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十八嫁第46部分阅读
好女十八嫁 作者:肉书屋
原来,真正促使他这三年来拼命练功地原因,就在于这里。
不是要超越她,而是他从心底深处想要让自己变强,强到有朝一日也可以反过来保护她,而今,是时候了。家人绕了点路,背着左右邻居悄悄地混入在城门口等着开门地各类商贩之中,然后随着一拥而入的人群很快地进到城内。众人一路警戒着,幸好并未曾见有可疑地人员,顺利地来到了卢府,然后由范小鱼先进入府中,悄悄地私下先禀了卢子晁和叶芷燕。
“你们尽管放心住下来,不管住多久都可以,娘绝对不会让那些贼人有机会伤害你们。”
叶芷燕虽然有些吃惊一大早范小鱼就带着全家人前来投奔,并有些担心范家所惹的“江湖恩怨”,但她更关注的是,从此以后每天都能见到一双儿女,弥补自己为娘的责任。当下二话不说,赶紧让管家找几个心腹,避开闲杂人等,把大家安排在主院旁边副院之中,并请卢子晁安排护卫保护。
“夫人放心,我会让童飞亲自负责此事,”卢子晁不但没有任何意见,反而马上派府中最得力的护卫负责众人的安全,“小鱼,你们就安心住下吧,二爹虽然只是个员外郎,但这等护卫能力还是有的,料想那些江湖匪类也不敢来我们卢府撒野。”
范小鱼感激看了他一眼,又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叶芷燕:“谢谢娘,谢谢二爹!”
她曾经不屑于寻找这个身体的亲娘,而现在,她却很庆幸自己能拥有这样一位疼爱自己的母亲,以及,有这么一位宽容豁达、又有能力令得母亲幸福平安的继父,这种幸运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你这孩子,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卢子晁呵呵笑道,拍了拍她的肩头,嘱咐道,“虽然你娘说你自小习武,如今更是深得你爹和二叔的真传,可你毕竟还是个女孩儿家,此事又是你爹他们的昔日恩怨,你能不插手就不要插手,免得你娘担心。”
“嗯,我知道了,二爹放
安排好家人后,范小鱼立刻离开了卢府,和守在外面的范通丁澈汇合,一同前往夏府接应范岱。想到范岱必定一夜无食,还特意地给他带去一份早餐和一斤酒。
范岱见到他们,锐利的眼睛先一扫丁澈,然后一把抓起范小鱼给他准备的酒壶咕噜噜地灌了好几口,才粗声道:“他来干嘛?”
“帮忙,我请来的。”范小鱼只简单地说了一句,不欲多解释,继续问道,“二叔,那些人还在夏府吗?你都听到了什么?”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什么都不避这个臭小子了?
范岱看了看范小鱼如常的神色,又瞪了一眼笑得正一脸纯洁、恭敬地叫了他一声“范二叔”的丁澈,心里虽想说范家的事情不用外人帮忙,但人是范小鱼请来的,又不好堵回去,只得把质问声哽在喉咙口,换成了两声哼哼,权作回答。
“二叔。”
范小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嗔了一声,同时眼波流转地笑瞟了丁澈一眼,范岱平时气量最大,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却一气就气了三年,念念不忘丁澈当年跟了别人走,也算是件难得的稀罕事。:只有一句话:求粉红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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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主动请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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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丁澈他也是好意,”范通自然是知道范岱为什么不见待丁澈,忙打圆场,“你还是赶紧说说具体情况吧!他们现在离开了吗?”
“没,还在夏府。娘的,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他们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自知现在确实不是追究丁澈为什么会来这里的时候,范岱只得郁闷地灌了一口酒,道,“我回去的时候,酒席正好散了,我本想着两个老家伙不容易对付,便打算先去那个小胡子处看看是否能探得一点消息,可没想到我前脚才过去,那两个老家伙后脚就就过来了,差点儿就被他们给发现。后来,他们一直在房中谈话,我因为怕打草惊蛇不敢太接近,他们的谈话声音又轻,因此未能听的完全,不过绝对是和我们有关,因为他们还提到了贡品。”
听到范岱确认事情果然和贡品有关,范小鱼三人的神色都凝重了起来。
范通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发现了我们住在哪里?”
