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第38部分阅读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对他怒目相向,只得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趣的走了。
他离开之后楚晶蓝便从楼上走了下来,低声吩咐:“日后姑爷再来的话,就直接将他拦在门外吧!楚家的事情楚家人自能解决,皇商自去处理皇商自己的家事!”
她的声音低沉的紧,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生气了,大掌柜和一众伙计忙点头应承。
楚晶蓝淡淡的将所有的伙计看了一眼后道:“好了,大家都做事吧,别再傻站在这里了。”
众伙计忙又开始整理起店里的货品来,楚晶蓝看了陈阿狗一眼后将手中的一叠丝制的半成品递给他道:“你去一趟仓库,将这些货样交给货仓的管事刘老头,让他将货仓的货品按这些花样归类。”
楚晶蓝极少越过大掌柜指派下面的人做事,陈阿狗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扭头看了一眼大掌柜,大掌柜斥道:“大小姐直接委派事情让你去做,就表示对你绝对的信任,还呆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做事!”
陈阿狗的眼睛里有了一抹淡淡的愧疚和感动,忙道:“是是是,我这便去做事!”说罢,抱着那叠花样便大步奔了出去。
楚晶蓝的眸光转深,嘴角边有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味道,大掌柜扭头看着她,眸光里有了一抹探询,她只浅浅一笑,并未做任何回答便带着圆荷圆珠出去了,上得马车之后,她轻声问道:“那些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都按小姐吩咐的在做。”圆荷答道:“只是不知道那陈阿狗会不会上当了。”
楚晶蓝的眸光微微一眯道:“他上不上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会去仓库,只要去了仓库,他的使命便完成了,顾荣辉此时只怕正在那里等着他了。”
圆珠皱眉道:“表少……不对,是顾荣辉那个混球到底在玩什么?他难道觉得他玩得过于文远那只王八蛋?”
圆荷笑道:“一个是浑球,一个是王八蛋,两个都是圆的,滚啊滚啊就滚到一起了,小姐再在旁边踢一些脚自然就全滚远了!”
车厢里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被她的这句话打破,三人都嘻嘻的笑了起来,楚晶蓝轻掩着嘴道:“我觉得圆荷的这个比喻是绝妙的,他们不过是从其它地方滚过来的圆球罢了,又有什么好怕的,一脚便踢飞了!”
圆荷和圆珠闻言都嘻嘻哈哈的笑的更欢了,三人笑罢后,楚晶蓝又问道:“约好杨昭了吗?”
“早约好了!”圆荷答道:“只是那小子自从上次被小姐诉斥后早已恨上了小姐,那天也不知姑爷和他说了些什么,他看到我也横眉竖眼的,那模样可清高的紧!”
楚晶蓝浅笑道:“你家姑爷行事素来是没个正形,他那样的人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什么捉摸不透,依我看,他根本就是一个纨绔,只是眼睛比一般的纨绔尖一点,嘴巴比一般的纨绔利一些,再会一点点武功,还有一点点小的计谋罢了。”圆珠在旁不满的道。
她原本就极不喜欢安子迁,楚晶蓝答应嫁给他的时候,她是一百二十个不痛快,只是她也知道这样的选择对楚晶蓝而言是最好的法子,但是她也有表达她不满的权利。
楚晶蓝微微一笑,细细一想,觉得安子迁倒还真是像圆珠说的那般,只是还得加上一句他比寻常的纨绔子弟更多情三分。她想起他那天晚上拥着那个女子的情景,心底不禁一片暗然,他那样的人只怕聪明如她也是摸不透的。
圆荷见她笑容转淡,扭过头狠狠的瞪了圆珠一眼,圆珠无辜的伸了伸舌头。
车厢里的气氛又沉重了几分,好在马车停了下来,已到杨昭家的门口了,楚晶蓝由圆珠扶着下了马车,见到眼前四壁空空的茅草房不由得呆了呆,想起那一日大掌柜对杨昭的描述,心里不禁有些暗然,再想起杨昭那一日含恨带怨的眼神,她不禁止轻轻摇了摇头。
她缓缓的走进了那间茅草屋,却见屋子里虽然只有一张破桌子,两条破凳子,却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所有换洗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叠在墙角边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颤微微的就着冬日的暖阳在缝补着衣服,那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是补丁叠补丁。
楚晶蓝看到这一幕不禁微微一愣,心里有些不是味道,也顿时明白楚家的那一份工作对于杨昭而言有多么的重要了,也顿时理解他那一日为何会那般激动了。
老妇人听到脚步声便起身来迎,见三人衣饰华贵却从不相识,不由得问道:“三位是……”
楚晶蓝浅浅一笑道:“我是杨昭的朋友,来找杨昭的。”
老妇人的眼里有一丝狐疑道:“阿昭一早便去山上砍柴了,要到日落的时候才会回来。”
楚晶蓝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等他吧!”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才老妇人的手上将那件已经破的不成形衣裳拿过来道:“这是阿昭的衣服?”
