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第105部分阅读
花开堪折 作者:肉书屋
赶紧把目光收回来,云希却耐人寻味的看着我,摇了摇头。“小诚子,你的麻烦越来越大了,以后恐怕收不了场啊。”我同样摇摇头。不去想太多,还走解决首要问题;“云希,我想跟常式余坦白。”“这一”云希沉吟了半天。“想法当然好,那你先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是”我如实回答,“但那可能是一条弯路,我也不想再这样费尽心机了。对常式余来说,也不平。“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搞僵了,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云希考虑她很周到。“我决定了,不想这么多了,就算常式余翻脸也不会后悔。要说错,也只是思路开始就错了。雯雯和罗硕4从进去了就一直没再出来,大概是想多给我和云希些交流的机会,我得以继续向她坦诚心思;“云希,我觉得最近有些走入歧途了,自己整天装神弄鬼的不说,还要让心爱的女人跟着说瞎话,就连小罗颂也天天不知所谓地陪着,怕把她要教坏了,哪象个大男人做的事啊。云希叹了口了气。把脑袋靠在我身上;‘不错啊,你是大男人,决定了就去做吧,反正不管事态怎么发系,我都无条件的支特你。”“云希,你真好。”我感激说道,忍不住搂住她。唉,如果不是怕那两个丫头会随时出来,我真想把她就地正法。云希看出了我眼中的暧昧,无奈地笑了笑:“行了,别多想了。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趴到她耳边小声说道;“看你这么诱人,不多想才怪。”云希娇嗅的推开我,向卧室走去。座在电脑前一动不动,对我来说,做出这样地决定无疑是一种赌博,而在进行之前,确实需要好好放松一下,能够得到一个人坚定的支特,会有更大的帮助。到了这时,我不免会想到千里之外的晨晨,好吧,就打电再听听她的意见。听着她柔声的问候,诉巷、些别来的相思之情,心里异常舒服。只要有时间,这都是每日的必修课。心事也无需隐瞒,经过一一讲了个明白。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好地替我剖析一下当前形势,看看我的决断有几万胜算。听过之后,她稍稍思考了一会儿,这才答道;“雯雯说的不错,我件事办起来是显得太工于心计,有些过了。如果一旦被人知道了究竞,就全落空了,只能证明自始至终你没有一点诚意。“晨晨,那你也不赞成先前地做法了。不过我已经打算改了,如果把这一切都向他坦白了。你觉得结果会怎么样?还来得及吗?”从一个精明的旁观者角度,她看法当然很重要。“我也说不太清楚,那得看人啦,如果是我。说不定会被打动,但别人就无法预料了。”她认真分析给我听。“正因为我也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下最下后的决定很难,但愿不会事与愿违。”我把心事和盘脱出, 如果能有你的支特,我会更有信心些。她给了一个结论:“这事我也没法给你信心,就全靠自己的感受了。听你说了整个过程。感觉无论如何,成功的机会都不会很大。”“你也这样认为吗?”祁晨的想法不谋而合,却更让我不爽。“是的,「蔚然」是个大公司。有多年运作的经验。如果你提的那个人不肯真正相助,很难如你所愿愿。要真是那么简单,也不会等到你动手,其他竞争对手早就将其击垮了。”她说的在理,但事在人为,总要试试才会知道后果。反正伸头、缩头都一样。机率差不多,那何不做个诚实的呢。晨晨,听你这一说。我反倒心里有数了,不管怎样我都想把事情向他如实坦白。“嗯一”祁晨沉吟了半天,“小诚,我乐意见到你做个诚实的人。你对社会了解还不多,不能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也许改用个做法不走很妥当,但就算不成,也胜过堂堂正正做人。只有这样,以后才能有长远的发展。虽然可能是个绝好的机会,但也不能因此就丧失了做人的原则。身边的人几乎都这样说,证明我确实慢慢的走在了歧途上,既然已经认积到,我没有理由不改正。“晨晨,那我就努力去做一个有操守的人,不让我的爱人失望。就算失去了财富,也要让大家觉得我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不能让心爱的人为我蒙羞。“去,你就算是坏蛋,又关我什么事儿。现在不是有云希和雯雯在身边吗,就让她们蒙羞好了。”她居然也‘不正经”起来。“晨晨,哪能这样说你的老公呢?不怕到时打屁屁吗?”呸,那么难听,你是谁的那个什么啦。