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添香(完结)第92部分阅读
红绣添香(完结) 作者:肉书屋
,拉着我躲开,还挡在我身前,要不我,我真的……”回想刚才那一幕,红绣眸中的恐惧越加真实,苍白的脸色也真的发青了。
商少行连忙将她横抱起来,对院子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下人吩咐,“我带小姐到竹居去,小姐的卧房窗子紧着让人修补好。杜鹃护主有功,赏银子五十两。”
下了台阶,商少行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感激的望了一眼杜鹃,由衷的道:“谢谢,杜鹃。”
杜鹃受宠若惊的摇头,行礼道:“少爷言重了。”刚才分明是小姐拉着她,她人都吓傻了,护着小姐也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想不到小姐竟然在三少爷面前为自己说话。她自小就跟着商少行,他为人多疑,她还不知道吗?小姐这么说,无非是要洗清她的嫌疑。杜鹃感激的望了红绣一眼,见红绣幸福的靠在商少行肩头,心里由衷的为主子高兴。
蔓香和竹香送上红绣的斗篷,见商少行只穿了中衣,预帮他披上,谁知商少行抓过斗篷,只将红绣包了个严严实实,快步离开了绣中园。
一路上红绣只乖顺的眯着眼不说话,商少行皱着眉头,仔细小心的抱着她,仿佛全世界的都已经在他的怀中。
“绣儿,以后宛月再也不会害你,我保证。”
“嗯?”红绣疑惑的直了身子想要看清商少行脸上的表情,商少行却将斗篷遮了上来。
“修远?”
“咱们马上就到了,你睡吧,我会护着你。”商少行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在斗篷下的红绣,根本看不清他凤眸中一闪即逝的暗芒。
※※※※
圣京城北郊,离开城里已经大约五十里地。一辆简陋的灰色围布马车,正在官道一侧踏雪前行。
从昨夜就开始下的大雪,到今日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车把式身上虽穿了厚实的棉袄,怀里也备了烈酒预备暖身子喝的,可这样雪茫茫的天气,还是叫他忍不住打心里往外泛着冷。忍不住暗地里抱怨了一声车里头那位。
好端端的姑娘家,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好相貌,偏偏要板着一张臭脸给人看,与她商议下雪了就先在城郊找个地儿避一避,她偏生不肯,还扬言要宰了他。
一个女人,张口闭口就是血淋淋的,也难怪她长了一副孤独一生的苦相。横眉怒目的,定是叫她男人给休了。
大雪天,目视不清,可野地里万籁寂静,他们的小马车往前赶路,车架声和马蹄声格外的清楚。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一丁点的动静都显得格外清晰。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车把式好奇的回头看看。
只见一匹枣红马驮着个身穿着黑色毛领斗篷的男子赶了上来,到了近处,看清那男子的相貌,车把式张大的嘴巴险些合不上。他书念的少,翻来覆去也只找得到“好看”两个字来形容这个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三百八十四章 敢动红绣的人,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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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敢动红绣的人,杀无赦!
ps:大家有点心理准备,这章很huang很暴力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好看的人那人并没有露出脸面来,一条黑色的狐狸毛围脖将他连的下半部分遮住了,只露出一双极为漂亮的凤眼。那凤眼中波光冉冉,似乎只对上一眼,他的脚跟就已经离地,身子漂浮起来了。若是可以,车把式真想伸手摸摸那人是不是也与他一样都是血肉做成的人,莫不是天上的仙人下了凡被他遇上,可别怠慢了神仙才好。
“你,你是谁?”
