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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魂草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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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魂草 作者:肉书屋

    采买的。”

    瑶草忽然一笑:“我听管家伯伯说,你可骑过鹅,真的呢?”

    方英勋唧唧笑:“哪儿啊,我不过糊弄他们,我骑着那鹅,它跑我也跑,别人以我骑着鹅跑呢!”

    瑶草扑哧一笑:“这样啊,害我羡慕要命呢,只后悔自己长得忒胖了,这下子总算平复了。”

    兄妹说笑,时间过得老快,大约两刻功夫,车夫便说到了,方英勋却不付车费,只摔几个铜板与车夫道:“你去喝口茶,吃个饼,拉我们回原处,我再给你车费银子!”

    车夫只要有银子十分爽快:“方少爷只管去,我等着!”

    方英勋跟戚老爹老熟了,戚老爹知道瑶草目的,吆喝着把鹅群赶干上岸来。方英勋很快抓了鹅来给瑶草瞧:“像不像?”

    不像,放掉再抓一只,最后终于找着一只扁嘴偏黄的鹅出来,忒像黄小丫。

    方英勋得到瑶草首肯,丢下一块碎银子就走了:“改天来看老爹啊!”

    戚老爹追着喊:“多了多了,我找给你!”方英勋摆手:“请老爹喝茶!”

    抱鹅回府,瑶草一路想着黑小胖如何上当吃瘪,异常兴奋,不料却被门婆子看见了。方英勋眨眼一个扯白:“表妹黄小丫跑丢了,差点哭鼻子呢,我给她找回来了。”

    婆子见他们回来又不是出去,也就不计较了。只是疑惑,这小少爷表小姐啥时候出去呢?

    瑶草十七岁让人说哭鼻子了,有些不高兴,皱眉道:“你说谁哭鼻子,你才哭鼻子呢!”

    英勋摸摸鼻子笑:“嗳,别生气吗,这不是为了黄小丫,为了收拾宋二胖嘛,来,想想宋二胖倒霉的样子消消气试试!”

    瑶草想象着宋二胖书斋被鹅随地排泄,然后被鹅满屋子追着撮,扑哧就笑了。

    方英勋点头:“哎,高兴了吧,走!”

    两人摸摸戳戳把鹅藏好,瑶草再行问计:“如何瞒得过呢?”

    方英勋道:“这样,那家伙明儿来,你给他真的黄小丫让他玩一会儿,然后你给他说,黄小丫先留给你玩两天,等你走时再让他来领回去,再然后,你把出发的日子推后一天,把那鹅用红段子给他拴起来,头一天饿一天不给东西吃,让它拉空肚子,免得露陷,瞒过一天应该没问题,等他发觉,你已经去了祥符县了,他要上书房念书,且不敢乱跑,他就敢追过去,有我帮你一起收拾他!”

    瑶草闻言笑道:“好来,就这么办,哎,表哥也去祥符县?”

    方英勋道:“我母舅是祥符县的耕读之家,不过不在城内,在城郊庄上,离县衙不远。”

    这可把瑶草高兴坏了:“太好了,到时候我去看你与心兰!”

    方英勋笑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得回去了,免得我爹又要啰嗦。”

    瑶草拉一把方英勋:“你跟我来,三舅保管骂不得你!”

    方英勋挑眉,瑶草也不做声,拉着方英勋进了方老夫人房里,方老夫人这个跟方氏三舅母交换今天所得,见了这两人一路,三舅母甚是奇怪:“你们怎么一起了,心兰呢?”

    方老夫人方氏一脸笑,方英勋顿时脸有些红:“我哪儿知道,她又不归我管!”

    方老夫人拉着方英勋摩挲:“你在舅舅家可还过得惯?不习惯回家来请个西席也是一样,现在你爹也不怕吵了。”

    方英勋已经尝到了离家的好处,忙道:“不必了,我在舅舅私塾可山水怡情,启发灵感,好过在家闭门造车,且私塾里有同学做伴用功,也有个参照,让孙儿可以很好的了解自己实力,好过在家无人比照,夜郎自大。”

    方氏笑道:“不得了,这孩子比三个嘴巴利索多了,将来说不得比三个还要了得。”

    三舅母笑盈盈的搂着瑶草摩挲,嘴上谦逊:“看你把它夸的,就是自己侄儿也不该这般偏心,让我说,他再好,不及瑶草懂事可心。”

    方老夫人笑盈盈道:“你们都是好的,将来帮扶老三姑爷好好相处,同气连枝顶重要,二丫头跟你三嫂好生学学。”

    方三夫人方氏都笑应了:“这还消母亲说的呢。”

    祖孙三代相谈甚欢,一时方三爷前来请安,碰上方英勋,甚是满意:“嗯,你舅舅教学的法,这倒是晓得人情世故了。”

