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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第17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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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晃得梦溪的眼睛直痛。

    她的眸子一眯,大声道:“放你娘的狗屁,本公主就嫁你这个野人了!”

    乌铮闻言却咧嘴浅笑,这样张狂的话不知怎的他听着却是极舒服的,女人嘛,太温柔了不够折腾,还是野一点比较好。

    梦溪看了他一眼,却又将鼻子捂起来道:“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你多久没有洗澡呢?”

    拉格插话道:“大王不过只有十余天没有洗澡罢了,怎么样?很有男人味吧!等大王一个月不洗澡的时候你再去闻闻,更有男人味!”

    梦溪闻言相吐,当下一把将乌铮推开,然后跺了跺脚,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乌铮道:“本公主骂你是野人,你还真把自己当野人不成?十天不洗澡?这么热的天你居然十天不洗澡!难怪身上的味道那么难闻了!还男人味,狗屁的男人味,根本就是狗屎味!你们草原很缺水吗?西京可不缺水!”

    她的河东狮吼震住了一屋子的男人,她单手指着拉格道:“你,快去打盆水过来给你家大王洗澡,本公主今日兴致大发,亲自伺候你家大王洗澡!”

    这样的话就算是在草原,也没有几个女子说的出口,这番一吼,一屋子的男子几乎全部被吓的趴倒在地。

    结局卷 忆梅下西京,折梅寄杭城 第四十四章

    乌铮看到梦溪这副骠悍的样子,却是越看越顺眼,当下嘴角微勾,眼里兴趣浓浓,然后扭头对拉格道:“还不快去倒水!”

    拉格被他这一句话吓得不轻,他威风凛凛的大王,怎么会听起女人的话来?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乌铮,乌铮见他不动,把脸板起来道:“混帐,没听见本王的话吗?”

    “我这便去。”拉格暗叹了一声只得下去倒水。

    乌铮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拖着自己的下巴道:“你这样子本王瞧着喜欢,虽然瘦了点,矮了点,可是细细看来还是有几分顺眼。想做本王的女人,就得有那么一层杀气,否则只怕草原的腾日神也看不上你!”

    梦溪看到他的样子嘻嘻一笑,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却满是苦意,这种粗犷的男人她实在是不太喜欢,可是如今摆在她眼前的路就如同她自己说的那样,早已没有退路了。她曾想过要逃婚,但是如今就算是逃婚也无从逃起。

    很快水就打来了,是冰凉的井水,梦溪愣了一下,拉格看出了她的想法后道:“我们的大王从来都不用热水洗澡!”

    梦溪笑眯眯的赞道:“我的夫婿当真是真正的男人!”

    乌铮将她娇小玲珑的身子上下打量一遍之后道:“等到床上之后你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说罢,竟又朝她挤了挤眼,屋子里男子闻言都豪爽的笑了起来。

    梦溪平日里纵是再张狂,也是女子,此时听到这荦段子,俏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乌铮看了她一眼,当下嘻嘻一笑,一把便将她打横抱了进来,她忍不住惊叫出声,他却笑道:“莫怕,莫怕,我会待你极温柔的!”

    梦溪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她紧贴的胸膛如同铁板一样结实,夏日的衣衫薄,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前肌肉的纹理。

    她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心里没来由的便有些怕了,她刚想出声让他将她放下来,他却已一把将她扔进里间的巨大浴桶之中,她吓的尖叫一声,水花也随着她的尖叫声四溅。

    乌铮邪邪的看了惊慌失措的她一眼,却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半趴在浴桶边上道:“大妃莫慌,大王我最是懂得怜香惜玉了,又哪里敢让你替我洗澡,我来伺候你便好!”

    梦溪闻言吓的半死,忙从水中爬起来要拒绝,他却已极快的把自己给脱的一丝不挂的就跳了进去,梦溪从水里爬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跨进浴桶,于是乎,某人光荣的耍了一回流氓,而某人连忙将眼睛捂上,大叫道:“完了,完了,要长针眼了!”

    乌铮看到她的样子实在是想笑,伸手一把将她的小手拉开道:“长个屁的针眼,男人和女人成亲之后,哪天不互看上十几回,你见谁长过针眼呢?”