呆呆的,车把式问出这样一句。
话音刚落,却见车帘子一挑,车里那个冷冰冰的寡妇脸美女向外头看过来。
见了那骑着枣红马与马车并肩而行的男人,美人儿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眸中闪过忧虑、惧怕、欣喜、爱慕等等情绪,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到了嘴边,只变成一句:“你来做什么”
车把式摇头叹气,如此不懂得温柔,难怪她要寡着脸了。才刚想说话,那个漂亮到极致的美男子竟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子递给了他,清澈如山泉的声音温和的道:
“大叔,麻烦你了,这马车我买下了,银锭子归你,劳烦您走回城里去吧。”
“哎?哎哎??”车把式难以置信,“你要俺这个小破车有啥用处,瞅瞅你穿的这么好,家里也用不上我的车吧?”说话间,马车已经缓缓停下了。
商少行蹙着眉头,悠悠道:“我只是来追我的女人,总不能叫她负气走了。大叔,您行行好。”说着又掏了一锭银子,“我给你两锭银子,作为你走回城里的辛苦费,这银子足够你再买一辆更好的马车了。”
何止是够?他省吃俭用一些,几年不干活老婆孩儿都饿不死了。不就是走路么,他也不是没走过,有银子不赚的是傻子,更何况还能成全人家小两口的“好事”。
车把式显然没往正地方想,指不定人家夫妻俩要用这马车来干嘛,怕商少行反悔似的,连忙接过银子,跳下马车快步沿着官道往城里走了。
旷野上,就只剩下一架停滞不前的马车,和一人一骑。
宛月强压着心头的激动,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你不是让我回北冀吗,还追来做什么。”商少行刚才那句“追回我的女人”,险些叫她感动的热泪盈眶。他们相识多年,她就知道商少行并非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商少行拉下刚才为了遮脸故意拉高的围脖,俊朗面庞上带着些嘲讽的笑。
“你觉得呢?”
宛月一愣,“三少……”从接受主人的命令,被安插在商少行身边起至今,她从未见过他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似无情,似嘲讽,似怨恨,许多种复杂的情绪都归结在一处,变作了一潭死水。
商少行下了马,斜着身子坐上宛月的马车,随手将马车帘子掀起搁在棚顶上,淡淡道:“宛月,你我相识,也有五年了吧。”
“三少,是六年。”自打他父亲过世,他接掌家业开始,他们就相识了。那时候他还年少,有许多苦闷烦心之事无处发泄,总爱来听她弹琴。
“六年啊。”商少行靠着马车门框叹息一声,道:“很久了,足够一个婴孩成长为一个孩童。”
“是啊。”宛月也叹息。似乎别离在即,他能来找她叙叙旧,也是不差。
“可是宛月,我本以为你我也算作朋友,为何你仍要算计于我?”
话锋的突然转变,让宛月措手不及。她很想说她从未算计过他。可是回想一下,好似自从诸葛红绣出现,为了争到他,她是真的算计过几次。
商少行眸光阴了下来,带着些伤感,双手都放在了斗篷外,低头道:“你可知,你很让我失望?”
“三少,我……”
“为何要给我下药?”
“我只是……”
“拆散我和绣儿,你就有机会了吗?”
“我……”
“宛月,你之前再算计,我也并不恨你,因为我理解爱而不得的痛苦。你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时间会为你冲淡一切,你我朋友一场,我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商少行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没有了悲伤,平静的道:“可你为什么要对红绣下毒手?”
原来如此,原来他是来质问她的,原来他根本不是来找她回去,更不是因着分别要找她叙旧,他只是来质问她,是她自作多情
宛月恼羞成怒,受了内伤,脸颊本来苍白,被这样一气倒是红晕起来。
“她该死这个贱人何德何能,不过是诸葛家一个贱婢养的外室女,竟然登堂入室,妄想独霸着你,我就是没成功,待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她她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我就将她丢到花街柳巷,挑了她的手筋脚筋,让她被千人枕万人骑,看她到时候还如何清高于私为了我自己,于公,也为了北冀国我想,除了她,影主也会奖赏我的”
宛月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她此刻说这些,无疑是在激怒商少行,让他们的关系更加恶化。可是她心中憋着口气,无论如何也需要发泄出来。诸葛红绣那个狐媚子,如果没有她,现在她与三少爷在一起,谈谈诗书,品茗下棋,不知道有多快活,可如今商少行竟然就因为她给他下了一次药,险些让他与赵姬发生关系,影响了他与诸葛红绣的感情,他就下了狠心让她滚回北冀国去。她岂能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她昨晚怎么就没成功,没把那个贱人的脑袋卸下来当球踢
商少行看着宛月气结的精致俏脸,摇头叹息道:“宛月,既然你不知悔改,对红绣还存着杀心,就不要怪我了。”
话音刚落,右手已出手如电扣住了宛月纤细的脖颈。
宛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空气隔绝,她喘不过气了双手抓住商少行的手腕,见他没有松手之意,连忙挥掌向他拍去,意图将他逼开。
谁知商少行竟然反应迅捷的侧身闪过,宛月一手落了空,反而被商少行擒住,一拉一按,咔吧一声,骨头断裂,手掌与腕关节被生生拉的分离。
“我本可以饶你不死,但你要杀她,且不是一次,我岂能留你”
右手使劲,不再折磨她,拇指食指中指用力,又是一声骨头的脆响,鲜血立即从宛月口中涌了出来。噗通一声,宛月倒下,仍然张大双眼瞪着商少行,嘴里流着血沫子,眼中满是绝望和怨恨,嘴唇微动,狠狠的如诅咒般的骂道:
“诸葛、红、绣,贱……人……”
商少行凤眸中风暴聚集。双手扳住宛月的头部用力一拧,又是咔吧一声。
宛月抽搐了两下,再也不动了。
随手抓了车上的巾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商少行复杂的看了她尸体半晌,才道:“不论是谁,想动红绣的,杀、无、赦”他说过,以后宛月再也不会去找红绣的麻烦,他做到了。
※※※※
“修远,你多吃点,好容易我腾出功夫来给你烤了点心,你怎么又不吃了?”
