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时光回溯全第24部分阅读
还珠之时光回溯全 作者:肉书屋
雪不由把动作放的轻柔。
轻轻将新月格格扶起,矛盾犹豫的看着手中药丸与新月娇美柔弱的面孔,终于还是把药塞进新月口中,用水灌下,动作慌乱中灌的急了些,令新月呛咳出声,冬雪害怕的忙呼着,又是藏起药瓶,又是将水杯放了回去。
待看到新月格格平静下来,继续昏睡才放下心,因歉疚低声在新月格格跟前说道:“格格对不起,您身份那么高贵,几次见您都那么善良,您不会将怨恨放到奴婢身上吧!奴婢也是身不由己,生死都掌握在令妃娘娘手里,是令妃娘娘让奴婢给您服下这伤脑药的,您以后千万不要找奴婢算帐啊!谁让您高贵的身份入了令妃娘娘的眼呢。”
冬雪边说边落泪,入宫之初,她只想好好的熬到出宫那一天,谁知道被分到延僖宫后不到两个多月,她一个粗使宫女在打扫房间时竟然失手打碎了令妃娘娘最喜爱的花瓶,她又惊又怕,令妃却奇怪的宽恕了她,还把她升为大宫女。
然后一步一步把她拉入手中,成为她的黑手,一次又一次,渐渐的把自己,把宫外的家人都牵扯在里面,等她完全被掌握后,令妃娘娘才露出她的真面目,指挥着她将历年来分配到延僖宫的人手用各种手段收复,或是收买,或是陷害,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当初那个花瓶是被动了手脚,做了坏事后的心虚慌乱使冬雪没有主意到,当水呛到新月后,新月的眼珠一直在轻轻转动着。
正文 又是一早晨
“奴婢命苦身贱,原以为自己被令妃娘娘拿捏着是应该的,如今才知即使高贵如格格也不能逃脱令妃娘娘的掌中,您越高贵、遭遇的却更痛苦,奴婢也不想害您,可是奴婢一家人的性命都在令妃娘娘手中,再说格格出了这种事情,虽然令妃娘娘原本是为福大爷打算的,但是最后竟然变成福大人,格格青春年少,一辈子都毁了,您如今却是生死两难了,太后、皇上都大发雷霆,延僖宫全部被软禁着,还不知令妃娘娘打算怎么办?奴婢奴婢只能求老天爷保佑您能过的了这关。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冬雪心情恢复平静之后,给新月格格盖好被子才关门离开,按药效总要等一会才能清醒过来,冬雪想了想又去准备饭食、热水等。屋内床上原本昏睡的人,待听到关门声响之后,才面色惨白的啷跄起身,摔下床来。
爬到床角的痰盂前,使劲抠着嗓子,一口一口往外呕着酸水,想将药吐出来,直到精疲力尽,才颓废的坐倒在地上,看着中衣下胳膊等处青紫的痕迹,使劲咬着嘴唇,任眼泪不停的落下,想到耻辱处,更是用力的咬牙,将嘴唇都咬破了。
原来新月在冬雪扶起她时就有点意识了,脑海中都是她被侮辱的情景,一想到这样的她还怎么去爱努达海,想到努达海如果知道了,也许不会在爱她了,就不愿意在醒过来,谁知道来人在喂她吃药时竟然慌张的呛到她,使她彻底清醒,恢复了意识,也听到了冬雪愧疚的话。
并且听到了冬雪说的话,再痛苦的回忆起被福伦侵犯时模糊听到的话,又想起努达海、骥远他们第一次去福家看望她时指控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可是真正在王府长大的嫡女,王府争斗也是有的,只是她真的没有想到福家竟然有这种野心,一个包衣人家怎么可能?
