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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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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 作者:肉书屋

    ,小心探了探,又翻起她的眼皮看了看,有些讶然。

    云翳和雾隐愕然睁大眼,一颗心蓦然紧揪着。

    “金针刺髓!”

    屋里一瞬间,诡异的沉默,只有站在门口的雪星辰抬起手遮住他湿润的眼角。

    烛影摇曳得很不安定,奄奄欲熄中闪烁得分外妖娆,仿佛在熄灭前,也要灿烧最后一分美丽。

    杜轩格看着床上的人此时紧紧合上她绝美动人的双眼,叹息着摇摇头,“针已入髓,除非她自愿醒来,否则……”

    众人一脸惊愕的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她不愿醒来……她不愿醒来……

    他突然觉得他的世界坍塌了,他整个人已被掏空毁灭。

    泡沫般的梦境还未成真,就要结束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梦醒的声音,是清脆的心碎声?

    听见了吗?当唧,当唧……碎了一地的心,没有人去收拾,也一如逝去的东水,无计可流。

    自责鞭笞得他无处躲藏,心中满是裂开无法缝补的伤痕。

    蚀心彻骨的痛,有风儿带来那熟悉的冷香,那深深隐忍着的忧伤痛苦,化为泪水,不住的淌下他的面颊。

    “阿九……”他痛哭出声。

    颤动不已的雪星辰跪倒在地,泪水不可自抑的奔流,一泪一滴,积蓄在光滑的地面上,恸泪淌成一池明镜,清晰地照出他来不及的爱意和后悔,他失去了那个会温柔看他,会软语央求他,会捉弄她,会调侃他的阿九。

    “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云翳走过来,蹲在他面前,“太子殿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想问,既然她不愿看见你,我是不容许你呆在她身边的,你走吧……”

    这一瞬间,他了尊贵、忘了矜持,慌乱失措的像个孩子,“不……我不走,我不会放弃的,不会……”

    “殿下,烈国皇室已经急召您回国,您若是再不回去,烈国恐怕就要宫变了……”一脸冷漠的鬼影从屋外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玄衣男子。

    “殿下!请您跟末将回国!”玄衣男子跪在雪星辰面前,恭敬却带着志在必得的口吻。

    雪星辰狠狠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他平静的站起身来,从他眼里丝毫看不到情绪,但周围的人明显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丝丝寒意,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他说的很凄凉,话中的语气却很决绝“我不会放弃的,如果要我放弃她,我宁可去死……”

    替人垂泪的蜡烛,顺着平滑的烛身,再次流曳至蓄满蜡泪的桌面上。

    坐在闭眼昏睡的阿九身旁,疲惫的雾隐,一手抚着她在灯下柔美的睡颜,另一手包裹着她不盈一握的掌腕,只有梦中的她才会收起全身冰冷的刺,温顺的像只熟睡的猫儿。

    雾隐轻轻揽过她纤细的腰肢,慢慢将脸贴上她微微起伏的胸膛,静静地,静静的听着她心跳的声音,眼角的清泪濡湿她单薄的衣衫,“醒来好吗?我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别睡了,你从来不贪睡的,醒来好吗……”把手指绕上她的长发,十指和发丝缠绵,细碎的吻凌乱地落在她的眼角、眉梢,无力地把脸埋在她略显瘦弱的肩膀上,无助地颤抖着,那呜咽之音声声凄凉,断肠,“不要睡,不要睡,你爱谁都好,不爱我也好,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

    殿外,淡淡的佛手柑在熏炉中沉淀,香气四溢。萧清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两个时辰了,看着那个清秀的少年伏在她身上熟睡,虽然带着泪痕,表情却是安详幸福的,而他能做的只是用力攥紧自己的手。

    在凝视了他们很长时间之后,猛然一个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直至走到了宫墙之外,他才把脸埋在双手里,双肩剧烈的颤抖……

    卫灵瑗拖曳着丝绫凤尾裙,款款地走在御道上,头上戴着的龙凤珠翠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婀娜的身影覆盖在地上,虽华丽却难掩一抹空漠与萧索。

    太极宫前的小太监,远远地看到皇后和她身后的一行宫人,连忙笑着迎上前去:“奴才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本宫要见皇上!”绣有织金凤纹的宽袖下,手指优雅一摆,不甚在意地就要向宫内走去。

