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绛珠戏第21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有三十下!
明玉猛然睁开眼睛,紧盯着自己那纤细透明的腕,而后渐渐握成拳头!抬头向着外面吩咐道:“去把胡太医唤来。”
“是,娘娘。”外间传来紫苑微微沙哑的声音。
紧接着,蓝心蹦跶了进来,赶忙蹲□子问道:“娘娘,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心疼?还是肚子难受?”
“没事。”明玉摇摇头。
“那怎么突然宣太医呢?”蓝心疑惑的眨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
明玉依旧摇摇头,只是看着蓝心那双美丽的眸子,又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体,作为蓝心的主子,她本就应该为她谋一个好郎君,现在看来该是时候了。
“蓝心,你可有喜欢的人了?”明玉看着蹲在她身前的蓝心,突然问道。
“没有呢。”蓝心回答的倒是爽快,不过那黑眸中倒是又添加了些许疑惑。
“那有喜欢的人了,就告诉我,我将你许配给他,可好?”明玉微笑着说道。
“娘娘,您怎么突然说这些,奴婢才十八呢,还能服侍您好几年了,”蓝心先是有些疑惑,而后竟突然惶恐了,忙跪下磕头,“娘娘,是不是蓝心做的不好,是不是蓝心没有规矩,娘娘您可不要赶蓝心走,蓝心以后改!”
明玉起身扶起蓝心,难得对别人有这样亲密举动的明玉摸摸她的脑袋安抚道:“你做的很好啊,我只是想着总该给你们许个好人家,别最后等到老姑娘了才嫁。”
蓝心见明玉这般,才渐渐安下心来,擦了眼泪,绽开一个调皮的笑脸:“那等我有了就和娘娘说,娘娘可一定不能食言。”
明玉笑着点点头,复又坐下。
胡德开来的很快。其实由不的他不快,这位咸福宫进宫以来就得宠,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位份竟一晋再晋,转眼已经是皇贵妃了,若说是当皇后倒似乎是不可能,但是这圣眷似乎也少不下去,这一道来没有人比胡德开看的更明白,但是他也更危险。
“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胡德开规规矩矩的行礼。
明玉点点头,道了声免礼,便让胡德开坐下,又将蓝心和紫苑都遣到珠帘外守着。
“胡太医,我的身体一直都是您照料着,我现在的情况您觉着是怎么样的?”明玉直截了当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娘娘的身体虽然比产前弱了不少,但是正在慢慢恢复,只要娘娘每天喝药按剂服用,一年内便能调养回来。”胡德开回答的依旧中规中矩。
“是吗?”明玉蹙了眉,接着说道,“昨天您来诊脉的时候,您曾数过我的脉息数吗?”
“这,数过,是三十下每六十息,只是娘娘您这样的脉息两年来都是这般多多少少,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我怀孕的时候呢?”明玉又问。
“五十下。”
“何时变为三十下的?”
“五天前,娘娘您这脉息似乎是每六天减少一下,而后,十天一个循环,慢慢又会增加回五十下,所以臣下以为,无甚大碍。”胡太医索性一股脑儿说了。
“这个结果你自己得出来的?皇上知道吗?”明玉眉头蹙的越发的深了。
“是,皇上也是知道的。”
“你跪安吧。”
“是,娘娘,臣下告退。”
胡德开走后,明玉的眉头并没有松开,此时她才真正明白近来乾隆为什么陪着她是时间比往常还要多上一些,甚至有时候还会看着她发呆,眸中满是担忧。她原本只不过是以为乾隆看着她面白如纸才担忧不已,现在想来该是他担心这个了吧。
只是,她的身体真的是如胡德开所说吗?明玉几乎本能的不这样认为。
永瑾还只有三个月不到呢。明玉脑中掠过的慢慢都是永瑾那粉雕玉琢的模样,一直笑呵呵的惹人喜爱,突然想到了弘历,突然想到了她已经许久不曾想起的画面。紫薇受了夹棍几乎昏迷,紫薇和他们一起将含香弄出宫去,紫薇被冤枉说是冒充格格,紫薇和小燕子一起上断头台还唱着歌,一直到逃亡路上,一直到回宫紫薇和尔康,小燕子和永琪大婚,一幕一幕,就像是演戏一般的在她脑中闪现。
这样完了还不算,紧接着便是明玉进入紫薇身体之后的画面,漠然的参与着他们的大计划,漠然的上断头台,漠然的跟着他们逃亡,漠然的受着箫剑的保护,甚至到最后自以为喜欢上齐莫,到现在说起来也不过是漠然,而到现在她竟然嫁给了自己的父亲,还和自己的父亲生了一个儿子!
