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新黛第29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之新黛 作者:肉书屋
才话的意思。什么揭了花家的底,花家大小姐的,难道说大老爷知道自己往家里贴补银子的事?可府里不是都说这个大老爷是个没用的,除了整天在屋里胡闹,是什么事都不管的吗?怎么会突然提自己家的事出来,可是有什么人在他跟前给自己使绊子?然后就开始想,府里和自己不对付的人里,是那个把这件事告到大老爷那里的。至于说贴补家里银子这件事,袭人倒是不太担心,毕竟那些东西和银钱的确是宝玉赏给自己的,并不是自己偷拿的,这些事房里的丫头都可以作证。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是二太太选中的人,是二房的人,二太太就算是要罚她,也会因为是大老爷说出的话,而选择保住她,不然不是表示二房被大房给捏住了吗?这件事要是放在平时,说不定到真是一件大事,可现在却牵扯到两房之争上,那就应该不会伤筋动骨。不过自己看来也得做些准备,好好敲打一下低下的丫头们,不能让她们一会在二太太跟前多嘴。
如果今天不是涉及到大房和二房分家,贾赦跟王夫人拿了二十六万两银子的话,袭人的推想倒真是正确的,王夫人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会把她给摘清楚,可今天的情形花袭人却是打错了算盘,王夫人是现在对她,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厌恶到底了。
贾政和王夫人从贾母那里出来以后,贾政就沉声问道:“府里不是银钱不凑手吗?这几日的功夫,你从哪里给大房找二十多万两银子去?可是又要到薛家去挪用?”
王夫人闻言小心翼翼的回道:“现在府里正好有各庄头交上来的十几万两银子,再加上妾身给本来给贵妃娘娘准备的打点银子,还有打算明天还薛家的几万两,再添上我的些贴己,大概能在过年时给大房凑够,其他需要的地方等过了年,我再慢慢想办法补上就行,就是可惜要是万一因为银子没送进去,而耽误了贵妃娘娘的事,恐怕会有什么不妥。”
贾政闻言考虑了一会说道:“那就先再和薛家挪用一些,反正他们薛家也是在靠咱们贾家的名望和人来往,而且这回的事说到底,也是因为他薛家引起的,至于说贵妃娘娘那里,那可是千万不能耽误的,谁知道要是万一没打点好宫中的贵人,还不知道会给贵妃娘娘惹什么麻烦呢!”
说完就又好像突然想起来似地,说道:“还有那个袭人是怎么回事,我好像上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们不是说她是太太给起的名字和给的丫头吗?怎么现在听大房的指责,一个小小的丫头家里都成了大户人家了?是不是真是和大房说的一样,是拿了宝玉房里的东西贴补了家里。你给我好好查查,要是真是确有其事,马上给我处理了,咱们荣国府不能要这种背主的丫头。你说你,怎么连个宝玉那里都弄不好,怪不得会让大房那样指责。这几天,我就在赵姨娘那里歇息了,不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连看都没再看王夫人。
王夫人在原地气的,恨不得撕烂赵姨娘那张就会勾引人的脸,于是所有的气不由就都发在了,让自己丢脸的袭人身上。决定一定会让袭人尝尝自己的利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胆敢哄骗自己的丫头。于是就转身吩咐小丫头,让她叫周瑞家的和几个粗壮的婆子来,到时给袭人动用家法,不怕他不招。
没用一会,王夫人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了怡红院。几个婆子手里都拿着执行家法用的棍子,把怡红院的丫头婆子吓得跪了一地。袭人也赶紧从小丫头们住的下人房里出来,跪在了端坐在椅子上的王夫人面前,还不时用哀求的眼光,偷瞄一眼站在王夫人身后的贾宝玉,以其一会贾宝玉能给自己求求情。
袭人挨打宝玉乱智
