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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第9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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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安子迁笑道:“这件衣裳可比我以前让绣娘做的合身多了!晶蓝,真没有料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你倒当真让我刮目相看!”之前楚晶蓝说替他做新衣,他心里是没抱太大的希望,觉得她能做出来就成,而只要是她做出来的不管美亏他都穿,可是今日里穿上她做的这件衣裳,他只觉得那手艺比起来寻常的绣娘来要好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她在这做这件衣裳的时候用了不少的心思,在细节的处理上也极为用心,他自己觉得极不错,也真心喜欢这件衣裳。

    那衣裳的料子原本就是极好的锦缎,原本就有几分贵气,他虽然看起来有些削瘦,可是身材却是极好的,这般穿,倒将他的身材衬的伟岸了些。

    楚晶蓝却觉得这衣裳还差了一些,当下浅浅的道:“这领子和袖口还得绣些暗纹上去才算真的高贵,明日得空我再绣上去!”

    “我觉得挺好的,不用绣了!”安子迁微笑道:“快到年关了,楚家那边也有一大摊子事情,你就别在这衣服上花心思了,再说了,你不还要替岳母做件新衣吗?时间可不算多,仔细别累着了!我这衣服就这样好了,别绣什么暗纹了,我是男人,哪里用得着那些个花俏的东西。”

    楚晶蓝抿唇浅笑,知道他是在心疼她了,当下浅浅一笑道:“罢了,都依你吧!”

    安子迁笑了笑便将衣裳脱了下来,嘱咐秋韵道:“这件衣裳替我好生收好了,我大年夜再穿。”

    楚晶蓝闻言愣了一下,安子迁却又笑着道:“不知怎的,看到这件新衣我竟又想起小时候穿新衣的感觉,新年穿新衣,新的一年必顺意一些。”

    楚晶蓝微笑道:“你若是喜欢,我得空就替你多做一些,日后你所有的衣物都由我做。”

    安子迁这一次没有推脱,却伸手轻轻的拥住了她,两人相视一笑,淡淡的温情自两人的身周荡开,连带着那昏暗的烛火也温暖了三分,浅而暖的光华也照进了两人的心里。

    在这一刻,两人都真真切切的觉得,只要两人在一起,再大的风雨也无需担心。

    羿日清晨,楚晶蓝安子迁依着惯例去给安夫人请安,一进去却见安老爷板着一张脸坐有那里,安子迁心中明了,才开口向安老爷问安,安老爷便拿起一本帐册朝他的脑袋砸了过去,他的头一侧,那本帐册便越过他,砸在后面的六少爷的头上了。

    六少爷知道安老爷正在气头上,只捂着头并不说话,六少夫人却有些担心了,看到安老爷那副样子,却也不敢出声安慰,只是伸手替六少爷揉了揉额头。

    楚晶蓝眸光微敛,扭头看了一眼安子迁,安子迁地也在看她,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她顿时明白安老爷的怒气不过是因为他昨日里没有参加安府的盘点,她轻轻扬了扬眉毛,却也没有说话。

    安老爷却骂道:“你个浑帐,嘴里说着要好生学习如何打理米铺,昨日里一说到盘点竟又故态复萌,自顾自的跑出去玩,你是存心想要气死我吗?”

    安子迁低着头不说话,安老爷看到他那副样子气更不打一处来,当下怒喝道:“你在王爷的面前讨好卖乖,到我的面前却又成了一摊烂泥,你是不是觉得你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所以才故意找些刺激来玩吗?”

    “儿子不敢!”安子迁低着头道:“父亲请熄怒,我昨日里原本一直在帐房里呆着,有些地方看不太明白,去问大哥的时候他说已教了我一遍,我实在是不太明白,三哥和父亲昨日里也在忙,我去寻你们你们都说没空,帐房里也忙成了一团,我便只好去问晶蓝了,倒不是存心不在铺子里呆着,而是想学更多的东西。”

    楚晶蓝听他这么说便知道昨日里他到碧柳居接她之前只怕已是受了人的奚落,昨日陪她玩了一下午也不仅仅是为了躲避责任,而是早已想好今日要如何应对安老爷,想要彻底改变在安府里被动的学帐方式。

    安老爷闻言眸子微眯,想起昨日上午安子迁确实来找过他,只是他当时忙的紧,也没有空搭理他,此时听他这么一说,他才知道今日里骂他似乎有些过火了些,他心里原本烧的旺盛的怒气竟散了不少,扭头便朝大少爷看去大少爷看了一眼安老爷后又看了一眼安子迁,当下不紧不慢的道:“我早前就已经说过了,我只会教五弟一遍,他蠢成那般,只怕是怎么教都学不会的!”

