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 全第73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 全 作者:肉书屋
当无事。伤脚不要着力,好生将息。”
孟子惆比小学生还听话地点头如仪,又问了问注意事项,赏了足足一个银锭子,才把人放走了。
荒郊小镇上的郎中,几曾遇见这样手笔的客人?顿时笑得一双白眉毛似乎要飘起来,喜孜孜地走了。
擦药酒的活儿,孟子惆自然不肯假手他人。亲自挽了袖子,替她把药酒打着圈圈儿涂上。严真真只觉得浑身有点酥麻,足被握在某人的掌心,有点滚滚的烫。
内室。孤男寡女。想不暧昧都不行啊!
况且,两人的身份又是光明正大的夫妻。严真真有点慵懒,蜷着脚丫子,想缩缩不得,只能任由他上下其手。
幸好足踝上那块青肿实在太大,那老郎中见多识广,见两人养尊处优,也不敢把伤往轻里说,孟子惆更是提了一万分的小心,心里虽有旖旎的心思,也强行按捺了。
“王爷,已经擦好了。”严真真觉得一只脚丫子被他又揉又摸,连心里都痒痒的,急忙出声阻止。
“要把药性化开了才好,打小儿娇生惯养的,这点痛都受不了?”孟子惆只当她仍要呼痛,半嗔半恼了两句。
痛吗?
严真真愣了愣,这才觉得足踝处果然还是针扎似地痛着。可是刚才那样长的时间里,她竟然没有觉得?是痛觉神经出了错,还是心猿意马之下…
她的脸,顿时红了。第五遍提醒自己,眼前此人可不是龙渊,是孟子惆!若是和他两情相悦,那可就得一辈子陷在一夫多妻的牢笼里,整日与人争风呷醋。这种日子,是她严真真能过得了的吗?
在她的概念里,爱人那是要占有的,不许旁人动一眯眯。
不过,孟子惆已经被人动到不能再动了,自己就是恶虎扑食,那也是别人用剩下的。这样一想,那点酥麻感便不翼而飞。
孟子惆自以为轻柔的摩挲,终于结束。他有点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她粉白莹致的天足,也不替她着袜,只用薄毯替她轻轻地遮上。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把碧柳叫进来罢。”孟子惆直起身道。
啊,终于盼到他离开了!严真真忙不迭地点头:“好,王爷尽管忙去。”
孟子惆的目光睃过来,她才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兴高采烈”,忙干笑道:“刚刚我一直担心自己误了王爷的事儿……”
正文 第316章 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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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千军万马
眼看着孟子惆前脚出了房门,严真真几乎等不及他的后脚也跟着出去,便大着胆子“嗖”一声闪进了空间。脚是真疼,脚尖刚一点地,便疼得钻心,只得缩起一条腿,学单脚蹦。
“真真”小黄鸢从树丛下探出脑袋,斜斜地掠到她的肩上,“你在外面摔了跤,怎么不尽快进空间来?这紫色的雾气,有疗伤的功效。”
“我何尝不想啊”严真真苦着脸,“只是孟子惆一直在房里,我哪儿找得着机会呢幸好碧柳自个儿也伤了,若不然,他一准儿得叫碧柳进来服侍,众目睽睽之下,我敢进来么?”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大不了,就让他知道好了,也免得自己白白受罪。”
“还好。”严真真呲牙咧嘴,“别人没空间呢,不照样儿过?反正也没有坏着骨头,其实我刚刚也不敢冒冒然地进来,就怕骨头断了,空间里的疗伤效果又太好,骨头没好好地接准便长起来,结果真像孟子惆说的,成了一只脚高一只脚低啦”
“那也不怕,长得不好,打断了骨头重新长就是了。反正在空间里,骨头长起来那可是很快的。”
小黄鸢不以为然的话,把严真真吓了一大跳:“脚不断在你的腿上,说起大话来连稿子都不打了?”