她根本就没有往这边去想,以她的身份是不可能跟福家有交集的,他们竟然、竟然敢如此,新月格格的眼泪不住的落下,头疼欲裂,脑海中都是福伦与冬雪的一言一语,努达海、怒达海,我再也不能是你的月牙儿了,新月在心里痛苦念道。
不知道哭了多久,新月全身被地板冰的凉凉的,手脚都麻木了,这才忍着双腿间的痛楚,神色恍惚的撕下一条床帐,挂上房粱,凄楚的打好结,登上凳子,眼中闪过痛苦犹豫,脑海中的画面最后停留在努达海飞马救她时,如天神降临的情景。
“令妃娘娘,你害我至此,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死后化身厉鬼,绝不会放过你,努达海、月牙儿再没有资格来见你了,来生再见。”新月低声说完,脚下轻盈盈的一登,凳子已经落地,身子在房粱上摇晃的挂着,被勒紧、熄息的痛苦让新月不由挣扎起来,凄楚美丽的面孔也变的青紫狰狞,舌头长长的吐出口来。
外面冬雪带着粗使太监宫女准备好了热水、饭菜、汤药,刚走到附近,听到凳子刀地的响动,冬雪心里闪过不祥的预感,忙把饭菜随手一放,跑过去推门就进,一进门就惊骇的看到新月吊在房粱之上,吐舌瞪眼,面目青紫,狰狞如饿鬼。
她刚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心虚胆颤之下,不由惊叫出声,那两名小太监忙放下热水跑了过来,另外两个宫女也惊慌进来,这四个粗使的忙过去把人放下来,其中一个宫女年纪不小,有些经验,忙又是捶胸,又是揉腹的,直到新月咳嗽一声,才全部松了口气,若新月格格就这么死了,他们一个都活不了,当晚新月昏昏沉沉的,延僖宫却灯火通明,一夜不见安宁。
乾隆心里有些猜忌,又厌恶福家的事情,当晚就没去延僖宫,独宿在养心殿里,当晚的事情令妃又压了下来,知道此时乾隆不定多么生气呢?怎敢再拿此事打扰,所以乾隆还不知道新月寻死腻活的事情,正为女儿马上就要得到位份的事情高兴呢!
即能认回女儿,又能够不失皇室体面,光明正大亦可安抚民心,乾隆暂时把新月福家的事扔到一旁,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一夜好眠,到了第二日一早的早朝,不得不说纪晓岚的手脚够快,待到朝臣们上完朝廷要事的折子后,纪晓岚就带头出列,为紫薇请封。
他联络的那些同好、同学、同乡、好友官员们也纷纷大赞特赞锦织之技巧对大清有多么重要,还有唐时月华锦有多么珍贵,而恢复这两项技术的紫薇姑娘的功劳又是多么大?朝廷该给予厚重嘉奖,总之怎么夸张怎么说,乾隆听的笑容满面,不住的点头,心里夸赞纪晓岚果然是个通时务,会办事的。
满人大臣跟武官将领们本来对汉臣褒奖的技艺之类不屑一顾,还有粗心的根本不知道紫薇姑娘是谁,都冷眼旁观着,等汉臣那边说的到了一段落,一向不理朝事的和亲王弘昼竟然出班带头附议纪晓岚的折子,赞同给予紫薇封赏。
众人不由面面相视,那昨天有资格在殿内副宴的大臣王公们也仿佛明白了些,知道那紫薇姑娘跟皇家关系肯定不简单,有蠢笨些的还以为乾隆在找名目把那姑娘弄进后宫呢!但这不侵害他们利益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反对,忙学和亲王出班附议,有不明白的就低声问身旁的人,大家口口相传,才明白这哪是封赏有功之民?
乾隆欣喜的见满汉大臣们头一次这么齐心,无人唱反对调,在大部分主要官员都赞同后,才大笑着说道:“既然众位爱卿都认为该给予封赏,朕也不能小气了,不过朕听闻紫薇丫头亲长已经亡故,夏家只剩她孤身一身,朕甚为悯之,怜其孤苦,赏其才艺,性情柔嘉、妇德无违,今朕闻众臣皆赞其复唐宋古技,堪为闺中女子表率,妇功出众,宜被殊荣,特认为义女,是用封其和硕紫薇格格,赐之金册,恩养太后膝下,望其谦以持盈,贵而能俭,永垂宜室之声,高无庸下朝后由你去传这道旨意。”
众臣忙继续歌功颂德,心里却皆惊叹,这紫薇姑娘真让人出呼意料之外啊!原本以为是跟皇家有点关系,或是皇上看中的毓秀女子,谁知绕了一大圈,竟然能被皇上认为义女,还有了正式的封号,要知道太后那么疼爱晴格格,如今还没有封号呢!
昨天在殿中的那些一书官员及王公宗室则在心里暗道,看太后、皇上的态度,这哪是义女啊!恐怕是皇家骨肉吧!要不然皇上能那么高兴?那唐宋技艺确实惊奇,但也不值得获此殊荣,那帮文臣最擅长揣摩上意,但没有上面示意他们敢如此大举请封吗?更何况还能请的动和亲王出头,除了太后、皇上,谁有这能耐?