    宫人连忙伏拜在她脚下,头上有细密密的汗珠,笑着开口,“皇上在小憩,吩咐奴才任何人不准打扰……”

    “放肆,本宫你也敢拦,你当真不要脑袋了吗?”卫灵瑗觉得这宫人的笑眼是如此的刺目,好似讥讽,又好似嘲笑,满腹的怒火无法抑制地燃起。

    说罢,不再理会跪着的太监,直直走进太极宫主殿。

    内殿中锦帘轻垂,青铜仙鹤熏炉里一抹龙涎香正袅袅地燃着,那细细软软的青烟,弥漫在空气里,好似舞姬摇曳的轻纱裙摆,笼罩了整个宫殿。

    慕容风铎躺在软塌上睡得正熟,嘴巴微微张着,浓密的睫毛投在眼窝,打出一片阴影,梦中的他,眉尖微微簇着,温润的面容美好的令人垂涎。

    卫灵瑗倾下身,慢慢地靠近熟睡中毫无防备的容颜,将一个亲吻落在了慕容风铎的唇上。

    他低低的呓语出声,“……九……别走,阿九……”他伸手揽过身边的女子,她一个不注意,讶然出声,软倒在他怀里,慕容风铎蓦然抬头,眼神犀利而阴狠,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让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身体会被割裂开来。

    “滚!谁准你进这里来的!”原本就嘶厉的声音在此刻更加凄哑可怖。

    卫灵瑗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泣诉出声,“皇上……”

    “滚!朕永远都不想见到你,滚!”被扰了清梦的慕容风铎此时怒火无处发泄,一把撕下床帘的纱帐,“来人呐!送皇后娘娘回锦华宫……”

    门外的侍者匆匆进门,扶走了泣不成声的皇后。

    只余慕容风铎一人独自坐在房中黯然垂首。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求亲

    章节字数:5873 更新时间:080711 08:48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和平日里的冰冷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很美,真的很美,长长的羽睫,象扇子一样浓密,卷翘,肤色润白的晶莹透明,粉红的唇瓣就像醇美的酒液一样醉人,乌发如云散在身下,瀑布般勾动人心弦。这个女人,真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活该来世间魅惑所有的男人。她很乖,很安静,仿佛睡着了。

    不,她本来就只是在睡觉,她睡够了马上就会醒来。

    凤陵焱木然的站在床边,身上还是那身来不及换下的夜行衣。

    “她金针入髓已深,很可能长期昏迷下去,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小,除非她意志力极强,强迫自己清醒,否则她就是这样永久的睡下去……”杜轩格的冷漠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仿似说着一件极普通的事情。

    凤陵焱听不明白,怎么可能,她这样恶毒的女人怎么会做出自残这种蠢事?不久前她还跟他斗的你死我活,怎么转瞬间,她就躺在了这个地方?静静的不说一句话。

    他轻轻的走过去,推了推她,“喂,你这恶毒的女人,起来了。”

    她不说话。

    “好吧,好吧,我不再叫你恶毒的女人了,别生气,起来了,别以为你能那么轻松就赢我,这次我绝不会再放水了……”

    她还是不说话。寂静。无声的寂静。

    凤陵焱把头埋在她床前,低低的诉说着,“……我从来没有受过那么大的屈辱,败在你这样魔鬼心肠的女人手里,我最好的朋友死在你手里,我该恨你的,很恨很恨你才对,可是我只要一闭眼,眼前全是你的影子,咋办?我凤陵焱那么多女人,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蛇蝎美人……”

    “……还是你……还是你,全都是你,怎么办?你这妖女,把所有的男人耍的团团转,很好玩吗?妖精,你是祸害人间的妖精……”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这样的祸害怎么那么容易就倒下?……”

    “你不要得意,我只不过有一点点喜欢你,只有一点点,你以为你那么容易就能赢?要不是我放水……好了,我承认我输了,别那么小气……”

    低低的声调在这寂静的黑夜里越发的哀伤。

    杜轩格看着好友轻颤的肩头,低低叹息一声,合上房门走了出去,从凤陵焱一点一滴收集一切有关她的消息时,他就知道,那个看似风流的浪子把心丢了,丢在一个最不该遗失的地方,他自己却丝毫不知,她就像朵带毒的彼岸花,明知危险,明知有毒,却有无数男人为她疯狂,明知他们都是飞蛾扑火,却仍然义无反顾……