“好吧……有点痛。”小黄鸢看着她瞪圆的眼珠子,总算低头认了错,“现在……你还疼么?要不,我用翅膀给你扇扇,兴许会好些儿。”
“那倒不用,我回木屋睡一觉再说。”严真真勉强又跳了两步。
“反正空间里的温度是恒定的,也不拘睡在哪里。我替你衔些干枝来铺在地上,你在苹果树下睡一觉便是了。”
严真真看着自己离木屋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点了点头:“好罢,也不用衔什么枯枝败叶,就是躺地上也没有什么。反正这空间小气得紧,出去的时候,一点金屑子都不会被沾上,谁也不会看到我在这里的。”
小黄鸢说得倒轻巧,问题是空间里什么时候长枯枝生败叶了?要知道,在空间里,就是枯木,也能逢生啊
说着,她摇摇头,便席地而坐,并且舒舒服服地吁了口气。这些紫色雾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成分,也许有消痒止痛的功效,她不过与小黄鸢说几句话的功夫,那疼痛感,竟渐渐地消退了。
原本火辣辣的伤处,这会儿竟觉得微微沁凉,她顿时舒服地吁出一口长气。
“我睡一觉再说,孟子惆只当我睡着了,不会让人进房间来的。”严真真打了个呵欠,“小黄鸟,你替我挖一段紫参来,我嚼两片吞下。”
小黄鸢二话不说地应了,如流星地飞入紫参丛中,也不去挖参,却把小白虎们珍藏的那支年份最久的紫参给衔了来。两只小老虎一见到嘴的紫参被抢了去,哪里肯依?明知道某鸟长着一对翅膀,也很拼命地追了过来。
不过,当它们看到那根紫参到了严真真的手里,顿时没了火气,一边一个地挨了过来:“真真受伤了么?是谁欺负你,我们去替你出气。可莫小看我们哦,一定会修理得让真真满意”
严真真哑然失笑,摸了摸它们的头:“好啊,以后要有人欺负了我,就让嘻嘻和哈哈替我出气。”
小黄鸢吃味了:“我不会替你出气么?”
严真真急忙腾出一只手来替它梳理了一下羽毛:“当然,你们都会替我出气的。所以啊,有时候我有种错觉,总觉得王府不是家,唯有回到空间里,才是家呢”
“那当然”一鸟二虎异口同声地回答。
然后,互相瞪了两眼,有志一同地偏过了头。小老虎有两只,从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但小黄鸢有着先天优势,人家长了一对翅膀啊
严真真好奇地问:“我以前听说白虎是长翅膀的,你们会不会长出翅膀来?”
一鸟二虎再度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回过头瞪视着她,仿佛她的问题,很匪夷所思。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谬论?”小黄鸢先开腔,“老虎长翅膀,你觉得我们鸟类是由老虎进化来的么?”
而嘻嘻哈哈的反应则是很光棍地表达了对鸟类的鄙夷:“真真,难道你以为长了翅膀才会飞么?我们现在还小,所以不会,可不是没有翅膀的原因。”
严真真也不理会它们的态度,笑逐颜开:“原来你们果然会飞的啊?”
“那当然”这一次的异口同声里,终于没有包括小黄鸢。
“再过二十年。”小黄鸢嗤笑。
原来白虎的幼生期这么长啊
“不用那么久的。”嘻嘻和哈哈双双反驳,“在空间里,顶多顶多,也就十来年。”
好吧,那也很长……
严真真和一鸟两虎又抖了一会儿嘴皮子,心情轻松了不少。她看了看苹果天牛专属的那棵苹果树,被某天牛掏空了苹果还挂在那里,忍不住侧首问小黄鸢:“那只天牛不会遇上什么危险罢?怎么这样久,连个音讯都不传回来?也不知道抱冬怎么样了……”
“那只天牛也就是懒劲儿发作,懒得来回跑罢了,会遇得上什么危险?”小黄鸢哑然失笑,“这里离扬州也不远,我替你飞一趟去看看。”
“你不是训练了好几只鸽子和鹦鹉么?随便挑两只去飞一趟也就是了。”严真真下意识地不想让小黄鸟离开。
小黄鸢满心欢喜:“真真是舍不得我离开啊?”
“我只是怕你跟苹果天牛那样一去不复返罢了。”严真真没好气地啐了它一口。
不过,小黄鸢还是喜孜孜地飞起来,去挑了两只鸽子:“就是它们了,是最机灵的两只鸟。”
鸽子的性格有点怕生,怯生生的模样,倒让严真真我见犹怜。笑吟吟地伸出手,鸽子们很有默契的一边一只,分落在她的掌心:“拜见主人。”
啊?这是什么称呼?