不过太后、乾隆这转移注意力这一招,确实用处不小,至少有心人们没有注意到应当上朝的福某人没有出现,当班的侍卫们也没有注意到常常自傲不凡的某人没有来当班,只有在上书房读书的五阿哥注意到他的好兄弟福尔泰未来,还以为福尔泰生病了,准备下课后去看望。
却不知道福家如今被侍卫们暗中包围着,福家兄弟被关在府里不许进出走动,没有紫薇身份给他们当挡箭牌的福尔泰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冲动蔑视皇权的福尔康想冲出府,或是晚上暗中查探一下他们忽然被禁的原因,都给福尔泰劝说阻拦下来了。
福尔泰在五阿哥身边可是知道不少内幕,他们的拳脚功夫在明处是好的,但是跟暗中那些人一比较什么都不是,皇子身边都隐藏着有这样的好手,他们家不知道出了何事?想来跟令妃娘娘有关吧?要不然就跟府里那两位贵人有关?这种事情牵涉皇家,若论罪他们没有逃脱的机会,不过如今的动静看,还是有转圜的余地。
福尔泰有着聪明冷静的头脑,加上跟随在五阿哥身边,勾心斗角的事情没少做,论智慧比福家几人都强,他深知母亲在令妃娘娘跟前扮演什么角色,也知道福家对令妃的重要性,只要令妃娘娘一天不垮,就会保福家一天。
令妃娘娘如今有小阿哥傍身,只要不是谋反、窥视皇储之类的大事情,是翻不了船的,最近家里平静,他母亲也没有外出,肯定没有谋划大事,看来事情也不会太大,所以福尔泰安稳的很,劝服了他大哥,就乖乖的配合着,呆在府内等待结果。
却不知道令妃万无一失的计划,被他那自觉聪明,不甘总低妻子一头,妄想三妻四妾,不愿再当令妃棋子的父亲搅和的一塌糊涂,弄的事情不可收拾,亦不知道那被他父亲祸害的女子心里是怎样的痛恨,也不知道在新月格格的心中,令妃已经成为了天下第一可憎恨之人。
正文 一梦到如今
又是那个梦,又是那团火,又是那种痛彻心扉的记忆,那一双双眼睛,嘲笑的、同情的、可怜的、厌恶的无数个声音困扰着她,记忆中深刻的人物一一闪现,她敬爱的、她憎恨、渴望的人们一个个出先在眼前。名书院网友提供更新
身体被烈火吞噬,一点一点燃烧着,那种如落入地狱般的痛苦让她奋力挣扎,可是她的全身一动都不能动,她知道待烈火燃尽,万物静默下来,她就可以清醒过来,解脱那种痛苦了,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梦,一段记忆,每当她被伤心、痛苦、沮丧、怨恨种种负面情绪包围时,这个梦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见到了记忆中憎恨的人们,她想报仇,想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可是她全身却没有一点力气,她说不了,动不了,什么都做不到,如果不是怨深恨切,谁又能够在烈火焚身时好保存着清醒的意识,不一样了,这个梦快结束吧!已经不一样了。
这一次她没有求别人帮忙,这一次她没有苦苦哀求,这一次她没有被夺取身份,这一次她没有落到那种地步,可是为什么她还要继续做这个梦,继续着梦境中被烈火焚烧的痛苦,难道、难道是要告诉她梦中的事情还会发生吗?不要、不要,她在梦中大声呐喊着。
梦境仿佛听到她的呐喊,旋转、眩晕、万声嘈杂的梦境忽然都静了下来,火也熄灭了,她好象回到了记忆中的年代,努力挣扎起身,竟然也能够动了,全身变的轻飘飘,仿佛风一吹就能够飞起,眼睛也睁了开来,眼前的世界却是幽暗朦胧,耳边仿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哭泣。
她不由自主的向那方向迈了一步,眼前情景一变,竟然是她被烧死时所居住的庄子后面,一个衣着素白,头簪白色绒花的中年美艳妇人,不顾地上灰尘污脏,在哀哀哭泣着,袖肿的双目却愤恨的瞪着庄子方向,啊!是金锁。
她向前走了一步想劝她不要哭,谁知这一步迈出去情景又变了,遍地碳黑的庄子里,管事带着几名仆人骂骂咧咧的将一口华丽棺材抬出,棺材里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骨,她忽然有种明悟那具尸骨就是她,她已经烧死了。
那残破、乌黑似碳的尸骨连她自己都恶心的不想去看,甚至滑稽的想当初该换一个美丽的死法,可惜被毒的全身无力的她根本就做不到,她不忍的转了过身去,梦境又变了样子,她竟然又回到京城那个福家里。
身旁来来往往的人仿佛都看不到她,福家内虽然一片白孝,但是却无人露出伤心的样子,她的婆婆正满脸喜色的看着帐册,听着管家禀告来客们给她这个格格多少丧礼,盘算着截下多少宫里赐下的陪葬书,反正宫里也不会去开棺查验,二她的公公福伦在一旁听着,面色正直、严肃的像是他们所说的是什么正经事?
