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第181部分阅读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性子,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她想要毒死红霜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当下苦苦的思虑良久之后决定买通红霜身边的贴身丫环偷帐房的钥匙。
红颜认为只要她得到了钥匙,有了苏府的财产之后后半辈子便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至于红霜往后有楚晶蓝对付,才不用她操心。而红霜想要成为辛府的三少奶奶,只要有楚晶蓝在,就算辛逐玉真的娶了红霜,那么也一定难成气候,她日后只要隐姓埋名便好。
红霜这一日正在午睡,她觉得屋子里依乎有人走了进来,她先假装熟睡,待到那人在屋子翻了一圈之后才突然睁开眼睛,发现来人竟是自己的贴身丫环千秋。
红霜当下大怒道:“贱蹄子,你想做什么?”
千秋跟在她的身边已有一段日子,最是知道她的性格,当下忙道:“奴婢只是想看看主母睡的可好?”
红霜见她的眼珠子一直骨碌碌的转,分明是在撒谎,红霜当即扬手便给了她一记耳光,然后怒道:“贱蹄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是连我也敢骗了,说,是不是红颜那个贱人买通了你让你来杀我的?”
千秋吓的忙道:“主母熄怒,千秋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奴婢只是来看看主母睡的可好?”
红霜见她的身上没有凶器,只是却依旧不信千秋的话,当下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抵在千秋的脖子上道:“贱蹄子,你再不说实话,就休怪我不念主仆之情,今日里就先砍断你的手,然后再割掉你的舌头!”
千秋吓的半死,只觉红霜的眼里凶光迸露,再也没有往日里看到的那副温婉大方的模样,那张秀美的脸扭曲着,狰狞无比,她见红霜的刀子已挥了起来,一点都不怀疑红霜会手下留情,当下吓的忙叠声道:“主母饶命,红颜姑娘给了奴婢五两银子,只是让奴婢来偷帐房的钥匙,并无半点害主母的心思,求主母饶命!”
红霜见她吓的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对她的话也便信了几分,当下将信将疑的道:“当真如此?”
“是的,奴婢不敢有半句欺人骗主母!”千秋忙伏在地上道。
红霜的眸子微微一眯,千秋伺候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知道千秋的胆子并不大,而千秋说的话她微微一想也觉得的确可信,当下她拿着刀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后道:“很好,很好!”
千秋不知道她嘴里的很好是什么意思,只道她动了真怒,当下伏在地上却是连动一下都不敢。
红霜在转了五圈之后终于停下来道:“千秋,我素来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谁对我好我都记着,谁敢算计我我是半分都不会客气。你和我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主仆,竟为了区区五两银子就敢背叛我,你当真让我失望,不过好在你没有害我的心思,我就再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千秋忙道:“是奴婢一时糊涂,奴婢愿意听从主母的安排!”
红霜的眼里满是阴毒之光,她缓缓的道:“那个贱人不是让你来偷钥匙吗?那么你就将这把钥匙送给她好了,不过今日就不用了,你就去回她今日里没寻到合适的机会,日后寻到机会了再送去给他。”
千秋以为她恼了才会说这样的话,当下又跪在地上求情,红霜当即两眼一瞪,怒道:“贱蹄子,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千秋不明白她的意思,见她动了怒只得道:“奴婢知错了,往后不管主母说什么,奴婢依言去做便是!”
红霜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将千秋打发了出去,她从怀里掏出那把钥匙道:“小贱人,我就不信玩不死你!敢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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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一直觉得对付贱人最好的法子,就是窝里斗,自相残杀,呵呵!好戏在后头,求票票!
结局卷 忆梅下西京,折梅寄杭城 第五十二章
皇帝在宫里的日子自从众妃嫔去世之后,就变得无聊至极,再加之那天梦溪和他吵完架之后就已失去了踪影,如今下落不明,他心里又气又恼又担心,怕乌铮知道这件事后着恼,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派人去寻梦溪,只能暗中派影卫去寻梦溪,只是如今已过了好几日,却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的心里也开始着着急来。
如今唯一能让皇帝高兴的事情或许就是安老爷献粮献银之事,心情一好,又有了几分兴致,只是宫中已没有合意的女子,如今能让他牵挂的也只有在定国公府里养伤的白玲珑了,算来她也养了大半个月的伤了,如今应该没有大碍了,当下兴致一起,便带着仪仗和禁卫军去了定国公府。
白玲珑听说他来了,也不惊慌,当下命人将房门锁紧,再让定国公的长子出府相迎,皇帝的圣驾定国公的长子又哪里拦得住,皇帝一心想见白玲珑,很快就到了白玲珑的闺房,不料房门却紧锁了起来,圣驾第一次被人拦下。
皇帝心里满是不悦的道:“青鸾,怎么不出来见朕?”
