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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第16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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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只怕也会引来一些麻烦,当上冲上前去一把捂住梦溪的嘴恶狠狠的道:“你这个天天撒野使泼的无赖公主凭什么教训我?我以后迟早是我的人,你们汉人的女子都是以夫为天,你不通教化也就罢了,竟还敢指责起本大王来?你当真以为我草原的儿郎就全是脓包不成?骂骂骂,骂你个头啊!真以为我草原的大妃那么好做吗?”

    梦溪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当下气的不轻,恨不得暴打乌铮一顿,只是这个草原蛮子此刻充分发挥了他的野人本性,那力气大的惊人,她本有一些武功根基的竟是半点都挣脱不了,一时间气的脸通红。

    碧柔和碧玉第一次见到乌铮,只觉得他如同一座山一般粗壮,先是愣了一下,见到梦溪被他欺负时回过神来,伸手欲来帮梦溪,他却怒目圆睁低吼道:“给本王滚一边去,本王管教自家的大妃谁敢过来多事本王就剁了她!”

    碧柔和碧玉听他这么一吼顿时呆了,梦溪和乌铮的婚事早已被赐婚,两人做为梦溪的贴身宫女,只怕梦溪嫁到千赫草原的时候,两人也会一并带了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后,极没有骨气的站在那里不动。

    梦溪见到两人这副样子当下只气的半死,暗骂这两个浑帐宫女就是不折不扣的蠢货!她瞪大一又眼睛看着乌铮,那模样倒似要把乌铮给吃了一般,乌铮倒觉得她那双骨碌碌直转的眼睛好看的很,当下嘻嘻一笑道:“公主如果把性子收收,倒也是一个美貌佳人。”

    梦溪心里气闷的要死,却也知道她和乌铮的事情已经定下,她这一生只怕都会和这个野人扯上关系,她自觉今日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当下吸了吸鼻子,泪水便流了下来。

    乌铮见那双美丽的眼睛说流泪就流泪,一时间愣在那里,乌大王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哭,以前在草原的时候他老娘每次治不住他的时候便坐在王殿门口放声大哭,那法子对付他的效果好到极致。

    此时他看到梦溪这副样子,倒有些无措了,以前每次和梦溪相见不说大打出手,便绝对是大骂出口,梦溪的彪悍他早就见识过,虽然说也曾看到梦溪哭鼻子的样子,但是却没有眼前这般震憾,他只觉得捂住梦溪的手上极快就是满手的泪水,他怒道:“哭什么哭!”

    怀中的女子却是看也不看他,也不挣扎,只在那里默默的流泪,如此一为乌大王倒傻了,他看着梦溪道:“老子又没打你,你哭什么?”

    梦溪看到他那副怒目圆睁,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样子,想到往后的日子就和这样一个浑人过了,心里一时间愈加悲苦,既悲她无法预期的未来,又悲皇室亲情的凉薄,她的悲伤便不打一处来,顿时哭的更凶了,虽然没有声音,但是肩膀却不停的抖着,胸口也不断的起伏着。

    这一下乌铮是彻底没了法子,他轻叹道:“别哭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

    梦溪不理他,只觉得她这个夫婿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蛋,只觉得那一户无际的草原实在就是无边无际的灾难,她的泪水顿时流的更凶了。

    乌铮看到她这副样子,忙将捂着她嘴的手松开来道:“我可没碰你啊!你爱怎么哭就怎么哭,不干我的事!”乌大王说完这句话,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但落荒而逃。

    梦溪看着他慌里慌张的样子,心里又觉得有几分好笑,只是心里着实是悲,却破天荒的没有再哭下去,也没有大声斥责。一双通红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后落在了碧玉和碧柔的身上,两个宫女一看到梦溪这副样子当即吓的脸色一片苍白。

    可是梦溪却已不再看她们,一个人转身便回了后宫。

    皇后因为梦溪的事情心里烦躁,只觉得那件事情实不好处理,乌铮是被皇帝半强行留在西京的,梦溪和他离开是迟早之事,但是在西京的一天,便有一分情面在,若是闹的太僵也实非好事。再则今日之事又是朝中命妇前来请示,苏秀雅也着实做的过份了些,若不惩治,她这个皇后只怕也得被人说是非。而后宫之事一旦和前朝联系在一起,又恐违了皇帝的意思,当今之计,只有先去问问皇帝如何处置才好。