    梦溪愕然,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怒道:“我们还没有成亲,你怎么就,怎么就……”后面的话纵然她的性子张狂在这样的环境里却也是说不出来了。

    乌铮笑眯眯的道:“是你自己说是我的大妃的,既然你都承认了,我又岂能不好意思将这事给坐实?再说了,公主也甚合本大王的心意,本大王身强体壮,公主都表明了心思,我若是推辞的话,传出去只怕还会让人误会本大王不够男人!”

    梦溪的身子泡在冰水之中,心跳却快到极致,她咬着牙道:“我们还没有拜堂!”

    “公主也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已经选择嫁给了我,那么自然就要按我的规矩来办事。”乌铮朝梦溪又靠进一步道:“在我们草原,只要男女相爱,就能在一起的,可没有你们汉人的那许多规矩,公主也不用太过害怕,我保证负责,再说了,我们还有婚约在!”

    梦溪又哪里会信他的鬼话,当下怒道:“去你娘的,我们现在还在西京,就得按西京的法子去做一切事情,在没有大婚之前,我才不要和你做那事!”

    乌铮闻言却委屈的道:“可是我已经被公主给看光光了,公主此时说不要我了,可得补偿我了!”

    梦溪见过很多不要脸的人,可是此时看到乌铮之后却发现全天下不要脸的人加起来也没有乌铮一个人不要脸,他自己脱光了衣服在她的面前耍流氓,却说让她负责!在这件事情之上,女子永远都是吃大亏的一方,他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顿时大怒,觉得和这个混帐实在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当下闭着眼睛摸着浴桶便欲爬出去。

    乌铮又岂会如她的愿,当下长臂一伸便将她搂进了怀里,他在她的耳畔轻声道:“你若是现在出去,我敢保证你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梦溪愣了愣,他又轻咬着她的耳朵道:“反正我们之间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如我们就生米煮成熟饭好了,反正你也看了我了,难道还指望去看第二个男人吗?”

    梦溪怔了一下,他的大手已极不规矩的摸向她的胸前,她顿时大惊,正欲开骂,他的唇却已吻上了她的唇,将她那一肚子骂人的话全给堵住。

    梦溪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鼻子里闻到了浓烈的阳刚之气,当下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升起了其它的情绪论,她的心竟毫无规律的乱跳了起来,那又惊又悸又喜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内心,她条件反射就欲去推他,可是触手却是他湿一滑的肌肤。

    她顿时吓了一大跳,又往旁边摸了一下,却摸到了让她悔恨一辈子的东西,她初时还不知道是什么,却听到乌铮抽气的声音在他的唇畔袭来,他用又痛苦又快乐的声音对她道:“还说不想跟我,瞧瞧你的手都摸到哪里去了,你的手比你的嘴可要诚实多了!”

    梦溪闻言顿时吓的不轻,忙将手挪开,张嘴便欲辩解,只是才一张开嘴,他的大舌便已霸气无比的闯进了她的檀口之中,她怕的要死,死命往后退,他的大手却已一把插一入了她的发中,将她的头固定住,她此时的身子已顶在浴桶之上,竟是半点退路都没有。

    乌铮的吻狂野而又还着浓重的的掠夺气息,大手在她娇小玲珑的身上游走,她原本心里满是抵触,却被他吻着吻着就开始有些头脑发昏,神志也开始迷离了起来。她的身体里升起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让她有些抓狂,原本对他的抵触也随着那丝感觉的升起而慢慢有了转变,他的手摸过的地方竟带来了一抹异样的愉悦之感。

    梦溪只觉得全身乏力,原本一直紧握着的左手也松了开来,一只瓷瓶也掉了出来。

    乌铮早已情动,只觉得梦溪的个子虽然娇小,不及草原的女子粗壮,但是身材却是极好的,处处都透着诱惑,他原本只是想占些小便宜,让这个娇蛮的公主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一见到他就在大呼小叫的,可是在吻上她的唇时却彻底改变了主意。

    他的内心有一个猖狂无比的声音在叫嚣着:“要了她,要了她!”

    乌铮从不拒绝内心的任何感觉,当下一把将梦溪从浴桶里拎了起来,然后伸手去解她的衣结,只是衣服沾了水,他又是一只手去解,又哪里能解得开,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一把便将她的衣服给撕破。

    “吱”的一声,梦溪似乎清醒了一些,她睁开迷离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情景,只觉得又羞又恼,欲去拉她的破衣,乌铮却大手一扬,将她的衣服扔的远远的,然后一把捞起一旁的宽大浴巾便将两人包在了一起。

    梦溪大是懊恼,张嘴欲骂,一抬头,却看到了乌铮那双乌黑如墨,却又深邃无比的眼睛,不知怎的她就愣在了那里,已准备好的一肚子脏话却是一句也骂不出来了。她认识这双眼睛,这双眼睛曾多次出现在她的梦里,梦境里她从来都没有看清那双眼睛的主人的脸,此时终于看清这张脸时,她却有了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伸手摸上了他的脸,有些难以置信的道:“真没有料到,那个人竟是你!”

