陛下。”

    元怀瑾眯起眼睛看着她。

    含烟丝毫不惧:“皇上若定要留在这边,奴婢只好把宫女的分例给皇上用了,只要皇上不嫌弃。”

    正在喝汤的裴容卿听的噗嗤一笑,心里连连赞叹,她刚刚因为被邵梓孺的事困住了心神,再加上元怀瑾的忽然到来把她震住了,以至于一时间火力不足,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难免有些吃力,眼下含烟这一出让她回过神来,神情也自然了许多,遂假意道:“含烟,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尊贵的皇上哪里能吃的下你们的饭菜?不如把本宫的分例给皇上,本宫和你们凑合凑合吧!”

    含烟脸色一沉道:“娘娘,奴婢可不依呢!您每日里上朝批奏折,那么辛苦,再不好好补补身子,奴婢可要心疼死!”

    裴容卿在含烟说完后,无奈的冲他道:“不是臣妾不愿意留您在这儿,实在是臣妾这儿也困难的很呢,如今国库吃紧,臣妾也是没有办法。”

    元怀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见裴容卿抱歉且诚恳的望着他,他忽然低低一笑。

    “既然皇后这里也如此困难,那就把朕那里的用度拿三分之一放在皇后这里吧,朕每日和皇上一起用晚膳,就这么定了。”说罢,他拈着汤匙缓慢却不失优雅的喝着汤。

    裴容卿愣了愣,不由的眯起眼睛猜测他的目的,只可惜她盯了对面的男人半晌,对方依然从容的喝着汤,姿态之优雅让裴容卿只有赞叹的份,果然是当皇帝的,动作和礼仪,无一处可挑剔。

    这一顿晚膳就在二人的默默无言中结束了,裴容卿只觉得处处透着诡异,她才不信这个男人只为了和她一起用晚膳呢!饭后她默默地盯着他,一副你该走了的模样,可惜他毫无所觉,而是抬了抬眼睛问她:“听说皇后饭后都会吃一份水果,怎的今日没有?”

    裴容卿深吸一口气,接着露出一丝笑容:“皇上从哪里听说的?臣妾的确是有这个习惯,不过只有午膳有。”

    “哦?”他想了想,轻轻挥手道,“那往后晚膳也加上吧,含烟,给朕来一份,就是你们娘娘平常用的那一种。”

    含烟愣了一下,不自觉的应了声是,待反应过来后她惊讶的捂住了嘴,可怜巴巴的看了裴容卿一眼,裴容卿抚额,对面这个男人气场着实强大了些,毕竟身为上位者已久,那种气势哪里是含烟可以抵挡的,遂点了点头应允,含烟这才走进小厨房,给他们二人都端了份水果,嗯,准确的来说应当是水果沙拉,因为没有沙拉,裴容卿便命人兑了些蜂蜜。

    元怀瑾显然第一次看到这种吃法,虽然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来,但从他吃的速度上可以看出,这份简易的水果沙拉对了他的口味。

    裴容卿则看着自己面前的水果开始发呆,因为邵梓孺也很喜欢这个,她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接着又想起他那个时候的眼神。

    她开始第十二次忏悔自己的冲动。

    “皇后在想什么?”对面的男人放下叉子,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

    裴容卿回神,将盘子一推道:“皇上,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不是该回您的萃玉轩去了?”

    他接过含烟递给他的毛巾擦手,轻轻的嗯了一声:“皇后下午翻了朕的画?”

    她此时实在没兴趣和他讨论这些问题,遂不耐烦的应了一声:“皇上要拿臣妾问罪么?”

    “皇后似乎很不愿意见到朕。”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裴容卿一哂:“这话该臣妾问皇上才是,皇上为何总和臣妾过不去?”

    他忽然走到她面前,双手撑在她的身边,俯下身来,将她牢牢的圈在怀里,漆黑的眸子沉沉的看着她:“是不是因为,你现在全身心都在想着别人,所以根本懒得应付朕?”

    她距离他这么近,近的可以感受他身上的强烈的独特的气息,似乎要将她牢牢的拢在其中,不许她逃脱一步。

    十二点再来,还有一更~

    ☆、臣不要娘娘负责

    眼前的男人如天神临世一般将她牢牢拢在其中,裴容卿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不规律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长相的确是她所见过的男人中最出色的,即使用所有形容上古男神的词汇来形容他也不会过分。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她忽然笑了:“皇上,您刚刚有一句话说对了,臣妾的确是在应付您,如果您有一点自知之明,就该回到您的萃玉轩去,皇上看臣妾大约也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既然咱们相看两厌,何必来找不痛快呢!”

    他扣住她的双手:“朕什么时候说过看你不舒服了?”