严真真傻眼了。
小黄鸢得意地笑道:“我是它们的鸟王,你是它们的主人。”
“可是,我……”严真真眨巴了一下眼睛,“我觉得这个称呼有点怪,直接叫我的名字,不就行了吗?我觉得……”
“你不用再觉得了。”小黄鸢打断了她的话,“它们是我的臣民,当然和我的待遇不能一样了。”
“哦。”严真真愣愣地应了一声,觉得成为小黄鸢的子民,也不是一件幸事。好吧,为了体现小黄鸟的权威性,她也不计较这些称呼了。
管它们叫她什么呢,只要皆大欢喜就好。因为她看见鸽子们并没有抗拒的神情,精神气貌也比刚捉进空间的时候好,想来鸽子们也不觉得这种称呼是一种侮辱。
鸟类的智慧,果然和人类是有点差距的。
她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行了,我送它们出去。”
小黄鸢不舍:“我隔了这么久才进来,又要出去啊”
“我得送它们出去呀,要不然,你带出去?”严真真无辜。
“看看你的破脚,还是睡一觉再出去吧。”小黄鸢叫了两声,两只鸽子便倏一下飞得没有影子。
她还是它们的主人吗?严真真瞠目以对,终于明白主人和其他的名字一样,只是称呼而已,不代表鸽子们成了她的奴隶,也不代表自己的命令管用。
好吧,鸟王,还是要有点威信的。
“你快睡一觉吧,脸色都灰败成什么样儿了”小黄鸢摇头叹气。
严真真经奔马这么一吓,确实神情微显倦怠。反正鸽子也飞了,卧室里寂静得听不到一丝声音,孟子惆这一走,没有两三个时辰是不会再进来的,她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好好睡一觉。
在空间里,严真真总是睡得很好。她也不回小木屋,便在苹果树下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看到小黄鸢乌黑的眼珠子在眼前晃动,顿时吓了一跳,差点惊跳起来。
小黄鸢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看起来很可怕么?”
严真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心有余悸地嗔道:“你别离我那么近好不好?刚刚做了个梦,睁开眼就看见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我能不觉得害怕么?”
“我很正常……”小黄鸢的表态,让严真真朝着天空翻了个白眼。有什么正常的鸟儿,会用乌黑油亮的眼珠子对着人眼儿的?
小黄鸢再度确认:“是的,我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你。”
严真真瞪着它哭笑不得:“颠倒黑白”
“看到一只鸟也会惊得脸色发白,这能正常么?”小黄鸢的理由,果然很充分。
“我刚刚做了个梦,那匹马在梦里对我流眼泪,就是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严真真叹了口气,“那匹马虽然差点撞到了人,可毕竟是作失当,怪不得它的,却被孟子惆一掌劈开……好好的马,凭白无故地受了伤,眼见活不成啦”
“一匹马而已,有什么打紧?你若是喜欢马,去买上千百匹的,放进空间来玩。你想想,以后你若要组建军队,就不怕没有骑兵了。”
正文 第317章 伤的哪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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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伤的哪只脚?
严真真瞪了小黄鸢一眼:“组建军队?你当鸟王上了瘾,还想当将军呢我又不要跟人抢地盘,要军队做什么再说了,你以为马的身形跟你一样迷你啊?千百匹,把空间挤得密密挨挨的,你还有苹果树吃吗?”
小黄鸢听得“苹果”两字,立刻改变了主意:“对,不能让它们进来,如果把我的苹果吃完了可怎么办?”
“马要吃苹果吗?它们是吃草的”严真真对小黄鸢的孤陋寡闻狠狠地鄙夷了一通,“只是马匹太多,空间里呆不下,所以种不了苹果树而已,它们不用抢,你的苹果就没了。”
“那就更不行了。”小黄鸢严肃地摇头。
“你的主意,本来就是馊到不能再馊了。那么多马,我要了也没用啊。”严真真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忽然眼睛一亮,“成千上万匹当然呆不下,但是一两匹还是没问题的啊。那匹马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去把它收进空间。”
说着,她一跳而起,便打算闪出空间,去拯救那匹将要因她而亡的马。
“你现在出去,怎么解释你的活蹦乱跳?”小黄鸢懒洋洋地又落到她的肩上。
“我又不是死鱼,怎么不能活蹦乱……呃,是啊,我的脚伤了哎。”严真真说到一半,才醒悟过来,尴尬地朝着小黄鸢笑笑,又惊喜地动了动自己的脚腕,行动自如,甚至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根本就像是没有受过伤的模样。
空间,果然是个宝贝啊严真真热泪盈眶,决定要更严密地保守关于空间的秘密。若是让杀手们知道了,不就等于多了无数条命么?那还不前赴后继地奔来抢夺啊
“不会有别人也懂鸟语吧?”她担忧地问。
小黄鸢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以为自己懂鸟语么?那是因为有了空间好不好?”
