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第121部分阅读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可没有你们说的那样的能力。而我之所以有改变,也是父亲和母亲教导的好,我是不忍心看着大哥那么辛苦的撑的着安府,想为他为担一些,我以为我和大哥是亲兄弟,他是断然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没料到大哥的心里竟是如此在意。早知道如此的话,我宁愿做一辈子的纨绔!”说罢,他的眸光微暗,一双眸子里似乎满是伤痛。
他这一袭话却说到了安夫人的心坎之上,她一边抹着泪一边道:“你这孩子尽说傻话,为人父母亲在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子女个个都优秀!只是你也真是的,明明就是极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一直想要做纨绔,所以我和你父亲才将所有一切都压在他的身上!”
安夫人极少会说这样的话,安子迁听到心里也一酸,他知道安夫人说的是实话,可是又有谁能明白他的苦衷?这些年来,他为安府可以说是用尽了心血,虽然无人知道他的辛苦,他也甘当那片陪衬的绿叶,可是如今的情景却根本就容不得他再如以前一样了。
苏秀雅的眼睛里更加的柔和了,她轻轻抹了一把泪后道:“小表嫂当真是极厉害的,小表哥也是极聪明的,小表嫂一嫁进门后便让小表哥明白了这些道理,可谓是用心良苦。”
她的话字字句句听起来都像是在赞美,可是那一句“用心良苦”听在安夫人的耳中却有了其它的意思,她原本舒展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她轻哼道:“她倒真是用心良苦!”
安子迁听到苏秀雅轻轻巧巧的就将一切全部挑到了楚晶蓝的身上,他心里暗叹他这个表妹当真是有几把刷子的,他以前倒是小看她了。他的心里也更加后悔了,因为苏秀雅的那一顿挑拔,他心里对楚晶蓝是有些舒服,还险些就酿成了大祸!
苏秀雅轻叹道:“小表嫂是这世上最聪明的女子,只是有的时候心就硬了些,手段也过火了些。我听说这一次大表哥和二哥出事,她也在画舫之上,这一切也太巧了些!她出生名门,又是安府的嫡媳妇,怎么会无端端的跑到画舫上去,而且什么时候不好去,偏偏是大表哥和二哥出事的时候去,这一切也太巧合了些吧!”
这一句话里的挑拔意味就更重了,安夫人当即变了脸。
苏秀雅一见安夫人变脸,便忙道:“对不起姑母,我又说错话了!小表嫂平日里是个极守规矩的人,也许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她前面的那一段话就已将事挑起,后面的那一句话却把楚晶蓝设计害两人以及她行为不检的事情能坐实了,端端是字字落刃口之上。
安子迁虽然早就知道女人们的心机并不输于男子,也早就知道苏秀雅有其它的心思,否则就凭苏秀雅这几句话只怕也得挑起他的楚晶蓝之间的矛盾,苏秀雅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天跟在他的身后要吃糖葫芦的天真善良的女子了。
他看了苏秀雅一眼后淡淡的道:“这所有的一切当然都只是巧合,从楚家到楚家的织坊,南湖是必经之路,母亲今日也听到陈师爷的话,这一切都是巧合罢了!如果不是晶蓝今日恰好从那里经过,只怕此时大哥的性命也没有了!”
安夫人微皱着眉头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事情?”
“是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苏秀雅轻声一叹,那语气里似有千般无奈一般道:“当初世子到杜家抢人,看起来也似巧合一般,杭城那么多的少妇不抢,偏偏到杜府去抢我。”
安夫人听到这句话是彻底恼了,她伸手重重的拍在小几上道:“秀雅不说这件事情还好,一说我就觉得楚晶蓝当真是心狠的紧,这一次的事情八成和楚晶蓝是有关系的!”
“姑母,小表嫂断然没有如此狠心吧!”苏秀雅在旁轻声道。
“她有没有那么狠心你还不知道?”安夫人大怒道:“秀雅,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替那个狠心肠的女人遮掩吗?你说给远溪听,让他知道他的枕边之人是个怎样恶毒的女人!”