    于是当她得知皇帝已下朝回了御书房,便忙着去请示这件事情,太监通报之后,她便缓缓走了进去,却见皇帝今日的心情看似不错,此时正在欣赏一副画。

    皇后端庄大方的行了礼之后,皇帝让她起身,她走到皇帝的身边一看,却见皇帝在看的竟是白玲珑的画像,她心里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这段日子皇帝和白玲珑的事情不但在前朝传的沸沸扬扬,在后宫里更是掀起了大波,宫中妃嫔原本就不少,此时一听说白玲珑一进宫就会的封妃,一时间心里极度不平,更不少妃嫔到皇后那里诉苦,而皇后在她们的面前虽然维持着端庄大方的模样,但是心里却是不快的。

    她原本以为皇帝对白玲珑不过是逢场作戏,为的是让定国公死心塌地的为皇帝效力,此时看来,事情却并非她想的那般。

    皇帝见她看来便笑道:“这是朕替青鸾画的画像,皇后瞧瞧看画的像不像?”

    皇后脸上忙挤出一抹笑意道:“万三小姐端端有天人之姿,否则又如何能让的皇上如此牵挂。”

    皇帝听出了皇后话里的酸意,当下浅笑道:“她纵有天人之姿,也绝不会影响朕对皇后的情意,她是极好,却也不及皇后好。”

    皇后浅笑道:“万小姐进宫之后,皇上想赐她什么份位?”

    “便赐妃位吧!”皇帝不假思索的道:“如今朝庭正值用人之际,难得将定国公请出山,有些良将,南疆可保矣,对抗洛王府朕便也有了良将。虽然一进宫就封妃有些不合祖宗家法,但是如今特殊时机,朕当以大局为重,皇后也应该体谅朕才是。”

    皇后忙道:“臣妾自然是知道皇上的意思,只是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将万三小姐纳进后宫?”

    皇帝淡淡的道:“自然是在等她的伤一好便进宫。”他心里着实有些怀念那天晚上的味道,那种销魂的滋味如今只要一想起,他的心里就觉得莫名兴奋,只是如今天佳人在宫外,又身受重伤,否则早宣她进宫来陪他了。

    皇后和皇帝已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他心中所想又如何能瞒得过她,她的心里一时间也极不是滋味,当下便道:“洛王世子虽然行事古怪,平日里性子也张扬,可是这一次的事情也太过古怪了些,臣妾就觉得他掳走万三小姐的事情透着几分玄机,臣妾担心这只是一个局。”

    “局?”皇帝的眉头微皱道:“皇后你想太多了吧!朕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平日里是端庄大度,可是此时却还是显得有些小心眼了,你堂堂一国之母,竟是没有半点容人之量,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当真是让朕失望的很。”

    皇后见皇帝脸上满是不快,知道有些话不能再说下去了,当下便又道:“皇上教训的是!”

    “你来找朕有何事?”皇帝有些不快的道。

    皇后想了想便将今日楚氏和田氏来后宫找她请她降罪苏秀雅赐赏楚晶蓝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将她心中的顾虑也一并说了,然后问道:“此事的前朝息息相关,臣妾一人实不敢做决断,特来请示皇上的意思。”

    皇帝冷哼道:“这个楚晶蓝也算是有些本事的,她一个人竟能掀起这样的浪来,田氏和楚氏素来是个谨慎的,这一次却为她说话,倒也是难道。方才千赫王也来找过朕,说的也是这件事情,那苏秀雅也太过份了些,苏连城是朕看着还有几分用,上次苏府的事情好像就是因苏秀雅而起,如今又出了这件事情,那个恶毒的女人也该给她一点教训了,否则只怕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那苏大人那边……”皇后有些担心的道。

    皇帝不冷不热的道:“苏连城不过是一枚棋子,到如今虽然还有些用,却也不能纵容了,否则他还真以为朕没了他不行一般。”

    皇后忙应道:“臣妾知道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了。”

    皇帝闻言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他的眼睛便又朝那副画看了过去,皇后看到皇帝那副样子,心里委屈至极,有些话想说却又不敢说了。

    羿日苏府便收到皇后的懿诣:苏氏秀雅品性恶劣,当众抠打当朝郡主,藐视皇族,往日品性极差,巧言令色迷惑众人,欺瞒众人,实不可赦!当众责打五十大板,发配北疆蒙买族为奴,永世不得进京!

