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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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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你怎么能趁人之危?”

    “我一向趁人之危。”那男子冷笑道:“我不但喜欢趁人之危,我还喜欢趁火打劫。你可以慢慢考虑,希望你丫环的命够硬,能撑到那个时候。”

    楚晶蓝抬眸看着他,却见他那双邪邪的眼睛也望着她,只是眸子里有冷意,有嘲弄,还有看戏,她气微微合了合眼睑,轻轻一笑后反问道:“公子是真的喜欢我吗?”

    “谈不上多喜欢,但是像你这样有胆色又有姿色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倒是新鲜的紧。我劝你还是尽快答应,要知道在西京想给我的做妾的女子都排到城门外了。”那男子微微一笑道。

    “原来也只是图个新鲜罢了。”楚晶蓝冷笑道:“你这样的新鲜是图不了及久的,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因为我不想自取其辱,也不想成为你的玩物。可是我的丫环自小和我一起长大,我和她情同姐妹,却也是个自私的人,我没有办法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去救她,可是我却可以选择和她一起死。”

    “什么意思?”那男子看着她道。

    楚晶蓝缓缓的道:“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今日里她若是死了,我也断断不会独活,公子救下来的命我也一并还给你!”

    那男子见她虽然看起来娇美柔弱,可是一双眸子里透出来光彩却坚定至极,没有人敢怀疑她话里的可信度,他看到她眼里的倔强,他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的邪气,他冷哼道:“没有任何人能有威胁我!”

    她那副倔强的模样让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些生气,也有一丝淡淡的惊讶。寻常的女子遇到这种情况,只怕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要么会吓的痛哭,要么就跪在那时求他了。她今日里若是选择其中的任何一种,他都会将她抛在这里飘然离去。

    可是她两种都没有选择,他的心里有些好奇,也有些愠怒,好奇的是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怎样的背景能养育出这样的淡定而又聪明的人,愠怒的是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

    楚晶蓝看了一眼岌岌可危的马车,她一字一句的道:“我从不威胁任何人,只说我想说的话。”

    那男子见她的眸子已由最初的惊慌失措转变成现在的沉静如水,方才和他说话的那抹狠的坚定竟也消散了,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也有一种看他心事的超然。他的嘴角微微一勾,眸子里的邪魅更重,他此时已不再怀疑她话里的可信度,而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所说的话一定会去做。

    他心里的好奇心更重了些,他伸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道:“记住,你欠了我两条命!”

    楚晶蓝看着他,他已将她的身子放了下来,轻轻喝了一声:“如影!”

    他的声音刚落,一条黑影便从他的身畔蹿出,身子如猎豹一般敏捷,如闪电一般窜了出去,极快的一把将圆荷从马车里拎了出来。

    楚晶蓝一看到这种情景,终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一把将那男子甩开,大步朝圆荷迎了上去,大声唤道:“圆荷,你怎么样呢?”那影子将圆荷扔到地上之后便又飞快的隐没,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那男子在旁道:“看这光景是死不了的,只是晕过去,休息几日便会大好了。”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轻轻的松了一口气,那男子见她这副样模样又忍不住道:“不过只是一个丫环罢了,用得着拼命吗?”

    楚晶蓝听到他这句话不禁有些早火,她轻哼一声道:“对公子而言,她只是一个丫环,可是对我而言,她便是我的亲妹妹,你可曾见过有人抛下自己的兄弟姐妹不管的?”

    那男子的眸光转深,缓缓的道:“你倒当真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我只是你方才说抛下自己的兄弟姐妹不管不管的事情,我倒当真是见多了。”

    楚晶蓝微微一怔,扭头看他,却见他那双露着邪气和戾气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的悲伤,她便又将头扭了过来,京中贵胄们的子女们为了世袭的爵位常会斗的你死我活之事,她也是有所耳闻的,而她对他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好感,当上也并不怜惜他。

    她此时最担心的还是圆荷,此时她和车队分开,这里一片荒凉,她一介弱女子要回城只怕并非易事,而眼前的男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求他的。只见过两次面,他在她的心里留下的只有凉薄、霸道和自以为是三种印象,这种人她惹不起,也不愿和他有任何交集。

    那男子却半蹲在她的面前道:“我叫乐辰景,你叫什么名字?”