贾宝玉见袭人望向自己,于是不由想起她平日的温柔体贴和多年跟随自己的情分上,再说不就是点东西嘛,都是自己不要的赏她的,虽说眼皮子这样浅让自己有点丢脸,可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有心说两句好话,可看到王夫人不善的表情和几个婆子手里的棍子,不由想起刚才王夫人进门时说的话,‘你父亲已经对这个袭人十分不满了,连我也因为她受了迁怒,如果你还敢再跟她有什么纠缠不清,说不定又会气的你父亲对你动家法,到时说不定连老夫人都救不了你。’然后就躲闪了袭人的目光,低头不语。
麝月在一旁看着袭人错愕的目光,不由在心里觉得解气不少。要说袭人和晴雯因为身份的互换,性格做派发生了变化,袭人因为没有了在高位的优越,和宝玉房里众人巴结的得意,因此不能再像原著那样表现的贤良淑德,而是变得尖锐功利起来,以除掉晴雯和麝月为目标。而晴雯因为上面没有了袭人的压制和觉得不公,所以虽说还是直肠直肚、口无遮拦的,可也比原著少了不少的脾气,变的比较温和一点。可这个原著中最终和紫鹃一样,成为贾宝玉姨娘的麝月却没什么改变,仍然是默默的在夹缝里往上爬,既不露锋芒又让贾宝玉觉得喜欢,所以在最后贾宝玉出家以后,仍是会被留下,而不是和袭人一样被送出去。所以现在在王夫人眼里已经是贾宝玉将来姨娘的最佳人选,即不像晴雯一样看着就艳丽精明,又不像袭人一样搬弄是非、贪财狡猾。
其实不得不说,像麝月这种丫头才是高门大户,家里几代的家生子培养出来的女子,知情识趣又不锋芒毕露,但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往上爬的机会,有袭人那种一心想出头的外来丫头,所没有的趋利避害的眼光,所以虽说不一定是最受宠的,却一定是最安稳和笑到最后的。要说到打小报告或者给主子出什么好主意,她们其实是比袭人这种外来户更有机会或者更让主子信服,可是对她们来说主子喜欢你时,你这些行为是好意是替主子操心,可一旦厌恶了你或是不在意,那你的这些心思就会被说成是,别有居心和心怀叵测,就会被提防和打压,是不如那种只知道按主子意思行事的人,来的安稳和方向的。所以往往是这种自以为得势和聪明的人,最后结局反而是被放弃或者是处理的。
袭人见贾宝玉闪躲自己的目光,再加上听说以前金钏儿被王夫人逮到和他调笑时,贾宝玉什么都没做一声不吭就溜掉的事,觉得心里失望和没底起来。在她想来,觉得这次就算是自己惹了大祸,可自己跟随贾宝玉那么些年,而且现在又是正得宠的时候,贾宝玉就算是不会为了她和王夫人硬扛,可最起码也会说几句好话,让王夫人知道自己对他的重要。
王夫人见袭人眼神乱飘,不由心中更是火起,觉得自己以前看来是真的对她太放纵了,让她到现在都还想着勾搭宝玉。于是冷声问道:“袭人,听说你家里现在已经是大户人家了,最近母亲又去了,就算是为了孝顺长辈也应该留在家里守孝。既然家里已经不缺银钱了,那你怎么还不来求恩典放你出去?我们荣国府一贯善待下人,只要你开口是一定会放你回去的,说不定不仅不会收你的身契银子,还会赏你几两银子当心意呢。可是没想到你为了府里的荣华富贵,明明能当个孝顺女儿,却选择了瞒着我们这些主子,当个不忠不孝的东西。不说你你自己爱慕虚荣、不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荣国府刻薄不让人尽孝呢!不过太太我实在是有件事不明白,你家不是因为家贫,才把你买到府里做丫头的吗?怎么区区不长的几年,家里就发达到成了大户人家的地步,可真是好手段。不知可是从那路上发的财,可否让我这个久居深宅大院,没什么见识的知道一二?”
袭人赶紧磕头请罪起来,然后就是不停的哭诉说自己不知道,自己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家里的详情实在是不清楚,而且自己家里也只不过是有几间房子、几亩地而已,一定是有人听岔了,乱传的。而且自己当年签的是死契,府里又对她好,虽说是母亲去了应当守孝,可比起生恩来说,府里主子的大恩更应该是自己当报的,所以是一定要留在府里尽心当差做事的。
正当袭人不断辩解的时候,周瑞家的拿来了贾宝玉存放物品的箱子,王夫人让袭人当众打开,当袭人哆哆嗦嗦的拿身上的钥匙打来以后,只见四五个大箱子都已经是快见底的了。王夫人随即斥道:“宝玉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难到是园子里有了贼不成?宝玉的东西是你管的,你来解释解释。”