    夜,出奇的静。

    从他被带回晨缘殿至深夜,他就是一直静坐在内殿沉思不语,皇后派来的侍人来来回回看过他数回,无论问他什么,他皆不应声理会,只是紧握着手不肯放开。

    一直保持静默的雪星辰,在宫烛又将燃完一根时忽地抬起头来,远望着殿外深处将东宫包围的红檐绿瓦。

    他起身向殿外走去,一路疾行至御书房:“我要见父皇!”他的声音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放松。

    宫人进去不一会又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忧虑,“皇上说了,还请太子殿下回宫,有事明日早朝再议。”

    “我要见父皇!”他沉声地表示,话里有着不回头的坚决。

    “殿下……。您这……”宫人为难的苦着脸,眼看着太子跪在御书房前一副决绝的模样“殿下,使不得啊……”

    “叫他进来……”屋里传来一个沙哑沧桑的声音。

    宫人脸上带着惊惶过后的惊喜,小步跑到他跟前“殿下,皇上请您进去……”

    他站起身,大步的走进内殿,直直跪在他父皇面前,“儿臣,弃位!”

    “你……你说什么?”皇帝直直盯着他的嘴,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他的幻觉,他不敢相信这个自小冷静的皇儿怎么会说出这样不理智的话。

    “我说我!要!弃!位!”斩钉截铁的四个字。

    这二十多年来,他的人生,浮华绚烂、奢靡灿眼,是天下苍生穷其一生也想像不到的高处生涯,但站在高处看四周,他所看到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人间本色。

    在他的眼里,这世界不是瑰丽美善,它是血淋淋的鲜红,且灰败得没有一丝生气和生机,唯有在阿九走进他的世界,拿起画笔一点点描绘他的世界,他的眼中才有了颜色。

    自小到大,受命为太子以来,他已经习惯了承担一切,也已经习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朝臣们分党割据、三千狡计日日上演、皇弟们在台面下角力争权,而台面上却粉饰太平。

    他是个什么权力都有,但也什么权力都没有的人,一生下来,他的人生就已是被规划好的,事事不由他,纵使他的掌心张得再怎么大,拥有的再怎么多,却没有幸福。失去了她,他的灵魂一片空白。

    “朕不准!”烈帝勃然大怒,一掌将他掀翻在地,“孽障!为了一个女人,你竟要放弃祖宗的江山,置朕,置社稷于不顾,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朕再三告诫你,可以接近她,讨好她,甚至可以娶她,利用她,但是绝不能爱上她,可是你看看你都在干什么?”

    这一番责骂,可以说是霹雳君威,震如雷霆,可饶是他骂的如此厉害,地上跪着的太子仍是一脸迷茫的仰头看着他,表情哀婉悲凄,“她是儿臣的命啊……是我害了她……”

    叱骂之后,烈帝缓了口气,“除了弃位,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既然你爱她,那就娶她回来。”

    “不……她不会嫁给儿臣的……她早就已经忘了我……”他目光呆滞,可声音温柔的象水一样。

    烈帝提起一脚,狠狠的踹向他从小宠爱的太子,“废物!她如今昏迷不醒,你和她已有夫妻之实,烈国提出和乾国和亲,你把她娶回来,哪怕就是她醒了,生米也已煮成熟饭,就算她不同意,她那样识大局的人也不会因为她一人,使两国交恶……”

    “不,儿臣娶的不是乾国公主,也不是南宫云影,儿臣要的只是阿九,只是她而已……”雪星辰嘶声哭着抱住烈帝的脚,泪流满面“父皇,我只要她而已……”

    低头望着伏在身下的儿子,烈帝忽然觉得神思一阵恍惚,胸口如同被什么扎了一下,疼痛入绞,他颤颤的手抚在太子后脑上,“孩子,无论如何,她终归是乾国的公主,冠英大将军,这是她无法改变的,既然爱她,就去娶她回来,生在帝王家,总是无可奈何的……”

    次日,一道求亲的圣旨跟随烈国前往乾国的使团浩浩荡荡的开拔出城。

    九月末,秋意盎然之时,荆、烈两国的使团先后住进了乾国宫廷,乾帝萧清言下诏于十八日共同接见两国使臣,而此时,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此次有着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使萧清言答应他们的求亲,求娶乾国公主萧清歌。