    安老爷听大少爷这么一说倒也来了几分气,他冷喝道:“教一遍?当年我教你学帐做帐的时候也不止一遍,你给我记清楚了,他是你的弟弟,可不是外人,你这样做兄长,也太过份了些!”

    大少爷扭头看了安子迁一眼,他依旧低眉敛目的站在那里,大少爷也恼了,知道今日里的这一切只怕还都是安子迁设下的局,他冷哼一声道:“父样若是觉得儿子做的过份,儿子自然会改进!时辰不早了,儿子先去米铺了!”

    “你现在去米铺做什么?”安老爷厉声道。

    大少爷冷笑道:“也不做什么,只是先去将所有的东西备好,免得一会五弟问我的时候,那些事情我说不好,五弟又如今日这般到父亲这里来告状。”说罢,他竟直接扬长而去。

    安老爷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更加的火了,怒道:“当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大少爷听到他这句话身子微微顿了一下,却也没有停下,反而掀帘而出。

    楚晶蓝知道这是大少爷和安老爷呕气,只是他这样呕气的方式,却不算太高明,她抬眸看了一眼安老爷,却见他的眸子里虽然满是怒气,可是眼眸深处却又是隐忍和慈爱,她顿时明白在安老爷的心里大少爷终究是他最为疼爱的儿子,而大少爷用这样反抗的方式,却是激起安老爷对大少爷的愧意,她心念微动,才知道大少爷这表面上虽然极为张狂的处事方式,其实却是极高明的。

    安子迁的眸光微敛,忙又道:“父亲千万别生大哥的气,是儿子不争气太过愚钝,却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半点告状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以前当真是虚度了光阴,想要用心学习,只是一时间也没有那么容易上手,还请父亲不要怪罪!”

    安夫人原本也积了一肚子的气,可是看到安子迁那副乖巧的模样,气倒也散了不少,又听他这一番话说的的诚恳而又真挚,她心里倒又升起了一些慈爱,她轻叹道:“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了,我就怕你不成材,做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老爷,我看昨日之事也就不要追究了,远溪对于管理米铺还是有许多事情不懂的,你和子轩都极为忙碌,这段日子也不可能事事都能照拂于他,我看不如这样好了,找一个厉害一些的帐房先生,先教远溪帐房上的事情好了!远溪你也不可太过跳脱,要好生学习!”

    楚晶蓝看了一眼安子迁,却见他依旧淡然,安老爷轻轻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安子迁打断道:“父亲和母亲都说的极是,只是儿子却并太认同你们说的法子。”

    安老爷的眉头皱了起来,眼里又满是怒气,安子迁却又问道:“不知道父亲是否还记得上次在考我们兄弟间的本事时,我曾对王爷说的话?”

    安老爷的眸光转深,三少爷在旁插嘴道:“五弟可说的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之事?”

    “没错!”安子迁看着安老爷道:“我自己很清楚的知道,我这一生只怕是很难学会看帐管帐之事了,就算免力学会,也很难有大的突破,可是我自己却觉得我对米铺的管理有属于自己的一分看法,我觉得就算是我不懂帐,也能将米铺打理的妥妥当当!”

    安老爷怒道:“你可能见过哪个东家是不懂帐的?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又哪里懂商场上的这些事情,你那一日的夸夸其谈王爷没有怪罪于你已是开恩,你今日竟还敢再提这件事情?”

    “父亲说的是,王爷是做大事的人,所以并不拘泥于小节,因为若是将心情都放在小节上,就没有运筹帷幄的时间了。在我看来,安府如今已是皇商,于那寻常的商贾之事自是大不一样,我们也是做大事的的人,又何必只将目光投在帐册之上?”安子迁抬眸看着安老爷道。

    “做商人若是看不懂帐册被人笑话事小,可是被人蒙住眼睛将整个身家都陪进去才是真正的大事,你整日里只会厮混,又懂些什么!”

