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 全第30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 全 作者:肉书屋
笑点头,顺便看了一眼自己的夹衫。这天气,似乎还用不着取暖这么一说吧?不过,人家好歹也是一种诚意,所以她便老实不客气地照单全收了。
而且,还不满地皱了皱秀气的眉:“不对啊,兔子总共有四条腿呢,怎么我和龙渊就分了一条?你们是两个人,我们也是两个人啊”
陈涛急忙讨好地挤出一副笑容:“我现在就去拿来。”
龙渊笑道:“你不是说我喝鸡汤更好吗?”
“汤好,可是肉更好。”严真真振振有辞,“况且,你要是吃不完,我可以留着当宵夜嘛”
“你想吃,只管叫陈涛去抓,然后让云帆烤给你吃。这些东西,山里多的是。”龙渊宠溺地说道。
“是么?”严真真怀疑。她记得卢柱子和一众伙伴上山,似乎也没得着多少野味吧?看来,武林高手,就是不一样,连野兔子都能多吃几只。
所以说,学好本领,是完全必要的。
“嗯。”龙渊肯定地点头。虽然这两位在江湖上,也可称得上名震江东,用来追鸡捉兔,未免大材小用。但谁让严真真就好这一口,喜欢吃鸡吃兔呢?
严真真喜不自胜地点了点小脑袋,又很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我就要走了,不然天天留在这里陪你吃烤兔子,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龙渊觉得,他现在就已经快活似神仙了。
严真真回去的时候,龙渊小睡初醒,却装着熟睡,实在是不忍看她的背影。而严真真庆幸他还没有醒,若不然的话,她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有离开的决心。
“王妃,我送你以”陈涛自告奋勇,提着一个小盒子走过来。
“这是什么?”严真真奇问。又不是在闹市区,还能去点心铺子买盒点心让自己带回府里去吃,虽然她前两天还念叨着六合居的杏仁酥。
“刚才抓兔子的时候碰上的,初看倒像是黄鹂,细看又不大像。不过毛色倒比黄鹂鸟更好看些,便捉了来给王妃玩儿。”
“啊,给我瞧瞧。”严真真急忙伸手接过盒子,刚要打开,陈涛便阻止住了她。
“小心飞了。”
“放心,我只揭条缝儿瞧瞧,你当我傻啊”严真真白了他一眼,
“哦。”陈涛讪讪地收回了手,“那你看看。”
严真真揭开一条缝,鸟儿就差点飞出来,把她吓得急忙又合上了盖子。不过,虽是惊鸿一瞥,还是看到了小鸟美丽的毛色。确实有点像黄鹂,但又比黄鹂更娇小漂亮一些。
“真漂亮。”她赞叹,爱不释手地把盒子抱在胸前。
“王妃喜欢就好。”陈涛笑道,“这便走罢,赶回去还能小睡一觉。”
“伤势都恢复了吧?”严真真看着陈涛神采奕奕的模样,忍不住笑问。
“是,多谢王妃的紫参,果然是疗伤圣品。其实,给我用还是有点浪费了,早知道在山里并遇不上什么危险,倒不如留着以后救命用呢”陈涛一脸的喜色之后,又有些遗憾地摊了摊手。
因为并不赶时间,他们在山下买了两匹马代步。毕竟,就算是深夜,挟着人在房梁上飞奔,也有些骇人听闻。
“要不是紫参,你能天天打野兔山鸡吗?”严真真白了他一眼。
“呃……”陈涛哑口结舌。敢情他打几只野味,就算是紫参物有所值了?那紫参也未免太廉价了些吧?他更好奇的是,严真真为什么能拿出两棵紫参,而且其中一棵的年份,还有些耸人听闻。
不过,他也没好意思问。虽然他曾经偷偷地问过龙渊,但也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按照龙渊的说法,似乎是她的陪嫁。可也有些太多了吧?加上龙渊先前随身带的那一支,严真真竟然拥有三棵紫参这个认知,有点骇人听闻……从某种程度上说,严真真居然比皇宫大内还富有?
回到王府的时候,是静悄悄的。严真真看着陈涛离去,才闪身进空间蒙了头大睡了一觉。这几天在碧霄山,她并没有睡好。忙着照顾龙渊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想和龙渊多相处一刻。
这一别,至少半年吧?
