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第81部分阅读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明在你告诉王爷之前我们还有买卖可以做。”
“我不是生意人,你好像也不是。”怀素冷冷的道。
安子迁笑道:“我们是不是,但是偶尔做一做生意有益身心……”说到这里,他看了楚晶蓝一眼后道:“我娘子告诉我的。”
怀素冷哼了一声,扭头便走,安子迁也不拦他,只阴阳怪气的道:“我以前以为你真的有多疼阿玉,原来也不过如此。只可惜她一个人苦等了三年,没有料到却等来了一个负心汉!”
怀素听到他的话之后脚步便停了来,扭过头冷冷的看着安子迁,安子迁将双手环在胸前,有些吊儿郎当的道:“反正你早已负过她一次,再负一次也无妨,您慢走啊,我就不送您了!”
“我不是负心汉!”怀素陡然走到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道:“我是有苦衷的!”
“那又如何?”安子迁看了一下抓着他衣领的手后道:“你说你不是,可是做下的却是负心汉的事情。”
怀素那张素来沉稳和老成的脸上有了一抹怒气,安子迁却似没有看到的一般,伸手轻轻的去拉怀素的手道:“反正她也不想再见你这个的负心汉了,对你来讲也无所谓。”
怀素咬着牙道:“她在哪里?”
“这不就是你今日里设计我的真正原因吗?”安子迁微笑道:“你设计了我,我又为何要告诉你?”
怀素的脸色微变,安子迁却又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那些威胁的话你也不用多说,我也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出事了,她也一定会出事。”
怀素的眼里里怒气转浓,安子迁却像没有看到一般,当下嘻嘻一笑又道:“不过我猜你一定是不关心的,反正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负心汗,她的生死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
怀素拉着安子迁衣襟的手又重了几分,他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暴起,安子迁却当做没有看到一般,依旧笑的开心道:“去告诉王爷吧,反正你也盼着她死!”
楚晶蓝在旁看到两人的模样,手心里已是一把汗,她见安子迁那勇极度淡然的样子,又看到怀素几近抓狂的模样,心里已隐隐猜出了一些事情,却还是担心真把怀素惹急了,只怕真的会出手揍安子迁,纵然她知道安子迁的武功高超,可是却还是有些担心。
她走到两人的身畔道:“怀素,将手放开!”
怀素不理她,只是盼大眼睛看着安子迁,安子迁依旧在笑,那双微狭长的眼睛里却满是不屑,他的头微微歪着,直勾勾的看着怀素,那副模样倒真有几分地嚣张了。
这个池塘在杭城的南面,已经有些偏僻了,这里平日并没有人来,虽然马车已经掉进了池塘里,安华和马匹都在水里挣扎,可是楚晶蓝却觉得四周一片寂静,她只听得到她急促的吸呼声,甚至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她一双眸子在怀素和安子迁的身上来回转动,眼里不自觉得有了一分担忧之色,只是又想起安子迁平日里行事虽然有些不守章法,可是他的性子却是异常沉稳的,从不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情。
两人对视了半晌之后,怀素的手终于缓缓松开,他咬着牙道:“你赢了,”
安子迁微笑道:“多谢手下留情!”
怀素瞪了他一眼,安子迁又道:“不对,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口下留情,你今日里一人只身赶来,没有带其它的王爷侍卫,只怕早已料到了后续的事情吧!”
怀素的眸子里满是寒气,安子迁依旧浅笑,他却又问道:“她在哪里?
我要见她!”
“我劝你还是不要见她的好。”安子迁缓缓的道:“你们多年未见,上一次见面之后,你知道她为何明明知道你就在安府却没有来找你吗?”安子迁看着怀素问道。
怀素的眸子里有了一分痛苦,安子迁淡淡的道:“什么原因,自不用我说,你自己都能猜得出来。”
怀素不语,安子迁又道:“那就是她根本就不想见你。”
“不想见便不见吧!”怀素缓缓的道:“也许……”他的嘴唇轻轻的张了张,终是没有说出那个也许之后的话。
安子迁含笑看着他,却没有说话,轻哼了一声,扭头便离开了。
安子迁也不拦他,只在他的身后道:“我会去劝劝她,她若是真的想见你的话,我便让她去西京找你。”
怀素的脚步停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安子迁,他此时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淡淡的道:“多谢姑爷的美意,姑爷在为我的事情操心的时候还不如多为你自己操心。”
“多谢提醒。”安子迁冲怀素拱了拱手,他这番一拱手,便有了几分江湖的气息,举手投足间满是洒脱之色。
怀素看到他那副样子却笑道:“姑爷装纨绔当真是有一手,奴才佩服的紧,只是这哥真容却实在是会让人吃惊,若不是曾和你交过手,又亲眼看到姑爷戴然不同的两面,奴才实不敢想信这竟是同一人。”
安子迁淡淡的道:“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会戴着另一张面具,只是有的人演的好,有的人演不好,那些喜怒哀乐若不是从心而发就有了三分虚假,就如同怀素往日里就算是再稳重老成,可是只要一说到她的事情,也会冲动一怒一样。怀素说我戴着面具,你又何尝不是?”