    楚晶蓝一听到那乐姓,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他的京中口音,又身怀绝世武功,还姓乐,看这架式只怕是皇族中人,他的性子若是温和守礼的话,她还愿意交他这个朋友,可是他根本就是一个霸道不讲理的人,她不愿和他有任何交集,她淡淡的道:“我只是山中村妇,名字难登大雅之堂,怕说了有辱公子的耳朵,还是不说为妙。”

    “你看不起我?”乐辰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抹危险的气息溢了出来。

    类似的话安子迁也曾说过,只是他的话听起来有一丝哀怨的味道,而乐辰景的话听起来就带了三分寒意、三分怒意,还有三分的冷厉,她的身子忍不住轻轻一颤,却浅浅的道:“公了言重了,我已成亲,西凤国的规矩是女子成亲之后不能再能其它的男子说闺名,规矩不能坏,还请公子谅解。”

    “去他妈的规矩!”乐辰景冷喝道:“你若是真的是个十足守规矩之人,又岂会独自带着在丫环出门?我见你两次,你都没有和你的相公在一起,你们的感情想必也是不好的吧!”

    “公子错了,我和我相公的感情极好!”楚晶蓝抬眸看着他道:“你两次见我我都没有和我相公在一起,不过是巧合罢了,就好像这一次失事一般。”

    “我从不相信巧合!”乐辰景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冷厉道:“你的马车摆明了被人动了手脚的,那匹马早早就被人下了药。”

    楚晶蓝的眸光微疑,马被人下药呢?她的心里升起一抹寒意,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

    乐辰景冷冷的看了她一后道:“名字!”

    楚晶蓝心里烦闷,也知道今日里若是不说出名字来的话她只怕是脱不了身了,当下随口道:“苏秀雅。”苏秀雅是苏连城妹妹的名字,已经出阁一年多了,她心里恨苏连城,见这个人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苏家又一心为仕,她也权当为苏家做些好事。

    乐辰景轻呤道:“苏秀雅?名字当真是不错的,你倒也有几分秀雅之姿。”

    如此赤果果的夸奖在这个时辰,依他的身份说出口,便有万般的怪异了,楚晶蓝听的心底只冒冷汗,却也只是一片淡定的半蹲在那里,她轻轻掐了掐圆荷的人中,圆荷也已缓缓的醒了过来,一见到楚晶蓝完好的蹲在她的面前,当即便哭了起来。

    乐辰景最是讨厌女人哭,此时听得圆荷一哭便沉着声道:“闭嘴!”

    圆荷这才看清旁边还站着这么一个黑面神,细细一看却是那天在路上欺负过楚晶蓝的男子,她知今日情况和那一日的不同,便也不敢再哭下去了,伸手将泪水抹干后道:“小姐,你没事吧?”

    乐辰景冷哼了一声,楚晶蓝浅笑道:“不妨事!”

    乐辰景还有事在身,不能在此多做停留,当下轻哼一声道:“你在家里好生等着,等过几日我便来娶你!”

    楚晶蓝的眸光微冷,只淡淡的道:“乐公子又何必强人所难?”

    乐辰景冷笑道:“你这句话是说对了,我最喜欢强人所难,你就等着做我的妾吧!”

    楚晶蓝冷笑,懒得去搭理他,圆荷却气得想破口大骂,楚晶蓝使了个眼色,圆荷有些狐疑的忍住,乐辰景邪邪一笑,便将两人丢下策马远去。

    他才一走,圆荷便道:“小姐,我们怎么又遇上了这尊瘟神?”

    楚晶蓝见他就这么走了,不禁松了一口气,知道乐辰景虽然不是什么好人,霸道又讲理,却也不是那种欺男霸女之辈,他今日完全可以将她掳走,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光明正大的将纳妾,只是那样的纳妾只怕是和强抢差不多。她心里暗暗替苏秀雅祈祷,这尊瘟神可别真的去抢亲,她叹了口气道:“虽然他是瘟神,可是今日若不是他,我们只怕都到阎罗王那里报到了。”

    圆荷轻轻的抽了一口气,想起那马车疯狂情景心里不禁有些后怕,楚晶蓝看着她道:“你的身子打不打紧,还能走路吗?”

    “能!”圆荷说着话便挣扎着站了起来,只是两条腿还有些发软,这般站在那里,身子有些摇摇欲坠,楚晶蓝一把将她扶住道:“别逞强,我们休息一会再走。”

    圆荷红着脸道:“我拖累小姐了!”