她冷笑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飘向她的院子,那里曾经是她的天堂,是她跟尔康的家,不知道她的死有没有让那个男人心意回转了一些,有没有为她伤心一下,有没有后悔如此对待她,梦境仿佛知道她所想,眼前画面一转,她就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
可是这个院子已经不是她居住时的样子了,摆设少了书香之气,多了奢华与金壁之色,院子里还有阵阵婴儿的哭泣之声,窗口里出现福尔康跟他那个纯洁、柔弱的小妾微笑的哄弄着孩子,好象是正经的一家人在享受着天伦之乐,全无半点伤心之色,衣着徘袖柳绿,华贵非常,连那个小妾跟孩子都穿袖挂绿的,忘记了死去的是当今皇帝的亲女儿,是福家明媒正娶的皇家格格,是他福尔康的正房妻子,也忘记了他们家的富贵都是怎么来的。
她真是傻了,以为死亡就解脱,就可以释怀,可是她做不到,曾经的天堂,如今的地狱,福尔康竟然让一个出身卑微的小妾搬入正房居住,好一个福家,连等都不肯等一下,这还没出殡呢?竟然如此侮辱她,她的人生比一场戏都不如,她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如今的结果,原因到底出在哪里?
她的存在真是一场笑话,这个丧礼就像演给别人的一场戏,飘忽的身影一阵模糊,她感觉自己快要消失了一样,不可以、她不可消失,她还有东儿放不下,东儿是从她身上掉落的一块肉啊!从那么小她就看着他长大,第一次出声、第一次发笑、第一次坐起、第一次走路种种她都刻画在心里。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虽然她曾经为了福尔康拒绝抱他,拒绝接受她,虽然后来东儿也拒绝接受她,嫌弃她、苛责她、指责她、不愿意认她这个母亲,但是血缘的联系,让她怎么能不牵挂?梦境仿佛知道她所想,景象一变,她又出现在本应该为她守灵的儿子面前,她的儿子却不在灵堂,还未满十八岁的他正和夏盈盈的侄女在一起私混、嬉闹,衣衫不正的样子,心苦楚绞痛,眼前一片漆黑,耳朵嗡嗡的响,她甚至想还不如刚刚就消失了好。
梦境就像是一个知道她所有心事的妖魔,又像是一个体谅袖尘百苦的神佛,她在黑暗、寂静中不知道待了多久,耳边才忽然响起肃穆的声音,刚开始模糊,后来渐渐清晰起来,竟然是一篇奏东儿侍母不孝,母丧不过百天即流连风月场所,使婢女身怀有孕等事,言明其身为皇亲,民之表率,如此忤逆不孝之罪,该当训诫惩处。
令妃不是权倾后宫,名震朝野吗?谁敢言她家的不是,这一旨奏折若是真的,东儿他一辈子就都毁了,她凝神细听,才知道竟然是丁忧守孝在家的刘庸刘大人风闻此事,请人代奏的折子,也是,说什么清贵才子,博古通今的纪晓岚也好,还是功名显赫的福察家也罢!
敢冒仕途丢失的风险,上奏福家的就只有那个真正正直,为民为国的刘三本了,她真不知道是该感谢他,还是怨怪他,说起来是为她求一个公道,但是犯错的是她的儿子啊!世界不可能因为她的思想而改变。
即使飘渺如梦境之中,事情的发展也出呼她意料之外,又在她期望之内,一幕幕在她眼前闪过,年老苍茫的皇阿玛看了奏折后大怒不已,命人彻察此事,有了皇帝的明旨,被包衣一系打压的满人大臣们开始出力,福家那些乱事一件又一件被揭露出来。
明珠格格的住所竟然早就被个小妾居住了,格格生病,额驸不管不问,命人送到庄子里去,连个使唤人都没有,宫里常年赏赐给明珠格格的珍玩、字画、珍稀药材等竟然出现在额驸的各房妾室内,甚至在福家连个明珠格格的牌位都没有看到,祠堂内也没有她的供位
乾隆听了御使们一本接一本的后震怒非常,年老恐死的他就怕他一死,后脚就出现那不孝子孙,谁知道他还没死呢,自己的女儿竟然被人如此对待,福家竟然不反思他家哪来的富贵,竟敢如此,根本就不去听令妃的真情劝言。
他已经垂垂老矣,只希望国泰民安,儿女孝顺,根本就没有了十多年前的风月心思,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疼爱的女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那么多委屈,男人风流纳几个妾室也就罢了,福家竟然纵妾灭妻,那正妻还是皇家女儿,金枝玉叶。