怀素轻哼了一声,看着安子行的眸光多了几分深沉,安子迁依旧浅笑,他冷冷的道:“银面阎罗,果然名不虚传!不止武艺高超,手段和心机也堪称高手中的高手,难怪能掳获小姐的心。”
“过奖。”安子迁依旧浅笑,却将一只手负在身后,那副模样倒有了几分磊落风流之色。
怀素又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这才转身离开。
安子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光里一片幽深,嘴角边有了一抹淡淡的嘲弄。
楚晶蓝走到他的身畔道:“他会把你的身份告诉父王吗?”
“不会。”安子迁缓缓的道:“他又不是傻子,不会做那样的蠢事。”
“你就如此肯定?”楚晶蓝扭头看着安子迁问道。
安子迁却没有看她,望着那片正被纷纷扬扬的大雪笼罩的杭城道:“其它的事情不敢太过肯定,但是这一件事情却能肯定,他的性子偏于稳重,是不会做出太过冒险的事情来的。”
“太过冒险的事情?”楚晶蓝的眼里有了一分不解。
安子迁缓缓的道:“一般像怀素这样的人,看起来好似无情,可是内心里却有一把火,他真的对哪个女人动了心,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纵然那个女子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他也会等她一生一世。”
楚晶蓝的眼睛微微眨了眨后问道:“那个女子是谁?”
安子迁将目光抽回,看着她道:“我的事情从不瞒你,可是这是别人的私事,她没有做出决定之前我还真不能告诉你。”
楚晶蓝失笑,安子迁又道:“你认识她的,这些年来她也极不容易,上次见到怀素之后她是万念俱灰,所以才没有去找怀素。”
楚晶蓝的眼里有一丝不解决,安子迁又道:“你就别去过问这件事情的,我能处理好。”
楚晶蓝抬眸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他的身份被怀素揭穿之后就似变了个人一般,同样都是在笑,可是那些纨绔的气息已经不见,多了一分潇洒和淡然,真真有了几分超然的味道,她轻轻掀了掀眉毛,他却已含笑拉住了她的手。
雪花纷飞,在两人的四周落下,楚晶蓝一袭深紫色的披风立在雪中,身上没有戴任何饰物,就如同雪中仙一般典雅高贵,安子迁今日里着了一件深蓝色的大麾,站在这雪花飘落的池塘边,却有了几分稳重的味道。
两人四手相握,心里想的却是一样的,从今往后,两人便要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风雨雨了。
雪色的白,衬着那抹紫色和蓝色的身影,无疑已成了绝佳的风景。
那匹马在池塘里挣扎了一番之后终是没了气息,沉入了池塘底。安华此时已从池塘里爬了上来,打着寒颤道:“五少爷,五少奶奶,可以回去吗?
两人齐看了他一眼,都淡淡一笑,几乎同时从鼻子里溢出了一声“嗯”,两人相视一笑,安子迁见安华已冻的不轻,便让他先回了,他却拉着楚晶蓝的手道:“晶蓝,以前和人在雪里在漫过步吗?”
楚晶蓝摇了摇头,安子迁含笑着问道:“要不今日试一试?”