    乾国新君萧清言,设宴于仁寿宫中,华灯初上,宫女太监往来如云。

    八音齐奏、丝竹合鸣、轻歌不绝、舞影婆娑。大殿之内,左右侧各有一个云龙纹的大鼎,此刻正烟雾缭绕,却是燃的珍稀的奇楠香。

    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有田俱种玉,无地不栽花。这就是皇家的富贵气象。可这浮华万象的美景下,却掩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流。

    萧清言坐在龙榻之上,嘴角带着僵硬的笑意,向每位前来致敬的使臣摆着同样的面孔,脑海里全是那个还在睡梦中的美丽女子。

    坐在右下方的慕容风擎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个年轻的帝王,容貌称的上完美无缺,仅仅几个月不见,他身上已隐隐带有那个人的气质,同样的威严,同样的冷酷。他死死攥着袖中的那道密旨,他不知道这道密旨对那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对他来说就意味着诀别……她是公主,是帝王看上的女子,是乾国的骄傲,是世间最美的女人……即使他对她一见倾心,可也敌不过家国命运和这肩负的责任。记忆中,他不曾有过能够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自己的一日,每一日,他的生活里充满了忙碌,他甚至忆不起,上回他真正发自内心的微笑是出现在何时,尤其每年到了岁末落雪的深夜里,他总觉得自己苍老得特别快,而逝去的青春,则不忍卒睹。

    时间走得太快,在他还来不及记住的时候,就已在他的指缝间如落雪覆地,转瞬消逝不留痕迹。梦中,那张俊美非凡的面容却无数次,无数次在眼前浮现,她博闻强识,她运筹帷幄,她神采飞扬,她气势非凡,不知不觉就俘虏了他的心,他一次次拒绝皇帝的指婚,一次次拒绝娶亲,弱水三千,他只想求取这一瓢……君臣,君臣,这二字象巨石一样压住他的心,勒住他的脖子,他只有放手……放手……

    慕容风擎一动不动紧盯着萧清言看了许久,看得萧清言都有些不自在,清咳一声,说道,“慕容将军,自上回一别,风采依旧啊!”

    旁边的人拉拉慕容风擎的衣袖,小声说道,“将军,皇上问你话呢。”

    慕容风擎回敛了心神,未语先笑,“皇上依旧是丰神如玉啊,如今乾国国泰民安,五谷丰登,是皇上治国有功啊!”

    萧清言淡淡一笑,脱口说道,“这哪里是朕治国有功,明明是……”话音嘎然而止,他眼神突然黯淡下来,嘴巴嚅咽着没有说话,眼睛里划过一丝悲痛,却以笑容掩饰过去。

    慕容风擎轻轻转动手中的玉杯,若有所思的看着萧清言。

    突然,殿内的气氛顺着烈国使臣的到来而变得安静。一袭白色缎纹镂花锦缎的男子吸引了众人所有的目光,眼前的人儿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二十一二岁的模样,白皙的肤色,不染一丝纤尘。纯净的眼仿佛无视世间的一切……

    萧清言在看到他的瞬间,瞳孔微缩,他还记得那日他戚哀,坚决的话语,“……我不会放弃的……”不!清歌是他的,他谁也不给,没有人能把清歌从他身边夺走。

    高座在上的乾帝淡淡一笑,便让他们入座。

    莺声燕语一曲过后,大殿内的气氛已然到了高嘲,慕容风擎捏着手中的密旨正要跨出时,一个白衣身影站在正当中,恭敬的施礼,“陛下,烈国将以二十六座城池作为聘礼求娶镇国公主萧清歌,本王请求陛下将清歌公主下嫁于本王。”

    殿中一片哗然,二十六座城池啊,烈国国土的三分之一啊,烈国这次真的下了血本了,只为求娶一个公主?慕容风擎都不禁呆住了,烈国的皇帝疯了吗?这样的条件也敢出,不过若是真为那个女人……她值得……。

    萧清言强忍住心中不断上涌的气血和怒意,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朕!不!准!”