严真真叹了口气,她到古代,统共也就大半年的时间
至于那只疑似黄鹂的小鸟,因为一时找不到鸟笼,也被她顺手带进了空间。既然人都能生存,这鸟也该能生存吧?她想着,便在苹果树下松开了小鸟。
小鸟立刻展翅,可是仅仅飞出了一米,便一头栽倒。严真真急忙扑过去要捉,小鸟却又挣扎着飞了一小段,也不过是大半米的距离。
这是鸟吗?严真真哭笑不得地挠了挠头。
再走过去地,小鸟已经没有了挣扎起来的力气。严真真这才发现,小鸟的翅膀竟然负了伤。但看上去,又不像是被陈涛所伤,分明是受伤在前。
“可怜的小鸟。”她摇头叹息,把小鸟放到了葡萄架上,“好吧,你现在还不能飞,不如就找个地方做做窝。可惜我也不知道鸟窝是怎么建成的,只能让你暂时露宿了。”
小鸟伸出嘴,啄了啄严真真的手背。严真真吓了一跳,待要收回,小鸟却快如闪电,居然被啄了个正着。好在小鸟倒并无恶意,用的力道不大,反倒有些亲昵的味道。
严真真喜道:“你在这里有果子吃哦,外头可没有这么好吃的水果,便宜你了。先在这里养养伤吧,据我的亲身体验,这空间可是很适合疗伤的。”
心里忽地一动,如果把龙渊也拉进空间里来调养,不知道是否会事半功倍。不过,龙渊不是小鸟,无法让她随手携带,这样也能进空间吗?
想了一会儿,睡意渐涌,便把无数的疑团都封存起来,倒头就是一顿好睡。
醒来的时候,紫色的雾敢仍然浓郁得惊人。新栽的苹果树和梨树,又已经果实累累,垂满枝头。顺手摘下两个,久违的沁甜又充斥了舌尖。虽然她也摘了两个给龙渊,但那时候他伤重初醒,恐怕没尝出什么味道来。
小黄鸟也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严真真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它的身影。不过,看到它不在原处,想必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栖身之所吧?再看枝头的苹果树,离她最近的两颗大苹果,居然不翼而飞。用膝盖想也知道,绝对是空间里另一种生物的杰作。
“太忘恩负义了吧?我带你进来吃果子的么……”严真真不满地嘀咕了两句。
忽然,一道黄|色的身影,飞掠而过。严真真看得震惊,这小黄鸟飞行的速度,可真够快的。不过,她现在可没空跟它玩捉迷藏的游戏,王府还有一堆烦哪
“唔,该去和螺儿说一声。”严真真想着自己出现的方式,决定和螺儿好好商量一番。要知道,她可是去进香的
正文 第138章 坏人做不得
第138章 坏人做不得
螺儿觉浅,严真真走进她房间的时候,尽管蹑手蹑脚,但仍然惊醒了螺儿。
“王妃?”她惊喜地差点叫起来。好在最后一刻彻底地清醒了过来,急忙压低声音。
“嗯。”严真真见她醒了,也不再像做贼似的,忙把手里提着的鞋子穿上。
“王妃这是干什么……”螺儿愕然地看着她穿鞋。有必要把鞋提在手里吗?鞋就是用来穿着走路,而不是拿在手里当装饰品的吧?
“怕吵了人,所以才赤脚进来的。天气也不冷,我还着着厚袜子呢”严真真有点心虚地干笑了两声。她不负责任地留了一张纸条给螺儿,虽然那张纸还不小,但实质上就是把一堆烂摊子扔下。这做法,做得可不大地道。
“这是软底睡鞋,就是穿着走路,也没有声响。”螺儿好心地提醒。自家的主子看着是聪明的,可有时候聪明人也喜欢做傻事。
“是么?”严真真呆了一呆。她以前看到电影里,那些不做好事的人走路的时候,就是提着鞋儿的……不过,人家提的,似乎是皮鞋?
好吧,这是古代和现代文化的冲撞,她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时代
严真真认命地低下头。
螺儿披了件外衫,忙忙地起身迎向她:“王妃这一向到底去了哪里,可把听风轩的上上下下给急坏了。”
“听风轩……都知道了么?”严真真惊怔。
“那倒不是,就是秀娘和孙嬷嬷,还有碧柳和抱冬知道。”螺儿老实地回答,“这也瞒不了她们,所以照实说了。只是王妃大半夜的,倒是从哪里出得府去的?是卢三少过来接的人吗?”
严真真汗颜,看来她和龙渊的j情,一点都没有败露的迹象啊。只能说,某人的轻身功夫实在是太好了点儿。至于替他背上黑锅的卢君阳么,她可一点都不同情。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有时候拉个垫背的,也挺好使的。
“王妃,可是不能让她们知道?”螺儿看她不语,倒误会了她的意思。
严真真忙摇了摇头:“她们几个,都是信得过的,但说不妨。”
螺儿笑道:“王妃要去进香,总要有个嬷嬷和丫环跟去才是。因此,奴婢便作主让孙嬷嬷带着碧柳姐姐回了平南王府,让人看起来也像回事儿。总不成主子去进香,丫头们一个都不跟去罢?”