“好!”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任由安子迁拉着手在雪地里缓缓而行。
她曾想过很多种浪漫的场景,比如说和喜欢的人在雨中漫步,也有相识于春花灿漫的花树之下,还有月夜游湖,只是那样的想法和此时与安子迁一同走在雪地里的感觉完全不同。那是虚幻的美好,而这是真实拥有的浪漫。
怀素离开之后,从街角牵了一匹马,极快的就奔到南湖边的画舫里,他还未走近,便已听到了筝筝的琴音,他的思绪如飞,想起多年前也曾有一个女子为他弹琴的情景,只是如今物换星移,一切都变了模样。
他的心里升起了万分的感伤,在船头边停了下来,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入掌中,顿时化为一片水渍,他的眸光顿时温和了不少,想起那一年的冬天,她和他一起相约于梅花树下,那样的温暖已成了他这么多年来的支撑,也正是那分温柔让他能在洛王府的风云诡谲下能淡然处之。
而今,她又在哪里?
他想起曾对她做下的事情,心里有了一丝悔意,那些聿福而又甜蜜的时光竟已离他远去。他的眼眶不由得泛起了红意,他又想起之前分别的那一次,因为那个误会,她只身一人抱着那把大琴缓缓的没入人海之中,他任凭自己心痛到极致也没有去拉她,到如今他已经弄不明白当日里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真的就让她在他的眼前消失!
失去后还能再找得回来吗?怀素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想起上次和她见面的情景,他心里更加暗然,突然觉得不知道再如何去面对曾经的回忆!
或许安子迁说的是对的,她若是想见他,早就来找他了,又岂会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
他望了一眼被白雪笼罩的整个东湖,他只觉得他心就像是被冰雪覆盖的湖水,他的眸光微敛,伸手从怀里取出一杆笛子,伸手放在唇边欲吹奏一曲,却又觉得记忆深处的那些熟悉的旋律,此时已全部消失在他的脑海里。他顿时悲从中来,鼻子一酸,泪水竟已滚落。
他轻轻将笛身擦了擦,然后又放进了怀里,其实不管她会如何想他,只要她安全便好,只要她快乐就好!他的眸光微微眯了眯,眼里已满是浓郁的伤痛。
怀素原本对安子迁的事情并不关心,但是洛王很关心,而且他上次见到许晓玉之后也很关心那件事情,一直在拼命的追寻银面阎罗的下落,所以上次洛王在东湖上说起许晓玉的事情他心里是极度害怕的。
他跟在洛王的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洛王对银面阎罗有多么讨厌,王府里有几次事情的失败,都和银面阎罗脱不了干系,做为江湖上最大的黑道组织,王爷已经认为银面阎罗已对朝庭构成了危胁,银面阎罗手中势力之大已可想而知。
朝庭曾派人大现模的追查银面阎罗的下落,九山十八寨却做了他的替死鬼,在那一次的缴匪的行动中,银面阎罗的势力不但没有削弱,反而更加的强大,散布于整个西凤王朝,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银面阎罗到底是什么,总舵又在哪里。
怀素心里泛起来了一抹嘲弄,银面阎罗是枭雄一般的人物,又有谁能将那样的一个人物与杭城最大的纨绔联系到一起!银面阎罗和安子迁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又岂会有人会觉得两人会是一人!更加没有人想到他那样的一个人,竟会披着那样的外衣,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这一次怀素没有到安府来,只怕也不会发现安子迁的真正身份。
怀素知道洛王也对安子迁起了疑心,可是也只是疑心罢了,并没有真正的把握。
而如今他已经知道安子迁就是银面阎罗的事情,倒让他更加的为难了,他的心里有些复杂,原本就一片烦乱的心竟更加烦乱了。
门口有侍卫看到了他,便道:“怀素,你回来了啊,王爷方才还在问你。
怀素听到那侍卫的话扭过头轻轻揉了揉眼睛,轻轻点了一下头,见那侍卫还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他又浅浅的道:“杭城虽然在南方,可是这南方的风雪却比西京更加的难受,我眼睛都快给吹出来了。”
侍卫也埋怨道:“你说的对极了,这杭城又湿又冷,让我觉得比西京还冷,你快去进去烤烤火吧,也许会舒服一些。”
怀素淡淡一笑,便欲走进画舫,却见那侍卫只穿了一件棉衣,头上并未戴雪帽,他便将头上的雪帽摘了下来扣在了那个侍卫的头上,然后才推开仓门走了进去,进去之后犹听到那诗卫道:“谢谢!”
怀素走进去的时候,刚好一曲终罢,只听得洛王大声赞道:“本王听过不少的曲子,却没有一人能将这首曲子弹的如此动听!”