范岱摇头:“应该没有,我曾听那个小胡子说过什么既然罗肯定在京城里,那么不论如何也一定要找到他,对了……”
范岱突然十分严肃地道,“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小胡子是谁?”
范小鱼疑道:“是谁?”
范岱恨恨地道:“高志达!”高志达?高传山地亲侄子高志达?”范通这一下实在相当吃惊。愕然地问道,“可你们不是说他是什么捕头吗?”
“捕头是他,高志达也是他,要不是西门康和邱联叫他帮主,我也没想到那小子居然就是高志达。老子就说,那左右护法武功虽高。人却呆板。而且和朝廷势不两立,就算义帮要和朝廷谈判或者私下勾结,也不可能让他们两个来。原来他们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正主儿早已躲在了背后,还披着一张官儿的皮。那个高志达,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居然变了一张完全不同的脸,难怪老子当时没能认出来。”范岱又是忿忿。又是悻悻地把之前的所见所闻都一一地说了出来。
“既然前后容貌不同,那一定是易容了。”丁澈在旁边低语了一句,俊逸的剑眉微拧,沉声问道,“范二叔,你能分辨地出他是普通地易容。还是用了人皮面具吗?”
范岱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老子又不是神眼,隔那么远距离又隔着纱窗,谁知道他脸上搞了什么东西。”
“二弟!”范通微嗔地叫了他一声。
范岱孩子气地哼了一声。才道:“距离太远,瞧不真切。不过,我可以肯定高志达那小子以前的样子和现在的完全不一样。”
“那就只能是人皮面具。”丁澈若有所思地道。
“废话。”
范岱哼了一声,又咕噜咕噜地开始灌酒,却对范小鱼递过来的包子不屑一顾,或者说,他想不屑一顾的是某人,而不是某只小包子。
范小鱼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因这点小态度而为丁澈抱什么不平,而是沉吟道:“现在不管他有没有易容,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他就是高志达,他带着左右护法来京城,为的就是抓到儿找到贡品。只是,如果说高志达以前混进汝州衙门是为了行事方便,那他现在来找夏竦又是怎么回事?当年审案时我们虽然只指认景道山是凶手,可私底下丁澈地外公和夏竦都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帮派存在的。夏竦既然知道是义帮杀了他小妾地兄弟,为什么现在还会宴请他们,并留他们在府中居住呢?还有,他们既然知道儿在京城,难道不能私底下自己悄悄动手吗?何必要惊动官府呢?他们到底有什么凭据,竟敢这样自投罗网?”
范小鱼的这番问话,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她,只因她这些问题也是他们心头的问题。何况,他们虽不是普通百姓,却也不是惯于监视别人的特务机构,更无先见之明地在夏府里头安插什么耳目,甚至这三年来根本就不曾过问过江湖之事,如今眼前可算是十足的一抹乌黑。
但是,如果无法知道对方的计划,那他们又该何以防范呢?这件事可实在非同寻常,一不小心就要出人命地。
“这样吧,让我去打听一下。”正自众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丁澈忽然道,“我有办法混入夏府。”
范小鱼一怔:“你?”
丁澈微笑:“我曾去过夏府,对里头的环境不算陌生。”
“小子,有没有办法混进去,和能不能探听到情报完全是两回事,”范小鱼正欲接话,范岱已先嗤声道,“我可告诉你,西门康和邱联那两个老家伙可不是好惹地,他们那耳朵就连我也得十分小心。你小子才练了多久的功夫?别以为跟了你师父几年就得到真传了,到时候不要什么都没听出来自个儿先被人揪住了脖子。”
“多谢范二叔提醒,在下一定谨记并且小心行事。”丁澈礼貌地答谢,但从他地微笑中却可看出,他并没有因此而怯步。
“丁澈,二叔说的没错,那两个左右护法的警觉性真的很高,”范小鱼正色道,“就算你能易容混进去,也不见得能有机会接近他们,更别说你听到的就一定是我们所需要的讯息。何况既然那个高志达也是戴了人皮面具,那他想必也是个易容高手,万一你被他识破岂非更危险?”
