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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魂草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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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魂草 作者:肉书屋

    的婚姻,伙同j人意图害我,鸠占鹊巢。不是父母防备得紧,我焉有命在?

    您至此还敢说,她不会因为利益钱财对别人孩子下杀手?

    祖母难道忘记了她母亲王氏了?王氏为了霸占我母亲妆奁,安排简小燕勾引父亲,被祖母您设计避开,她又下药毒害母亲,若不是二婶高义,施以援手,母亲与双胞胎差点死在她手里了。瑶玉眼下作为,已经得到了她母亲真传,她们乃是一丘之貉,没得救了,祖母您还不觉醒吗?难道真要闹得不可收拾,全家为她陪葬,您才肯罢手吗?

    您大概觉得父亲提议瑶玉吃斋念佛太过狠心,可是,祖母您知道不知道,瑶玉与匪徒私通,绑架官宦千金,该当何罪?与人私通,该骑木驴,游街示众。谋害官家千金,就该杖毙砍头。

    更为严重的是,这件祸事一旦掀开,御史台就会象蚂蝗一样盯着柯家人,他们一定会把我柯家满门置之死地而后快,我们柯家满门将会就此覆没,永世无有翻身之日。”

    柯老夫人声音沙哑,充满颤抖,且有一丝困兽不甘:“这,怎么会?你休要危言耸听,胡说八道!”

    瑶草双目炯炯,寒光凛冽,盯紧柯老夫人,一字一顿:“胡说八道,危言耸听?祖母不记得大伯母之死么?不是楚家帮衬,父亲差点一败涂地。

    如今,二哥如今刚点了邹县县令,三哥放了祥符县令,您确定,您确定要用柯家满门,柯家香烟后代,来满足瑶玉难填欲壑?从而葬送父亲,葬送二哥三哥,还有四弟家琪,五弟家栋,六弟家梁,七弟家驹,还有大侄子小侄子么?

    果真如此,您说一句话,您说您不在乎儿孙覆灭,只要瑶玉快活,您在所不惜,那么……”

    柯老夫人终于受不了了,激烈喘气,厉声嘶喊:“闭嘴,闭嘴,我焉有此意……”

    瑶草见祖母行将疯癫,濒临崩溃,警觉自己逼得太紧了,顿时心生悔意,马上掐住柯老夫人虎口,不叫她晕厥,待柯老夫人镇定些,又替她扶背顺气,口里忙着赔罪安慰道:“好,好,好,祖母您别激动,孙女错了,孙女不说了。”

    柯老夫人半晌没动静,瑶草吓得不轻,生恐她有好歹,忙着呼喊:“祖母?祖母?您应我一声?”

    柯老夫人瞪着眼睛忽然活泛了,忽然握紧瑶草手,寒冰一般冰凉彻骨,眼睛里有一种绝望的哀痛:“祖母没事,你是好孩子,你去罢,容我个空想想。”

    隔天,柯家来人送信儿,谁柯老夫人病了,大烧大热,满口生疮,歇斯底里,胡言乱语。

    在老夫人榻前,瑶玉瞅着瑶草夫妻相携而来,犹如一对璧人,灼灼华彩,眼神犹如毒蛇吐信,死言盯了他们几眼,却无人回她一眸,顿时崩溃一般嘶声裂肺:“祖母,您醒醒啊,三妹妹,你昨日倒底与祖母说了什么?惹得祖母几次高声大叫,几次惊厥,半夜就病倒了,三妹妹,你告诉我们,你倒底说了什么,把祖母气成这样?祖母啊,您醒醒啊,您这样叫孙女怎么活啊……”

    瑶草问言一声冷笑:“哼,祖母因何得病?昨夜祖母跟你一起待到半夜才病重了,想是你忤逆不孝,冲撞祖母至其病重,怎么,想要无赖别人么?”

    柯三爷顿时铁青了脸,眼睛冷飕飕等着:“瑶草,你跟我来。”

    楚景春想要陪同,也被柯三爷拦了:“怎么?我们父女说话也不行?”

    楚景春张口想要反驳:“在家从父……”

    瑶草知道他的意思,却也不希望他了解柯家丑闻,牙齿还要舌头嘴唇呢,丈夫还是隔一丈距离好些,遂开口打断了楚景春:“我与父亲说几句话,又非龙潭虎|岤,你有什么不放心呢?在外面等着我。”

    楚景春稍稍愕然,眼睛胶着瑶草,他以为瑶草会需要他陪伴:“那,我就在门口候着。”

    却说书房门关闭良久,柯三爷愣愣盯了瑶草半晌,方才冷声问道:“你跟祖母说了什么?”

    瑶草嘴角微翘:“也没什么,就是祖母让给瑶玉介绍亲事,我没同意。”

    柯三爷挑眉:“就这些?没说别的?”