老妇人点了点头道:“正是阿昭的衣服,这些年来真是苦了这个孩子了,因着我这把老骨头的拖累,他自小都没有享过福,原以为在楚家谋了一份好的差事,就能还清那些债,过上好日子了,不想那楚大小姐竟听信谗言,将他给辞退了。”
楚晶蓝摸了摸鼻子,接过针线开始缝起衣服来,那衣服上的针脚密密麻麻,却显得微微有些凌乱,想必是那老妇人的眼睛看不清楚,所以补的也就有些乱了,老妇人急道:“贵客来坊,我连茶水都不能倒,又哪里敢劳烦贵客替阿昭缝补衣服!”
圆珠和圆荷见她真的要替杨昭补衣服,不禁都急了,欲来替她做事,楚晶蓝微笑道:“只是缝补衣服罢了,不妨事!”
两人知道她的性子,听她这般一说,只得站在一旁看着,替她顺线和剪补丁。
老妇人叹了口气道:“我如今的眼睛是越来越不好了,以前还能替人缝补衣物过活,如今却什么都看不见了,就连替阿昭补衣服都全凭感觉了。”
楚晶蓝心里一酸,过了片刻后淡笑着问道:“老人家可恨那楚大小姐?”
“这有什么好恨的。”老妇人叹了口气道:“那些有钱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们穷人的苦,阿昭年纪还小被人陷害也是正常的事,这件事情就当做是给他一个教训。”
楚晶蓝的眸光微微一闪,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衣服才补好,门外便听到杨昭满是朝气的声音:“奶奶,我回来了!今日在山上打了一只野兔,我们今天可以大吃一顿了!”说话间,少年便如疾风一般的冲了进来,手上拎着一只灰色的约莫有两斤重的大兔子。
他一看到楚晶蓝三人愣了一下,旋即面色一黑,怒道:“我家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
圆珠斥道:“你怎么说话的!我家小姐亲自来找你,是给你面子!”
圆荷也道:“那一日的事情原本只是一个误会罢了!你且莫要生气,我细细向你说清楚!”
杨昭怒道:“有什么好说的!因为那一件事情,我天天被人说成是小偷,以前还能找个活计做,现在好了,整个杭城都没有人敢雇我了!你们是存心将我将死路上逼!此时跑到这里来假腥腥的做什么好人!给我滚!我家不欢迎你们!”
楚晶蓝见他怒目圆睁,已经长开的小脸上满是是怒气,她浅浅一笑道:“那一日的事情我已让五少爷向你解释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杨昭怒吼道:“你们有钱人就是会假腥腥腻的做样子!反正那件事情的后果是我现在成了小愉!我这一生都被你这个恶女人给毁了!我……我要打死你!”说罢,他居然操起旁边的扫帚就朝楚晶蓝招呼了过来。
圆荷想起上次来的时候,他虽然生气却还淡定,这一次居然直接动起手来了,当下忙拦在楚晶蓝面前,没料到这一下拦的急了些,反而将楚晶蓝绊倒在地。
楚晶蓝没料到杨昭还动上了手,又被圆荷绊倒在地,当下也有些懊恼,却也并不怕杨昭,当即欲从地上站起来,杨昭的扫帚却已招呼了过来,她顿时大惊,忙伸手去拦那扫帚,没料到等了半天却并没有扫帚落下来,倒有一张纸条塞进了她去挡的那只手里。
她微微一愣,抬眸看向杨昭,却见少年脸上的怒火犹在,他大怒道:“给我滚出去!”
圆珠一边骂一边扶起楚晶蓝道:“不长眼的混帐,分不清好坏的糊涂蛋,活该你做一辈子的穷鬼!”
杨昭大怒,扬起扫帚又要朝三人招呼过来,楚晶蓝却道:“住手!”