她的女儿年轻时又是刀伤,又是差点刑囚至死,后来眼睛又受了损伤,差点失明,受了那么多苦楚,本以为将她嫁给喜欢的福尔康,可以让她后半辈子幸福、如意,所以在破例提拔福家,又是抬旗又是放权,谁知道女儿才三十多岁,竟然就病死了。
还不许她的灵位进福家祠堂,福家也太看的起自己了,她看着梦境中的皇阿玛气急将福家全部打入天牢,命人将福尔康、东儿带到面前亲自审问,福尔康竟然还振振有词的跟皇阿玛痛诉她的可恶,什么侍公婆不孝,虐待他的妾室。
丑恶、不可理喻等一系列的形容词都施加在她身上,福尔康还以为这是当初放蒙丹走,有她在的时候吗?跟天下最有权势,地位最高的人去讲道理,她冷笑着看下去,看着气急的皇阿玛命人狠狠的打,不留半分体面给他。
看着皇阿玛想给东儿个机会,亲自问东儿知不知错,东儿受着福伦夫人的教养,承袭着福家的观念,加上乾隆曾经爱屋及乌的宠爱,无法无天惯了,口口声声他没有错,说她这个额娘有多么自私、多么丑恶,出身又不好,让福家丢脸,让他常常被宗室的爷们取笑,看他不起等,他根本就不想有她这么个额娘。
怒急的乾隆冷笑着问他:“你额娘自私、不可理喻、丑恶、不慈,福家也算个东西,她是朕的女儿,出身还比不了福家吗?她既然有那么多错处,你因为她受着朕的疼爱,接受着朝廷封赏的时候怎么不拒绝,怎么不说你不要那样的额娘,狗奴才,没有你额娘,你以为福家有今日的富贵吗?”
当她听到东儿不屑的说,福家的富贵是他二叔用命换来的,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她的存在是福家,是他的污点时,她的心彻底的冷了。
她飘忽在皇城空中,冰冷着心看着福尔康被除去一切官职,废去额驸爵位,福家被抄家,看着皇阿玛在抄家名册上看到夏盈盈名字时的震怒,看着御使们上奏福家私截宫中赐给格格的陪葬书,看着更心疼女儿的皇阿玛命人起坟开棺,将她移出福家坟地,看着御使上奏她死于烈火,太医更在她漆黑的尸骨中查验出毒素。
看着悲伤愤怒的皇阿玛下旨将福伦夫妻、福尔康与他那些妾室,儿女全部判处斩刑,福家近族全部归入奴籍,看着愤恨、伤心的皇阿玛依然念着她的情分,留下东儿一命,判了扁为庶民,发配西藏的处罚,让他亲自去看看他的二叔有什么功劳?能让福家从一个小小包衣升为旗人,得到朝廷封赏。
看着从没有吃过苦的东儿破衣烂衫,身带刑夹镣铐的被官兵推搡上路,还是忍不住心痛,那是她的孩子啊!做母亲的虽然恨过他,怪过他,但决不想他受苦,不想他受折磨,她不由叹了口气,到底该怪谁,他小时候那么乖巧可爱,惹人怜惜,是她在他年幼时拒绝了他,不抱他、不疼他、不照顾他,将福尔康的死讯怪到他头上的。
梦境知道她在想什么?镜头一转,又到了夜晚的御书房,她头发花白的皇阿玛正眼睛微袖的看着那幅雨后荷花图,口中念着她当初为帮小燕子过关,而念出的诗,原来皇阿玛他都记得,这么多年了,她都快忘记了,皇阿玛却记得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背出的诗。
那她呢?又记得皇阿玛的事情又多少?她顾全了姐妹之义,为了不辜负福尔康的大道理,被令妃的和善、亲切所迷惑,又做了多少对不起皇阿玛的事情?竟然只觉得有些愧疚,而皇阿玛却没有责怪她,反而总宽恕她,帮助她,原来这就是父母之爱,即使子女过错再多,做父母的总有原谅的那一天,皇阿玛如此,她也如此。
她飘渺的身体不由向乾隆靠过去,想向她的父亲诉说心里的难过与愧疚,想说一声对不起,想告诉她的皇阿玛,今日的结果都是她咎由自取,想让皇阿玛不要再为她难过,而梦境却因她这一动而变换,眼前又变成令皇贵妃受冷落,福伦夫人在牢中绝望想要挟令皇贵妃救她跟福家。却差点被灭口,被太后的人秘密带走的情景。
原来本不理后宫杂务的太后听说了她中毒,死于烈火,想到她的病情跟那拉皇后一样,恍然记起那拉皇后虽然被皇帝收回四份金册,但在她的护持下,淡然礼佛,渐渐心平气和,却在三十一年初不久忽然生病,药石无效,缠绵至七月份就去了。
太后对这个疼爱的儿媳妇有很多愧疚,在明知道是皇帝之过,却为了皇帝颜面不能指责,只能委屈皇后受了恶名,成了一个名为皇后,实则连常在都不如的可怜人。
她生病时表现的跟那拉皇后极像,死后才被人查验出曾经中毒,那么皇后是不是?对那拉皇后的愧疚让太后看出了疑点,但是事关重大,又是宫廷阴私大事,不能开棺验尸,再说那拉皇后已经死去近十年,就算开棺也查验不出什么?