红绣脸上还沾着少许面粉,长发编成长辫子垂放在胸前,身上穿着青色的布衣,简简单单的打扮,如同任何一个乡间的少女,可她细白如瓷的肌肤,却亮着柔和的光泽,小脸上献宝似的笑容,让只顾着看账本的商少行心中一荡。
“绣儿,”伸手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别累着了,你不是还要去曾大人家拜访吗?”
“是要去的,可我也要先将我的相公喂饱啊。”红绣一手勾着商少行的脖子,一手捻起一小块熊仔饼干放在他嘴边,“吃口。”
商少行呆呆的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俏脸,听着她柔柔的声音说出那样温暖的话语,那种爱她爱到心脏都在抽痛的感觉又一次汹涌而来。不接她的熊仔饼干,反而一口咬上她娇艳的红唇。
这个吻来的太过突然,红绣来不及反应,就叫他的舌头长、驱直入。他们huan好的次数很多,这jie吻一事,也终于被“悟性甚高”的三少爷摸索透彻了。口腔中所有敏感的地方,都被他照顾的周到,大手在她身上游移,似乎要将她的身体点燃一般,她食髓知味,下腹也涌起热流,待到他在她耳后吹口气,红绣已经完全瘫软在他的怀里。
“修远。”声音是红绣没有意识到的妩媚娇柔。
商少行抱起她往内室去:“放心,我会速战速决的。这次不会那么久。”
“你,色狼……”
窸窸窣窣的宽衣解带声。
“来,你在上面。”
“我不要,我不会。”
“乖,不然背又要磨破。”
……
随即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事毕,红绣仍旧坐在商少行腿上,头枕着他的肩膀不愿起身,“修远,今日去干爹府上,你要不要一同去?”
“我不去了,马上开春,韩氏和绣妍楼的账册我还看不过来。”商少行温柔的替她穿好衣服。
红绣想了想,又问:“修远,宛月好像回北冀国了,西月楼那传出消息,说是宛月姑娘离开了。”
商少行手上动作一顿,不动声色的道:“放心,她不会再伤害你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三百八十五章 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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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干娘
红绣此刻疲惫,也没有细想商少行的语气为何如此笃定,就只当做这是一个男人对她心爱的女人的决绝的保护,心中甜蜜的荡起无数涟漪,笑吟吟的靠在商少行肩头,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啊。修远,你对我已经极好,我总觉得自己要求你太多,对你付出却太少了。”
商少行摇头,下巴摩挲她的头顶,叹道:“绣儿,你不知,你却值得拥有天下最美好的一切,跟了我,是委屈了你。我又怎能不竭尽所能的对你付出?”
红绣扑哧一笑,“我哪有那么好,我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小女子罢了。”坐直了身子,红绣搂着他的脖颈道:“修远,如果将来有机会,你可愿意跟我一起归隐山林?”
“归隐山林?”