杨昭的手扬在半空中,楚晶蓝微皱着眉头道:“我们自己走,不用你赶!”说罢,便带着圆荷和圆珠朝外走去,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扭过头道:“圆珠说的真没错,你才是那个是非不分的混帐!”
杨昭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正欲再度扬起扫帚,老妇人却一把将他拦住道:“阿昭,不要胡来!”
楚晶蓝这才轻哼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见不远处的墙角边站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那人原本一直看着屋内的动静,见到三人出来忙隐退到一旁。
楚晶蓝的眸光转深,却气呼呼的带着圆荷和圆珠上了马车,她上到马车之后将纸条摊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姑爷已将事情说与我听,这几日家门口有人盯梢,大小姐若是有事就派人送纸条过来,若有得罪处还请见谅。”
楚晶蓝轻骂道:“小狐狸,还有些心机,演戏演的还真像!”
三人离开之后,老妇人拉着杨昭道:“你这个孩子也真是的,我平素都是怎么教你的!今日里竟是如此失礼!那楚大小姐是何等人物,你这样对她,就不怕她寻几个人来对付你!”
杨昭宽慰道:“奶奶就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了,我自有分寸!”
“有分寸个屁!”老妇人怒道:“你整日里都说有分寸,可是你看看你最近做下的这些糊涂事!你是存心想断了我们的生计啊!”
杨昭由得老妇人去骂,也不怀嘴,老妇人又骂骂咧咧了几句后道:“你明日里便去楚家向楚大小姐道个歉,我们虽然不惧权贵,可是也不能把火往自己身上引啊!”
杨昭低叹了一口气后道:“奶奶,这件事情要如何做,我自有分寸,你就不用担心了。”
老妇人还想再说什么,杨昭又道:“奶奶,你放心好了,我会有出人投地的那一天的!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天天吃上白米饭的日子!”
老妇人呆了呆,杨昭的眸光又深了几分,少年的脸上满是坚毅道:“我也相信终有一天,我也能住进高门大院,睡在高床软枕之上!”
老妇人却骂道:“你这个不成才的,整日里尽会胡思乱想!我不要天天吃白饭,也不要你出人投地,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活着!能攒些钱娶房媳妇,延续我们杨家的香火!”
杨昭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泪光,他以前也只如老妇人这般想,想平平凡几的过一辈子,日后不用为三餐发愁,可是那一日听完安子迁的一席话之后,他才知道生活原来不仅仅只是那样的过,他虽然出生贫寒,却也能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他也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门外的青衣人听到祖孙两人的对话,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他推门而进道:“老人家想的不错,杨昭兄弟的想法更不错!”
杨昭扭头看向那个青衣人微皱着眉头道:“你是谁?”
那人微微一笑道:“我是那个能给你带来荣华富贵的人!”
杨昭皱眉,那人微笑道:“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我包管你能从此咸鱼大翻身,过上富庶幸福快乐的日子,再不用为三餐发愁,还能娶上一房漂亮的媳妇!”
杨昭的脸上似有所动,却依旧淡淡的道:“我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人淡笑道:“没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让你做一件事情,只要做好了,就能保你一世无忧!”
“你是什么人?”杨昭再次问道。
那人的嘴角微微一扬道:“和你一样痛恨着楚晶蓝的人!”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第三十九章
楚晶蓝回到安府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她一回来见安府里上下一片欢腾,就连那门房脸上的确笑容也比往常真了许多,她的嘴角微微一扬,知道安府成为皇商的事情只怕已经在整个杭城传播开了。皇商,多么尊贵的称呼!只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安府成为皇商对她而言也是有些好处的,日后对付起苏连城来她或许也能借着皇商的名头,从而也不用那么被动了。
所以,谁说安府成为皇商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浅浅一笑,眸子里却看不到半点喜悦之情,她缓缓的走进了悠然居,却发现安子迁披着一件玄色的披风半倚在门口,她的眸光转深,浅浅一笑道:“这里风大的紧,怎么站在这里?”
安子迁见她的笑容浅淡从容,一时间只觉得她离他似隔了千山万水,心里又平添了几分堵,当下只缓缓的道:“等你了!”