    大殿上一时寂静无声,但众人的心底却是一片混乱。

    “陛下!烈国愿以三十座城池作为聘礼,求娶清歌公主……”

    这下整个大殿就像水入沸油般炸开了锅,他们心底一致认为,不是这烈国皇帝老儿疯了,就是这小子疯了,他们再割让下去,烈国就真的不剩几亩地了。

    萧清言猛的站起身,用手指着下面站着的人,“朕告诉你!朕不准!不准!你想娶谁都行,唯独清歌,她是朕的!你们谁也别想把清歌从朕身边夺走,谁也不行!”声音字字如刀,声声如冰,震得众人一片愕然。

    萧清言一甩衣袖,丢下众人,扬长而去……

    雪星辰还想追上去说些什么,却被一旁走过来的慕容风擎拉住,“这会不要去,他情绪很不稳定,你会弄巧成拙。”

    二人凝视着萧清言的背影,那么优雅而冰冷,冰冷到和那个人那样相近……

    阿九睡得很不安稳,她想扬起手腕,试图掩住耳际边不断如潮水般涌入的嘈杂人声。可是她全身就像失了力气一样瘫软在床上。

    耳边传来不同人的呼唤,一遍又一遍,脑海中却一片清晰的空白,她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

    下雨了吗?她觉得手背有些濡湿……

    很久很久,久得她都忘记了时间,

    她努力的睁开异常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还是彩色的世界。

    好象身体完全不是自己的,动一下都是那样的沉重……

    她张口,嗓子却像许久没有浇灌的旱田,干哑的难以出声。

    有人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曾离开。

    她低头看去,雾隐的脑袋静静的靠在她手边,安静的睡着,清秀的眉微微簇起,一只手却紧紧握着她的,面色苍白憔悴。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她本想就这样睡下去,可是她的心告诉她不可以,她还没有完成他们的约定……

    她答应他,巫南一定会振兴,即使他早已看不到,她也会帮他做到……做到……

    阿九轻轻抬手,她刚一动,雾隐就睁开眼睛,神情怔愣了半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些颤抖的握紧了她的手,声音沙哑却轻柔的说道,“你醒了对吗?”

    神啊!你真的听到了我的祈祷……

    阿九唇边溢出笑意,缓缓眨着眼睛看着喜极而泣的少年,“雾隐!”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

    他把她的手放在唇边狠狠的亲吻,一时间说不出话,他以为她就会这样永远的睡下去,几个月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痛苦和焦虑,他甚至感谢所有的神灵,她的苏醒,是上天赐予的奇迹……

    这一刻,他的心从未如此宁静。

    她抚摸着瘦的不成|人形的少年,眼中渐渐有了湿意,“我饿了!”

    雾隐想笑,可是他嘴角抽搐一下,却没有笑出来,而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看着她的目光无限的柔和,“好,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雾隐手忙脚乱的从厨房端出一碗鸡汤进屋的时候,被皇上身边的侍者拦住了去路,侍者在他耳边低声道,“皇上在里面,公子一会再进去吧。”看了看雾隐手里的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皇上给公主带了御膳房刚做好的紫米粥,公主刚醒,身子虚弱,只能先进些清淡的。”

    雾隐清亮的眼眸顿时黯淡下来,端着手中的碗朝原路返回,却听到屋里阿九清朗略带嘶哑的说话声混合着萧清言的低笑,还有细细的,听不真切的耳语声……

    阿九斜靠在萧清言怀里,吃着他一勺一勺喂的粥,这种小小的快乐,温馨而甜蜜,从未享受过亲情的阿九在此刻才真正找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温暖。

    “慢点吃,你这女孩子家,怎么一点吃相都没有……”萧清言拿着帕子轻轻的拭着她嘴角的米粒,轻轻吹了吹微微有些烫嘴的米粥。

    阿九含着粥,含含糊糊的说道,“唉,当兵出来的,就……这个样子,部队里,吃饭……吃饭都有时间规定,哪那么多斯文的规矩……”

    他捏了捏她微凉的鼻尖,温柔的目光宠溺的看着她,“好歹也是一国公主了,多少也要注意点,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我要把你那些肉都给你补回来……”

    阿九把拳头放在他眼前,使劲捏了捏,“瘦点好,有爆发力,一击必杀。”

    萧清言拍了拍她额头,“你这野蛮的丫头,动不动就砍啊,杀的,以后真嫁不出去了……”他定定的望着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丫头,你不会丢下我吧……”

    阿九嗤笑一声,“说什么呢?我就你这一个亲人了,连你都丢下了,以后谁给我养老啊?你这个长期的免费饭票我是要牢牢抓在手里。”

    真的可以一直在你身边吗?我的清歌?萧清言在心里质问自己……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杜轩格

    章节字数:3950 更新时间:080711 08:48

    一向晴好的天次日却下起雨来,雨很快下的大起来,打在树间的枝叶簌簌有声。本就是深秋时节,连带着雨雾,一丝凉意沁人肺腑。

    阿九披着衣服坐在床前看书,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杜轩格满头大汗的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望着坐在床上的人,因为在病中,她只穿着一身素白的里衣,一头乌丝没有束起,松松散散的披散在肩头,幽亮的眼睛一行行扫过书页,温柔的幽香气息浮荡在房中。

    他一时怔愣,过了许久,才叫了一声,“九少,吃药了……”

    阿九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放那吧!”