不对,她是明玉,她是绛珠,她唯独不是紫薇,对了,她不是紫薇,所以她不算是嫁给自己的父亲,她不算!可是又好像不太对,她的身体明明就是夏紫薇,她爱上了自己的父亲,还和自己的父亲生了一个儿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脑中的画面变换的那样快速?她是明玉啊,她是玉皇贵妃,她有一个可爱乖巧极了的瑾儿,是弘历的十七阿哥!可是她明明又是紫薇啊,她该喜欢极了尔康的,可是她却讨厌极了尔康,所以她没有嫁给尔康,她爱上了弘历,所以她嫁给了弘历,可是弘历是她的皇阿玛!皇阿玛……
她是紫薇!
她是紫薇?她明明该按着紫薇的路线来走,可是她似乎并没有。她是用紫薇的身体,紫薇的人生来演绎她自己的凡间生活吗?所以紫薇命数到头了,她也就到头了。
可是她明明不是紫薇呀,为什么紫薇死了她就要死呢,瑾儿怎么办,弘历怎么办?
那一刻,明玉突然像是魔障了一般,只觉得脑中画面一幅一幅的闪过,直到后来轰的一声,明玉再也承受不住,竟晕厥了过去!
第七一章 倾诉
乾隆阴沉着脸赶到咸福宫,咸福宫的宫人跪了一地,乾隆话也没说一句,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便直直的冲进了卧室,明玉的面色依旧如他离去一般的苍白,也和他离去时一般都是睡着的,只唯一不同的是,离去时明玉的眉间是舒开的,而现在却是拧着的。
胡德开同样也是拧着眉蹲在床前,手上搭在明玉的右腕上,却发现脉象与往常并无不同,甚至连缓急都不曾变过,可是这玉皇贵妃娘娘明明就是昏迷着的,而从脉象上也看不出又何病症,若是说体虚之症,那脉象明明悠长,虽有些绵软,可这娘娘的自二十六年到承恩毅勇公府上的时候一直就是这样的,后来就算身体好了,也没有任何的变化,若说是阴寒之症,这么一直缓补下来,早该脉象有所变化才对,总而言之,这玉皇贵妃的脉象,他是从来没有一天读的懂过。
这时乾隆进来,胡德开更是心里惴惴不已。要不是他今天多嘴,这玉皇贵妃娘娘该是不会这般的。这玉皇贵妃从来都是不过问自己病情的,这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问起他来,而他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就回答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当了四十年的太医,不知道是怎么当的了!他甚至想,这位主子是不是给他使了什么的仗数,但是后来想想,那般连着他都怜惜着的冰清人儿,怎么会用那勾当。
“怎么样了?”乾隆站在床边,眼里只瞧着那昏睡着的明玉,嘴里冷冷的问着正跪在床边的胡德开,对于胡德开他是信任的,即便他知道胡德开被召见之后明玉就紧接着昏迷。
“回皇上的话,微臣有罪,娘娘的脉象并无任何异常。”
乾隆拧眉,明明是醒着的人儿变成昏睡着的人,脉象竟没有异常?!“先起来吧,你先前来的时候,你和皇贵妃说了什么?”
“娘娘只问了自己的脉象状况,微臣如实作答,而后微臣还没到永寿宫,便被召了回来。”这胡德开倒是难得的有些光棍,其实他也知道原先明玉找他问话的时候紫苑和蓝心本来就在外头守着,这话听的是分明,乾隆那边就算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谈话内容,必定也是知道皇贵妃召见过他,他就是想否认也否认不了,还不如实话实说,至少乾隆还可能看在他多年忠心耿耿的情分上,从轻发落,不会连累了家人。
“既然脉象并无异常,这人为何昏睡不醒?”乾隆转回话头。
“娘娘的病本就不同于常人,微臣认为娘娘的脉象并不能以常人之脉象忖度,是以,微臣以为娘娘不久自会醒来,若是用药针灸,怕是均会不妥。”胡德开心里依旧惴惴,这话倒是说得还算流畅,毕竟乾隆倒不是个暴戾的皇帝,况且虽然事关明玉的身体,乾隆急在心里,倒也知道明玉的病一直以来都是蹊跷。
“你先出去候着吧。”乾隆摆了摆手,留下紫苑和蓝心,而他就坐在明玉床边,不时的用她们净好的帕子亲自给明玉擦擦脸,心中的不安却是无限放大。
明玉身子不好,明玉脉象怪异,胡德开每每向他汇报的时候,他也知道。但是他并不想明玉担心,索性也就瞒着,再加上太医院完全对明玉的病束手无策,更何况以前那时光明玉的屡屡发病还是掏空了明玉的身子,也许从单脉上看不出来,但是那六十息时间该有的脉息却一点一点减少,有谁见过这样的脉象,普天之下根本就没有!到最后他竟只能去藏传喇嘛寺祈福,当然这还是偷偷的。