    “哪个人?”乌铮看着她问道。

    梦溪轻声道:“竟千百万次出现在我的梦里的人。”

    乌铮愣了一下,旋即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说罢,一把将她抱起便双双倒在了那张巨大的铺着兽皮的大床之上。

    对梦溪而言,这个夜晚如同梦境一般,她竟看到了梦中出现的眼睛!这一夜也是她蜕变的一夜,从少女到少妇的改变,那些潜藏在她内心里的种种也在这一夜得到了释放。

    只是那丝狂野后带来的巨痛,却也让她记住了一辈子,多年之后,她和乌铮坐在千赫草原的大殿之上看着牛羊成群的在眼前跑过,又说起这天晚上的事情时,她依旧娇羞无比,大骂乌铮是野兽不是人!乌铮却只是宠溺的看着她微笑,若不是有这一夜的疯狂,两人以后面对那些伤痛和考验时才没有将对方放下。也就不会有那一对帝后的草原传奇。

    乌铮早上醒来的时候,梦溪还没有醒,他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勾,他在草原的时候,王帐里也是美人的,却一直没且立过大妃,他一直觉得,他的大妃一定要与众不同,之前皇帝赐婚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满满的不以为然,原本打算将梦溪娶回草原之后就当做神像供在那里,在他的心里能做他们大妃的女子只有那他真正心爱之人。

    在经过昨夜的事情之后,他便彻底改变了主意,这个女人他是要定了,理由很简单,他看上她了!

    昨夜的事情也许有些趁人之危,可是就算是趁人之危,那又如何?自己看上的女人若是就这样放她走,那才是真正的傻子做的事情!

    他满脸春风的走出房间,却坏心眼的把她昨日里穿来的衣服也给拿了出去,衣裳虽然破了不能再穿,可是他怕她的疯劲一上来,就算是那样衣服也会穿着逃跑。她一旦逃跑的话,拉格那些粗人只怕会伤到她,再说了,万一她真的逃跑成功,以后让他去哪里找她?

    乌大王做事从来都不按牌理出牌,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卑鄙无耻,只要他爽了,那么一切就都是可行的。

    安子迁脸上带着一个银制面具站在一间普通的民房之前,此时已值黄昏,屋子里一片安静,绚丽的霞光在天空中画出了一副绝美的风景,他坐在那里不动,眸子里却有暗茫涌动。

    他还记得安老爷在他年幼之时的样子,那张脸实是慈爱无比,到如今他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安老爷心中所想,只是那父子之情却已经了断了。

    轻轻的咳嗽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缓缓推开了虚掩的门走了进去,他的眸光微闪,有了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怒气,安老爷正坐在一张藤椅上喝着药,脸色比之前差了许多,两颊间有了一抹异样的潮红。

    他看得出来,安老爷的病已经有些重了,这副光景,倒已有了三分像是肺痨,他原本有一大堆话想问安老爷的,可是在看到他这副样子时,却一句话都不想再问了。

    安老爷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有些迟顿的朝他看了过去,他背光而立,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极长,那个黑黑的影子里有张苍白无比的脸,愈发显得万分可怖。

    安老爷一看到他却满脸欣喜,当下忙叫来侍从将他扶起来道:“楼主,可算是见到你了!”

    “哦?你在找我吗?”安子迁的声音有些冰冷,以前安府在和万知楼做生意的时候,他曾以银面阎罗的身份见过安老爷两次,以前每次见面时,安老爷都会向他行礼,他一直觉得实在是罪过,却又不能不让安老爷行。可是这次再见面的时候,他看到安老爷行礼却觉得万分可笑。

    安老爷忙道:“正是!我想求楼主几件事情。”

    “什么事?”安子迁冷冷的问道。

    安老爷看着他道:“我听说万知楼如今势力已极大,我想让我的三子加入万知楼,好为楼主效力,他极擅长看帐做生意,是难得的好手。”

    “三子?”安子迁缓缓的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安老爷已经将他赶出了安府,并且断绝了父子交系,怎么此时又成了你的三子呢?”