    瑶草淡淡一笑,道:“嗯,说了,我告诉祖母,瑶玉对我所犯罪行,倘若犯在别家,会有怎样下场。这事若被御史台知晓,柯家会有怎样下场。我还表白自己心意,瑶玉不配有婚姻。

    我还告诉祖母,我不愿意失去父亲,不愿意失去优秀的哥哥们,更不愿弟弟小侄子们前途无望,不愿娘家受为狠毒之人连累,一败涂地。

    因为女儿不愿意为瑶玉说亲,祖母很不满意,一再追逼,不得已,女儿还问了祖母,倒是要柯家,还是只要瑶玉一个人。”

    瑶草这一番见解,正合了柯三爷心思,心里很以为然,脸色逐渐缓和,看着这个一向疏远自己,傲然独立女儿,柯三爷心头十分熨帖,舒口气,缓缓言道:“你祖母如何说?”

    “祖母很失落,很矛盾,很沮丧,祖母还说……”

    “说什么?”

    “祖母说,我是好孩子,她不怪我,瑶玉之事,容她个空。”

    柯三爷闻言叹息:“你先回去吧。”

    瑶草忍了再忍,心里话终于出了口:“当时祖母好好的并无事,否则女儿绝不会离开,请父亲相信女儿。”

    柯三爷放缓了脸色,难得伸手拍拍瑶草手臂,点点头儿:“嗯,我知道了,也相信你,好好回去吧,为父自有主张。”

    瑶草闻言差点落泪,盈盈福身拜别,已经红了眼眶:“谢谢父亲,女儿拜别。”

    随后半月,瑶草日日过府伺疾,柯老夫人逐渐恢复,见了瑶草先是愣愣的,再后来便些微笑一笑。见了瑶玉便干脆闭目调脸。

    瑶玉此后便整日呆在自己房里,不再出现人前。

    及至柯老夫人痊愈,已经五月中旬了。

    瑶草由是日日忙碌青果青叶婚事,府里也有两层婆婆,又有楚景春这个大小孩需要安抚,再无闲暇日日过府,只是隔三差五才过府一趟。

    及至五月底,青果青叶同日在楚家别院出嫁,柯家满门过府吃酒,夤夜方归。

    楚景春还要得其所哉,纠缠的瑶草浑身疲软,草累得贼死。

    翌日,日上三竿,瑶草兀自酣睡,升任大丫头石榴莲子也不叫醒,随他自己酣睡。因为一早姑爷嘱咐过了:“老太太太太处已经允准了,无需你们奶奶请安,只凭你们奶奶歇息,不许惊扰。”

    两丫头连连点头应承,暗自翘嘴偷乐,心里感叹小姐命好,婆婆善良,姑爷温柔。

    却说瑶草这一场好睡,一日三餐,不思饮食,直至楚景春下朝归来,犹自酣睡不起。这才着了急,忙着将瑶草扶起,拍脸呼唤:“嗨嗨,醒醒,醒醒呢,哪有这般睡法,吃了再睡呀?”

    不想瑶草只是闭着眼睛乱嚷:“嗳哟,别拉,别动,头晕得很呢!“倒头又睡了。

    这一下,急煞了楚景春,忙叫请太医。

    白胡子太医过府,一番切脉,半晌不语,犹自皱眉闭目,摇头晃脑,只急得楚景春犹如热锅上蚂蚁:“钟太医,您倒是说话呀?”

    这一闹腾,老太太,太太也惊动了,进门就问:“草丫头,草丫头,在哪里呢?倒是如何呢?别吓唬祖母呢?”

    白胡子钟太医这方才睁了眼,躬身给老夫人作揖:“大少奶奶尺脉滑利,乃是妊娠有喜,滑疾不散,已经坐胎三月了。”

    老夫人大喜:“嗳哟,快些焚香摆下香案,带我谢天谢地祭祖宗。”

    老夫人大夫人正在欢喜不迭,谁料白胡子又道:“只是,这脉搏甚至蹊跷噢?”

    老夫人大喜转大忧:“如何蹊跷?老神仙务必实言相告。”

    白胡子把嘴咂舌,抓耳饶腮:“容我再切切。”

    楚景春慌忙退位,将主位让与钟太医,半晌,白胡子忽然呵呵笑起来:“是了,是了,老朽糊涂了。左疾为男,右疾为女,少奶奶左疾右也疾,敢是龙凤胎矣。”

    一时,阖家大喜!

    楚老夫人喜滋滋担任起总调度:“大夫人,你去告诉你老爷,个家亲眷报喜,大孙孙,快去你岳父家里送喜讯,我去谢天谢地谢祖宗,嗳哟,瞧我糊涂,快些儿,给钟太医双份喜钱。”

    却说这边厢楚景春亲手写信报喜,委派小厮送去柯家,方氏接了喜讯乐呵的合不拢嘴巴,忙叨叨起身来至菊园给柯老夫人报喜,却是满院子鸦雀不闻。

    方氏出门直觉蹊跷,追问门房婆子:“可见过老夫人?”

    婆子笑着一指后花园子:“哦,老夫人带着人往后花园赏景去了。”

    方氏急忙赶到后院,老远听闻一阵喧扰,但见后角门大敞开,方氏待要出门,却被一小丫头撞在怀里,董妈妈慌忙扶着,骂道:“瞎闯什么,没见太太来了?”