所以他一直就瞒着,况且明玉自己也从不问起,他以为就这样瞒下去,让明玉快乐些也是好的,却从来不想今天明玉竟心血来潮,这会子更是昏了过去,心很痛,却也渐渐平静了下去,平静的仿佛生不起一丝波澜。
“弘历?”明玉在恍惚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乾隆那呆愣的模样,这还是她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过的神情。
“玉儿,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乾隆赶忙上前将明玉半扶了起来靠在床头,紫苑和蓝心赶紧到来了茶水,便退出了房间。
“没事,让你担心了。”明玉微笑着摇摇头,握住乾隆有些厚茧的手。
“没事就好。”乾隆也是反握,对上明玉那清澈的眸子时,乾隆竟觉得不敢对上,勉强笑一笑,便转过来明玉这一头,让明玉靠在他自己的怀里,而自己就靠在床头拥着她。
“弘历,我知道你很担心我,最近连饭都吃的少了。”有些东西,还是得说清楚的好,“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熬不了多久了,你要……”
乾隆一听,原本压抑在平静之下的不安瞬间爆发,他都不知道自己真的可以这样在乎一个人,即便是他早就知道自己爱她入骨髓,但真当事到临头的时候,那种心里猛然泛起的疼痛与躁动却不是那时想想能够比得上的,所以,乾隆几乎陷入魔障:“你胡说什么呢,朕不会让你走的,你是天子的妻,朕是天子,任谁也夺不走你!”
明玉的心暖融融的,听着乾隆发泄似的宣告,心更是不期然的跳动起来,很满足,很满足,但是那些话,她却不得不说,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睡过去不再醒来。于是,明玉挣扎着从乾隆的怀里坐起来,双手抬起揽在乾隆的颈项,微笑道:“弘历,我很开心能在这世间走这一遭,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只听我说就好。”
“我本是赤霞山中灵河畔的一棵仙草,修炼千年终得女体,那时有一仙唤作神瑛侍者,是从别处游历而来住在赤霞宫中的,他每日都来灵河畔散步,当初看我快要枯萎,便日日为我浇灌,每日总和我说些神仙之间的轶事,很有趣,哎呀,弘历你别瞪眼,听我慢慢说呀。”
“可是没想到有一日,他竟然是来和我告别的,说是想下凡间看看,要去走那轮回转世,而我那时未成仙体,虽心里明白,却终究不过是一枚仙草,就算是有了灵识,还是因着他日日浇灌。我很感激,随后他又拜托赤霞宫中的警幻仙子为我浇灌,五百年后我这才得了女体。”
“原本只想着随他入了凡间,还泪于他,报了他的浇灌之恩的,哪知在入凡的时候不小心掐错了时辰,入错了地点,那时候紫薇正因为受了夹棍魂魄处于游离状态,于是我就成了夏紫薇,弘历,你一定知道紫薇和原先不一样了吧,说真的,我可真不喜欢紫薇呢,也不喜欢尔康,也不喜欢永琪和小燕子,总觉得百事孝为先,怎么能做出那些个事情,但是因为那些事情不能改变,我还是由着他们发生了。”
“对了,弘历,你别抱的这么紧呀,难受呢……因为神瑛侍者并不是在这个世界,所以我的泪还不出,于是郁结在心里,这才有了我的病,而后来虽然因着你,我真的流泪了,但紫薇的身体却也因此被我这病折腾的不行了,这才有了现在的状况,所以,我无能为力。”
“弘历,我是真喜欢你,从心里喜欢着你,就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着你!”
“……我爱你。”
“恩,我知道呢,我和你一样呢。对了,若是我不在了,你可要好好照顾瑾儿,还有我的灵柩就停在咸福宫,停上三年,我听神瑛哥哥说过,若是已仙魂直接入凡,也许有一次生还的机会,但几率很小,若是三年里我不曾醒过来,那就下葬了吧。弘历……?”
“……你说的是真的吗?能够生还?!”
“不知道呢,只是曾经记得有这么说过,但是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呢。”
“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你是神仙嘛!”
“咦?弘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说我是神仙,你怎么也相信呢?”
“你说的我都信,管你是神仙还是紫薇,还是什么,你都只是我的明玉,我们还生了一个可爱聪明的小瑾儿,所以你只是我的明玉!是这皇宫里最尊贵的皇贵妃娘娘,是十七阿哥的额娘!”