    安老爷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却怒气浓浓的道:“上次将他从安府赶走,不过是不得已为之,并非我的本意,我如今将他带来了,你看看的合不合用!”说罢,他又朝屋子里喊了一声:“子墨!”

    他的话音一落三少爷安子墨便从里间走出来,见到他便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安子迁有些好笑的看了三少爷一眼,却见他比之前在安府的时候瘦了不少,人也黑了不少,一双满是算计的眼睛里此时已有了一抹怨毒之气,只是在见到他的时候却看起来极为恭敬。

    安子迁以前并不觉得三少爷看起来就是一个攻于心计之人,此时再见,一切都已改变,看人的角度已经完全不同,倒全部改变了他以往对安府中人的看法。

    安子迁淡淡的道:“安老爷此事做的实在是有些奇怪,将三少爷交付于我?谁不知道安老爷一心向着圣上,而万知楼如今和朝庭的关系却很紧张,难道安老爷想脚踏两只船?”

    “老夫没有那分意思。”安老爷忙道:“老夫听闻圣上想将楼主招安,楼主是个极为通透之人,想来招安也只是早晚之事。”

    安子迁冷笑道:“安老爷倒是极了解我啊!”

    安老爷忙陪笑道:“了解不敢说,可是我和楼主做了多年的生意,却知道楼主不是那种心怀不轨之人,所以才敢有些猜测。”

    安子迁的眸子里满是寒意,安老爷却又缓缓的道:“我是生意人,自然也不会让楼主吃亏的。”说罢,他从怀里取出把银票递给安子迁道:“这些权当是犬子的入楼费。”

    安子迁突然觉得安老爷很是好笑,也许在安老爷的心里,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她接过那叠银票看了一眼,那银票竟有万两之多,当下浅笑道:“安府的家都是安子迁在当,安老爷看起来似乎还有不少的银子,一出手竟是一万两,当真是阔气,只是这些银子给令郎做生意就足以让他做的有声有色,又何必给我?”

    “楼主有所不知。”三少爷在旁插话道:“父亲以前也曾支助过我做生意,可是不管我做什么,安子迁必定会百般为难,无论做什么生意都注定会亏本。与其一直那样耗下去,倒不如进万知楼做事实在。”

    安子迁看着三少爷道:“你好像很恨安子迁?”

    “恨之入骨。”三少爷毫不避废讳的道。

    安子迁的眼里满是冷意道:“可是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和楚晶蓝是有些交情的,我不可能让人去害她的夫婿。”

    三少爷闻言却笑道:“我自然是知道楼主和楚晶蓝交好,可是我们同是男人自然是明白男人的心里,只怕在楼主的心里,却也是想将她据为已有吧!”

    安子迁听到他这句话也笑了,三少爷以为他说对了,当下又道:“这些事情我只恨安子迁,并不恨楚晶蓝,所以我只要除去他便好,只要安子迁一死,楚晶蓝自然就是楼主的了。”

    安子迁继续笑道:“你的说法倒是极有趣的,但是我若是想杀安子迁不过是动根手指头的事情,根本就用不着你吧!”

    “用得着。”三少爷忙道:“楼主想要抱得美人归,自然是不能让她心生恨意,有些事情自然不能是楼主亲自去做,需要其它的人去张罗,我愿意做这个坏人。”

    安子迁寒气迸出道:“哦?如此说来三少爷倒是个极舍得牺牲之人了。”

    三少爷只觉得了他那一记目光能看透他的心思一般,心里没来由得升起了一抹惧怕之意,当下便跪在地上道:“我愿为楼主赴汤蹈火!”

    安子迁手双手拢在袖子里道:“赴汤蹈火倒不用,你们这么有诚意,这个生意我倒是不能不做了。说说看,你要如何弄死安子迁?”

    三少爷忙道:“安子迁如今住在王府里,最好的法子自然是下毒。”

    “下毒?”安子迁有些不解的反问道。

    三少爷又道:“只要安子迁一出王府,我必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安子迁看着他道:“你和他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你就下得了手?”

    “是他先对不起我!”三少爷的眼里满是怨毒的道:“他将我往绝路上逼,我自然不需要对他客气!”