白玲珑娇柔的声音响起来道:“臣女如今病体沉重,屋子里病气太重,怕于龙体有损,顾才命人将门窗锁上。臣女自上次受伤之后,便又感染了风寒,如今身子骨大不如前,此时实不能伺候圣驾,还望圣上体恤一二。”
皇帝听说她又病了,当下便又问道:“那些太医是做什么吃的?竟是连你的身子都照顾不好吗?”
白玲珑轻叹道:“青鸾原本就伤了元气,根本经不得风,太医早有嘱咐,只是青鸾嫌屋子里太闷了些,前几日就到前面的水榭小坐了一会,不想就此染上风寒。再则臣女如今身子有损,又未曾梳妆打扮,只怕会污了圣眼。”
皇帝听到这里便明白了她不见自己的真正原因,怕是上次乐辰景伤她之时伤了她的容貌,此时定然还未复原,此时见他怕失了宠,而他也确实喜欢看她美貌无双的样子,也不愿看到她此时的丑颜,当下轻叹一口气道:“你若是心意已决,朕也不能免强。”
“多谢圣上体谅!”白玲珑轻声道。
皇帝今日本是乘兴而来,此番却是败兴而归,心里一时间又不太舒坦,他如今在皇宫里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起白玲珑素来聪明无比,其心思细致处一点都不亚于皇后,当下在门口转了两圈之后又问道:“青鸾,如今朝中关系复杂,朕实有些苦恼,想和你说说话。”
白玲珑柔声道:“圣上想和臣女说话,实是臣女的荣兴,只是臣女于朝堂之事所知甚少,只听闻最近一段日子万知楼甚是猖狂,让圣上极为忧心。”
“那些不知死活的宵小!”皇帝闻言怒道:“当真是该死至极!”
白玲珑轻轻的道:“如今圣上失了容将军和战将军,要将其剿清怕也不是一件易事,倒不如寻人将其拖住,让他们做不得乱。”
皇帝缓缓的道:“这个法子朕也想过,只是如今朝中大臣大多都被皇叔所探制,朕的身边实在是无人可用。”
白玲珑顿了一会才道:“苏连城苏大人就是一个极有才干之人,若是将此事交给他许是不错。”
皇帝叹了口气道:“玲珑久居闺房怕是不知道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那苏连城怕也是皇叔的人,前几日楚晶蓝给了他万知楼西京巢|岤的位置,他竟隐瞒不报,朕已将他下了狱。”
白玲珑过了好半晌之后才道:“圣上说的这些,青鸾的确不知,只是青鸾也曾听说的万知楼和洛王也不和,不管苏连城的心到底向着谁,他也终究是圣上的臣子,圣上或许可以抛开成见,挑朝中能用的臣子去用,而不问其派系,这样兴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皇帝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的道:“青鸾说的没错,不管他们的心是向着朕还是皇叔,他们都还是朕的臣子!”她这一席话端端是说进了他的内心,他这段时间因为事情的不顺而导致的挫败感在这一刻尽皆找了回来。
白玲珑在屋子里轻咳了几声,声音柔弱无比。
皇帝已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此时听到白玲珑的咳嗽声,实没有一点关心的情绪,当下便假意道:“青鸾你先好生歇息,好好休养身子,日后朕得空再来看你。”
“恭送圣上!”白玲珑娇柔的声音响起。
皇帝带着一众人等浩浩荡荡的就离开了定国公府,白玲珑在屋子里听到他离开的声音眸子里满是寒意,人言帝王薄情,但是绝对没有帝王能有这个皇帝这般薄情。好在她从未对他动过心,否则怕也是不会有好的下场。
她知道像今日的事情一旦发生了一次,日后只怕还会有无数次,皇帝日后来了总不能还如今日这般将将他拒之门外,她得通知乐辰景,加速事情的进展了,否则……
她原本是存了必死之心,以前从未想过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生活,自从和乐辰景在一起之后,她才慢慢的体会到爱情的真谤,那么颗原本已死的心又活了过来,如今的她,对未来已有太多的向往。对于像皇帝这样人渣,如今的她实在是再也做不到如以往那般曲意奉承。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眸光又深了一些,然后着人给楚晶蓝送了一封信,信上只写了一句话:“晶蓝当真是料事如神,事已办妥。”
楚晶蓝收到白玲珑的信之后,嘴角微微扬了扬,这件事情的发展到如今还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然后将红梅叫了过来,轻轻的在她的耳畔说了几句话,红梅听完后笑了笑道:“郡主,我如今终于知道你那天为何不让我们打死那个贱人了,没料到这件事情也是个局中局,我现在是非常期待苏连城那个贱人出来后看到一切的表情了。”