“是啊,就找一个如绣剑山庄那样的地方,外人进不来。咱们自建桃花源,在里头安安稳稳过日子,没有皇帝的压力,没有权谋与争斗,只有咱们俩,将来还会有咱们俩的孩儿,咱们可以好好教导他们,如果是男孩儿,你就负责教他武功,如果是女孩,我就教她刺绣,等孩子满了十三岁,就送他们出山去历练五年,满十八岁了再回来给咱们交一篇《历练感言》,通过了考验才准许他们成婚。”
红绣越说越是兴奋,脑海中已经勾勒出那副仙境的模样了。商少行的孩儿一定会很聪明,她要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的孩子。
“你如今身居高位,是南楚国第一女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可以说南楚国的女子中,你可以排号第一,连太皇太后当年都没有你这般的成就。你舍得放弃一切,跟我到深山里去隐居,或者还要自己种地?”
“如何舍不得?”红绣搂着商少行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脸颊,“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啊,我有你就够了。其实跟你一起种地,说不定也别有一番情趣呢。”想了想,又退开一些道:“难道你舍不得?”商少行的身份毕竟还是特殊的……
看着她紧张的小脸,商少行只觉得他的心已经被幸福涨满了。他何德何能,能得到红绣如此真心的对待。他毫不怀疑她今日所说的一切,因为她不会诓骗他。当初,他为了她放弃了家产,如今,她为了他甚至可以放弃高官厚禄无上地位,这回报,未免也来的太多,太汹涌了。汹涌到商少行觉得眼眶有些发热,鼻子也有些发酸。
“绣儿。”喉结上下滚动,商少行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红绣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好了修远,我也该去预备礼物了,我跟干爹约好了时间,若是迟了可不好。”
“嗯。”
商少行放了手,红绣退开,赶忙回她第三进的主卧去更衣。待一切妥当,吩咐钱掌柜命人送来的东西也到了商府门口。
“红绣主子,这是单子,请您过目。”商福全笑嘻嘻的将一张出货的单子递给红绣。这是才刚送货来的人留下的。
红绣拿过单子瞧了瞧,钱掌柜办事仔细,其实没有多少的东西,他也一定都要走在账面上。一坛葡萄酒,两食盒绣妍楼特制的点心,还有一些绣妍会、所自己腌制的酱菜腊肉。红绣又额外预备了一套贵妇们时下流行的绣妍楼冬季新款面斗篷,用缎面的包袱皮儿包好了,这才与商少行告别,离开了商府。
曾其修的府邸与三老爷府上临近,不过隔了一条街罢了。红绣在马车上颠簸了不多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踩着垫脚的红漆木踏脚凳子下了地,还为等站稳,门房就撒丫子跑进府里报讯,整理斗篷的手没放下,曾其修已经率一众人迎接出来。他今日穿着深灰色的素面锦缎便服,显得人随和又朴实,身后跟着一名四十多岁身材丰腴的妇人也是打扮的随意,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向上弯着,格外亲切。
“干爹。”红绣盈盈下摆。
“起来吧,起来吧,”曾其修笑的合不拢嘴,搀着红绣的胳膊起身,为她介绍道:“这是我的夫人,也就是你的干娘。”
红绣连忙提起裙摆要跪下拜见。
曽曲氏忙双手相搀:“快别这么多礼,大冷天的见了自个儿家的人了还跪什么跪。来来,快随干娘进屋。”
曽曲氏拉着红绣的手亲热的道:“知道你要来,我才刚已经命令厨下预备好吃鸳鸯火锅的食材了,不过汤料什么的我们都不会兑,待会儿还得你亲自动手了。”
红绣笑着点头:“干娘什么时候饿了就跟红绣说,那个汤料好兑,也就是顺手的事儿,只要有大骨汤就行了。”
看着红绣好无芥蒂的笑脸,好似丝毫没有因为被安排下厨而生气,曽曲氏笑容扩大了几分,揉着红绣柔弱无骨的小手道:“瞧瞧你这手嫩的,何该这就是一双绣花的手。”
“干娘还不是一样?您指腹上有茧子,一定经常刺绣吧?”
“可不是。我就爱好这个,不过绣的不如你绣的好。”
一行人进了屋,曾其修和曽曲氏一同坐在主位上,红绣却不坐,硬是要正式行礼,灵巧的丫头拿了猩猩红色的锦缎面如意吉祥垫为红绣垫在地上,红绣跪下,恭恭敬敬的给曽曲氏叩头,“干娘在上,请受红绣三拜。”
“免了,免了。”曽曲氏这时候,对这个白捡来的干闺女已经认可了,其实一开始,听曾其修说他收了当朝风头最盛的女官做义女,她还有些不赞同。人家是什么身份?他明哲保身就是了,何苦要招惹那一身腥?