“恩,你等我!”
第七二章 救齐莫
四月春光,杨柳曼曼迎春花早就开过了头,徒留下一树茂密的枝叶,绿匆匆的,就是比上那黄灿灿的迎春花,也很是讨喜,毕竟在昏黄昏黄的北方,这些绿色看了总能让人舒心不少。北京城的街道上吆喝声,耍杂役的锣鼓声敲的震耳欲聋,这一堆是耍猴的,那一堆是耍大刀的,还有一堆一堆是那唱双簧,拉二胡的。总之,这北京城经过了一个不算太沉寂的冬天,终于是彻底热闹了起来。
会宾楼里依旧生意兴隆,柳青这个大掌柜自然是眉开眼笑,回想当年大杂院里的时光,他真是想象不到他也有站在这里当掌柜当老板的一天,虽然会宾楼并不如何的大,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竟和金锁成了姻缘,还有了一个那般可爱的小子,柳家的香火算是继了下去了。去年柳红也是寄来信件,说是在夫家过得不错,这也算是对他们早过世的父母一个交代了。
只是,柳青这边笑着,一回头却是看见了一脸凝重的箫剑,心里不由的由喜转忧。箫剑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几乎是日日夜夜都在打探他那几乎不可信的消息,虽说小燕子只是想着先把箫剑骗回来,而后让他多于绵佑接触接触,没准有了舅疼外甥这一茬,箫剑对他们的那一点间隙也就消了,毕竟齐莫已死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况且紫薇都已经死了,依着箫剑所说的齐莫那性子,是决计没有活路的,虽说这逻辑似乎漏洞百出,他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齐莫是或者的,倒是有一大堆的理由说明齐莫是死去的,于是当时沉浸在失去紫薇的痛苦中他们也还就真认为齐莫已经没了,现在想来确实没有那么简单,但是齐莫一向来不太招人喜欢,小燕子他们更是一点也没有想着齐莫的意思,至于齐莫死没死的真相倒确实没有人去深究了。
柳青又摇摇头叹口气,将事情交给一旁的三掌柜,柳青走到箫剑身边随着他上楼,问道:“是齐莫吗?”
“是,昨晚已经和他联络上了,你可有比较隐蔽的居所?明天是那个陈提值班,后天似乎又有特别任务,我已经让他明天出游,到时候我们制造混乱,凭着他的此时的身手,要混出来应该也不难,今天晚上我来部署行动,你现在先将北京城所有的药材都买上一遍。”箫剑关上房门轻声对柳青说道。
“房子没有问题,我去年回来的时候以防万一在帽儿胡同附近的沙家胡同买了一个小四合院,应该还算安全,药材的话立刻去买也来的急,只是我们这人手够吗?我觉着尔康靠不太住,永琪和尔康的关系也一向好,他们我就不用考虑了,那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够吗?”柳青摸摸下巴思虑道。
“人手没问题,我这外出一年,把我那些个兄弟朋友的还是聚了几个,现在我让他们分散住在别的客栈,免得到时候暴露了会宾楼,这两天你只要备齐药材就可以,齐莫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毕竟风险太大,柳青,你不要说了,我们大逃亡的这一行人中,除了紫薇和小燕子,我也就与你情谊最深,这一次我不想让你一起冒险!”箫剑向着柳青作了一个揖,恳切的说道。
柳青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境况,况且箫剑既然已经这么有把握,他也就做好后勤吧,于是点了点头。
北京城北倒是有好些个好去处,什刹海就不错,昨儿个齐莫对着陈提吵了许久火了许久,终于是以闷不住这个理由出了来,当然这就算出去还是不能去远了,要不然这么不去看那些个繁花似锦,到在春天来看这劳什子湖来了。
齐莫挂着面纱骑在马上,看着周围那明的暗的所谓护卫,心里顿时又烦躁起来。于是,抬头看了看时辰,又看了看周围那文人马蚤客所谓风流的情形,面纱掩饰下的唇不禁泛起一个冷笑,纵身跳下马来,让一个属下牵着马到一边,自个儿便坐在湖畔凉亭内优哉游哉的看起景儿来,仿佛真的就如那般的游客一般。
“莫少爷,这是爷让备着的薏米枣仁糕,您早上出来时吃的少,再吃一些吧。”说话的是一直伺候他的一个小厮。齐莫心里冷笑,这陈提变态起来,他娘的他身边连一个女人都不放,放男的也就算了,他奶奶的,这些个男的不仅武功不错,还喜欢的是女人,这点虽然不错,可是就他的武力值来说,他逃不出来啊,尤其是他的药都被搜光,武功就恢复了两成,这还是他努力用自己开的药激的,要不是自己开的药方让人看不出来,连这恢复两成的功力都成了妄想。
那小厮见齐莫不说话,也就将东西放在石桌上站在一边。毕竟相处半年,齐莫的脾气他算是摸清了两分,不是冷的成冰,就是躁的更发狂的牛一样,虽然他很想用狗这个字,但是他不敢,连心里的都不敢,谁叫这位美丽漂亮的不似男人的少爷是他们家爷的心头肉呢!
