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强上美昏君第27部分阅读
悍妃强上美昏君 作者:肉书屋
:“好,只抱一次。”
“说话算话?”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抱吧。”
桑棣弯下身,单腿跪坐在榻边,伸出有力的双臂,将窝在被子里瘦瘦小小的白染宁大力拥进了怀里。
好宽的肩,好阔的胸膛,白染宁被他抱在怀里,忽然觉得是那样温暖,那样安全。
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天下所有女人竞相追逐的对象吧,他有一副好身材,有一张俊脸孔,更重要的是,他是北秦太子,是北秦未来的王,高富帅中的高富帅,白富美们的理想老公。
自己为什么就不喜欢他呢?或许,就像她刚才对他说的一样,爱一个人,不分好坏,爱了就是爱了,哪怕这个人有千种万种的缺点,他也是自己最爱的人。
“桑棣……”这家伙,抱了有多久了?算算时间,十五分钟都有了,还不松手【76】。
“让我再抱一会儿。”他低声呢喃,如同请求。
白染宁柔软的小心脏又被击中,疼得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她怎么就这么容易心软,尤其是对男人,对长得好看的男人。
又是十五分钟过去了,白染宁脚麻腿麻手麻,不用化妆,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
“桑棣,你该放手了。”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大的精力,抱着她整整半小时,连动都没动过一下。
“再抱一会儿……”得寸进尺,就是桑棣这种人。
白染宁怒了,“放手!”
“不放!”
“不放我打你!”
“就是不放!”
“你有劲没劲,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有意思吗?”白染宁伸手去推他,可他得就跟一堵墙似的,无论白染宁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最后一次,你让我多抱一会。”
“我们刚才是怎么说的,你说……”
桑棣立刻接口:“我说只抱一次。”
“那你还……”说到这里,白染宁顿住,桑棣确实只抱了一次,虽然时间有点久。
“宁儿,我会记住你的,你也要记住我,明白吗?”他终于松开了她,说出的话却不怎么讨人喜欢【76】。
白染宁为了尽快让他离开,昧着良心道:“你放心,我会记住你的,记一辈子,一生一世,三生三世,永生永世。”
“嗯,这样就好。”桑棣突然俯身,在她额上印了一吻,“我走了,我会想你的。”
妈的!临走前还要占一回她的便宜,这家伙绝对是黄鼠狼转世,又无赖又讨厌,又狡猾又烦人!
郁闷躺下,腰部却被一样硬邦邦的东西咯到了,拿出来一看,是桑棣留给她的辟邪骨坠。
这家伙貌似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啊?手中的东西,一看就不是凡物,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送给她,他还真是用情至深啊。
可惜啊可惜,这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如果是女尊男卑,说不定她可以考虑将他收入房中,做自己的小妾。
哈哈哈哈,这个想法还真是邪恶,要是被萧祁夜知道,自己把他当成大房,他会不会又被气得炸毛呢?哦,不,是炸龙鳞!
北秦使者团终于走了,送行宴的当天,白染宁没有出席,一方面是不想见桑棣,免得又勾起他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再者,白染宁还在装病中,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席也不正常。
望着手中的辟邪骨坠,白染宁坐在窗前,呆呆看着窗外飘摇的雪花。
明明讨厌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却忽然有些舍不得,或许,只有在面对他时,她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春天。
百花盛开,万物复苏。
北秦对大燕的威胁解除,泱泱天朝,终于了片刻的宁静【76】。
但谁都谁知,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北秦定会卷土重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自桑棣离去,白染宁的生活又恢复了安逸宁静,除了偶尔的勾心斗角外,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这让她感觉无聊,无趣,无希望。
就像一只以捕猎为生的豹子,突然被人圈养起来,从今以后,都不需要为生计自处奔波。刚开始的时候,对这种生活还抱有狂烈的热情,但时间长了,就慢慢生出空虚感。
都说人是犯贱的生物了,果然不错。
以前,在枪林弹雨中寻生存,每一天都过得心惊胆颤,那时候,就希望能有个安定的港湾,可以让自己停泊,从此不必生里来死里去。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安定的家园,她可以每天坐在椅子上下棋,坐在草坪上看风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只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娘娘,这是郑淑仪送来的荷叶甜糕,说是她亲手做的,请娘娘尝尝。”芷汀将一碟精致的碧绿色糕点放在她面前。
拈起一块,置于唇边:“芷汀,你觉得我现在得宠吗?”
芷汀毫不迟疑地回答:“那还用说,现在整个后宫,唯娘娘您独大!”
“别的宫妃会不会嫉妒,会不会心生恨意?”
“她们恨她们的,反正皇上宠娘娘。”
白染宁笑笑,将手中的碧绿色甜糕丢回到盘子里:“这么多宫妃,这么多的女人,你觉得我会快乐?”