楚晶蓝缓缓的道:“这场局我也布了几日了,如今天只等着收尾了,至于他会如何想,我就当真不知道了,只是这场连环局已经启动,有的人就注定是逃不出去了。他若是还如以往一般,等着他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红梅撇了撇嘴道:“苏连城那个贱男早就该死了。”
绿叶也在旁附和道:“他的确是该死!”
第二日清晨,皇帝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释放了苏连城,这一次不但还让他恢复了复职,还让他做了虎骑营的首领,能做虎骑营首领之人,就代表着他成了皇帝的亲信。
苏连城的事情便成了当朝唯一一个进出两次天牢,不但毫发无损,反而更得皇帝信任的人。
皇帝在将苏连城放出来之后,曾召他进御书房说过话,至于话里说了什么,除了两人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安老爷带着李公公和一干人等,三日后便赶到了明溪之畔的日月谷里,那里是一个极大的山脉,日月谷虽然有其名,但是由于地势偏僻,极少有人会去那里。
安老爷却已命人秘密修了一条遂道穿过山体,然后直达到明月谷前,当一行人走出地道的时候,只觉得眼前陡然开朗,明溪的水如白练一般从山谷前穿过,谷里奇花绽花,白的红的粉的如星一般铺满了山谷,端端是人间绝美的景色。
李公公赞道:“安老爷真是会找地方,这里不但极为隐蔽,还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若是抛开身边的杂事,在这里常住当是人间最幸福的事情了。”
安老爷笑道:“这里是老夫无意中发现的,原本打算日后便在这里养老,所以便在这里备下了一应事情,将粮食和银钱便都放在了这里。”
“安老爷大意见灭亲实在是让咱家感动。”李公公笑道:“只是如今咱家都没有看到仓库,敢问安老爷那些米粮和银钱都在哪里?”
安老爷笑道:“李公公说的对,这里的风景虽好,却是办正事要紧。”
李公公看着安老爷道:“安老爷请!”
安老爷笑了笑便当先走了出去,他领着众人朝前缓缓而行,约行了一里地之后,众人来到一个巨大的圆形墓前,他笑道:“老夫原想着百年之后便葬于此处。”
李公公笑道:“安老爷倒是想的极远,竟是连身后事都想好了,如今安府于朝庭有这么大的恩,安府的风无限,绝对比现在在显赫的多!”
“承公公吉言。”安老爷微笑道:“老夫也只是想赶走那又j又滑不仁又不义的逆子而已,其它的不敢多想。”
李公公早就见多了他这样的人,这种嘴上说着大仁大义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当今世上在自己还年青的时候就想到了往后的事情,聚集了如此多的确钱财的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信不过的人,又岂会是好人。此时将这些东西献出来,不过是想获得更大的利益罢了,实在是有些让人不耻。
只是李公公跟在皇帝的身边已久,也知道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安老爷将这些献给皇帝之后,依着皇帝的性子,怕是日后再也见不到皇帝了,安老爷想要的一切,怕是不可能得到了。
而这些话,他自然是不会对安老爷说的,这种种的因果循环,也是一场闹剧。安子迁就算是人渣中的人渣,做错了极多的事情,也不可能改变他姓安的事情,在皇帝的眼里,通常一家人里有一个人犯了错,那就会是全家连坐,所以若是安老爷欲置安子迁于死地,那么他他自己也必死无疑。
安老爷虽然是只老狐狸,对很多事情都是未雨筹谋,可是终究只是一个商人,见识有限,因为病体沉重,又太过功利,对于帝王之意,又哪里能揣摩得到。
安老爷自己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反而还有些洋洋得意,只是又想到他攒了大半辈子的东西就这样送出去实在是有些不甘,只是想到送出这些东西后他能得到的东西,心里又踏实了一些。
他轻轻按动大墓的机关,然后将墓门轻轻开启,大墓里亮着几个火把,墓听情景便看得清清楚楚,里面看起来很矮,只有一个人那么高,延伸的空间倒是极大。
李公公看不透里面的玄机,当下看看后却还是看不出所以然来,他有些惊愕的看着安老爷,安老爷笑了笑道:“公公莫急,请随老夫来!”