“姑母……”苏秀雅的脸上满是为难之色,当下只是轻声道:“我相信小表嫂也不是故意的,那次的事情也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安子迁听到安夫人的话,便知道苏秀雅已将那次的事情告诉了安夫人,他的心里升起了一抹寒气,只觉得苏秀雅的心机之深实在是可怕。他顿时明白为何安夫人对楚晶蓝是越看越不顺眼,这中间只怕还有很多苏秀雅的功劳在里面。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苏秀雅后道:“这里没有外人,表妹有话就直说好了。”
安夫人也瞪了苏秀雅一眼后道:“快点说给远溪听!那样恶毒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在安府了!”
苏秀雅抬眸看到了一眼安子迁,见他的眉眼处浅浅淡淡,她的心不禁微微一惊,上次元宵节的时候她已经将那件事情透露给安子迁了,他此时的平静又代表着什么意思?她又想起这一段时间盛传安子迁对楚晶蓝甚是疏离,心情不禁又微微安定了些。
她一直认为这件事情是对付楚晶蓝最好的利器,只是看到安子迁的表情,她的心里突然又没有那么笃定了,只是转念又想没有人会接受那种心肠恶毒的女人。
她的头微微低下来道:“小表哥还记得我在元宵夜对你说的事情吗?”
“自然是记得。”安子迁淡淡的道:“表妹说那一日世子抢错了亲,不过是有人误报了你的姓名,只是这件事情和晶蓝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个被世子看上的女子,知道世子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来抢亲。”苏秀雅轻轻的道:“而那个女子就是小表嫂,她的心里恨着我大哥,所以就连整个苏家也都恨起来了,所以才想要毁了我的名节。”
苏秀雅说到这里,眼里又泛起了泪光道:“其实我一点都不恨小表嫂,知道她也是不得已,而之前大哥对她也的确做的有些过份,我不过是帮大哥受了一点罪罢了,再则若是没有这件事情的话,我也不知道如海对我是真情还是假意。”
安夫人又哪里能看得苏秀雅这副样子,当下忙抹了一把泪后道:“你这孩子就是个实心眼,到这个时候还替那个毒妇说话!”说罢,她又扭过头看着安子迁道:“你也听到了,楚晶蓝是多么恶毒的一个女子了,她以前不过是因为苏连城害她失了名节,所以就连秀雅也要一起害,如今又看了安府的家财,却是连你大哥都要害了,这样的女子是万万不能再呆在我们安府的!”
安子迁听到这里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苏秀雅做这么多的事情不过是为了让他把楚晶蓝休掉,他的眸光微敛,直直的看着苏秀雅道:“这事你真的不恨晶蓝吗?”
“一切都是命!”苏秀雅一边抹泪一边道:“要怪也只能怪我大哥当初对那个红颜鬼迷了心窍,才累得我被小表嫂记恨。”
安子迁看到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想笑,他冷笑道:“表妹倒是大度的很,这样的气量让我佩服无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表妹要和表妹夫和离和要长伴青灯古佛,可是如今表妹好像还没有杜如海和离吧!还有,你这样狠毒的性子只怕也是不敢面对佛祖的,因为你怕他们割了你的舌头!”
苏秀雅没有料到安子迁会这样说,她顿时愣了一下,紧接着低泣道:“小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安子迁问道:“我只想问一下表妹,你是如何知道世到杭城来要抢的人本是晶蓝?”
“我亲耳听到世子和小表嫂说的。”苏秀雅轻声道,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抹着泪,单薄的身子还轻轻发着抖,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
安夫人看着安子迁轻斥道:“世子在安府小住时,很多事情已经做的极为明显,这还用说吗?当时我就让你休了了她,你偏不听,现在可好,还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了!”
安子迁不理安夫人,定定的看着苏秀雅道:“表妹亲耳听到他们说的?这就有些怪了,据我所知,世子的武功好的很,你能听得到的他们说话的声音,他就必定听得到你的脚步声。表妹就算是要撒谎也要撒个像样的谎才好,这样污蔑晶蓝的名声实在是不太地道的事情。”
苏秀雅没有料到安子迁会这样说,她轻轻咬着牙道:“小表哥的意思是我在撒谎呢?”
“那倒不一定。”安子迁淡淡的道:“也有可能是世子故意和晶蓝说那些没有来由的话,故意想让你听到,然后彻底断了你对世子的念想,从今以后好好的和杜如海过日子,说起来世子也是用心良苦。”其实他并不知道苏秀雅心里暗恋乐辰景,只是觉得像乐辰景那样张狂的人,平日里从不把任何女子放在心里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抱苏秀雅?