    安子迁缓缓的道:“我是有很多东西都不懂,但是我却觉得这世间的人心虽然险恶,却远没父亲说的那样险恶,只要选对人就一定可以将所有的事情打理的妥妥当当!我知道这些观念父亲是不能理解的,反正如今正是父考校我的时间,我会按我自己想的去做来看看,若是不妥父亲还可以指正。对我而言,我若是能有幸做上安府的当家,我必然会按我想的去做,而若是错了的话,刚好断了我的念头,我日后也必不敢再过问米铺之事!而这事还没有做的就被父亲直接否定的话,父亲是不是太过武断了些?”

    “混帐,竟敢说我武断!”安老爷大怒道。

    安子迁掀了掀眉毛后道:“父亲切莫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

    安老爷听他这么一说更恼了,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后道:“安府可由不得你胡来!”

    “我没有胡来,我只是想做大事而已!”说罢,他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安老爷,他的眼睛原本有些细长,透着三分阴柔之气,而此番净眼睛睁大了些,倒有了几分果毅。

    安夫人见安老爷动怒,忙在旁劝道:“老爷,你就虽生气了,远溪说话素来是个没谱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远溪,看你把老爷气成什么样子呢?还不快向老爷道歉!”

    安夫人的话透着三分威仪,却冲安子迁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做的太过。

    三少爷见到这一幕,也在旁道:“五弟,这做生意之事可由不得你胡来,那都是真金白银的东西,若是做得不好,只怕会赔上许多银子,安府能到今日实非易事!有时候一个决定便能让整个家族都受到牵连,你可仔细别把家业给败了!”

    钱姨娘闻言在旁插嘴道:“我是个妇道人家,素来是弄不清楚生意上的那些个事情,可是却觉得五少爷的话之前能得到王爷的认可,必定是差不了的。”

    “你懂个屁!”安夫人骂道。

    钱姨娘也不恼,只淡淡的道:“我是不懂,但是我却不信王爷是真不懂!王爷是什么人?朝堂上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比我们安府米铺的事大,再说了,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哪里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而一个人的身边若是连信任的人都没有的话,那么除了自己累的要死要活之外,只怕事情也做不好。”

    二少爷的眼睛转了一圈之后,也不紧不慢的道:“姨娘说的甚是,什么人的话或许都不能太过相信,但是王爷的话必定是有理的,说句难听的话,王爷他的眼界只把安府所有的人都加上去不上也及不上。他那一日都支持五弟的想法,想必是差不了的!”

    三少爷冷冷的看了一眼二少爷道:“二哥平素从不过问米铺之事,整日只知道在青楼楚馆里呆着,何时也懂起生意场子上的事情?”

    “我不懂啊!”二少爷冷冷的回看了三少爷一眼后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懂呢?我不过是觉得王爷的话不会错,怎么?三弟竟是连王爷的话也不认同?既然不认同,当初王爷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放个屁,今日里倒又反对起来呢?”

    四少爷看了二少爷和三少爷一眼后道:“三哥,平素我觉得二哥说的话不用听,可是今日我却觉得他的话有几分道理,王爷见的世面又哪里是我们能比的。再说了,我们这样在背后置疑王爷的话,他如今是不在这里,可是若是传到王爷的耳中之的,还不知道会生出怎样的风波来!”

    三少爷怒极,恶狠狠的瞪了二少爷一眼,看向四少爷的眼里也有了几分怒气。

    安夫人听到四少爷的,又想起那一日安子迁对她说的事情,她心里微微沉呤,以前觉得只要管好楚晶蓝也便好了,如今却知道洛王有暗卫留在安府,心里倒有了三分惧意,当下忙看着安老爷道:“老四说的也有些道理,老爷,我们这样背后怀疑王爷,终究是不太好的!”

    六少爷也在旁道:“就是啊,父亲,五哥所说的事情你之前虽然从未做过,但是也不见得就是错的,我昨日还听说米铺的生意大不如前,也许稍做更改会有进益也不错。”

    一直不说话的七少爷也道:“五哥是天下间顶聪明的人,我相信他说的话断然是不会错的!更何况王爷也早就认同的。”

    三少爷却咬着牙道:“我们也不是在背后议论王爷的是非,而是就事论事,你们从没有在商场上撕杀过,自然不知道帐房有多重要!掌柜若是不懂帐的话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够了!”安老爷一巴掌拍在桌子大怒道:“你们一个个倒是越来越有本事,竟都全知道拿着王爷的话来压我了!”