    苏秀雅听到那张诣意的时候,吓的当众晕了过去,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连楚晶蓝的衣服都没有碰到,怎么就被判了如此的重罪!北疆是整个西凤国最为荒凉之地,那里天寒地冻,实是人间地狱,蒙买人性子残暴,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她若是去给他们为奴,实是死路一条。

    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派人去找苏连城,苏连城刚好回来查探万知楼的事情,在城中就听说了这件事情,暗骂苏秀雅太过愚蠢,以前他就曾告诉过她不要再去招惹楚晶蓝,她偏偏不听,如今闯下这样的大祸实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她终是他的亲妹妹,他又不可能放任不管。

    苏连城一般派人去请苏潜让其夫人给皇后递贴子,他自己却去了洛王府找楚晶蓝。

    与苏秀雅一起责罚的诣意同时下达的还有给楚晶蓝的褒赏诣意,夸她贤良淑德,品性高雅,心胸开阔,实为女子中的典范,赐了玉如意一对,铸金的小人一个。

    楚晶蓝在碧涛轩里听到苏连城求见的消息,心里暗暗好笑,知道苏连城今日是为何而来,而他欠她的事情不过才开了一个头罢了,苏秀雅受到的惩罚也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她没有必要为苏府中的人去做那些不必要的事情。

    于是她便命圆荷直接回了苏连城,就说她的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苏连城知道她不会见他,见圆荷出来便道:“劳烦将这副画送给郡主,我相信她看到这副画之后一定会见我。”

    圆荷虽然极度看苏连城不顺眼,可是见苏连城虽然是来求人,但是却没有一分伏低之像,他依旧如往日一般气定神闲,那模样倒有一分高雅之态,当下瞪了苏连城一眼却也把那副画给带了进去。

    楚晶蓝将画摊开一看,却见那画竟画的是一对男女共乘一骑,那画虽然画的匆忙,可是苏连城画功出众,画中的男女赫然便是乐辰景和白玲珑,两人的眉眼间都含了三分笑意,分明有着几分情投意合浓浓深情,下面的落款是乐辰景和白玲珑一起回京的日期。

    楚晶蓝一看到那副画,心里便知道苏连城只怕看到了乐辰景和白玲珑回城的事情了,她一时间只觉得这事有些麻烦了,若是苏连城将事情闹大,或者说到皇帝那里去,皇帝若是一意孤行去见白玲珑,那么洛王和定国公苦心设计的计谋只怕会毁于一旦。

    此时洛王和乐辰景两人都不在王府之中,她心里不禁有些苦恼,一时间也不太清楚苏连城对那件事情到底知道多少,但是不管多少,都是一个极麻烦的事情。

    安子迁在旁也看到了那副画,当下皱着眉道:“苏连城行事素来稳妥,虽然极有可能这一次的事情不过是想救苏秀雅而做出的猜想,但是事情一旦闹大却极为麻烦。这件事情发生了已经有好几日了,他直到今日苏秀雅遇险才说及此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是是他猜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才没有拆穿,另一种是他的心里对皇帝起了异心,想用这件事为他投石问路,成为洛王派的人。此时他只是以此事为挟,却并没有告诉皇帝,只怕是存了其它的心思。晶蓝,我觉得今日还是先见见他为妙。”

    楚晶蓝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家表哥当真是有一堆的花花心思。”

    安子迁淡淡的道:“我已经和他断了亲戚关系,他已经不是我的表哥了,不过我知道他素来就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他为官不到一载,便能风生水起,依着他往日谨慎行事的性子,只怕是早就准备好了后退之路。”

    楚晶蓝的眸光转深道:“这世间我最不想见的人便是他,可是依着远溪之言,却不得不见了。皇帝多疑,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只要传到他的耳中,就必然会派对人细细查探。且不说这件事情事关大局,玲珑是我好友,四哥又是我的亲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管这件事情。圆荷,你将苏连城带到花厅,我一会便过去。”

    圆荷轻叹了一口气后骂道:“苏连城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说罢,却瞪了一眼安子迁。

    安子迁有些无可奈何的摸了摸鼻子,楚晶蓝也看了他一眼后轻声道:“我倒觉得这件事情也许用你们江湖人物寻仇的法子解决最好。”

    江湖人物寻仇最常见的法子一个是上门挑战,若是那件事情见不得光,那就是暗杀。

    安子迁微愣了一下后道:“若是苏连城做的太过的话,我必不留他。”

    楚晶蓝知道虽然如今安子迁和苏连城关系极为紧张,但是安子迁和苏连城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实比亲兄弟还要亲近几分,如今虽然已经断绝了所有的关系,但是安子迁是一个宽厚长情之人,真要动手杀苏连城,只怕也是下不了手的。