袭人赶紧辩白道:“这些东西李嬷嬷走的时候,是交给晴雯姐姐和几个大丫头的,我也是这几天刚接手,实在是不清楚。”
王夫人见袭人还在狡辩,于是随即也就不再和她讲理,准备直接就开打,不怕她不招。突然麝月和秋纹两个大丫头喊冤起来,而且还说她们手里有当初晴雯留下的清单,请王夫人过目。
随即麝月就从身上拿出了厚厚的一打清单,说道:“夫人,当时李嬷嬷交给晴雯姐姐钥匙不久,袭人就闹腾着接手管了过去。后来晴雯姐姐看见袭人收拾东西时,包袱里有几个二爷小时候用过的项圈,于是就追问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是不是偷拿了二爷箱子里的东西,谁知袭人却说是她说好看,二爷就随手赏了给她。晴雯姐姐见她不地道,连主子贵重的东西也敢开口要,怕将来万一出事她不承认,赖到我们这些丫头身上,于是就按着李嬷嬷给的清单,隔一阵子偷偷查看一遍,再将缺了的东西记起来,然后去问二爷,二爷就说这些不是袭人说好看就赏了她,就是玩牌的时候输给了袭人的。后来除了一些特别贵重或是老夫人、太太给的常用的东西以外,其他不起眼或是别人送的东西就慢慢的都没有了。昨天晴雯姐姐走的时候,就把这个清单交给了我们两个,说是将来我们的保命东西,千万不能让袭人知道,不然说不定就想办法把我们两个给撵出去,好让二爷屋里再没人知道,她干的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袭人现在明白着就是要嫁祸给我们,求太太给我们做主。”
袭人闻言脸色都变了,虽说她知道王夫人一定会查到自己拿了东西,可贾宝玉房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李嬷嬷当初是清楚,可过了这么多年,那个清单也早就被自己从晴雯手里要过来烧了,后来的自己又是光把那些贵重的上了清单,而现在那些东西又都在。所以没有证据,自己家里就算是变的有钱,自己也是不会被怎样的,谁知道晴雯那个自己的死对头,就连被撵走也是还要跟自己过不去,居然给麝月和秋纹留了后招。
正当袭人要磕头哀求时,王夫人随即就吩咐四个婆子上前,两个把袭人摁倒,两个则是对子袭人开始行刑,结结实实的打了二十棍子以后,王夫人随即喊道:“停!咱们荣国府是积善之家,现在又快过年了,可不能出现把奴婢打死的事,再说明天还要压着她,按清单去她家里收那些宝玉屋里的东西呢!到时见了她家人,可不能让人家说咱们荣国府动用私刑,反咬一口,那可是就说不清了。”
把已经奄奄一息的袭人,让人拖一旁,然后王夫人就用严厉的目光,环视跪了一地的丫头婆子,随即高声宣布道:“袭人这个背主的奴才,府里是一定不会就这么饶了的,不仅要拿回所有被她偷拿回去的东西,她本人也会被卖到官府的贱籍去,至于那是什么地方想来你们是非常清楚的,以后谁要是敢在犯事,袭人就是你们的下场。以后你们给我打起精神伺候好二爷,伺候的好我自然会记得,要是背后想着怎么算计主子,的好处,小心你们的小命。”随后就让人拖着袭人,带着一堆婆子回了荣禧堂。
贾宝玉则是从始至终没敢出声,当见到袭人被打的奄奄一息时就更是吓破了胆,上次金钏儿被责骂时他早已偷溜走了,所以还没见过王夫人这样血腥的处罚下人,这次算是真真的见识到了王夫人的阴狠,不由在心里对王夫人是有恨有怕。于是等王夫人一走,就拽着麝月要到薛家的院子找薛宝钗,安慰自己和商量怎么才能偷着瞧瞧袭人去,或许王夫人能看在薛宝钗的面子上,让自己再见袭人一面,也许就能给袭人寻个更好的去处。
麝月见贾宝玉一副急冲冲,颠三倒四的模样,于是就拉住贾宝玉,哀求的回道:“好二爷,这么晚了,太太又刚发完火,咱们还是不要再出去了。今晚早早歇着,明天早点到老夫人那里,说不定还能给袭人姐姐求求情。”随即就把贾宝玉往里屋拉。
没想到贾宝玉却对麝月的话语反驳起来:“怎么晚了,只不过是晚饭刚过一会!以前我什么时候,不是现在才开始到宝姐姐那里去玩的?今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蟠大哥惹着了府里的长辈,说不定宝姐姐正等着我去安慰她呢!”然后就又问麝月道:“对了,我今天让她们打听宝姐姐家里的事,宝姐姐那里到底怎么样了?”