不过齐莫很是悠闲,看看那堆貌似正在吟诗作对的士子,又看看那堆似乎算是携妓出游的员外之类的,眉头微微一蹙,手指开始在石桌上规律的敲着,过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朝那对吟诗作对的士子走去,只是刚走出两步就被那小厮拦住!
“你拦着我做什么?”齐莫说道,声音带着些磁性与恼怒。
“回莫少爷的话,爷交代过,只准莫少爷一个人赏景一个时辰。”小厮说的很坚决。
“爷我就是来兴致要去吟诗作赋,不行吗?难不成你要和我吟诗作赋?!”齐莫眼露嘲讽。
小厮那个郁闷啊,这平日里也没见着这位小爷吟诗作赋啊,而且要是给他拿书解闷,他还反唇相讥:‘你看小爷的样像书呆子吗?’书呆子书呆子,他一点也不像书呆子,他倒是像贵公子里头的从来不读书的纨绔!
“那边人多危险。”思虑了半天,小厮如此尴尬的回答。
“危险?!有什么好危险的,一群大男人,一群文弱书生,有什么好危险的!哦,对了,你们这群变态,你以为人家都像是你们家变态老爷一样喜欢男人吗?!”齐莫提步就走。
“莫少爷,您别让我们难做啊,您要是有任何的闪失,我们可交代不起啊。”小厮面露苦色,但手脚倒是一点也不落下,依旧牢牢的拦着齐莫,不让他动半分。
“谁要你交代了,你还知道你交代不起啊,爷我告诉你,爷今天要是去不得吟诗作赋,爷就告诉你们家那个变态的,说你非礼我!”齐莫眼睛一横,心里也是一凛,开始计算着角度,计算着得失。
“啊?!莫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让你去不就成了嘛!”小厮终于被齐莫的威胁打败,只能回头招呼着他身后的六名护卫跟上。
齐莫双手背在后面,步履从容,要不是面上遮着的面纱,确实是翩翩佳公子。
那些个正在吟诗作对的士子们也注意到了朝他们走来的齐莫,只一眼便有些被齐莫的风采闪了眼。
“在下福建李明,字归阴,不知阁下高姓大名?!”齐莫刚走到那堆士子中间,就有一个矮胖的穿着青衫的士子起身问候道,只是那眸里的光芒怎么看怎么恶心,齐莫顿时就起了鸡皮疙瘩,他靠的,这年头怎么断袖如此流行?!
“在下广西文天,字仙民,诸位是在吟诗作对吗?不知小可可否加入呢?”齐莫竟也拽起文来,莫名的就把他自己给恶寒了一把。
“原来是文兄,当然可以,只是文兄你着面纱?”李明似乎是这里的头,那双蚕豆眼噌噌的往外冒着星星。
齐莫轻笑,在一位白衣士子旁坐下,身后跟着那小厮和六个护卫,对着那李明一抱拳道:“摘面纱倒也无妨,这不就怕你被闪了眼嘛,毕竟你现在的眼看着就已经被闪的差不多了。”
李明那胖脸顿时涨红,众士子也轻笑,毕竟方才李明看到齐莫,眼中的那意味可是人人都看的分明。
“不过是一个男人,闪什么眼,难道还能比倚翠楼的姑娘还漂亮!”李明想要撇撇他那丰厚的唇作不屑状,奈何嘴唇太厚,撇不起来,抑或者说就算是撇了也没人发现。
“既然如此,那便摘了也无事。”齐莫说着便要动手。
“少爷!”小厮立马阻止。
“看,我也没办法,家里人看的紧,唯恐我被人看了去!不过我是少爷,摘不摘是我做的主不是?!”齐莫双眼弯弯,动手立马摘去面纱,小厮阻止已是来不及,眼睁睁的就看着齐莫把那面纱摘了,脑中却想着今天回去是会被剔肉还是削骨,心里一阵的心悸,后面的众护卫也是在呆愣中反应过来立马上前,而那些士子顿时就看呆了眼,看着齐莫那绝美的精致脸蛋儿发呆,齐莫眼睛一眯,手上立马不停的变换着做手势,士子中的几人顿时冲向分神护着齐莫的护卫,其他的人也是纠缠,而最后动手的竟是全部。
“鬼月,你这功夫渐长嘛!”湖边的丛林内齐莫被一人揽着飞也似的飞窜,口里笑呵呵的说着。
“对功夫只剩下两成的某人来说,我自然是绝顶高手了!”说话的那人,赫然是那矮胖矮胖的蚕豆星星眼的李明,字归阴的家伙!