你等着,看到时谁收拾谁 就算到了这种地步,嘴里不肯承认不说,还显得挺横,真是服了她。不好意思做过多纠缠,祁晨很快把这个讨论题目丢开:“那个小罗颂真的也跑了去跟你们在一起吗?”“是的。”在先前的闲谈中我已经都告诉了她。“嗯,这小丫头古怪精灵地,说不定会派上用场的。”她还提醒我一句。我一时没想通这句话的意思,听她又把罗颂扯了进来:“晨晨,你又错题发挥了。”“好好想想吧,我可不是跟你瞎扯她了。”晨晨打住玩笑,“小诚,不管你怎样做,只要经过认真考虑做决定,我都会支特你,甚至无论对错。其实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无论怎么变化,都是姐姐喜欢的那个小诚。”她的话与云希说法有区别,但意思都崖不多,那就无条件的给予支特。心里好感动,有她们这样不考虑一切的支特,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把事情做好。“嗯,晨晨。”几乎是在表决了,“我会尽力做好的,为了我们的未来。还不知道是谁的将来呢。”她先是嗔了一句,‘不管怎样,下了决心就去做吧。现在无愧于心,将来也不会后悔。”“雯雯,有个现成的调查题目,想不想去系访一下,说不定一下子就会火起来。“真的?”“是什么,说来听来。”罗颂赶紧插上一杠子。“想知道?”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晚上再陪我去喝茶。”罗颂泄气,座到沙发上:“又喝茶。”“好。”小雯没有异议。我看看罗颂:“今晚请常式余喝茶”“他?”罗硕更泄气,从沙发滑到地上。云希鼓励地看着我,她知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到公司办点事晚上一定陪你去。“好吧,我也去。但愿不会太无聊。”罗颂只好投赞成票。打电话邀请常式余喝茶,看来他已经恢复元气,挺痛快的答应。刚吃过晚饭,去「香庐」先了一个雅间。带套间的那种。不选择大厅,更便于跟他坦诚其事。常式余到的也不晚,探头发现又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儿,不由瞪大了眼晴。是啊,这样的女孩子一个就不好找,这儿一下子聚了三个,是够惹人注意的。常式余在外面脱外套的功夫。有点崇拜地看着我:“逸诚,你真行,这哪儿又弄来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从那次喝醉了酒,我们之间一下近了许多。成熟的男人的结交看来需要建立在喝酒的基楚上。我笑笑没回答。拉着他进了里间。“常大哥,这是我妹妹江晓雯。“晓雯,这位是常式余大哥。小雯客气的起来招呼:“常大哥好,我这两天老听颂儿提起你呢,说你人特别好。很好,有点主持人的味道了嘛。常式余老脸一红。常被提起,自然少不了喝得不省人事,当然更少不了满身的红红绿绿。大家随便说话。没有喝酒,常式余在三个漂亮女孩的面前自然摸不开。云希有意把话题引到易雪茜身上,自然了就提到[痕消]。不知道的人七嘴八舌地问,也引起常式余好奇。那次喝酒我隐约提过一些,所以常式余有印象,谈到药的话题,他就有了可说的,不时插上几句。有时在谈话过程中提到了「蔚然],云希突然问道:“常大哥,听说现在「蔚然」的情况不是很好,真的吗?”常式余虽然有所保留,但不得志还是流露出来。晓雯明白我早上不会无原无故地说那番话,还叫上常式余一起喝茶。敏锐的感觉让留意到了我的意思。我注意到她悄悄打开了录音表,心里暗赞一声:好聪明的妹妹。老这么绕来绕去,我开始有些烦燥,这可有违初衷。趁他去卫生间的功夫,我等在了外间,冲云希施了一个眼色,注意的把两个小姑娘留在了里面。“常大哥,咱们坐在这儿聊聊吧。”等他座下,我索性直言:“痕消已经拿到了卫生部的生产批文。”“是吗?那可要恭喜兄弟了。”刚刚座定的他还没明白过来我什么意思。“常大哥,我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生产基地。”常式余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在打「蔚然」的主意?”这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平时不爱说话并不代表智商低。我点点头,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了。常式余脸色大变,嘴唇都有些哆嗦,手抬了几下都没抬起来。我不等他责问:“对不起,常大哥,逸诚是有意的与你接近地。”“果然这样,好、好、好。”常式余表现的越来越不友好。“我希望得到「蔚然」的信息,然后能够收购保税区的分厂。”箭在弦上已经不能不发了。