他又带着一行人走了十余丈,然后走到一间石门前,然后再按动一个按扭,那按扭做的极为隐敝,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李公公对于机关之物也算是略懂,一看这格局就知道这里面还有不少的玄机,只怕还有一些机关。
他当即赞道:“安老爷思虑周全,咱家佩服无比!”
安老爷轻轻笑了道:“只是雕虫小技罢了,不足道耳!”他的话是这样说,眼里却有难掩的得意,当年他瞒着众人做这个墓|岤里可着实花了不少的心力,这里面的机关都是请能工巧匠所做,实是他人生少数几个得意的作品。
石门开启之后,众人顿时愣在了那里,这哪里像是地下的陵墓,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的建筑,方才进来时的矮窄的压抑感已经一扫而空,那硕大的空间里赫然是几十个足有丈余高的米仓,空间之大,让人咋舌。
安老爷看了一眼呆呆的李公公,然后浅笑道:“公公,这边请!”
李公公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安老爷当真是见识无双,竟安排的如此妥贴!”
安老爷微微有些得意的道:“李公公过奖了,老夫早前就已命人将米粮打好了包,如今只要运出去便好!辛苦公公了!”
李公公当下一挥手,便让人打开粮仓去取米,只是打开后的结果却让人吓了一大跳,那粮仓里空空如也,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李公公愣了一看看着安老爷道:“这是怎么回事?”
安老爷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当下忙命人打开其它的米仓,三十个米仓一打开,竟是没有一个米仓里有一粒米!
“不可能!不可能!”安老爷大惊道:“怎么会如此!我上次来之前明明将里面存足了米粮,怎么会都不见呢?”
李公公见安老爷的表情不似做假,当下便又问道:“这里如此隐密,安老爷可曾告诉过其它的人?”
“未曾,这里只有老夫一人知道,再无任何人知情!”安老爷答道。
“既然如此,安老爷可曾将米粮放到其它的地方?莫不是记错了地方?”李公公又问道。
安老爷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我只有这么一个米仓,不可能记到其它的地方。”
李公公冷笑道:“这里如此隐密,怕是除了安老爷,既然如人知晓,这些米又岂会不翼而飞?安老爷,你莫不是在消遣咱家吧?你消遣咱家是没有关系,欺骗圣上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安老爷心跳如鼓,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当下似想起了什么,发了疯一般的朝门外奔去,奔到外间,又扣动了另一间石门,那一间石室就小了许多,一条阶梯向下延伸,他慌慌张张的点亮了那里的火把,石室里放满了箱子,他飞快的将那些箱子打开,只见箱子里放的全是大石头,他顿时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惨叫道:“怎么会这样,这里明明全是金银珠宝,又怎么可能全变成了石头!”
李公公也跟了过来,看到他的样子再看了看装着石头的箱子,一时间便明白了一二,当下冷冷的道:“安老爷,这件事情你自己回去向圣上解释吧!咱家可就帮不到你了!”
正在此时,一个侍卫眼尖的看到一旁的石桌之上有封信,当下便道:“那是什么?”
