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第117部分阅读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道:“让许大人担心了!”
“这是卑职应该做的,如今郡主已是千金之躯,受不得一丝损伤!”许知府低头哈腰的道。
楚晶蓝透过帘子看到许知府那副模样,心里满是不屑,却什么都没有说,她的鼻子又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她忍不住又想要吐。
许知府也闻到了血腥味,又见后面的一辆马车有鲜血溢出,他不禁也吓了一大跳,然后讨好的道:“郡主的可受了伤?卑职那里有个大夫还不错,愿意为郡主效劳!”
楚晶蓝原本想亲自审那个黑衣人,此时见到这种情况便知道她不能亲自审问了,许知府就算是个混球也是杭城的父母官,她又只是一个弱质女子,虽然如今顶着郡主的虚名,却也不能行朝庭命官之事,再则那人又受了伤,万一真的出什么事情也麻烦。
于是她轻声道:“方才在郊外遇到一群黑衣蒙面人,他们欲害我性命,我们拼尽全力抓到了一个,现在便交给知府大人,烦请知府大人还我一个公道。”
许知府一听吓了一大跳道:“什么?竟有如此胆大的狂徒!竟是敢打郡主的主意!我定会查清原委,清剿贼窝,让他们再不能在杭城做乱!”
楚晶蓝对许知府的保证当做是放屁,但是一想那黑衣人也进了府衙依着许知府处事的方式自也能查得清原委的,当下便淡淡的道:“如此便有劳许大人了!”
许知府闻言便亲命官差将那黑衣人从楚晶蓝的马上带了下来,待看到那黑衣人身上受的伤时不禁吓了一大跳,实不知楚晶蓝这等柔弱女子如何将人伤成这般,却依旧故作镇定的指着着官差将黑衣人带下了马车。
他又对楚晶蓝说了几句拍马屁的话,见楚晶蓝要理不理他,他也觉得到有些无趣,承诺明日定给楚晶蓝一个交待便告了个退,大步退了下去。
楚晶蓝回到悠然居坐下之后才觉得好了些,许晓玉要去给她请大夫却被她制止了:“我没有那么娇气,只是素来不喜欢看到这血腥的场面,休息一会就没事了,你今日也累了一整天,也该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有圆荷她们四人伺候我便好了。”
许晓玉见她面色不好,还欲再说什么,她便已在床上躺下,许晓玉轻轻叹了一口气便只得走了出去。却在悠然居的门口遇到了安子迁,她的眼睛横了安子迁一眼,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便欲往外走去。
安子迁却不一把拉住她道:“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晶蓝没事吧?”
“今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自己去问她吧!”许晓玉轻哼一声后道:“你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子迁一见她的样子便知道她生气了,却不知道他是如何招惹了她,当下他的眸光便深了些,却也松开了拉着许晓玉的手。
许晓玉走到门畔时却又停了下来看着他道:“我以前以为你是个好男人,现在才知道你根本就是狗屁,好在以前没有对你动心,要不然的话我还不得悔死!”
安子迁被她骂的莫名其妙,他微皱着眉头想要发问,许晓玉便已要走了出去,竟是不再理他。他伸手摸了摸鼻子,想起万知楼里的探子说楚晶蓝下午遇险的事情,当下便匆匆走了进去。
他进去之后,一屋子的丫环都只是看了他一眼,竟没有一人理他。
他一把拉着圆荷问道:“五少奶奶呢?”
圆荷斜眼看了他一眼后道:“我家小姐不舒服,在屋子里体息,还请五少爷不要打扰她!”
安子迁已许久没有听到圆荷唤楚晶蓝为小姐了,他何其聪明,自然是猜得到其中的意思,只是一时间却又想不明白为何她们都生这么大的气。
他知道那一日苏秀雅对他说了那次的事情之后他的心里是不舒服,这几日来他也一直在想那件事情的真正原因,他心里有私心,也知道楚晶蓝心计极深,只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亲情终是让他的心里有些不太好受。而这几日他却已然想通,觉得楚晶蓝那样做也能理解。今日便想和她好好说说话,不想却被安老爷给叫住了。
他想起楚晶蓝一早见他的时候便异乎寻常的清冷,他直觉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起探子说楚晶蓝和苏连城见面的事情,他的眸子便黑了黑。他和苏连城的感情远远深过安府里的其它兄弟,但是苏连城若是敢伤到她的话,那么他必定不会对苏连城留情!