“好好好。”常式余已经没有别的话可说。三个女孩保特着沉默,云希反里面门轻轻半掩上。整个雅间里静极了,只有我们两人的声音。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了。我继续说下去,几乎没有什么隐瞒,想得到的一切,打算如何操作,当然也不忘了间或描绘〔痕消」的美好前景,也搀杂一点民簇大义,以期能打动他的心。常式余面上阴晴不定,一言不发的听着。不管了,只要他还没有甩门而去。我就要说下去。说实在的,短短的接触几次,我对他并不了解,就象他不了解我一样。要做一个决定。那就只能靠个人的感觉了。现在我已经把自己的底牌摊开,等于把权利全交到常式余手中。这如果是谈判,那么我就是让自己彻底陷入了困境,成了一种变相的赌博。成功与失败的机会均等,只在一念间。但只要他还在听,机会就没有最后丧失。想好的话全部说完,然后让闭上嘴。也不去看常式余,沉默。寂静,忽然里间传来打翻茶水的声音,然后七手八脚的慌乱。“常大哥。对不起。”我只好再次开口。打破沉闷。“你是想利用我啦?”常式余声音没有任何感情se彩。“对不起。”笑声响起,非常难听地笑声;“我也只能说声对不起,域逸诚先生,我人微言轻,帮不上你什么忙,让你失望了。”看着他准备站起来。我是真的失望了,难道一番努力就以失败告终了?“失陪了。”常式余说的越有礼貌,我越感到痛苦。“好一”我勉强说道。声音突然有些沙哑,保持着最后的礼貌,“常大哥,我送你。“不敢当。”常式余头也不回的去衣架上取回外套。常大哥的举止异常缓慢,仿佛成了影视片中的慢性动作,越是这样,越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甚至希望他的动作定格在一瞬间,我还可以晚些领略完败的痛苦。我多么希望回到三年前,能够看到别人心中所想,那样还可以知道常式余考虑的是什么,再做一下最后的挣扎。而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梦想而已。在这一刻,我甚至恨到了杭海生,如果不是他的伤害,我又怎么会如此无奈。但是,想什么都是不现实的。常式余已经穿好衣服,开始举步走向门口。他缓慢的步伐踏着的不是地面,而走我那无比失意的心。还想实践承诺,鼓起勇气送送他。就算失败了,也要保该有的风度。不过我想做地事,还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大脑的思考已经有些迟钝,双腿象灌了铅,简直一下动不了。那种感觉,就象在梦魔中被大石压住了双脚,无论怎么努力挣扎都无济于。突然,“砰”的一声响,罗颂整个身子从里间的门缝里掉了出来,门框旁还有两颗懊恼的脑袋,分别属于杜云希和江晓雯。常式余一脸惊异的回过头来。一刹那,我种奇的恢复了行动的能力,赶紧过去扶起了罗颂。僵硬的肛肉也会动了,那曾经淡然的微笑回到了我的脸上,轻轻的挽住罗颂的手:“颂儿,你可以陪我一起送送常大哥吗?”罗颂慌张的点头。“好吧”示意罗颂挽起我的胳膊,“那我们就一块送常大哥下去吧。我的心里突然平静了,笑脸上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简单的就只象要送聚会完毕的老朋友出门。只是靠在我身上的罗颂表情还有些慌张,破坏了这种完美的气氛。但她也在努力的堆笑。常式余盯着我的脸,似乎有些看呆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看看罗硕颂勉强的笑脸,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不用了,我这就走了。罗颂觉得有趣,小姑娘恢复也快,挽我胳膊的手也不抖了;“常大哥,你是客人,我和逸诚哥哥当然要送你了,我还希望以后能来[香庐]陪你一起喝茶呀。”这下倒好,紧张的似乎只剩下常式余了,有些慌乱地向楼下走,也不坚特不让我送。到了大门口,我笑着挥手告别:“常大哥回头见。常式余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回头见来,当然也没说再也不见。我看着罗颂,突然想起了晨晨昨晚嘱咐过的一句,似乎多少明白了一点:“常大哥,忘了跟你讲了,罗颂是新加坡人,爸爸叫罗辉耀。”“噢。”常式余还没有从慌乱中清醒过来,却张手叫了出租。目送着他走了,我梦梦方醒,突觉四肢无力,人一下子软了下来。这时云希和雯雯也已经赶了出来。还是云希了解我的心情,过来扶住了我的肩膀;“逸诚,没事的。罗颂看着我,冒出了一句;“逸诚哥哥,你刚才的微笑太迷人了,你走我见过的最有风度的男人。