    杜轩格没有动作,继续看着她,“吃药了……”

    阿九仰起头,清澈透底的眼睛看着他,“我听见了,我叫你放那里……”

    杜轩格看着她的眼睛,微微有些发愣,半晌后,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你是病人,应该听大夫的,吃药!”在沉浸于她美丽的同时,也不忘自己医者的原则。

    阿九转了个身,留给他一个大大的后背,低声嘟嚷着,“大夫?我还是神医呢!”

    杜轩格有些啼笑皆非,这吃药跟是不是神医有什么关系?莫非她一觉睡傻了不成?

    他走到床前,把她被子掀开,一把阿九拎起来,药送到她嘴边,“喝药,喝完我就走,保证不烦你!”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冰冷的人别别扭扭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

    阿九皱着眉头看着药碗,找不到可以下口的地方,眨巴着眼睛看了半天,没有动作。

    “莫非你怕苦?”杜轩格疑惑的猜测出声。

    阿九一下变了脸色,她从小就怕吃药,很少生病,但也不是没生过病,每次离都把药做成丸状,她才勉强吞下,这苦戚戚的药喝下去比要她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会是真的吧!”杜轩格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

    阿九脸上顿时乌云密布,眼看就要发飙。杜轩格急忙低下头,“啊!药凉了,我去热热,马上就回来。”还没说完,就从匆匆忙忙跑出门去。

    刚走到门外就听见里面一阵听零当啷的摔东西的声音,他端着晃荡的药碗,吐了下舌头,拍拍胸口,“好危险……。她哪叫女人呐……。”摇着头走进了药房。

    等到杜轩格再次走进阿九房间里,人已经不在屋里了,他小声叹口气,放下药碗,拿起她放在床上的书随意翻看。

    《国谋策》?她喜欢看的一般闺阁女儿家是有不同啊,而且书中每一页后面都用娟秀的小字做了标注。

    国谋书中主张开矿伐木,增加矿藏利用,提高生铁产量和质量。她在后面用朱砂标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精辟!他暗自叹道,翻过第二页。书上谈论道德与刑法的利弊之处,洋洋洒洒通篇说了三四页,她只简单做了一行注释,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用法制禁令去引导百姓,使用刑法来约束他们,老百姓只是求得免于犯罪受惩,却失去了廉耻之心;用道德教化引导百姓,使用礼制去统一百姓的言行,百姓不仅会有羞耻之心,而且也就守规矩了。)

    不止精辟而且言简意赅。他越看越吃惊,文章类似的注释几乎每页都有,小不忍则乱大谋,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类简单易懂,但却内容深刻的注解密密麻麻的写满这本书,有的风趣幽默;比如,别看它是一条黑母牛,牛奶一样是白的。人丑不能怪镜子。有的警醒人心;瞒人之事弗为,害人之心弗存,有益国家之事虽死弗避。更有的读来让人心血澎湃;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一页页翻过,他越是看下去,越是觉得她不可捉摸,这样的胸怀,这样的抱负,天下,任她欲取欲求,杜轩格以前从来不喜这类权谋之术的书籍,翻都不曾翻过。此时他能坐在桌前,将一整本《国谋策》看完,不得不说是个奇迹,等他抬头看天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

    她还没有回来,桌上的药已经热了凉,凉了热,他依旧坐在房里等她回来,幽暗的烛火淡淡的勾勒出他的身影,朗月清风,俊逸似竹,一双亮若星辰的黑眸中弥漫着一层黯淡的颜色,他不时的抬头看着屋外的雨,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如瓢泼一样哗哗的从天上浇下来,四下里静悄悄的,连小虫也听不见鸣叫,唯有哗哗的雨声,四周只是墨一样的黑,黑的如同凝固的墨汁一样,杜轩格心中有些焦急,她还在病中,这要再淋了雨可怎生是好……