    安子迁看到三少爷这副样子,终是觉得他以前对三少爷太过仁慈了些,他冷笑了一声道:“如此甚好。”

    三少爷听到他答应了心里一阵欢喜,安子迁却已不理他了,扭过头看着安老爷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安老爷,什么是明月之溪,落日之尚?”

    安老爷闻言顿时大惊,当下忙道:“楼主从哪里听来的这一句话?”

    安子迁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扔给了安老爷道:“你自己看看就好。”

    安老爷一看到那封信顿时脸都白了,指着安子迁道:“楼主,这信从何而来?”

    “怎么?我的事情需要告诉你吗?”安子迁冷哼一声,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骤然冷了许多。

    安老爷忙道:“自然是不需要,老夫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安子迁冷冷的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安老爷的眼里有了一抹犹豫之色,安子迁冷笑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说句难听的话,皇帝我都没有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你?”

    安老爷闻言忙道:“老夫没有半点看不起楼主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将犬子拖付给楼主了。其实这句话的全部有意思是在明月的溪畔,当落日只余一抹深红时,便能看到无上的荣光。”

    安子迁闻言眸光转深,一抬手便击在三少爷的胸口,三少爷又哪里受得住,顿时身子便重重撞在了墙上,紧接着便喷出了一口鲜血。

    安老爷大惊,忙一把扶起三少爷道:“楼主这是做什么?”

    “我最讨厌在我的面前自以为有些本事,便觉是能在我的面前帮弄玄虚的人,安老爷,是不是我以前待你太好些?以至于你连我也敢骗?”安子迁的声音冷至冰点,刹那间,仲夏的天,屋子里冷意重重。

    安老爷咬了咬牙道:“老夫哪里敢骗楼主,那句话的确是这样的意思,只是老夫还未说完罢了。”

    安子迁冷哼了一声,安老爷又道:“老夫掌管安府多年,因为知道安府家大业大,难免会有周转不开的时候,所以每次一有盈余,都会拿出一成存起来,以做为应急之需。”

    “安老爷倒是别有一番心思,难怪生意能做的如此成功,算来安老爷掌管安府已有二十余载,这么多年来每年抽出一成存起来,想来也是一笔巨大的数字。”安子迁冷笑道:“安老爷将安府的家主之位传给了安子迁,只怕也只是一个空架子。”

    “那倒也不是个空架子。”安老爷轻声道:“安府这些年来还是有些银子的,光是那些米粮折换成银子,也有好几十万两。而去年洛王到安府的时候,我的心里便已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又让让子轩和子墨取出十五万两做应急之需,到时也可以向圣上表明我的诚意。”

    安子迁闻言真真切切的觉得安老爷就是一个不折不的扣的老狐狸,当时明面上一直在拉拢洛王,似乎想寻洛王做靠山一般,内心里却早已有了其它的盘算,最可怕的是他的那些盘算,竟是半点声色都不露,想来当日他露出一些苗头来的时候,安老爷就已经将一切都转出了安府!枉他以前一直认为安老爷是个没有心思的,没料到却是个极为灵敏的商人,一看到些许风吹草动,便已做好了应会之策。当初被封皇商的时候,安老爷只怕也已想到后续会发生的事情。

    安老爷这一次之所以来求他,怕是也已经看出了皇帝那边怕是靠不太住了,便来投靠他,对他而言,不管是皇帝倒台,还是他得势,必定能从一方得到好处。安老爷原本是可以将一切都给到三少爷的,却又怕三少爷败在安子迁的手里,心里又放不下安府的荣华富贵,只怕还认为这一场皇权的更替是安府跻身于人上人的最好的契机!

    他冷笑一声道:“安老爷的心思果然非一般人所能猜得透,防自己的儿子竟也像防贼一样,安子默,你有一个非常了不得老爹!”说罢,他又看着安老爷道:“安老爷是不是想把自己这么多年准备好的积蓄捐给皇帝,然后以此为条件,换取功名利碌?”

    “我只是想以此引起圣上的注意,求他接见我,我好细说安子迁的不臣之心。”安老爷轻咬着唇道:“不想这信竟被楼主截了下来。”

    安子迁冷笑一声道:“安老爷可是在怪我多事?”

    “不敢!”安老爷忙道。

    安子迁看了他一眼后道:“我也算是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安老爷这样的人物,今日的事情我知道了,安老爷的心思我也知道了。”

    安老爷有些迟疑的道:“那犬子的事情呢?”