“谢王爷赞赏。”白玲珑浅浅的道,眸子里淡然无波,并没有因为洛王的赞赏而显得有一分得意之色。
洛王见她一袭黄衣,看起来娇嫩的紧,娇美里又透着十二分的大方,他阅人无数,知道这样的气质若不是自小生活在高门大院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拥有的。
于是他淡笑着问道:“本王见玲珑姑娘气质不俗,似大家闺秀,不知为何会流落风尘?”
他这一句,顿时屋子里一片寂静,白玲珑的眸光一片幽深,心里想起七年前青家被灭门之事,一抹剧痛在她的心里泛开,洛王察觉到她的异像,眼里探究的意味更重了些。
第四十四章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洛王的眸光落在白玲珑的和身上,直觉这个女子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怀素查过她的身世之后并没有查到关于她过多的消息,只说她是落难的千金小姐,可是是哪里的千金小姐却不得而知。
怀素的本事,洛王再清楚不过,他有自己的查事情的方式,若是怀素都查不到,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白玲珑瞒得太死,和她在一起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无据可查。另一个可能就是她根本就是身世漂零,世事变迁之后就再也无法着手。
当时洛王听到怀素描述白玲珑的身份之后,他心里是着实有些兴趣的,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心里原本有的计划也微微做了更改。上次的匆忙一眼实在是不足以看透她的性情,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探望,却没有料到竟在这里撞上了捉j的楚晶蓝和安子迁,他的心里起了一抹疑虑,看白玲珑的样子似和安子迁相熟。
他的虎目深沉,里面的气息无人敢窥视。白玲珑沉呤片刻后,暗地里将银牙一咬,终是浅浅一笑道:“王爷来见我之前,想必已将我的身份查清,此时又何必再来问我?”她的眸光微勾,如清波潋滟的眸子时刹那间便有了些许暗华,她浅浅的道:“置身青楼里的女子,哪一个没有一段辛酸往事,王爷又何必让我去想那些并不痛快的事情?”
洛王的嘴角微微上扬,见她的眉眼里满是清冷的气息,那双眸子的深处,又分明写着一分哀伤,他缓缓的道:“姑娘说的很对,谁没有一段伤心往事。”说罢,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已故去的洛王妃,他心里也有了一线烦乱,伸手取过酒盏便饮了一盏。
饮罢后他又缓缓的问道:“你和安五少爷相熟?”
“没有什么相不相熟的。”白玲珑的心里响起了警钟,却淡淡的道:“安五少爷的性子,整个杭城人尽皆知,喜欢来这种地方。而我刚好又能弹几首曲子,担了这东湖画舫主的艳名,他不来才是怪事。”
洛王微笑道:“本王听闻姑娘平日里眼界甚高,能登上这画舫的人可不多。”
白玲珑看了洛王一眼后笑道:“敢问王爷民女的眼界和楚大小姐相比如何?”
洛王愣了一下后笑道:“玲珑姑娘果然有趣的紧!”
白玲珑轻叹道:“不是民女有趣,而是那安五公子有趣,他做的一手好画,呤得无数好诗,实是个风流雅士,最重要的是他虽担了风流之名,可是却从不行下流之事,每次上船来,只是听民女弹曲,从未有任何过份的举动。民女倒一直觉得他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要强上百倍!”
“只玲珑姑娘这么一说似对安五公子赞誉有加,为何方才……”洛王的虎目定定的看着白玲珑。
她浅浅的道:“民女是风尘女子,他若是只行风流之事民女自欢迎他上船听曲,可是他如今对楚大小姐情根深重,自是不能再踏入这种地方了。再则民女已被王爷生命赎了身,明日就要去西京了,日后与他只怕再无相见之期。民女不过是断了他的念头,让他从今往后再不要流连这些场所。”
洛王见她眸光清浅,想起她之前的举动,再听到她这副话,心里倒起了三分怜惜之心,知道她是个聪慧无比而且极知进步的女子,这般流落风尘着实有些可惜。他想起他的那个计划,心里又有了三分不忍,一时间坐在那里不语。
白玲珑看到他的举动,她的眸子里泛起一抹浅笑,缓缓站起身来,替洛王倒上了一盏酒后微笑道:“王爷身份高贵,却有一颗平易近人的心,玲珑佩服,我敬王爷一杯!”她没有再自称民女,而是自己的名字了。
说罢,她拿起酒盏一饮而尽,洛王的嘴角微微一勾,见她拿酒盏的样子美的出奇,竟比他以前所有的女子都要出众,他的心念微动,眸光深了些,打量白玲珑的眼神更重了些,却并未说话。
白玲珑却觉得洛王看她的那一记目光能将她看透一般,心里微惊,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浅浅而笑,又递给洛王一盏酒后道:“这里杭城最有名的千山酿,这酿酒之水取自杭城的名涧,那里被群山环绕,风景秀美,水清冽甘醇厚,是难得的上品,我赌王爷虽然喝过很多名酒,但是却不会有一种酒能如此酒那般醇厚馥郁。”
洛王微笑,观了一下酒色,见色泽清澈,再闻了一下酒香,馥郁而又霸道,他浅尝一口后道:“果然是好酒!”