    方英勋一贯挨骂受罚,此刻难免受宠若惊,悄悄对着瑶草一眨眼,瑶草抿嘴,兄妹心照不宣。

    瑶草寻得赝品黄小丫,心情舒爽,一夜好睡。

    隔天,楠君派了桃儿来接瑶草,瑶草征询了母亲意思,高兴地带着自制薛涛纸去楠君面前献宝。

    楠君对瑶草礼物很喜欢。她要送给瑶草小玩意儿却原来是各色首饰与玉饰玩器。楠君说都是自己儿时父母、祖父母、叔叔婶婶们赠送礼品,让瑶草瑶枝薇君莲君尽情挑拣。

    瑶草发觉楠君的首饰大多是珍珠玛瑙翡翠镶红蓝宝石,五颜六色,琳琅满目,让人移不开眼睛,纯金银的东西却很少。

    瑶草对几件珍珠玛瑙的发带很感兴趣,金银花藤蔓似的,米珠做绳,镶嵌朵朵宝石雕琢的花瓣,既漂亮,又活泼,不似金银珠钗戴起来既沉重又世俗。

    楠君微笑点头:“就知道表妹眼里不错,这些也是我所喜欢的款式。”

    瑶草忙放下手里东西:“这样啊,那我不夺人所爱了。”

    楠君一笑摇头:“收起来吧,我很快就用不上了。”

    瑶草稍愣孩子后忙上明了,楠君今秋明春要出嫁,做了夫人又是另一番装扮了。瑶草很好奇楠君这样能干漂亮的小姐,要什么样的夫婿才能配得上。却又不敢多生口舌,这可是做闺女之大忌。在七出之列。

    楠君已经说明了因由,瑶草也不客气,挑了一件紫晶的发带,一条蓝宝雕花的发带。楠君笑着又给瑶草添上了一条珍珠流苏抹额,红玛瑙发带一条,红宝石雕花发带到一条,并笑言:“小姑娘多带红色,喜庆又好看。”再送了瑶草一顶珍珠镶嵌红宝石花冠,可拢起整头乌发。

    楠君当即替瑶草挽起头发,冠带起来。

    瑶草一时不敢认镜中的自己,不相信那个头戴花冠,眉眼含笑,唇红齿白,黑眸晶晶的幸福女孩就是自己。眨眨眼睛,瑶草很吃惊,自己何时起笑得这般甜美恬静了!

    心里的幸福满满当当,差点溢出来了,不对,已经溢出来了。

    瑶草黑眸曈曈蕴满了泪。

    第46章 重返祥符

    楠君倒吃一惊:“草妹妹不喜欢呢?”

    瑶草吸吸鼻子忙笑着摇头:“不是,不是,别人也都说我很丑,我一直以为我很丑,都不喜欢照镜子。”

    楠君笑着一点瑶草鼻子:“谁说这话,不是眼瞎了,就是心瞎了!”

    瑶草点头笑道:“我也怀疑她们心瞎了呢!”

    薇君莲君也来凑趣儿,一边讲解眼下京都最流行的发型发式,教导瑶草如何梳妆,如何佩戴首饰,如何搭配衣物。末了,楠君又教导瑶草如何用锦缎与珠子做指花配饰。

    楠君是个很好的师傅,边教导边解说,瑶草很快学会了要领,只需自己揣摩就能精进了。

    这一次到楠君漪澜院做客,一下子拉近了瑶草与方家各位表姐距离。表姐妹相处一下子亲密起来,只是二表姐梨君自那日宋府之行后,被拘在院子里不许她随意走动,而瑶草随着薇君莲君去探视梨君几次后发觉,上次柳儿不见了。

    瑶草心头起了疑心,暗中吩咐青果与丫头们中间细细打探,后来青果告诉瑶草,柳儿是外面买得丫头,去宋府隔日,就被她家人赎回去了。另有梨君的奶娘也放出去了,方老夫人给了他一笔银钱,让她回乡养老投奔儿子去了。

    另外青果告诉瑶草,她从薇君丫头桃叶处探得消息,原来那乔玉芬小姐是宋夫人内侄女,芳心暗许宋大公子,而宋大公子却由方三夫人作伐与梨君定下婚约。

    这话让瑶草浑身寒毛直竖,恐惧顿生,幸亏自己那日机灵,也亏得梨君有楠君这个好姐姐襄助,否则,瑶草有些后怕。一个个看着貌似天仙的女儿家,心肠竟然这般狠毒,为了谋夫竟然狠心要置对方于死地。

    这让瑶草想起当年的自己,不免感叹这事上的恶人恶事真是无处不在。

    其实,如今的瑶草很明白,即便梨君不能嫁给宋大公子,宋家未必能娶乔玉芬,要知道,京都而今相看媳妇,首先是相看妆奁多少,一个女子在才貌双全之下,还得有丰厚的妆奁陪送,才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据闻,前些日子皇榜下抢婿人家,竞标似的高唱女儿妆奁,若无丰厚妆奁,就是抢到了好女婿也是白抢,你女儿再美,人家可以不答应。