    楚晶蓝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浑话!”

    圆荷浅笑,楚晶蓝的眸子里却有了一抹淡淡的担心,在这荒郊野外的,两个弱女子呆在这里当真是极为有危险的事情,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而这里不是官道,行人极少,要回城只怕也并非易事。

    正在踌躇间,忽听得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她心里一喜,忙扭头去看,却见转角处奔来了一匹马,她扭头一看,却见一个男子策马而来,看那身形居然有些像是安子迁。

    待那马奔得近了些,能看清模样了,果然是安子迁,她以前从来没有觉得看到他会如此的亲切,此时见他般奔来,心里竟也升起了丝丝欢喜。马在两人的身边停了下来,安子迁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那力道大的紧,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而她却被他抱的有些呼吸不过来。

    圆荷见到安子迁那有些夸张的动作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扭了过去。

    楚晶蓝低低的道:“你弄痛我了!”她的声音一如往昔的淡漠低沉,却也难掩一丝安心。

    安子迁咬着牙道:“我还恨不得弄死你,一个女人独自去商州,你把你自己当成是什么呢?”他的声音里夹着三分怒气,三分狠厉,手却轻轻的松了些,让她能轻松的呼吸了。

    楚晶蓝还是第一次这般被他抱着,心里有些慌乱,却又觉得甚是温暖,同样都是狠话,乐辰景的话让她觉得寒毛倒竖,而安子迁的话却让她觉得温暖如春。这般被他抱着,她忽然觉得她从来都没有她预期的那么强大,在内心深处也一直渴望着有人来疼,这个怀抱的温度让她有些念恋。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就懦弱这一回吧,让他抱一次吧!就算是不爱他,就算他是个风流的种子,就算他有一妻三妾,就算他对她都是虚情假义,可是他此刻是真真切切的追过来了,是真真切切的担心着她,是真真切切的抱着她,话里的担心和关心她都听得出来的。

    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道:“没把我自己当成什么,只是这些事情我都需要去做,你又被姐姐和母亲拖住,我只能自己一个人来了。”

    “什么拖住绊住的!”安子迁冷喝道:“这一切只怕都是你自己想的吧!我说过我答应过你的事情都会算数,你却是一点都未曾放在心上过!”他的心里是夹着几分怒气的,这段日子来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楚晶蓝抬眸看着他道:“你答应我的事情都算数吗?”

    安子迁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虽然是纨绔,却不代表我就是个大话王,我们成亲也快有一月了,你可曾见过我骗过你?”

    楚晶蓝愣了一下,细细的回想两人相处的细节,他还当真是从未骗过她,他又轻哼道:“可是你为何不信我?”

    楚晶蓝的眸光微微闪了闪,他却又咬了咬唇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对你说的那一切不过是哄你开心,是不择手段把你骗到手的伎俩?”

    楚晶蓝淡然一笑,安子迁却又吼道:“笑个屁啊,我最讨厌看到你这样笑了!我和你一本正经的说着话,你有什么好笑的?”

    楚晶蓝怔在那里,安子轻哼一声道:“我看我就是对你太好了,所以才把你宠上天了,宠得你分不清楚什么是好,什么坏?楚晶蓝,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再在我的面前扮淡然,老子讨厌你那副表情!你只是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整日都是一副对什么事情都胸有成竹的样子吗?用得着表现的比男人还要强悍三分吗?在我的面前示下弱,你会少块肉吗?”

    一连串也不知道是骂她还是反问她的话让她有些晕头转向,她只是朝他笑了一下而已,他有那么不满意吗?只是不知道为何,他这般骂她竟没有让她的心里升起讨厌或者生气之类的感觉,反而让她的心里充满了暖意,她听出他话里关心和爱护了。自从楚老爷病后,她独自一人撑起楚家后,就再也没有人这般对她说过话,这种感觉居然很好。

    楚晶蓝的嘴角不自觉的上勾,安子迁却彻底恼了,在他看来她的脸上依旧是一片淡然的笑,他几近抓狂,轻哼一声一把将她甩上了马背,她惊呼了一声,他却又极快的跃了上去,圆荷愣了一下后唤道:“小姐,姑爷,你们要去哪里?”