    紧跟一婆子噗通跪地,磕不迭:“太太,太太啊,不好了,大小姐落水了。”

    方氏闻言大惊:“什么?老太太呢?”

    后湖岸边,一溜婆子丫头立在岸上火烧火燎,热锅上蚂蚁一般乱窜、乱嚷。撑船的娘子正在手忙脚乱解那柳树下的采莲船,却是心急如焚,如何也解不开,嘴里急叨叨哭泣:“老太太,老祖宗唉,求求您老,千万别乱动啊,奴家这就来来救您呢……”

    湖心游船上,柯老夫人眼神茫然,浑身止不住颤抖,上身前倾,不是随身丫头绿儿拽住,行将跌落河里。

    远处湖面,一件大红嫁衣随着碧浪悠悠荡漾,偶尔漾出水面,在阳光下折射着斑斓光辉。

    128、番外之柯老夫人

    京都少卿府菊院

    柯老夫人颓唐的躺倒在床,瑶草掷地有声话语犹在耳旁:“祖母,难道您为了瑶玉一人之享乐,儿子不要了,孙子也不要了,柯家后代香烟也不要了吗?果真这样,您说一句话,只要您说一句,儿子孙子您不要了,您只要瑶玉,孙女再无二话。”

    “我以为瑶玉不适合婚嫁,否则,柯家会彻底覆灭,再无翻身之日。”

    “彻底覆灭……”

    “彻底覆灭……”

    这四个字让柯老夫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也黯然惨伤:花枝一般冰清玉洁瑶玉,如何变成这般摸样了?

    “祖母知道瑶玉所犯该当何罪?”

    “骑驴游街,千刀万剐!”

    夜半三更,柯老夫人再次被这几句当头棒喝而醒。

    大汗淋淋柯老夫人不由沉浸往事之中。

    柯老太爷原系长房嫡孙,原该继任族长,只因父亲英年早逝,柯老太爷科举不第,大权旁落。所幸祖上尚余五百亩土地,日子尚可。柯老太爷因为父亲早逝,失了族长地位,且被追回公中土地钱财掌管权利,更被族人欺凌,从原本属于大房的族长房舍赶将出来。

    孤儿寡母,被逼自立门户,柯老爷子心中怨愤,自此便绝少与族中往来,放荡形骸寄情山水。

    即便柯老夫人杨氏过门,连生三子,柯老太爷耽于玩乐不理俗物的性格,并未稍微改观,不过从之前依靠婆母,而今依靠妻子。

    幸亏杨氏在娘家学过家务,跟着婆婆学些操持之道,总算不负婆婆嘱托,几十年来,杨氏除了精打细算让丈夫儿子个个读史书穿绸缎,还依照婆婆吩咐,坚持每生一子便精打细算立一座小小院子,生了三个儿子便围绕正堂休了三座小院子,只可惜只有三个淘小子,力争每个儿子能读书有房住。

    过门多年,夫妻恩爱,婆媳和谐,唯有一宗,没个女儿贴心撒娇,稍显不足。

    夫妻眼巴巴望个女儿,自己却歇了怀。

    柯家三子均是相隔三岁,生下柯老三,三年过去却没动静,夫妻以为生女无望。却不料老三五岁那年,自己意外怀孕,如愿生下一女,长的粉白细嫩,眉眼俊秀,恰似柯家一棵耀眼明珠。

    她又乖巧嘴甜,替父亲装烟丝铺纸磨墨,兄长犯错挨打挨骂,她哭得比兄长还要伤心,直至父母不大不罚兄长了,她才住了哭声。

    兄长每每受罚,妹妹回回救驾。简直成了柯家三个淘小子的护身符。

    这一来,不仅柯老夫妻们爱如珍宝,兄长惜如掌珠。却不料养了五年,花枝一般的女儿竟然染上天花。

    其时,开封地面,恰遇三年干旱,赤地千里,一家子吃喝拉撒都成问题,柯老夫人为了一家子生计整日忙碌,无暇顾及其他,因而也就忽视了宝贝女儿。只因小女一只健壮,初时染病,以为女儿如同以往,乃偶感风寒,不以为意,不过挤出银钱,请了最便宜游医上门,开了一剂退烧药。熟料庸医误人,延误了病情,待柯小姑身上疹子发出来,才知道是天花恶症,却为时已晚,不治身亡。

    阖府伤痛,尤其柯老夫人更是哀痛欲绝,后悔莫及。前后哭泣达三年之久,悔恨至今。

    这也是柯家最后与苏大夫家结亲缘由。

    后来娶了儿媳却接连剩下三个小子,长房嫡孙女适时降生,成了众人眼中珠宝。最是难得,此女生得与夭折姑姑十分像,且是越大越像。柯老夫人暗暗欢喜,偷偷抹泪,窃以为乃是女儿重生,只把一颗爱女之心移到了孙女身上,一家子爱如珍宝。