安老爷抹了一把老泪,然后奔过去将信拆开,却见信封上写着几个洒脱的大字:“多谢安老爷大义灭亲,也多谢安老爷如此慷慨的解忧,如今楼里用钱的地方太多,这些银钱和米粮我先借走,等日后宽余时再还给安老爷。对了,上次收了安老爷一万两银子,本楼主原本是想收安子墨为万知楼的门徒,没料到他心术不正,竟动了害晶蓝的念头,然后本楼主就勉为其难的收走了他的性命,将他扔进西京城外的水库里清洗他有些不正的心思,希望那无穷无尽的水库之水能彻底洗净他的罪恶,来世再投胎时选一个真正疼爱他的父亲……”
安老爷还未看完,只觉得怒火攻心,当上怒气,他原本身子就极为不好,此时一动怒,身体又哪里还承受的住,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那以汉白玉铺成的地面顿时洒满了红色,他低头一看,却见地上还赫然写着几个字“此处乃安承泽的墓|岤!”
安老爷只气双目迸出,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大怒道:“银面阎罗,你不是人!”那封信便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
李公公一见他这副情景,便知道他已只怕是活不下了,当下伸手捡起那封已染了血的信,他看完之后冷笑道:“安老爷,你当真是好本事,竟一直脚踏两只船!暗地里和万知楼还有障联系,当真是罪不可絮!”
安老爷的眼睛瞪的极大,想要说什么却愣是一口气憋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李公公看到他这副样子,暗暗寻思这本是圣诣交办之事,如今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他一人实难承担,当下便道:“来人啦,将安老爷抬出墓|岤,然后随咱家回京覆诣!”他说将那封含血的信息收好,大步走出了墓|岤。
安老爷的一双眼睛瞪的极大,他自从十余岁开始,就一直活在算计之中,当年为了得到安府的家主之位,他可谓是阴谋算尽,做尽了天下人所不耻之事,却又因为安大老爷还活着,他有无数的担心。对安子迁也一直提防,虽然对长子安子轩信任有加,却还是觉得不管对什么人,他还是要留一手才安全,所以从他做家主开始,每年都会将盈利的一成存起来。因为他是家主,那些帐册也无需对任何人交待,此时他辛苦经营的一切,却被人一下子全端走了。
安老爷只觉得他这一生算是白活了,他生性是有些争强好胜的,从不愿甘于人下,却在安子迁做安府的家主之后,他处处委曲求全,心里却积了太多的不甘,所以才会找到三少爷,欲和他一起将安府之位夺过来。
他得重病之后,有些事情是看开了,可是却有更多的事情看不开,他不甘心他所经营的一切落在别人的手里,也不甘心让安子迁和楚晶蓝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所以才会决定做最后的一搏,这一搏是只能成功,绝不允许失败!
可是如今倒好,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部都成了空!
他一时间想不明白银面阎罗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却在最后一刻终于想到那天银面阎罗去那间民宅找他的情景。他以前和万知楼打过很多的交道,任人传言万知楼如何厉害,银面阎罗是人中之王,他心里却一直没有太多的感觉,他和万知楼的生意一直都做得顺风顺水,这些年来就算他在和万知楼做生意的时候他有所算计,以得到更大的利润,万知楼却是一句话也未曾多说过,久而久知,他便觉得万知楼也不过尔尔。
他那天对三少爷说银面阎罗如何如何厉害,只是不让三少爷轻敌,可是在他的心里却是看不起万知楼,也看不起银面阎罗的,此时才知道,原来他错了!一直都是错的,银面阎罗的确是人中之王,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以前的忍让不过是为了此时一举将他的财产全部端光。
安老爷以前一直觉得他这一辈子过的是威风凛凛,机关算尽,过的是人上人的日子,到此时才觉得他就是世上最大的悲剧,他的嫡长子死于他自己的算计,三少爷此时怕是也着了银面阎罗的毒手!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在他的死前全部成空!
他不甘心,绝不甘心!
只是他真是累了,累到极致,人世间的那些恩恩怨怨于他不过是一场虚空的幻像了!