严真真虚心地点了点头:“是,我不算。”
“放心,我们鸟类的语言,怎么可能会有人类懂得?再说,我是鸟王,我说的话,它们敢不听么?若是说出去,得有多少鸟儿要奔来啊在空间里的鸟,没有一只是会说出去的。”
“那就好。”严真真听它说得斩钉截铁,这才放心。
她也难以想像百鸟来投的胜况,自己又不是还珠格格里的香香公主。再说,一群蝴蝶绕着飞,那是美感。若是一群乌鸦飞之不去,那是什么景象?光是想想,便觉得不寒而栗。
“我也去扬州看看,免得你担心抱冬。要等那只懒天牛传回休息,大约已经天老地荒了。”小黄鸢见严真真拍了拍衣服上的金屑,急忙栖在她的肩上。
“有鸽子呢,你不用去。这不是要回临川了么?齐红鸾和太妃那里,还要你去大显身手。虽然总让人家病恹恹的,似乎有点不大厚道。不过一旦她们缓过劲儿来,实在是让人吃不消啊既然我不想入地狱,只能让她们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了。”
“难怪人家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果然如此……”小黄鸢叹息。
严真真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是恶人?”
“也不是大恶,小小的作恶,还是很可爱的。”小黄鸢急忙大拍马屁。
“像我这么善良的人,从古至今都很少的。”严真真咕哝着,悻悻然地出了空间。小黄鸢笑嘻嘻地轻轻啄了一下她的面颊,然后飞到窗台上,蜷着身子打了个呵欠。
严真真放走了两只鸽子,才重又躺回床上,瞪大了眼睛看向天花板,脑袋里却紧锣密鼓地积极筹备起临川的璀璨珠宝。开业的时间和规模,都大有讲究啊她暗自盘算了一阵,又闪回空间里把自己的银票点了一遍,才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你成了守财奴了?”小黄鸢忍不住笑话。
“我不是守财,只是想要花银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想象中的富有。唉,螺儿把临川的联华超市,开得规模太大了些。单是搁置的存货资金,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如今要再开间璀璨珠宝,唯有两个选择,一是暂缓,待联华超市的资金回笼。二是变卖这些珠宝……可是这些都是严夫人当年特意留下的,作为女儿,总得留个念想罢……三是典当,及时获得营运资金,但资金成本太高。”
“不用开什么铺子,你赚回来的银子,也足够花用一辈子的了。”
严真真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继续赚银子有什么意义,只是除了赚银子,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琴棋书画,我虽然在空间里也苦学不辍,可毕竟不甚喜欢。也许,跟螺儿一样,还是赚银子,更有乐趣。”
她怀着满腹的心事闪出了空间,又怔怔地出了会儿神,孟子惆便回了房间。只是看他系着披风,想必还有活动。
“可睡着了么?”他替她支起窗格。南屏晚钟,从遥远的寺庙传来,竟让她觉得悠扬悦耳。
“嗯,睡得很好。”严真真下意识地堆起一个笑容。
“疼得睡不着?我让冰荒去买了点心,你将就吃一些。”孟子惆说罢,身后的冰荒已是拿了一个半人高的提篮进来。严真真看他像掏着百宝箱似地从提篮里不断地掏出些东西来,眼珠子都快瞪圆了。
“你觉得……我长了几个胃?”她无奈地看向孟子惆。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不过作为天皇贵胄的他,是不会明白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当然,如果是在空间里耕耘,那又是一说。
严真真自己也不好意思,辟出来栽种水稻和小麦的土地,只占着空间的一个小小的角落。饶是如此,也三不五时便能大丰收。如今的小木屋里,已经堆满了收割下来的稻子。保守估计,严真真觉得只要把稻米运出去,她也可以一辈子饿不死了。
唉,财产多到了一定的程度,只是成了一个代号罢了。严真真很哲人地想着,有些自嘲地笑笑。
“也不是给你一个人吃的,你把爱吃的留下,剩下的分给外头的侍卫。”孟子惆笑着解释,“今儿大伙儿要忙上半夜,当作宵夜吃的。”
“又要忙?”严真真意外地问。
“等我回来。”孟子惆无意多说,只交代了两句“早些安歇”之类的体贴话,便带着冰荒离开了。
“又去做什么事啊……”严真真疑惑地嘀咕。
死皮赖脸跟着她出来的小黄鸢精神抖擞:“那还不简单?我跟去瞧瞧。”
“小心些,他的功夫可高得很,一掌便把马都差点劈死了”严真真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我在天上飞,他的掌风再厉害,也扫不着我啊”小黄鸢笑嘻嘻道。
“他手里有弓有箭的。”严真真又再交代了一句,才放小黄鸢翩然飞去。唉,还说什么怕自己寂寞,出来陪自己的呢一看到好玩的东西,立刻便跟出去了嘛
严真真有心想放两只鹦鹉出来陪自己说说话,可没有小黄鸢在这里当翻译,以鹦鹉们的智力,还没有开化到能与她自由对话的程度。
“对了,我得把马儿收进空间,要不然可真要死了。”严真真无聊地数着手指头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正经事。问题在于,她如今可是“伤残”人士,从阁楼走到楼下的马棚,不容易啊。
她才推开房门,立刻便迎上来两名侍卫:“王妃有何吩咐?”