而苏秀雅将那件事情告诉安夫人,他心里也早就猜到了,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在楚晶蓝回到楚家的时候就做了一些准备。
“小表哥你在说什么?”苏秀雅大惊道。
“我在说什么,表妹心里最清楚了。”安子迁淡淡的道:“其实你自从那一日见到世子之后,就对他动了心,之所以一直住在安府里,也不过是在寻机会和他见面罢了。那一日杜如海来安府找你的时候,你是千真万确的和世子在一起,那天的事情我原本为了你的面子不愿意说出来,没有料到你的心肠竟如此狠毒,竟是一心想着要害晶蓝,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世子是对晶蓝有些意思,世子看不上你,你便将那些怨恨全撒到了晶蓝的身上。”
“小表哥,我真没有想到你为了小表嫂竟是连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我不活了!”苏秀雅一边说一边往抹着泪道。
安子迁淡淡的道:“表妹若是真的想不开的话,也确实可以一死了之!我说的是真是假,表妹心里也是有数的,那一日看到表妹扑到世子怀里的下人可不止一两个!”
苏秀雅听到他的话脸色大变,安子迁却又道:“要不要我把他们叫来让他们说说看那一日表妹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苏秀雅的脸色再也挂不住,安夫人却愣了一下后道:“远溪,女儿家的名节最是重要,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苏秀雅之前乐辰景抢过的事情虽然毁了她的名节,可是那必竟是不得已的事情,传出去倒也有有不少的人同情她。可是她若是存了心的要勾引乐辰景,那可就是一个大事了,和乐辰景抢她的事情相比就要恶劣的多,这样的女子依着世俗来看就是水性扬花了。
安子迁冷笑道:“表妹的名节重要,晶蓝的名节就不重要呢?母亲听信了表妹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晶蓝是个不守妇道的女子,还觉得晶蓝是个恶毒的女子,可是表妹却连一个人证都没有,而今日我却有好几个人证,表妹要不要见一见?”
苏秀雅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她一直认为安子迁是个没用的主,做事也是优柔寡断的,可是今日听到他这一袭话却觉得他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他平日里没脾气,不代表他永远没有脾气,他一出手往往就是狠厉的不会留一会情面。
安夫人虽然以前偏坦在苏秀雅,但是今日有了苏壁城的事情在先,她的心里便对苏秀雅淡了三分,此时听到安子迁的话,不禁也有了三分疑虑,当下看了两人一眼后问安子迁:“你真有人证?”
“自然是有!”安子迁说罢看着苏秀雅道:“表妹敢见他们吗?”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第四十二章
苏秀雅见安夫人也定定的看着她,那双眼睛里已有了一分寒意,她知道今日之事到此时便是彻底败了,她咬着牙道:“小表哥,你真是太狠心了!为了小表嫂,竟收买家仆来陷害于我!”
安子迁冷笑道:“表妹这个时候敢说这样的话,却不敢见人,可是心虚?”
苏秀雅一脸苍白的看着他,他却冷笑道:“不要说你说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介意!晶蓝是我的女人,谁敢碰她一根毫毛,我便对她不客气!”说罢,他从手里拿出一块帕子扔在她的脸上道:“不要说我对你不留情面,今日的话和事我只做到五分,你若是再不知进退的话,就休怪我把事情做到十分!”
苏秀雅一看到那块帕子顿时面色大变,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安子迁,安子迁却只是一脸冷然,那双如琉璃一般的眸子再不见往日的温和,有的只是如寒冰一样的冷意。
苏秀雅从未见过这样的安子迁,她的心不禁微微颤了颤,她以前觉得安子迁是温柔,可是此时却觉得他的温柔只是一个表象罢了!
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眼里有了一丝泪光,安子迁却只是看着她,眼里由最初的冰冷到后来的不屑,她不知道安子迁从哪里寻来了这块帕子,却知道此时若真是把安子迁惹急了,他只怕真的会把所有的一切抖出来。只是她终究是不太明白,安子迁到底知道她多少事情。
安夫人不明白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看了看安子迁,又看了看苏秀雅道:“这块帕子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真的和世子牵扯不清吧?”