可如今见了红绣的面,见她并没有架子,也没有被荣宠惯出来的骄傲,只不过是个水灵灵的乖巧女孩罢了,曽曲氏对她的防备和试探便没了,心里只剩下欢喜。
行了礼,红绣规矩入座,喝了口丫头新上的茶,道:“母亲,姐姐和姐夫呢?”
曾其修有两个女儿,还有一房无所出的妾氏。大女儿早些年就远嫁了。如今在身边的就是小女儿巧儿和女婿张析昊。
曽曲氏笑道:“才刚你姐姐捎信来,说是你姐夫今儿个散朝被皇商留在御书房里问话,要晚些回来,她叫咱们若是饿了就先用饭,给她把那些个好料留一些就是。”
红绣莞尔,不知为何,在曾其修的府上,她似乎找到了现代那种感觉。一家老两口和和睦睦,女儿女婿虽不住在一块儿,但是经常回父母身边去吃饭,女婿和岳父可以聊聊国家大事,女儿和母亲则聊一些生活琐事。这样最简单的,其实也是最幸福的啊。
之前张析昊曾经说过,曽曲氏很好说话,而且性格似乎是有些不同,如今好奇的打量了一番,红绣反而觉得她就像个退休老教师,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温温和和的,很是有母爱的光华。
下人们此刻已经将红绣带来的东西搬了进来。红绣站起身,取过那件绣妍楼的棉斗篷,抖开了展示给曽曲氏。
“干娘,这是我的绣妍楼今年冬季的新款,女儿觉着黄白之物的会污了您的眼,还不如一件斗篷来的贴心,您穿穿看,合不合穿?”
看到红绣手上做工精致的碧绿色素面镶灰兔毛领子的妆花斗篷,曽曲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站起身接过来,抚摸料子上一朵朵雅致的小碎花,道:“绣妍楼的衣裳做工果真不同凡响,这斗篷上的花样子也新颖。”
见曽曲氏见了斗篷欢喜,却不是为了得了件衣裳,而是因着上头的绣工,红绣便知道她也是个爱好刺绣甚至是痴迷于刺绣的同道中人。
“干娘,赶明儿得了闲,红绣一定亲手做了衣裳送您。”
“那当然好,你送我的衣裳啊,我肯定不穿,每天挂在我的绣房里,没事拿来当样板用,我就照着绣。”
曾其修捋顺胡须,笑道:“瞧瞧你干娘,见了绣品就手痒,偏偏她自个儿绣的还不怎么样,你也不怕红绣笑话你。”最后一句是对着曽曲氏说的。
红绣笑着摇头:“怎么会,我与干娘志同道合,找到知音了欢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笑话。”
曽曲氏闻言笑眯眯的拉着红绣的手,因为共同爱好,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张析昊携妻子回来的时候,红绣和曽曲氏两个身份高贵的女人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火锅大餐。
被绣妍会、所所引领,圣京城,乃至周边的城镇,都涌起了一阵“火锅大潮”,虽然各家做出的火锅,与绣妍楼的还是有区别,可那些进不了会、所,吃不到正宗的人,吃吃别的也是满足的。
红绣吩咐人将土豆切成略微厚实一点的片儿,笑着对曽曲氏道:“干娘,其实火锅的汤料可以随意调配的,今日咱们用的是羊骨棒熬制的老汤,改也可以试试别的,反正怎么吃都好吃。”
“那是,我干闺女发明的吃法,怎么会不好吃。”
红绣尴尬的笑了一下,并不接话。
二人离开厨房,下人捧着小炭炉和食材铜锅等物往饭厅送。另有一人将熬制好的火锅汤料放进细嘴高粱的铜壶里,一并提着过去。
红绣擦干净手,和曽曲氏才回到侧院,却见曾其修家的小厮匆匆进门,对曾其修禀报了些什么。
曾其修站在台阶上,闻言点头,转向红绣道:“红绣,皇上口谕,传你入宫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三百八十六章 怎么得罪她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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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怎么得罪她老人家了?