    她见安子迁的眉眼里有了一分杀气,心里不知怎的就心疼起安子迁来,安府虽然有七个兄弟,可是他和那些兄弟之间的感情实在是不怎么样,安夫人和安老爷平日里待他也是极度不好,他才是那个一直都没朋享受到太多亲情之人。

    她当下轻拉着他的手道:“有些决定不用急着做,我们去会会苏连城再说。再则他今日敢这般找上门来,想来也早有所备,杀了他也不见得就能解决问题。”

    安子迁知道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当下浅浅一笑,也不说话,却轻扶着她缓缓朝花厅走去。

    两人到花厅的时候,苏连城已经到了,他见两人缓缓而来眸光微暗,也不行礼只缓缓的道:“我知道秀雅行事太过份了些,但是郡主既然没有损伤,不如就放她一马,给她一条活路,我敢保证,日后郡主再也不会见到她,她也不会再给郡主添麻烦。”

    楚晶蓝淡淡的道:“苏大人果真和苏小姐兄妹情深。”

    苏连城长叹道:“我知舍妹和郡主的那些恩怨都是因我而起,以前的是非对错此时我也不想和郡主理论,她走入自己的魔障之中难以自拔,是她自己的错,但是罪不至死。郡主如今是有孕之人,不如高抬贵手将此事揭过,饶舍妹一条性命,就当做是为腹中孩子积福。”说罢,他难得温厚的长长一揖。

    安子迁看着苏连城道:“苏大人这一番话倒说的严重了,为孩子积福?我们自问俯仰对得起天地,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苏大人先用这副画将我们诓了出来,却如此伏低做人,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

    苏连城笑了笑道:“远溪想太多了,前段日子我到天牢去了一趟,想通了许多事情,却又有很多事情如同困局一般不得解脱,心中实在是难以安宁,便要西郊的小寺里小住了一段日子,那日清晨起来的甚早,便看到了画中的那一幕,那一日实在是感叹马上的男女实是一对壁人,所以便用心记了下来。不想回到西京之后却又听到了更荒唐的一件事情,世子重伤万三小姐,一直觉得这两件事情有些互相矛盾之事,只是俗话有云,宁拆十座庙也不拆一对姻缘,所以便将此事放在心里。此次若非舍妹有难,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也不敢将这副画送来给郡主看。”

    他这一番话说的很温和,却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也将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只要楚晶蓝救下苏秀雅,那么这件事情他便埋在心里不会揭穿,而若是楚晶蓝不救苏秀雅的话,那么他为了救苏秀雅便会弄个鱼死网破了。

    楚晶蓝冷笑一声道:“苏大人的话是说的很好听,可是其中威胁的意思还是太浓了些。”

    苏连城缓缓的道:“我知道郡主是恨毒了我,洞房花烛夜的事情我后来才知的确是被人动了手脚,只是事已置此,我再向郡主道歉也于事无补,反而会让远溪难堪。而秀雅的事情,归根要结底,其错却在郡主的身上,她若是没有见到世子,又哪里会有那样的肖想。我劝过她多次,只是她却被一叶障目不听我的功说。去年寒冬,我二弟惨死,我来西京之前曾答应家父要好好的照顾她,她这一次若是流放到蒙买族的话实是与死无异,家父若是得知,只怕坐承受不住。家父身体原本就不太好,又如何能承受数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还请郡主看在家父年迈以及看着郡主长大的份上高抬贵手。我送画给郡主不过是求郡主一见,却没有半点威胁的意思,还请郡主明查!”说罢,他又重重一揖。

    楚晶蓝愣了一下,她曾经想过千百万次苏连城向她认错的场景,大多是想着将他逼到绝境,她如女王般站在那里接受他的扣拜认错,却没有料到他为了苏秀雅竟就向她认起错来。她此时才知道原来苏连城早就知道洞房里的事情,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红颜的手笔,之前不过是因为男子汉的面子不肯低头,一直任由红颜胡作非为。

    而他此时替苏秀雅求情的话语,却是情深真意切的,还将苏老爷也搬了出来。整个苏府,她唯一不恨的便只有苏老爷,她知道去年苏壁城的死曾让苏老爷一病不起,这一次苏秀雅若是真的发配到蒙买族,只怕是必死无疑,苏老爷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了。

    抛开这些人情不说,苏连城手里还握着那张威胁的王牌,他却对那事只是随便一提,在她面前只打大感情牌,她和苏连城也算是交手几回,却一直觉得他不过尔尔,到今日看到他处事的手段和方法,她不禁暗赞他果真是个人物。