    为了给长孙女儿命名,柯老爷立时三月,名字起了足足有几百个,自己总觉得那些歌白雪白梅淑娴书画啥啥的配不上自己宝贝孙女,一否在否,最后亲自给长孙女取名瑶玉。

    瑶池美玉,尊贵无比,精美无双。

    而后瑶枝瑶草,则是柯老爷子依着大孙女瑶玉,以瑶字为派命名,以便听起来就是姐妹。

    瑶玉朱玉在前,柯老夫人只觉得瑶枝木讷,严于乏味,瑶草胆怯,沉默寡言。比起瑶玉巧笑倩兮,承欢膝下,真是天差地别。

    幸亏一点难得,几个孩子脑子都灵巧,尤其老三瑶草,读书识字堪比几位兄长,很得柯老爷子钟爱,只可惜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会读书并非长处。

    柯老夫人记得,彼时,自己坐镇柯家,王氏嘴乖舌滑,逗弄得自己笑口常开,苏氏木讷无语,埋头做事不吭声,方氏则出钱出力,心无旁骛,纵观全局。

    那时后,自己儿孙绕膝,媳妇孝顺,生活何等熨帖滋润。紧着老三中举,方氏得子,举家上任,万事顺遂。

    柯老夫人凝神思虑,那时,瑶玉还是很乖巧很懂事的?如何嫁人之后,连连背运,忤逆公婆,打骂丈夫,欺辱小姑,整治姨娘,作死庶子,被人休弃。到如今变本加厉,伙同盗贼,绑架堂妹,犯下死罪。

    一连串事情回荡脑海,柯老夫人直觉头疼如裂,呐呐难安。

    “这一切何时走偏了呢?”

    “我对瑶玉不够好么?”

    “不够关心么?”

    “倒底何时瑶玉蜕变成这样?”

    沉思柯老夫人忽然想起瑶草与瑶玉之间第一次爆发。

    记得那一次,一贯沉默寡言瑶草忽而言辞滔滔,噎得自己差点下不得台来。

    却说柯老夫人眼角含泪,辗转悱恻,难以入眠。正在似睡非睡之间,忽见一人满头血水而至,柯老夫人吓得不轻,颤声惊问:“你是何人?”

    血影痛呼:“瑶草冤枉,白璧无瑕!”

    柯老夫人更加惊异:“瑶草?你不是出嫁了?因何这般惨状?”

    “j人谋财,鸠占鹊巢!”

    柯老夫人激怒交加,厉声追问:“j人是谁?”

    血影忽而飘忽起来,柯老夫人竟也身轻如燕,跟了出去,一前一后,慢慢来至一处,前头血影忽而消弭。

    这地儿柯老夫人认得,乃是瑶草绣楼。由是慢慢上楼,但见一人正在梳妆,一身大红嫁衣,浑身熠熠生辉,菱花镜中,一张粉面,千娇百媚。

    柯老夫人不由一笑:“三丫头,你这促狭丫头,就吓唬祖母吧!”

    那人闻声回头:“母亲,您看看我这般打扮美不美?”

    柯老夫人闻声不对,仔细观瞧,不由得心胆俱裂,这人不是瑶草,竟是瑶玉,因问:“瑶玉?怎是你?瑶草呢?你因何穿着瑶草嫁衣,住在瑶草绣楼?”

    那瑶玉却不回答柯老夫人,只是看着边上夫人撒娇:“母亲说嘛,女儿到底美不美呀?比那傻子好看不好看?”

    被问夫人将另一人推至瑶玉眼前,咯咯笑道:“有说错,这才是你母亲,我今是你大伯母,你是瑶草,不是瑶玉,记住了?”

    柯老夫人闻言惊呆,这人竟是自己大媳妇王氏。再看瑶玉盈盈拜见之人,竟然是那贱人简小燕。

    柯老夫人吓得魂飞魄散,原来是鬼魂作祟,正要扑上去抽打,忽听简小燕叹道:“唉,姐姐,这瑶玉瑶草,姐妹易嫁,就怕老爷知道不依。”却听王氏一声冷笑:“哟,妹妹,如今走到这部,你竟想退缩不成?你可别忘了,那丫头可是知道是你整死了她的母亲,你真放心让她嫁人?你不怕她一旦自由,不会联络夫家方家,回来跟你算账呢?那宋家管拜开封府尹,方家也是三人入仕,倘若她们获悉真情,你这少卿夫人怕事坐不稳当吧?”

    简小燕道:“我就怕方家获悉瑶草被害,不会干休,上门打官司可就糟了,要不这样,我再替瑶玉寻一门好亲事也就是了,何必偏争宋家?”

    王氏即刻变了脸:“哼,寻门好亲?瑶玉小产,失去生育能力,如今被婆家休弃,若不借由瑶草五品千金之命,哪里能有好亲事?再者,没有瑶草名分,就不能占用方氏嫁妆,我哪有余钱替瑶玉置办一份相称妆奁?当初不是我下药整死了方氏肚子孽种,灭绝她的生育能力,说服婆婆正式迎娶你为二房奶奶,迫使贱人方氏自己求死,你焉有今日。我丑话在前,你可别忘本,惹恼了我,大不了同归于尽。”

    简小燕闻言浑身一颤,忙着赔笑:“姐姐急什么,我又没说反悔,只是老爷决定让那丫头在家庵修行,我就怕被她逃去方家求救,我们依然麻烦大。”

    王氏撮手:“这可怎么好?”