楚晶蓝微微一笑,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拉过他的手,触手一片冰凉,她微皱着眉头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就算是等我也可以在屋子里等着,没必要跑到这里来吹风。”
她的话里听起来好似满是责备,可是安子迁眉眼却温和了不少,他轻叹一口气道:“我怕你躲着不愿见我。”说罢,他反手轻轻拉着她的手,只觉得她的手一片温热柔软,可是那些温暖却让他觉得有些摇不可及,就算是这么拉着她的手也觉得心里不踏实。
她第一次主动拉了他的手,第一次主动和他有了亲密一些的动作,可是却让他觉得她这样的亲密反而将他推的更遥远了。
楚晶蓝心头微怔,依旧笑的淡雅如菊的道:“又在说浑话了,我们是夫妻,我又岂会躲着你。再说了,就算是存心想要躲你,也总要回来的,这里也是我的家。”
安子迁只到她的话如琉璃一般眸子里有了一分怒气,她却又浅浅的道:“我从来都不会去做那明知道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所以是远溪想多了。”
安子迁的长睫低垂,将手从她的手中抽了回来,轻哼了一声便大步走了进去。楚晶蓝看着他的背影眸光转深,脸上的笑意敛去,也缓缓的走了进去
圆荷和圆珠两人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也跟着她走进了房间。
秋韵和红绫见众人回来,忙去准备饭菜,楚晶蓝和安子迁进屋之后都没有再说话,饭菜布好之后,两人用膳时也不言不语,一顿饭两人吃的极为安静,居然没有半点声音。
用完膳之后,楚晶蓝洗漱完毕之后,让圆荷将油灯挑亮,再搬来一盏油灯半仵在软榻之上看起书来,安子迁却有些忍不住了,自己椎了一张春凳便坐在她的身边,一双如琉璃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楚晶蓝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后将书放下浅浅的道:“怎么呢?有话想对我说吗?”
安子迁的眸光微眯道:“你在生我的气?”
楚晶蓝笑的温婉淡然道:“生气?你又没有做错事情,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安子迁的眉毛微低,苦着张脸道:“昨天晚上……”说了这一句话却见楚晶蓝满脸好奇的看着他,他轻轻咬了咬唇后道:“昨天我上画舫不是你想的那般!”
“我想的哪般?”楚晶蓝含笑反问道。
安子迁听到她的话倒真有些恼了,却又反问道:“你昨夜为何喝酒?是为我吗?”
楚晶蓝的眉头微皱道:“喝酒?我何时喝酒呢?”
安子迁彻底恼了,他一把抓过她的手道:“还在骗我!”
他这一下抓的用了三分力,痛的楚晶蓝的眉头微皱,他咬着牙道:“我知道昨夜是我不对在先,可是你也不能骗我!你若是生我的气,就直截了当的说,我认罚!我最讨厌你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和我过不去,还是和你自己过不去!”
楚晶蓝的眉头皱的厉害,他的情绪一激动,拉的她手痛的要命,他又冷着声道:“就好比现在,你明明痛的厉害,可以直接告诉我你痛,我马上就会松手,而不是让你自己去忍着!”
楚晶蓝的眸光转深,直勾勾的看着他道:“你既然明知道我会痛,又为何非要我开口才松手?”
安子迁冷冷的看着她,她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道:“就好比你明明告诉我你的心里有我,也知道我对你心里存了几分期盼,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失望,失望的次数多了就不会再有希望!那些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根本就不用明说!”
安子迁的眸光柔了三分,那紧抓着她的手也松了几分,她轻哼一声将手抽了回来,他一脚将春凳踢开,坐在她的身畔道:“我只想你来问我一句为什么,这也有错吗?”
楚晶蓝也恼了,她咬着牙道:“你已经明明白白做下的事情,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了,还用我再来问吗?再说了,若是问了,被母亲知道了,又得说我善妒,你是觉得我在安家生活的太安逸了吗?”
安子迁的眸子里寒霜和怒气已然轻消,半拥着她道:“明明白白做下的事情?什么事情?”
楚晶蓝冷笑,只觉得和他说话和对牛弹琴一般,当下将头扭至一侧不愿看他,他却半眯着眼睛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道:“你吃醋呢?”
楚晶蓝的眸子低垂,就是不看他,他却抿唇浅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见她的眉心微蹙,当下含着笑伸手轻轻将她的眉心抹平,她轻哼了一声狠狠的瞪着他。
他笑的更欢了,头微微一低,已轻轻吻上了她娇嫩的红唇,她没有推开他,由得他去亲吻,却也没有配合他,只是直直的坐在那里,他的唇沿着她的红唇一路向下,直吻到她修长而优美的脖颈,麻痒感觉传来,她伸手推他,无奈两人的实力实在相差太多,这一推竟是没有将他推动分毫,反而引得他搂紧了她纤细的腰。
她低声喝止道:“安子迁,你要做什么!”