    安老爷这一恼,满屋子的人都默不作声,互相看了一眼,都将头低了下去。

    安老爷冷冷的看着安子迁道:“你倒是好本事,得了王爷的信任,倒是不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

    “不敢!”安子迁小声道。

    “不敢?”安老爷冷冷的道:“这世上的事情只怕没有你不敢的事!你既然那么坚持,那么也好,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依着你的法子能将安府管成什么样子!”

    安子迁的眸光转深,却又缓缓的道:“其实父亲也不用如此生气,反正如今我也不过是在学习,若是有不妥的地方原也是极正常的事情。”

    “罢了!”安老爷轻哼一声道:“这事我不想再与你做任何讨论,但是我又实在是很讨厌你总是把王爷的话搬出来。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证实你和王爷的话都是有道理的机会!”

    安子迁把头抬了起来,有些惊愕的看着安老爷,安老爷却又道:“我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险的,这样吧,你去管理一家安府的米铺,你若有本事将那一间米铺管理的妥妥当当再来跟我说这些事情吧!”

    “不知父亲嘴里的妥妥当当指的是什么?”安子迁看着安老爷问道。

    安老爷的眸光里透出一分狡黠道:“妥妥当当的意思是用你自己的法子在三个月之内让那间米铺每月盈利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安子迁愣了一下,他虽然没有管米铺,可是一石米的利润也不过只有五十个铜板,要盈利一千两就表示他一个月至少得卖掉两千石以上的米,而通常情况下一间米铺一个月能卖到五百担米就已经不错了,最重要的是,杭城里米铺也不算少,安家的米铺就已遍布杭城,又怎么可能卖得了那么多!安老爷这样说不过是存心了在为难他,他不禁撇了撇嘴。

    三少爷听到安老爷的这一句话也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下有些好笑的扭头看了安子迁一眼。

    “没错,一千两!”安老爷看着他道:“你若是有这样的本事的话,我就让你用你的法子来管理安府其它的米铺,若是没有这个本事的话,就趁早把你的念头给我收起来!”

    安子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道:“父亲做了这么久的米铺想都知道,一间店铺一个月最好的营收也极难超过五百两银子,你让我弄出一千两来不是强人所难吗?”

    安老爷冷笑一声后道:“你不是说王爷从来都不会看错事情吗?又说你想要做大事吗?那我就给你做大事的机会!你若是做不到的话,就不要在我的面前夸下那样的海口,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安子迁没有料到安老爷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觉得现在他倒真些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长叹一声道:“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是天下勇者的智慧,在父亲的心里也必是认为这件事情是不可为的吧!罢了,便依父亲所言!”

    他这一句话一说出口,收获了满屋子人的目光,他却皮皮一笑道:“不用这样看着我,三个月看,让你们看看奇迹是怎么产生的!”

    “很好!”安老爷回过神来后道:“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创造什么样的奇迹!”

    安子迁嘻嘻一笑道:“若是让我管米铺,那么我就有绝对的权利,其它米铺的事情我不会去管,但是我的铺子里的人要全部都是我自己的人,至于那些人从哪里来的,父亲就不用操心了!”

    “好!”安老爷看了他一眼后道:“那间米铺就全部交由你去做,你做成什么样子也完全收你自己去决定!铺子里的人也由得你去挑!”

    安子迁朝安老爷施了一个礼后道:“多谢父亲!”他似想起什么又问道:“不知道父亲想让我管理那家米铺?”

    “这样吧,就春盈大街末的分铺吧!”安老爷微微一想后道。

    安子迁之前去过那家分铺,那铺子不是安府最好的铺子,也不是最坏的,却离花街极近,他淡淡一笑后道:“好吧,就那一间吧!”

    二少爷听到安子迁答应的那么爽快,他顿时有些气恼,不禁瞪了一眼安子迁,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的做法对安子迁来讲还是一件好事,若是总是在总铺里呆着,保不齐还得受大少爷什么样的排挤,只是一个月一千两的收益,这可就真的是一件大事了。

    安老爷看了楚晶蓝一眼后道:“晶蓝,这是我对远溪的考验,你可不许对他暗中帮他,若是知道的话,便算是远溪输了!”