    想起这一切,瑶草只觉得气闷,好在瑶草并未郁闷多久,三月十五,吏部正式行文,柯三爷官放祥符知县,正七品。柯三爷一边派遣长随回家送信,一边去恩师府上感谢此行。

    方氏瑶草母女则开始打点行装预备去祥符县。

    祥符县就京都汴梁后花园一般,一顿早饭的功夫人,一人一马可以跑个来回,祥符县衙离官家宫院不过十几里路程而已。

    即将回到前生乐园,瑶草一扫之前郁闷,兴奋雀跃起来。

    瑶草想起玉兰母女,忙跟方氏提说,能否接楠枝婶去任上。方氏笑道:“等你说,一切都晚了,你二伯父回家之日,我已经让你爹爹正式写了邀请函,邀请你十五叔做你父亲幕僚,我们先去上任,不过三五天,你楠枝婶玉兰姐就到了。” 039;

    三月十六,宜破土出行嫁娶,瑶草一行自京都起身赶赴祥符县。瑶草依照先前计谋,派人告诉宋必文,说自己十七日一早离开京都,让他十七日一早来取黄小丫。

    却说瑶草用篾篓子蒙上黑布,把真正黄小丫搬上马车,自己抱着红小丫,约莫一个时辰后,瑶草一行人到达祥符县,瑶草放出黄小丫,柯家有顿时恍然:“嗳哟,你你你,我说你如何这次这般冷静大方,竟然闷声不吭就答应了,原来,你。”

    瑶草一板脸:“别胡说,这是戚老爹替我调教新鹅,我用它替代黄小丫,真正黄小丫孩子啊汴京呢!”

    瑶枝抚摸着黄小丫:“这个明明就是。”

    瑶草一瞪眼,复笑道:“不是啊,这是新黄小丫,记住啊!”忽然想起宋必文那小子似乎会骑马,忙警告柯家有道:“还有,我们到这里人生地不熟,来了客人什么都有父母招待接见,三堂兄可别什么人都往家里招,人心不古,还是提防些好。”

    柯家有原本笑嘻嘻,忽见瑶草翻了脸,知道她是怪自己不该跟宋必文胡黏黏,忙正色道:“知道了,这回再不会了。”

    瑶草见柯家有看自己眼色有些古怪,马上警觉,自己一提宋家人又神情严肃了,忙笑一笑:“三堂兄可别怪我,我是叫那宋必文胡缠蛮搅怕了,就怕三堂兄再犯,又来个什么李必文张必文的,我可受不了,再说我与二姐是女儿家,虽说岁数尚小,且也不宜与外男往来,希望三堂兄以后记得这点,别再把我们当成小孩子看待。”

    柯家有忙道:“三妹说的很是,这个以后自然不会了。”

    方氏回头见他们三个跟哪儿打嘴仗,忙道:“三儿,瑶枝瑶草,过来帮忙啊。”

    其实无需瑶草们做什么,所有行李有衙役帮忙送到后衙,轻便东西则有丫头仆妇帮着整理,瑶草们只需要选择房间,指挥她们摆放饰品,不叫损坏东西,事后入住就是了。

    瑶草一晃眼,不见了柯三爷,忙问母亲:“爹爹怎不见了?”

    方氏笑道:“你爹爹得先去拜印,先头县令升迁了,等着你爹交接要上任去,这会儿正忙呢,我们自己忙,别指望他。”

    瑶草发觉好几个忙叨叨的女仆自己都不认得,因问:“这些都是娘亲从外祖家添得人?”

    方氏摇头:“他们是县衙衙役家属,都是本地人,知道我们今日到,来帮忙归置行礼。”

    祥符县后衙,很有气势,属于园林结构,要说也是前头几人知县做下好事,二层楼房倒有四栋,俱是各成一体。有两座紧邻前衙,适合于老爷夫人少爷居住,后两栋楼房坐落在花园中,想来是专门为了小姐建造,据说是建国之初,来头颇大第一任知县所建造,这两座花园楼房倒跟方家格局像仿佛。

    瑶草这一番故地重游,感慨颇多,当初柯三爷与简小燕所居楼房在瑶草眼里十分膈应,她内心很不想方氏选中那一栋。因为在方式选择居所时,瑶草亦步亦趋,这两栋楼房小院都栽种着四季花卉,所不同者,一座院子种满翠竹,另一座园子里却有一颗不知多少年代的老桂花树。

    当年简小燕附会风雅选中了种竹子的小院,而种桂花的桂院则成了柯三爷办公处理文件的藏书楼。

    方氏见瑶草紧贴着自己,黑眸灼灼似有话说,因展颜一笑:“怎么?草儿有话说?”

    瑶草道:“嗯,娘亲喜欢哪一栋楼房?”

    方氏笑道:“两栋都好,正在思忖,草儿有什么说头?”