第二十一章 镜中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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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徽自写镜中真、洛水谁传赋里神?节序推移比弹指,铅华根籍又辞春。红颜仙蜕三生骨,紫陌香消一丈尘;绕树百回心语口,明年句管是何人?对于颂儿的表扬,自认受之有愧。失败者就是失败者,无怜有没有风度,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云希,麻烦你去结帐,咱们回去,我累了。”前所无有的疲乏,大约是从来没有品尝过这种失败的原因。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从悟到先天功法以来,首次在“公关”中失利。一直回到住所,我都没有开口说话。云希就那样默默地陪着我,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传递着她无声的安慰。没心没肺的罗颂仍然拉着雯雯说笑,对她来说,尚难以领略失败的滋味。如果换一个方位思考,也可以认为她在用一种另类的方式告诉我一次夫败,不过走重新开始的前奏。一个男人,不应让白己的失意影响到他人的情绪。回到住处,罗颂乖乖地端了一杯水给我。云希和雯雯更是不大声说话。在这些可爱的女孩子面前,一个称职的男人,不就是应带给她们更多的快乐吗?我终于露出一路久违的笑容:“云希。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很差劲。看到笑脸,知道我慢慢想通,云希松了一口气:“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很煽情的。如果你去演青春偶像剧,会大火了也不一定。”明知道她是逗我开心。我还是很开心。在困难或走心愉不愉快的时候,有人实心实意的安慰,这是天大的福气。第一次尝试没能成功。如果用颂儿的话来描述,那就是“胡同里撵猪”地尝试失败了。看着三位可爱的女性,我由哀地笑出来,一时的失利没什么可怕,可怕是失去信心。常式余这条路断了,大不了再重新开始,寻找其他途径嘛。“哇‘好帅的样子。”罗颂今晚特别爱表扬我。雯雯盯着我的脸;“颂儿说的没错,诚哥哥这样的笑容真的很美。罗硕骄傲地说道;‘那当然。我的眼光还奈有错?”“呵呵,”我苦笑两声,“一个大男人家,也能用美这样的词形客吗?”“嗨,知足吧,没说你是万人迷就不错了。”这种话云希还来打圆场,真是败给了她们。“好了,不陪你们闲聊了。我要回房间好好反思一下。看都有什么地方做地不到位,还得为以后做做计划,你们玩吧。”说完之后,我就回到房子里,仰面躺在床上,静静思考。“吾日三省吾身”,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了。三位女 同学”也挺给面子。简单的弄出了一些声响,屋子里很快就安静下来。我开始思考起今天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做的每一个动作。自认也没有什么失误的他方。那就是说我还是错了,错在错误的估计了常式余这个人,不是每个人的做法都能在我的意料之中的。他这人比较古板,而且做事认真。不是那种肯轻易出卖任何信息的人。哎,只能一切从头开始了。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力气,「蔚然」事件己经划上了句号。成了一个过去时。如果还想打他的主意,只能从别的途经开始了。也许我不得不回到京里,重新选择一个和适的生产厂址,或者寻找一个现成的合作伙伴。没有人做内应那么[尉然]还是无从下手。找不到软肋所在,要面对面去谈收购问题,绝对不是我目前实力所能做到的。分厂的资产额要将近一个亿,就算处在了困镜中,付一半地资金对我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穷尽一切办法也不可能募集到这么多。[蔚然」的症结所在,从常式余的话中能听出个大概。缺了他的帮助我也无法一击毙命,以较小的代价得到他。摆在面前的只剩下了两条路,要么重斯在[蔚然」内部找到其他可以替代的人,要么就是放弃了。经验尚浅,对人性的把握还有很多欠缺,从陌生人中找到可靠的盟友,可能性并不大。很可能,我这次南辰之行要以失败告终。打开电脑。我再次搜集有关[蔚然]的消息,包括前几年那些老掉牙的新闻,看过了不知道多少遍,也拿出来做做分析,以期能突然找到有用的题材。见诸网上的多是国外的一些报导,各种语言都有,比我们能见到的更透明些。这几年[蔚然」决策和生产上确实有不少失误,也因为几起官司纠纷伤了元气。