    “难道不是吗?”裴容卿睁大眼睛,“臣妾曾经对先皇后做了那么不敬的事,皇上难道不记得了?大婚那日臣妾摔了先皇后的灵牌,后来又借七夕将淡化了先皇后的法事,今日摘了您和先皇后亲自种下的兰花,翻了您的画,皇上您怎么会不对臣妾恨之入骨呢?”

    “这样一说,的确是。”他忽然笑了,“可是朕的确没有多少生气,你说这是为什么?”

    “皇上,那是您自己的问题了。”始终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实在不舒服,裴容卿蹙了蹙眉,可惜双手依然被他扣着,动弹不得。

    他忽然笑了:“大约是因为,皇后对先皇后的不敬,不是因为嫉妒,而是想激怒朕。”他离的她更近了,“为了家国天下,朕从前不相信,眼下的确有些相信皇后的觉悟了。”

    裴容卿笑颜如花:“皇上终于体谅臣妾的一片良苦用心,臣妾很高兴,不过,皇上刚刚说,臣妾是不是在想着旁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皇上又怀疑臣妾对您不忠了吗?皇上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他眸色沉了沉,紧紧的盯着她,抿紧了唇似乎有些愠怒。

    裴容卿则娇笑着凑近他,吐气如兰:“臣妾只怕皇上再检查一次,会真的把持不住了呢!”

    他低低一笑:“那又如何?朕不会吃亏,只要皇后不介意。”

    “可臣妾害怕先皇后会找臣妾算账呢!她深爱皇上,自然不会觉得是皇上的错,但对臣妾大概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瑂儿不是那样的人。”他眉心一蹙,居然一本正经的和她讨论起这个问题。

    此时裴容卿只想叹气:“皇上,您和臣妾调笑依然处处不忘维护先皇后,您让臣妾情何以堪?”

    “所以,你就有理由背叛朕了么?”他一字一句的说。

    嗯?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男人就低下头,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裴容卿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他没有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冰凉的唇在她的唇上用力辗转,仿佛要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深刻的记住自己。

    冰凉,真的是冰凉的毫无温度,明明不合时宜,可是她却忽然想起下午吻上邵梓孺的感觉,相比较而言,邵梓孺可温暖多了。想到这里,她又开始第十三次忏悔。

    “唔……”唇上忽然一痛,她睁开眼睛一看,元怀瑾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似乎是要将她吞噬,趁着她分神之际,他灵活的将舌头探进她的口中,裴容卿一时怒极,开始极力抵抗,可是男人却将她牢牢的摁住,不给她丝毫挣扎的空隙,她只能任他这样的轻薄,只是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愤怒和屈辱。

    他忽然松开了她,微微一笑:“看来皇后也很是生涩。”

    裴容卿气的满脸通红,用力推开他,颤声道:“含烟,给本宫端水来,快!”

    守在殿外的含烟闻言立刻捧了一杯水进来,元怀瑾见她反应如此激烈,微微蹙起眉,裴容卿此刻只觉得浑身难受,端起水杯漱了好几口水才算舒服一些。

    她竟然这么厌恶他的吻!这个认知让元怀瑾极为愤怒,他沉着脸,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盯着她的眼睛冷冷一笑:“皇后,就算朕不理朝政,朕也是你的夫,你永远别忘记这一点!”说罢转身离开。

    裴容卿捂着胸口喘气,只觉得一阵阵恶心上涌。

    一直以来,她只能接受单纯的嘴唇触碰,极度厌恶接吻时男人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从前的韩岑知道这一点,从来不会这么对她,当然,这一点大概也是他的心结之一,下午和邵梓孺之间,是她主动,而邵梓孺极为青涩,当然不会做什么过分的动作,可是没想到今晚竟然被这个男人给侵犯了!

    想起来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含烟看到她的模样,十分担心:“娘娘,您还好吧?要不,以后皇上再来的时候奴婢拼死也拦着他!”

    裴容卿不由的一笑,用毛巾擦了擦脸说:“无事,你不必理会他。”

    元怀瑾到底在想什么?

    早已知晓他绝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模样,可是他的阴晴不定还是让裴容卿心惊不已。

    既然不打算给她任何承诺,何必表现出这么强烈的占有欲?还是说这只是男人的劣根性,即使自己不喜欢,因为已经被打上了属于自己的烙印,就不允许别人染指。

    因此,他既不允许自己身体上的出轨,也不允许感情上的出轨。

    还真是可笑!