    瑶草正色道:“嗯,我觉得这助竹雅居,翠竹青青,很有雅趣。”

    方氏笑道:“草儿意思是说这里好,让为娘住在这里?”

    瑶草拉着方氏胳膊摇晃,笑道:“这我正要说呢,娘亲别打岔嘛!”

    方氏拍拍瑶草手:“好好,我不打岔,你说,我听着。”

    瑶草笑而言道:“嗯,这翠竹虽好,不过娘亲要带着弟弟们一起居住,就不大好了,因为春天这里一定会有无数笋子出土,同时也会剥落无数笋衣,那笋衣上有许多细细茸毛随风吹散,粘在身上十分毛躁,尤其弟弟们皮肤柔嫩,那沾上可了不得,就是将来学步走路,也不宜在这里,您想啊,弟弟们学走路该在明年春天,这里又是遍地竹笋,倘若弟弟们不小心跌倒,被那竹笋戳伤了小屁屁可不好呢。”

    方氏笑道:“嗯,草儿这姐姐做的不错,替他们想的这般周到,如此就听你的,我决定了,陈妈妈,让她们把我们行礼搬到桂院去,这竹雅居就做老爷书房,把三少爷行礼也搬过来。”

    各人等着夫人发话呢,这一声令下,各人便行动起来,方氏笑着道:“走,去看看你们住处去。”

    瑶草见母亲听从自己意见,笑得眼里要滴出蜜来。忙一点头,与母亲牵手去后园。

    一见那楼,方氏就笑了:“萱草居?这都不用选了,正是你的居所了,进去看看。”

    这个园子又不同,前院有一株西府海棠,一株白玉兰,凭墙边一株紫藤,攀爬的满墙满架,恰似倒悬珠翠,搭成一座花廊,人从花下行过,满身清香。

    后院引来活水,盈盈一池碧莲。瑶草见那清清池水,想着后院还有秋千花架,池边垂柳,不由眉眼弯弯,盛夏纳凉,爬树戏水,不亦乐乎。

    一楼中间是客厅,左右厢房乃是丫头仆妇居所,二楼三开间,中间客厅,左边书房,右边小姐香闺。

    瑶枝不必瑶玉理直气壮,独霸一院,她不愿意单独另居,愿意跟瑶草共居。瑶草便把中间客厅兼做书房,把书房让与瑶枝。

    瑶枝随行只有一小丫头枣花跟随,方氏见她愿意跟着瑶草,正好节省人手,只把自己身边小丫头荷香改名荷花,给了瑶枝,与瑶草一般每人两名丫头服侍。此后瑶枝吃穿用度,与瑶草一般无二。

    方氏让人收拾好另一座院子,以便用作瑶草瑶枝将来闺学场所。

    隔天下午,宋心兰之父宋青云带着方英勋前来衙门探视瑶草一家,并送了腊肉糯米甜酒蜂蜜作为乔迁贺礼。

    宋青云与柯三爷之乎者也作揖打躬:“吉星照佳地,紫气指新梁。”柯三爷则抱拳:“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两人携手去了书斋面谈。

    方英勋却神神秘秘跟瑶草挤眉弄眼咬耳朵:“怎的了?那黑胖子?”

    瑶草笑,把竹哨一吹,黄小丫红小丫忙着从后院莲池中嘎嘎嘎嘎就过来了。

    方英勋便唧唧笑:“我想想啊,他一般上午念书,午后方才松弛,这家伙这会儿应该正在鬼哭狼嚎呢!哈哈哈,他最好别学你,把黄小丫关在卧房里。”

    这话说的不错,宋必文正看着满地粪便,闻着满屋马蚤臭,恼羞成怒:“柯瑶草,你给我等着!”这家伙想要骑马出门,结果被他书童告之宋夫人,被罚跪在书斋,摇头晃脑背论语:“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心里却在念:“柯瑶草,你个丫头片子敢骗我,我跟你没完。”他娘一瞅他,他便道:“嗯嗯嗯,不亦说乎。”然后神游谩骂:“柯瑶草,你个死骗子,小生跟你死磕到底。”他娘再抽他,那家伙忙着大声道:“嗯嗯嗯,不亦君子乎?”

    瑶草正跟方英勋说话,忽然打了个大打喷嚏。

    方英勋笑得大眼贼似的:“完了完了,那家伙肯定在念叨你,你可跑不掉了!”

    瑶草顿时要翻脸,方英勋忙摇手,自袖口里掏出一香囊递给药草:“心兰给你的牡丹花香囊。”

    瑶草皱眉:“你有胡吹吧,牡丹香囊?我记得牡丹无香啊?”

    方英勋摸摸头:“真的?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可没撒谎啊,心兰真说是牡丹香囊,不然你改天自己问她!”