“不错,还是你想得周到。”严真真赞道。
螺儿也不居功:“三个臭皮匠,总双脚想得周全些,倒并不全是奴婢的主意。王妃既然回来了,奴婢也该打发人去送信让她们回府。这会儿,便让抱冬去罢,她走过了两回,路熟。”
“行啊,明儿一早就让抱冬去说一声儿。”严真真对螺儿的安排,完全没有意见。
“现在就去,王妃一早出现在府里,才不会让人觉得惊讶。”螺儿难得地风风火火起来,便想去把抱冬给叫起来。
严真真抬头看向窗外,夜空如沉。
“这时候……”
“嗯,就是这时候去才不引人注意么……”螺儿不以为然地回道,很快把抱冬叫了起来。
月黑风高夜,可不是做些隐秘事儿的时候么
而严真真,则只有作壁上观的份儿。她倒还真没想到,平时不大说话的螺儿,在她的听风轩竟然有着如此的威信,连碧柳和孙嬷嬷都能听她的支使。
抱冬看到严真真穿着薄衫站在螺儿的屋里,又惊又喜,却还极稳重地行了礼。一举一动,真有些螺儿的风采。看来,抱冬被调教两年下来,真能成螺儿第二呢
“这路奴婢认得,这就去。”抱冬二话不说,加了件外衣便满脸喜色地往外走。
“等等,这会儿天还黑着,不如天麻麻亮时再去不迟……”严真真叫住了她。
“反正碧柳姐姐和孙嬷嬷这几天也睡不好,倒不如早去交代了,让她们也安心。从平南王府过来,还得有些时候呢,再晚便不能在天亮前赶回来了。”抱冬憨憨地一笑,便微身走了。
严真真便担忧:“她孤身一个女孩子,不会在路上遇着些什么吧?”
“会遇上些什么?”螺儿不解。
“比如说……歹徒啦什么的,劫财劫色的,应该有吧?”严真真的想像力,完全来自于前世看过的电影和电视。那些恶霸们,似乎都喜欢欺负年轻的小姑娘。而抱冬,就是这么一个鲜嫩嫩、水灵灵的小姑娘。
“天子脚下,哪来的歹徒?”螺儿看上去更不解。
“呃……”严真真只得摸了摸鼻子。看来,这个时代的民风,比她想像中的更加朴实。也许她把一锭金子丢在地上,还有人拾金不昧地来还给她呢
“王妃还去睡一觉罢,奴婢这就打点一番。”螺儿很利落地说着,便挽着袖子出了门。
严真真愣愣地站在屋里,自己就这么被遗弃了?她还想和螺儿叙叙别情呢可看起来,听风轩没有了自己,似乎螺儿也安排得井井有条。原来,自己并不是一定被需要的。
怏怏地走出屋子,迎面却见秀娘披散着头发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哽咽着叫:“王妃”
呃……好吧,虽然秀娘的形象在半夜三更看起来,有点类似于贞子。不过,至少落在她手背上的眼泪还是热的,估计是人不是鬼。
“奶娘,我这不是很好吗?你别哭啊”她自我安慰了一番,才想到要安慰秀娘。
唉,再哭下去,孟姜女都要让贤了。人家不过是哭倒了长城,秀娘却哭得大有把她淹没之势。这不才一会儿功夫,她的前襟就全湿了估计得水龙头开了闸,才有这样的声势。
“可把奴婢想死了。”秀娘抹着泪,呜呜咽咽。
“不就是……离开了三四天嘛”严真真试图劝说,谁知秀娘的眼泪,却涌得更急。
“王妃打小儿就没离开过奴婢,这回怎么就这样自己走了呢?到底是去了哪里,让奴婢好生心急。”
严真真歉疚:“其实也没去多远,就是在近郊……呃……种果树呢”
“种树?王妃去种树?”秀娘被她的话,惊得忘了流眼泪。
“嗯,是啊。”严真真随手掰出来了一段谎言,只能顺势继续说下去,“咱们超市的水果不是被抢购了吗?价钱翻了几个跟头,每天仍是供不应求。上回还有相府的人上门来求购,若是不备着一些,应付不了京城的达官贵人。待他们几次三番求购不果,找起超超市的麻烦来,可吃不大消。”
秀娘嗔怒:“早让王妃不去弄那什么铺子的,管好王府便是王妃的本份”
严真真无辜地噘了唇:“可是没有铺子,便没有银子。没有银子,在齐侧妃那里,也挺不起腰杆。我就是穷,也要穷得剩下些银子”
金钱至上,是严真真穿越到这个时代来以后所抱的宗旨。如果她在现代有钱有势,未婚夫也不必去抱富家千金的大腿。
她可以不要孟子惆的宠爱——反正她也不稀奇,跟一大堆女人抢一个丈夫,再受宠爱也是平常。