想到如果被识破,丁澈立刻就会被围攻,陷入绝境,范小鱼忙一摇头,不敢想象那样的情景。一旁的范通也连忙劝说,坚持不让丁澈去涉险。
“事在人为,再说,不入虎|岤焉得虎子?你放心,我真的自有办法。”
见说不通范小鱼等人,丁澈笑着摇了摇头,忽然一抖肩膀,身体顿时竟似骤然间凭空地矮了一寸,那原本挺拔出众的气质也一下子消失地无影踪。再加上刻意地低下头藏住了那耀眼的俊颜,整个人顿时摇身一变般,化为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少年,甚至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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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处境堪忧(大封加更章)
“你……这……”见多识广的范岱顿时一惊,失声道,“这不会是早已失传的敛光龟息法吧?”
“范二叔不愧见多识广,这正是家师从不为人所知的敛光龟息法。”丁澈抬起头来,谦虚地笑了一笑,面色十分平和。
范小鱼注意到在这个敛光龟息法下,他那张完美的俊脸竟然也连带了逊色了不少,五官还是同样的五官,却已没有以前那一种鹤立鸡群,一眼便让人关注的感觉。
“原来比老前辈还有此绝技,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已深得比老前辈的真传,瞬息间变化已趋天壤之别,实在是叹为观止啊!”范通怔了怔之后,由衷地赞叹道,“若不是亲眼看着你变化,我几乎以为换了个人,说实话,你若是这样悄然地走在我旁边,只怕我都不会去注意。”
范小鱼也难掩惊奇地抿了抿唇,她承认,丁澈这项绝技确实厉害的出乎她的想象,也实在堪称探听侦察的必备良方,不过,她还是不能就此安心。当年她虽只见了那两个护法一面,但他们那鬼魅般的身手却让她一直记忆犹新,实在不敢让他去冒险,毕竟这件事情和他并无直接关联。
“你们已经见到了我的能力,就让我去吧?”丁澈诚恳地道,目光却主要地看向范小鱼。
范小鱼不假思索地摇头:“就算你可以收敛气息,可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隐形,而且这也是需要消耗功力的,万一……”
她是需要丁澈帮忙,但不代表丁澈就要为她们家冒这么大的危险。
“不会有万一的,相信我!”丁澈打断了她,笑容温和却又坚定。
范小鱼心中是一百个不愿意,却也知道若是想知道敌人的阴谋。丁澈是最好的侦查人选,可想起连范岱都有些忌惮两位护法,她又觉得此事太过凶险。矛盾中,一双秀眉不由紧蹙了起来,而丁澈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从那双漂亮的宝石眼睛中所流露出来的讯息,仿佛在告诉她,他已决定!
“好吧,那你先去易容。千万不能露出破绽。”明白就算她不答应丁澈也会自己一个人去,范小鱼最终只得勉强点头,可当她目送着微笑地丁澈消失在转角时,心却反而酸了起来。事,你怎么让他也掺和进来了?我们和他的帐还没算完呢?”
直到丁澈不见。范岱才从那个敛光龟息法中回过神来。见范小鱼犹在注视着他离去地方向。忍不住酸溜溜地咕哝了一句。
“二弟。”范通眉头一皱。正色道。“丁澈那孩子明知这件事如此危险还如此义气地来帮助我们。我们更该团结一致才是。你怎么还能说这种话?”
“那小子分明就想让我们欠他人情。”范岱愣了一下。犹自嘴硬。
“如果二叔你有这个自信保护得了所有人地话。我们可以不欠任何人地人情。”范小鱼心中正因丁澈要去赴险而低落。闻言忍不住不悦地顶了一句。
范岱没想到自己一两句话竟然一向和他关系极好地范小鱼冷眼相对。不禁相当委屈。不过一想到敌方地势力。却又哑口无言。他再自负。也不敢自负到这个程度。
“二弟。你就少说一句。还是赶紧帮忙想想有没有什么更好地办法吧?虽然丁澈这孩子愿意帮我们。可这件事终究是危险地。能不连累人家就不要连累人家。”见叔侄俩地关系有点儿僵。范通连忙劝道。
这才是人话。范小鱼白了范岱一眼,再不理他地开始苦思起来,是啊,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即可以解决这次的危机,又不让丁澈或者大家涉险呢?范通首先提出建议,“既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不如我们还是先避一避。”
“避一避?怎么避?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卢府吧?”范小鱼摇头反对,道,“虽然二爹愿意庇护我们,可我们谁都无法保证敌人永远不会查到这里来,你们别忘了夏竦是个什么官,如果他一旦得知我们在卢府,到时候我们不但自身难保,还会连累二爹和娘亲一家的。”
范通忙摇手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先离开京城一段时间,避过这阵风头再回来?”