    楚晶蓝淡淡的道:“我一直视苏老爷为亲大伯,自是不忍看到他受苦受累。只是苏大人也太看得起我了,那诣意是皇后下的,又已知会了刑部和京城尹,我虽然是个郡主,却是个没有任何实权的郡主,只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苏连城看着她道:“明人不说暗话,郡主的本事我再清楚不过,再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此事也唯有郡主才能救得了舍妹。我知道郡主的心里有诸多顾虑,我苏连城此时以我的人格发誓,若是郡主这一次能救下舍妹,这画上的事情便是永远的秘密,不过再有人知晓。而舍妹日也绝不会再见郡主,不会再有机会伤郡主半分!”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眯着,苏连城又道:“其实教舍妹这件事情于郡主有百利而无一害,舍妹是个蠢的,根本就不是郡主的对手,却能为郡主正名,从今往后郡主只有贤名而无悍名!”

    安子迁看了苏连城一眼,楚晶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苏大人能成为一代宠臣当真有原因的,我佩服的很。令妹之事,我尽力为之,能否得救却不敢保证,苏大人答应我的事情还请自己记牢了。”

    苏连城又朝她轻轻一揖道:“得郡主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我答应郡主的事情自也做数,这件事情只会烂在我自己的肚子里,不会再有人知晓!”

    第三十二章

    楚晶蓝自是不信苏连城的承诺,却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太多的选择,苏连城是什么样的人物,她心里是极为清楚的,苏连城以前连她的婚约也毁,此次的事情她自是不太相信,只是苏秀雅此时名声已毁,不管是生是死,在西京也呆不下去了,苏连城只是让苏秀雅活下来,她怀孕之后已见到太多的血腥,也并不愿再加上苏秀雅这一条。

    而对苏秀雅而言,有时候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生不如死才是给她最大的教训。

    她不是圣母,却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再则这件事情实在是牵扯太多的人和事,她做出选择的时候实有太多的顾虑。苏老爷以前待她并不坏,若是真的频频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一些。

    楚晶蓝虽然极度讨厌苏连城,也佩服他今日里来找她时说的那番话,当真是字字都说在了关健处,而这一次所谓的帮忙到底是在帮苏连城还是将他送上另一和不归路却是不得而知的。皇帝原本就多疑,她在这多疑的心思上再加上一把火,等待苏连城的也许就是另一条不归路了。

    如今西京里风云变幻,各人有各人的心思,那些心思比之世间最陡的峭壁还要危险的多,很多时候只要一句话,便能让人万劫不覆!

    她想了想,便写了两封信,一封让红梅送给楚氏,另一封让圆荷送给了田氏。

    楚氏收到信之后眉头微皱,细细一想之后只道楚晶蓝是要将以德报怨的德名进行到底了,也觉得经此一事之后不管苏秀雅是生还是死,在西京也是无法立足的,再敢害不到楚晶蓝了,依着苏秀雅的性子这样留在世上只怕比去蒙买族为奴更加难受上心。她心里却又实在是恨苏秀雅太过狠毒,觉得那样的女子实该受一点教训才是,苏秀雅后半辈子只怕都会在人的白眼和口水中度过,倒也不失为一记良策。

    田氏收到楚晶蓝的信后却问圆荷:“这件事情原本是我们为郡主不平而上书的,郡主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呢?”

    圆荷答道:“郡主宅心仁厚,听闻苏小姐被罚到蒙买族为奴,苏小姐毕竟是千金小姐,这一去实是有去无回。郡主体恤苏小姐老父体弱,体恤天下间的父母之心,郡主也即将为人母最能体会到父母对子女的苦心,所以才恳请崔夫人进宫一趟为苏小姐求情。”

    “郡主有如此的菩萨心肠,着实让人感动,只是这件事是我和辛夫人去皇宫里参的苏小姐,此次若是再去求情,只怕有些不妥。再则此事是郡主的心思,由郡主去向皇后娘娘求情只怕效果会更好。”田氏微笑着道。

    圆荷躬身道:“郡主也曾想过,可是她如今已身怀六甲,从宫门到中宫路途实在太长,外妇又不能坐轿撵,她的身子原本就不是太好,最近又数次受惊,实在是支撑不住。再则郡主也认为此时若是她去为苏小姐求情,在皇后娘娘看来显得太过矫情,恐反而引起皇后娘娘的不悦。而这件事情若由夫人去求情,也显得夫人心地善良,崔大人和苏大人也更好相处一些。”