    “不知道父亲所谓的帮他是怎样一个界定?”楚晶蓝浅笑着问道。

    安老爷缓缓的道:“就是不准给他拿银子,不准替他做假帐瞒我!更不许拿银子去他的米铺里买米!”他上次看到楚晶蓝查帐的本事,知道帐本若是由她来做,再往里头填银子的话,只怕没有几人能看得出来。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第十三章

    楚晶蓝微微一笑道:“这个是自然,这样做蔽的事情我自是不会做。只是我若是借几个人给五少爷帮忙,不知道是否可以?”

    “这个可以。”安老爷缓缓的道:“他口口声声说那些个事情都是向你学的,想必说的也就是你驭人之道,而你调教出来的人都是他信得过的,我自然也没有意见。”

    楚晶蓝和安子迁对视了一眼后道:“如此便多谢父亲信任!”

    安老爷看了她一眼后道:“好,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若是让我知道你帮他做蔽的话,那么他这一生都休想再问鼎安府的安主之位!”

    “好!”楚晶蓝微笑道:“今日里的事情就请母亲和各位少爷嫂嫂弟妹做证了!”

    众人轻声一笑,他们是知道她的本事,但是再厉害的人只怕也没有办法让那样的一间米铺盈利千两,三少爷的眼里有了一丝不屑,而二少爷和二少夫人的眼里则有了一分担心。

    安子迁倒是觉得这件事情甚是有趣,双手环在胸前,那一双原本一片温和的眸子里刹那间满是讥讽之色。楚晶蓝看到他这副表情,心里却暗暗替他心伤,他是安府的嫡子,却一点都不得宠,不得父母爱护,庶出的兄弟都可以随意倾轧,这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她以前总觉得他时常表现的太过吊儿郎当,以为他根本就不乎这些,此时看到他这副表情她才知道原来他是在乎的,而他今日里这般做只怕也是有有些深意的。

    她心念微动,伸手轻轻拉住安子迁的手,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却已满是笑意。

    只在这一瞬,她却看到他笑意里的神伤,她呆了一下,他却又冲她眨了眨眼睛,示意无妨。她以前以为他这副样子真的就是无妨,可是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却觉得其实他的心里是有事的。

    安老爷见事已说定,便又道:“好了,今日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就都散了吧!”

    众少爷听安老爷这么一说,便齐齐的施了个礼全退了下去,众人离开之后,安夫人对安老爷道:“你觉得远溪能管好那家米铺吗?”

    “他管不管得好我并不关心。”安老爷长叹一口气道:“最重要的是让他死心!”

    “死心?”安夫人愣了一下后又道:“我倒觉得最近远溪长进了不少,若是能做得成一些事情倒是不错的。”她平日里虽然管着安府的中馈,可是对于生意场上的事情却是不太懂的,她并不太清楚一间铺子能挣多少银子,但是也知道今日安老定的那个目标并不低。

    “他是不可能达到那个目标的!”安老爷往椅背上靠了靠后道:“安府里最好的米铺都不可能有那样的盈收,更何况是那样的一个铺子。”

    安夫人愣了一下后道:“春盈大街不是杭城最繁华的一条路吗?那上面的铺面又怎么可能会差?”

    “你平日是不管铺子里的事,所以不太清楚这些事,春盈大街虽然是杭城最繁华的街道,若是在上面开绸缎铺、胭脂铺倒是极赚钱的,可是那样的大街却不适合开米铺。米铺要的不是繁华,而是要集中有住户的地方生意才会好。而那个铺子又靠着花街,那里可谓是夜夜旌歌,接触到的大多是妓子,她们又能买多少米?”安老爷不以为然的道。

    安夫人愣了一下后道:“原来老爷早有算计,只是那铺子挨着青楼,远溪以前又好那一口,他会不会故态复萌啊?”

    “我也想知道。”安老爷喝了一口茶后道:“远溪那样的性子,最是让人把握不住,他以前不是说爱上了楚晶蓝,要为她洗心革面吗?我倒想看看他能为她洗心革面成什么样子!”

    安夫人却急了:“若是他再像以前一样胡来,那可怎么得了!”

    安老爷看了她一眼后道:“那你是喜欢他日日宠着楚晶蓝,让楚晶蓝骑到你的头上来,还是借远溪的手狠狠的杀一杀楚晶蓝的威风呢?”

    安夫人愣了一下,面上先是一喜,却又满是担忧的道:“我是非常不喜欢楚晶蓝,可是这样一来,远溪也就不好做了!”