    瑶玉忽然娇声一笑:“既然这也怕,那也怕,干脆斩草除根,岂不一了白了。”

    柯老夫人闻言大惊失色,扬手就打三人,却是打不着,摸不着,三人对柯老夫人这个外人在场浑然不理,自顾自商议如何处置瑶草以及丫头春香秋香。

    最后竟然决定将三人一起推下御河,只说死得瑶玉。

    柯老夫人惊得手脚冰凉,浑身颤抖,只可惜喊叫无人听,打骂无人理。

    一愣神的功夫,忽见血影又现,柯老夫人不由追了上去:“瑶草,三丫头,到祖母这儿来,祖母保护你。”

    却是那雪影头也不回,直往后院而去,柯老夫人一路追喊,跟随而去。临出门时,血影又失,却听御河之中,哭声凄惨。

    柯老夫人不由浑身一个寒蝉,抱紧双臂,柯老夫人凝神观瞧,却见自己儿子柯老三与王氏简小燕聚在船上,另有三个丫头五花大绑,被堵住口舌,但见儿子柯三爷手起篙落,一下一个,将之击落水中,再举篙浆,要打瑶草,柯老夫人吓得一下子飘飞起来,慌忙拦截,却依然见那王氏简小燕和伙子将哭泣瑶草打死在水里。

    柯老夫人想救瑶草,可惜一抓一个空落落,她一路捶打儿子,叫他去救瑶草,只可惜,儿子却在上岸一刻为了个陌生小孩失心疯了。

    柯老夫人在河边哭泣求救,却是无人理会。

    最后却听见王氏j笑声声,犹如恶魔:“三方绝后了,土地是我的,银子是我的,我的金子,我的铺子啊……”

    柯老夫人闻言犹如当头棒喝,悔恨莫及:竟是真的,瑶草所说一切都是真的,王氏觊觎方氏财产,竟然伙同简小燕勾引三儿,妄图治死方氏,李代桃僵。

    柯三夫人成了简小燕,方氏哪去了?

    难不成真是死了?

    那栋儿、梁儿、驹儿呢?

    哪去了?

    柯老夫人顿时慌了神,忙不迭去往栋梁院子里,却见乌鸦鸦的官差来了,一根铁索将柯三爷简小燕王氏锁住头颅。

    柯老夫人一路哭泣追赶,却见一群人被押上大堂,堂上官员威严赫赫,赫然坐得楚景春,堂下原告竟然就是方三夫人,被告却是柯家一提人等。

    但听堂上楚景春拍案发落:柯德星,你身为朝廷命管,竟然罔顾律法,私设刑堂,连伤三命,其罪该诛。

    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你竟然畜生不如,杀死亲生女儿,吓死亲生之子,致使你自己绝后,这也是天理昭昭,不容欺辱。

    天理尚且昭昭,本府岂能容你?律法有云,杀人者死,今判你斩立决,搭了下去。

    简小燕,你谋害方氏在前,小妾上位,不思悔改,图财害命,阴谋陷害柯瑶草,至其名节尽毁,尤嫌不足,为了杀人灭口,永诀,竟然亲手打杀,其心之恶,不饿蛇蝎,其性狠毒,犹如豺狼,是可忍孰不可忍?本院判你骑驴游街,秋后问斩,搭下去,打入大牢。

    柯王氏,你图财害命,毒死方氏不,而今再害其女,死于非命,你为了一己之私,连害数命,柯家三房,一门灭绝,有你而起。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本院判你,斩头弃世,与草木同朽,供虫吃鼠咬,苍蝇果腹,死无葬埋。

    柯瑶玉,你为了谋夺婚姻,出谋献策,绑架人质,害死堂妹,冒名顶替,鸠占鹊巢,大姨子睡妹夫,□无耻,今判你骑驴游街,发配岭南,官卖为妓,永世不得赎买。

    宋必文听判,你枉自为官,错认妻房,实在糊涂,无颜在朝,今剥夺你的武举出身,贬为庶民,永世不得为官。

    柯家一门,男盗女娼,内不修身,外不修德,丧德败行,斯文扫地,辱没圣贤。

    本院判定,剥夺柯家为,柯家才,柯家有,进士出身,永世不得为官。柯家一门,凡后三代,不得科举入仕。

    ……

    柯老夫人闻判,肝胆俱裂,跪地磕头:“贤婿,贤婿,你饶命啊,看在瑶草份上,饶你岳父一死,女婿杀岳父,有碍后代福泽,大不祥啊……”

    只可惜御史台按院楚景春楚大人,充耳不闻。却随方三夫人瑶草奶娘李妈妈一起到了御河边,摆下香案。

    楚景春竟然拈香祷告:“本院身为御史台堂官,查下不严,竟受j人蒙蔽,屡屡升迁,本院而今为你正名复仇,你泉下有知,安息吧!”