麝月闻言低头小声的回道:“二爷,你就别再惦记宝姑娘,奴婢听说”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贾宝玉的焦急的表情,就更是小声的说道:“听说不到下午薛家就搬走了,而且听传回来的消息说,宝姑娘家好像早就开往她家老宅搬东西了,所以今天才不到一会,就把住的院子收拾了个干净,可利索呢!”然后就低头站在旁边不再开口。
贾宝玉闻言不禁嚷道:“我不信,宝姐姐跟我那么好,怎么会连告别都没有就搬走了,一定是薛大傻子逼的,宝姐姐一定不是自愿要走的”然后就猛然往屋外冲去,嘴里说着:“宝姐姐你别怕,我来救你,一定不会让你哥哥逼着你走。”吓得麝月赶紧一边跟在贾宝玉后面,一边喊着让其他丫头去通报王夫人和贾母过来。
贾宝玉迷瞪定边侯闻讯
随即贾宝玉就踉踉跄跄的跑到了薛家通往贾家的那个角门处,不停的叫着‘宝姐姐,快开门,我接你来了’,拍了半天门,直到府里的丫头婆子都举着灯笼闻声找过来,这次把贾宝玉硬拉回了怡红院。
等回到怡红院时,贾母和王夫人早已经带人等在那里。贾母更是一见贾宝玉就搂在怀里,心呀肝呀的乱叫。
贾宝玉则是一直迷迷糊糊的说着:“宝姐姐,你别走。”然后傻愣在那里不动。贾母赶紧让丫头们把贾宝玉扶到里间床上躺着,又是喂水,又是掐人中的,王夫人则是坐在床边哭天抹泪的,整个怡红院乱成了一团。
等到大夫赶到,王夫人忙避到屏风后面。诊脉后,一时按方煎药,贾宝玉随安静下来,不再胡言乱语的闹腾。因为有大夫的保证,说不碍事,只不过是暂时的痰迷心窍罢了,所以众人也就放下心里,不再慌做一团。一时,三春也闻讯赶了过来,探春见王夫人仍是坐在床边垂泪,随即就上前安慰开解。
没想到贾母却突然训斥道:“宝玉好好的,嚎什么丧,快给我止了。你说,你刚才在宝玉屋里干什么了,居然把个机灵的孩子吓成这样?”
王夫人闻言赶紧止了泪,哽咽的说道:“媳妇刚才只不过是,当众教训了一下那个背主的袭人而已,真的没干什么,谁承想竟然就把宝玉给吓着了,都怪我鲁莽,知道他心善还在他跟前处罚人。”王夫人赶紧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而贾宝玉去找薛宝钗的事情,却是一句都不提,省得贾母再追根究底的把贾宝玉和薛宝钗变亲密的事,拿出来教训她。
贾母于是说道:“袭人再怎么说也是我给宝玉的,你们没告诉我一声,就这么着急的把人处理了,可还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你要处理人,这么大的府里,随你去哪里都成,就是打杀了也没人会说什么。却非要在个小孩子的面前行事,你是不是和他老子一样,不把宝玉给逼的疯魔了,不甘心。”因为贾母也有意让贾宝玉和薛宝钗断绝关系,所以虽然贾宝玉刚才不停的叫着‘宝姐姐’什么的,也狠心当没听见,只是强调贾宝玉是被王夫人给吓着了,了结此事。
王夫人随即赶紧给贾母赔罪,说道:“媳妇是被今天的事给气着了,一时乱了分寸。宝玉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岂会不疼惜,这次真是没防备宝玉会这么心善,以后媳妇一定不会再犯了。”
一会贾宝玉药性发作睡了过去,贾母随即就吩咐众人散了,走的时候又对三春叮嘱道:“你们这两天多来陪陪宝玉,开解开解他。袭人那个贱婢,辜负了咱们贾家的一番栽培,竟然做出这种背主之事,实在是再当不得宝玉的情意,你们也就当没见过这个人。这两天不拘想什么主意,能让宝玉开心就行,做的好,过年的时候我有重赏。”
贾母回房以后,越想越对对王夫人和薛家恼恨不已,觉得贾宝玉现在会这样对薛宝钗上心,全都是王夫人推动的结果。而薛家明明已经打算另攀高枝,却还勾引宝玉,一定是没安好心,想要脚踏两条船好让他薛家做选择。然后就又对自己的高明主意庆幸不已,要是自己不是非要等史湘云出嫁,才让元春下旨意订亲的话,说不定现在荣国府早就成了京城的笑话。最后又决定明天一早就让婆子上门,到定边侯府给林黛玉送些压惊礼,顺便探探林黛玉的口风,看和林家的关系有没有缓和的余地。不过在贾母心里,既然已经决定让探春嫁入顺亲王府做庶妃,那么对于林黛玉和林如海的好感,也就没有以前的那种势在必得的劲头,觉得按平常亲戚关系处着也成,不由就对林黛玉生出了几分真心,觉得明天要好好叮嘱婆子给林黛玉传授一些易孕的法子,再给林黛玉带些好药材,早日生下嫡子,也好在定边侯府站稳脚跟,让她这个外祖母也在有生之年,见见自己的唯一宗外孙,到了地下也好跟自己的女儿交待。
不说贾家众人各怀心思入睡,专说定边侯府里,正当林黛玉、韩言、郭氏三人气氛祥和的在一起用饭时,定边侯突然急冲冲的到了正院,要和郭氏商量林家和贾家断绝关系的事,见林黛玉和韩言都在,随即让众人到正堂有要事询问。
众人到了正堂就坐以后,定边侯对林黛玉好韩言说道:“我今天到酒楼去赴宴,不时听见众人说林家和荣国府贾家,因为通房丫头换成瘦马的事,已经在今天断绝了两家的关系,以后两家再无亲戚情分、不再来往。一时想起媳妇的外祖家不正是荣国府贾家,那人们说的贾家姻亲林家,不就是亲家公家。于是就详细打听了一下,然后才知道,原来贾家老太君强行插手外孙女通房之事,林家为了不违孝道,勉强接受贾家家生子派到外孙女夫家的事,可是没想到荣国府当家夫人主母王氏,居然伙同自己的妹妹薛家,买入瘦马充当家生子,要让林家女儿夫妻不和,受到冷落。此事现在京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不知亲家公可曾派人告知你们事情详情?”