    安老爷愣了一下,安夫人便将那一日安子迁对她说的洛王派了暗卫在安府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安老爷将信将疑的道:“该不是那个混小子在编故事瞎说吧!”

    “我之前也以为他在我的面前瞎说,所以我那一日特意派人去查了一下悠然居里是否养着鸽子,老爷,你猜怎么着,悠然居里真的养了信鸽!”安夫人的面色有些难看的道。

    安老爷皱眉道:“只是几只鸽子,说明不了什么。”

    安夫人轻叹道:“那鸽子可不是普通的鸽子,都是极为灵敏的信鸽啊!有人还曾看到,洛王走之前,曾让怀素送了几只鸽子给楚晶蓝,这中间就大有问题了!”

    安老爷听到安夫人这么一说,也有些心绪不宁,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后道:“不怕!就算这些事情都是真的,我们也不用担心远溪,近日里我也派人好好观察过楚晶蓝,她对远溪是真心的,听说她还天天亲自下厨做饭给远溪吃,还给他做新衣。女人啊,就算是再强,心也是软的,也得依靠着自己的夫君,就算远溪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也只能忍着,再说了,这年头,哪个男人不会去那种地方?只是你啊,日后就别再想着法子往远溪的身边塞妾室了,否则还真会落人话柄!”

    “是!”安夫人轻声道:“这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只是心里想来总觉得尽受楚晶蓝的气了。你说我的命苦不苦,年青的时候天天被母亲欺负,现在好了,竟还要受自己的儿媳妇欺负!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说罢,她心里觉得愈加伤悲,竟落下泪来了。

    安老爷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倒恼了,他微愠道:“有什么好哭的,你那副性子我和你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又岂会不知!母亲的性子是不太好,但是依我看,你们两人倒是谁也没有沾到谁的光,谁也没有吃到地谁的亏!”

    安夫人听到安老爷的话就有些不太乐意了,安老爷却又道:“算来母亲去避冬也避了有两月有余了,今日已是腊月十一,她也快回来了!”

    安夫人一听到这件事就更加不快了,却也知太夫人是安老爷的生母,有些难听的话自不敢说,因为不能说,所以心里才更憋屈,她轻声道:“是啊!往年母亲都在十五回来,算来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

    安老爷知道安夫人的想法,心里也有些不太舒服,他和安夫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对安夫人的性子不说了若指掌,却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他当即又道:“母亲年岁大了,不比往常,这几年身子骨是一年差过一年,可是我们也都知道她每年在梦龙山里避冬,一则是她的身子实在怕冷,二则是她在佛堂里为安府祈福,上次王爷亲自来赐御米的时候她都不愿回来,也不过是觉得想用诚意感动佛祖,好让我们安家平平安安!”

    “老爷说的甚是!”安夫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道。

    安老爷看了她一眼后又道:“所以母亲回来之后,可不许再跟母亲置气,那些不该说的话最好一句话都别说,知道吗?”

    安夫人轻哼一声道:“知道了,整个杭城的人都知道老爷是个极孝顺的!”

    安老爷轻嗯了一声后道:“你这段日子有空就多去安慰子轩,他最近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上次居然还和我吵了一架,今日里又做出那样的事来,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你也体谅一下他!”安夫人忍不住道:“这些年来他为安家做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你说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突然就不是他的,他心里难免会有些想法!”

    安老爷长叹一声道:“我就是因为知道他不容易,所以才会原谅他,但是却也不能由着他去啊!我偏心已经偏得够明显了,总不能太偏了,到时候给人拿了错处说到王爷那里去,终究不是一件好事啊!”

    安夫人也叹了一口气道:“老爷说的甚是!”说罢后又忍不住骂道:“都怪那个楚晶蓝,若不是她又岂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安老爷缓缓的道:“不过有她也有她的好处,至少安府日后也算是有枝可依了,有洛王帮着我们,安府定会愈加的昌盛,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

    安夫人心里憋屈,却还是点了点头,安老爷又缓缓的道:“对了,那个叫佩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月妍的事情怎么还没有解决?”