他看了圆荷一眼,没有理她,却走进了楚晶蓝的卧室,进去时见她的眼睛微微合上,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在床畔坐下,才几日没有细看她,却觉得她清减了些,他不禁有些心疼。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进了被窝,然后便大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见圆荷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他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圆荷想了想后终于道:“有人要杀小姐!”
安子迁的眼里露出一抹杀机道:“是谁?”
“不知道。”圆荷轻声道:“人在衙门里,小姐身子不舒服,我们就先陪她回来了,五少爷若是真的关心小姐的话,就帮忙查出那个想害小姐的人吧!必竟今日里小姐出去逛庙宇会只是兴之所致,去城外的柳树林也只是一时的兴趣。”
只这一句话,安子迁便明白了圆荷的意思,他冷着声道:“所有敢伤害晶蓝一根毫毛的人都得去死!”
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时候居多,就算是疾言厉色的说话,也还是带着一丝淡淡的温和,可是这一句话一出口,却让圆荷的心底升起一抹浓烈的寒意,那股寒意就像是从地底下升起一直顺着她的脚漫延到心脏,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只觉得这样的安子迁有些陌生,而她却又喜欢这样的安子迁,她隐隐觉得,这样的安子迁才是真正的安子迁。
安子迁没有在意圆荷惊诧的表情,大步走了出去,秋韵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安子迁杀气腾腾的样子,不禁也吓了一大跳,当下拉着圆荷道:“发生什么事情呢?”
圆荷的眸光微微一转,轻轻的道:“应该要发生大事了吧!也许我们的纨绔姑爷要发威了吧!”
“他能发什么威?”秋韵的眼里有一丝不解。
圆荷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总觉得应该会发生一些事情了。”
秋韵眼里的不解更浓,圆荷却又道:“我见小姐这几日是精神一直不太好,你去拿起老参炖点汤给小姐补补身子。”
秋韵轻声答应了一声便退了去了小厨房。
那些黑衣人逃走之后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为首之人吓了一大跳后道:“那混蛋八成被那几个女人给带走了,到时候只怕还会生出其它的事情来!快些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少爷!”
黑衣人将黑色的面纱揭下来,是杭城里一群地痞流氓,平日里是什么坏事都做尽的人,却也是一群鼠辈,吓人的时候多,遇到硬角色就害怕的软脚虾。
为首之人来到和大少爷约定的地点早已荒僻的武帝庙,大少爷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大少爷一见面便问道:“怎么样?得手了没有,楚晶蓝死了没有?”
“你说她们只是弱质女子,可是那几个女人却凶的要死,我们的个兄弟胳膊被她砍断带走了,你得想办法把他救回来才是!”那首领对大少爷道。
大少爷闻言却大怒道:“没用的东西,你们十几个大男人,竟是连几个弱质女子都对付不了吗?”
那首领听到大少爷的话却恼了:“弱质女子?你真觉得那么好对付,怎么不亲自去对付她们,对着我大吼大叫做什么?我们今天已经折了人了,我劝你赶紧想办法把人救出来!否则那孙七一定禁不拷打,把我们给供出来的话,也就别怪我们没义气把大少爷你给供出来。算起来,你才是主谋!那楚晶蓝如今是堂堂的二品郡主了,谋杀她就等于和整个洛王府做对,如果不是看在你之前对我有恩的份上,又说她们容易对付,这一趟浑水我不趟了!”
大少爷见那首领头上有个大包,虽然没有流血了,却肿的老高,看起来似像吃了亏的,他知道楚晶蓝是有两把刷子,可是说到底终究是个女人,身边纵然带着几个丫环又岂是这些带刀的大老爷们的对手?
他听到这一席话心里也有些紧张,当下便道:“这事我自会去处理,必不会连累你们,只是你们怎么会受伤,孙七又怎么会被抓走。”
“那几个女人中间有一个会武,武功比我们强多了,她一个人就能打倒我们好几个兄弟,其它的丫环也凶悍无比,捡起石头就砸,我自认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那么凶悍的女人!”那首领气闷闷的道:“她们简直就不是女人,是不折不扣的母狼!”