第七三章 按步
“莫,跟我回家吧。”陈提单手拦下齐莫和鬼月,一手拿着随身一直带着的剑,双眸直直的盯着齐莫绝美的脸。
齐莫却是冷着脸:“陈提,你早就知道我爱的是女人,而且你也知道我爱的只有紫薇,你这样苦苦纠缠,有必要吗?”
齐莫的话陈提根本不想听,这会子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清楚,那张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可是眸里闪着的光芒连着齐莫身边的鬼月都有些感动了。
“莫,跟我回家。”陈提又重复了一遍。
齐莫拧眉,不时注意着身后是否有人追上来,看陈提只不过是只身而来,他心里就开始盘算凭着鬼月,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胜算离开,他现在只希望在那头接应的箫剑能够觉察到情况有异。
“我有什么值得你爱的啊?奇了怪了,算了,你们这种变态心理我可理解不了。”齐莫与鬼月对视一眼,眉头开始隐隐跳动,极力压抑,而后挑眉看向陈提说道。
“跟我回家。”
“他娘的,你会不会换句话说,我会跟你回去吗?我要是会跟你回去,他娘的,我还逃出来干嘛?!我告诉你,陈提,爷我爱的是女人!”听着陈提不断重复的话,齐莫果然竭力忍耐了没一会儿,就炸毛了。
陈提冷峻的脸上微微一笑,又说道:“莫,我们回家吧。”
“你他娘的有……鬼月,你干嘛啊!”
看着齐莫那炸毛的样子,鬼月那个头疼啊,阻了齐莫便点起脚尖凑到齐莫耳边说道:“你不知道他就是喜欢看你这发火的样子啊,别说了,还是赶紧逃吧,后面的鬼耳他们估计会解决,我们还是解决眼前吧。”
“他娘的变态啊,喜欢我发火?!”齐莫大汗,那惊诧的模样连着鬼月这个喜欢女人的人,都给撩的蠢蠢欲动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手上还有药吗?能自保吧?”鬼月不时的偷眼看陈提那越来越黑的脸,嘴里的话刀子似的轻声快速的蹦出。
“恩。”齐莫立刻肃颜,鬼月双手一翻,一双一尺来长的短剑便出现在他的手中,蚕豆眼眯成一条线,飞身冲上前去。
与此同时,陈提纵身一跃,就想掠过鬼月冲向齐莫。
齐莫也不是吃素的,虽然那两成的功力比小燕子还不如,但是所幸齐莫打架的经验不错,而且往常去山中采药时有时一不小心碰到老虎什么的,偶尔为了维护自然的和谐,再加上兴趣所致,少不了跑上那么几回,因此齐莫的逃跑本事到还是不错。那边陈提一跃被鬼月稍稍拦了那么一下,齐莫便往原来要去的方向窜去。
鬼月是一和陈提对上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要说箫剑在江湖上排上前五,那么他鬼月最多最多也就排个前二十,这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陈提的武功竟然比箫剑还要厉害上一些,若是箫剑来也许还能有个七八成的机会与他打个平分秋色,可是他的话,最多也就支持个五百招,鬼月心里有些急了,他只盼望着齐莫能够快点和箫剑接应上。
鬼月心里焦急,陈提心里同样也是焦急,眼睁睁的就看着齐莫从他身边一掠而过,连回头都不曾回头,那个样子分明是心里一点也没有他。虽然他每隔一天就要去轮值,但是粗略算算,他和齐莫也算是朝夕相处半年的时候,就算是齐莫喜欢女人,但是,心难道真的可以冷到这个程度吗?他是那样的喜欢他,可是为什么齐莫竟然一点也不为他所动呢?