她也可以不要尊崇的地位——这玩意儿对于她来说,反倒是个负担。如果她是个小户人家的夫人,就是失踪了,也没人管。
她还可以不要……唔,除了银子和龙渊,她觉得什么都可以舍弃。所以,除了龙渊,银子就是她追求的目标。有了银子,天下尽可去得。
“王妃留些私房也是应该,可不必自个儿抛头露面的……”秀娘抹着泪,又哭开了,“若是夫人在世,哪里会让王妃吃这样的苦啊”
她吃苦了吗?严真真无辜地耸了耸肩,知道和秀娘在这方面没有沟通的可能,只得温言安慰了几句,一再表明自己毫发无伤,健康得不得了,才让秀娘终于收了泪,又亲自服侍了她睡下。
严真真很郁闷,她才刚睡饱了起来,又得倒头大睡?她是人,不是猪啊,没有这么多的睡觉需求
“秀娘,我并不觉得困”严真真讨饶。
“这多晚才回来,还能不困?”秀娘却不由分说地把她刚坐起来的身子又按了回去,“既然晚上便回来了,大早上的便该经太妃请安去。这会儿,也睡不上几个时辰了,快快地闭上眼睛,旁的事不用再费神,奴婢和螺儿会安排好的。”
严真真无奈地闭眼装睡,看来这听风轩,自己就是一个摆设嘛
眼看着秀娘走了出去,估计和螺儿两个忙得热火朝天去了,严真真才叹了口气,再度闪进空间。她睡得饱饱的,哪有可能再度入睡啊?倒是那只小黄鸟,她还想看两眼确定它的状态呢
“小黄鹂,快出来”严真真在空间里,随时都可以大吼大叫。反正,这是属于她的个人空间,不怕外面的人听见。
“咕咕。”两声鸟叫,从不远处传来。严真真这才发现,原来小黄鸟已经在葡萄架下做了一个窝。不过,这窝不是用枯草搭起来,反倒是用绿叶子搭起来的。
“真是神速……”严真真嘀咕。自己在外面一个时辰,在空间里就是二十个时辰,勤快一点的话,搭个窝倒也不算费事儿。
正文 第139章 太妃的责难
第139章 太妃的责难
和小黄鸟对视了一会儿,严真真又弹琴又写字,倒也混过了不少时间。拿出怀表看了看,很庆幸怀表上的时间,还是照着空间外面走的。二十个小时,也就走那么一圈。
她扬着声音和小鸟打招呼:“我出去了,小黄鹂。”
虽然只是鸟儿,但毕竟还是戒指空间里的唯一活物。哪怕不会说话,也能“咕咕”地应和两声。
“咕咕”小黄鸟叫了两声,忽然尖尖细细地叫了起来,“别叫我小黄鹂,我是小黄鸢”
啊?
严真真悚然四顾,除了她和那只小黄鸟,还真没有别的动物。她顿时瞪大了眼睛,难道鸟还能说人话?太惊悚了。
小黄鹂忽然“嗤”了一声,仿佛更人性化了。
“笨,我不会说,是你自己能听懂”小黄鸟似乎对严真真的智商十发不屑。
“我能听懂鸟语?”严真真的手指,指上了自己的鼻尖。
她也没少听到鸟叫吧?可从来没听得懂鸟说的话。忽然想起自己的卧室外面,每天清晨都会有鸟儿鸣叫。
这一次,小黄鸟压根儿就不理睬,展开翅膀,扑楞楞就飞跑了。空间虽然不大,还不到一百平米,可枝叶繁茂,严真真一时半刻要找只鸟儿,还真不容易。况且,鸟也不是死的,它可灵活着呢
“算了,我出去听听鸟叫,看能不能逮着点八卦。”严真真喃喃自语,恨恨地朝着小黄鸟消失的方向瞪了两眼,才闪身出去。
早上五点多种,窗纸上已经浮起了白色。天光果然亮了,秀娘和螺儿却很体贴,谁也没有进来打扰。
严真真跳起来推开窗户,竹林边上的一棵大树上,有三只鸟巢。这时候,果然就响起了鸟鸣声。
“它们在说话吗?”严真真茫然地自言自语。鸟鸣声很热闹,可是她怎么听起来除了“叽叽”,就是“喳喳”,一点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可在空间里的时候,她明明能听得懂小黄鸟的“咕咕”声。
她正要再回空间里去找个究竟,碧柳却推门进来:“王妃,你可算是回来了”
身后秀娘正拉着她的衣袖:“别乍乍呼呼的,王妃才回来,身子乏着呢,可别吵醒了她才好。”
碧柳这才压低了声音:“哦,我知道了,秀娘。”想了想,又疑惑地问,“可是,秀娘,我刚刚这么大声,王妃还能不被吵醒吗?”