大少爷闻言心里微惊,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谁会武功,只是在他的印象里,悠然居里的那几个丫环虽然都极为机敏,但是却没有一个身强体壮的。他知道此时不是想这件事情的时候,此时事情被捅了出来,他总得想办法补救才是,于是便坐着马车匆匆回到了杭城,谁知道一进城便听说楚晶蓝已将孙七送到了衙门。
他上次看到许知府对楚晶蓝百般讨好,而且也知道许知府就是典型号趋炎附势之人,此时他若是自己去衙门里要人,许知府一定不会给的。他一时间心急如焚,苦想应对之法。
他终是想起苏连城虽然只是的五品参议,可是却是京官,依上次苏壁城的意思,日后苏连城还要升好几级大官,想来这些消息许知府也是知晓的,唯今日之计只有请苏连城帮忙了。
大少爷匆匆赶到苏家,由于苏家和安家本是亲戚,门房也认识大少爷下便笑着问道:“安大少爷,什么风把你吹来呢?”
“大表弟在家吗?”大少爷没心思和门房瞎扯,直接问重点。
门房答道:“大少爷今日一早就去看庙会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二表弟呢?”大少爷又问道。
门房淡笑道:“他这会应该在午睡,安大少爷请稍等……”
大少爷懒得理会门房,径直便朝苏壁城的房间走去,门房见是熟人也不拦他,他到达苏壁城的房间时,苏壁城正抱着亲纳的小妾亲热,听说大少爷来了便让那妾室躺在那里等他。
对于今日之事,苏壁城也是知道的,也知道大少爷平日做事极为稳重,此时匆匆赶来只怕是事成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能有多大的麻烦,所有他看不顺眼的人都得去死!
只是当他走到花厅看到大少爷那张急迫的脸时便觉得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乐观,大少爷一见到他便拉着他的手道:“出事了,我们事败有一个人被楚晶蓝抓住送进官府了!”
苏壁城顿时大惊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那许志荣一心巴结楚晶蓝,她现在这样把人送进去,那人一定会吐出同伙,一定会把你牵扯进去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这么没用,竟是连几个女人都搞不定!”大少爷有些心焦的道:“但是事已至此,总归要想办法解决才是!这件事情是你怂恿我做的,我们如今可是一条藤上的蚱蜢!出了事,谁也逃不掉!”
苏壁城看了一眼大少爷气急败坏却微微有些发白的脸,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可笑,只是他经过这段时间和大少爷的接触,知道他发起疯来和一条疯狗没有本质的差别,日后若是真的扯上他倒也是一件麻烦事。
苏壁城轻声道:“让我好好想想……”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走了两圈之后才道:“这事闹到许志荣那里去,就只有一个法子了,我大哥虽然也是五品的官,可是说到底和许志荣也是同级,他必定不会卖我大哥的面子,再则还有楚晶蓝横在那里,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说罢,他对着大少爷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大少爷看到苏壁城的样子微微一惊,细细一想后也觉得似乎只有这样一个法子了,当下轻轻点了点头却又担心的道:“可是他人在衙门里,我们要如何才能解决他?”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子。”苏壁城冷冷一笑后道:“在衙门里弄死个把人实在是太容易了,更何况那个人的身上还有伤。”
大少爷听出了苏壁城话里意思,只是他以前虽然也常和衙门打交道,但是却一直对衙门还存在着三分惧意,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容易。
苏壁城看出了大少爷的心思道:“大表哥不用担心,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不管怎么说,我以前也在道上混了那么久,衙门里自然也就有我的朋友了。”
大少爷听他这样一说,心才算放下来,他轻声道:“那这件事情就全交给你了!”
苏壁城轻轻点了点头道:“这事还得我亲自出马,你就在安府里等好消息吧!”他说的轻巧,心里却已起了其它的念头,这事应该就此打住才好,否则只怕真的会生出其它的事情来。而大少爷这个看似道貌岸然的君子,其实是极度无耻的。
安子迁走出安府后,轻轻吹了一声口哨,片刻后,韦渊赶过来道:“门主,真的出事了,今天中午在柳树林里有人想杀夫人!”