她饭还来不及吃,就要进宫去?再说今儿个是她的“双休日”,皇上老人家是不是记性不好,把他金口玉言答应下的事情都给忘了。
红绣嘴角抽了抽,不情不愿的点头应声,垂涎的看了看侧厅里头正摆上的火锅。她今儿个还没吃午饭呢。
“干娘,咱们初次见面,红绣本想好生伺候您用饭的,谁知道皇上突然宣召……”
曽曲氏笑着拉过红绣的手拍了拍,体谅的道,“皇上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那就是圣旨,你在朝中为官也难的很,干娘哪能不体谅你?往后咱们娘儿俩有的是机会见面,无须急在这一时。快去吧,误了时辰让皇上等你可不好。”
“是,女儿告辞了。”红绣甜甜的微笑,越发觉得曽曲氏特别的亲切。
红绣对曾其修和曽曲氏福了福,接过丫鬟递来的披风披,又与张析昊夫妇笑着行礼道别,这才快步往府外走去。不料才走了两步,却听张析昊道:“红绣,等等。”
回头疑惑的看着张析昊走到自己跟前,“姐夫,怎么了?”
张析昊低声道:“才刚在御书房,皇上询问了你研究的进展,我并不太懂,便也没回答出个所以然来,估计皇上急召你进宫八成是为了这件事。”
红绣感激的笑笑,张析昊一心向着她。提前知会她一声,也是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路上好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想清楚。。
“多谢你了,姐夫。”红绣福身道谢,随即再次与曾其修夫妇和张曾氏道别,这才离开了尚书府,快马加鞭的赶着进宫去。
御书房里。
红绣将目前研究的进展告知了皇帝,又将火铳的原理简单的为皇帝讲解了一下。皇帝笑容不减,听到新奇之处频频点头,对红绣的新研究自然是赞许有加,看着红绣的眼神,也是红绣无法理解的深邃。
可红绣心里明白,这种事情,她必然要算计好时机表现才行——该表现的时候适当表现,其余的,她也须得学会藏拙。她之前锋芒太露,已经犯了忌讳。现在是她该逐渐收敛的时候了。
“皇上,其实设计在如何精妙,如今也是纸上谈兵罢了,您知道的,越是精致的物件,造起来就越是费力。与红衣大炮相比,咱们的火铳还需的再继续细心研究才是,还请皇上莫要心急。”
皇帝靠着椅背,锐气的双眸中满是赞赏和晦涩不明的光芒,让红绣觉得犹如芒刺在背,即使低着头看不到皇上的眼神,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红绣啊,这些日看你虽还是清瘦,可气色倒好了不少,在商府的日子过的还挺顺心?”
红绣一怔,抬头诧异的看着皇上,不明白为何话题一下子转移到了此处,他们不是正在研究火铳的构造和制造吗?
“托皇上的福,红绣日子过的顺心。”红绣垂了眉眼,语气不高不低,不带情绪的回答。
皇帝站起身,背着双手踱步来到红绣跟前,手指在背后捏了捏,“可你可知道,朝廷里,可有不少的言官参奏你。”
看她不顺眼的人还少吗?红绣无奈的提裙摆跪下,好在御书房的地上铺着厚实的毡毯,不至于咯痛了膝盖,公事公办的引用了一句:“微臣惶恐。”
想不到皇帝并未让红绣起身,人也未动,只是低头看着红绣的脑瓜定,“你是该惶恐。真还从没见过胆敢辱骂皇子的臣子呢。”
红绣抿了抿红唇,上回在会、所,皇上老人家还气定神闲温言软语的跟她说“他们家老三也是个懂事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今日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件事了?
红绣隐约觉得此事不简单,叩头道:“皇上将臣安排在三殿下身边,那便是信得过微臣。身为臣子,三殿下有言行不妥之时,臣若是不能直言不讳的指出,才该定罪。不过是言辞过于直白犀利了些,到并非辱骂。‘辱骂’是贬低,是折辱。‘谏言’却是忠心耿耿日月可昭。不过忠言逆耳罢了。还请皇上明鉴。”
红绣说罢,再次叩首等着皇帝的发落。反正那话她确实说了,皇帝老爷要护短,她也没辙。伴君如伴虎,她今日总算是领教了。
谁知头顶上,却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先是压抑,后而转为爽朗,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李德全站在御书房门前,忍不住回头瞧了屋里头一眼,心道诸葛大人果真好本领,他已经很久不曾见过皇帝陛下如此龙颜大悦了。
红绣心里可没有李德全那样乐观,皇帝的笑意味不明,是怒极而笑还是发自内心这些都无所得知。她毕竟是理亏在先的,哪有老子不护短的?捕捉皇帝话中的信息。御史言官?他们会说这些?还是说她的会suo树大招风,他们看着眼红,亦或是……皇帝再提醒她,她如今锋芒已经太露,该收敛了?