“离开京城?”想到三年前地逃亡,范小鱼心中立时涌起一种极不舒服、极不情愿的感觉。
“什么?又要逃?这样一逃再逃,要逃到几时啊?”范岱更是敏感地跳了起来,“不行,我坚决反对,要是每次有点儿风吹草动我们就要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躲避,那也太窝囊了!”
“二弟,你以为我就会愿意吗?小鱼在京城中打拼了三年多,好不容易挣起了一分家业,现在又刚刚才和他们的娘亲相认,如果可以,我这个不称职地爹又何尝会提出这个主意?”范通苦笑道,“但是你想想,虽说小鱼和儿现在都长大了,也有能力独挡一面,可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次不比三年前,这一次义帮连帮主护法都来了,谁知道另外还来了多少人?何况我们还有冬冬和岳先生,还有弟妹和上官姑娘,他们四人可都是丝毫不会武功的,我们不能不为他们考虑,你总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有什么三长两短吧?还有,如果我们不走,万一让他们查到了卢府,连累了小鱼她娘和卢大人一家,那又该怎么办?”
范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觉得范通说的确实有道理,三年前地那一夜,他们就是十分侥幸才得以逃脱,范通还差点连命都送了出去,何况现在义帮还勾搭上夏竦这个大官,硬干确实是行不通的。
只是想想堂堂男子汉,竟落得每次都只能落荒而逃的地方,实在难以甘心,忍不住烦躁地哼道:“不论如何,你提出的这个主意就是窝囊之极的下下策。”
范通叹道:“只要能保得全家平安,就算是窝囊的下下策也总好过追悔莫及。”
“问题是就算我们可以抛下一切离开京城,难道就一定能保证平安?能保证一路上都不会被他们的人发现,从此以后不会被他们追杀,永远顺利地隐姓埋名吗?”相较于范岱的暴跳,范小鱼看起来却很平静,但语气却极犀利地一言指出其中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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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分歧
“这个……”范通一愣,显然没有多想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才道,“以后的事情虽然很难保证,可是眼下他们已经来到了京城,不管怎么说,我们留下肯定会比离开安全。”
“那要是我们另找了一个地方,过不了两三年又被他们发现呢?”范小鱼再问。
“说的好,还有以后的以后呢?是不是每一次有点情况我们就必须得一逃再逃?”范岱本就十分不情愿,范小鱼这一问,他一时忘记了留下也不安全,竟然叫起好来。
范通愕然地看着他们,其实他很想说只要小心点,下次应该不会再被发现,可是自己想想这句话又没有多少说服力,当下有些词穷,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你既无法保证一路平安,又无法保证今后就一定不会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那么,我想问你,爹,你难道想让我们姐弟、让二叔二婶,让我们全家人一辈子都生活在这种不安定之中?让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娘一生都为我们担心吗?”对于范通这种连问题的结症都没好好想想,甚至根本还未做努力之前就先想着逃避的懦弱性格,范小鱼着实有一种很不满的感觉。
“爹是什么都无法保证,可是小鱼,如果我们还冒着危险留下,不管是谁有个好歹,我们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既然无法保证,那你就为什么不想想如何才能彻底解决这个危机?不想想是否还可以努力一下?”范小鱼有点犀利地反问道。
“爹当然希望能彻底解决,也很想努力,可问题是他们人多势重,又有贪官支持,而我们不但才四五个人,还要保护冬冬他们,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范通长叹道。
范岱在一旁很想插嘴,可挠了挠头。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主意,反而更加烦躁起来。\\\\
“你只是想努力,但根本就没真的努力。”范小鱼疲惫地呼出一口气,为这两兄弟的榆木脑袋默哀,耐着性子道。“你们就没想过这一切的根源在哪里?是否可以从根源处着手,然后仔细分析,找出一个真正可以彻底解决的办法吗?”