气息骤然停止,他机关算尽的人生在此时总算是走到了尽头,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无论如何也不愿闭上,他的心里实在是有太多的不甘。
李公公让侍卫将他的尸体抬出墓|岤时,上台阶将他的头撞上了一根镇魂针,那针直直的插一进了他的脑中。他是有些迷信的,当初让匠修建墓|岤时曾在四周装了几镇魂针,这些镇魂针散在四周是可以让墓中的主人安神,日后投胎能投个富贵之家,而若时镇魂针插一进人的大脑时,那么这个人就会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魂魄原本带着极大的怨念,依着他生前观念,被镇魂针插一进大脑的人,若是再将尸体暴于太阳之下,便会魂飞烟灭。
墓外的天空原本是有些阴霾的,却在将安老爷抬出来的那一刻,太阳陡然冲破了云层,炽热的光茫从天上射了下来,天地间一片炽热,那具尸体出来的时间竟还抖了一下,却也只有一下,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那双原本死不瞑目的眼睛也骤然合上。
李公公到达西京的时候,皇帝刚放走了苏连城,当皇帝听到李公公说到安老爷的墓|岤之事,再告诉皇帝那所有的一切都被万知楼劫走的事情之后,皇帝勃然大怒,龙掌重重的拍在案几之上,他大怒道:“万知楼这群浑蛋,当真是欺从太甚!”
皇帝说罢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取过绣帕一擦,里面竟有一丝鲜血,李公公看到后顿时大惊,忙命小太监去宣太医。
太医院里今日当值的是郭品超,他自从上次被明媚儿缠住之后就一直烦不胜烦,也不知道那个妖女从哪里冒出来的,当真是恼火至极,听到皇帝宣他,他心里怒气正没地方撒。
他又记起皇帝以前对楚晶蓝下的狠手,心里的怒气也升了几分,别人也许会顾念着皇帝至高无上的身份,可是在他的心里,皇帝等同于狗屁!
他替皇帝把完脉之后又细细的问了李公公皇帝的病情之后,心里觉得暴爽无比,皇帝这些年来纵欲过度,又天天工于算计,虽然如今还未到三十,身体却已虚空无比,此时的征状,竟还有几分肺痨之象,他当即轻声道:“圣上的龙体并无大事,好生调养一段日子便好。”
“那圣上又岂会有吐血之症?”李公公轻声问道。
郭品超淡淡有道:“圣上是怒火攻心罢了,才有积血喷出,吐出来之后反而妥贴了。”
李公公这才放了心,便命人去煎药,郭品超的眼睛眨了一下,跪安而出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了龙榻的下的里侧,他这番动作人不知鬼不觉,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人察觉半分。
郭品超走出去的时候眼里精光一闪,那抹得意的光华一闪即逝,人前又是那个恭敬的泉太医。
就在苏连城出狱的那一日,千秋将帐房的钥匙递给了红颜,红颜一看到那钥匙顿时喜出望外,转身便欲拿着钥匙去开帐房的门,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当下便问道:“姐姐可曾有疑心?”
千秋心里害怕,却强自镇定的道:“主母未曾发现,我是趁她午睡的时候偷来的。”
红颜听她这么一说才放下心来,她心里大事一成,便也有了几分得意,心情也就好了几来,她从抽屈屉里找出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子递给千秋道:“这件事情你做的好,我重重赏你!”
千秋心中惧意浓重,不敢收她的银子,却也知道这锭银子还不能不收,当下咽了一口口水后将银子收了下来,轻轻的道了一声谢。
若是以前,精明的红颜定能看出千秋的异常,而今日完全被得到帐房的钥匙的喜悦冲昏了头,也没有细细观察千秋,心里得意万分的挥了挥手,千秋忐忑不安的退了下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红颜满脸欢喜的拿着钥匙,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当上只得扭头便离开。
红颜思虑一通之后,知道只能趁红霜不备的时候偷偷离开,当下便拿着钥匙飞快的去了帐房,帐房的锁是江湖第一锁匠所制,寻常的匠人是不可能打得开,只有原配钥匙才可以打开,否则她也不用如此提心吊胆的呆在苏府设计要钥匙了。
她将钥匙插一进了锁孔之中,“吱”的一声轻响,那锁应声而开,她心里大喜,然后飞快的将门打开,那锁上却不知怎么的多了一根铁刺,铁刺重重的扎进了她的手指,鲜血流了出来,她轻哼了一声,一看只是被扎破了。
她的手指自从上次被楚晶蓝设计割断手筋之后,力道便大不如前,也远没有以前的灵巧,如今只能免力将锁取下,她心中有事,也没有去管那个被扎的不算太深的伤口。