    瑶草问问香囊,的却有一种淡淡清香,遂笑道:“嗯,有香就好,管她是不是牡丹香,替我谢谢心兰姐,不过我手边没东西可回她,不如你告诉我,心兰喜欢什么,我去准备。”

    方英勋再摸摸头笑:“着我哪儿知道啊,我就见她喜欢伺候花草,园子里,盆子里,到处都是花。”

    瑶草笑道:“她都不念书不写字吗?这可不好,将来如何同你交流,着我知道送她什么了,你等着啊。”回头喊叫青果:“包一方砚台,狼毫湖笔一对,玉版纸一叠,再加一方描金墨。”

    方英勋嘻嘻笑:“说的什么话嘛!”还是替宋心兰收下了文房四宝,并与瑶草约定,下次让心兰请瑶草等去心兰家观赏心兰花圃。

    方氏瑶草一起忙乱了三天,方才把一切整理的合乎心意了。瑶草与方氏带着大小石头双胞胎在花园里散步,把整个花园子巡视一遍,瑶草走在圆子里,看着自己熟悉的花鸟树木,小乔流水,舒心笑看一切,只觉得自己而今有点老虎巡山占界的味道,得意洋洋乎。

    五天后,玉兰一家前来,原本衙门很有些下房,住着衙门衙役等人,只是方氏考虑到楠枝夫妻不是久居人下之人,便与柯三爷商议,替她们租赁了紧邻衙门的一座院子,让楠枝婶夫妻带着玉兰与她五岁弟弟居住,自成一体,避免寄人篱下的尴尬。

    同来的还有瑶枝父亲柯二爷,柯二爷不但送来了几千斤新米,以及鸡鸭鱼肉菜干子。并告诉方氏,老太太说了,今后柯三爷一家子米粮都有家里送来,家里有的是好米,没有叫儿子媳妇孙子吃成米的道理。

    至于柯三爷朝廷所发米卷,买了或是送人,反正所买都是成米,没法子下咽。

    另外柯二爷带来一个消息,柯大爷预备在诛仙镇上开一家米铺,以后柯家米粮自己卖,也多挣一分出息。告诉方氏的目的,是想跟方氏商议,反正方氏在诛仙镇的金铺要搬来祥符县城,不如把店铺租赁给柯大爷开米铺。

    柯二爷说这话,柯三爷方氏柯家有瑶草瑶枝都在,正是预备开饭的前夕。

    柯三爷当时就恼了,道:“他不在家里好好孝经父母养育儿子,凑什么热闹?这些年难道少他吃穿用度了?”

    柯二爷面色讪讪的:“之前,哼哼。”看了方氏一眼没好意思说话了。

    柯三爷道:“来投的土地一年也有几百两收益,难道也不够?”

    柯二爷道:“这一份钱老太太不许用,说之前三百亩土地养一大家子也够了,如今人少了倒不够了?可是老太太却忘了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已经铺排开了,再收回去就难了,再有,以前孩子小不需要读书,如今孩子们无论去汴京还是去应天书院,每年都的增加几百两银子开支。”

    柯三爷皱皱眉,没再吱声了。很显然,柯三爷以为耕读高于商贾,他对柯大爷由耕读转行商贾有成见,却当着方氏不好说的。

    柯三爷不做声,柯二爷也不做声,冷冽的气氛让大家很不舒服,因为马上开饭,瑶草等不好走的,只得屏声静气装空气。

    方氏见僵了,轻笑一声:“大伯做生意?老太爷知道吗?”

    柯二爷道:“正是知道,老太爷如今也改变了想法,大哥反正也不科举了,家里田产有限,孩子们一个个都大了,要上书院,要婚嫁,光靠土地出产恐怕不成,这事儿上大哥先提出来,起先老太爷不允,后来老太太劝了一回,这才答应下了,租赁弟妹的店铺,也是老太太意思,与其租给别人,不如租给自己人。”

    方氏知道,这说是租,哼,谁还跟他们要钱去!当下心里不痛快,这老太太真是铁算盘!却又不好发出来,想起之前贴钱无数,如今也算不清了,因道:“都是一家人,钱不钱的再说吧!quot;

    柯二爷见柯三爷脸色不好,有些不自在,起身对着方氏作揖:“老太太就说了,三弟妹最是大度良善,不过,老太太还说啦,以后家里账会一式三份,她老谁也不亏待。”

    第47章 新的开端

    这话说得只让方氏觉得闹心,三分之一好大个饼,且不说自己暗中补贴,怎不说先换上当初赎田银两?

    可是这话说出口了,必定引起柯三爷反感,方氏忍耐多年也就是不想伤害夫妻感情,如今又被大房黏上,委实心烦,却又发不得火,只得耐着性子言道:“诛仙镇的房子都是我奶兄全权经手,房子倘若尚未与人签约,那便便宜,凭大房取用,倘若与人签约就有些麻烦,这临时反悔毁约,照例,是要付违约罚金的。我走时吩咐他们一旦有合适下家,最好一租三年,避免麻烦。这笔钱可不是小数,拢共有千余银子,倘要反悔,可就得不偿失了。”

    柯二爷没想到租个房子这等麻烦,却也不想完不成老太太交代,因道:“诛仙镇也在祥符县制下,难不成还有人敢如此不长眼?”