安子迁停下动作,看着她道:“你觉得呢?”
楚晶蓝咬了咬唇,没有说话,他的眸子深如大海,看着她道:“我们圆房吧!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
楚晶蓝再次咬了咬唇,眸光里一片复杂,抓着锦被的手已成了拳,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她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
安子迁的心里却一片寒凉,那轻搂在她腰迹的手也缩了回来,他冷笑道:“楚晶蓝,是不是在你的心里,和我圆房也是带着心机的?”
楚晶蓝微怔后却点了点头,安子迁又恼了,他的胸膛微微起伏道:“可是我只要真正的爱情,而不需要带着算计的爱情!”
楚晶蓝不语,他轻哼了一声后道:“楚晶蓝,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不会对敝开心扉?”
楚晶蓝冷笑道:“你觉得你对我就很袒程吗?”
安子迁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说过,我的事情,只要你问了,我都会告诉你!”
楚晶蓝微笑道:“为什么要我去问你你才告诉我?你就不能主动告诉我吗?”
安子迁看着她道:“因为你曾经说过,只有爱上我之后才会问我的事情,你并没有开口来问我,就表示你根本就没有爱上我。既然没有爱上我,就没有资格知道我的事情!”
“既然你明知道如此,又为何要求与我圆房?我记得你以前也曾说过若是我没有接受你,你不会要求与我圆房。你现在要求了,又岂能奢求我对你不带一丝一毫的机会?”楚晶蓝反问道。
安子迁顿时语塞,他瞪大一双眼睛看着楚晶蓝,楚晶蓝却浅笑着看着他,他只觉得他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再大的力气打下去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语问苍天!
楚晶蓝懒得再理他,抱着书又继续看了起来,他却站起身来转身便欲出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扭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依旧淡然无比的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流淌着冷静淡陌的气息,他只觉得更堵的慌了。两人间这一次的沟通又以失败告终,他心里疑惑的问题却是半点都没有解答。
他把心一横,又走了回去,气闷闷站在她的身边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昨天为什么要喝酒!”
楚晶蓝扬眉,正欲回答,他却又道:“别跟我说你没有喝酒的鬼话,骗谁咧!”
楚晶蓝看着他那张有些生气的脸,只觉得这个男人当真是又可爱又可恨,当下浅浅的道:“昨夜遇到一个故友,就喝了几杯。”
安子迁又在春凳前坐了下来,饶是楚晶蓝素来孤高清冷,看到他那哥样子也忍不住掩嘴轻笑,他却笑不出来了,长叹一口气道:“楚晶蓝,我安子迁英明一世,却自不量力的爱上了你,这一辈子算是折在你的手里了!”
不知道为何,楚晶蓝看着他那副又是生气又是好笑的模样,心里竟生出了三分暖意,只是听到他的话后她又有些不是滋味。他是爱上了她,可是她呢?她也没有守住自己的心,不知从何时起,她竟也将他那些所谓的爱她的话当了真,她的心也在沦陷。
她低头不语,他却又轻声解释道:“那个女子名唤玲珑,是我的线人,三天前,于文远去找过她,我昨夜去那里是去想问问她于文远又想玩什么把戏。”
楚晶蓝看着他道:“你的女人缘当真是极好的,和宝二少爷当真有得一拼!”
“谁是宝二少爷?”安子迁问道。
楚晶蓝的眼睛微微一眨道:“宝二少爷是指那一类对女人的博爱的男人的统称,就是无论看到哪个女人都能当成是宝的男子。”
安子迁失笑道:“乱七八糟的比喻!”
楚晶蓝也掩嘴失笑,她总不能告诉安子迁宝二少爷是《红楼梦》的男主吧,说了他也不会明白。
安子迁叹了口气道:“我不是什么宝二少爷,只是觉得在这个世上女子们大多都活的不易,那些名节什么的的,不知道害了多少的女子,我见她们可怜,所以常会出手相助,久而久之身边倒真有不少女子了!”