“根源?”两兄弟不约而同地重复了一下,眼中还有点疑惑,“你说的是?”
“你们想想看,我们三年前是因为什么才不得不逃亡?今天又是为了什么才会落入这样的进退两难之地?将来威胁到我们一家平安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范小鱼忍耐着继续引导道。
“儿。”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范小鱼地嘴还来不及抽搐。范通已震惊地呼起来:“小鱼。你不会是想赶儿走吧?万万不可啊。小鱼……”
见范通自以为是地下了结论。居然还以为她要赶罗走。范小鱼地耐性瞬间尽失。整个人几乎一下子狂暴了起来。再也难掩失望和愤怒。
范通才呼喊了一半。突然发现范小鱼此刻地目光骇得惊人。不由地愕然顿住。难道他说错话了吗?
“大哥。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小鱼怎么可能要赶儿走呢?”范岱心里原本也有一丝怀疑。此刻一见范小鱼那罕见地冷面。心中一个激灵。十分庆幸自己没有比大哥口快。连忙打圆场道。“小鱼肯定是别地意思。只是我们两个大男人有勇无谋。脑袋瓜都太笨了。”
“如果赶走罗可以保得全家平安。我不会介意这么做。”范小鱼冷冷地道。心中那团冰冷地怒火不住地上下翻腾着。连带地对罗地称呼也改变了。
“没错没错。要是罗走了我们就没事了。我也会让他走,毕竟我们这几年对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总不能因为他害了我们全家。他的小命值钱,我们家的冬冬和小鱼的命更值钱。而且这个做好人做大侠也得有个限度,你自己可以大公无私是一回事,总不能连累家人也牺牲不是?何况就算他现在走了,也不是没有去处,他不是已经和他老爹联系上了吗?再说,罗今年都十八了,也该自己担负责任了察觉到父女之间的严重危机,情急之下,范岱突然机灵了起来,一边绞尽脑汁大声地附和着,一边一个劲地向范通使眼色。其实他也不明白范小鱼的真正意思,但是,他就是再迟钝也能从范小鱼地表情上看出她已被范通那一句话深深地伤害,所以,眼下最最要紧的是赶紧先安抚她的宝贝侄女,不然那后果他可无法想象。
被他这一圆场,范小鱼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一点。
范通虽愣却也不傻,被弟弟使了一堆凌厉眼色后,也忙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先低头道歉:“小鱼,对不起,是爹没脑子乱说话,爹错了,都是爹的错。”
要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范小鱼冷哼道。
“是是是,你爹那个人,就是个榆木脑袋、傻瓜蛋子……”范岱一见事情又转机,忙不遣余力地大贬自己的哥哥,以修复父女之间的关系,骂着骂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小鱼你说的根源,是不是指罗他爹当年抢劫地那批贡品?”
这句话极是上道,又见范通一副诚心认罪的模样,范小鱼的神色果然更加松动,冰雪之色虽还在,眼神却没有那么冷漠了,哼道:“不然你们以为呢?”
范岱也是一时福至心灵才说出来这个猜测,说完后自己一回想,确实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在于那一批据说价值连城地贡品,罗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罢了。
“可是,宝贝侄女,就算我们知道根源在于贡品,我们又能怎么办呢?”范岱刚才一下子用脑过度,觉得自己又不灵光起来了,挠头道,“高志达他们是打定主意了要贡品,如果得不到,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我们就只有在贡品上想办法。”范小鱼实在懒得再和他们两兄弟玩引导推理却只能越发让自己生气的游戏,直接冷面地指出,“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罗劝说他父亲,把贡品交出去。”
听到第一个方法,范通忍不住想张嘴,但一想到刚才自己才惹了范小鱼生气,又忙闭上嘴,只眼巴巴地看向范岱。
“这恐怕不行吧?”范岱忍不住觉得范小鱼有点异想天开,“当年罗广他们为了这批贡品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但死伤了很多人,而且罗广还因此近乎残废,当年的带头大哥诸葛荀更是到现在还被关在天牢里,他们又怎么可能愿意将沾满自己兄弟鲜血的贡品拱手让人?”