没有人回答她,站在安夫人身侧的大少夫人的头微微低着,她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却是百转千回,虽然也不知道那块帕子意味着什么,却知道对苏秀雅而言是有着深意的。她以前见苏秀雅和楚晶蓝走的近,也在安夫人的面前说了不少楚晶蓝的好话,没料到苏秀雅才是那个心机最深之人,竟然能将自己的心事掩藏的如此之好。
大少夫人的眼睛瞟了一眼苏秀雅,眸子里有了一丝光华,见苏秀雅的目光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却又将目光抽回。
苏秀雅咬了咬牙,一个转身便走出了乐山居,这一次竟是连礼都没有向安夫人行了。
安夫人微皱着眉头道:“秀雅这孩子今日是怎么呢?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许是苏壁城出事,刺激了她吧!”安子迁在旁不冷不热的道。
安夫人就算平日里再糊涂也知道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只是她此时的心全系在大少爷的身上,很快就转移了思绪,她轻叹道:“如今你大哥深陷牢狱,你父亲又不家,如今可怎么办?可得想办法把你大哥给从府衙里救出来才是啊!他一个人在里面,没有人照顾,也不知道有没人给他准时喂药!”
安子迁看了一眼安夫人道:“官府中的事情谁人能说得准,大哥在府衙里,那些衙差照顾自然没有家里人照顾的细心啊!”
安夫人一想到大少爷要受苦,心里心疼的不得了,当下拉着安子迁道:“你平时不是认识很多人吗?快些想想办法把你大哥救出来啊!”
“我也想救大哥,可是他如今犯的是杀人罪,这罪名有多大,母亲也是知道的,再说那死的人还是二表哥,如今表哥已是五品通判,安府虽然是皇商,可是必竟是没有实权的,今日母亲也看到表哥了,他那样子似已动了怒气,许知府是什么样的人,母亲也是清楚的。如今安府里官阶大过表哥和许知府的,也只有晶蓝了。可是母亲又怀疑这一次的事情是她设计的,只怕……”安子迁淡定的分析着整件事情,那语气里却是一征漠然,话也说到三分。
安夫人听到安子迁的话也觉得有理,只是又想到方才苏秀雅的话,心里终究是觉得有此不妥,她轻轻咬了咬牙后道:“你去探探你媳妇的口风,看她是怎么说的,如果她想证明她自己的清白的话,就想办法将子迁救出来!如果不想办法把子迁救出来的话,你就休了她!”
安子迁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好笑,他老娘的思维果然是不同寻常,楚晶蓝用得着证明她的清白吗?休了她?他可舍不得,再说了,如今想休他的人是她!
他低着头好生劝道:“母亲,若是真将晶蓝休了的话,安府就没有人能和苏府抗衡了,安府虽然是皇商,但是表哥好像更得皇上器重,听说表哥只要一回京就会升为三品大员。许知府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只怕早就想寻个机会巴结表哥了。”
安夫人一听也有道理,心里一急,就有些六神无主了。
大少夫人的眸光微转,她轻声在旁道:“方才表妹说的那些话说到底不过是猜测罢了!今日里在衙门里陈师爷还说若是没有五弟妹的话大少爷只怕都活不下来。这事细细算来五弟妹是只有功没有过,再说五弟妹进到安府之后也一直都极为规矩,七出之条一条都没有犯,又哪里能休她!五少爷还是好生去劝劝五弟妹,她是个极聪明的,又和许知府的关系甚好,指不定还能想出法子救大少爷了!”
安夫人忙道:“月妍说的有道理,你快去找晶蓝,让她想办法把你大哥救出来!”原本一直将楚晶蓝连名带姓的一起喊,现在变成晶蓝了。
安子迁听到安夫人的话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当下苦着脸道:“母亲有所不知,我们现在吵架了,她根本就不理我,昨儿个还说要和我和离了,我现在去找她,她一定用这件事情威胁我,与我和离!”
安夫人以前最是盼着安子迁休了楚晶蓝,就算是合离她觉得也甚好,可是此时有了安子迁的铺垫,又事关大少爷,她原本想说“和离就和离”的话却愣是说不出口了,不但说不出口,话到嘴里还变成了:“你怎么和晶蓝吵架呢?”
安子迁想说楚晶蓝都搬出安府两日了,安夫人平素天天派人盯着悠然居里的一举一动,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会倒说的不痛不痒了。
他敛了敛眉道:“还不是因为表妹。”
安夫人大奇道:“你和晶蓝吵架又关秀雅什么事?”