    柯老夫人泪若婆娑,却见瑶草遥遥升空,半空跪拜:“小女拜谢大人为瑶草正名申冤,若有来生,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柯老夫人忙着哭喊:“瑶草,三丫头,求求你夫婿,饶你父亲一死吧。”

    却见瑶草哂笑:“涓涓细流,汇至汪洋,今日之果,前日之因。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柯老夫人泣血成声:“瑶草,亲不念,情不念,难道不念祖母白发送黑发,惨绝人寰么?”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善恶福报,一念之间!瑶草拜别,擅自珍重!

    柯老夫人惊见瑶草远离而去,自己一门无有下场,忙着起身追赶瑶草,一跤跌落,兀自惊醒,竟是南柯一梦。

    想着三儿人在高位,孙子个个做官,梦里楚景春斩了柯家满门,为瑶草正名平冤,瑶草允诺,若有来生,结草衔环以报,果然瑶草嫁了楚景春,乃是前世姻缘么?

    岸上吓死小人柯家福是谁?

    楚景春曾说老三杀死亲女,吓死亲子,难道柯家福乃是简晓燕所产孽种不成?

    “柯家福?柯家福?”

    柯老夫人念叨着,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忽然,福至心灵,柯老夫人想起一件陈年往事,那年三十,方氏产子,柯老爷子给新生儿取名就是‘柯家福’,却被瑶草极力反驳,她说“福禄双全,不如栋梁之才。”因此力排众议,说服祖父,将弟弟改为柯家栋梁。

    柯老夫人复想起梦里王氏所言,恍然大悟,怪不得因此致力排除简晓燕,怪不得师太说瑶草与夫不合,却是弟弟们福星,她铲除王氏简晓燕阴谋,保住了柯家栋梁,杜绝了简晓燕入门机会,柯家福出世机会,从而保住了方氏,也保住了柯家栋梁,更更有了柯家驹,焉能不是福星?

    柯老夫人惊魂普定,一通百通:此梦乃是上天示警啊!

    想起梦中瑶玉下场,柯老夫人肝肠痛断,复有想起柯家满门遭遇,意识魂魄俱消。柯老夫人痛至呆痴,又想起瑶草之话:“祖母您说一句,您要瑶玉,不顾一切,不顾柯家?”

    一骨碌爬起身子,颤颤巍巍走至瑶玉床前,撩开帐幔,轻轻抚摸瑶玉羊脂一般柔嫩光滑的脸庞,不由黯然身上,潸然泪下:“是祖母害了你,祖母不该一味溺爱,不思教养。“泪水滴落,瑶玉被脸上凉意惊醒,睁眼瞧见柯老夫人,顿时大喜:“祖母,您原谅孙女了是不是?请祖母相信,瑶玉一定痛改前非,再不作恶。”

    柯老夫人却已经有了决断,握了瑶玉手吩咐安慰道:“你好生养着,不要东想西想,要相信祖母,祖母在一日,养你一日,祖母不在了,也会与你留下足够营生,总有你一口现成饭吃,且别担心。”

    瑶玉顿时愣了:“祖母?您这话何意?”

    柯老夫人闭目落泪:“孩子,听你三叔安排,祖母去后,你便落发修行,修造来生福吧。”

    瑶玉顿时凄厉尖叫:“不,我不要。祖母,祖母,他们这般作践我,您也不替孙女说句话呢?您也不要孙女了?既如此,孙女还不如死了呢?”

    129、番外之瑶玉

    京都少卿菊院

    瑶玉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丝竹声声百鸟朝凤,心里犹如火烧油煎,她想出去瞧一瞧自己日思夜想良人,梦寐欲求的盛大婚姻。

    只可惜,她略一挪动,浑身上下就会传来钻心疼痛,瑶玉想叫人帮着自己坐起来,满屋子丫头婆子俱去凑兴沾喜气,无人理会与她,不由她银牙死咬唇瓣,苍白脸颊上交替着刻毒狠厉与贪婪,眼睛更是通红,犹如毒蛇吐信,萃毒一般。

    遥想当年,自己从懂事起,浑不知道愁为何物,祖母偏爱,父母叔叔宠爱,就与瑶草瑶枝争执,受罚的永远只会是小自己半岁瑶枝与小自己两岁的傻子堂妹瑶草。

    瑶草瑶枝在自己面前永远只有低眉顺眼之份,就是挨打受骂,也是一声不吭,否则,就会再受祖母惩罚。

    三婶方氏纵然手握钱财,还不得看祖母眼色,自己傻子女儿每每受气,屡屡带伤,心里怄气,也不敢吭声,倒还十分识趣儿,直接把女儿关起来教养,自己乐得不用再与傻子虚与委蛇。