楚晶蓝见他说的袒程,心里反倒宽慰了些,他又低低的道:“可是我的心全在你这里了,你老是对我不冷不热的,开心了不见你开怀大笑,怒了也不能你发怒,我的心都替你苦。”
楚晶蓝微微一愣,他半拥着她道:“罢了,不说这些了,今日里父亲回来了,他派人去了楚家吧?”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道:“你日后不要再去楚家了,我不想太难做。”
安子迁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的怒气,却长叹一口气道:“全天下的人都觉得安家成了皇商是至高的荣誉,可是我却觉得这件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楚晶蓝的眸光一亮,安子迁又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件事情了,安家成为皇商,你日后在安府只怕过的会更加的不容易,你若是有什么谋划的话还是告诉我一声吧,整日里猜来猜去实在是累的慌!”
楚晶蓝扬了扬眉毛看着他道:“你不是最讨厌我耍心机吗?”
“为了自保有些心机是必须要耍的。”安子迁缓缓的道。
楚晶蓝的嘴角微扬,原本心里还对他存着的一分怒气也散了,当下浅浅一笑,安子迁轻轻拉起她的手道:“真不知我何时才能走进你的心里!”
楚晶蓝想告诉他她的心里早已有他,只是一想起他那风流的性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当下只淡笑不语。
他幽幽的道:“日后别再一个人跑去喝酒了,我不喜欢!若真是要喝的话,把我叫上,我陪你喝。”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他浅浅一笑,一把将她手中的书夺下,将她打横抱起来道:“夜深了,别看了,小心伤了眼睛!”
楚晶蓝惊呼一声,手不自觉的勾上了他的脖子,他坏坏一笑已将她扔到那张大床之上,秋韵早将床铺好,床上一片柔软,倒也一点都不痛,她一个翻身便已钻进了锦被之中,他微微一笑,也脱衣上了床,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两人去给安夫人请安,俞凤娇也由琼宛扶着去请安了,三人在荣华堂的门口相遇,楚晶蓝浅笑着道:“姐姐今日里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
俞凤娇由于那一日她提醒药有问题的事情,再加上前些日子田甜的事情,对她虽然心里依旧不爽,这里又是在荣华堂前,也不愿再给其它几房少夫人看笑话,面上比以前要缓和的多,当下笑意浓浓的道:“都病了这么久了,再不好些,我只怕都要在病猫了!”
她这句不算太打趣的话却引得随后跟来的三少夫人的娇笑:“可不是嘛!这段日子大伙都在说自从五二弟妹进了安家,五大弟妹就成了病猫了!”
她这一句话里满是挑拔的味道,楚晶蓝的眸子微冷,俞凤娇看了楚晶蓝一眼后却笑道:“人总有生老病死,又哪里能怨妹妹?都怪我自己不小心,才好一些又被人算计了。而如今总算是大好了,经过这一病,我算是明白了,这人啊就不能跟自己呕气的!三嫂,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三少爷大前日说要纳一房小妾,三少夫人正在为这事懊恼,此时听到俞凤娇的话便知那件事情已在安府里传播开来,当下脸色便有些难看,却依旧强挤出一抹笑容道:“五大弟妹这一病当真是病的通透了!若是再病上几日,只怕了然大师都赶不上五大弟妹的修为了!”
俞凤娇掩唇笑道:“三嫂就喜欢说笑话,了然大师是得道的高僧,我不过是有些自己的见解罢了!再说了,若是想看别人的笑话的话还是先管住自己别闹出笑话。”
三少夫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楚晶蓝心中了然,浅笑道:“时辰快到了,母亲只怕已在里面等着了,我们快些进去吧!”她微笑着对俞凤娇道:“姐姐,我扶你进去!”
俞凤娇笑的灿烂道:“如此便有劳妹妹了!”
楚晶蓝笑的淡然,俞凤娇却扭头看着三少夫人道:“三嫂,请!”
三少夫人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上,暗暗咬了咬牙,面上却依旧笑的温婉,也不客气,大步走在了前面。她才一进去,俞凤娇的目光却落在了楚晶蓝的身上,那里面的怒气和敌意依旧明显。
楚晶蓝笑容未变,眼底里却依旧冰冷,也不说话,只当做是没有看见她眸中的敌意,浅笑道:“姐姐身子才好,慢些走!可千万别再把自己弄病了!”
俞凤娇轻哼一声道:“我这身子已经无事了,倒是妹妹要小心了,此时安家已是皇商,不会再在乎楚家的那些许财产,妹妹日后若是能经营得好楚家,倒能和其它的几房少夫人一样,若是楚家再一倒,你这个平妻的地位不见得会比妾室高上多少!”