    “我知道了。”安子迁冷笑道:“你就在这里慢慢候着吧!”说罢,他转身离开,此时夜色已浓,只几个飞身便已消失不见。

    安老爷见他离开心里一急还想再问却已无从问起,三少爷道:“父亲,他可靠吗?”

    安老爷的眸子微微一眯道:“他已知晓我的心思,到如今不管他可不可靠,我们已没有太多的选择,只是他以往和安府的过从甚密,应该还会顾念几分交情。再加上他对楚晶蓝一直有其它的心思,这事应该能成。”

    三少爷闻言眉头依旧微皱,当下又道:“不知怎的,我见到这个银面阎罗总觉得有些靠不太住。他如今已知道我们的手中还有一大笔银钱,父亲就不怕他动了歪心思?”

    “万知楼最不缺的就是钱。”安老爷的眼里有一抹算计道:“你这些年来没有和万知楼打过交道,许是不知道他的背景,为父却是花了极大的功夫去调查过万知楼,调查过银面阎罗。”

    三少爷愣了一下后道:“爹,万知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对于这件事情,是许多人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安老爷轻轻的道:“万知楼其实已经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以前在江湖上只是一个极为隐秘的组织,平日里行事极为低调,没有人知道,只是到了银面阎罗这一代才真正在江湖上掘起。传闻万知楼是前闻皇室遗孤所创,前朝覆灭之前,岑皇早已皇宫中的金银财宝转移,后来前朝覆灭之后,诛心太子便将宝藏取出创建万知楼,欲寻机会推翻本朝复国。只是我开国皇帝极为圣明,诛心太子亲眼看到我朝的繁华,和百姓过上的幸福生活,他自问就算是他当上皇帝也未必能做到这些,于是便带着万知楼退隐江湖,他自己出家为僧。只是组织已经建立,那些前朝遗臣为了避免太宗皇帝的追杀,便依据万知楼而生。从那之后,万知楼行事更加隐秘,而所有关于前朝之事也在万知楼中传了下来。万知楼有一套特别严谨的管理之法,楼中舵主以上的职务都是顶尖高手,楼中人才辈出,实力极为强盛。”

    三少爷愣了一下道:“真没有料到万知楼竟是这样的一个组织。”

    结局卷 忆梅下西京,折梅寄杭城 第四十五章

    安老爷轻咳一声后又道:“原本万知楼会依旧无声无息的传下去,只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被银面阎罗打破。传闻银面阎罗是江湖上的孤儿,却是练武的奇才,万知楼的前任楼主将其收养之后倾尽心力传授武功,万知楼的楼主在仙逝之前便将自己一生的功力都传授于他,于是他的武功才会如此深不可测。而他当上万知楼的楼主之后,觉得万知楼如今不必再如以往那样躲躲藏藏,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在江湖上生存,于是万知楼才真正涉足江湖,由于有极严密的组织管理以及雄厚的财富,只用了不到十年的功夫就成了江湖上最大的帮派。却又由于他们几百年传下来的隐密管理之法,他们也是江湖上最神密的组织,银面阎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三少爷的眼里有些不屑的道:“如此说来,银面阎罗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胡说!”安老爷骂道:“你万不可看轻于他,我一直认为创来艰难,可是守业却更难,他将一个神秘的组织变成江湖上最大的帮派,这就是不折不扣的强悍实力,而且还让手下的人心服口服,这就更需要个人的人能力了,再将万知楼以前的神秘溶入其中,就更需要个人的智慧,你竟说他不过如此!你若是有他那样的本事的话,又岂会连我送到你面前的家主之们都守不住?”

    三少爷面有愧色,不敢再说话,安老爷却又叹了口气道:“你已让我失望过一次,往后万不可再让我失望了,这一次我们来西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一旦败了,回到杭城的话只怕也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三少爷的眼里自信满满,他看着重安老爷道:“父亲尽管放心,我一定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妥妥当当!”

    安老爷正欲说话,却觉得嗓子一阵发痒,当即剧烈的咳嗽起来,三少爷忙替他捶背,他拿手绢捂住了嘴,待咳嗽完之后看了一眼那手帕,却见上面竟满是鲜血,他只是叹了一口气,三少爷却吓白了脸。

    安子迁回到碧涛轩时楚晶蓝正带着圆荷和圆珠在给宝宝做鞋子,那鞋头用布做了一只老虎的样子,甚是可爱,他的嘴角微微一扬,心里一片温暖。

    楚晶蓝见他回来了忙笑道:“你回来了?来看看这鞋子好不好看?”