白玲珑也笑道:“王爷明日走的时候要不要带上几坛?”
洛王细细的打量了白玲珑一遍后道:“你名唤玲珑,果真有一颗玲珑的心思,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多谢王爷信任。”白玲珑嘴角含着笑,轻轻福了福。
洛王见她行礼的样子也透着三分高贵,他的眸光更深了些,正在此时怀素掀帘而进,他看了一眼白玲珑,洛王知道他有话要说,轻轻摆了摆手道:“你先去准备千山酿的事情,然后再将东西收拾妥当,明日随本王进京。”
“是!”白玲珑脆生生的就了一声,然后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洛王见白玲珑行事有稳妥,不骄不躁,不该问的不多问半句,心里便又生了几分赞赏的味道,他见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便问道:“你方才去哪里呢?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本王?”
怀素轻声答道:“奴才方才进来的时候见有人去到马车边,心里有些担心小姐和姑爷,便跟了过去,果然如奴才所有料,有人给小姐和姑爷的马动了手脚,若不是奴才及时赶到的话,小姐和姑爷此时只怕已掉进了池塘,而小姐的身子弱的紧,再经风寒便有生命危险。”
他这一席话说的有真有假,他知道依洛王的本事,一定会知道楚晶蓝的马受惊之事,这事是断断不能瞒的,至于其它的事情他还是决定再过段时间再说,不管怎么样,他都希望她平安。而安子迁的死活早已和她相关,还有楚晶蓝相关,一时间这些事情原也不好细说。
他跟在洛王身边多年,第一次撤了谎。
洛王冷哼道:“谁这么大的胆子,竟连本王女儿的主意都敢打!”
怀素淡淡的道:“奴才觉得这杭城里胆子很大的人不少。”
洛王看了他一眼,听出了他的的话中之意,轻哼了一声,怀素又道:“只是像小姐那么聪明的人,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奴才都觉得她能轻易化解,王爷就不用替小姐担心了。”
洛王的眸光微微疑后又问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告诉过本王蓝儿和银面阎罗相熟?”
“是的。”怀素淡然答道。
洛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本王这个女儿面子还大的很,竟是连银面阎罗这样的人物都认识。本王以前虽然很讨厌银面阎罗,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坏。”
怀素闻言微惊,当下看着洛王道:“王爷不是一直想将银面阎罗的势力连根拔起吗?”
“本王是一直以来都有那个打算,可是你看朝庭出兵对付银面阎罗这么长时间了,可有任何效果?”洛王反问道:“他们就如鬼魅一样散布在各个角落,却又无迹可循。”
怀素轻轻摇了摇头,洛王又轻哼道:“不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这些年来银面阎罗的势力越来越大。而本王以前一直想要铲除银面阎罗,不过是因为他已经危胁到本王了。而他若是能被本王所用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又都有了彻底的改变!”
怀素的眼里有了一分惊讶,他看着洛王道:“王爷是想将银面阎罗收为已用?”
洛王淡淡的问道:“有何不可吗?”
“王爷英明。”怀素忙躬身道。
洛王看了他一眼后缓缓的道:“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嘴里说本王英明,心里只怕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很难成功吧!”
怀素轻笑,却没有说话。
洛王淡淡的道:“看着吧,本王收蓝儿为义女,那银面阎罗若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一定会来找本王。”
怀素再次大惊道:“为什么?”
“怀素,你最近是怎么呢?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样子,依你的聪明,又岂会看不透是为什么吗?”洛王有些不快的看着怀素。
怀素吓了一大跳的后道:“奴才愚鲁!”
洛王看了他一眼后道:“你不是愚鲁,而是你的魂被那个女子给勾走了!”