    他胡乱套了件油衣,拿起把油桐伞就准备出门,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阿九从外面进来,一身湿淋淋,头发上还滴着水,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满眼都是冰冷的神情,看见杜轩格的打扮却不由的一愣,随口问道,“你干吗去?”也不等他回答就直直往自己屋里走去。

    “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你才醒来,身体很虚弱?你想生病吗?”他急急的追上阿九,不管她脸色多难看,就把手贴在她前额,却被阿九一把打了下来,“我也是大夫,不用你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可现在我是大夫,你就该听我的……”杜轩格也气急,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拎不清的主,脾气也上来了,不管不顾就覆上她的额头,她的肌肤触手清亮滑腻,犹如凝结了露水的花瓣,柔弱的不堪盈盈一碰。他稍稍一愣,心神微微一荡,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仿佛被什么咬了一口,迅速把手放了下来。

    “咳……”他很快回复常色,轻声说道,“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使劲糟蹋,老了会烙下病根,就难治了……

    阿九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骛的神色:“还不走?”

    杜轩格看到阿九面色不豫,知道此时不能再往刀尖上撞,转身便走,正要出门的时候,却停下脚步,“我一会再给你热一碗药来,不管怎样,药还是要吃…。。。生气归生气,身体终归还是自己的……”

    阿九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缓和,却想到下午听到的消息,她一下子又恼怒起来。和亲、和亲!没想到他们的主意竟然打到她头上来,不过一日功夫,烈国以三十座城池为代价求娶乾国公主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朝野,荆国送公主和亲一事完全成了鸡肋,慕容风铎竟然愿将以陇西做线,以南全部划分乾国,富庶鱼米水乡愿与乾国分江而治,倘若有了这样的粮仓宝地,乾国今后再无愁粮之苦,这样的代价只为一个镇国公主,若是传扬出去,以女子在这个时代的地位而言,不亚于天价。

    再加上萧清言在酒宴上语出惊人,一时间传言四起,宫闱秘闻、小道消息层出不穷,各种稀奇古怪的猜测接连出炉,充分体现出人的想象力是可以无限扩展的……

    阿九坐在桌边,眉心拧成一团,这样头疼的事情她一时拿不定主意,清言刚刚登基,朝廷已经经历一次大的清洗,虽说不敢有人直言辩驳反对,但是这样优厚的条件的确是诱人的肥饵,就算清言一力否决,可也不能置满朝文武于不顾,这就是上位者的无奈,嫁?她不甘!不嫁?就等于直接给自己扣了顶不忠不孝的帽子!这关乎到祖宗的基业和乾国的江山社稷,那些个文武大臣才不会管你当初是谁救了乾国,他们只关心眼前的利益,要知道当初没有阿九,他们现在已经成了亡国奴,哪里有今天国富民强的盛况?可朝廷!就是这样肮脏的地方,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做了多少,他们都数不清了。

    开战?不是不行,别的不说,西林三十万大军,北漠二十万骑兵,都是她的囊中之物,别说荆、烈两国,就是拿下六国也不在话下,可那样会使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家庭家破人亡,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不能为了她自己的利益去草歼人命。

    她没想到慕容风铎会这么快跟她翻脸,娶她?他究竟为了什么?天下?荆国此时政权刚刚捏稳,他是个聪明人,还不至于那么急功近利,制衡?乾国和荆国向来友好,又是非战时期,他没必要娶个公主去贡起来,仅仅为了她这么个公主,他废了后宫……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慕容风铎会爱上她……

    杜轩格再次进门的时候,阿九已经伏在桌上睡着了,他走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却被突然惊醒的阿九一掌劈在胸前,待看清来人时,阿九快速收回手,可他依然被掌风所伤,他不曾习武,虽身体康健,却也经不住阿九一击之力,顿觉全身如冰针刺中一般,喉头发甜,一口鲜血涌上,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阿九心中一惊,忙道,“吐出来,冰寒之气,不能下咽。”一个轻拍,杜轩格“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浓血,落地之后还见丝丝寒气向上飘散。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紧绷着俊脸看向阿九,“你对谁都这么狠毒吗?上来就好像要命一样……”

    阿九脸色微变,眼神却闪过一丝惭愧,语气却还是淡漠如冰,“很抱歉,我还不熟悉你的气息,一时情急,失手伤了你,下次不会了!”