    田氏闻言嘴角微扬,觉得楚晶蓝这个丫环口才实在是极好,行事稳重,行事还颇有几分楚晶蓝之风,竟将崔文滔和苏连城的关系也点了出来,她淡淡的道:“听完你这一番话,好像我若不去皇宫一趟便是罪大恶极之人了。”

    圆荷忙道:“夫人言重了,奴婢没有那亲意思,郡主也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求夫人帮这个忙罢了,再则此事于公于私都是一件好事。”

    田氏淡淡的道:“你回去回郡主的话,就说这件事我应了,但是能不能做好却没有把握。”

    “有夫人这句话便好,奴婢这便去回郡主。”圆荷说罢,长长一揖便离开了崔府。

    田氏的眸光幽幽,昨日里她进宫回来之后被崔文滔狠狠的训了一顿,说她做事不经思考,如今朝中的局势如此复杂,她竟还敢去掺合那件事情。她思前想后也觉得诸多不妥之处,却又觉得此时若是再去向皇后求情,只怕反而会再度引起猜疑,今日正在为难之际,却收到了楚晶蓝的信,本是极和她心意的,只是又不知道楚晶蓝心中所想,于是便问了圆荷几句,这小丫环却是个极为稳重妥贴的人物,字字答的滴水不漏,她也想不透楚晶蓝心中所想,却觉得这件事却是可行的。

    她正准备出门,却听门房说楚氏来访,她的眸光微转,知道定是楚晶蓝的意思,出门一见果真如她猜想的那般。于是两人再次向皇宫里递了贴子,皇后接见两人后心里暗暗好笑,却将两人斥责了一顿,待两人说出这是楚晶蓝的意思时,皇后也觉得甚是有趣,面上却不露分毫,只说这事已交由刑部处理,她再插手恐有不妥,但是楚晶蓝有这样的心思实在是女子中的典范,无论如何也得成全这份仁义之心。

    两人退下之后,皇后却在心里把两人骂了一顿,怕她们没事找事,却也觉得有些奇怪,楚晶蓝竟会替苏秀雅求情,这事情只怕是不简单。

    皇后久居深宫,奉行的素来是功利之思,从为都不信任何大仁大义之举,在她看来,那些所谓的大仁大义不过是为了达到某些目的而行的事情罢了,中间只会有更大的阴谋。

    皇后想起以前皇帝对苏连城的怀疑之事,心里一时间又有些百转千回,一时间也不能断定这件事情是楚晶蓝刻意挑拔皇帝和苏连城的君臣之谊,还是苏连城根本就是洛王的人,因为遇险所以才去求救。而楚晶蓝之前又被苏连城毁过名节,只怕是恨透了苏连城,又岂会如此大度的帮苏连城,而苏秀雅几次三番要害楚晶蓝的性命,楚晶蓝若非因为某些特定的原因断然不会为苏秀雅求情。

    皇后越想这件事情便越是觉得有趣至极,觉得应该为这件事情再做一些事情,这样才能看得到后续的发展,只是这件事情还得知会皇帝。

    皇帝听完皇后的分析之后来,眸子里泛起了一分寒意道:“以前朕只是怀疑苏连城是王叔的人,如今倒更加确定了,他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这一次的事情竟做的如此明显!”

    皇后轻声道:“依臣妾看来,这件事情之中只怕还有曲折,皇上何不召苏连城进宫问问详细情况?”

    “有什么好问的!”皇帝微愠道:“这件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枉朕对苏连城一直信任有加。”

    皇后知道皇帝已经动怒了,当下又道:“洛王素来诡计多端,这件事情也极有可能是他的障眼法,圣上聪明无比,定能识得清。”

    皇帝淡淡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却又浅笑道:“如今朝中有能力的大臣已经不多,苏连城也是有些本事的,其实这事也可以借力打力,更可以试试苏连城的心。”

    皇帝闻言倒升起了几分兴趣,当下便问道:“如何借力打力?”

    皇后微笑着在皇帝的耳畔说了几句话,皇帝笑道:“皇后果真聪慧过人,是朕的贤内助!”