    二房瑶枝,外家贫困,二婶苏氏暗地约束女儿不许于自己争执。时时当面告诫瑶枝,要让着姐姐瑶玉。

    瑶枝瑶草二人是越来越老实,祖父母跟前就似个没嘴葫芦,只比死人多口气。

    瑶玉知道,自己有骄纵本钱,祖母一早说过,柯家所有一切,将来都是大房所有,也就是都归瑶玉所有。母亲王氏也比二婶三婶更得祖母欢心,好吃好喝好玩好穿紧着大房开销。

    每年四季衣衫,都有瑶玉先挑,挑剩下不要才归瑶草瑶枝,思及此处,瑶玉依然心旷神怡。

    最不该三叔,那年他忽然中举,商贾妇人成了诰命夫人,瑶草也成了官宦小姐,这个傻子竟敢凌驾自己之上,这怎么可以?我瑶玉才是柯家最最美貌公主。

    三婶三妹一夜之间,统统翻脸无情,就连苏氏瑶枝这堆烂泥,竟敢跳出来跟自己作对。

    尤为可恨者,就是三婶方氏,竟敢不听祖母安排教训,上任只带瑶枝兄妹,不带自己,瑶枝瑶草,一呆一傻,倒成了官宦小姐,逼得花枝一般自己,落得个村姑下场,简直可恶至极。

    瑶草瑶枝更为可恶,竟敢屡屡与自己作对,不仅裁新衣买首饰不算自己一份,还合伙子陷害自己,让自己人前出丑,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杨家吃喝没有美酒佳肴,穿戴无有绫罗绸缎,出门更是徒步无车。祖母也是老眼昏花,愣把二愣子杨秀成夸得花儿似的,可怜自己金玉人品,国色天香,嫁给痨病废物,生生葬送了一生。早知如此,就该让与瑶枝,自己与她交换人家,岂不落个好去处?

    更是可恼杨氏老虔婆,竟然两面三刀作践自己,暗地替杨秀成纳妾生子,自己不过忍无可忍,她竟敢休弃自己,霸占自己妆奁。

    好容易盼到今日,来到东京,可恨那刘天禄,竟然绑架自己,残害自己,自己无赖从了他,他竟然行事不密,致使自己被殴打残废。

    倘不是个废物点心无用三代,计谋成功,今日坐轿岂非自己?

    可恨瑶草竟敢嘲讽自己,她与楚家小子,竟然熟识,青梅竹马,却不告知。害得自己糊里糊涂,枉担恶名。

    这一夜,瑶玉始终处于半昏迷半疯癫之中。

    三日后,瑶玉再次毒蛇噬咬心肝,傻子瑶草,竟然诰封郡君。

    真是老天不公啊!

    好容易等到今日,哄得祖母回心转意,同意为自己在京城寻亲。不料想瑶草这个傻子,这个毒妇,竟然寻来这些鸡鸣狗盗之辈匹配自己!

    奇耻大辱啊!

    一时之间,瑶玉恨意翻江倒海:柯瑶草,你好狠,好毒!我柯瑶玉发誓,今生绝不会放过你。

    瑶玉越思越想越恨:哼哼,哼哼,你想灭我,我就不会阴你么?我只要求得祖母允诺,不怕你不俯首帖耳,惟命是从,等我站住脚跟,看我杀你个片甲不留!

    这日夜里,瑶玉把自己打算和盘托出,希望得到祖母支持,熟料祖母大惊失色,如见鬼魅:“你说什么?你想与瑶草共事一夫?”

    瑶玉皱眉,祖母从未违拗过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因再次言道:“是呀,祖母您想,楚家什么人家,怎会一夫一妻?即便三妹现在受宠,将来怀孕呢?必定要买妾买通房,与其别家买妾,不如我们自家派人可靠些,我反正不能生养,嫁不得别人,错不过与三妹妹是姐妹,比别人要贴心些,三妹一日怀孕,我可以代她服侍相公,不叫相公生外心,一家子三口快快乐乐过日子,祖母觉得不好么?”

    柯老夫人闻言,眼瞪如铜铃,瞠目结舌,心压觉得压了巨石一般窒息,无法喘息。绝望充满了胸腔,直觉一直疼爱的孙女,美貌如花的孙女,钟灵毓秀孙女,瞬间化为魔鬼,丑陋无比,龌龊至极。

    一忍再忍,柯老夫人方才忍住了,没有当场掐死瑶玉,痴呆半晌,柯老夫人方才找回自己声音:“瑶玉,你坐得近些说话,祖母有些听不大清楚。”

    瑶玉闻言,以为祖母松动,喜颠颠挨近,方要开口,熟料想,柯老夫人冷不防一记耳光,狠狠摔在瑶玉脸上,低声怒骂道:“我自小是如何教你?你竟然学得这般下作无耻?我是如何千叮万嘱,你竟然自甘下贱,想与人做妾,你对得起我么?

    姐妹共事一夫?

    我听得就恶心,亏你说得出口?你好的不学,你那王氏死鬼娘卑贱下作,你倒学个十足。

    我柯家世代书香,官宦门第,女儿更是尊贵无比,岂容你胡言乱行,自甘下贱,与人为妾?