    “你也知道月妍的,她原本就是有些心机的。”安夫人轻叹道:“她对子轩虽然事情做得有些过份,但是两个终究是有情的,子轩的性子你也知道,有时候话说的狠,却是个软心肠,月妍先是失血过多,紧接着又染上了风寒,子轩还是狠不下心来就这样将月妍赶走。”

    “可是佩兰的肚子里有了安府的嫡孙,她现在的身份却是什么都不是,这样只怕也多有不妥,日后孩子生下来可就不好了,这事不能一直拖着,你去投摧摧子轩,让他趁早将事情了结了。”安老爷有些不耐烦的道。

    “我知道!”安夫人有些为难的道:“这事我也劝过的子轩几次了,子轩说佩兰要做正妻,不做平妻也不做妾室,而月妍又躺在床上不能动,这事就这样拖着了。”

    “这算什么事!”安老爷有些恼了:“且不说那佩兰是什么样的身份,能进安府的门就已经算是不错了,竟还有那么多的要求!既然不愿,当初又为何要做子轩的外室?做外室也便罢了,那一日也跟着子轩进了安府。若不是看在她的肚子里有安府的骨血,这种女人我是断断不能让她进安府的!”

    安夫人却道:“佩兰虽然是小户人家出身,可是必竟是我安府的功臣!谁没有个小脾气的!对女人而言,在家里的地位直接影响到了以后子嗣的地位,她有多番考量也说的通的。她若是那种只为了自己的地位就不顾孩子的女人,我也不会喜欢。老爷就不要太生气了!再则我看佩兰虽是小户出身,可是性子倒还不错,平日里待人是极为和气的。”

    安老爷看了安夫人一眼后道:“听你这语气,似乎是极喜欢佩兰了。”

    “我是有些喜欢她。”安夫人笑道:“她的性子招我喜欢了!”

    安老爷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看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招你喜欢吧!”

    “还不都一样!”安夫人微笑着道。

    安老爷看了她一眼后道:“不管你是否喜欢,反正这事别再拖了,再说也快过年了!”

    安夫人忙道:“老爷放心,这些事情我知道该如何处理!”

    安老爷看了安夫人一眼便起身去了米铺,安夫人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后看了一眼书静道:“没用的东西!”

    书静被骂得莫名其妙,却也不敢说话,知道安夫人的心里憋着一股气,这骂她便是在撒气了,她的头低在那里,安夫人却又道:“发什么愣,还不快去把佩兰给我唤来!”

    “夫人是要在荣华堂见佩兰吗?”书静小心的问道。

    “笨死了,怎么会在荣华堂,当然是在乐山居!”安夫人又瞪了书静一眼。

    书静忙道:“我这便去请佩兰。”

    安夫人回到乐山居之后,书静便也带着佩兰过来了,佩兰对安夫人行了一个礼后道:“母亲找我?”

    安夫人轻轻点了点头后道:“你看你也唤我母亲,可是现在这身份却还悬在那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是大少爷的人,自然一切都听大少爷的,他愿意给我什么身份那就是什么身份。”佩兰微笑着道:“只是我的肚子里有了大少爷的骨肉,就怕生下来委屈了他。”

    “你说的很有道理。”安夫人缓缓的道:“只是大少爷事忙,平日里也顾不得那许多,你也该体谅他一下。我安府里虽然有不少的孙子孙女,可是嫡出的却还没有一个,你的孩子一生下来,自然就是嫡孙,这样吧,不如让子轩学学远溪,先给你一个平妻之位,等到月妍的身体好了,送回本宗之后,再将你提为正室,这样如何?”

    佩兰心里不悦,这事原本大少爷曾对她说过,只是她在大少爷那里撒撒娇也便过了,而如今安夫人亲自提了出来,她自不能再推脱,当下便微笑道:“一切但凭母亲安排!”

    安夫人满意的笑了笑道:“你果真是极懂事的!”

    佩兰也温婉的笑了笑,心里却有些不太开心了,她的眸子微微合了起来,当真是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她做的不太妥当,若是没有进安府,那些主动权便都在她的手里,可是一进到安府里来,那么她就显得有些被动了。

    安夫人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话,她呆了一会便以身子不适为由离开了乐山居,安夫人看着她离开的样子,眸光深了些,却终究是没有说话,只是眼里已满是不开心了。

    佩兰回到明阳居之后,只觉得心里堵的紧,看到喜鹊在给大少夫人煎药,她轻哼了一声便道:“姐姐的病好些了吗?”

    喜鹊轻声应道:“原本已好些了,可是昨日又染上了风寒,大夫说她的身子太弱,招不得一丝的风,多谢佩兰姑娘记挂!”