“秀娘,是碧柳回来了么?”严真真听到碧柳的声音,也装睡不下去。毕竟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就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比起别人,感情更深。
“是,王妃,是奴婢回来了。”碧柳忙忙地推了门进来,不及行礼,便冲到床边,把严真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眸子中闪动着泪花,扁了扁嘴,还真掉落了两颗金豆子。
“我这不是好好儿的么,你别哭嘛”严真真尴尬地笑。
她最怕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有点煽情了吧?不过,面对着龙渊的时候,她似乎也喜欢作出这种泫然欲泣的表情。龙渊似乎总不忍心让她难受,所以对她的泪眼,总是束手无策,不用她提要求,就会许她无数的福利。
“王妃不声不响就这么走了,奴婢心里天天提着颗心呢偏偏在平南王府,还得不着消息,可把奴婢和孙嬷嬷给急死了。”碧柳抱怨着,一双泪眼看过来,更是楚楚可怜,让严真真不免心虚。
“那个……事情紧急嘛……”
“王妃有有什么急事儿呢?无非是联华那个超市,虽然听螺儿说很能赚些银子,可王妃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吧?”
汗,碧柳这话,听起来似乎不怎么吉利啊
“不就是……唔,你也知道的,卢三少等闲也不会来王府,好容易被我瞧见,哪还来得及跟你们商量嘛”
碧柳怨道:“幸好螺儿是识得字的,若是不识,更是急死人,只当又遇上什么劫匪了呢哼,那卢君阳,可不就是劫匪出身么?”
严真真无端利用了人家一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弱弱地替他辩解:“他出身是大家公子,劫匪这角色,倒是客串的。”
“就是因为他世家公子作出这样的营生,更为可恨可恶”碧柳对卢君阳可是半点好感都欠奉,严真真的名声,就坏在他的手里。虽说因为一段参付了几千两银子,可碧柳还是对卢家庄成见颇深。
“人家好歹这回帮了个大忙,咱们的超市又找到了一块地儿。要不然,哪里来这么多的生意?”严真真干笑,“碧柳,快替我梳个髻子,时辰不早,也该去给太妃请安了。”
碧柳关切地问:“王妃车马劳顿,可要歇上一歇?回头打发个小丫头,就说王妃进香回来受了寒。”
严真真摇头:“罢了,我也不大累,精神好着呢可不能落人口舌,那边儿正愁找不着我的错处呢”
“哦,那……”碧柳终于上前,替她更了衣。这一回,她没有卖弄自己的手艺,只梳了个平常的飞云髻。
“奴婢已吩咐了管事的媳妇子们,回头再来听王妃的吩咐。王妃若要去太妃那里请安,这会儿也该动身了。”螺儿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举止沉稳。
“你做得很好。”严真真微笑着颔首。若论忠心,自然以碧柳为首。但若论灵活机变,沉稳大方,则推螺儿。她很庆幸,当初用一腔的“侠骨柔情”,得到了螺儿的真心爱戴。
“幸好有螺儿呢,若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碧柳咕哝。虽是主仆名份,但毕竟打小儿一同长大,她和严真真说话,自然更随意些。
严真真看碧柳“戴”着两个黑眼圈,劝她在听风轩补眠。可碧柳却不放心,坚持要和螺儿一同陪过去。
“就怕太妃又使出什么手段,虽说进香是正经事,可毕竟王妃事前没有说过,就不声不响地出去了。还好咱们听风轩地处偏僻,若是走露了风声,更不好过。”碧柳悄悄地对螺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若是太妃有什么举动,好歹还能替王妃挡上一挡。”
螺儿默然点头,又交代了一句:“任是怎么问,你都得咬住了是陪王妃进香去的。那间寺庙,可让人打点好了?”