    安子迁懒得理她,一夹马肚带着楚晶蓝就朝前奔去,楚晶蓝又怎么忍心将圆荷一人这般丢在荒郊野外,她扭过头道:“圆荷……”

    她才喊出圆荷的名字,她的唇便被他的唇堵住,她的身子微微一颤,条件反射的要躲开他的唇,他却已一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搂着的头,不让她转过身去,她一时挣不开,心里大急,两人还在马背上他这般吻她当真是危险的紧,她心里又惊又怕,张嘴欲呼,他的舌头却趁机滑进了她的嘴里。

    从未有过的触感袭来,温软而又甘甜,她的心骤然间急剧的跳了起来,比方才从马车上甩出来时跳的更快,那种感觉只是惊和怕,而这种感觉却是又惊又怕又带着一抹从未有过的幸福和甜蜜,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处,甚至连推他都不知道了,只是睁大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那张放大的俊颜,他的眸子微微合上,长长的睫毛微微覆下,看不见他那双如同琉璃一般的眸子,却又别有一番诱惑的风情。

    她呆呆的看着,意识到他在吻她,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她鲜少骑马,更别说和人在马上亲吻了!而想到亲吻这个人词语的时候,一股羞意涌上了心头,心里又有了一分委屈,当下一狠狠的咬在了他的唇上。

    如琉璃一般的眸子缓缓睁开,一抹淡淡的愠怒自眸子里溢了出来。

    骏马在奔腾,两人的唇瓣紧贴,四目相对,他的眸子里怒气中有温柔,她的眸子里羞怯中有恼怒,他没有松开她,她也没有再推他。

    片刻之后,他的眸中的怒气转化为无奈,她眸中的恼怒转化为淡淡的温柔。

    安子迁抱着她的头的手轻轻的松了开来,她急忙将头扭了过去,一张柔美的脸上红晕一片,心跳还未平复,一双妙目不安的四处转动着,身子也缓缓的朝前倾去,只是马背上就那么一点距离,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我已让人去救圆荷了,她不会有事。”安子迁微微有些消哑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他的话语里是怒气还是其它的不满。

    “谢谢!”楚晶蓝轻声道谢,身子又往前倾了一些。

    安子迁的胳膊一伸,便将她又一把捞了过来,他冷笑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吻你原是极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好躲的?再说了,你又能躲到哪里去?”

    她的身子再次落入他的怀里,他的胸膛很厚实,也很宽阔,她这般被他近乎强制的靠在他背上的感觉有些美妙,她没有再躲,而是放任自己靠了过去。

    若这个怀抱是她一生一世的依靠,那该有多好?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眯着,没有回答他的话。

    安子迁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道:“生我的气呢?”

    “没有。”楚晶蓝低低的道:“远溪怎么知道我出事呢?又怎么知道我的马车朝这个方向驶来呢?”

    安子迁淡淡的答道:“今天一早让琼宛把阿娇送回怡然居后就来追你,可是你已坐着马车跑了,然后我就坐马车来追你,恰好乌三公子和表弟,也就是苏二公子两人的马车撞在一起把路拦了,我没有办法只好跑到楚家总铺去寻你,结果大掌柜告诉我他病了,你亲自去商州查看情况。我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了些,于是便赶来追你,没有料到追到半路却遇到楚家的护院,他们的马死了官道之上,而你的马车却已知跑到哪里去了,于是我便策马顺着车轮的印子追了过来,然后就追上你了。”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原以为今日里只有那几个巧合,如今看来这巧合也太多了些!她冷笑道:“好狠毒的连环计,我竟有这般惹人厌吗?竟要置我于死地!”

    安子迁伸手将她抱得更紧一些道:“你今日可把我吓死了!我去的时候你的马车已毁,你是如何脱险的?”

    “今日里若不是遇到了那个黑面神,我只怕已到阎罗王那里报到了。”楚晶蓝想起来还有几分后怕,她当时被甩的那么高,若是被摔到地上只怕是没有活路了。

    “黑面神?谁?”安子迁有些好奇的问道。

    楚晶蓝答道:“他说他叫乐辰景,虽然救了我,却凶得紧,那副模样简直就比黑面神还要可怕三分。你过来寻我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遇到?”