    杜轩格嘴角抽搐,额上的汗顺势而下,“还有下次,差点把命都交待了,谁下次还来送死?”

    阿九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低头却看见他手中一直不曾搁下的药碗,她那一掌震得他连连倒退几步,碗中的药却不见洒出一滴,阿九脸上的表情慢慢柔和起来,“你……那么护着这碗药干吗?”

    听到阿九突然问这话,他一个愣神没缓过来,脸上突然浮现一抹可疑的粉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当……当然,这……这药是我当大夫这么久以来,花费时间最多的一碗药,要是洒了,我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阿九斜斜的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个坏坏的笑,她却不知她这样的表情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多么的动人心魄,“鬼面铃医果真菩萨心肠啊,对我这样不配合的病人都能做到心无旁岱,佩服啊。”

    杜轩格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俊秀的脸泛起红潮,“哪有,我是……是你手下,你帮我医毒,我为你所用,都是应该做的。”

    阿九拿过药碗一饮而尽,抹嘴轻笑一下,“哦?是吗?”随即变了语调,声音阴狠森寒,“既然这样……那就牢牢记住你的本份!你下去吧!”

    杜轩格一愣,这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这么阴晴不定的,难怪她那几个手下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角色,遇到这么个主子,不疯才奇了怪了……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唇枪舌剑

    章节字数:4907 更新时间:080711 08:50

    下了一夜雨的金华,次日早上竟起了一层薄薄的霜雾,笼罩在整个皇宫顶上,显得异常萧瑟寒凉,没有鸟叫,没有虫鸣,碎叶在脚下沙沙的响。

    阿九从床上坐起,看了看屋外阴沉沉的天,随意从柜里翻出来件白色的外衫套上就进了浴房,冰冷的井水滑过身体时,混沌的头脑逐渐清醒,阿九将整个身体全埋在水里,在水中缓缓的睁开眼睛,在光的折射作用下,木桶边缘的花纹看上去有些变形。

    突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九少?九少?你在里面吗?”杜轩格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阿九潜在水里,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她也不与理会,继续躺在水里发着呆,门外的砸门声却越来越响,阿九恼怒的从水里站起身来,把衣服胡乱往身上一套,猛的拉开门,皱着眉头看着门外一脸愕然的杜轩格,“你干什么?”

    阿九的神色冷淡而疏离,这样的表情使杜轩格心里微微有些刺痛,“我……我还以为你……”

    阿九眼底有冰冷的清霜,冷笑一声道,“以为我什么?自杀吗?”她的表情明显的写着你看我象那种人吗?

    杜轩格挑挑眉,不置可否,半晌才不清不楚的嘟囔一句,“自残都做得出,何况自杀……”

    阿九转身回走的脚步在听到他轻声的自语时,不由的一滞,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杜轩格却定在原地嚅咽片刻,不一会就在阿九的冷厉眼神下宣告投降,“……要不是你自己扎的,谁有那么大本事给你金针刺髓……”

    阿九皱皱眉头,眼里闪过一丝迷惘,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头顶,在碰到记顶时,顿了下来,自言自语喃喃道,“金针刺髓?封脑?……遗忘?”

    杜轩格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有些恍惚的神色,“你不是……不是自己都忘记了吧,你昏迷几个月就是因为这金针入髓已深……你还真是医者不自医啊……”

    雾隐、云翳他们从来不问也不说,他们只知道如果不是阿九自己做的,没有人能伤害她,别人不说是因为他们以为她会知道,她也知道自己睡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下意识避开昏迷这个原因,也不想去弄明白,只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这金针刺髓是她都觉得惊讶的事情,有什么事情让她宁可狠绝至此都不想回忆起来的,她心里错综复杂的感觉追得她有点透不过气来,揉揉眉头,转身去清理浴房……

    杜轩格看着她一脸淡漠表情,心安理得的干着宫女、太监做的活计,有些诧异的问她,“你不用奴才,至少这些活计不用自己做吧,你好歹也是公主啊……”别说她这样的地位,就算小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都不用干这些个粗活。他卷起袖子夺过她手上的木桶,蘸着冰冷的井水,仔细的刷洗着。

    阿九冷冷的扫他一眼,手底下拿过另外一只木桶刷洗,“佛曰,众生平等,人家做得?我做不得?公主?公主是个什么东西?”

    见过那些个绞尽脑汁想当贵族的,没见过这种明明是金枝玉叶,却说众生平等的女子,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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