陈提有些心冷,齐莫的毫不回头带给他的是焦急也是心痛,兜兜转转已经是活了三十多年,自从出生他那粘杆处的身份便被定下,五岁被带入粘杆处,苦苦奋斗二十年成为了粘杆处的右使,二十六岁那年他得以返回家中,转眼已经六年过去,可是即便这样天天浸滛在男人堆里,他也没有找到一个自己真心爱着的人,也可以说是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向齐莫那般撩动他的心弦。齐莫的美,齐莫的不耐烦,齐莫偶尔懊恼的模样,无论是齐莫的什么都是那样的令他着迷。
可是,齐莫不爱陈提,从来都不爱,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也许,没有了紫薇,齐莫遇上陈提,陈提遇上齐莫,这样的他们也许还有些转圜的余地,但是有了紫薇,有了绛珠儿,这便不一样了。
陈提脑中胡思乱想,心里便是一紧,找准一个空隙,一剑荡飞了鬼月左手的那柄短剑。鬼月小眼一眯,右手的短剑已经跟上,左手一翻,又一柄短剑出现在手里,趁着陈提分心的时候,左手又是跟上,陈提回头看一眼齐莫远去的方向,再也不想和鬼月纠缠,就让鬼月紧接着来的那把短剑在胳膊上削了一剑,而他本人趁着鬼月这一手的空隙,长剑荡开,轻功提起,便朝齐莫的方向追去。
陈提的速度很快,鬼月的速度也不差,但陈提却忽略了一点,鬼月不仅擅长近身搏斗,而且还擅长暗器,林间错杂茂密的枝叶更是给鬼月提高了胜算,同时阻挡了陈提的进程,当初齐莫那手拿药当暗器的绝活就是跟着鬼月偷学的。
鬼月将其中一把剑顺手别在腰间,单手一翻两枚菱形暗器便出现在他的手中,找准位置和角度,鬼月手里的两枚暗器竟同时朝着陈提飞去,一枚攻向后颈,一枚攻向后心。
陈提只觉得后面一股冷意窜来,赶紧向前一扑,倒在地上,那两枚暗器就在他的上空飞过,而就在这一瞬,本就拉的不远的鬼月立刻赶到,抽出腰间的短剑,又和陈提缠斗了起来。
在林间奔走,对于齐莫来说算是一个强项,虽然现在功力只剩下两成,但是速度依然不可小嘘。只是齐莫毕竟是昏睡了一年多的人,即便现在他的状况有多好,要说真正恢复到健步如飞的时候,怎么可能?所幸,许久不见来人的箫剑总算等不及出来迎人了。
“鬼月他们呢?”箫剑看只有齐莫一人,不由担忧的问道。
“鬼月和我遇上那个陈提了,你安排好退路了没?陈提的武功可比你还厉害。”齐莫喘着粗气说道。
“放心吧,安排好了,你说陈提来了?他不是今天不在吗?算了,看来今天我们不能进城了,我们还是去老欧的农庄吧。”箫剑快速的做着安排,一手拉过齐莫的手臂,便朝外奔去。
满清皇族最讲究血统的纯正,因此到清朝后面两代之内血亲结婚的比比皆是,到最后竟慢慢绝了后嗣。近亲结婚,我们现代人都知道,出现遗传疾病以及基因突变几率会大上很多很多。有的人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孩子是弱智,是天生残疾,是身体孱弱,但是有的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孩子却与前面提出来的完全相反,是极端聪明,是健康的,是强壮的,当然有缺陷的孩子总要多过正常的。
十七阿哥永瑾,明面上说是富察氏明玉与乾隆帝的孩子,暗地里说,明玉的身体是紫薇的,紫薇的身体里本来就留有一半乾隆的血,所以永瑾便成了这近亲里头血缘最近的两个人的孩子,而血统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就是血统最纯正的,占了皇族四分之三的血统呢。照理说永瑾必定是与那弱智缺陷打上等号的,可是幸运的是,永瑾却成了那极端聪明的一员,也可以说,若是永瑾能够长成,他便是乾隆这么些皇子中最为聪明的。
所以,别看永瑾现在才不过是四个多月的样子,却已经是被人抱在怀里‘咿咿呀呀’指指点点,更是已经能听懂些大人讲的话了。
“叫额娘。”明玉轻摇着永瑾的小手,淡淡的笑着。
“呀呀……”永瑾欢畅的叫了两声。
“额……娘……”明玉又教一遍。
“呀……呀……”永瑾那乌溜溜的眼睛一眯,应着明玉的节奏呀了两声,扭了扭被紫苑抱在怀里的小身体。
“娘娘,小阿哥才四个半月呢,哪有这么快会说话呀。”紫苑微笑说道。
“是啊是啊,小阿哥还太小了呢。”蓝心也是搭话。