    方氏看眼柯三爷没做声。

    柯三爷心头烦闷,便道:“先用饭吧。”

    因为三房搬到祥符县衙,人口简单,左不过是一家人,孩子也没成年,因而每日三餐一起聚餐,方氏的意思方便孩子们跟父亲多亲近。今日来了柯二爷,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又有柯家有兄妹的缘故,也就照例一家人一起用饭。却不料柯二爷这番话,破坏了气氛,让柯三爷方氏都不畅快,孩子们更不敢抬头了,一个个闷头扒饭,菜也不敢拈了。餐桌气氛十分沉闷,没了往日欢快。

    柯二爷这才想起妻子临行嘱咐,深深后悔,不该说了那话,现在要收回也晚了,只是打定主意,自己再不开口提房子那事了。

    隔天,柯三爷留下柯二爷歇息一天,与柯家有兄妹团聚一日。午后落衙,带着柯二爷各处走了一圈,说些什么谁也不知。

    却说柯二爷见一子一女犹如瑶草一般,并无二样,衙役见了柯家有,口口声声三少爷,仆妇们对着瑶枝也是恭敬不下,柯二爷心下甚慰。深感方氏对二房抬举,对于自己讨要方氏房舍之举心生惭愧,悔不该不听妻房,多嘴多舌。

    柯二爷临行,方氏除了给柯老夫人老爷子每人孝敬一套万字不到头的褚黄绸缎员外服,又把一大罐野生百花蜜带回给二老补身。后才将写好的书信让柯二爷带回,信札也没封口,只交待陈林说,倘房舍并未出租,便叫大房使用,其他一概没讲。

    柯二爷知道,这已经是方氏最大让步,的却没有为了让家里节省小钱而让方氏赔大钱的道理。

    柯三爷倒没觉得柯大爷占用方氏房子有什么错,只觉得他不该转行行商,也写了一封信扎让柯二爷带回去,他也知道爹娘答应下了,不好强硬措辞,只是委婉劝说柯大爷,钱财身外物,仁义值千金,望其三思而后行。

    却说这里柯二爷方才要告辞,陈林夫妻一行人便到了祥符县。他夫妻进来给方氏磕头,欲言又止。方氏与奶嫂眉眼之间已经知晓一切落定,因道:“二爷不是外人,有话只管讲来。”

    陈林家里得到暗示,这才言说:“小妇人遵照夫人吩咐,诛仙镇两栋门面房舍以每月十两价格与人签订了三年契约,现下已经预付一年租银,余下每年年初交付,先付银钱后住房。”

    方氏闻言心头松快,一抬手:“陈嫂请坐。”陈林家里哪里肯坐躬身一旁站立。

    这话原本说给柯二爷听得,他再迟钝也知道如何行事了,忙将信笺还给方氏,心头也轻松了:“弟妹放心,我会好好跟老太太解释清楚。”

    方氏听了这话十分熨帖:“如此有劳二伯好好跟婆母言讲,替我与三爷公婆面前多尽孝道。”

    方氏这话隐含之意为,我与你们照顾好一儿一女,你们与我好生照顾公婆,让她们少生事端绕上我们。

    柯二爷当然明白,忙着点头应承不迭。

    柯家有送别柯二爷,柯二爷问起学业之事如何,因何尚未附学。柯家有言道:“婶娘已经每月五两束脩聘定一位杜老夫子,四月初正式进府授课,教导我与两位妹妹读书,还望爹娘唔要挂怀。”

    柯二爷只希望柯家有能附学就心满意足了,如今专门请了西席,正是喜出望外,更加宽慰,对方氏感佩在天一层,因吩咐柯家有,要用心攻读切勿错失良机,要孝顺三叔三婶,照顾好两位妹妹等等好些话,柯家有一一应了,他才启程去了。

    祥符县后衙。

    陈林跟着县衙半班头去整理铺面,预备择吉开业,陈林家里与方氏房里交接第一季账款收支,因方氏如今一颗心放在双胞胎身上,便让瑶草帮着理账,陈林家里见瑶草理帐有板有眼,满嘴抹蜜,把瑶草夸了又夸,只说瑶草才貌双全,世上无双。

    瑶草不是蒙童,且不会就此飘飘然,只是客气笑笑,低头继续看账,心道,说得再好,且看账上又无漏洞,且不能让人三句好话唬弄去了。

    方氏因为陈林这回办事爽利,杜绝了柯家大房刮刷自己,又不让自己做蜡,心情愉悦,询问奶嫂陈林家里:“房舍何时出租?不是说常年下家难找,这会倒这般赶巧了?”