    因为元怀瑾闹的这一出,导致她接下来很久心情都非常恶劣,一直到邵梓孺再次悄悄来找她。

    而见到这个目光炯炯的男人,她觉得愈发的头痛了。

    她喝了一口水,努力的按捺下去那些不该有的情绪,表现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抬眼看了看他,淡定的问道:“怎么,又突发事件?”

    他点头,含笑道:“如娘娘所料,军机营那边有些不安分了,这几日有些闹腾,臣查了一下发现,原来是有几个人在里面鼓动人心。”

    见他说正事,裴容卿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微微颔首:“嗯,你心里有数便好。”

    谁知他忽然变了脸色,一脸哀怨道:“娘娘放心,臣不要娘娘负责的。”

    今天更完了,大家久等!明天会早一些,具体更新时间大家注意看公告。ps,我在酝酿着把女主的第一次交出去,交给谁呢?这是个问题……

    ☆、意想不到的背叛

    裴容卿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一抖,她稳住心神,镇定的放下杯子,疑惑的看向他:“本宫做了什么需要对你负责的事?”

    邵梓孺大约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不承认,不由的牙齿一咬:“对,娘娘什么都没做过,是臣自己想太多了。

    听他这样说,裴容卿有些内疚,她轻咳一声说:“邵大人,你我名分已定,昨日是本宫唐突你了,本宫向你道歉。”

    闻言他目光一沉,深深的望着她,看的裴容卿心里发毛。

    “邵大人。”她不动声色的提醒他的身份。

    “娘娘昨日是情不自禁吗?”他忽然眯起眼睛,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裴容卿一愣,迟疑道:“也不算,严格来说,本宫是被你蛊惑了。”说着她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

    “那娘娘有没有可能被臣蛊惑第二次?”他越靠越近,眼神也越来越危险。

    裴容卿义正言辞道:“绝对不会!”话是这样说,她的眼神却有些闪烁。

    “哦。”他拉长了语调,表情很是意味深长,似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终于不再逼迫她,笑嘻嘻的往座位上一靠,“不过,娘娘要是真的想对臣做些些什么,臣都可以勉为其难的答应的。”

    见状裴容卿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端起手边的杯子,横了他一眼:“放心,本宫不会让你勉为其难的!”

    他大惊,接着一脸羞涩道:“娘娘怎知,其实臣心里是很愿意的,一点也不为难……”

    “邵梓孺!”她眯起眼睛。

    “其实今日来,还有几件事需和娘娘商量的。”见情况不对,他立刻改口,一本正经的说起政事来,“军机营那边一旦哗变,臣可以控制的住,只是沈家军依然是个难题,如果沈随带着他的兵马直杀皇宫而去,御林军未必能完全抵抗的住,蒋子安手下的人剽悍勇武,也是一大助力,但是要保证万无一失,还需动用禁卫军。”

    裴容卿了然点头:“本宫明白,禁卫军直属皇帝,虽说我们使唤不得,但是一旦沈随逼宫,他们不可能不出手。”

    “娘娘,禁卫军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物,他们只认皇上的虎符。”邵梓孺略带无奈的摊手。

    裴容卿眼神一闪:“你的意思,让本宫想办法从陛下这里弄来虎符?”

    他点了点头:“这一点娘娘尽力就好,就算禁卫军不出马,问题也不大,只要他们不帮着沈随。毕竟我们早有准备,完全可以先发制人。”

    裴容卿沉吟了良久,颔首道:“本宫一定把虎符弄来。”

    “娘娘千万别勉强。”邵梓孺眉心一蹙,有些后悔自己的多话。

    “本宫要的是万无一失,因此任何有保障的机会都不能错过。”她勾起唇角,“你放心,陛下再怎么说不会任由自己的皇位被人夺去。”

    元怀瑾虽看起来淡然无争,但实际上占有欲极强,否则怎么三番两次的找自己麻烦,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咬牙。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需娘娘拿主意。”邵梓孺为难的叹了一口气,“臣发现,娘娘的哥哥私底下和安王来往颇多。”

    “本宫的哥哥?”她一愣。

    “就是翰林院学士裴乔宣。”邵梓孺提醒道。

    裴容卿恍然,自己的确有个便宜哥哥,只是他身为翰林院编修,是个不怎么参与政事的文官,即使日日上朝自己也对他没有什么印象,眼下怎么会和安王走的近?

    “你怀疑他可能支持安王?”