太后虽然年老,脑子并不糊涂,由她联想到福家,所以才能在那个时刻把人救了下来,她看着年近八十的老太后强打精神审问着福伦夫人,得出了许多事情的真相,死于非命的嫔妃、阿哥、格格们,隐居民间的五阿哥一家携手上门,亦糟了毒手,勾结外臣,干涉朝政,谋害皇后跟嫡子等等事物,其手段之阴狠,隐藏之深让太后也不寒而栗。
而在梦境中看到这些,她才恍然明白许多事情的真相,更没有想到,孝贤皇后的孩子,那拉皇后的十三阿哥、小格格,还有五阿哥的亲额娘竟然、竟然都是,梦境仿佛就是要她知道这些,当福伦夫人把她所知道的都说完之后。
她又漂浮在延僖宫内,看着令皇贵妃知道福伦夫人神秘消失,她的人失手后,先是慌乱,后是冷静的发动人手打探,一改温顺、柔和的样子,指挥若定的气派与在皇阿玛面前判若两人,连她这个深深憎恨她的人都不由有些佩服了。
梦境就像是一副诉说事情经过的画,飞快的在她面前闪过,太后与皇阿玛的商谈,宫中各处太监、宫女不断神秘消失的情景,皇阿玛有些喜怒不定的杖毙了几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人物,朝廷上、内务府与魏家关系密切的包衣人家也纷纷被不着痕迹的打压,撤了实权,给个虚名。
之后皇阿玛又宣了心腹御医给宫里的妃嫔、阿哥、格格们秘密诊脉,御医回禀十二阿哥中毒已深,无药可救,除了十五阿哥、十七阿哥,其余几位阿哥的身体也各损伤,身弱无力,恐无大寿数,受宠爱的妃嫔都被隐秘的以药和食物禁住了生育能力,不仔细看,查验每日饮食根本就察觉不出来等情景,一一映在眼中。
皇阿玛的愤怒沉默,太后气的发抖等情景一闪而过,这两位天下最尊贵的人同时保持了沉默,但是待刚一过完年,身体康健,嫁于蒙古博尔济吉特氏的和静公主突然病逝,身怀有孕的和恪公主也突然小产,梦境又一闪却是黑夜中高无庸亲自端到延僖宫的御酒。
然后又是一团火,一具烧焦面目全非的尸体,好在延僖宫早在皇阿玛的重点控制之中,只有卧室烧焦了不少,宫殿并无大碍,然后是令皇贵妃病逝的消息,但是她总觉得那个女人不可能那么简单的死去,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不留丝毫后手吗?
和静的死她知道是皇阿玛担心令皇贵妃用姻亲关系勾结蒙古,不许和恪公主生下孩子是为了防止她得到兵权而威胁到皇室,毕竟若和恪生下嫡子,兆惠可能会倾向令皇贵妃,皇阿玛对她有情,但是牵扯到国事上又无情了一些。
事情就像她想的一样,当梦境再转换时皇阿玛亲手把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的皇储匣子内的圣旨撕毁,后面却是和恪公主的葬礼,她亲生的就只有一个女儿,十五阿哥、十七阿哥也受到皇阿玛严厉的控制,但是皇阿玛没有在生下别的孩子,其他阿哥又死的死,病的病,身体好的又过继了出去,皇阿玛他无从选择。
面对着后继无人,皇阿玛不得不渐渐重视身体康健,资质一般,碌碌无为,没有被令妃抚养的十五阿哥,重新将圣旨放回了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梦境到此又漆黑一片,周围有无数个声音冲近她的耳朵。
说着传说中十五阿哥的生母在台湾,说着十五阿哥曾经私服访台湾,说着十五阿哥不敬养母等,许多话震的她头疼的厉害,她不由捂着耳朵奋力挣扎,谁知越挣扎,全身被裹的越紧,到最后她几乎快无法呼吸了。
才猛的睁开眼睛,熟悉的床帐,大白的阳光自窗户照射进屋内,紫薇一把推开身上厚重的被子,剧烈的呼吸着,脑海中却不由回忆着那个非常清晰的梦,说是梦却更像是记忆,怎么会如此,难道是昨天见到令妃、跟福伦夫人受刺激了。
以往做梦都是陷入那种被烈火缠身,无力挣扎的情景,今天的梦却生出变化,还是那本来就是她死后的记忆,令妃、福家就因为刘庸大人那一本奏折就完了,令妃她的儿子还是成了皇阿玛的继承人,但是她和她的女儿为了皇位,为了权势,梦境中福伦夫人说的那些事真的都是她做的吗?那也太可怕了,令妃,牺牲那么多人,踩踏那么多人值得吗?