    陈林家里左右瞄一瞄,压低声音道:“原本我们还在与人拗价,想给夫人租个好价钱,那人只肯一月出十两,可是汴京如今像我们那样房舍都涨到一月三十贯了,小妇人想着诛仙镇虽然不及汴京繁华,也是水陆码头所在地,生意委实不错,想着纵不不要十五两,拗个十二两一月,每年也多四十八两银子了,正在较劲儿呢,三天前吧,忽然二夫人与我们送信,说大爷要开米铺,大夫人跳出来献计,让大爷租赁我们店铺。我一听这话就火了,这个不要面皮的玩意儿准时上次秋风没打着,新生报复,这明摆了是白吃白占嘛,当晚我们家陈林就与那江老板签订了三年租赁合同,并让他预付了一年租息,这是两栋房舍租赁契约,这是租息二百四十两,夫人查收。”

    方氏一边清点银钱,一边道:“王氏不是被禁足了?倒是又跳出来了?”

    陈林家里道:“还不是大小姐瑶玉,前些日子,夫人上京不久,就是病了,要死要活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柯老夫人不忍心,就给她放出来了,她便又得瑟上了,如今见天跟二夫人斗法,老太太只顾清闲,也不大理会,听说俩妯娌见天在老太太跟前买好,只恨踩不死对家。”

    方氏笑道:“嗯,苏氏倒有心了。”又道:“如今家里没什么新鲜事吧?”

    陈林家里道:“倒没什么,哦,大房大少爷到了汴京了,要参加童生试,还有王氏借口自己与瑶玉小姐身子不好,把她那表妹简小燕接家里去了,如今什么事情都依靠那个简小燕,我看他们家大爷对那简小燕倒比对王氏还敬重些,她那表妹在大房说话倒比王氏还有分量些。”

    方氏陡然问了句:“诛仙镇上铺面还好租吧?大爷不会租不到铺面吧?”

    陈林家里稍愣,她本以为方氏会就简小燕说几句,因为柯家人大都知道简小燕想进三房没成功,却不料方氏似乎没兴趣,笑道:“这倒不会,只不过要出几个银钱,想白占是不成了。”

    方氏笑了:“这就好,说来总是一家人,他们倘若开不成米铺,我心里道不安了。嗯,你们一家子还是住在铺子里,反正活计都是老人,你们管起来也方便些,明儿先把金器摆起来,摆好了,我再去查看就是了。还有,你出去叫方信家里进来,我与她说说绸缎庄的事情。”

    陈林家里方要走,方氏又道:“你们这次差事办得好,三月月例双份,等绸缎铺子开张,你们两口儿一人做一身上等绸衣,你们自去绸缎铺子看料子,只要不超过二两银子就好,工钱记在公账上。”

    二两银钱可还是自己二月的工钱,陈林却是二两,这一下子五两银子进项,陈林家里顿时吃了蜜,喜滋滋称谢而去。出门碰见她婆婆陈妈妈,婆媳又说几句,陈妈妈免不得叮嘱几句,叫她好生替小姐做事,小姐诶自不会亏待,她连连点头去了。

    一时方信家里进来,也是一番交接银钱,留下账簿,让瑶草慢慢查对。

    方氏又把铺面与柯家之事细问了一遍,方信家里所说与陈林家里所差无几,方氏遂点头:“甚好,我已经告诉了陈林家里,叫她去铺子裁衣料,你们两口儿也一起,与他们一般,二两银钱,费用记在载公帐上,还有,你那小子今年不是八岁了,叫他跟着三少爷做个书童,每月五百个钱,钱是小事,叫他好歹认几个字,将来也好吃完轻松饭。”

    方信家里又是道谢不迭,自怀里掏出一跌满花鞋垫,双手奉上:“这是小妇人闲暇所做,夫人两双,大小姐两双,小妇人手艺粗笨,做得不好,还请夫人小姐不要嫌弃。”

    陈妈妈接手递给方氏,方氏笑了:“这般细密的针脚,你到说粗笨,那好的可没地儿寻了。”

    方信家里又谦辞几句方才去了。

    瑶草见方氏按着额头,忙着起身替方氏揉捏,笑道:“左不过这些话,娘亲也不怕费精神。”

    方氏闭目享受女儿孝敬,笑道:“听不同之人诉说,方能分清楚真话假话,反之,她们知道我会多方查探,也就不敢说谎话来骗我,闲时辛苦小心些,忙中才不会出错。”

    瑶草略忖,笑道:“娘亲这话倒是很确,越想越是这个理儿,就不知道祖母知道是二伯母卖了她,有何反应呢?也亏得二伯母留个心眼,不然娘亲又被算计了。” 方氏笑道:“嗯,你要记得,这人脉几时要闲时积攒,忙时方才用得上,虽然你二伯母不一定全为了我们,毕竟是偏了我们了。”

    瑶草点头:“娘亲这话很是。唉,躲到这里也躲不掉,倒是如何才罢休呢。”