“没有,我想下去透透气儿。”严真真回答得有点心虚,急忙把一只伤脚提了起来,却忘了自己受伤的到底是哪一只脚。幸好旁人也不会没事便注意到她的双脚,所以她装得理直气壮。
“王妃受了伤,原该卧床休息为宜。”侍卫赔上了笑脸。
“我要去看看碧柳,还我的马。”严真真决定上演野蛮王妃,反正孟子惆离开,这里数她最大。只要不是祸国怏民,想来没有人敢阻止。
侍卫一脸难色,果然不敢阻拦:“可王妃的脚……”
“我只伤了一只脚而已”严真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再说,那郎中医术不错,这会儿我已经不觉得疼痛。呆在房间里,闷也闷死了闪开,让我去看看碧柳。”
“可是……”
“怎么,你们敢拦着我?”严真真似笑非笑地问。
侍卫的额上沁了一层汗珠,看着一侧根本不答腔的搭挡,迟疑了片刻,决定自己也不独做这个恶人,于是躬身退后了两步:“小的不敢。”
“嗯。”严真真把下巴一抬,勉强要挤出几分气势来。可惜她扶着墙装成腿脚不便的模样,实在显不出来。
“王妃别忙着走。”侍卫又追了上来。
“怎么?还要拦着?”严真真瞪了他一眼。
“不是的。只是王妃伤了脚,若是下地行走,难免会落下……那个什么……王爷回来知道,怕是一怒之下把小的们给杖毙了。”
严真真失笑:“王爷几时这样残暴了?在这里败坏王爷的名声,小心真被杖毙”
侍卫的冷汗出得更多,额上油亮亮的一层。严真真想,跟着孟子惆混,至少这口腹之欲是不愁的。这不,临时加个班,他还叫人买了大堆的宵夜。虽然这些宵夜,是她拣“剩下”的。可在封建社会的古代,哪怕主子咬过两口的东西,也是一种恩赐。
不过,侍卫的意思,却是让她坐了肩舆下去。尽管严真真认为没有必要,但做戏也只得做全套了。
悄悄地把马收进了空间,虽然这么个庞然大物,原不是那么容易掩人耳目。不过因为奄奄一息,并没有拴起来,就是明儿发现它不见了,也只当是趁着夜色偷偷离开了。
严真真心满意足,不顾侍卫战战兢兢的劝阻,坚持己见扶着楼梯“艰难”地往上走。
“啊……”
ps:小猪今日要参加cta的考试,结束时间为晚上七点整。再加上路途遥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明天继续考试(其实也没来得及看书,最近就没空闲过哇,但报了名,总得去看看题目,为明年作准备是不是?)所以,小猪今天只能一更,明天的更新,咳咳,要到晚上才能奉上,给各位亲们说声抱歉,团抱一下……
正文 第318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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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狭路相逢
严真真摸着自己差点被摔成两半的臀部,差点忘了自己所谓的“淑女风度”,正要破口大骂这个不开眼的人,忽然就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年纪很轻,一身雪白的绸子长衫,浑身除了腰畔的一块玉佩,并无别的佩饰,却越显得整个人清俊不凡。
“对不起。”他很无辜地伸出了右手,一脸的诚恳的歉意。
两个侍卫早围了上来,一手握住了剑柄,虎视眈眈地拦在严真真的身前:“什么人?”