她的声音不大,却寒气逼人,楚晶蓝凑近到她的耳畔道:“多谢姐姐的好意提醒,楚家的事情就不劳姐姐操心了,姐姐还是多多担心一下自己吧!田甜的事情只怕没有还没有结束。”
俞凤娇的脸色微变,有些狐疑的看着楚晶蓝,她却只浅笑道:“姐姐,请!”
两人走进去的时候,其它几心房的少爷少夫人都已来齐了,按照长幼顺序站在那里。三人来得晚了些,忙对安夫人告了个罪,安夫人的心情似乎极好,那张已微微有些皱纹的脸上满是笑容。
楚晶蓝见今日里所有的少爷和少夫人都在,就连平日里极少在众人面前出现的安老爷也端坐在主位之上,太夫人今日里居然也在,自楚晶蓝进门之后,除了她第一次的请安之外,还从未有一次人这么齐过!她的眸光深了些,知道今日里只怕是有事要发宣布了。
果然,只听得安夫人道:“相信大伙都已经知道安家成为皇商的事情了,这一次老爷进京,带来了如此大的荣誉,实在是佛祖显了灵!我早前在安佛寺里许了愿,今日里愿望成真,我打算带着所有的女眷去安佛寺里还愿。”
众位少夫人忙附和道:“这个愿自是要还的!”
大少夫人笑眯眯的道:“母亲,儿媳妇觉得光还愿是不够的,那安佛寺里大佛金身已许久没有人塑了,那些金漆有些都掉了,不如我们再替佛祖重塑金身吧!”
安夫人赞道:“还是你最懂我的心!”
四少夫人笑道:“母亲如此心诚,想必佛祖会更加保佑我们安家,让我们安家财源滚滚,百子千孙!”
三少夫人也笑道:“就是了,今年安家可算是喜事连连,先是娶了五弟娶了五二弟妹,现在安家又成了皇商,母亲的心愿怕是马上就要全部实现了”,
安夫人的闻言面色却暗了些,看着楚晶蓝道:“晶蓝,你进门也已两月有余,肚子怎的还不见动静?”
楚晶蓝最是讨厌提到这个话题,却又知道在这豪门大院里这种事情通常都是备受关注的事情,她当下含娇带羞的道:“母亲,才两个月了,前面还有姐姐了……”
安夫人看她那副样子,再见她的体型未有变化,一时间也不太清楚她是否已与安子迁圆了房,只是想起安子迁素来风流的性子,想必是已经圆房了,当下便道:“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先来后到的!你也无需害羞,和远溪再加把劲,争取三年抱两!”
安子迁摸了摸鼻子道:“母亲,三年抱两的事情就先放着吧!还是先把第一个孩子弄出来再说!”
他的荤不荤素不素的话引得满堂轻笑,俞凤娇却有些恼火,她只觉得自从她生病之后,安夫人对她的态度是一日冷过一日,再这样下去,她只怕真的再不能在安家生活下去了!她咬了咬唇,一双眸子里满怒气,手也握成拳,指甲掐进肉里也毫无所觉。
楚晶蓝的脸却红了,安子迁这浑球当真是常年厮混于那种场合,竟是连这种话也说的出口!当下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却笑的像个没事人一样。
安夫人笑道:“远溪说的也对,先生下嫡孙再说!晶蓝,阿娇,你们可都得努力了!”
俞凤娇此时才听安夫人提到她,她的心里是极不悦的,只是想起因着这一病,她已经失去很多的东西了,此时绝不能再引起安夫人的不快了,当下忙将心底的不悦压下,抬起笑的温柔如花的脸看着安夫人道:“母亲说的甚有道理,只是相公日日都守在妹妹那里,我就算是心急也没有用!”说罢,她又扭头看着楚晶蓝道:“妹妹不要误会,我决没有半分指责妹妹的意思。我这一段日子一直生病,伺候不了五少爷,这段日子当真是辛苦妹妹了!”
她前面那句话说的含娇带羞,虽是哀怨的话,却说的韵味十足,看起来是对安夫人说的却是对安子迁说的。后一句话虽然是对楚晶蓝说的,却是告诉所有在场的人她不是捏风吃醋,她有的是当家主母的风度。
楚晶蓝浅浅一笑道:“姐姐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我们是姐妹,原本伺候五少爷就是我们共同的责任,又哪里来的辛苦之说?我这些日子一直心怀愧疚,由于楚家的事情太多,实在是不得空来照料姐姐,还请姐姐见谅!”