韩言随即沉稳的回道:“有这回事,通房丫头的事,昨天我黛玉儿回门岳父倒是提了一句,没说太详细,只说不必担心,过两天就会给我和黛玉一个交待。不过今天和贾家发生的具体事情,下午时岳父已经派人来讲明白了。事情大概和父亲在外听到的一样,只不过岳父还派人叮嘱我们说,就算是贾家来人说和求情都不要搭理,我和黛玉还正打算明天请安时向长辈们禀告。”
定边侯一听林如海已经有了安排,不是事发突然决定此事,就放下心来。然后说道:“这事明天我和你一块向你祖父和祖母禀告,免得被人说岔了,让人家以为亲家公家里没主意,被贾家拿捏着给女婿塞通房。现在出了事才补救,”
韩言领命,随即众人陷入一片沉默。郭氏见状开口解围道:“黛玉今天学了一天的管家,跑东跑西的那么劳累,还来伺候我这婆婆吃饭,你们的孝顺我知道了。言哥儿,还不赶紧带你媳妇回去休息!。”
韩言闻言马上和林黛玉行礼,告辞出去。等韩言和林黛玉走了以后,郭氏随即开口对定边侯道:“时间不早了,妾身该回去休息了,侯爷也歇息了吧。”随即就叫来张嬷嬷扶自己回房间。定边侯见屋里就留下自己一人,于是也就苦笑着出了正院,往外院书房行去。
相对众人的不同反应,顺亲王府的王大管家却是春风满面,志得意满的安置好四个瘦马后,就跑到顺亲王爷那里报喜。原来顺亲王爷根本就没把薛宝钗放在眼里,是根本不可能收为庶妃的,所以一直都是王大管家在哄骗薛蟠,想要哄得薛家不知情进门当侍妾,同时在收了薛家的产业。四个瘦马被衙役送回来以后,王管家随即就询问了原因,当知道薛家有可能和贾家闹翻时,不禁心花怒放起来。王管家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对薛家动手,就是在忌惮贾家背后的贤德妃,怕万一薛家要是吃了亏,通过贾家闹到皇上那里去,到时说不定会给顺亲王府惹来祸事。但是要是按今天的情形,贾家和薛家闹翻以后,那顺亲王府当然就没必要对薛家再客气,到时王爷财色双收,自己这个功臣岂不是也会得到不少的好处。
林黛玉和韩言回去以后,林黛玉为难的问道:“说不定明天外祖母就会派人来府里,找我让我说和林家和贾家的关系,你说我是见还是不见好?”
韩言想了一下安慰道:“还是见一下的好,不过到时你什么也不要答应,就说岳父有严令,不准你参与这件事。听一会,要是觉得不耐烦送客就行,不必有什么顾忌。林家和定边侯府两家连起来的势力,晾他贾家也是不敢轻易碰触的。”
然后就又有关心的问道:“今天跟着二房学管家,二太太和刘氏可有刁难你,府里的那些下人可是安分,有没有什么人出妖蛾子?”