    你给我听好了,我今天把话撂这儿,除非我死,否则,我哪怕打死你,掐死你,把剁碎了喂猪喂狗,挫骨扬灰,也不叫你与人做妾,丢人现眼。

    现在,你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不许你轻易出门,倘若不听教训,再生风波,我即刻打断你的狗腿。”

    瑶玉从未见祖母这般辱骂自己,吓得花容失色,哭哭啼啼,再要分辨,哪知道柯老夫人气惨了,根本不容她分辨,便叫人把她架了回去。

    瑶玉哭过了,也很怕祖母就此绝情,不敢再闹,却是彻夜哀嚎不息。

    翌日早起,听闻柯老夫人病了,瑶玉美目中浮起一丝嘲讽,瞬间平复心情,匆匆赶床前伺候,满脸戚容,心中有几多畅快,几丝庆幸,祖母病了,短时间不会有人送自己回乡进庵堂了,自己正可以利用这段时日,好好筹谋一番,反正自己宁死也不能返乡就是了。

    她这里暗自思谋,甚是得意,及至见到瑶草夫妻携手而至,神仙眷侣,金玉一般,心头的毒刺犹如雨后春笋一般茁壮生出来,只想把这种恩爱打碎,把瑶草的闲适打乱,遂歇斯底里一番哭诉,栽赃瑶草。

    瑶玉见柯三爷发怒,自以为得计,正在等候瑶草倒霉消息,不料却闻听瑶草夫妻回府去了,心头更是咒骂不止:瑶草贱人,你有本事哄骗三叔祖母,我瑶玉决不饶你。我不要落发出家,我不要吃斋念佛,我绝不会束手待毙。

    这一夜,瑶玉又如困兽,满屋游走,不眠不休。天亮之际,倒叫她想了个计策,忙着伏案,写下信笺,藏在枕头之下。

    只可惜,隔天瑶玉就被方氏奉柯老夫人之命,关了禁闭,只许她吃喝拉撒不少她,只不许她随意出门走动一分豪。

    瑶玉却也有城府,足足等了一月,及至柯老夫人放她出来,她便跪在柯老夫人面前痛哭流涕,磕头求饶,再三表白,自己愿意出家修行,不再做她想。

    柯老夫人疼了她一辈子,瞬间心软,搂了瑶玉直落泪:“我信,我信了,只要你听话,祖母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吃喝不尽。”

    心里却在谋算,如何开口将柯三爷投田永久划在瑶玉名下。

    却说瑶玉,背过柯老夫人,抬手抹去眼角泪水,那目光是冷傲无比,扬手拔下头上一根赤金凤钗,连信笺一起递给丫头木香:“此信你与我设法转交给宋家二爷,这支金钗就是你的了。”木香心里吓得直哆嗦,磕头求告:“小姐,您是主子,就别为难我了,老夫人吩咐您闭门思过,也不叫我们私递消息,否则要将婢子全家驱逐,您行行好,放过婢子吧。”

    瑶玉一把抓住木香,一声冷笑:“哼,你怕夫人老夫人,就不怕我么,我纵然不能驱逐你,可不可以烫伤你得手,划花你的脸,戳瞎你的眼呢?”

    木香大惊失色,知道自己倘不答应,决不能全身而退了,想起方氏叮嘱,遂决定虚与蛇尾,压下惊慌道:“婢子答应你就是了,可是你千万别告诉夫人老夫人。”

    瑶玉一声哂笑,把金钗塞进木香手里:“这才对嘛,只要你肯帮我,这金钗算我与你定礼,异日我有出头之日,定然不忘你的深恩高义。”

    木香只得连连答应下了,及至出门径直去了方氏上房,将一切告知方氏,方氏看过信件,笑着吩咐道:“跟我一起去见老夫人吧。”

    却说柯老夫人见到信件,气得浑身哆嗦,把信件抓在手里揉碎了袖在袖内:“你们下去,我自有道理。”

    方氏心头知道柯老夫人一向对瑶玉姑息养j,之前绑架瑶草犯千刀万剐之罪也没什么损伤,这回私相授受就更不会如何了,心头恼恨,却也不愿意与柯老夫人口头交恶,徒增骂名,却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拿定主意,绝不会再纵容瑶玉柯老夫人,回头就去了柯三爷书房,夫妻议定,克日派人遣返瑶玉回家庵修行。

    却说柯老夫人遣散众人,心中怨愤难当,会很莫名,却已经如同方氏一般下定了决心,随即,柯老夫人迅速使人找来柯三爷与柯老爷子,将自己决定告知大家。

    柯老爷子也在城里住厌倦了,十分想念乡野情趣,闻之十分高兴:“哎哟,可要回家了,这才对嘛。”回头吩咐柯三爷:“明日接回三丫头两个,我们爷三好生聚聚,再回不知几时了。”

    柯三爷对老母今日所为甚是庆幸,对老爹提议深以为然。

    方氏也不料婆母这回如此通情达理,甚是喜悦,开始着手提柯老夫人打点返乡行囊,置办柯老夫人返乡物品土仪,同时派人对瑶玉日夜防范。

    柯老夫人当面难以撕破脸来,只是招来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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