“我没说给高志达。”范小鱼冷漠的道,“高志达那种小人当然不配白得便宜,我说地是物归原主。”
范岱愣了一下,才明白她地意思:“你是说……还给朝廷?”
“他们当年本来就不该抢劫,如果他们不抢,后来的一切也不会发生。”范小鱼就事论事道,“只要贡品回到朝廷手中,罗自然就成了没用地棋子,高志达再追我们也没有了意义,以后顶多是江湖恩怨而已。”
范岱沉默了,有些话他这个时候不好直说,只因说了范小鱼一定会生气。可是如果真的按照范小鱼所说,设法劝说罗广把贡品还给朝廷,以后一定所有地江湖同道都会鄙视他们兄弟俩,并将他们视为朝廷鹰爪的,到时候,范氏双侠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章节 第二百二十章 父女离心
“小鱼,我觉得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范岱这一沉默,范通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当年他们劫贡品固然不对,可他们花了惨重代价才得到贡品,早已将他们视同自己的生命,甚至高于自己的生命,不然儿他爹当年也不会宁可身受酷刑也不肯招供。”
“笑话,他们付出了惨重代价,难道别人就没有付出惨重代价吗?你别告诉我他们抢劫的时候没有杀人?别告诉我三年前那一夜他们不想杀人。”范小鱼讽刺地冷笑,“你范大侠可以伟大到连差点没命都不介意,我可没有那么大方,告诉你,那笔帐,我不仅算在义帮的头上,同样也算在了他们的头上,我不找他们算账已经很客气了。”
范通求救地看看了一眼突然变得哑巴似的范岱,踌躇道:“就算他们应该把贡品还给朝廷,可罗大侠一定也不会同意的。当年他宁可身受漫长的酷刑,也不肯吐露半点,说明他的心性十分坚定固执,我们总不能和那些人一样要利用儿去逼他父亲吧?这样的话,我们和义帮这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这句放在平时或许可以当做随口一说不必较真,但放在今日却是敏感之极的话一出,一旁的范岱顿时大叫不妙。果然,范小鱼才好转一点的脸色又一下冷凝了起来。
范岱正欲焦急地弥补,范小鱼已突然轻笑一下,很平静地道:“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么,还有一个办法。”
呵呵,很好,她这个老爹还真看得起她,真了解她的冷血天性啊!范小鱼气急反笑,脸上冰霜仿佛瞬间消融。
“什么办法?”犹自不觉说错话的范通立刻振奋地问道。范岱却已想要为自己的大哥哀嚎。
范小鱼嘴角一勾。笑容既讽刺又冷酷,故意十分悠然轻松地道:“既然你舍不得你徒弟,那当然就只有舍身成魔,大开杀戒了。你想想,只要高志达他们都死了,然后再找到所有窥觑这批贡品并可能知道我们和罗家关系的人,也全部都杀了,一个不剩,一个不留。这样一来,贡品不久还是罗广的,我们不久也能重新安全么?当然,这个伟大的一箭双雕的任务就要交给你堂堂地范大侠来完成了!”