    邵梓孺脸色有些凝重:“裴乔宣只是个没有实权的文官,如果他支持安王,那没什么,臣只怕……”

    裴容卿霎时心头雪亮,心砰砰的跳着,说不清是愤怒和失望。

    “你的意思是,裴昭极有可能参与其中!”裴容卿咬紧了牙。

    “臣想,这未必不可能。”邵梓孺见她如此,脸上闪过一丝心疼,“毕竟如今安王妃也姓裴,而裴大人似乎越来越不满娘娘的乾纲独断,而且如今娘娘不得陛下宠爱,在子嗣上无妄,如果下一代君王不是裴家女子所出,那么要不了多久裴家就会落败,毕竟裴家不及一些大的世家大族,没那么深的根基,而如今安王妃有孕,一旦安王成功了,安王妃怀的就是血统纯正的太子了。”

    裴容卿咬紧唇:“本宫已经说过会将安王妃的孩子养在本宫膝下,未来的太子依然流着裴家的血,他们何至于如此?”

    “娘娘,臣猜测最大的原因可能是,裴大人发现娘娘和他们并非一条心。”邵梓孺沉声道。

    不是一条心?嗬,难道只有自己作为他们的傀儡才算和他们一条心?虽然自己对裴家没什么太深的感情,但至少只要自己在的一日,就会尽力庇护他们,只是没想到他们不惜冒那么大的风险也要背叛她,一旦安王成功了,自己会是什么下场他们不会不知道!

    好个裴昭!好个元司灏!她暗暗咬牙,元司灏只怕一边联系沈随一边联系裴昭,竟然将两个死对头都拉拢住了,他果然好本事!还是说,自己一直低估了他!

    或许裴昭才是他的最大筹码!因为任自己怎么想也没不会想到裴家人会背叛她!

    不,其实是自己太天真了,她早该知道裴梦语在他们的心中远比自己来的重要,所以他们选择了保护裴梦语,舍弃了自己。

    她握紧了拳,沉声问道:“沈随大约不知道元司灏私底下也联系了裴昭吧?只怕他还想着怎么在事成后给裴昭致命一击呢!”

    邵梓孺眼睛一亮:“臣知道该怎么做了,要是沈随发现安王这样两面三刀,心里肯定会有些芥蒂。”

    “沈随,裴昭,还有元司野。”裴容卿冷笑,“本宫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还有那个本事将这三个人都收服的服帖。”

    他似想起了什么,不由的一哂:“说起来,臣不得不佩服安王,大概他也害怕一旦事成后沈随会再次坐大,所以私底下又联系了裴昭,继续又裴昭来制衡沈随,果然好手段,要是当初一开始就让他做皇帝,他可能会比陛下更适合这个位子。”

    裴容卿勾起唇角:“咱们这位陛下的手段也不容小觑,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想到他最亲爱的弟弟如今要取他而代之。”

    “娘娘,如果裴家人真的站在了安王那一边,那他们要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裴容卿眼神苍冷,“他们既然走了这一步,就该料到一旦失败是什么后果,难道还存着即使失败了,因本宫在便可以保住性命的想法吗?那未免太可笑!”

    邵梓孺含笑道:“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如果真要保证他们一命也未必不可,娘娘,他们毕竟是您的娘家人,如果冠在他们头上的罪名太大,只怕对娘娘也不好。”

    是了,在外人眼中,自己和他们依然是一家人,说不定有人会怀疑是自己授意的呢!毕竟她这个皇后不受宠,因为怀恨在心而走极端也未必不可能。

    “传本宫的旨意,任命裴乔宣为京城府尹。”她勾起唇冷冷的笑,“本宫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邵梓孺微微一笑,应了声是。京城府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某些时候却可以发挥极为关键的作用,端看他如何选择了。

    因邵梓孺是偷偷前来,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不敢多留,很快就回宫去了。此时已经到了午膳的时候,裴容卿却没有丝毫的胃口。

    裴家人,嗬,还真是她的亲人,竟然甘愿冒这样的风险也要捧裴梦语上位。人心怎么可以偏到这种地步?还是说,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忽然一凛,难道真的是这样?她想了想裴昭和裴夫人的容貌,自己的确一点也不像他们,而裴梦语一看便知是他们的女儿,自己的这副模样,的确比裴家人好看太多。

    她忽然出声唤道:“含烟。”

    一旁正伺候她吃饭的含烟忙应了声:“娘娘,是不是东西不合胃口?”

    “你伺候本宫有多久了?”

    “回娘娘的话,已经快十二年了,奴婢在娘娘五岁那年就跟在娘娘身边。”她笑了笑。

    “你那个时候多大?”裴容卿不动声色的问道。

    她虽然不知裴容卿为何忽然这样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奴婢那时候七岁,敛翠比奴婢迟两年来娘娘身边,她来的时候,奴婢九岁,而她八岁。”

    这样说来,这两个丫头并不知道什么。她颔首道:“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含烟,你老实告诉本宫,母亲对本宫好吗?”

    含烟一愣,谨慎道:“娘娘,夫人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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