安子迁满脸委屈的道:“表妹元宵夜送来了一串手串,闻着极香,她又满嘴都是好话,说珠子上有莲花祝我和晶蓝百年好合,多子多孙,我就收下来了,没有想到那珠子竟是夹层的,里面全是麝香!原本这事说穿了也就没事了,可是我那天见她心情不好,为了讨她的欢心,就说珠子是我特意买来送她的。她以为……以为我不想她有孕,所以才给了她那样一串珠子,这几日也恼我恼的紧!”
他这一句话里半真半假,真实的事情,假的心情。
他一边无可奈何的说着话,一边低着头叹着气,那模样早已没有方才对付苏秀雅时的意气风化、冷厉逼人,倒有了几分那些没有主见的男子的无可奈何,看起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婆奴。
安夫人虽然极不喜欢楚晶蓝,但是一直都想抱嫡孙,也一直盼着楚晶蓝能早日为安府生下嫡孙,这中间的感情是有些矛盾的,但是却也能理解。此时听安子迁这么一说便有些恼了:“你说什么?秀雅给晶蓝送了一串麝香手串,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安子迁扁着嘴道:“我知道母亲一直都极喜欢秀雅,可是母亲啊,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乖巧可爱的秀雅了,她如今可是有了一肚子的心思!她真的对世子有心,母亲若是不信,那些奴才就在外面,我叫他们进来给母亲说说当日的情景!”
安夫人的眸光转深,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我儿子,你说的话我自然是信,只是方才秀雅在这里,你为何不当面揭穿她?”
安子迁的眼里满是不忍道:“表妹虽然是有错,可是她终究是个女子,面色又薄的很。如今她和杜如海之间又一直闹的不太愉快,又受了世子的误导,心里也是极难过的,不管怎么样,她也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做事自然要替她想上三分。”
他是为安秀雅想了几分,但是却和他话里的做法完全相反。他原本对苏秀雅是极为信任的,看到她楚楚可怜的在他的面前落泪,他心里也的确有些不太好受。可是当他明白那些柔弱的表情不过是假像,她其实有着一颗冷漠而又狠厉的心,而且还设计害楚晶蓝时,他便决意为楚晶蓝讨回公道。
她不是喜欢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喜欢装可怜吗?那么今日他就让她可怜到底!她跑到安夫人这里来告楚晶蓝的状,来陷害楚晶蓝,那么如今他也要让她尝尝被人从背后告人状的滋味!
而对安夫人而言,她就算是再喜欢苏秀雅,可是和苏秀雅也不是一家人,再不喜欢楚晶蓝,楚晶蓝也是她的儿媳妇!
他知道安夫人平日里是不讲道理,做事也有几分让人无语,但是她对子嗣之事却甚是看重,这些年一来她一直都想要抱嫡孙却没有如愿,如今听到这样的事情他就不信安夫人不会动容!
果然,安夫人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秀雅居然连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安子迁在旁适时的道:“也不怪秀雅,是世子先勾搭的她!”
“那是她不守妇道!”安夫人怒道:“她若是安安份份的,又岂会惹上世子!”
安子迁点了点头道:“母亲说的是!只是这麝香之事也不怪她,只怪我自己太不小心……”
“这事哪能怪你!”安夫人一拍桌子道:“她是处心积虑,你又一直把她当做亲人,自然不会做那样的防备!好在事情发现的早,否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苏家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人,我原本以为秀雅知书达礼,是个温婉的孩子,没料到竟是连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将麝香藏在珠子里送人,这心机也太可怕了些!”
安子迁依旧在旁劝道:“母亲千万不可动怒,表妹的事情以后上点心就好,日后防着她就不会有事了!”
“你这个没出息的!”安夫人看着安子迁骂道:“平日里就软弱的不得了,如今被人这样欺上门来了还替人家说话,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有本事的儿子?”
安子迁低着头道:“我哪有母亲那样的英明神武!只是想着这么多年来的感情……”
“你对人家谈感情,人家却背地里捅你一刀,我怎么就有了你这么一个实心眼的儿子!”安夫人的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日后我若是寻着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秀雅!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敢到安府里来!当真是欺我安家没人了!”