怀素敛眉,不敢再说话,却跪倒在地,洛王将他扶起来道:“你若是见到你的心上人,也可以让她劝劝银面阎罗,和本王做对没有任何好处,而本王待自己人却是甚好!”
怀素听到洛王这句话,身上的冷汗都被吓了出来,却努力让自己变得淡然一些,然后才轻声道:“王爷说的有道理,只是奴才到如今还未找到她,若是找到了她,定会将王爷的意思转告于她。”
洛王轻轻点了点头后道:“将玲珑姑娘唤来,本王还想再听她弹一曲。”他见怀素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他又道:“杭城的风景绝好,人生难得放松一回,再回到西京,本王只怕再也没有这样的心情来听曲子了!”
怀素见洛王的眼里有一抹淡淡的伤,当下轻应了一声,便去寻白玲珑。这一日,洛王在画舫上听了一下午的曲子,直到日暮时分才回到安府。
楚晶蓝和安子迁两人在雪中缓缓而行,一直都没有说话,两人初时没有带伞,便在城里的铺子里买了一把绘着仕女图的油纸伞,那图的画功远不如安子迁,甚至连楚晶蓝的画功都不如,可是两人都觉得那副画画的甚美,那女子也变得极美,在这个下着大雪的下午里透着十二分的俏皮和可爱。
安子迁撑着伞,楚晶蓝走他的身边,两人的脸上都有一抹淡淡的笑意,却都没有说话,两人平日里也算是养尊处优,极少这般走在大街上,两人竟都没有觉得烦和累,反而觉得这样相依相偎的感觉极妙,就像是世上最普通的夫妻一样,不去想生意场上的算计,也不去想安府那没完没了的争斗。
由于下雪的关系,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小摊贩由于方才的惊马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整个世界一片素白,没有人打扰。
两人缓缓而行,鹿皮的靴子轻轻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轻响,那声音听在楚晶蓝的耳里悦耳的紧。她不记得已有多久没有在雪地上走路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了一些,往年里一整个冬天也不过只有一两场雪,可是今年这雪断断续续的已下了多日,寒冰已起,将这个世界冻成了一团,也将楚晶蓝的思绪都冻在了当下。
一晃经年,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二十年了,这些年的喜悦哀乐也都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她心里珍藏的那些记忆,却并不多。
但是她却知道,她此时这般和安子迁相携走在雪中必定会成为她这一生最美的记忆。她斜眼偷偷的看了他一眼,没料到他竟也在偷看她,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两人先是一愣,紧接着都咧嘴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的样子将她往日的清冷扫得干干净净,那双美丽的眼睛弯成了月芽,白皙的皮肤在雪光下竟又多了三分温柔的味道。
他的眼睛原本就有些狭长,并不算太大,这么一笑便眯的如同一条弯细长的线,浓密的睫毛为眼睛增添了不少的光彩,那张微微有些阴柔的脸在雪光下却有了十二分的柔情。
两人都没有说话,安子迁却将她的手牵的更紧了些,她也朝他靠得更近了些。
安子迁的身材高大,比楚晶蓝高了出了大半个头,她这般偎在他的身边,倒将她往日的坚强尽皆冲淡,有了几分小鸟依人的感觉。
两人在经过芝麻胡同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两人对视了一眼,安子迁眉头微皱道:“是大哥!”
楚晶蓝奇道:“大哥这个时候不应该在米铺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安子迁轻轻摇了摇头,楚晶蓝又问道:“安府在芝麻胡同这里有大主顾吗?”
“没有。”安子迁轻声道:“我们去看看,大哥到这里做什么。”
楚晶蓝失笑,知道他起了好奇心,而她也有些好奇安子轩为什么跑到这里来。
安子迁轻轻拉着楚晶蓝的手一路尾随着在大少爷,却见他熟门熟路的左拐右拐,然后拐进了一间两进两出的大院子。
两人都微微一愣,都有些好奇他去那个院子里做什么,那院子的门在大少爷走进去的时候就关上了,在门口也看不到什么。
安子迁轻轻楼着楚晶蓝,轻声道:“搂紧我!”