    安子迁伸手接过鞋子,悠悠的道:“母亲给自己的孩子做的鞋子自然是最好看的!”

    楚晶蓝见他情绪低落,知道他有心事,便让圆荷去将晚上炖好的银耳粥取来一份,然后看着他道:“今日伯母差人送来了一个包袱,里面有一些她亲手做的衣裳和鞋子,你试试看是否合身。”说罢,她的手轻轻一伸,圆荷便将一个紫色暗纹的包袱递了过来。

    安子迁愣了一下,楚晶蓝又道:“他们也为西京了,听说是父亲来了,他们不放心你,所以也跟了过来,只是他们也知道王府的门禁森严,知道你在里面甚是安全,只将东西送来便走了。”

    安子迁闻言心里有了一分苦涩,他在楚晶蓝的身边坐下来道:“以前总觉得因为自己缺了一分温情,所以就想身边的人都能因为我的存在有一分温暖,所以不管对谁我都留了三分情,没料到却伤了自己至亲至爱之人。心里存了后悔却也无力改变任何东西,才知道有时候爱也是一种伤害,这句用来说母亲和伯娘伯父都是对的,伯娘和伯父明明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却因类当时的无奈成了往后对我最大的伤害。”

    楚晶蓝低声道:“其实那些事情也不见得就全部都是伤害,人不管是在哪种环境下都得先活下来,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安子迁伸手一把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然后低低的道:“晶蓝,我觉得我没有你坚强!以前我一直觉得我对你已经很好了,还曾暗暗在心里抱怨过你太冷情,到如今才知道我对你是好,可是也一直在伤害着你,你若不坚强不懂得算计的话,只怕是捱不过那段岁月。”

    “事情已经过去了。”楚晶蓝柔声道:“我如今很好,你也很好。”

    安子迁轻轻将她松开,她见他的眼眶泛红,当下展颜一笑道:“如今你我都快为人父人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发生在你身上的悲剧不再上演,我们要做一对称职的父母。”

    安子迁含泪一笑,轻轻拉着她的手道:“其实我能做的还有很多,比如说对你更好一些。”说罢,他轻轻低头吻上了她洁白如玉的额头,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比以前丰盈了不少,只是相对其它怀孕的女子,她还是纤瘦的,他知道那是因为她一直在操心着身边所有的事情。

    楚晶蓝浅笑,如秋水一转的目光转动,四目相对,屋子里是满满的温情。

    苏连城将从猎场捡回来的纸片拼齐后对着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他单手撑着下巴满脸深思之色,他的记性极好,虽然没有到过目不忘的阶段,却也几乎看过一遍的东西大多都能记住,此时觉得这字迹熟悉,一时半会却又愣是想不起来,心里不自觉的就有了几分烦躁。

    红霜端着茶点进了书房,见他看着那拼好的残字发呆,当下微笑道:“相公,公事重要,身体也极为重要,你一早便在拼这个东西,一直没有吃东西,如此身体又如何受得了?”

    苏连城微微一笑道:“你比我娘还要麻烦几分。”他的话是这样说,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那有些烦郁的心也因为美人的温情而抚平。

    红霜抿唇微笑道:“人言妻子就是半个娘,我自然要好生照顾好你。”

    苏连城闻言眼里有一抹愧色,他轻声道:“叔叔反对我娶你为正妻,这事得再等等,等他的气消掉一些之后,我再带你回杭城,求我爹同意娶你为正妻。”

    红霜微笑道:“只要能呆在相公的身边便好,我不在意名份之事。”她心里却忍不住想骂:嘴里说爱惨了我,却还不是放不下你的荣华富贵,往后只怕是看到心动的女子就将我给忘得干干净净了!男人从来都是靠不住的,只有银子才是真正的好东西,有银子在手,我又岂会如此对你委曲求全?