安子迁冷哼了一声道:“是谁?”
韦渊看了他一眼后道:“门主让我一直跟着大少爷,我听到他们说起柳树林里刺杀夫人之事,好在有晓玉姑娘跟在夫人的身边,却也让她虚惊了一场。只是我觉觉得夫人今日去逛庙会,庙会门前众马失禁只怕也是有人存心而为,只是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没有查清楚是谁的手笔,不过今日苏连城和夫人说话了。”
安子迁冷笑一声后道:“果真是他!他和苏壁城在一起之后,倒当真是越来越心狠了!表哥也去找晶蓝?这太阳看起来是要从西方升起来了!”
韦渊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安子迁冷着声道:“给他一点教训吧!”
韦渊愣了一下后眼睛泛光道:“门主要给他什么教训?”他明白安子迁嘴里的他指的是大少爷。
安子迁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杀机道:“让我亲手杀了我自己兄长我现在是做不到,但是今日那些所有意图对夫人不恭的人没有必要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韦渊轻轻点了点头后道:“门主说的甚是!”
安子迁又缓缓的道:“那些人头寻个合适的机会的送给大哥吧!让他知道有些心思是断断不能有,这一次不杀他是因为我不忍亲手杀兄长,但是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他若是还执迷不悟的话,那么……”他的语气微微一顿后道:“我必不会手下留情!”
韦渊看了一眼安子迁,只见他原本如琉璃一般颜色的眸子已变得一片幽黑,他跟在安子迁身边时日已久,知道安子迁这副样子是真的动了怒。
安子迁眼睛一眯,眸子里有一丝高深莫测道:“至于庙会上的事情嘛,八成和苏连城是有些关系的……”
韦渊轻声问道:“门主也要将苏连城一并收拾了吗?”
“不急!”安子迁缓缓的道:“这出戏总归是我要陪他玩一场的,你让明千里去约苏连城,就说七日后我在千锋顶等他!”苏连城那么想见他,那么他就见见苏连城,他倒想看看苏连城想玩什么把戏!
韦渊愣了一下后随即欢喜的道:“我这便去安排!”
大少爷在苏府焦急的等着苏壁城回来,他在屋子里坐不住,便在院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苏连城阴着一张脸从外面回来看到他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淡淡的道:“什么风把表哥吹回来呢?”
大少爷见是苏连城,便施了一个常礼,苏连城等他施完之后才缓缓的道:“都是自家人,用不着那些虚礼!”说罢,他也只是虚虚一扶。
大少爷由于以前被安老爷教导的也认为读书无用,此时看到苏连城气宇轩昂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对于这个表弟,大少爷心里也是有一些淡淡的畏惧。
苏连城又问道:“表哥今日怎么得空到苏府来小坐?”
“我如今清闲,闲来无事便来和表弟聊聊天,不想来的不巧,他刚好出去了,所以就在这里等他。”大少爷缓缓的道。
苏连城的凤眸看了一眼大少爷,浅笑道:“也是,表哥如今不管安府里的事情,自然是闲了,也难怪会想起我们这些表兄弟。我那里有一些上好的茶叶,表哥要不要去尝尝?”
那一句“不管安府的事情”触动了大少爷心弦,他的心里没来由的有了几分火气,只觉得苏连城是在笑话他,他的眼睛有了一丝怒气,腰杆子挺直了些,不冷不热的道:“我是粗人,品不出那茶叶的味道,那茶叶再香我喝起来都是苦的!”
苏连城看到他那张微愠的脸,心里一片了然,却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表哥就在这里等壁城回来吧!我去品茶了!”说罢,他缓缓的走进了不远处的书房,他进去之后隔着窗棂看了大少爷一眼,眼里满是寒意。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之后,苏壁城终于回来了,一看到大少爷便微笑道:“已经解决了,没事了,大表哥不用再担心了!”
大少爷闻言心里中巨石便放了下来,却又忍不住问道:“死透呢?”