无论是哪一样,都够让红绣出满头汗的。
皇帝笑声渐弱,道:“罢了罢了,你起来吧,太皇太后收了你送的小礼物,甚是喜欢,这些日就叨念着要去你那会、所逛逛。可她老人家千金之躯,朕也不敢让她随意出宫去,你去陪陪太皇太后吧。”
红绣了解了,叩头道:“臣遵旨。”
太皇太后的永慈宫红绣只来过一次,今日再来,身份却变了,宫女太监们见了她无不行礼拜见。比起上一次进宫,对待她更为恭敬。
到了西暖阁,就见一个苗条高挑身着黑色向兔毛锦缎比甲,内罩大红素面襦裙的俏丽宫女正站在门前,和一旁的小宫女们吩咐着什么,见了红绣,连忙行礼:“诸葛大人来了。”
“咏梅姐姐不必多礼。”知道她是太皇太后贴身服侍的人,红绣也客气的道:“大冷天儿的,还劳烦姐姐在门口等着我,真是不应该,这是一点小心意,姐姐拿去戴着玩儿。”说着摘下头上一个镶蓝宝石的鎏金钿儿塞了过去。
“诸葛大人,奴婢不敢。”
“咏梅姐姐若是不收,可是瞧不起我哦。”
笑嘻嘻的将钿儿为咏梅簪在发髻下,咏梅福身行礼道了谢,这才悄声道:“皇后娘娘,莲妃娘娘还有天琴郡主,正陪着太皇太后打麻将呢。诸葛大人,您请随我来。”
天琴郡主也在?红绣笑着道:“劳烦姐姐引路了。”
二人掩着甬路穿过月洞门,绕过四喜临门的影壁,呈现在面前的便是永慈宫的正院。两旁与咏梅穿着同样款式宫女服的大小宫女见了红绣均行礼问候。咏梅则是进去通传。不多时,屋里就传来太后宣传的声音。
红绣进门,低垂着眉眼转屏风到了里间,耳边就听见麻将牌稀里哗啦的声音。
“微臣给太皇太后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莲妃娘娘请安,给天琴郡主请安。”一串的问安,让红绣厌烦,可也不能不照做。
叩头行礼,往常依着太皇太后的性格,早就该热情的让她起身,可今日,太后与皇后等各位主子,好似并不知道屋内还有她这个人似的。仍旧在自在的搓麻将。
“九条。”
“哎?皇祖母,您可想好哦。”
“不换了,就九条。”
“吃琴儿可提醒您了,您偏要打这张牌嘛。”
……
红绣一直跪着,低垂着眉眼,面无表情,好似被忽视的人不是自己。
而上头的四位主子打完了一局又另开新局,玩的不亦乐乎。
咏梅看的着急,却又不敢发一言。
红绣这厢在心里将个中缘由分析了个遍,也找不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太皇太后了。
正当这时候,外头有小太监通传。
“三殿下到”
棉帘一掀,一阵冷风灌入,李彧身着月牙白的棉袍潇洒的走了进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红绣,皱了皱眉,到前头去行了礼,随后笑着搂着太皇太后的胳膊,道:“老祖宗,诸葛大人在外头等着您训话,已经跪了多时了。”
“哦?”太皇太后似乎这才发现有红绣这个人,连忙笑着道:“哎呀,都怪这麻将误人, 红绣啊,快起来吧。”
皇后也笑着道:“还是彧儿知道心疼人。”
红绣不理解皇后阴阳怪气说这番话的意思,只是忍着膝盖骨的不适站起了来。酸疼,还不能揉。
太皇太后笑道:“来,红绣,哀家给你介绍,这位是九王爷的千金天琴郡主,说起来与你还有些关系,你那同父异母的兄弟,可不就是天琴郡主的郡马么。”
红绣诧异了一下,太皇太后提起她的身世,无非是想让她难堪罢了。虽然她并不觉得难堪,她从低位一点一滴靠自己的努力爬到今天的位置,她反而觉得光荣。可是在古代人眼里,出身是极为重要的。她到底是哪里惹到老太太不高兴了。
“微臣参见天琴郡主。”行过礼,红绣笑道:“太皇太后有所不知,微臣与天琴郡主有过一面之缘。”当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就是了。她对她的算计,她如今岂能回不过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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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三百八十七章 罚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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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罚跪