碧柳得意地一笑:“放心吧,孙嬷嬷早就着人办得妥当了,不会露出马脚的。”
“嗯。”螺儿这才放心,跟在严真真的身后,走进了太妃的院落。
春日初至,百花吐蕊,芳草间粉蝶轻舞,池塘里的新波,也仿佛染上了几许春意,倒是一番融融的光。
临川王府的布置,本以清雅见长,就连主院都广种花草。太妃的院落,也不例外。
严真真带着碧柳和螺儿跨进门槛,却见太妃正坐在花架子下面。她抬头看了看太阳,似乎连吃早餐都有些早吧?
碧柳心里一紧,不由自主地拽紧了螺儿的袖子。螺儿却一脸平静,亦步亦趋地跟在严真真的身后。
“给太妃请安。”严真真仿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浅笑吟吟地行了常礼。
“跪下”太妃却厉声喝斥。
严真真眉尖微蹙,茫然不解地抬眸:“太妃为何对媳妇如此疾言厉色?我临川王府素以仁厚持家,太妃更是王府里头一个贵重的女子,怎的……”
太妃怒道:“你倒是伶牙利齿,难怪把你继母气得屡屡昏倒哼,我且问你,这几怎的不在府中?”
这倒是瞒不得人的。
严真真早有准备,把螺儿替她设计好的话娓娓地道来:“原来太妃不知,那日入睡不过半个时辰,便做了个梦,如来佛祖金身偶现,要我去庙里进香。因时日过晚,便不曾与太妃请示。”
“一派胡言”太妃冷笑,“怕是又被哪个野男人给劫了去罢?”
“太妃……慎言。”严真真淡淡地说道,“咱们可是诗礼传家,王爷更是隐为士林之首,这番话若是传扬出去,连王爷的脸上,也没有光。”
太妃一凛,不由得懊恼。自己近来似乎脾气更见暴躁,总是沉不住气。怒瞪了严真真两眼,才冷声道:“你半夜离家,只带着一个嬷嬷和一个丫环,谁知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呢”
严真真一脸的坦然:“当时事急,不敢惊动太妃,是以轻车简从。太妃若是不信……不如着人去庵里问过师太,自然水落石出。”
“是么?焉知你不是早早地与那师太勾结了”太妃冷笑,满脸怒容。分明是要先声夺人,给严真真来个措手不及。
严真真也敛了笑容,脸色严肃:“太妃从前替王爷在庵里许了不少愿,可曾一一去还过愿了?”
“自然……是……日后总要去还的。”太妃不妨严真真拿自己的谎话来质问,顿时有些心乱,也只得强辩。
严真真幽幽地叹了口气:“太妃自然是事忙,不记在心上。可如来佛祖却在我梦中发怒,因此不敢怠慢,只得连夜出府,前往诵金。又捐了一些香油钱,这才回来。”
言下之意,她这趟出府,倒是替太妃还愿去的。严真真太佩服螺儿了,想出这么一个借口,往后再“失踪”一段时间,也容易解释。
正文 第140章 王爷回府
第140章 王爷回府
古代人再怎么强硬,对于佛道还是存有畏惧之心。更何况,事出有因,严真真三转两绕的,竟把太妃自己给绕了进去,倒让太妃无话可说。
“狡言诡辩”她恨恨地瞪了严真真一眼,盯着严真真的膝盖。早就打听到了,严真真的膝关节幼时受寒,经不得久跪。如今虽是春天,但地气还是寒的。有心让严真真多跪一柱香的时间,外人也说不上什么。可惜严真真虽然语言和软,身子却仍站得笔直,根本没有跪下去的意思。
不逢初一十五,本就只需常礼。没有犯大错,便是太妃,也不能强要她跪下。
“不管如何,王爷醒来总是大喜事,太妃事忙,又有了些年纪,一时忘记还愿也是应该的。太妃放心,当日许下的愿,就由我这做媳妇的,一一去还来罢。”严真真的话,说得漂亮,却把太妃噎得面目紫胀。
“我许下的愿,自然由我去还,不必劳动王妃了。”太妃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她和严真真等同于已经撕破了脸皮,倒真不必再惺惺作态。
“若是太妃来不及,不如分一半给媳妇代劳罢。”严真真笑意吟吟,态度恳切。
“不必,也只那几间有名的寺庙罢了,我还没老到走不动。”太妃脸沉如水,怫然不悦。
“是,听太妃的吩咐。”严真真象征性地行了一礼,脸上却隐含着笑意。
让太妃出了府,她不也自由了么?反正府里也就两个人,王不见王,很好。
可是她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响,她忘了木兰围场也不会无休无止下去的。皇帝和百官,都是日理万机的忙人,怎么可能成年累月地光顾着玩乐?