安子迁等的就是安夫人这句话,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当下将头低到了胸前,整个人成了一只乖巧的白兔样,极委屈的道:“母亲说的极有道理,她好像是欺上门了!”
“你刚才就应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安夫人瞪大眼睛看着安子迁道:“你方才若是说出来了,我当即就要好好的修理她!”
安子迁心里好笑,方才安夫人还一直听信苏秀雅的话,要说修理,只怕也修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依着苏秀雅那深沉的性子,在安夫人的面前再装个可怜,然后再寻个理由和借口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到时候安夫人只怕还是得说他和楚晶蓝。
还是这样处理比较妥当,他知道安夫人平日里刚愎自用,他此时的话说出来,安夫人的耳里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心里也是牢牢的记着了,以后就算是苏秀雅真的在安夫人的面前解释什么,再装可怜,而安夫人早已先入为主,只怕也听不进去苏秀雅的那些解释。
安子迁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一片恭敬的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子错了!”
安夫人听他此时乖巧的认错,又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对谁都温柔的不得了,尤其是女人!这样的一个儿子只怕是难以成大器了!
她伸手摸了摸安子迁的头道:“你也没有错,只是你心肠软!你这样对苏秀雅,她最好是知足,否则我一定会替你好好对付她!”
“还是母亲疼我!”安子迁委屈的抹了一把泪。
安夫人只觉得心里乱的很,她这一生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长子身陷狱中,瞎了一只眼睛,不管官司日后的结局如何,只怕这一生也是毁了。女婿又得了重病,只怕也快要不治了,而失了女婿的女儿这一生也算是毁了!现在她能依靠的也只有安子迁了,偏偏这个儿子又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一时间,她只觉得命苦无比!
大少夫人一直在旁听着这对母子的对话,见安子迁看起来好似极没有用一般,却一步一步的将安夫人诱入一个圈套之中。只怕是从今以后,安夫人是恨死苏秀雅了!她心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终于明白为何大少爷和安子迁相斗,却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了。
她的手心里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当下忍不住看了安子迁一眼,安子迁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的头微微抬起,看了大少夫人一眼,她只觉得他的目光幽深而又冰冷,似能望进她的心里一般。那透骨的寒气从脚底下升起,她忍不住打了一个个寒战。
大少夫人心念微沉,看着安夫人道:“母亲说的甚是,以后表小姐过来,我直接让人将她拦在门外吧!也省得她到府里来生事!好在五弟妹聪明又机敏,五少爷也是一个细心体贴之人,这事发现的又早,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安夫人轻轻点了点头道:“是啊!”
她说罢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对安子迁道:“远溪,晶蓝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你把一切都向她解释清楚了不就好了?”
安子迁扁了扁嘴道:“解释不清楚了,她现在一看到我,就递给我和离书。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男子汉,她总说要与我和离,我已经推阻了好多次了,她都说我不是男人了,我此时去见她,铁定会被她大骂一顿,然后逼我在和离书上签字!”
“岂有此理!”安夫人骂道:“哪有妻子如此对待自己的相公的?”
安子迁也附和道:“母亲说很对,她做的实在是过火了!可是她如今是堂堂的二品郡主了,大哥身陷狱中,一切还得靠她了!要不然与她和离便和离了吧!”
他这一句话说的是不痛痒,好似也有几分男子汉的气度,若是以前,安夫人一定会说“这样的女子又岂配做我安家的儿媳妇,和离便和离!”可是今日安夫人却怒斥道:“你在说什么浑话,女子一旦被休,这一世都抬不起头来,我安府是仁义之家,又岂能轻易休妻!”
饶是安子迁早知道他老娘的思维不能以常度理之,听到安夫人这句话时还是愣了一下,他看了安夫人一眼,安夫人也在看他,她瞪了安子迁一眼后道:“这件事情其错在你,你去向她解释清楚!”
安子迁低声道:“是,我这就去向她解释清楚!”
他一说完就抬脚向外走去,安夫人想想有些不太对劲,沉思片刻后却又道:“罢了,我和你一起去!”
安子迁的眉眼微低,轻声道:“母亲,我这次去是陪礼道歉的,你去的话她只怕也会让你一起道歉,这样实在是不妥,你还是不要去了。”
“你一个人去就不怕她强迫你和离吗?你们一和离,谁来救你大哥!”安夫人瞪大眼睛看着安子迁道。
安子迁心里一片凉薄,安夫人挂心的永远只有大哥,他在安夫人的心里,只怕什么都不是,他微低着头道:“母亲英明!”