林黛玉闻言倒是笑了开来,强忍笑意的道:“你别说,今天二太太可是气的够呛,看她的样子恨不得把那些对我示好的人,都发配的远远的。大嫂也是个妙人,二太太本来就气氛非常,可她却还偏偏火上浇油,当着二太太的面,一一给我介绍府里的用度、习惯,看样子好像是巴不得我们大房收回管家权一样。我是今天才知道,还是祖母利害,二太太虽说襄理了六年府中事务,可那些要害和肥差大部分都是祖母派的人当着,二太太的话,她们有时都懒得搭理,我只是跟着看看,根本没什么权利却来让我拿主意,说她们只听正宗主子的话,把个二太太噎的立时就没了言语。”
韩言闻言也微笑起来,然后给林黛玉分析道:“祖母看着放权,可是这府里都是她的老人手和原来对大房的精干人物,这管家大权你就放心接着就是,只要你通过祖母的要求,到时整个定边侯府就都会是忠心于你的。至于二太太安插的那些墙头草,主子都没地位了,她们还不是的赶紧好好的表现,以其保住现在的位子,那里还有时间给你添乱。说道刘氏,我听祖父说好像韩庆有意来年参考,而且通过他岳父的关系是保证能中的,说不定来年就会外放,到时他们夫妻一定会一起赴任,对于刘氏这种聪明人来说,这如同鸡肋般的定边侯府管家劝,当然是没有自己当家作主来的重要,所以说你以后对于她的好意到是不必防备,韩庆夫妻两个到时二房里难得的明白人,让人想动手都不忍。”说完一脸的复杂表情。
林黛玉知道韩言对于二房背后出主意,害的自己两个哥哥惨死的事,一直都放在心里的,是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回来的。但韩庆这个不争不抢、明白事理的二房嫡子,却是让韩亚没办法下手。说要放过他吧,可他毕竟是二房的嫡子,二房夫妻两个那么算计大房,也是大部分为了让他这个好儿子在定边侯府里出头。说要连他一起迁怒吧,这韩庆又是从不干涉府里的事务,每天安分的上学读书,对大房的人又是恭敬受礼的,从没说过大房的任何不是。所以这个韩庆现在对于韩言来说也是个鸡肋,让韩言费心不已不知该怎么办。不过现在韩庆主动脱离定边侯府,到外做官,倒不失为一个解决困局的好办法,眼不见心不烦,到时韩言也就对他没了火气,而他在外也是不吃亏的,是能沾定边侯府的关系少人刁难好好做官的。
林黛玉见此,忙凑到韩言面前悄声安稳道:“事在人为,天理昭彰,总有一天咱们会为两位哥哥讨回公道的,可是那些不知情的人,咱们也是不必牵连无辜的,随他自己去吧,只要咱们自己问心无愧就行。”其实林黛玉知道自己的话,韩言未必会听,可只要自己尽了心,那以后的结果自己也就不必在意。二房家的下场毕竟还是的韩言和定边侯自己拿主意,自己这个没经历过的非当事人,是没权利和立场说什么的。
第二天一早,王夫人给贾母请过安,就让周瑞家的带人到了袭人家里去收债,而自己则是急忙赶到怡红院去看贾宝玉的情形。见到贾宝玉虽说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的,可神智却以大半清醒,正靠在床上让麝月喂粥。
见到王夫人,随即就来了精神,眼神灼灼的看着王夫人,然后说道:“孩儿昨天迷瞪了,不过宝姐姐家是真的搬走了,母亲不是说过,宝姐姐会在咱们府里住一辈子吗?怎么昨天一会的功夫,和园子里的人连招呼都不打就搬家了呢?是不是薛蟠因为和琏二哥闹翻了,所以硬逼着姨妈和宝姐姐搬走的?”
王熙凤想主意老夫人说真相
王夫人虽然在心里对薛宝钗恨的咬牙切齿的,可面对刚刚好一点的贾宝玉,却不得不顺着他的话头,于是强装笑颜道:“也不能怪你姨妈和宝姐姐匆忙,蟠哥儿胡言乱语后觉得无颜面再在府中居住,于是就闹腾着你姨妈立时就回了他家老宅。我儿放心,过年时,咱们一定请你姨妈和宝姐姐来做客,到时有什么话你再说,现在就别再想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养好身体最重要。”
贾宝玉一听随即就保证道:“太太放心,我已经好了。要不派太太个人给我,我今个中午就先看看宝姐姐去?我实在是担心宝姐姐,要是离了咱们府里不习惯怎么办?要不我再给她带些她喜欢吃的吃食和玩意去?”
王夫人虽然在心里厌恶,可仍是哄贾宝玉道:“快别再做这妖蛾子事情了!昨晚因为你迷瞪了,害的府里和老太君都没休息好,你要是觉得好了,还是赶紧先去陪陪老太君,让她放心来的好。都这几天了,谁家不是忙乱的利害,你姨妈那又是刚搬家,收拾都来不及,那里还有功夫招待你,快别去添乱了。再说因为袭人那丫头的事,老爷已经对你不满了,你不说好好在家呆着听话帮忙,居然还敢出门去,是不是嫌身上的平紧了?”