    方氏摇头:“躲也不是办法,总有一日,嗯,或有法子的。”

    瑶草点头。

    心里却想着,方氏前生也是这样积攒人脉,混没起作用,自己终究失望送了命,这说明一点,无论人脉多寡,首先得自己立得起。只有自己屹立不倒,才有本钱企及其他。要如何屹立不倒,这可是大学问,却没有师傅能教导。

    四月初一,柯三爷所聘落地秀才杜必成进府授课,这杜老夫子号称老夫子却并不见老,今年刚刚三十八,不过至今未有婚配。正是人们口里笑谈之二十年前一十八。究其未婚原因,却是可笑,只因他信奉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车马喧,想要等到一朝及第天下闻,大登科后小登科。嗳哟,只可惜,愿望是好的,无奈他号称学富五车,委实时运不济,虽然屡屡科考,却是屡考屡败,婚事也就一拖再拖。正是,佳人养在岳父家,功名落在孙山后,至今了无结果。

    不过此人治学异常严谨,祖上几亩薄产当尽,饿死不屑商贾,每年课授几个蒙童,积攒些银钱,参加京都三年两次会试。好在他上无父母,下无妻儿,真是睡着一人,走起来一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牵无挂,倒也逍遥。

    他虽落地,这个秉性却合了柯三爷心思,会见县中秀才之时看中他的一股傲气,这才聘他来做西席。

    这一日,杜必成到府,柯三爷郑重其事,依照天地君亲师,带着柯家有瑶草瑶枝在孔夫子像下拜了杜先生。

    杜老夫子这回却是很有风度,受几个学生跪拜,却偏身躲过了柯三爷躬身,自己忙着行礼不迭,谦辞自己一届腐儒,当不起太爷一拜。并躬身大力参拜柯三爷,口称学生见过太爷。

    柯三爷见他坚辞,也就罢了,原本要替他安排书童服侍,却不料杜夫子自有话说:“学生之前有一弟子,家中贫寒,不辍读书,学生喜他志气,免费教导与他,他乃好人家子弟,也有一番抱负,不愿意卖身做奴,学生相助他一臂之力,带他在身边服侍教导,他不领工钱只顾口食,不知太爷意下如何?”

    柯三爷一听,这等小事不在话下,当即满口答应。不过方氏这人心软,一听寒家儿郎,这般志气,没有占便宜的道理,且柯家补缺这五百个大钱,便告诉杜夫子,孩子来了如同少爷书童,每月五百个大钱。

    杜夫子一听喜出望外,当即写了信笺,柯三爷派衙役送到了十里之外杜家庄,当天,衙役带回了这位孩子,别看他一身粗布衣衫,左肩挎着一嘟噜大蒜头,右手提着一篮子新挖的毛竹笋尖。举止却是不亢不卑,躬身作揖,口称:“见过太爷夫人,贾母言道老而不往非礼也,学生家中虽然贫困,礼不可费,这些物件不值什么,却是学生与家母一番心意,还望夫人笑纳。”

    凡是一听这孩子听音清脆,举止端方浑不似山野孩童,因笑道:“嗯,起身说话,你大号是?”

    那孩子抬头抱拳,面如冠玉:“回夫人,学生姓赵,名鄂,字栖梧。”

    这个名字有些霸气,方氏不由念叨:“赵栖梧?”

    那童子再抱拳,黑眸灼灼灿若星子:“正是学生。”

    48

    48、佛诞踏青

    赵乃国姓,方氏看着赵栖梧,脑子转了几转,国姓三大派系似乎没有栖字辈,遂暗自哂笑,按下不表。

    方氏自己没长子,看着聪明灵巧又漂亮的孩子,就有些羡慕爱得慌,总想着,自家儿子长大,应该就是这个样儿吧。心中喜欢,不由把赵栖梧多看两眼,却见方才落落大方的孩子有些局促尴尬之色,这才想起自己尚未发话,人家孩子还等着呢!因道:“嗯,是个好名,即来了就把这里当成家,有什么需求或告知太爷,或是直接告我。”

    赵栖梧又一抱拳:“栖梧谢过夫人厚爱。”

    方氏点头:“去吧!”

    小家伙又抱拳:“告辞!”

    瑶草瑶枝在屏风后偷看,见他人小鬼大装老成,只要笑,十分辛苦方才忍住了。

    杜必成偕同赵栖梧住在竹雅居一楼,中间授课,他师徒分居两厢。

    柯家有则住在二楼,左间卧房,中间则是柯家有读书会客之所,右间乃是柯三爷藏书楼。

    柯三爷每要看书时,便让小厮来取,很少在此停留。二楼实则是柯家有一人占据。这个格局在未来三年内不会打破。

    等柯家栋梁需要单独居住,那时柯家有也该到汴京或是应天上书院了。现在柯家有可谓祥符县衙真正衙内?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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