“自然是死透了。”苏壁城微笑道:“这事我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他单手负在身后,那模样摆明了是极为得意,他这几年出入府衙,又喜欢结交一些狐朋狗友,而他原本就心思深重,结交的人不若寻常纨绔只是混混,大多都是一些杭城的权贵,再加之他平日用钱又大方,是以杭城里各位衙差里都有他的人。再加之那孙七原本就有重伤在身,要弄死他实在是一件易事。
大少爷见苏壁城的眉宇间满是自信,只觉得看苏壁城也顺眼了不少,他忙道:“还是表弟有办法!”
苏壁城看了大少爷一眼笑了笑,便拉着他走进了房间,苏连城在书房里看到两人勾肩搭背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轻轻摇了摇头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大少爷和苏壁城说了好一会闲话才离开苏府,想起这件事情解决了,心里不禁轻松了一大截,便坐着马车去了和首领约好的地方碰面,他一下马车便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他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让车夫好生在马车上呆着。
他一个人缓缓的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门缝处似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他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接,触手却是一片毛发和还有些温热的触感,他愣了一下,旋即低头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他一大跳,他手中捧着的分明是一个人头!
那人头就是那个首领的,此是还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虽然已经无神了,可是看起来却如同午夜的凶灵,那张脸由于失了血色,苍白的有些可怕。那脖子的下方还血淋淋的滴着鲜血,滴滴答答的从他的手指处往下滴。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了从他的脚底升起,以极快的速度向他的头顶漫延,他的心跳剧烈的如同重鼓,小便再也控制不住,“哗”的一声便失禁,尿一液顺着裤档流了下来。他的两条腿不受控制的剧烈的抖了起来,紧接着身体也跟着剧烈的抖了起来。
过了半晌,他终是回过神来,大叫一声便将那人头给扔了,扔开之后才敢张眼看其它的地方,这不看还好,一看只吓得他魂飞魄散,只见四周全部都是尸体,那些人头全部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所有人头的眼睛全部睁开,直勾勾的看着大少爷,有的舌头还长长的伸了一出来,墙边整整齐齐的放着十余具无头尸体,那尸体都被人用绳子绑在那里,直挺挺的站着不动,那断裂的颈口还不断有鲜血喷出。
大少爷只觉得他已近崩溃的边缘,如果方才看到那一个人头让把他吓的不轻,那么此时看到地这么多的人头只觉得太过诡异和害怕。他从小到大虽然看过不少的死人,但是那些人大多都是寿终正寝的,又哪里有眼前这样可怕的情景,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早上都还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和他说话,此时却成了这副光景!
无边无际的恐惧向他袭来,“哗”的一声,他的大便也控制不住了,也涌了出来,他再次惨叫一声便发了疯的往外奔去,车夫在外面听到他的叫声,心里正在好奇,紧接看着他发了疯一般的奔了出来不禁吓了大跳,便出声问道:“大少爷,怎么呢?”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便让大少爷彻底的颠狂,再也忍不住大叫道:“鬼啊!死人啊!”说罢,再也支撑不住便晕了过去。
车夫觉得奇怪,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大少爷莫不是撞邪了吧!他心里有些好奇,便也进去看了一眼,只是这不看还好,一看只吓的魂飞魄散,当下拔腿便往门外奔去,抱起大少爷将他丢上马车,驾着马车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一天,杭城里最大的事情便是破庙里的杀人案,没有人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又是被什么人杀死的,只是杭城里的百姓都知道那一天死的人都是杭城里的纨绔子弟,平日里都是不务正业的,一时间谣言四起。
因为他们都是死在武帝的庙里,所以到处盛传那些人做了什么事情触怒了神灵,所以武帝现身将替杭城的百姓将他们全部除去。
还有一种说法是他们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惹怒了万知楼,是银面阎罗收了他们的魂!