听到女儿一声声范大侠,范通顿时呆若木鸡。
“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范大侠,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范小鱼微笑着看着范通,语声十分轻柔,却让范通如坠冰窟,不但四肢冰冷。一颗心更是沉入谷底。
他终于明白,自己刚才又说错什么话了。
而这一次……范通慌乱地看向自己地弟弟。却发现范岱一脸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再没有半点为他说情地意思。
“怎么?范大侠觉得我这个法子还是不行么?那真抱歉啊。我可是实在没辙了。要不。还是请您自己想个高策吧!”范小鱼地脊背挺得直直地。别在背后地双手却将心中地悲哀和绝望捏地紧紧地。口中却继续轻笑着。“哦。对了。为了给您减轻负担。也为了不拖您地后腿。好成全您范大侠地万世英名。我想。以后我和冬冬地事情就不需要您再操心了。至于罗。他不但是您地徒弟。更是罗广罗大侠地亲儿子。您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安全。”
说着。微抬了一下下颌。十分优美地旋转了一下身体。毫不留恋地掉头就走。
“小鱼!”范岱看了一眼面如土灰、已被亲生女儿这一番话打击地一点语言和行动能力都没有地范通。焦急地想追上去。
“二叔!”范小鱼猛然回头厉喝。方才甜美地面具一瞬间碎裂成泥。“你若还想当我地二叔。就一个字都不要说。”
看着范小鱼眼中地决绝。范岱才抬起地一只脚顿时僵在空中。下一秒。范小鱼已毫不犹豫地掉头。继续挺直着脊背往前。
她不喜欢发飙,从来就不喜欢!但这一刻,她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没错,范通是给了她和冬冬生命,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姐弟就应该和他一样“大公无私”,一个心里头只装着别人,从来不顾及自己亲人,甚至还要让亲骨肉犯险的父亲,他根本就不配做父亲。
她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为这个家辛辛苦苦地打拼六年,一次次地周旋在百灵阁东家和范小鱼这个普通身份之间,忍受那么多白眼,那么卑贱的地位,为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一个可笑的虚名,为了一个顶着侠义名头实际上却自私自利、害人害己地老强盗,为了一批原本就属于不义的赃物吗?
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她曾以为只要自己努力,终将能让这个大侠爹意识到家人才是第一位,可没想到她还是失败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勉强?她本来就不需要什么亲爹,现在这样最好,他终于可以摆脱她的教训,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了,而她也终于可以死心了,活一活属于自己的轻松日子了。
心如死灰般的范小鱼才走了十几步,前面忽然闪出一个葛衣男子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鱼,小心!”
范岱本在挣扎着要不要冒险再劝,突见平空冒出一个陌生人拦住小鱼,还以为被义帮的人发现了,顿时大惊,脚下一点疾快地飞纵了过来,同时一掌挥出,想要将他挥离范小鱼。
“范二叔,是我。”
葛衣男子身影一闪,同时急忙发出清亮的声音,正是早已回转地丁澈。其实仔细一看,他地人皮面具还是上次那一张,只不过肤色染的有些蜡黄、而且还点缀着许多颗雀斑,只是换了中年人地装束,看起来就陌生了。
他易容回来后,本来想马上出来,可转念一想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范小鱼相信自己足够胜任这次危险任务,却不曾想听到了这么一番争吵。
“原来是你?”范岱呼了口气,不但没有像之前一样找丁澈的茬,反而因他地到来而生出一线希望,但下一秒范小鱼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如果你不想我们的关系破裂,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范小鱼漠然地看着丁澈。
丁澈看了看一下子僵住的范岱又看看后面双手已在不停颤抖的范通,轻叹了一口气,果然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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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 第二百二十一章 心伤
“小鱼,你能不能听爹解释?”僵硬的气氛中,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的范通终于凝聚起一点勇气,颤颤地想要上前。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也不用解释。”范小鱼根本就不回头,冷冷地道,“这几年我老是限制你们这个,限制你们那个,不但沾不上什么孝道的边,还应该算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你们心里一定一直都很不悦很憋屈,实在对不起了!只是我天性自私,这辈子这脾气想必难改了,只能从今往后,再不干涉你们两个作为赔偿,你们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有,有件事正好告诉你们……”
范小鱼冷冷地道,忽然转过身挽住丁澈的手臂,冷冷地看了一眼两兄弟,“我现在正在和丁澈交往,不过,不管我和他将来成还是不成,我的事情你们都不用再管了。”
这一下,不仅两兄弟呆若木鸡,就连丁澈也着实吃了一惊,他一直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取范通和范岱的认同,却没想到范小鱼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宣布他们的关系。
说实话,能正面听到范小鱼答应和他交往,他是感到很开心,只是,这个时候是不是不是时候了点?毕竟,他真不想让自己变成那一桶泼在火上的油。
“小鱼,你别生气,先冷静一下,你爹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这一下丁澈就是再怕范小鱼发作也不得不开口了,“而且现在正是危急关头,你们是一家人,更应该团结一致才是啊!”
“是啊是啊,小鱼,就算你生你爹的气。可二叔可是一直和你站在一起的啊!”范岱被她那一口一个你们你们的迁怒给吓坏了,急忙表明立场。
“小鱼。你误会了。爹只是……”范通可怜巴巴地又赶上几步。
“住口!”范小鱼厉声喝止了他,目光倔强地看向丁澈,“你走不走?”