这样的梦,是不是上天在提示她要做些什么?上天给她机会是不是让她挽回什么?紫薇的脑海中浮现着梦境中乾隆手抚雨后荷花图,袖着眼睛念着诗的情景,胡须皆白时面对后继无人的苦涩,为补偿那些早逝和病弱的阿哥们,大封特封的情景,而十二阿哥始终被排除在外,紫薇不由心中一痛,皇阿玛您虽然是天下至尊,却也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不犯错,你对皇后的偏见,使你看不到十二阿哥渴望的目光吗?
正文 紫薇格格
紫薇表面十七八岁,内心却以悲凉成熟,荣宠不惊,昨天新月格格跟福家的事情也没有另她动容,毕竟说起来没有比她这个受害者更了解福家跟令妃娘娘的真面目,只是有些可怜那位新月格格的命运,若没有令妃福家的算计,她应该有个好归宿吧?
只是不知道会有那样奇特的梦境是因为初见令妃、福伦夫人的原因,还是那真的是她死后的结局,昨晚太后拿她立靶子,吸引注意力的事情让紫薇心里难过,一晚上都在回忆记忆中那些事情,又做了那么伤心痛苦的梦,紫薇几月不曾皱起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面上少了笑模样。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收拾好之后就吩咐金锁今天铺子不开门,聪明的紫薇知道凭那些人的能力,若想查她的落脚处,一晚上肯定有结果了,太后想让大家都注意她,忽略新月格格及福家的事情,她即使不愿意出风头,也不得不出头,紫薇苦笑了一下,恐怕大家都把她当成了皇阿玛的袖颜知己。
一想到记忆中同皇阿玛微服私访时的记忆,紫薇的心就又酸又涩,恐怕她以后的名声又乱七八糟了,人人都会揣摩她与皇阿玛的关系,紫薇自然想不到仅仅一晚上的变化,就有心思机巧之人为乾隆想出了办法,她是不喜欢应付那些想打探她底细的人们的,还是干脆歇业休息吧!
不说朝上和紫薇心理的变化,只说晴儿自从知道新月格格跟福家的事情后,就安不下心,既后怕又不愿意参合这里面的事情,加上昨晚延僖宫那么闹腾,慈宁宫也安静不了,昨天失眠了一整晚,一直在想若不是她提早察觉令妃、福尔康的真面目,也许遭殃的就是她了。
就算他们顾及着太后不敢用对新月格格的手段,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晴儿不由回忆起遇到紫薇之前的事情,福尔康总能跟她莫名其妙的巧遇,不久宫里上上下下都流传着她与福尔康特别有缘分等话,连各宫的娘娘们去给太后请安,也会拿这事说笑几句,太后刚开始反应的很淡然,甚至有些不悦,后来又有些放任,晴儿当时不明白。
本来她听着那些流言心里又羞涩、又甜蜜,毕竟她也不小了,满人家的姑娘到了她这年岁大都成亲了,她刚成年时皇后娘娘与令妃她们曾经跟太后提过她的婚事,也有命妇提起,要么是和亲蒙古,要么就是家世太过一般,都被太后给差过去,老嬷嬷们又讲过几次顺治爷、康熙爷时后宫中抚养的外姓格格、蒙古格格年满不嫁的都是充容后宫里的事情。
皇上总对她和颜悦色,数次夸奖,她无父母操持,自己未免就想的多些,做为半个皇家人,不同和敬公主般去和亲,又不另她下嫁京城公爵之家,晴儿以为太后对她也许另有打算,毕竟她阿玛虽然是个王爷,却是个以战功封的外姓王,不是爱新觉罗的姓,怎么安排也有可能,她知道宫里有太多见不得人的地方,对皇上又只有对长辈的尊重,不想留在宫里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宫里除了太后、皇上、各宫娘娘,就只有宫女太监,所以晴儿在见过还算俊美的福尔康,交谈过几次后觉得他还算不错,她身边的宫女们又总把她、五阿哥、福尔泰放在一起谈论,总说这也好那也好,太后也保持着不赞成、不反对的态度。才渐渐有了福尔康也许就是皇家默许的想法。
这种认定在第一次见过紫薇后,被太后所说的话打乱,后来又见到福尔康有多么不堪,还有令妃隐藏的打算,到了今时今日她才恍然明白令妃的阴险之处,相比新月格格,令妃、福家对她的手段还算温和些,可是也更另人难以察觉。
难怪自巧遇福尔康之后,无论是和亲,还是下嫁就再没有听过别的,身边的人总提起福尔康如何文武全才,晴儿的脑海浮现出老嬷嬷跟那两个宫女,提起最多的就是她们,别人都是附和着交谈,看来她们不是她的人,太后那时总那么看她就是对她很失望吧!