严真真很泄气地想,古代人的尊卑分明,竟连拉自己一把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很让人扼腕的。无奈之下,她只得漠视了伸在自己眼前的手,悻悻然地站了起来,却“哎哟”了一声。
这下子,她刚刚复原的脚,似乎又再度被扭着了。好吧,她也不用再费心掩饰自己的伤脚,这下可又真伤着了。
“陈思雨,你怎么会这里?”她对眼前这男人的好感,已经因为别院的那场大火而告磬。人面桃花有什么用?一颗心估计是用墨汁浸过了的,枉她以前还自觉与他说话很投机呢
“你的脚怎么了?”陈思雨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她的脚。
严真真也不知道自己伤的是否还是原来的那一只脚,不这那疼痛还是货真价实的。她好不容易偷偷溜进空间把脚给养好了,不是为了再度给弄成伤残的
“如你所愿,被扭着了。”她没好气地甩了他一句,自己摸着楼梯的扶手站起来。幸好,她刚才那艰难的活动,没有持续多久。不然的话,从那样的高度摔下来,情况可就不容乐观了。
陈思雨皱着眉头看了看楼梯的高度:“只这么几级楼梯,也能扭着脚?是不是绣鞋不合脚……”
“我不是为了这个对你兴师问罪的”严真真的一张俏脸板了下来,秀娘慈祥又无奈的脸,只剩下了怀念,她可是把这么一笔血债,完完全全地记到了他的头上。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陈思雨脸上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微微地敛了起来。瞅着她的眸子里,似乎有着一层淡淡的隐忧,却又表现得淡到极处,让严真真在刹那的恍惚之后,忘了自己“正”在生着他的气。
她自嘲地笑了笑:“是啊,看我为什么还是活蹦乱跳,必要的时候,还能在背后捅上一刀。”
若是不相干的人,为了达到男人们所谓的事业高峰,放火杀人,在这个时代都无可厚非。
陈思雨的笑容,终于完完全全地敛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忧伤而无奈:“我知道,关于那件事,你对我有成见。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我毫不知情。”
严真真讥诮地勾起了唇:“是啊,陈氏的事,居然还有你陈二少不知道的么?尤其是这么大的事,若说事前不知道,打死我都不信。”
陈思雨看着她:“陈氏的事,并不全由我做主。以我和你的交情,哪怕真要做些什么,也不会做得那么辣手。”
严真真偏过头,不再看他:“这笔账,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也许现在还没有能力把你怎么样,但不久的将来……”
她眯着眼睛,迎向透过窗隙射进来的阳光。
“王妃”碧柳跌跌撞撞地出现在楼梯口,“怎么又跌跤了啊”
严真真再度深皱眉头:“你还嫌这儿不够乱呢,伤着了骨头,还不在房里好好儿地歇着,疯疯颠颠地跑来做什么”
碧柳可不比自己,她是真伤着了骨头,又不能进空间宝贝疗养,还不知多久才能完全恢复呢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跑出来,严真真替她着急了。蛮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若是瘸了腿,那不是耽误一辈子么?
结果,主仆两人隔楼相望,对着台阶望洋而兴叹。好在侍卫们中间还有机灵的,仍去取了肩舆来,把严真真抬了上去。
自从对陈思雨甩下了狠话,严真真便没有再看他一眼。那张脸,长得实在是太好看,就是站在孟子惆的身边,恐怕也能让人叹一时瑜亮。
她没有发现,陈思雨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闪过一抹阴影。而身后的小童,分明是女扮男装的贴身侍女彩霞,满脸的冷意:“公子何必来受她的闲气儿?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倒也罢了,还给公子下不来台”
陈思雨却叹息一声:“正因如此,才更见她的心性。若她这时候拿出笑脸,我反倒要失望了。”
彩霞恨恨地咬了咬牙,却娇声笑道:“公子这话倒是稀奇,难不成偏爱看她着恼的样子?”