贾宝玉对于到薛家做客,是给薛姨妈添乱倒没觉得有什么在意的,可一听王夫人说到贾政正盯着他,随即就安分下来,不敢再说什么出去的事,于是精神头随即也就萎缩了下去,变成了一副迷迷糊糊的架势,看的王夫人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的拒绝再让贾宝玉出事。
自昨晚贾琏跟随贾赦凯旋而归以后,回屋就跟王熙凤炫耀起来,说到激动处不禁手舞足蹈,特别是最后王夫人无奈答应给大房银子时的灰败脸色,更是让贾琏觉得解气不已。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忍耐,总算是看到了希望,然后得意的对王熙凤说道:“二房如意算盘打的,以为拿这点银子就能打发了咱们大房,可真是可笑。让她们得到荣国府又怎样,得意不了几天就会被抄家,咱们大房可不会傻到,为了个区区爵位就搭上性命的眼皮子浅的那种人。银子一到手,过年祭祖的时候,父亲就会当众提出搬出去住。到时就留下二房,随便他在荣国府怎么蹦跶,爷我可不奉陪了。”
王熙凤闻言也是高兴的说道:“没想到公公这次可真是出手不凡,我以为能从二房拿到二十万两就是最多的了,可谁承想竟然会连咱们以前的六万两,也给讨了回来。这下公公去苏州咱们就不用贴自己的体己银子了,只用拿这问二太太要回来的银子就成。”
贾琏闻言鄙视王熙凤道:“没见识,你以为父亲真是只要这二十六万两?父亲别的事上糊涂,可你什么时候见他在银钱和美色上吃过亏?明天差不多就是府里发红利的时候,我看到时说不定又能领上个五六万,凑够三十万两一块问二房要。刚才回来的路上,父亲已经交代我这两天赶紧转移咱们大房的东西,到你的陪嫁庄子。看他的样子,说不定过年走的时候,一定还会从府里库房拿些什么,才不枉他和太太这些年的财迷之称。”说完就不由自主的偷笑起来,可见也是对于父亲的吝啬贪财佩服不已。
王熙凤闻言不由失笑的锤了贾琏几下,假装训斥道:“没见过像你这样说自己老子坏话,说的这么高兴的儿子,可真是该打!”然后又对着自己的肚子安抚道:“乖儿子,咱们可不能学你这不着调的老子,将来你可得好好听爹娘的话,不然我可不饶你。”
贾琏闻言于是也就高兴的看着王熙凤的肚子,笑眯眯的说道:“过完年咱们就能搬走了,等老爷太太他们走了,咱们就住到我专门给你修的庄子里。等咱们儿子生下来,正是景色好的时候,到时你和大姐带着他好好逛,那咱们一家可就是塞神仙了!”说完一脸向往的神情。
贾琏说起搬家的事,王熙凤随即就想到迎春,于是问道:“不知老爷可跟你说起过二姑娘的事,是不是和太太他们一起到苏州去?”
贾琏于是暗淡的回道:“老爷跟本就没记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在府里。我看太太对迎春平时也是刻薄不喜的,应该是不会开口让迎春和他们一起走的。可又不能让她继续留在府里,不然说不定二房会以此出什么妖蛾子呢!我看不如让她跟着咱们算了,说不定到时还能帮你照看一下孩子们。”
王熙凤于是回道:“看着二姑娘的年岁也不小了,该是说亲的时候了,可老祖宗、老爷太太不开口,咱们不过是哥哥嫂嫂也是没法做主的,这不是生生把二姑娘给耽误了吗?这二姑娘的性子又软,是针扎都不出声的主,纵的身边的婆子丫头的比主子都厉害,要是让他们也跟着咱们走,到时说不定会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要是有那么一两个被二房收买的,岂不是会坏了咱们的计划?这些小事咱们可不能不防,不只咱们院子就是老爷太太院子里伺候的人,咱们也得梳理清楚了,不然说不定会吃什么亏呢!”