红绣来到古代这段时日,旁的没学会,心思倒是比从前更加沉稳,早已经练就了一张“铁面皮”,心中所想绝对不会轻易流露出来。对天琴郡主的笑容也很是真诚。
太皇太后笑道:“你们都是自家的亲戚,沾着这层的关系,咱们的关系也不远,哀家有些话,今日就当着你的面儿说说。”
红绣笑道:“微臣洗耳恭听。”
一行人到了外间,太皇太后,皇后,莲妃,分别按着身份落座,三皇子与天琴郡主随侍在太皇太后身侧。红绣则垂首站在地当间的青铜兽面熏炉一旁,感觉五人十道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好似要将她戳成筛子似的。
太皇太后对她向来不错,今日能拿出威仪和身份来压她,她明白,必然是有什么事惹怒了上头的人。尽量平心静气,将自己的心思调节到最灵敏的状态亦应万变。
太皇太后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放下,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红绣半晌,才道:“红绣啊。今儿既然没外人,哀家便挑破了这层窗户纸,直话直说了。”
红绣连忙按着规矩,提裙摆端端正正的跪在柔软的地毡上,“微臣聆听太皇太后教诲。”
“嗯。”太皇太后面上露出点笑容,好似非常满意:“你腹有经天纬地之才学,这一点不能否认。身为女子该会的你也都会,且照比一般女子都来的出色,这一点也没人能否认。诸葛红绣,你这样的当世奇才,若是身为男儿,必然能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只可惜,你只是个女子。”
太皇太后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温和,可语气中的威仪无法让人忽视。这一段开场白有褒有贬,红绣低垂着头,心思电转,却仍不能理会其中意思。
太皇太后又道:“论出身,你的出身着实低微,生母是那样的身份,自己早些年也是做奴才的。说真的,哀家佩服你的胆识与魄力,能从一个下人一步步的爬到今日的位置,三分运气,七分的实力,大街小巷贵妇千金老百姓们,都将你誉为南楚女子第一人,这称号没给错。”
红绣藏在袖子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因为太皇太后这番话,让她很不舒服。
“但是。”太皇太后站起身来,踱步道红绣跟前,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她,道:“出身低微,就是出身低微。若论理来说,婚配之时,你这样的身份也只配做个普通小户人家的贱妾,或者是嫁给个山野村夫,种一辈子的地去。。”
红绣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反感,笑着用平和的语气道:“回禀太后,有句话叫‘做英雄不问出处’,微臣出身卑微不假,可微臣身为南楚国子民,为国效力之时,并未因为是女儿身或是因为出身卑微有丝毫怠慢,反倒是有些出身不卑微的人毫无建树。凡是因人而异,这嫁于人做妾还是嫁给庄稼汉子种地也是如此。说句托大的话,别说微臣如今有婚约在身,就算没有,微臣若是不甘愿,给个皇妃做微臣也不愿意。若是甘愿,街头行乞我也甘之如饴。”
说罢,红绣端端正正一个头磕在地上。
太皇太后皱眉,她本来想说的话,却叫红绣一番抢白给逼得不知该如何继续。是什么人给了她胆子,竟胆敢顶撞她?
无论如何,太皇太后的威严不能丢,沉声不悦的道:
“你说的也在理。不过这是南楚国,南楚人的习俗不会变红绣,你虽然有才华,如今名利双收,可你出身低微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更合论之前你还有女扮男装的经历。这寻常的好人家,哪一个会心无芥蒂的接受你?这些惶不论,我只说一事。如今三皇子虽然有了正妃。可府中侍奉的人也不过两个婢妾罢了,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三殿下对你的意思,你也明白吧?”
绕来绕去,原来在这儿等着她。红绣气的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