“在火海里丧身的,不单是侍卫和侍女,还有她的奶娘。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奶娘便跟大半个主子似的,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比母亲还要亲近。若她对着我还能软语温言,便是想法子阴我呢”
“她不是说了么?现在是没有能力拿公子怎么样,日后总要讨回血债的。这件事与公子原本浑不相干,好心来看她一看,却拿腔作调的,看着好生让人讨厌。”
陈思雨看着空荡荡的楼梯,黯然自失:“她是真的恨上了我,因为她原本是拿我当个知己的。大哥这件事,做得太鲁莽了。”
彩霞振声道:“公子,大少爷也是为了逼临川王早一步动手,才会出此下策的。京里的局面越是僵持,对咱们陈家越是不利。若是皇王双方相安无事,恐怕陈家想要趁势而起,可不容易。”
“这样好了,临川别院一烧,咱们与临川王达成的协议,便算是毁了。”陈思雨有些心灰意冷,“彩霞,你既一心一意替大哥做事,不如仍回他那里去罢。我这里,只是一座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彩霞脸色顿变:“二公子……何出此言?奴婢虽曾服侍过大公子,但如今却是全心全意服侍二公子的。”
“是么?”陈思雨悠然叹息,“若你真向着我,又怎会把火烧临川这么大的事,故意瞒着我呢?”
“二公子……”彩霞泫然,“若是二公子知道这个计划,岂有不反对的理?可大公子已经知会了家里的长老,二公子终究是独木难支。若是一意反对,长老们难免对二公子有恶感。”
“他们?”陈思雨讥诮地勾起了唇,下意识地仿效严真真,“只要几两银子,便能一个个都打发了。这次大哥顺利地实施计划,还不是拿银子去填了长老们的无底洞么?”
“这样一样,对二公子未必就不好。大少爷毕竟是名义上的家主,二公子若真有意取而代之……”
陈思雨沉下了脸:“彩霞,我不管你是真心向我,还是替大哥试探我,这些话不用再说。大哥既有能力管理陈氏,我乐得不必操心。萧墙遗祸之事,我是不会做的。”
彩霞恨恨地跺了跺脚,压低声音道:“公子,您也忒厚道了。这么些年来,陈氏的担子有一大半是公子挑起来的。年未弱冠,便替家族劳力奔走,所图保来?”
“你不懂。”陈思雨转过身扬长而去,“我所为的,只是心安。大哥是我一母同胞,我原意也只是辅佐他,不为旁支所乘而已。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临川王妃以知己自许么?因为唯有我们两个,视亲情和友情,远远胜过权与势。”
“唉”彩霞恨恨地握着拳头,“早知道,我不该赞成劫持王妃的主意。只相处了短短的几天,竟把你的魂儿给勾走了”
转过头,楼梯上人影渺渺,多少安心了点。严真真既不知道真相,便会一直误会下去。
她咬着下唇,目光闪烁。看来,她这一手耍得不算漂亮,反倒让自己与陈思雨生了隙。不过,一抬头,见陈思雨脚不沾地,已是去得远了。才跺跺脚,疾步追了上去。
“公子,你要去哪里?”她追上陈思雨,心里窃喜。若是陈思雨不想让自己追上,以他的脚程,她拼死地往前赶,也赶不上啊
“找房子。”
“啊?”彩霞愣了,“公子要找什么房子?”
“不用大,只要有个园子便成。”陈思雨头也不回,仿佛不知道她追得有多辛苦,丝毫没有停顿片刻的意思。
“在这里买园子?”彩霞愕然,“公子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就是她对公子有所误会,日后也总是要交恶的。这次的事件,倒也未必就是坏事。”
“政见不同,利益冲突,那是理所应当。她以知己待我,我又岂能用屑小手段去待她?成大事者不必拘于小节,可也不能拿天底下的人都当成了傻子我这人原本便心无大志,若非顾及大哥的身子骨儿,早已经纵情山水。一把剑,一支箫,江湖苦寒,也不必你伺候着了。”
彩霞急了:“公子怎能有这样的念想?大少爷打小体弱多病,日后执掌陈氏的,除了公子,还能有谁?”