但站看上去仍然那么古并不波,几块小小的内容,没有能让人引起怀疑的报导。这个庞然大物还是那么安稳,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问题实实在在的存在,而且非常严重。我再次对“公关危机”这个词有了深一步的认识,作为国际知名的大公司,[蔚然」确实做的非常成功,所有信息都被封锁的非常好。由于入关时间还不走很长,我们国内的大众和媒体,恰恰对此缺乏足够的经验,很容易被一些表面现象所蒙蔽。也许可以发动起一次典论攻势,小雯也会有一个非常好的题材去做。但没布内部人员出来作证,缺乏有说明力的证据,十有八九还是会不了了之。半天之后还是失望,收获却也不是没有,邮箱里出现了许洋新发来的一份邮件。我心急地打开,好几天她都没发送信息过来了。不知道最近怎么样。小诚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上次做的那个皂苷的稳定型,被我作为一个新的研究课题提交上去了。准备继续扩大战果,争取更大的胜利。嘻嘻,你不会恨我先斩后奏吧。当然你可以放心,我会说那是做什么用途的。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已经获得了评审委员会地支特,有机会申请大笔研究基金,导师也因此同意了我留下来继续研究,甚至可以请求定居。怎么祥,是好消息吧。如果我留在英伦三岛,你持有什么样的想法?人家在等你的来信,如果有“特别”意见,就得飞过来,面对面地和我讲清,其他联络方式暂时作废。过期不候i下面缀了一颗破碎的心。许洋发送信息的方式一贯让人心惊肉跳,我看了不免摇头,她做事总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让我的心不时七上八下。一次艰难任务,居然会让她获得一个好的发展机遇,算是意外之喜了。以后她的世界里就更宽广了,有更光明的前途,但要继续做下去,她的回归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在她远去的日子里。我总是经常想起在一起的那些欢乐时光。内心深处,我对她怀有莫名留恋,当然渴望能够早日重逢。那儿有更好的学术环境,对个人前途来讲,自然是个好机会,但我又怎能舍得她长期久居在外?说的虽然隐晦。但我还是看得出来,许洋把决定的权力交了我。如果希望她回来,那就要当面说请。国内的环境虽然比国外还有差距。但还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如果回来,对大家来讲,未尝不走一件好事。我已然着手创办自己的药厂,而且不会只搞一家小作坊。虽然目前还地实力可言,但我已立下志向,一定要搞成国际知名的大企业,让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能见到逸诚出品的药物。他地归来,无疑将成为最好的帮手。我就自私一把,无论怎样也要把她拉回来。飞到欧洲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用什么说服她放弃优厚的条件回来。就目前这点小事还没办成,又怎么有脸开口相求。她出去时是普通访问学者的身份,但工作却非常努力,而且卓有成效。在完成出国前既定任务的基础上,参与了一些很有分量的题目,研究所要付给她不薄的薪水,成了访问者的特例。听她的说法。一旦有关皂苷的课题成并事突,就能够一跃进入当地中产阶级的行到了,这在普通留学生中可是绝无仅有的。如果厚起脸皮开口,相信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回来相助。但这就得看我的脸皮厚到什么程度了。而我的脸皮有这么厚么?从邮件中看得出来,她就在等我出口相求。我反反复复地想着如何回答,头发都被揪掉了几根。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我拔眼一看,是常式余先生啊。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按通了电话这次是什么事情,不会是他的包又忘在什么地方了吧?“域先生,现在有空吗?”哇,他跟我真是心有灵犀,居然也会称我先生。“有,太有了。”我似乎看到了转机。“既然这群,如果不介意的话,现在就出来陪我喝一杯吧,一个人很无聊的。”他请我喝酒,没听错吧i我脑子里闪过无数种想法。“常大哥,你稍候片刻,我十分钟之内赶到。”我甚至没来得及听清约会的地点就慨然应诺。飞快地跑到衣柜前,虽然时近午夜,但夜生活当然还没有结束,也许才刚刚开始。在几个女孩的劝说下,尤其是云希的坚特,这几天也添置了几件衣服,我不愁没得穿。