只是不管是哪一种说法,都足以让杭城的百姓吓的不轻,原本还有些浪一荡子想出去惹事生非的,一听到这个消息,便全部都躲在家里修身养性,唯恐招来灭顶之灾。
由于这一次死伤众多,性质极度恶劣,许知府就算是怕的要死也只得硬着头皮带着忏作和捕快去现场破案,而楚晶蓝带回去的那个黑衣人又死地狱中,所以许知府一时间也无从查起。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第三十七章
大少爷被车夫带回安府之后之后便得了心悸之症,安夫人请大夫帮他诊治,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汤药直弄到后半夜才把他救醒。他一醒来便大叫有鬼,那惨叫声响彻整个安府。
大少爷到破庙的时候,安子迁也在那里,他亲眼看到大少爷那副因为害怕而抓狂的样子,心里原本因为兄弟之情的怜惜却是一点都没有了,他看着大少爷大小便失禁的样子,眸子里却满是森冷。他想起那一日在芝麻胡同大少爷拿着刀子要杀他的样子,他的心里便一阵冷笑。
那样一个拿着刀要杀自己亲弟弟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便吓成这副样子,也真不知道那一日的恶胆是从哪里来的。
韦渊在他的身边道:“我原本以为大少爷很厉害了,不料只是这样就把他吓成这副样子。”
安子迁淡淡的道:“他平日里虽然也算是经过事情的,但是终究是没有杀过人。我今日这样做只是想告诉他这些人根本就是因他而死,他若是再敢动任何邪念的话,那么下一次死的人就是他了。”
韦渊扭头看了一眼安子迁道:“门主早该这样做的,也省去了他那一堆无耻的想法,我相信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他会长些教训。”
“但愿吧!”安子迁眯着眼睛缓缓的道。
韦渊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乱说话,当下便只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过了良久,他终是缓缓的道:“你回去吧,后面要如何做你心中也有数。”
韦渊轻轻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安子迁施展轻功便回到了杭城,他正欲回安府,却遇到了两个小厮打扮的人走过来道:“安五少爷,我家大人有请!”
安子迁的嘴角微微一勾,然后缓缓的道:“敢问是哪个大人?”
“通判苏大人。”其中一个小厮答道。
安子迁的眼里一片了然,便跟着小厮去苏府见苏连城,他到达书房的时间,苏连城正写字,他抬头见安子迁到了,那个敛字的一撇便写的微微歪了些。
安子迁见状微微一笑,伸手取过笔筒里的另一支长毛笔,到砚台里蘸满了墨,然后铺开一张宣纸,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和“忆”字,那字写的有几分绵柔,却又带着淡淡刚毅,似有无限的幽思又有浓烈的果决。
“好字!”苏连城微笑着赞道。
“表哥的字也是好字,只是今日表哥有心事,这字就写的有些阴柔了。”安子迁咧着嘴笑道。
苏连城也笑了笑,却将手中的狼毫一放,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算起来我回到杭城已快一月了……”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安子迁。
安子迁只是微笑,却并不答话,苏连城见他浑身上下虽然还有以前的懒散之态,可是那只微微负在身后的手却又让他的人多了几分磊落之色。
苏连城的眸子微眯,嘴角边却有了一分嘲弄,继而又缓缓的道:“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比我的亲兄弟还要亲,我们的兄弟之情就算是经历再大的风浪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如今看来,我似乎是错了,只一个人女人便能毁了我们二十多年的兄弟之情。”
“我们的兄弟之情从未毁灭。”安子迁淡淡的道。
“你说初六要来看我的,我在家里已等了你二十余天,可是一直都没有见你前来,反而今日我还得派人将你请来。”苏连城缓缓的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如此不想见我。”
“表哥想太多了。”安子迁看着他道:“其实不是确我不想见你,而是在表哥的心里也不想见我吧!若是真的想见我,就不可能真的等这么长的时间。”
苏连城失笑,轻轻摇了摇头后道:“你虽然看起来很懒散,可是却很狂妄。”
安子迁微笑道:“承表哥看得起,一个人若是要狂也是需要资本的,我倒也希望我能有那个资本。”
苏连城的眸光转深道:“这几个月来,楚晶蓝真的改变了你很多。”
“还好。”安子迁淡淡的道:“她从来都没有改变我,只是让我觉得娶了她之后是男子汉就不能再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所以以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也就不好意思再去做了。安府的产业又大,又有各自的心思,我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女人罢了。”
苏连城闻言微微一怔后道:“看来你这一次真的是认真了!只是你明知道楚晶蓝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女人,又何必为她深陷?”
“我听不太明白表哥的话。”安子迁双手环在胸前道:“她是好是坏并不是表哥一个人说了算的。”
苏连城的眼里有一抹幽深,安子迁却又缓缓的道:“也许在表哥的眼里她实在是算不上一个好女人,但是在我的眼里她却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人。到如今我也只想对表哥说一句,流言误人!”