    “我的确和一个男子擦肩而过了。”安子迁缓缓的道:“乐辰景?哼,倒真是一个极有趣的名字。”他之前曾和乐辰景打过一架,只是那一日他戴着面具,他认得乐辰景,而乐辰景却并不认识他。

    “远溪认识他?”楚晶蓝微微有些吃惊的问道。

    “不认识。”安子迁淡淡的道:“只是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却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楚晶蓝的眉头微皱,却也没有再问下去,安子迁却又道:“他出手救你,倒有三分有趣,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得当面谢谢他。”

    “我看还是不用谢了。”楚晶蓝咬着牙道。

    “为什么?”安子迁有些好奇的问道,她素来都是极有礼貌的,怎么这一次乐辰景救了她,她却连谢都不说一声。

    楚晶蓝轻轻叹一口气,将那一日碧柳居外和他发生过劫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却将乐辰景要纳她为妾的事情省略了。安子迁想起初次和乐辰景相识时他来抢马的事情,嘴角不禁微微一弯,原来乐辰景那一日的马是被她给设计跑死的。

    安子迁笑道:“我以前有怎的没发现你还有整人的天赋呢?”

    楚晶蓝咬唇不答,安子迁却已将头微微低下,在她的耳朵轻声道:“不过你做的极好,像乐辰景那样的人也的确该受些教训。”

    他的身声音微微有些低沉,却充了淡淡的诱惑,他暖暖的气息轻轻的吹过她的耳畔,引得她的身体微微的抖了一下。

    楚晶蓝才恢复的脸色又转红了,忙侧身避开,转移话题道:“远溪似乎知道乐辰景的身份?”

    “我以前就曾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不敢百分百确定,可是在知道他的名字之后我便能确定了,他便是洛王的世子。”安子迁淡淡的回答。

    楚晶蓝早已猜到他必是皇亲国戚,却没有料到他竟然是堂堂洛王的世子!她对时事并不关心,杭城也远离西京,可是她却也知道洛王的权势滔天,在西京可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他的手里握着整个西凤国一半以上的兵权,他的几个儿子也个个都是英雄,尤其是世子,更是英雄了得!

    而当乐辰景和洛王世子身份地重叠在一起的时候,她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那所谓的英雄看来只能是供人仰视的,放在现实中来就变得有些可怕。她也顿时明白他的霸道和张狂从何而来了,他那样的一个人,习惯了对人发号司令,也习惯了众星拱月,她也明白他为何会觉得她有趣了,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半个不字,而她这样一个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山野村妇的女子居然有胆量向他说不,在他的眼里应该是有些稀奇的。

    却也只是稀奇罢了,所以他才要纳她为妾,而等到新鲜劲一过,她便又会被他弃之如敝,她淡然一笑,突然觉得这般靠在安子迁的怀里反而要安心许多。安子迁有妻有妾,对她或许也存了三分新鲜之心,但是却懂得尊重她,也关心着她,否则不会这么巴巴的赶来了。

    楚晶蓝低低的道:“原来是世了,怪不和那么嚣张了,只是他是堂堂一个世子,跑到杭城来做什么?”

    “听说塞北那边近期有战事,而产粮大省宾州却旱了一年,那边粮食紧缺,他到杭城来只怕是来筹粮的。”安子迁淡淡的答道,前几日他在安府的的米铺里听到安子轩曾提及过那件事情,所以略知一二。

    楚晶蓝皱眉道:“他是堂堂世子,筹粮这等小事又岂用他亲自去做?”

    “个中原因我也不甚知晓。”安子迁缓缓的道:“也许是他脑袋被驴踢了,觉得杭城风景不错,打着筹粮之名到这里来寻花姑娘了。”

    “噗!”楚晶蓝被他那个花姑娘的话给逗的笑了起来,她啐道:“他又不是小日本,还花姑娘了!”

    “什么是小日本?”安子迁不耻下问。

    楚晶蓝浅浅一笑道:“小日本那种品德低下、贪滛好色、性情古怪的男子的统称。”请原谅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是在红旗下长大,看多了战争片,听多了南京大屠杀,对日本实在是没有太多好感。

    安子迁皱眉道:“真是个新鲜的词语,我以前怎的就没有听说过?”