“走!”丁澈立刻表态,明白此刻如果自己有半分犹豫,那么他的这份感情很可能就会因此而夭折,同时。他更明白,眼下虽然看起来最无情的是范小鱼,但最受伤害地却也同样是她。
“二弟,你快帮我劝劝小鱼……”看着范小鱼和丁澈并肩离去,失魂落魄的范通绝望地将最后一丝希望放在范岱身上。
范岱却长长地叹了一声。一句话都不说。知道范小鱼和丁澈走远。才侧身按在范通肩上:“大哥。你别急。刚才我看丁澈打了几个手势。他应该会帮我们劝劝小鱼地。”
“啊……”范通地眼中顿时升起希望。“是吗?”
“不过。大哥。你今天实在是太伤小鱼地心了。”范岱不住地摇头。“你是在不该一而再地说那样地话?”
“二弟。我真地不是故意地。我从来都没有觉得……”
“如今你说这话又有什么意义。关键是小鱼是那样觉得。小鱼已经受伤了。”
范通双眼空洞地愣了好一会。才茫然地道:“二弟。你说。难道我们一直所坚持地侠义道德都是错误地吗?”
“我不知道我们是对是错。只是,大哥。你说,我们为了一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人,却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是不是太不值得了?要知道,我们以前和那个罗广,可是半点交情都没有,却不但要替他养儿子还因为他连累到全家,我觉得有点冤了。”范岱叹了口气,低头瞧瞧酒壶,闷声地又灌了几口。
“可是……二弟……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办?”范通半响后才失落地吐出几个字,余光瞥见范岱的酒壶,伸手取过,也猛喝了几口,无力地昂首向天。
已经到了日出时分,却不见太阳,天上只有层层的阴云,但是开封城的繁华和热闹却并没有因为天气不佳而少了一分的热闹。
座落在豪宅区的张家园子正店内,碧水池畔,一座吊窗花竹的小阁子内,一碗碗一叠叠的早食在被整齐地摆在石桌上。
熬地稠稠的桂花粥,煎的极松脆的米饼,入口即化的云糖,梅花形状的红豆糕,晶莹小巧的蒸角子,还有鲜美浓郁的十八羹,以及一碟碟的小菜,无一样不散发出精致而又诱人地魅力,让人只是看着便能勾起口水。
可范小鱼对着这满桌地早点却犹如看着一堆石头。
“来,尝尝看这十八羹,据说这是用一种只产在高山上的根茎晒干磨粉后所调制出来地,特别的柔滑,而且里头还添加了十八种佐财,看看你能猜出多少种?”伙计退下后,丁澈拉着她在罩了锦垫地石凳上坐下,殷勤地先给她盛了一小碗羹。
“我不想吃。”范小鱼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你没必要带我到这么贵的地方来。”
京城里有很多酒楼为了招揽中高档的消费者,常将酒楼布置地犹如私家花园一般豪华、幽静,每一座阁子都相互独立地屹立在假山花丛绿树之间,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中自然绝对可称作是最昂贵的包厢,要价自然也不菲。
“既然你知道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那就多少吃一点。”丁澈将小勺子塞到她手中,脸上表情虽因易容而无法细致地表达情绪,眼睛却故意调皮作怪地眨了眨,“你要是连勺子都懒得拿,那就让我喂你。”
说着真的又取下她手中的勺子,舀起一勺羹送到她嘴边,动作很坚持,但温暖的眼中却没有半丝强迫。
范小鱼漠然地和他对视了一会,终于默默地接过了勺子闷头吃了起来。
丁澈顿时笑逐颜开地为她夹这夹那,一边自己也吃着,一边给她介绍食物的名称和来源,却半字也不提方才之事,好像只是单纯地和她约会吃一顿丰盛的早餐似的。
早餐后,丁澈只一招手,立刻便有伙计进来快速而轻巧地收起了碗碟,擦干了桌面,然后又拎进了一套茶具,开始表演点茶。
待到表演完毕,两杯香茶入手,伙计放下三面卷帘遥遥退走后?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