如同发了神经一样,我找了一件白衬衣,甚至打上领带,然后外面套上了笔挺的西装,我要学学他的样子。轻轻的推开房门,不准备打扰几位美女的休息,我要悄悄去赴这个前途未卜的约会。连灯也不开,轻手轻脚地向房门走去。突然,客厅里的灯一下子亮了,光得我很不适应,眼晴都快睁不开了。在门口齐刷刷地站了三位美女,而且身上穿的是形色各异的睡衣,尽显不同的妖娆。“你们这是一?”我感到吃惊,而且不是一般的吃惊。雯雯悄悄地伸出手,一样东西递到我面前:“诚哥哥,需不需把录音笔带上?’,天啊,难道是我刚才打电话的声音太大了吗?“不用这么夸张吧,我又不是私人侦探。”罗颂大笑:“你当然不是,可我们是。无奈的摇摇头,这三人好象比我还兴奋。“雯雯,你不用担心,如果有好的素材,我一定不字不漏地转述给你听。她乖乖地点头。云希过来替我拢了拢头发;“小诚子,这么晚了出去,你要小心点,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是。”罗颂生怕会被当成哑巴,“可别打不着狐狸倒惹一身马蚤。感动,虽然颂儿的话不好听,但关杯之意却是好的。我笑笑安慰她:“放心,家里有三位现成的大美女,我哪会随便带人回来过夜呢!”这话一出。惹得三个女孩子一齐追赶,我灰溜溜地出了家门。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我报上了也不知道在什么他方的洒馆,就安心坐了进去,心里猜测着可能出现的情况。路程不象我想的那么近,看来要顺利兑现十分钟的承诺有些困难,好在夜已深,路上非常好走。好歹没费多少力气,很容易在那家酒吧里找到了正在喝酒的常式余。还是那颗挂在细长脖子上的大脑袋,不过神情显得有些颓废。当我们彼此对视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因常式余难得的穿了休闲服装,与我的西装革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来,我们两人的心情和角色在不知不觉中互换了。
第二十二章 春朝何处
春朝何处默凭栏,庭草惊看露己团;花并泪丝飞点点,絮飞眼撷望漫漫。书当无意开孤愤,带有同心绾合欢;且喜残丛犹有在,好随修竹报平安。随意拿起杯子碰了几下,我们无言地喝酒。说也奇怪,今晚两人的酒量都出奇地好,同样喝着那天一样的干红,没谁显出一点醉意。我无法先开口,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约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除了开始时的淡笑,常式余的脸色还是很阴沉。但他的穿着,让我感到也许这是一个好机会。我很苦恼,其实他又何尝不如此呢。“域先生,你把我给忽悠地不轻啊。”常式余总算发话了。“常大哥,小弟知错了,也已经说过了对不起,现在还要再次道歉,请大哥原谅。不过,今晚没说瞎话,该交待地也都交待了。”除了苦笑,我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更好看。但说话总比闷着好。“你说的那个[痕消]真的存在吗?”他避而不再提这个问题。“当然。”我肯定地回答,“这从头到尾都不是假话。”除了不能说的,我还真没有隐瞒什么,都已经做了更正,[痕消]的问题更不假。常式余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不可信,抛开前面的事情不提,你能不能如实告诉我,是不是在为[瑞辉]做事。”“当然不是。”我再次肯定的回答。“这么说你想办药厂是确有其事啦。”“那当然。”我的回答仍然是肯定的。“好吧,我相信你。那么那个叫罗颂的小姑娘真的是罗辉耀的女儿?”点头。“你说不是为[瑞辉]做事,那么这个小姑娘出现在你身边又作何解释?”我再次申明观点:“碰巧而已,我跟罗先生也就认识,只能算普通朋友。与他女儿的关系更好些,她也真的是个上初中的小姑娘。到目前为止,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代表个人观点,与任何机构和个人无关。”常式余继续摇头,这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解释,并不能解除他的疑问。“我是真的想做点事情,不仅为了证明个人,也希望有机会为我们的民族做点有益的事情。”想获得他的认同,不得不从各方面诠释。“域先生,你的想法没错,但你的做法让我感到非常难过。”他的称呼冷的让我难受。“常大哥,也许并不是这样。我的出现不过是个表相。据小弟的猜测,让你陷入困境的不是我,而恰恰是你本人。”