    皇后温雅一笑,皇帝又道:“今夜朕去皇后那里宿。”

    皇后心里满是欢喜,当下忙道:“臣妾这便回去准备。”

    皇帝的嘴角微扬,皇后施了个礼便退了下去,他看着皇后的背影眼里满是深思之色。

    当天下午,宫里便传出了诣意,苏秀雅流放之罪可免,但是当众责打之罪却不能免,打完之后,便责令苏连城将苏秀雅送离西京。

    苏连城听到这份诣意后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苏秀雅的这一条命是保住了,只是依着苏秀雅的性子,当众被打三十大板,只怕也是受不住的,当下便花了些银子买通了行刑的官吏,让他们在暗房里行刑。

    苏连城在门外听到苏秀雅的哭声,心里却升起了一阵迷茫,既为她心痛,又恨她实在是太能生事,他这一次去求楚晶蓝救人实非他所愿,却也知在这世上,这一次能救苏秀雅的也只有楚晶蓝了,而楚晶蓝救完苏秀雅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心里却是比谁都清楚。

    只是楚晶蓝的救人之法却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听说这一次的事情是楚氏和田氏为她不平而起,这一次事情的解决也是由楚氏和田氏出面,他知道楚晶以前从未来过西京,以前和楚氏、田氏并不相熟,她们为何会如此倾力帮楚晶蓝呢?

    他想到楚氏时,心里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记得在他还小的时候,曾听苏老爷说起过楚晶蓝原本还有一个姑姑,只是早年和楚老爷生过一场误会,一个人离家出走,至今音讯全无,如今想来只怕那楚氏和楚晶蓝是有些瓜葛的。而那楚氏在京中妇人圈里,是出了名的聪明和厉害,想来田氏也是被楚氏利用去帮楚晶蓝的。

    他心里暗叹楚晶蓝实在是太过幸运,到哪里都有贵人相助。他细细的想了想眼前的局势,只觉得皇帝和洛王之争的胜算实是越来越小。而皇帝却一直自我感觉良好,自己的坠入洛王设下的圈套之中却浑然不觉,实在是愚蠢至极。

    苏连城心里清楚,只要他稍加提醒皇帝必然会有所提防,这件事情若是放在他入狱前,他是想都不会想便会以忠君之心向皇帝示警,可是在面临皇帝的诸般猜疑之后,他便知所有的一切并非如他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他曾想过若是将这件事情告诉皇帝,是否会赢得皇帝的信任?他在小寺里思前想后想了许久,得出来的结论却是一个字“难”,他和皇帝做了这么久的君臣,平日里他也算是为皇帝想了许多,可是就算他为皇帝想再多也没有用,皇帝并不信他,只因为些许小事便生起了百般怀疑。这一次的事情纵然示了警,只怕皇帝的心魔犹在,根本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苏连城饱读诗书,却并不是那种愚忠之人。因为书读的多,所以他更加明白在皇权交替之际若是站错了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轻则身死,重则灭门。而如今的皇帝在他看来并非贤明的君主,生性多疑而又暴戾,朝中的大臣大多对他心生不满,只是皇权压身,大多数人都是表面臣服,若是洛王一起事,只怕那些大臣都会揭竿而起。

    反观洛王,这些年来早有仁义的名声,在朝中也有贤王的美誉,平素做事是滴水不漏,皇帝数次和他交手,都没有占到便宜。

    如今国库空虚,危机四起,皇帝虽然意识到那份危机,却一直用蛮力压之,实非上策,如今的皇权,已以皇帝多年的暴政之下岌岌可危,可是皇帝自己却没有自觉,一直只认为是洛王有不臣之心,而没有想到是自己的错处。

    有这样的一个皇帝,这西凤国要长治久安实非易事。

    苏连城在寺里的那几日,抛开身边的一切杂念,客观而又谨慎的分析了朝中的局势,他的心里便升起了危机感。原本想用看以乐辰景和白玲珑在一起的事情相挟洛王助他查出安府米粮的去处,以期能躲过眼前劫难,可是深思之后又觉得纵然躲得过眼前的劫难,那往后的劫难又该如何避过,而这一次的要挟又必然会引起洛王的怒气,依着洛王的性子又如何会放过他?

    偏偏此时又出了苏秀雅的事情,他纵然大恨苏秀雅不懂事,却也不能放任自己的亲妹妹不管,于是只得以此事相挟楚晶蓝,他知道楚晶蓝是个极聪明的人,很多事情必然是看得透的,只要他的态度尚好当不会有危机,只是这个念头冒进脑海的时候,他的心里又有诸般烦恼,楚晶蓝在他的记忆中是个冷血无情之人,任什么认定她就不会杀他?

    苏连城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却想不透自己潜意识里的想法。

    暗室的门被打开,两个官差走了出来,他的思绪被打断,忙上前道:“辛苦两位了。”

    两个官差施了个礼后便退了下去,他走进暗室里便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他知道纵然他早有交待,这三十大板打下来苏秀雅也难以受得住,只是心里终是有百般担心,他命身后的婢女将苏秀雅从暗室里抬了出来。

    苏秀雅原本已经晕厥,此时被人一抬便又醒了过来,她一看到苏连城便用尽全力道:“大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我变成这样都是楚晶蓝害的!”