库门一被打开,她便看到放在屋子里宝箱,她将箱子一打开,却见里面放着几百两银票,在箱底还有苏府的房契,旁边的小箱子里还放着一箱珠宝,她的嘴角微微一扬,库房里的东西和她管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差别,想来红霜掌管苏府之后一心只想着如何勾搭辛逐玉,并未将心思放在苏府。
红颜得意的笑了几声,当下将大箱里的银票和房契放到小箱之中,然后准备离开,只是才放下,她只觉得头一阵炫晕,她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她伸手支着头想要休息一会,不料脚也不听使唤,“砰”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妹妹,你这是怎么呢?”红霜娇柔万分的声音传来。
第五十三章
红颜刚要说话,一口黑血便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她就算是再迟顿也知道她中毒了,而且是红霜动的手脚,只是想来想去,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她是如何中的毒。
她咬着牙道:“你好狠心,我是你的亲妹妹,你竟下得了这样的毒手!”她和红霜两人虽然说是亲姐妹,但是一直都不太和,她也知道红霜一直想杀她,只是却又觉得两人是亲姐妹,就算是想要杀她也不到于做的如此绝情。
可是她此时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身体里面刺骨的痛让她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有什么不能下的,是你先对我下手的,我又何必对你客气?再说了,那天可是你在楚晶蓝的面对说我对你下了毒,那么我又若是不将这件事情坐实,又如何对得起你?又如何对得起我素来的行事做风?”红霜嘴角的笑意浓浓,那双眸子里却满是恨毒之意。
“你何时下的毒?”红颜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红霜的嘴角微微一扬后道:“千秋,你来告诉她我是如何下的毒,她可是我的亲妹妹,我可不想让她死不瞑目!”
千秋聂嚅的走了进来,然后轻声道:“姑娘,我……”她的眼里满是歉意和怯意,看了红颜一眼后便不敢再看她了。
红颜一看到千秋顿时明白了过来,然后咬着牙道:“是那把钥匙,你这个贱人,竟敢害我!不对,可是我检查过那把钥匙,没有问题的……”她的眼睛瞪的极大,由于中毒,她的眼睛已微微有些充血,此时双目圆睁,再加上脸上可怕的疤痕,便如索魂的夜叉一般可怕。
千秋见她的样子可怕无比,又是第一次杀人,心里毕竟害怕,当下吓的忙躲到了红霜的身后。
红霜微笑道:“我知道妹妹是个聪明人,正常下毒又哪里能害得到你,那钥匙上图的东西本来是没有毒的,那铁刺上的东西原本也是没有毒的,可是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遇到鲜血就会成为世上最毒的毒药,只是我下毒的时候注意了一下用量,那毒性便缓和了不少,你的命是一定要的,只是不会那么轻易,这毒药会慢慢侵蚀你的经脉,让你慢慢的体验死亡的滋味。当毒渗透经脉的时候,便如千万根针一般扎向你的身体,我们姐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一定要送你一份厚礼的。怎么样?妹妹,这样的死法可曾满意?”
红颜怒极,正欲破口大骂,只觉得身上痛的厉害,原本还半坐的身体再也撑不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红霜看着她道:“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一直是看不起我,因为我娘是姨娘,很小的时候就夺走了父亲对你母亲的爱,而我也很看不起你,就因为你是嫡母所生,小时候无论什么东西,都是你挑完了才沦到我!你母亲虽然是嫡母,那又如何?连自己的相公都看不住,活该被我娘下毒毒死!”
“你!我母亲竟是被你姨娘给害死的!”红颜闻言大怒,那些儿时的事情其实她所记的并不多,唯一记住的就是母亲的死,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母亲竟是被红霜的娘给毒死的!
红霜冷笑道:“只是可惜的很,我娘亲将你娘亲杀死之后,原本以为会过上好日子,没料到家里却遇到巨变,父亲将娘亲扶成正室,却也害得她丢了性命。红霜一家五十六口人,除了你我未成年活下来之外,就全部死了。”
红颜强咬着牙道:“那是老天爷开了眼!”
红霜冷冷的道:“开了眼?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那一次你怎么就活了下来?我是真心盼关着你死的,因为只要你活着就一直在抢我的东西!”