    “你现在不是听说了吗?”楚晶蓝浅浅一笑道。

    安子迁失笑,将她搂得更紧了些道:“日后再不可独自一人这般跑出来了,这一次是黑面神救了你,日后只怕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再说我也不想你再见黑面神,我总觉得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晶蓝的头微微一低道:“你以为我想这般跑出来吗?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你被绊在安家,大掌柜又病了,我又岂能放着楚家的事情不去管?再说了,这一次我也带了十来个家丁一起出来了,却没有料到那背后之人竟是那般阴毒!我都这般了,这一次去买丝的伙计只怕也极为危险。”

    安子迁轻哼道:“你就知道别人的危险,又想过你自己吗?”

    楚晶蓝浅浅的道:“我自是想过的,可是若不是没有其它的法子,我是断断不会带着圆荷一起出来。当一个人处于某个位置时,时常会身不由已。”

    安子迁的眸光转深,却已问道:“像这样的事情,你以前曾遇到过吗?”

    “有遇到过一些危险。”楚晶蓝淡淡的道:“可是像今日里这般危险的情况却是从未遇到过,我现在只盼着那些买丝的伙计也能平安归来。”说罢,她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些你不用担心。”安子迁缓缓的道:“我昨夜便已经派人去商州接应你的伙计了,他们行事都是极为小心的,若是只遇上小股盗窃案匪,都能应付的过来。”

    楚晶蓝愣了一下,扭头看着他道:“你既然已经安排人去了,怎么不告诉我?”

    安子迁轻哼道:“告诉你?你有给我告诉你的机会吗?每日里看起来淡雅怡人,好像通情达理的不得了一样,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霸道女人。”

    楚晶蓝微微皱眉,他却已伸手将她的眉头抚平道:“也不要皱眉,每次一看到你皱眉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心疼。”

    楚晶蓝的眸光颤了颤,他又缓缓的道:“你这个女子连句服软的话都不会说,昨夜里明明想要求我帮忙的,却生生将话说的那么隐晦,让我去猜也便罢了,态度还那么恶劣,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这简短的几句话,让楚晶蓝大感尴尬,原来他昨夜已经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原来他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后就去安排了所有的事情,她低低的道:“谢谢!”

    他轻哼了一声道:“又是谢谢,楚大小姐,你是打算和我一辈子都这么相处下去吗?”

    楚晶蓝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其实我们两人只有两个结果,不是这个妥协就是那个妥协,我知道你之前对我说我若是寻到喜欢的人时你就会放我离开的话不过是为了让我撤下心防罢了。可是你也应该知道你我之间远不是放下心防就能厮守在一起的,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负担。我也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让我爱上你却又何其之难!”

    安子迁苦笑道:“这是你的心里话?”

    楚晶蓝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将头放在他的胸口,轻轻的道:“其实说到底,我就算是再强悍,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渴望有人能替我分担一切,也盼着身边有个疼我惜我懂我的人,在我累了的时候,能有个肩膀在让我依靠……”

    “免你颠沛流离,免你无枝可依,是这样吗?”安子迁的唇轻轻吻过她秀发,低低的道。

    楚晶蓝愣了一下后道:“真难为你还记得那一日在苏家我说的话。”

    “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安子迁缓缓的道:“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因为这些是我答应你的。可是你嫁给我之后,却一直死命的将我往外推。”

    楚晶蓝苦笑道:“其实不是我把你往我的心门外推,而是每每我的心里想接纳你的时候,你将我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希望之火给吹灭。”

    “你是说游湖的事情吗?”安子迁反问道。

    楚晶蓝咬了咬唇,却没有答话,安子迁苦笑道:“年少轻狂时总会有一些风流事,你若是一直在那些事情上面斤斤计较,将我老底全部咬着不放的话,我今日回去之后就给你一纸放妻书吧。免得你为难,也免我痛苦。”

    此时骏马已经慢了下来,在路边缓缓前行,路边的草大多都已枯黄,马儿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楚晶蓝望着被金阳笼罩的田野,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身子往他的身上又倚近了一分,却并没有再说话。

    安子迁伸手轻搂着她的纤腰,她不语,他也不语。

    过了良久,楚晶蓝终于缓缓的道:“或许,或许我们可以先试试从朋友做起,也许了解的深了一些后我会对你有所改观吧。”这句话说完,她的头已微微低下。

    安子迁听到她的话有些失望,却也知道她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属不易,他轻叹一口气道:“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却又要我和你从朋友做起,我做不到。”