    “够了!”苏连城咬着牙道:“你难道还嫌你不够丢人现眼吗?你如今这般根本就是自找的!我早前就对你说过不要去招惹楚晶蓝,你偏生不听,如今倒是好了,毁了所有的名节吃了这么大的亏竟还不知悔改!”

    苏连城平素是个极温和的,极少会如此疾言令色说话,苏秀雅此时身上疼痛难忍,苏连城又这般说话,心里觉得委屈至极,嘴一扁便要开始哭泣。

    苏连城当下厉声道:“不准哭!你闯下了这等祸事,却是连哭的资格也没有!以前觉得你是个极聪明的,如今却觉得你蠢不可言!你如今害了你自己也便罢了,却是连我也一并害了,你如今也算是见到棺材的人,竟还不知悔改!”

    苏秀雅的眸光里有水气浮动,在她的心里,她这个兄长是极疼她的,是连重话也舍不得说她一句的,如今倒好,竟如此对她说话,她心里只觉得难受异常,朝堂中的事情她是不甚了解的,但是这一次听到那张诣意的时候终是明白她做了蠢事,此时再看到苏连城的表情时,她顿时明白这件事情也许比她想像中的更为严重。

    她看着苏连城道:“我知道我这一次拖累了大哥,但是大哥何时竟为楚晶蓝说话呢?她的心肠恶毒无比,只会做那些表面上的事情,难道大哥又被她迷惑了不成?”

    “放屁!”饱读圣贤书的苏连城被气的急时终是暴了粗口,苏秀雅愣了一下,苏连城又道:“你如今竟还是这般去想,真是枉费了你以前读的书。我也终于明白为何如海会休了你,秀雅,你当真是个蠢妇,我当初就不该将你带到西京来,无端的让你生了诸多的妄想。”

    苏秀雅听他说到杜如海,心里一时间也有些不是滋味,苏连城忍无可忍终是又道:“世子是什么样的人物,又岂是你能肖想的?先不说你曾经嫁过人,他不可能娶个弃妇,就算是你从未嫁过,以你的容貌还有蠢钝,他只怕都不会正眼看你一眼!”

    苏秀雅的眼里顿时满是泪水,她的亲哥哥竟如此说她?她不过是追求自己所爱的人罢了,以前被别人说她忍了,如今竟被自己的亲哥哥这样说,一时间又哪里受得了!

    苏连城看到她那副样子心里也满是不忍,但是却也知道今日若是再不断了苏秀雅对乐辰景痴心妄想,苏秀雅往后的日子都休想幸福,于是他的眼睛一眯后又道:“你如今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这三十大板虽然不会要你的命,但是往后只怕会留下后遗症,你日后还是想那些能与你匹配的男子吧!”

    苏秀雅听到苏连城的话只觉得万念俱灰,心里难受至极,一口气上不来便晕死了过去。

    苏连城忙让大夫替他把脉,大夫把完脉之后道:“苏小姐被打三十大板,寻常人是难以受得住的,她如今的伤势不算太重,性命应该能保住,但是腿只怕是瘸了!”

    苏连城怔了一下,正在此时,又有官差过来了,为首的一人道:“苏大人,我等奉命来将苏小姐送出西京,还请苏大人行个方便。”

    苏连城长叹一声,知道皇命不可违,苏秀雅是断然不能再留在西京了,当下便命家丁将软轿寻来,将苏秀雅抬出了西京,再让大夫配了上好的金创药,让苏秀雅的贴身丫环带着随苏秀雅一起离开西京。

    苏连城恨苏秀雅行事不知道天高地厚,却终是兄妹情深,心里着实有些心疼于她,当下却也无计可施,转身又回了府,一转身,却见红颜正站在大门口处。

    他知道红颜和苏秀雅两人素来不和,此时站在这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下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理她。她却轻声道:“我虽然和秀雅有些嫌隙,可是却也是发自内心里把她当做我的妹妹,此时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心里好难过。”

    苏连城看了她一眼,对她说的话将信将疑,当下眸光微深,在她的面前微微停了一下,便往屋子里走去。她忙跟了过来,小碎步的走在他的身边道:“城哥哥也不用太过担心,楚晶蓝做了如此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定会有报应的。”

    苏连城听到她这一句话?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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