常式余晃着杯子,抬头看着我,似乎觉得说的太牵强,需要一个更合理的解释。“常大哥,从一接触,我就觉察到你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更是一个有良知的人。而我,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这次换成了他苦笑:“域兄弟,我发现你是一个可怕的人,你好象比我还了解自己。”称呼的改变,是个好现象:“常大哥,这不是兄弟可怕。说起来原因很简单,其实你很了解自己,只是有时不敢去直面而已。”“好吧,兄弟你说的诚恳,我承认被这番说辞打动了。能够谈谈你想做和在做的事情吗?包括来这儿的打算,如果没有记错,你应该还在京念大学。放心,你说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经过几次的角色互换,我们终于就问题达成了共识,气氛回归友好。“常大哥,你外表虽然看似有些冷漠,其实是个非常有思想的人,我非常欣赏你的才华,和对事情的执着。”常式余一根手指弹弹了手里的杯子:“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我非常清楚自己何是等样人。我现在混得确实不好,其实从一年前[蔚然]就开始出现问题了,大概情况那天我也说过……”我打断他的话:“小弟并非谬赞,确实非常钦佩大哥的为人才这样说,否则今晚也不可能把一切都如实袒露。希望常大哥也能了解小弟一片良苦用心……”常式余同样打断了我:“错了,该由我来佩服你的胆识才对。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也是在赌了一把吧,想套出我的底细来吧。”天地良心,我是绝无此意,就是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这么简单。做了决定的,我不想再阴他。“常大哥千万别认为我那是胡言乱语,以我真心换君真心,希望大哥也能坦诚相见。我确实想有人能帮小弟一把,实现小小的心愿。这样的合作,大概也会让大哥脱离困境。”常式余又苦笑了:“你这还算小小心愿,那我真想不出来兄弟的志向到底有多大了。如果真的跟你合作,我才是要陷入有万覆不劫之地了,以后还有面目见人。”“常大哥此言差矣,既然一年前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就应该早做决断才对。事情的原委你都清楚,[蔚然]的做法是在损害我们国民的利益,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会有更多的平民百姓受到伤害。”常式余叹了口气:“我拿着薪水替人做事,这些不该考虑太多的。”本来就想把心里话好好说说,对他帮忙的事,也没再抱什么希望。听到这里,我却有些不高兴了,虽然常式余这种愚忠并无可厚非,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还值得褒奖,但置民族大义于什么地方了?虽说全球一体话,但也不是敞开我们的家园,任别人随意地采摘、践踏。到了这时,我不想跟他讲太多,还是从个人的私心说起吧:“常大哥,[蔚然]已然处于困顿之中了,我现在又很需要一家工厂,能够把药品推广开来,让更多的人从中受益。”“谈何容易。”常式余埋头喝了一口,并没注意到我的情绪激动起来。“实话实说,我手头资金缺口很大,自然无法跟[蔚然]这样家大业大的跨国公司相提并论。看中他的分厂,就是因为不仅可以找到合适的生产地点,而且能够把对民众的损害降到最小,打击一下这种不顾我们国民身体健康的恶劣行径,以免总是小瞧我们。”“你有些一厢情愿。”常式余给予简短的评语。“但我还是努力在做,因为我的做法不仅代表着个人,更反映着民族气节。我要揭穿[蔚然]在国内的不良行径,要彰扬我们民族的志气。要告诉全世界,我们绝不是劣等民族,一样能够做的很好。”这下他不说话了,又低下头默默喝酒,看来受到的触动挺大。“常大哥,”我突然握住了他的手,“你不愿意过来帮我吗?”他仍在沉默,我却变得越来越冲动:“常大哥![蔚然]出现这样的失误不是第一次了。凭什么欧美国家的患者都能够得到赔偿,而我们就只能退药了事,而且打开包装的还不能够退换,这说明什么?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感到义愤吗?”“兄弟,”常式余的手动了动,轻轻地抓住我,旧调重弹,“我不是冷血动物,这些情况也都清楚。可是我拿着人家的薪水,就得替人家做事。”“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为自己人做点事情呢?”