    楚晶蓝的眸光微微一疑,他已经从马背上跳了下去,她一时不备,险些摔下马来,她皱着眉看着他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有些乏了!”安子迁有些堵气道:“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这么全心全意的对待过,却在你的眼里大多都是讨好罢了,竟然如此,我也不再强求于你。今天晚上回去之后我就给你和离书,你明日便回楚家吧,你离开之后,我们就还是朋友。”

    楚晶蓝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愣在那里,只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他见她看他,他冷笑道:“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在你的眼里我始终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永远都配不上你,照顾不了你,给不了你幸福,倒不如趁早放手,让你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寻个你看得上的人家嫁了。”

    楚晶蓝咬着牙道:“你当真这样认为?”他对她的话她又岂会不知?只是她原本也就不是那种死缠地烂打的女子,虽然这段日子以来已有些贪恋他的温暖,可是他若是真的放她走,她便也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是我这样认为,是你这样认为。”安子迁淡淡一笑道:“我不会对任何女人用强,也不会免强任何女人,纵然我心里有你又如何?要放下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当真是有些恼了,却浅浅的道:“好,如果你觉得我们这样的做朋友更加合适的话,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回去之后,你便给我放妻书吧!”她的心里一片暗淡,她对他说愿意和他和做朋友,便是已经在心里接纳了他,他听不懂她也不强求,只是不管怎么样她也要将她的讯息让他接收到。

    她的头微微低下,一双妙目轻轻流转,一抹淡淡的算计在她的眼里溢出。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第十九章

    安子迁轻轻应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楚晶蓝一眼,却依她依旧如往日一般淡然,眼里虽然有些失落,却并没有难过,他的心里便有些憋屈了,当下也不说话,吹了一声口哨,一辆马车便驶了过来。

    安子迁站定后道:“虽然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可是我还是想给你提个醒,你日后还是深居简出比较好,整日里抛头露面的女人没有太多的男人喜欢的。”

    楚晶蓝淡然不语,马车已驶到两人的面前,他把手伸了出去,她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后轻轻敛目,将手递给了他,他将她扶下马来,再扶着她上了马车,他自己却一个转身便跃上了马背,她拉开帘子看着他问道:“你不坐马车吗?”

    安子迁有些鄙夷的道:“只有娘们才会坐马车!”说罢,一夹马肚竟策马而去。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难过,泪水刷的就流了下来,一种叫做不舍的情绪也溢了出来,呛的她心里一阵发慌。

    楚晶蓝轻轻吸了吸鼻子,总觉得他这番一离开,两人之间的或许就真的这样结束了,他纵然有千般的不好,纵然是众人眼里的纨绔子弟,可是他对她的好她却是知道的,在这个以夫为尊的年代,她日后只怕再也找不到一个像他对她那么好的男人了。看着他的背影,她猛然惊醒,原来有些情由不得她自己控制,已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远溪!”楚晶蓝在马车里轻轻唤道。

    而安子迁却已策马远去,她的声音也不大,他竟没有听到她的喊声,若是听到他应该会策马而回吧!

    楚晶蓝见他已在眼前消失,她的泪水竟已蒙住了眼睛,她咬了咬唇,伸手将泪水擦干,独自一人静坐在马车里,马车是直接驶到楚家的总店的,她的心里一片暗然,大掌柜见到她回来时顿时喜笑颜开的道:“大小姐,阿发他们回来了!”

    楚晶蓝的心情原本不好,而阿发他们回来当真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她的思绪轻转,他没有撒谎,是真的派人去接阿发了,当下心里却又不知是什么滋味,有感动,有无奈,也有淡淡的无措,若是真的与他和离了,她又将去向何处?

    她的眸光微深,心下已有了计较,她恢复了素来轻雅如风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道:“回来了便好,这几日可当真是把我急死了。”她扭过头看着阿发道:“你这一次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阿发点了点头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波土匪,当时为了保住货我们和那批土匪纠缠了好一段时间,却终究不是他们的对手,也不敢和他们硬拼,只得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看他们去了哪里。没料到快到他们目的地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于是我就被抓了进去,我原以为这一次死定了,没料到却突然出现了一波自称为九山十八寨的人,是他们救了我,然后又帮我们把丝给夺了回来。我原以为他们也会像那群土匪一般是为了那批丝而来,没有料到他们将我们送到杭城外,就全部策马离开了,竟是连一两银子都没有要!”