她真不像是个在宫里长大的人,总觉得在宫里争斗的女人心里很肮脏,想保持自己冰清玉洁的心,却不知道没有争斗、自保的心,在失去太后的维护,她可能连新月格格都不如,毕竟新月格格还有一个兄弟可以在将来做依靠,而她什么都没有。
都想明白的晴儿却仍然不想去争斗,只想躲的远远的,因为她毕竟不算真正的皇家人,跟爱新觉罗氏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论起来连紫薇都不如,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令妃她都没有资格去参与,今天新月格格彻底清醒后,注定是宫里风起云涌的时刻,如今她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宫里远点,知道的越少越好。
所以一早就起身给太后请安,并且跟太后请示去探望紫薇,太后不知道乾隆有了认紫薇的办法,迫不及待的行动了,紫薇那里今天注定了更热闹,但她了解晴儿想避开新月格格之事的想法,太后只想让晴儿了解皇家的生存法则,并不让她为难,毕竟这种丑事,晴儿一个未嫁的姑娘家听着不适合,也就允许了。
紫薇今日不打算开业,也有准备今天会有客人来,却不想晴儿一早就轻车减行的探望她,心里很高兴,赶紧把晴儿迎进屋,又安置晴儿的车马随从,等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晴儿拉着紫薇想说说话。
可是张开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心里想明白的那些事情又怎么说的出口,只好感叹的说道:“紫薇,那位新月格格昨晚在延僖宫自尽,差点去了,我吓的一夜没有睡着,你说一个好好的格格就这么毁了。”
“说起来我进京那天正好见过那位新月格格跟威武大将军回京,算起来再等几天她就要除服,可以指婚了,如今太后、皇阿玛恐怕都不知道如何安置她了。”紫薇略带同情的说道,这位新月格格比她命更苦,被令妃算计给福尔康,结果却被福沦
晴儿听紫薇这么说,心中忽然明了令妃这次怎么会如此不择手段,可是紫薇一向善良的性子对此事的反应太平淡了,晴儿不由好奇的问:“紫薇你不觉得那新月格格太可怜吗?怎么看你对她不以为意呢?”
“这我当初进京时正好碰到她回京,当时她虽然父母兄长新丧,面上却无多少哀伤之色,反而与那威武大将军共骑一马,非常张扬,许多百姓都在路边围观,你知道我喜欢平静的生活,对这新月格格的性子不太喜欢。”紫薇被晴儿问的心里一惊,面上改了淡然之色,她的心境还没有从梦中那冰冷之中回来,对新月格格之事表现的很冷淡。
晴儿不知紫薇对新月格格一事冷淡的真正原因,可是紫薇所说的原因就够她惊讶的了,有些张口结舌的问道:“那个新月格格刚进京见太后时可哭的很伤心啊!很楚楚可怜、低沉哀痛的样子,没想到在宫外竟然怎么可以跟男子共骑一马?还有百姓围观是怎么一回事?我在宫里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是听下人打探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威武大将军努大海打退十三军,救回端王爷遗孤的事情京城百姓人尽皆知,当日我进京时新月格格、世子跟威武大将军也正好回京,道路上有很多百姓围观”紫薇知道晴儿性子良善,肯定会同情那新月格格,可是她总觉得那新月格格看那威武大将军的目光太火热了,而且出了这种事情,皇家不定怎么安置她?还是让晴儿与那位格格保持距离才好。
晴儿听着紫薇描述事情经过,脸色阵阵青白,不敢置信的说道:“那新月格格也太不自重了,她早已经及鬓,皇上虽然免了她的秀女大选,可是她也不能一身孝服的跟一个男子共骑一马啊!咱们满人虽然规矩宽松些,但一个女子大庭广众下也该自爱些,我就不信满军队里找不出空闲的马匹来,更不要说她不会骑马的话,我刚满五岁时阿玛就特意买了小马驹让我学骑马,说满人家的女儿没有不会骑马的,后来我在宫里太后也专门请师傅教导过我马术,还有我也听说过十三军的事情,不过是荆州的马匪而已,连敌军都算不上,端王爷竟然被打的城破人亡,那位大将军并非把马匪剿灭,而是暂时打退,有什么值得夸耀的?若我阿玛在”
“是啊!还有在福家出的事情,一个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