所以,在她酝酿着另一次逃家的时候,孟子惆带着齐红鸾回府了。
“王妃,你怎么傻了呀”碧柳一阵风似地奔了进来,“还不快快地换了衣服,待奴婢梳个朝云髻……不行,朝云髻太费时了,不如流云髻罢可是那个也太普通,待奴婢想想,还是归元髻好。”
严真真哭笑不得:“不管什么髻都费时间,我这个髻子也梳得不错,不必那么麻烦了。换过了衣服,就去二门迎接罢。”
其实,她是一点都不欢迎这两人回来。要知道,没有了他们,府里可清静多了。太妃虽然看自己不顺眼,总想找些茬。但毕竟孤掌难鸣,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各自相安无事。日子过得安逸了,她还正想筹划着再一次出府“进香”呢也不知道龙渊的伤养得怎么样了,当时怕太惊世骇俗,没有多留一支紫参给他。
“可是王妃刚才在榻上歪了一会儿,头发有些乱了。”碧柳却不允许严真真出去。
严真真瞪了她一眼:“你觉得因为梳发髻而延误了迎接王爷的时间,是更合适的行为吗?”
“这个……”碧柳犹豫了,终于放弃似地点头,“好吧,那……奴婢用抿子稍稍抿一下下就好。”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严真真很嫌麻烦,可是知道这已经是碧柳最大的让步,只得乖乖地让她在自己的头上做花样。好在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碧柳插上一枝珠光,便大功告成。
还好,没让她戴着满头的珠翠,严真真暗中庆幸。她一向以为,那样的打扮,是某种特殊行业女人的审美观。
“这样就很不错。”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却看着碧柳手里的正红色外裳皱起了眉。她偏爱冷色调,对这热情如火的大红色,还真不大喜欢。在前世,她就极少穿红着绿。
碧柳却振振有辞:“就该让齐侧妃知道,她再受宠,也不过是个侧妃,是偏房,永远不能和王妃相提并论的。王妃也不必难受,这回随行的王公大臣,倒是带侧室的多。毕竟正室夫人是要掌家的,一时之间也走不开。”
严真真苦笑,恐怕是因为侧室的夫人年轻活泼吧?男人啊,总会用堂而皇之的借口,掩饰自己的那些小心眼儿。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去迎接孟子惆,尤其是他身边还带着个“小蜜”。不过,这时代的上层社会,就是这么一个调调儿,有什么法子呢?所以,她更向往和龙渊互相守着彼此,像狼一样,终生忠诚。
看到孟子惆和齐红鸾十指交握的手之后,严真真的心更是灰冷成一片。脸上虽然仍然保持着笑脸,却只是流淌着疏远的礼貌。
“王爷大安,一路辛苦。”严真真说得套话,行了大礼。夫妻之间,久别重逢,若是对象换了龙渊,恐怕她早就扑上去了。
孟子惆看到她仍是一身家常的浅藕色衫子,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王妃不需多礼,晚上行家宴。”
“是,我已经安排好了。”严真真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搀扶,悄悄后退一步,“王爷与齐侧妃不妨沐浴更衣,也好一去疲惫。”
齐红鸾满脸得色:“和王爷在一起,怎么会觉得疲惫呢?姐姐这话,说的可有些酸味儿了哟。”
严真真不屑地撇了撇唇,却不理她,只管仍看向孟子惆:“王爷请。”
“王妃请。”孟子惆看她的目光一触即收,这才会意到自己与齐红鸾的手还交握着。按理说,齐红鸾只是侧室,是没有资格在人前与他并肩而行的。他哑然失笑,难怪严真真心里不痛快了,倒是他错了规矩。因此不露声色地抽回手,可齐红鸾却又如影形随,挨到了他的另一侧。
“姐姐今儿要为我们接风洗尘么?”她故作娇俏地仰起脸,看着孟子惆的目光里,透着实实在在的柔情蜜意。
如果说以前只是为了临川王府的地位和财富,那么经过这一趟的木兰围场之行,她已经把一颗芳心,完全系到了孟子惆的身上。年少有为,位居王爵,本身又允文允武,还风流多情,这样的丈夫,到哪里去找?虽然这个丈夫,不是她一个人的,但……她也能接受。
严真真看了她一眼,根本没有答话的兴趣。她的恃仗,不过是孟子惆。而自己,还没有对孟子惆开始,便被齐红鸾的进门,把原先的一丝柔情给掐断了。既然不抱希望,又怎会有失望?