大少夫人看到两人举动,直惊得目瞪口呆,她是知道安夫人有多么讨厌楚晶蓝,此时却在安子迁短短几句话的劝说下就要去帮安子迁劝楚晶蓝,先不说安子迁和楚晶蓝吵架的事情是真是假,安夫人这样般低头,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只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少爷,她的心里又不禁有些百转千回。
大少夫人轻轻咬了咬唇,只觉得到这些年来安子迁要么是扮猪吃老虎,要么这件事情楚晶蓝细细的调教过安子迁,只是一个人若是没有那样的本事,就是装也装不出来的。而细想方才安夫人和安子迁相处的细微之处,这其中的各个细节,却都是值得推敲的。
她想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便也跟了出去,安夫人却扭头看着她道:“你回房休息吧,不用跟来了!”
大少夫人愣了一下,安夫人却已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她看到安夫人那样的眼神心里不禁满是疑云,一时间不知道安夫人是怕她看到安夫人在楚晶蓝面前示弱的的丑事,还是怕安夫人看出了她和楚晶蓝的不睦,她素来聪明,此时却也有些迷茫了。
安夫人和安子迁到达悠然居时,楚晶蓝正命丫环们在收拾东西,她见安子迁和安夫人一起走了进来,心里微微一惊,却还是吩咐秋韵倒茶。
安夫人一进来便见她在收拾东西,原本还疑心安子迁在她的面前撒谎,此时却是信了个十足十,一进来便道:“两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晶蓝,你平素也是极懂事的,此时又岂能因为一串手串的事情耍小性子?”
楚晶蓝对安夫人原本就没有太多的尊重,只是此时安子迁把安夫人搬了过来,她一时间也不太明白他打的什么算盘,当下只是淡淡的道:“我不是那种耍小性子的人……”
不是耍小性子那就是动真格的了,安夫人闻言更是大惊,她忙狠狠的瞪了安子迁一眼,然后再怒吼道:“你这个不成材的,到如今了还不把事情解释清楚吗?想让晶蓝一直误会下去吗?”
安夫人的嗓门极大,这样的一吼,倒真有几分河东狮吼的感觉,安子迁乖巧的道:“晶蓝,是我错了,那手串虽然是我放在屋子里的,可是却是表妹给我的,我闻着挺香,觉得她是一个极善良的人,不疑有他,不料她的心肠竟是那样狠毒,竟在手串中夹了麝香!我发誓,我真的是不知情的!”
他这几句话说极为乖巧,他原本把安夫人拉来便是存了其它的心思,但是不知道为何,在楚晶蓝的面前,他没来由得就紧张了起来,生怕她真的一生气就再也不回安府了。
他的眼睛是细长的,平日里看起来是有些温柔多情的,此时这般可怜兮兮又巴巴的看着她,当真是无辜至极,可怜至极!
楚晶蓝看着他那张有些阴柔的脸,那双如琉璃一般的眼珠子里满是恳求神彩,她的心念微微动了动,却还是猜不透他把安夫人带过来的意思。
而他话里的解释她却是听懂了,原来那串手串是苏秀雅给安子迁的,她心里不禁感叹苏秀雅的心思深沉而又狠毒,安子迁原本和她的感情极好,他送给她的东西她是不可能不戴的。而她若是长期戴在手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她又想起安子迁那一日回来的情景,他当时若是不生她的气,直接将珠送给她,她一定不会怀疑有其它的事情,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发现那串珠子有问题。
楚晶蓝这段日子也想了许多的事情,虽然生安子迁的气,却终是觉得他平日待她可以说是一片至诚,是断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只是心里犹疑却仍在,又不明白安子迁将安夫人带到悠然居里来的真实意图,她淡淡的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她的语气极淡,说的云淡风轻,那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里也没有其它波澜,仿佛那件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这样一说,安子迁心里也没有底了,一时间不知道她到底是喜不是怒。
安夫人更不懂楚晶蓝的心思,只觉得她那副淡然的模样只怕是在生气了,当下厉声对安子迁道:“你平日里在外沾花惹草也就算了,还偏听偏信,如今可好,惹出事来了吧!还不快跪下向晶蓝认错!”