    楚晶蓝愣了一下,九山十八寨原是辽江一带的的土匪,传闻他们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自从三年前官府将其剿灭之后,其下的盗匪大多都隐于山林之间,极少再听到他们的踪迹。她想起安子迁下午对她说的话,她心里不禁一惊,很明显那些人是安子迁派过去的,可是他为何要让人假冒九山十八寨的人?还是他根本就是九山十八寨的盗匪?

    她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安子迁虽然神秘了一些,可是安家是豪门大户,他又哪里用得着去做土匪?再说了,他身边的那些人她也见过几个,个个都是高手,身上没有一丝匪气,如此看来,他只怕是借着九山十八寨的名气罢了。

    楚晶蓝轻叹一口气道:“阿发,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时切不可逞强,丝没有了还可以再买,可是你的命却只有一条,知道吗?”

    阿发伸手挠了挠头道:“我知道了大小姐,这一次只是想着大小姐给了我那么重要的事情,我若是做不好便是有负大小姐。”

    楚晶蓝浅浅一笑道:“好了,你也乏了,先下去休息吧!”她扭过头看着大掌柜道:“阿发是好样的!”

    她极少夸人,这一夸大掌柜便乐的嘴巴都合不拢来了,一直在那里谦虚着道:“只是一个浑小子罢了,难得大小姐看得上眼!”

    楚晶蓝微微一笑道:“时辰不早了,大掌柜的身子也不好,便先回去休息吧,身子最是重要,明日里只怕还有硬仗要打。”

    大掌柜点了点头,带着一众伙计们在那里收铺子,楚晶蓝便先行离开了,直直的朝安府奔去,她回到安府的时候,安子迁还没有回来,圆荷倒已被人送了回来。红绫在旁道:“大夫已替圆荷看过了,没有大事,休息几日便会大好。”

    楚晶蓝的心里一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能下床的圆珠,再看了看头上缠着绷带的圆荷,心里顿时难过的紧,却强做欢颜的道:“你们先好生休养,其它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悠然居的几个丫环早已从楚晶蓝那里听到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圆珠气的破口大骂道:“哪个杀千刀的那么没有良心,竟连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

    楚晶蓝轻轻叹了一口气便回到了主屋,由得圆珠在屋子里乱骂,她的手撑在桌前,红绫忙替她倒了一杯水道:“小姐,你今日里也受了惊,就好生歇着在吧!”

    近日忧患缠身,她哪能歇得下!楚晶蓝轻轻叹了口气道:“无妨,我今日想亲自下厨做些菜,你让朱妈妈去选一些新鲜蔬菜,洗好切净后我就过去。”

    红绫在楚家的时间也极长了,她从来都不知道楚晶蓝还会做菜,她惊道:“小姐,厨房里又脏又乱,你去了不太合适吧!”

    楚晶蓝近乎自言自语的道:“我自从和姑爷成亲之后,还从未替他做过任何事情,要走了也只能替他他做顿饭菜了。”她不会生火,厨艺却并不烂,二十一世纪的人又有几个会生火?

    红绫见她的面色有些苍白还有一丝疑重,只道她是今日里被吓到了,否则又岂会说要走了之类的话,两人成亲不到一月,又能走到哪里去,小姐今日只怕真的吓糊涂了,欲再劝她回房休息,她却又道:“快去安排吧!”

    此言一出,红绫就算是再不甘愿也转身出门安排去了。

    厨房里有新鲜的菜果,还有活蹦乱跳的活虾,楚晶蓝见那此虾个头甚大,看起来其为不错,当下便吩咐道:“张妈妈帮我剪去虾须,将虾用清水反复冲洗两遍,将虾背上的肠子剔出来。”

    厨房的张妈妈忙答应,开始帮她处理那些虾。

    楚晶蓝又命另一个厨娘取来几只青红椒,再将那些青红椒去子籽后切成碎末,再剁一些蒜茸备用。

    张妈妈很快就将那些虾清洗干净了,楚晶蓝取过一个大碗,淋入料酒搅匀后,撒入干淀粉搅匀,使淀粉能够均匀的包裹在虾身上,这般浸了片刻之后,她又往上锅里倒了不少的油,大火烧到三四成热时她将蒜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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