家里的骤变没有让这一对姐妹化解恩怨,也没有让她们相互扶持,反而是让对方更加恨对方。之前两人一起被人卖到妓院后,两人都成了花魁,虽然是亲姐妹,却是一直相互排挤,长期斗的死去活来。
红颜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道:“那是老天爷知道你和你娘害死了我娘,让我来替我娘报仇!再说这生死之事又岂是你能决定的了的?”
“报仇?你报得了吗?你今日还不是得死在我的手里!”红霜冷着眼道。
红颜咬着牙道:“我也许是报不了了,可是你觉得楚晶蓝会放过你吗?她日后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我死后,就算是化成厉鬼,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也想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红霜的眼里有一抹得色道:“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逐玉已经说服辛夫人了,今日就接我过府,算来那轿子就在门外了!只要我一进辛府,楚晶蓝就算是本事滔天,也奈何我不得!你这个贱人一死,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的那些过往,不会再有人知道!”
红颜恨意浓重,心里一气,那毒便发作的更加厉害了,她再也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心里却有更多的不甘,拼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重重的朝红霜的脸上抓去。
红霜冷笑一声,抬起一脚,便将红颜踢开,然后冷哼一声道:“你这一生就算是费尽心力抢我的东西,抢我的男人,可是你却是永远都抢不过我的!你这一辈子都不是我的对手,注定了只能失败,注定了要死在我的手里!反抗?你觉得反抗有用吗?”
红颜重重的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咬着牙道:“我是败在你的手上了,也许我今日是死在你的手里,可是你觉得你能幸福的起来吗?就算是辛逐玉真的说服他的父母娶了你,可是你是背弃苏连城和他在一起的,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他会好好待你吗?就算他不在意这些,可是你必竟是青楼出生,在那样高门大户里,你觉得他们能容得下你吗?就算你的心机再深沉,可是你觉得像辛夫人那种心机深沉的贵妇人会是那种任你拿捏的吗?”
红霜的面色微微一变,却微微将兰花指翘起来道:“这个就不劳妹妹操心了,我自能处理妥妥贴贴。”
红颜的眸子里恨意浓浓,却只是冷笑了一声。
红霜将案上的箱子拿起来看着红颜道:“这些东西如今也是我的了,我可怜的妹妹,你就注定这一生也得不到任何东西,再说了,你已经要死了,拿着那些银两也没有用处了!”
红颜怒极,见红霜抱着那个小箱子往门外走去,她拼了命的欲扑过去,红霜抬起一脚便将她踢到了墙上,一口鲜血再次从红颜的嘴里喷了出来。
红霜冷笑道:“从小到大,不管你和我比什么,没有一样能比得过我,你死在我的手里也属正常。”说罢,再也不看红颜一眼便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停着一顶轿子,她含着笑,抱着箱子走进了轿中,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从今往后她就再也不用过仰人鼻息的生活,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做辛府的三少奶奶了!
苏连城走出皇宫大门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恍惚,他回头看了一眼重重叠叠的宫门,愈加觉得那所谓的荣宠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泡影罢了,那明亮的黄|色,迷蒙间已成了人间最无情的颜色。帝王的薄情,他的体会比任何人都要深的多!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经过这些风风雨雨,他早已看透了人间的风浪,他只觉得他此时的心态已如八九十岁的老人一般苍桑。
以前他对楚晶蓝还有的一丝抱怨和恨意,在这一刻也已经烟消云散了,只觉得这世间的恩怨已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他如今就算是想要离开朝庭也不是一件易事,如今也只能布下一场局离开这场权利的旋涡。
苏连城扭过身,嘴角边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抹笑意淡如薄纱,却又有了一分甜意,他如今最幸福的事情便是回家。
家里有世上最温柔最漂亮的女子在等他,他一出狱的时候就已让人去苏府通知红霜,想来红霜如今已备好饭菜和洗澡水在家里等他。
一想到红霜,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只觉得他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便是遇到她,此时的她,想必已在苏府的门廊上等着他回来,给他最甜蜜的笑容,最深情的拥抱,用世上最温暖的手抚平他内心的伤痕。
苏连城一想到这些,心里便有几分迫不及待,他的眼里满是笑容,轻身跃上了早已候在那里的马车,朝中的官员因为他再度得势,有不少的人上前来恭喜,一个个眼里都是讨好之意。
若是以前,苏连城看到那些笑容时,他一定会意气风发,觉得天下万物都在他的手里,觉得等待他的是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