楚晶蓝依言而行,他也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他一个纵身便跃到了那个院子边的偏房上。楚晶蓝还是第一次这般腾空而起,如果不是知道安子迁武艺高超,她只怕都吓的叫出声来,安子迁也适时的捂住她嘴,她伸手拍了拍胸口,他却咧嘴微笑。
两人都没有说话,都朝院子里望去,却见那个院子虽然不算甚大,但是修建的极为雅致,左边是一间偏房,偏房边支着一个葡萄架,那架子看起来已有些陈旧,葡萄的树爬在上面,虽然此时是严冬,那葡萄树上没有一片叶子,可是楚晶蓝却能想像得到盛夏时硕果累累的样了。右手边种了一株桔树,那树叶上落满了雪,此时间倒显得有些苍翠。
院子的最里面居然还养了一笼鸡,此时母鸡正下完蛋,“咯嗒咯嗒”的在那里叫着,这为个平静的院子添了三分热闹。
楚晶蓝看着这个院子眸光微微一深了些,她一直以来就想和自己心爱的人住在这样一个小院子里,没有算计,没有斗争,只是两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闲来养只小猫,喂条小狗,再养上一笼鸡,那样的生活该有多好!她的眸光里有了一丝向往。
安子迁看了她一眼,见她的眼里有了一丝暖意,他便已大致猜到她的想法,他淡然一笑。
屋子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这么大的雪就不要来了,你看看你,身上全是雪,鼻子也冻红了。”紧接着便听到了拍雪的声音。
大少爷微微有些怒气的声音传来:“怎么呢?就连你也嫌弃我了不成?
女子的声音道:“怎么这么大火气,是不是又被老爷骂呢?”
“父亲骂我倒不怕,而今日里我已一无所有了,佩兰,你会不会也嫌弃我!”大少爷微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
那个叫佩兰微惊道:“怎么呢?发生什么事情呢?唉啊!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小桃,快去做一碗醒酒汤来!”
大少爷怒道:“做什么做?现在在安府里就是一只小猫小狗也敢欺负我!五弟那个混蛋哪里比我强了,不就是娶了楚晶蓝那个悍妇嘛,那么凶的女人也就他那个混蛋能受得了!”
“发生什么事情呢?”佩兰又轻声问道。
楚晶蓝和安子迁听到这里,两人都微微有些吃惊,仅凭那几句话,两人心里都知道这是大少爷的另一处住所,那个叫佩兰的女子只怕是大少爷的女人。
楚晶蓝想起以前她一直羡慕大少爷对大少夫人忠贞不二的感情,觉得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心一意,在这个三妻四妾的国度实属异事。纵然她很不喜欢大少爷的脾性,却一直觉得对自己妻子疼爱有加的男人绝对不会是坏男人,而今日里听到的事情倒真是让她对大少爷失望的紧。
大少爷对她的那些谩骂让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忍不住轻声道:“人渣!”
安子迁扬了扬眉毛没有说话,只是将牵着楚晶蓝的手牵的更紧了些。
屋子里又传来大少爷的声音:“佩兰你知道吗?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今日里父亲做了那个该死的什么考核,我看他根本就是向着五弟,他早知道五弟是有本事的,所以今日里故意让我难堪!”
楚晶蓝的眼里有了一丝不屑,大少爷又道:“我这些年来为安家做牛做马,可是五弟他做了什么,整日里只会花天酒地,只知道吃喝玩乐,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有了!他成安府的当家了!”
大少爷最后那一个字,几乎是用吼的,吓的屋外的母鸡都“咯咯”的叫了起来,一时间院子里吵的紧。
楚晶蓝的眉头微微一皱,安子迁轻叹了一口气。
佩兰似也吃了一惊,问道:“怎么会这样?老爷不是一直属意将家主之位传给你吗?”
“鬼知道那老头子怎么想的!”大少爷怒道:“他巴不得攀上洛王那根高枝,楚晶蓝是洛王的干女儿,有什么好事他自然想着五弟了!””楚晶蓝?可是五少爷的平妻?”佩兰微微有些吃惊的问道。
“什么平妻!”大少爷怒道:“那女人又凶又悍又有心计,早已将五弟的正妻俞凤娇赶走了,她现在是正妻了!”
楚晶蓝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她在心里对大少爷的鄙视又重了三分,她的眸光微眯,轻轻咬了咬唇,安子迁却适时的附在她的耳畔道:“别听大哥胡说,在我的心里,你就很温柔,是世上最温柔的女人!”