贾琏寻思半晌才开口道:“迎春的事我看咱们暂时也不必着急,要是急冲冲的定亲成婚,等到荣国府被抄家,人心隔肚皮谁知道那家会不会因此嫌弃慢待迎春,要是到时成了怨偶还不如在家里养着好,不如你先看着,有那品性好的,不拘什么人家,哪怕咱们贴补点也成,到时再让她风风光光出门。至于说那些丫头婆子,捡那些知根知底,平时表现好的带走,要是那实在是不放心又不能让他留下的,就先带着,等到了庄子上找人伢子卖的远远的,不就没事了。至于说老爷太太屋里的,咱们不用管,他们要带着就带着,不过我看依老爷的情形,等走的时候说不定会卖那多一半,要不到了苏州那里还有地方放那些新人?那些下人,你倒是可以找太太好好商量一下,挑那些他们用惯和忠心,毕竟这些人到时是要带到苏州去的,要是不妥当太太也是不安心的,大主意还是让他们自己拿,你只用跟着把把关就行。”为了确保贾赦到了苏州不惹出什么麻烦,贾琏已经写信吩咐当地的手下,挑那些温柔没心机的女子给贾赦准备了十几个,为的就是让贾赦掉进温柔乡,没功夫再惹是生非。
其实王熙凤说这些,就是因为她还牢牢记得林黛玉说的,害的贾琏和自己离心离德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贾赦屋里的丫头,所以这才以不泄露事情为由,把人卖了顺道解决隐患。至于那个尤二姐,她也早就有了主意,她不是因为未来夫婿家没钱,所以嫌贫爱富不肯出嫁嘛,那她倒不介意赏那张家几个银钱,让那张家小子风光去迎娶,要是尤家还是不同意,就不要怪她心狠,把这尤二姐同宁国府姐夫外甥一起的风流事,闹的众人皆知。到时她倒要看看,被退了亲又没了名声的破落户,还怎么有脸面勾三搭四。不得不说王熙凤这是迁怒于秋桐和尤二姐,和贾琏关系破裂她自己负大部分责任,平儿的火上浇油也能算上一部分,其实最根本的还要在贾琏自己身上,是他自己贪花好色,才会最终发生一系列的坏事。
两人商量半天,最后决定王熙凤第二天还是要按规矩和邢夫人一起给贾母请安,要是到时贾母和王夫人责备,那她们两个就都推到贾赦身上,咬死不承认知道这回事,那贾母和王夫人也就拿她们没办法。至于贾赦说出的袭人之事,倒真不是贾琏和王熙凤故意告知的,只不过是下午众人商量的时候,王熙凤随嘴给贾赦举得例子,为的就是给贾赦一个深刻的印象,说明二房的富有,不然怎么一个通房丫头都能贴补的家里那么多银钱,大房众人在二房眼里,是连个得宠的丫头都不如的。最后贾母和王夫人怎么处置袭人,对他们来说也就根本没放在心里,而王熙凤更是在心里称快,觉得自己是顺道给林黛玉出了当初被人造谣的气。
当贾琏夫妻两个在屋里密谈时,平儿却是在自己屋里黯然伤神,觉得袭人现在的下场就是自己将来的例子,她相信要是自己敢背着王熙凤做了什么,贾琏和王熙凤是一定不会念及旧情放过自己的,是一定会不留情面彻底的收拾自己。觉得贾琏现在越来越是防备自己,刚开始有事什么时候不是两个人一起瞒着王熙凤,不知不觉慢慢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夫妻两个瞒着她行事了,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可自己已经是泥足深陷无法自拔,看来只有咬牙撑下去了。临睡前还想着,明天早上一定要找机会看看袭人去,也算是成全了大家同病相怜的情意。
一早当王熙凤和邢夫人两个到了贾母处时,王夫人已经先出去了,贾母见了两个人也是淡淡的,全无往日的亲密。于是邢夫人和王熙凤赶忙赔罪说自己无能,没想到大老爷居然会有那样的念头。
贾母见两人赔罪,这才松了口,先责备邢夫人道:“你一天在那里装贤惠有什么用,正经事上不知道劝着,就是会在哪些小事上瞎琢磨,可真是小家子气。你以为要是分家单过,你就能做当家主母?我看你到时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说不定会被从哪来的狐媚子给牵扯了都没地方哭,你以为这么些年要是没我这个老婆子盯着,你能过那么舒坦的日子,过风风光光大太太的生活?你趁早歇了哪些妄想,老实安分过日子的好。”
邢夫人于是忍怒点头受教,其实已经在心里把贾母咒了百遍,觉得贾母从来就没看的起自己,这偏心二房也太厉害了。自己早就知道别想管住贾赦的花心,可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难道当家作主过几天不受人辖制的日子都不行?正正当当的事,到了这偏心的老太君嘴里怎么就变成了痴心妄想。
贾母说完邢夫人以后,对王熙凤的态度倒是挺温和的,大概是顾及她有孕在身。于是只是略带嗔怒的道:“你回去可得好好管管琏哥儿那个兔崽子,这回跟他老子闹的差点就没法收拾了,要不是二房气度大,咱们府里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那样的话这年?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