常式余摇摇头:“其实我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可大形势就是这样的,不是凭着一、两个人的努力能够一下改善的。”“可如果你不做,我也不做,那么想等到那一天就遥遥无期了。常大哥,何不从你我做起呢?“”常式余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道真挚的目光。我开始时不想说这些大道理,自己兴冲冲地跑到南辰来,不就是想把握遇到的机会吗?我以后的路还很长,还可以慢慢等下去。也许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生产[痕消]这样的产品,可是我们民族、国家也要这样一直等下去吗?不可否认,我怀有私心,拉拢他的目的不排除为了能够以最少的付出获得最大的利益。在商言利,我也不能免俗。但现在,我感到自己比常大哥考虑的周到,也热血的多。他这副样子,怎能不激起我的愤慨?端起杯子,我一口气把半杯酒倒进了肚子里:“服务生,再来一杯。”大概是酒精刺激的作用,我的眼里不期然有泪光在闪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不错,我的出发点是为了赚钱,达成小小的心愿,但同样是个热血沸腾的男儿。如果还有什么能出来说服他,不是钱,是大义。半天之后,常式余终于说话了。我发现,他的眼里也有点点泪光。“逸诚兄弟,约你出来,是因为心里苦闷,又恨你想利用我。这样给我的感觉,是你很看不起我。叫你喝酒,是想发泄一下心中愤懑,如果可能,还想痛斥一顿的卑鄙行径,才能心里好受。想不到坐在这里,却是听了一个大学生讲的爱国教育。不过,你这一说,我心里倒好受一些了。”讲出了这段话,常式余竟然笑了出来。说实话,一个大男人破涕为笑,真是非常难看。但这时我却不觉得了,如果他觉醒,能够揭露[蔚然]的不良行径,就算做成事情的不是我,那我心里也会感到很幸福。我固执地不说话,因为他还没有表明自己的观点。现在的焦点之争,已不在他能不能、肯不肯帮我了。偏偏他也陷入沉默之中,似乎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在这沉默的功夫,每人又喝了两杯下去。
第二十三章 得偿所愿
“咱们还是出去说吧,免得吵了别人。”沉默了一会之后,常式余忽然这样说道。“好的,这现在觉得这干红酸溜溜,甜丝丝的,味道不怎么样。不如我们弄上一打啤酒到没人地方喝去。”我也不想逼得太紧。“呵呵,同感。”拎上一打啤酒,我们就信步出了酒吧,走向附近的一个广场。在里面喝的真不少了,可愣是没有一点醉意,真是异数。碰到酒吧女郎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奇怪之处就在于我们在这儿吵吵了半天,就没有一个火爆的异性来搭讪。也许是我们说话的声音太多,人都觉得我们的“生意”不好做吧。可等到冷风一吹,感觉就蛮不是那么回事了,脑袋突然就觉得晕乎乎地难受。不知不觉间脚步就开始踉踉跄跄,我和常式余不自觉地就勾肩搭背,相偕着走路。状态虽然影响酒量,但决不会没有原则地超水平发挥。“好了,就在这儿坐吧。”到了广场,我就感到举步惟艰,拉住他在一块长条石上坐下。“好,我们喝、喝。”常式余热情地替我打开了一罐啤酒,却手脚不听使唤,每人的身上都被溅上了泡沫。我浑不介意,接过来就灌了几口。啤酒却不听话地从鼻子里进去了一点,咳嗽了半天才停住。常式余一阵大笑:“兄弟,你的酒量太差了,还得跟我多学着点啊。”我指着他身上淌下的液体,也是忍不住的笑:“哈哈,还不知道谁不行呢。”掏出手绢想替他擦擦身上,却一下子抹在了身边的石头上。“真喝多了!”我们两人同声感慨。“咱们刚才说到什么地方来着?”常式余问道。“呵呵,我也忘了。”我也无法接上出来前的话题了,按着脑袋想半天,才隐约有了一点记忆,“常大哥,你别在半死不活的[蔚然]干了,出来帮小弟吧。”“也好,离开那破地方也无所谓,反正早晚会呆不下去。”大概酒精的作用,常式余的态度也转变了。“好,痛快!我们再干。”我举起易拉罐跟他相触,也不知道酒是灌进了脖子还是嘴里,反正从里到外都是凉凉的。“不过,我看你年龄不大,有这个实力吗?不管[蔚然]怎么样,要想拿下这个厂子资金都得以千万计,你行不行啊?”常式余问的都是些现实的问题。“我也没数。不知道究竟需要多少,只要有可能,就要想法子筹集嘛。这点老哥不用担心。”“我能不担心吗?”他反问一句,“如果我从[蔚然]出来,而你又办不成事情,那我的饭碗也就砸了。以后想在这个行当里混饭吃也就难了,这关系到哥哥一辈子的大事,哪能儿戏?”“没什么好怕的,以大哥的资历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