楚晶蓝扭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笑的有三分可爱、三分讨好,她的嘴角微微一扬,又去听大少爷说话。
只听得大少爷又道:“我从未见过心机那么深沉的女人,五弟现在是被她哄得团团转了,父亲和母亲也围绕着她转,再这样下去,她只怕都能在安府里横着来了!”
佩兰轻声道:“大少爷,你是长子,平日里老爷最疼你,我猜这一次老爷只是因为洛王的面子而不得不说将家主之位传给五少爷,只怕在老爷的心里还是向着你的。”
“怎么可能向着我!”大少爷大声道:“他已当着洛王的面答应了,又哪里能有一丝更改!”
佩兰却又轻声道:“那倒出不一定,若是我能为安府生下嫡孙,我想老爷和夫人一定会有一些改变的。”
“嫡孙?”大少爷听到她那一句话顿时酒醒了三分,他冷笑道:“早有大夫替我把过脉,说我这一生只怕都不能有孩子,你又从哪里替我变出一个孩子来!”
佩兰温柔的道:“我最近不是一直都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吗?我昨日里让孙大夫替我把过脉了,他说我有喜了!”
大少爷闻言先是一喜,紧接着一把掐住佩兰的的脖子道:“你这个贱人,说,你跟哪个男人鬼混了!”
大少爷的动作让身边的丫环小梅一惊,忙伸手来拉大少爷的手道:“大少爷,夫人对你可是忠贞不二啊,又岂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来!她怀的可是你的骨血啊!”
楚晶蓝和安子迁听到这里两人都睁大了一双眼睛,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大少爷又道:“怎么可能,大夫明明说我……”
小梅插话道:“我觉得这件事情大少夫人只怕是瞒着大少爷,这件事情只怕不是这么简单,我天天和夫人在一起,她对大少爷确实是一心一意的啊!”
大少爷闻言酒醒了七分,眼里有了一丝狂喜,却又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佩兰,你说你怀了我的孩子?”
“是……咳……”佩兰被他掐的太久,已经喘不过气来,此时大少爷将手松开之后,她便轻声咳嗽了起来。
大少爷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她,她又道:“大少爷,我觉得这事大少夫人只怕是骗你的,不如我明日里让孙大夫为你把把脉,看看他怎么说?
大少爷的眼里将信将疑,却大声道:“小桃,现在就去给我请孙大夫!
小桃看了佩兰一眼,佩兰忙道:“快去请孙大夫来吧!否则我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桃答应了一声,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安子迁极快的带着楚晶蓝走到屋后,天寒地冻,两人便躲进了柴房,心里都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少爷和佩兰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如此等了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小桃果然带着一个大夫回来了。
孙大夫替大少爷把过脉后道:“大少爷身体建康,并无任何不足之症!
大少爷听到孙大夫的话之后,大喜道:“孙大夫,你确定吗?””老夫虽然医术远不如郭品超郭大夫,但是对于男女孕育之事却有独到的研究,大少爷你若是不信我的话,大可以去问其它的大夫!”孙大夫的脸上满是不悦。
大少爷闻言狂喜,当下忙道:“我以前被人骗过,所以一直才会有此一问,还请孙大夫不要生气!孙大夫今日的这一席话真让我开心的紧!”
孙大夫轻哼了一声,大少爷又道:“辛苦孙大夫了!”说罢他拿出一大锭银子递给孙大夫,孙大夫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一些。
孙大夫轻声道:“唉,老夫是搞不明白你们怎么就有这么多的想法,竟……”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大少爷却明白他的意思,又忙道:“孙大夫,我自是信得过你的医术,只是今日之事,万万不可对其它人提起,尤其是安府的人,你明白吗?”
孙大夫人看了大少爷一眼后道:“这是我们做为医者的医德,安大少爷尽管放心!”
楚晶蓝听到大少爷这句话时心里一冷,这件事情原本是天大的喜事,他却让孙大夫瞒着安府的人,这其中的事情她自能猜到一二,这大少爷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大少爷听他这么一说,忙又给他寨了一锭银子让他去给人佩兰把脉,,大夫便道:“夫人并无大碍,煎几剂安胎药服下便好。”
大少爷忙让小桃领着孙大夫去开药方,大少爷轻声在佩兰的在面前有说着话。
安子迁听到这里便觉得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他一把抱想楚晶蓝便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然后再拿起油纸伞为她撑开,两人走到大路上之后,他轻轻的道:“真没料?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