苏连城见他的眼里一片真切,他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他轻哼了一声。
安子迁知道他对楚晶蓝的成见不是一般的深,如今楚晶蓝是他的妻子,他没有必要再和苏连城解释什么,当下只是缓缓一笑道:“表哥如今已是朝中五品大员,又得皇上重用,我听闻表哥不久就又要升职了,只是皇上对表哥也真是厚爱的很,表哥回到杭城已有一月,这只怕是开国以来皇上从未对任何一个官员该有的迹遇吧!”
“你的话中有话。”苏连城看着安子迁道。
“是有话,但是我知道表哥听得懂,不需要我的解释。”安子迁笑了笑看着苏连城道:“又或者说,那些事情我还要等着表哥向我解释。”
苏连城看着安子迁道:“你和楚晶蓝成亲没有多久,但是却学会了她的伶牙俐齿。”
“我觉得我自己是在实话实话,表哥要说我是伶牙俐齿我也没有办法。”安子迁的眸光微敛后缓缓的道:“虽然我的心里对表哥这一次回到杭城有百般的猜想,但是我心里还是希望这次的事情和安府没有一点关系。也不希望表哥的官途是踩着安府所有人的尸体爬上去的!”
苏连城听到他这句话大惊,当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安子迁,他却只是浅浅一笑,一双如琉璃般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华,却又似看到他心底的最深处。他虽然早知道安子迁是极聪明的,但是却又觉得安子迁纵然聪明,但是必竟身处杭城,整日里又游手好闲的多,是断断看不透那些事情的。他当真没有料到安子迁的心里竟是什么都知道!
他原本还想和安子迁叙叙兄弟之情,然后再好生劝他放下安府,可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看着安子迁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安子迁缓缓的道:“是你告诉我的。”他见苏连城的眼里满是吃惊,又缓缓的道:“我原本只是猜测,可是听到表哥这句话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事实。既然如此,表哥方才还在责备我就不嫌你自己太地虚伪了吗?”
这一句质问让苏连城的头微微低下,他沉思片刻后终是将头抬起来,安子迁却又抢在他之前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表哥以前最讨厌虚伪的人,却不知表哥是因为什么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难道半年的官途竟已磨灭了表哥的本性?又或者是那巨大的功利在前,所以能让表哥抛下属于自己的东西,只为迎合那些所谓的前程?我今日只想问表哥一句话,你是不是会为了前程而置自己的亲人于不顾?”
“我若是真的是那种人的话,今日就不会找你了!”苏连城看着安子迁道:“只是你也真是让我吃惊,仅仅只有半年的时间,你竟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安子迁淡淡一笑道:“那是因为洛王曾来过安府。”
这一句不是解释的解释彻底解开了苏连城心底的疑虑,他轻叹一口气后道:“洛王都对你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一些关于朝中局势的话。”安子迁淡淡的道:“他说他不喜欢别人逼他。”
苏连城冷笑道:“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安子迁淡淡的道:“表哥自小就比我聪明,又清楚的知道朝中之事,我相信表哥心里应该是清楚的。”
苏连城的眼里有了一抹寒茫,安子迁却又道:“表哥别这样看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苏连城见他眸光浅陌,他冷冷一笑后道:“看来这一次洛王待表弟极好,也极喜欢表弟,教了表弟不少的东西。”
安子迁淡笑不语,苏连城定定的看着他道:“希望你自己选的路是正确的!”
“我相信不会错!”安子迁缓缓的道:“其实对安府而言,西京的事情远在千里之外,我的想法是极简单的,就是保护好我的家人,不受任何人的伤害。”
苏连城冷着声道:“可是你现在做的事情却是把你的亲人推到危险!”
“表哥不用说的那么笃定。”安子迁缓缓的道:“表哥也是从西京而来,自然是知道安府成为皇商便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表哥的锦秀前程又意味着什么?晶蓝这一次莫明其妙的被封为二口郡主里面又潜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苏连城的眼睛里有一丝难以置信,安子迁又缓缓的道:“其实安府现在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表哥不用再费尽心思让二表哥去动那些歪心思,因为所有的一切已经成定局了。”
苏连城淡淡的道:“那倒未必,你也太过自信了些。”
安子迁微笑道:“其它的事情我也许没有自信,但是这是我的家事,我自然有我的自信。我父亲也不是个傻子,我相信我看得懂的事情他也能看得懂。对了,苏家和安府算起来是新戚,而我和表哥亲如兄弟的事情也不是秘密,这些事情我想当今圣上也是知道的,表哥还是好好替自己想想比较好!”