楚晶蓝听到安夫人的话只觉得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素来讨厌她讨厌到极致的安夫人居然让安子迁向她认错?她没有听错吧!她原本一片淡定拿着茶杯的手微微晃了一下,那双淡然无波的眼睛微微抬了抬眼皮,头微微一转,看了一眼安子迁。
安子迁听到安夫人的话后乖乖的跪了下去,然后轻声道:“母亲教训是,都是我的错,我以前总以为男人风流一点比较好,可是我在遇到晶蓝之后就再也没有招惹过任何女人了!而且娶进家里的这些妻妾,除了以前碰过一次凤娇之外,再也没有碰过她们了!这一次是我混蛋,是我偏信了表妹的话,以为这串珠子真的是名刹里开过光的,能保佑我们有百子千孙!没料到表妹包藏祸心,竟在里面放了麝香,想我一辈子都没有子女!我如今已和她绝交,日后再也不会理会她!”
虽然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这样一跪能让自家的媳妇回心转意还是值得的。安五少爷什么都不厚,就是脸皮厚,平素那些在外人看来极没男子汉气息的举动,在他做起来,却是理直气壮的。
而他的话和楚晶蓝明白了大致的原委,也知道安子迁发现了那串珠子的秘密,更是表明了他的态度,她心里藏的那一团怒气便也散了不少。别人是不了解安子迁,她却是了解的,他那样一个堂堂的天下第一帮的帮主这样在她的面前跪下,若是让他的属下看了去,还不知道怎样笑话他。
她终是动了容,却还是没有动。
安夫人听到安子迁的话却惊得目瞪口呆,也顿时明白她那个风流无比的儿子为何妻妾成群,却一直都没有子嗣消息传来的真实原因。她当真是没有料到安子迁只是一个表面风流,骨子里却清傲之人。这世上真的有男子能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吗?她觉得有些不可能。
于是她微皱着眉头道:“想你一辈子都没有子女?”
安子迁接过她的话头道:“没错,从我娶晶蓝的那一日起,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日后再不会碰其它的女子,若是晶蓝日后不能生育的话,我也不会要其它的女人!而你若是与我和离了,我便从此孤老一生!”
安夫人听到他这一句话顿时就变了脸,只觉得他就是一个大糊涂蛋,这样的话一说出口,日后不得被楚晶蓝吃的死死的!她忍不住就要骂安子迁,却又想起今日来的初衷,当下又将话给忍住了。
楚晶蓝的眸光微转,再次看了他一眼,却见他那双如琉璃一般的眸子里满是温情,她心里一时间也不知道安子迁说的是真假,却听到他这一句话还是极为受用,当下淡淡的道:“我可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五少爷,五少爷今日把话说的这么明白,那么我也记下了。”
安夫人听到她的话后只恨的牙痒痒,她却依旧一片淡然的在那里喝茶,不说原谅安子迁,也不说不原谅他。
只是安子迁已从她这句淡然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事情,知道她心里的怒气已经散了不少,当下眼珠子转了转,便跪行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道:“如此说来人是原谅我呢?”
楚晶蓝将手抽由,眼睛轻轻瞟了他一眼后道:“我有说过生你的气吗?”
她这样一说安子迁心里又没底了,当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她却已扭过头看着安夫人道:“母亲今日是陪五少爷过来向我认错的吗?”
安夫人见她发问,当下忙道:“远溪虽然有错,但是也是被人陷害,你平日是个极大度的人,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楚晶蓝淡淡一笑道:“想来母亲也是知道整个事情的原委了,却不知母亲觉得我应该怎样对待表妹?”
安夫人没料到她会这样一问,当下愣了一下后道:“秀雅行事太过地狠毒,好在大错没有铸成,回头我好生责罚她!”
楚晶蓝冷笑一声,看了安夫人一眼后道:“原来安家的子嗣在母亲的心里,还不如表妹重要。”
安夫人最不喜欢楚晶蓝这副表情,若是以往,早已出言责备,可是此时有求于她,便又只得将话放软道:“晶蓝多虑了!必竟秀雅不是安府的人,我虽然说是她的姑母,却也不好真的处罚她。”
“母亲说的是。”楚晶蓝淡淡的道:“只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