“是啊,因此你才会留在我的身边。”陈思雨淡然展眉,“去替我找个园子,小一些的便好。看她的伤势,恐怕要过几天才会走,我总能找到机会,与她消除误会。”
正文 第319章 杀人放火,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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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杀人放火,以牙还牙
这一次,陈思雨的猜测,并没有成为既定事实。
孟子惆临川初定,各项政务千头万绪。虽然他手底下能人不少,但一应大小事务并未走上正轨,还需要他居中调停。这一回为了与邢大哥会晤,一路上外面看着悠闲,其实常常通宵达旦。因此,大事稍定,他便急着启程。
只是严真真的伤势,让他犹豫不定。
“要不,我让人留下保护,你在这里先住几天。脚上的伤怎么样了?”他不待严真真回答,便握住了她的脚腕,脱鞋除袜,今天做来顺手得多。
“还是老样子。”严真真苦着脸。
“嗯,比昨儿好多了。”孟子惆颜色稍霁,“要不,你还乘马车,我陪你。”
“你的手怎么了?”严真真这时候才发现不对。孟子惆的肤色很白,可这会儿却白得不大正常。
“没什么,晚上动静弄得有点大。”孟子惆淡淡一笑,满不在乎。
“你受伤了”严真真想也不想地捋起他的袖子,一道巴掌长的伤痕,从手肘处斜斜地划过几乎整条右小臂。
“这个……只是皮外伤,不要紧的。”孟子惆笑笑,“你能走么?我抱你下去。”
“我先替你裹伤。”严真真嗔恼地推了他一把。
孟子惆竟然脚步微错,踉跄后退了三四步才站稳。严真真大吃一惊,手腕上的那道伤,确实不太深,不至于影响到他的马步罢?
“你还有哪里受了伤”这一次,她无比肯定。仔细打量,除了袖口上有一点血迹外溢,并没有再在他的身上发现可疑的红色。
“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孟子惆苦笑,“本来可以让你在这里养几天伤,只是事情有些变化。虽然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不过难保他们会有什么行动,还是早回临川的好。”
严真真刚才还拜陈思雨所赐,把自己的脚腕给再次扭着了,自然对他的结论深信不疑。虽然陈思雨的外表,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她被临川别院的那场大火给吓着了,哪里还会相信他的外表?
于是连连点头:“正是,不知道他们包藏着什么祸心,为了逼你出手,能把临川别院一把大火给烧了,可不是什么善茬。”
“是啊,不过现在还得和他们虚应着,况且临川的发展,还需要陈氏施以援手。临川别院的事,不能跟他们露出口风,就当咱们全不知情。”
“呃……”严真真回忆了自己与陈思雨的一番对话,似乎已经把知情权表达得彻彻底底,不知道对他的大事有没有影响。正犹豫着想要开口,孟子惆却疲惫似地跌坐到椅上。
“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说开便好。你自个儿穿上鞋袜,赶紧启程,迟恐生变。”
“好。”严真真点头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把着袜穿鞋,从袖子里摸出在空间里没吃完的紫参片,想也不想地递给他,“你伤得不轻,先含着参片儿。”
孟子惆却没接:“你的紫参,倒是源源不断。”
严真真的手微微一缩,糟糕,她又忘了财不露白的要诀了。不过,拿出来的东西,万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当年家母留给我的。”她回答得很“诚恳”。反正严夫人除了紫参,其他的宝贝确实不少,“栽赃”到她的头上,很有说服力。
悬空的铜镜里,映出她如花的娇靥,带着心虚的笑意,看起来却显得十万分委屈。孟子惆忙把紫参接过,随口含下了一片紫参。
“你自个儿别忘留下几片,必要的时候,这宝贝可是能救命的。”孟子惆把剩下的一片紫参细心收妥,才叮咛了一句。
“嗯,还有两片儿的。”严真真虚心地接受了他的意见。她也确实没有多带,剩下的参王还留在小白虎的窝里呢
“那就好。准备好的话,我抱你下去。”孟子惆站起身来,下意识地用手按了按左胸。严真真脱口而出:“你身上还带着伤呢”
孟子惆苦笑:“也没有什么大碍,回去好好休息两天便可。只是临川千头万绪,一时半刻也歇不得手。”
昨夜他到底去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严真真的问话冲出舌尖,还是没敢问出口,恶狠狠地咽了下去。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啊
她踩在实地,脚尖轻点,便觉得不像之前那么疼痛,不由得心花怒放。看来,哪怕不进空间,有紫参这么个万能宝贝在,也是有用的。
“小心,别踩着地,你的脚用不得力。”孟子惆弯下腰,作势欲抱。
尽管公主抱是严真真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特别羡慕的一个姿势。可是地点不对,人也不对,她还是多少有些抗拒心理的。
“不用了……”她干笑,“我能走的。你的伤显然比我更严重,才真的用不上力呢”
孟子惆还要坚持,严真真已经走了两步,重心落在完好的左脚上,炫耀似地回头冲他一笑:“看,真的没有问题。大不了,我用一条腿蹦出去便是了。”
“伤了脚,可是一辈子的事。”孟子惆皱眉。
“放心,脚是我的,不会拿它开玩笑。我这只脚也不怎么用力,现在也不大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