是以,也脸色平静,一双美目更是澄净如水。
“我是替王爷接风洗尘,齐侧妃可不必自作多情。”她淡淡地说道,眼角瞟过去一眼,也不过在齐红鸾的身上停留片刻。
齐红鸾一身桃红,袖口和裙边还挑着金线。这可能是最接近正红的颜色了,却仍然一眼就能被分辩出来。
孟子惆笑道:“好了,红鸾回院子里自去洗漱,一会儿再来主院。家宴,就摆在那儿罢,王妃你看可成?”
严真真淡然点首:“就依王爷的。王爷先歇会子,我那里还有些事要料理,就先告退了。”
“啊?”孟子惆没想到严真真三言两语交代完毕,便二话不说告辞。而且,绝不是故擒欲纵,因为她走得实在干脆利落,连一点犹豫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齐红鸾走了几步,瞥见严真真的背影,重又转身:“王爷,不如……红鸾服侍王爷沐浴更衣罢?就像在……木壮围场的时候,好不好?”
软语娇言,可是听在孟子惆的耳朵里,却凭添几分不耐。应付了一季围场还不够么?
“不必了,回了王府,可不是在草原上。府里的规矩,还是要顾的。红鸾,你久不见太妃,回了府还是代本王去请个安罢,你们姨甥也好好聊一聊,晚些过来不要紧。”
齐红鸾只当他体贴,心满意足地笑着点头:“是,多谢王爷不过,在红鸾眼里,最重要的人,就是王爷。所以,红鸾不会呆多久的,一定会早早地来伺候王爷。”
孟子惆摇头:“那倒不必,本王还要去书房处理公务,一时半刻也不得空。”
“哦。”齐红鸾只得怏怏地点了点头,“是,红鸾和太妃同来便是。”
“如此甚好。”孟子惆敷衍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废话,转身便走。
“王爷有这么忙啊……”齐红鸾叹了口气,才扶着小丫头的肩,去太妃院里。
孟子惆确实有不少公务要处理,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他的私务。
“这次的六阁,一定要保证方正强进去。”孟子惆冷着脸吩咐,一名侍卫打扮的人打着千儿称是。
“还有莫连,也要让他进礼部。”
这回,人家可就不明白了:“莫连并不是咱们的人,为甚要替他运动?”
“咱们得了便宜,总得卖个乖给别人。天下的好处,能让我们一处儿地占了?投桃才能报李。”孟子惆淡笑,目光穿过书房的窗户,看向广袤的苍穹。
这条路,他一个人走得太辛苦。如果有人陪在身边,也许会活色生香得多。可是,严真真似乎对自己更冷淡了。
“王爷英明。”那人想了一会儿,便恍然大悟。有时候,权力,是需要用另一种权力来交换的。
“听说王妃在京里开了个铺子,生意还不错?”孟子惆正要离开,忽然又回头问。
“是,王妃的侍女螺儿隔天便要去一趟铺子,王妃倒不大管。听说叫什么联华超市,市口极好,赢利……也应该不少。”
孟子惆轻笑:“她倒是……不甘寂寞。”
正文 第141章 小鸟的精神胜利法
第141章 小鸟的精神胜利法
严真真自以为做得严密的联华超市,却终于还是被孟子惆找到了蛛丝马迹。京城再大,也就这么一块地方。孟子惆真要动用了人手来查,还会怕查不到么?
幸好,他也就查到了这些。至于那位神秘的掌柜,他还真不知道人家的身份。堂堂杀手之王,能这么轻易暴露身份么?他不过用了几个常用的假身份之一,就是顺藤摸瓜,也查不到他真正的身份。
“王妃怎么就这样走了?白白地送给齐侧妃献殷勤的机会嘛王妃又没有什么事要处理,就是那些媳妇子们要回话,也不急在一时啊”碧柳一俟走远,便忍不住抱怨。
螺儿却对严真真使了个眼色,看到后者轻轻点头,便不声不响地离开。在她的眼里,严真真恐怕还真不屑对孟子惆怎么样呢
“不这么走,难道你让我去做丫头们的活儿?”严真真故意曲解碧柳的意思,满脸的不以为然,“难道你不知道,我本来就是被人服侍惯的人?”
碧柳跺脚:“那怎么一样?又不是真让王妃做粗活儿,不过是在一边凑个手,在王爷心里可就不一样了。”
“我可做不来这个。”严真真直接把话堵死。
可碧柳仍不死心,试图给她洗脑:“王妃可真是糊涂,王爷分明待王妃格外和气,若是跟着去了主院,兴许还能得些赏赐”
严真真嗔了她一眼:“如今我x进斗金,还真不稀罕那些赏赐呢你若是喜欢上了什么,明儿出去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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