她心里冷笑连连,在她的面前装大肚,她也会装贤淑,再说了,要耍心机,她楚晶蓝可还没有怕过谁!
俞凤娇微笑道:“我知道妹妹最近忙的紧,又哪里会怪妹妹!”
安夫人的眸子里有一抹光华闪过,她浅笑道:“看到你们姐妹如此和睦相处,我当真是开心的紧!子迁,你当真是极为选媳妇,你的两个媳妇是一个比一个得我的心!”
安子迁心里却是苦笑连连,已经听明白安夫人的话里还藏着话的,他不禁有些无语,这些个女人在一起,怎么就那么不消停!却也浅浅笑道:“母亲喜欢就好!”
果然,安夫人又道:“虽然这闺房之事我不方便过问,可是在我的心里,这两个儿媳妇都是一样的好,你也不能偏袒哪一方。现在凤娇的病已经大好了,你也不能总是呆在晶蓝那里!”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道了!”安子行回答的嘻皮笑脸,一双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道:“我保证让她们雨露均沾!”
他的话再次引得满屋子的哄笑,他的心里却满是苦意,扭头看了楚晶蓝一眼,却见她依旧如往日一般淡然,脸上在挂着得体的微笑,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的小举动没能逃过安老爷和俞凤娇的眼睛,因为这一眼,俞凤娇在心里又恨上了楚晶蓝,也正是这一眼让她全然忘了她的这一条命若不是楚晶蓝的提醒已经没了。
安老爷却觉得他这个儿子是越来越不成器,整日里围着一个女人转又哪里还有半点男子汉的气概!虽然当初他同意安子迁娶楚晶蓝是别有目的,可是如今这个目的已经随着安家成为皇商之后不再明显,他也便越看楚晶蓝越不顺眼,一个女子整日里抛头露面,安家的脸都快被她丢尽了!
安老爷当下便沉着脸道:“男子汉志在四方,又哪里整日里只记得闺房之事,瞧瞧你方才说的那几句话,没有一句话是正形!现在我们安家已经是皇商了,凡事都得注意影响,说话行事绝不能给皇商丢脸!”
安子迁自小被安老爷骂到大,什么难听的话安老爷都骂过,此时安老爷当着所有的兄弟姐妹的面骂他他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面上却也恭敬的道:“父亲教训的极是!”
安老爷看到他那勇样子,只觉得有些无力,偏偏他的态度又极好,想要再骂下去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安夫人虽然对安子迁恨事,但是他终究是自己生的,再不成器在她的眼里还是个宝,安老爷那样骂他她便有些不太舒服了,她在旁道:“这是在自己家里,说上几句笑话又打什么紧?”
安老爷怒道:“以前是不打紧,现在安家可是皇商了,凡事都得注意了!日后谁再敢说浑话做诨事,全部家法伺候,谁求情都没有用!”
安夫人见安老爷动了真怒,也不敢再往下说了,太夫人瞟了安子迁一眼后道:“谁说远溪不成气候?我瞧着远溪是越来越乖巧了,也越来越懂事了!皇商是给外人的看的名头,在自个家里若是说句话还不能随意的话,那家还是家吗?”
安老爷微皱着眉头道:“娘,这些孩子平日里都娇纵惯了,说话行事很多都没谱,这圣恩浩荡,日后指不定要进京面圣,又哪里还能往以前一样那么放肆?”
太夫人恼了,一拍桌子道:“怎么?成了皇商就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呢?面圣了又怎么样?难道皇上还能吃人不成?你说他们往日里行事没个谱,那么你平日里是怎么教他们的?现在成了皇商就要面子了,要来教儿子了!”
安老爷被太夫人这一阵数落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几位少爷和少夫人忙闭上嘴,一时间大厅里一片安静。楚晶蓝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在这个以孝为首的国度里,那个孝字就是悬在头顶的利刃,没有人敢触犯那个权威。
安夫人见太夫人数落安老爷心里满是不痛快,当下浅浅的道:“母亲教训的极是,只是这皇商原本就是极高的荣誉,老爷他紧张一些原本也正常。
太夫人扭头看着她,大少夫人忙打圆场道:“母亲,你不是约了了然大师今日要带全家去安佛寺还愿吗?马车我早已命人备好,错过了时辰就不好了!”
太夫人的面色微缓道:“你们都去祈福吧!佛祖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人啊,都要懂得惜福!”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目光从俞凤娇脸上掠过,那里面居然有一丝警告的味道。
俞凤娇一时有些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