明玉淡笑着摇摇头,离大限的日子越来越近,在那天向着乾隆说出真相的后,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虽说眼看着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还精神了许多,可是那种从内至外的凉意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也知道,她本来就不似常人,那么对于自己身上的奇怪之处也就没有了什么疑问,一切的一切她都只能归结于当初这具身体生产的时候已经是彻底死去了,要不是她是仙魂,这具身体哪能如此般鲜活,可是不管怎么样,它还是由内到外开始凉了。
现在的她,只求永瑾能够好好的长大,能够平安喜乐,若是她真的回不来,不,她一定要回来,这是她的孩子,她放不下,同样的,她还放不下自己的丈夫。
“现在什么时辰了?”明玉按下心神问道。
“巳时二刻了。”蓝心转头看看沙漏回道。
“带上小阿哥,去趟慈宁宫吧。”明玉站起身。
明玉这个皇贵妃,其实做的很不称职的,虽说现在摆明了占着除了皇后外的最高位份,但是暂摄后宫的事务还是令贵妃在打理,自然打理不到明玉这个皇贵妃头上来。其实令贵妃也挺冤,本来乾隆看着只晋明玉不好,本也打算在晋了明玉后便也提升她的,结果明玉身体一直不好,乾隆心惊肉跳,于是令贵妃依旧是令贵妃。
今天,明玉带着永瑾来到慈宁宫,也遇到了令妃正坐在慈宁宫里,永琰正乖巧的坐在老佛爷的腿上,十六阿哥永瑄今日倒是没有一起来。
“玉皇贵妃啊,今儿个怎么来了,昨儿不是刚请安过吗?身体可还好?”老佛爷微微笑着,手里依旧轻抚着永琰,永琰现在已经是两岁多了,虽然没有表现出有多聪明,但是却很乖巧。
“谢谢老佛爷关心,玉儿身体挺好的,今天,玉儿是想着在身体好的时候多给老佛爷来请请安,玉儿这身体,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的机会。”场面上的话,明玉其实也挺会讲,只是她平日很少讲,也不屑讲,当然,即便是今天讲来,这话中的真意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毕竟在明玉的眼中,老佛爷是长辈,是她所爱人的额娘,也是永瑾的奶奶。
“这话怎么说的,你有这份心哀家就很开心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今天也带了小十七来吧,来给我抱抱。”老佛爷笑容慈祥,目光移到了明玉身后被奶娘抱着的永瑾身上。
永瑾长的粉雕玉琢,眉毛像乾隆,是英挺的剑眉,眼睛却像明玉,黑溜溜的很是饱满,尤其是那从中透出的灵气更是让人看着心中欢喜,鼻子又像了乾隆,高高的挺挺的(其实还看不出来,老人家自己想想的),虽说这皮肤白白透透的比一般的小女娃还要好,但是老佛爷每看到永瑾一回,心里也总是欢喜一回。不过由于年岁大了,她也基本上很少出慈宁宫,只有每两天明玉来请安时才能看到,一般明玉也不会带着永瑾。
令妃站在一旁,脸上笑吟吟的,将永琰牵在手里,看着已经被老佛爷抱在手上的永瑾说道:“老佛爷,这十七阿哥可是真好看呢,这眉,这鼻可是像极了皇上。”
“是啊,令妃说的对,小十七很好。”老佛爷点点头表示认同。
明玉站在一边也不多说话,含笑看着永瑾,看着老佛爷,看着令妃。
那边说笑着,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脆生生的插口道:“皇太太,能不能让琰儿看看十七弟弟。”原来是被令妃牵着的永琰。
“哟,小十五想看弟弟了?”老佛爷将手里的永瑾交还给永瑾的奶娘,伸手轻轻的抚着走近的永琰的小脑袋,笑眯眯的问道。
“恩。”永琰重重的点头。
“好,那就让小十五看看。”老佛爷答应着,明玉示意着,令妃干笑着,永琰翘首以盼着。
待永琰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老佛爷问:“小十五觉得十七弟弟怎么样呢?”
“十七弟弟真好看,比瑄儿好看好多好多。”一句话逗得众人眉开眼笑,连着明玉的唇角都化深了不少。
令妃也是笑颜如花,可是心里却是那个呕啊,永瑄可是他的嫡亲弟弟啊,怎么就比一个外人难看那么那么多呢?
第七四章 相信
“玉儿,玉儿,玉儿……”乾隆愈发紧得抱紧怀中的人儿,紧紧的抱着,嘴里满满呢喃的都是心爱之人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凉?为什么这样用力都暖不过来?即便早就被明玉告诉过事实,可是怀中的人儿一点一点的失去温度怎么也暖不过来的感觉,还是让乾隆心中惶惶,真的可以活过来吗?他知道,明玉不过是编了个故事骗他而已,她只不过是知道了她自己大限已到,怕他忘了她而已,可是,玉儿你知?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