    苏连城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愧意更重,见她的眉眼里俱是温柔,就如同当年的巧巧一般,他的心里的疑虑又淡了一些,不管红霜是不是巧巧,又或者这里面还有其它的什么事情,只要她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那便比什么都好了。

    他轻声道:“巧巧,有你在身边真好。”

    红霜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那张纸后道:“这人也真是狂,这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她以前原本是不识字的,某人为了让她能入得了苏连城的眼,曾经疯狂的训她习文断字,她原本又是个极聪明的人,只短短一年的时间,竟将汉字认了个大概,还背会了三百多首古诗,又能看一些诗词歌赋,只是终究是速学之人,又错过了最佳的学习时间,她的文是看的极好,可是字却写的极丑。

    苏连城轻轻点了点头道:“他有狂的资本啊!那样一个骄傲的人,说的话自然也就难听了些。”

    他平日的事情也会对红霜说上一两句,红霜知道他如今领了招安副使之职,也知道这字甚是关健,当下微微皱着眉道:“只是这字我怎么瞅着极为眼熟,啊,对了,是花街街头代人写信的王司书的字!”

    苏连城愣了一下后道:“谁是王司书?”

    “这个王司书常年在花街写信,以前我有姐妹曾托他写信,可是又嫌他写的字太草了些不好认,为这件事情两人还当街对骂过,你说你是以写信为生的,自然要是客人的要求为主,怎么就能如此霸道呢?因为他的态度不好,所以找他写信的人并不是太多。只是他也奇怪,纵然摊子上没有生意,也不肯学别人写一手规矩漂亮的正楷字。”红霜说到那个王司书她还有一肚子的怒气。

    其实她嘴里说的和人吵架之人,根本就不是她的什么姐妹,而是她自己,当时她看上了一个书香世家的公子,用心浑身解数将那人迷的神魂颠倒,后来两个私通书信,她自认为自己的字拿不出手,听人说王司书的字写的好,于是便去求字。不料那王司书竟用龙飞凤舞的字写了她要的情书,她觉得一个女子的字若是写成那样就实在是太假了,她当即让王司书重写,不料那竟是一个倔强的主,拼写也不重写。而那公子刚好提前到花街来寻她,看到了两人吵架的情景,将她的真面目认清,从而和她一刀两断,坏了她做高门贵夫人的美梦。

    苏连城听到她的话先是一愕,恍惚中记起他到西京后第一次见到巧巧的情景,当时他在街头问了一个男子是不否见巧巧路过,反而被那男子奚落一番的情景,当时巷子里一片幽暗,当时他曾见到那男子的案前放着一张纸,纸上有一些字迹,之前这一直觉得那字迹眼熟,此番红霜一提醒,他便猛然想了起来。

    他暗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万知楼行事周密,也许他能从这一次的事情中发现一丝蛛丝马迹来。

    他当下茶点也顾不得吃了,对红霜道了句:“巧巧,你真是我的福星,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说罢,匆匆忙忙的让人备了马车便朝花街奔了过去,只是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便又去后部衙门里找崔文滔借了五十个精兵随他一同前往。

    他到达的时候,果然见那里摆着一个“替人写信”的摊子,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汉子正坐在柳树下。

    苏连城走过去将那封粘好的信放到那汉子的面前道:“这信是你写的吗?”

    “是我写的。”那汉子看了一眼那封信道:“我代人定惟,有问题吗?”那汉子看了一眼那些官差,知道今日出事了。

    苏连城冷笑一声道:“既然是你写的,那就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那汉子怒道:“我代人写字又有什么错呢?这青天白日的难道还想要冤狱不成?”

    “冤狱?”苏连城冷笑道:“也不全是,只要你告诉本官银面阎罗是谁,本官自会给你一条活路。”

    那汉子愣了一下后道:“银面阎罗是谁?”

    “你就接着装吧!”苏连城大手一挥道:“来人啦,带下去!”

    那汉子一惊,又哪里肯就范,当下一掀书摊,操起案下的一对笔便朝苏连城攻了过去。原来他用来写字的笔是分两头的,一头是武器,另一头却是用来写字的,这番一遇到危险,便直接取出来用了,以求能够逃脱。

    那汉子若是不反抗,若是一直一口否认这件事情,苏连城在审讯一番之后也许便会将他放了,可是他这一动武,就彻底暴露了身份,那些官差早已得到苏连城的吩咐,将那汉子团团围了起来,那汉子的武功原本只是个三流角色,又哪里敌得过兵部衙门里的官差,几个回合下来,便已被生擒。

    苏连城看了他一眼道:“先带回去,然后再细细审问,怕是能审出一些事情来!”

    万知楼的另一个线人正打算来集情报,却见到那汉子被人擒走,当即隐入墙角,待?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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