    佩兰听到喜鹊的话心里更加的恼火了,她看了一眼喜鹊后道:“你这丫环当真是没大没小,我的名字又岂是你能直接叫的?”

    喜鹊看了她一眼后道:“如今大少奶奶在屋子里躺着,大少爷虽然将姑娘接进了明阳居,可是终究没有给姑娘任何名份,我实不知道该叫姑娘什么。或许姑娘可以去求求大少爷,让他趁早给你一个名份便是,有了名份,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就要按着那名份去称呼了!”

    佩兰听到喜鹊的话后更加恼了,当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自己却又笑了起来道:“喜鹊说的甚是!”

    喜鹊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数,却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她见药已煎好,但伸手去拿药罐子,只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药罐子,佩兰已一手握了上去,喜鹊微微一呆,见佩兰笑的古怪,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佩兰已拿着药倒了她的衣裙之上,然后将药罐子摔在了地上。

    喜鹊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佩兰,佩兰却已大哭道:“快来人啊!喜鹊要杀人了!”

    喜鹊终于回过神来了,正欲离开,佩兰身边的丫环却一把抓住喜鹊的手道:“你好狠毒的心啊!竟敢伤害少奶奶,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条命!”

    喜鹊大惊道:“不是我!是她自己撒在自己身上的!”

    “还敢狡赖!这世上哪有如此蠢笨之人,会拿那滚烫的药烫伤自己!”佩兰一边哭一边道:“我知道你因为大少奶奶的事情早就看我不过眼了!只是你的心肠怎么能如此狠毒,我现在怀了大少爷的孩子,你就算是恨我也应该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做这样的事情啊!”

    佩兰在这边哭着,丫环死死抓住喜鹊的手不让她走,那边早有人去请安夫人,安夫人一到,佩兰便哭道:“母亲救我!这贱婢竟用滚烫的药泼我,说是要为姐姐报仇,我待姐姐的心一片至诚,断无任何伤害姐姐之心!”

    喜鹊一看那架式便知道今日里是佩兰早有所备,早就想除掉她的,她大声道:“夫人,不是这样的,奴婢从来过那样的想法!”

    “我知道我没有身份,可是你也不能如此欺负我啊!”佩兰大哭道:“母亲,我知道你平素待我极好,可是这安府里竟是连一个下人都容不下我,我现在就离开安府!”

    安夫人一听她这么说,又如何会允,当下一边安慰佩兰一边让家丁将喜鹊捆了起来,喜鹊知道安夫人的手段,知道如此一来她是死定了,当下忙大声唤道:“大少奶奶,救命啊!”

    大少夫人在屋子里听到动静,已大致明白是什么事情,她死死握着拳头,知道喜鹊的性命就捏在安夫人的手上,若是以往,喜鹊出什么事情地她都不会去管,可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知道喜鹊对她忠心耿耿,而她在安府里也只有喜鹊和刘妈妈是可以信得过的人了,而此时喜鹊若是出事,佩兰就断了她在安府的胳膊,日后她只怕真的会被告人当做妒妇给休了,再难有翻身的机会。当下咬了咬牙,让两个小丫环将她扶了出去。

    她缓缓的道:“佩兰只不过是想将我赶出安府罢了,又何必拿一个丫环撒气!”

    佩兰还是第一次见她睁开眼睛,她原本就甚是端庄,此时虽然在病中,可是那一身的气质犹在,虽然此时病怏怏的,可是看起来却依旧是极有气度的。

    佩兰哭道:“姐姐冤枉我了,我敬重姐姐,又岂会有那样的想法。倒是喜鹊只是一个婢女,若是无人人指使,又哪里会有这样的胆子!”

    大少夫人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看起来当真是楚楚可怜,她心里已冷了三分。

    安夫人忙道:“佩兰你是有身子的人,千万别哭动胎气!”

    佩兰轻泣道:“多谢母亲挂心,只是姐姐今日这般说我,我又如何能受得了……”她的眸光微转后道:“姐姐能下床了吗?”

    安夫人怒道:“家门不幸,娶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媳妇,天天都在装病,其实只怕病早已大好,今日便将你赶出安家,也少了这许多事端!”

    “我的病有没有在装,母亲请大夫把过脉后便知。”大少夫人轻声道:“我和母亲做了这么多年的婆媳,母亲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安夫人看了她一眼,她一边喘着气一边道:“就算是喜鹊真的拿药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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