苏连城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安子迁,他却是微微一笑道:“我和表哥的话说完了,先回去了!表哥日后若是还想见我,还是可以像今天一样派人将我叫到苏府来。这样看起来还是蛮有官威的,我心里也替表哥开心!”说罢,他也不管苏连城是否同意,自顾自的拉开帘子吊儿郎当的走了出来。
苏连城却在和他对话之后心里有些不太安宁,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了安子迁几句,却又更多是无可奈何,他回杭城之前,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并不难办,可是回来之后才发现事情远远比他想像中的要复杂的人多!他心里恼的紧,重重的一拳便砸在了桌子上。
他斜眼又看到了安子迁写的那个“忆”字,他的心情也复杂了起来,他知道那个忆字指的是两人曾经的回忆,若是没有那些回忆,便也没有所谓的亲情,没有那分亲情两人细细算来也不过是路人罢了!
苏连城这才明白安子迁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他的意图,他原本以为他是主动的,如今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处于被动的地位。他的心里不禁有些沮丧,他又斜眼看了一眼那个字,又忽然明白安子迁的另一层意思:若是地抛开回忆而战的话,那么他是一点都不会留情!
苏连城看了一眼他写的那个“敛”字,原本是希望安子迁能所有收敛,不要被打的那只出头鸟,却根本就改变不了他心中的半点,也动摇不了他的半分想法。
苏连城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窗棂暗暗发呆。
楚晶蓝睡醒时已是傍晚时分,听到屋外的喧嚣微微皱了皱眉头,圆荷会意,早早便去打探消息,片刻之后圆荷回来之后对她道:“小姐,好像是大少爷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楚晶蓝愣了一下,圆荷又道:“下午大少爷去了武帝庙,据赶车的车夫说里面全是死人,那些人头全部都被砍了下来,大少爷第一个进去的,被吓到了。依我看,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说来杭城已有许多年没有出过这样的大案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楚晶蓝一想到那种情景心里便一阵恶心,她忙将思绪抽回家,皱了皱眉头道:“大少爷好好的怎么会去武帝庙?据我所知,这些年来杭城的百姓都姓佛,对武帝不再推崇,那庙只怕是早就没有香火了吧!”
“我前几年路过武帝庙,里面的确一个人都没有。”圆珠插话道:“我听说那庙这几年被几个混混占了,大少爷这段日子不务正业,天天和苏家的混蛋混在一起,只怕也是和那些个混混相熟的。”
楚晶蓝想起一件事情,轻声道:“好像武帝庙离我们今天去的柳树林并不远……”
圆荷最先明白她的意思,当下恨恨的道:“只怕是大少爷别有用心,活该如此!只是那下人之人倒是极狠的,十几条人命眼睛眨也不眨就全杀了,只怕是阎罗王也不会如此狠心。”
楚晶蓝的心里却有百般猜测,一时间也有些心绪不宁,她轻声道:“我们今日只是随意出去走走,在这之前,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去那里,大少爷又岂会知道。再说了,若真是大少爷指使人做的话,又岂会那么巧?”
这一次圆荷也回答不出来了,只是这一次的事情若是真的全是巧合的话,似乎也说不过去。
楚晶蓝又细细的把今日的行程全部想了一遍,实在是想不出太多破绽,唯一能让她想到的也只有车夫,她并没有让车夫去柳树林,只是让他出城随意走走……一个念头在她的心里开成,她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眸子里有一抹淡淡的幽深。
她轻叹一口气后又慢慢的道:“那下手之人是挺狠的,若不是有深仇大恨,只怕是下不了那样的手的。只是如果那些死了的人全部都是混混的话,也不可能和这么多人有深仇大恨。”
她的思绪如飞,似想起了什么,却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时间心里也微微有些凌乱,却又轻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