“娘娘,你不是不在乎这些吗?”芷汀皱着小眉头,眼馋地看了眼盘子里的糕点【76】。
白染宁佯装不知:“我是不在乎,可有的时候,却觉得可悲,我白染宁,竟沦落到要与众多女人争抢丈夫的境地,每天陪她们玩过家家似的勾心斗角,实在太没意思了。”
“娘娘是不是想皇上了?”皇帝已经好几天都没来瑶光殿了,听说这几日都在贤妃的长春宫待着。
贤妃……那毕竟是皇上的青梅竹马,皇上对她有情也是无可厚非的,但娘娘却不这样想,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会不会也太离谱了?但凡有钱人家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皇上呢。
“芷汀,你想什么呢?”这丫头,最近出神的次数比自己还多。
“没想什么。”她其实很想尝一口那个看起来就很美味的荷叶甜糕。
白染宁将目光移向碟子里的甜糕,推到芷汀面前,“想吃?”
“娘娘会割爱吗?”芷汀觉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白染宁端起碟子,手一扬,可口晶莹的糕点就全被她倒在了地上。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啊,太浪费了!”芷汀心疼地大叫。
“郑淑仪,你觉得她怎样?”
芷汀嘟着嘴:“很好啊,漂亮,温柔,大方,得体。”
“打住!”干嘛一口气说这么多优点,弄得好像她一无是处似的:“既然她这么好,她能甘心我一人独霸后宫吗?”
“娘娘您什么意思啊?”芷汀觉得她最近说话越来越玄了【76】。
“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这荷叶甜糕是不能吃的。”
“怎么不能吃?外面的一层剥掉就行了。”芷汀弯下腰去捡。
白染宁伸手拦住:“这个荷叶甜糕,有毒。”非要她明说,这丫头的脑袋怎么就那么不开窍。
“啊!有毒!”芷汀吓得站起身,双手不住地在裙摆上擦拭。
“放心,这点剂量还毒不死人。”白染宁无语,芷汀这性子,也就只能待在自己身边,不管去哪个宫,都有被人整死的可能。
芷汀不解:“娘娘怎么知道这糕点里有毒,又怎么知道郑淑仪放了多少剂量?”
“我与她平日里素无来往,原本也不该有什么交集,可自从昨天皇上放话,要晋我为贵妃,加上宫中谣言四起,说我的二哥要整顿吏部,将一部分官员调往荒凉的西北边陲,正巧,这批官员中有郑淑仪的胞弟。你说,这个时候,她恨不恨我?”
“有道理。”
白染宁轻笑一声,拨了拨发鬓边垂下的明珠:“她不敢明目张胆地杀我,只能用下慢性毒的方式一点一点置我于死地,若我猜得不错,上回在行宫指使厨子陷害我的人,也是她。”
芷汀瞪大眼睛,气愤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去找皇上。”
“找什么找,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冒然行事,只会给自己徒增麻烦!”真是够了,这帮女人,没事干就会使阴谋诡计,想揪出她们来,还真是不容易。
“芷汀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挥挥手,她脸上有疲惫的惘然。为自己现在的生活,为将来的迷茫【76】。
呆呆望着房顶,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就跟这精巧华丽的屋顶一样,美丽却呆板。
春寒料峭,虽然外面阳光明媚,房内却依旧有些寒冷,起身找出一件斗篷披在身上,无意中碰到了书柜上的一个小盒子,盒子落地,里面的东西掉出来,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是桑棣给自己的那枚辟邪骨坠。
她之前以为这枚骨坠仅是个一般的饰物而已,桑棣所说的护身作用,也是个迷信的说法,直到那天,她不小心将这枚骨坠与自己的首饰混在一起,才发现,这骨坠,不单单只是护身符这么简单。
皇帝赏的首饰,除了刚打造好的以外,大多数都经过多重人手。她原本以为,毒只能下在饭菜里,却不曾想,竟然连首饰中,都能被人下药。辟邪骨坠一沾毒便会变色,那些首饰中,竟有两件被人动过手脚,怪不得那些时日,她常常头痛,原来如此。
这个皇宫,就似龙潭虎|岤,没有表面的厮杀,却有暗藏的激流,这里的女人,个个精通阴谋之术,表面看上去温柔可亲,实际上,却毒如蛇蝎。
萧祁夜最近在做什么,她无心追究,她一直都相信他,从来没有变过。他去贤妃那里,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需办,她不是那种没有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她给他完全自由的空间,也给他保守自己秘密的权利,但隔在他们之间的那道沟壑,却越来越深。
将辟邪骨坠收好,虽然这是个神物,她却从来不戴在身上。
桑棣肯定知道这个骨坠的作用,他以为,当她发现骨坠的真正作用时,一定会当宝贝似的贴身收藏,但他错了,她知道这是个千金难求的宝物,但她不想欠他,更不想让自己心中生出对他的感激,感激会变成感恩,感恩会变成怀念,怀念会变成思念,思念会变成留恋,最终,这份感情就会变质。
他一定是这样想的吧【76】。
讨厌他的自以为是,不过,却欣赏他的热情和大胆。
“娘娘,二公子来了。”小林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二哥!”白染宁兴奋地打开门,一看到白逸那张俊逸温和的面容,心里的不快就立刻烟消云散了。
“二哥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将白逸让进屋内,却一不小心踩到了被她倒在地上的荷叶甜糕。
“咦?好好的糕点,怎么全扔地上了?”白逸也露一副可惜的神色。
连忙命小宫女将地面打扫干净,又给白逸奉上香茶,终于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二哥今天是特意来看我的,还是有事找我商量?”
白逸早就渴得要命,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后,才伸着被烫到的舌头道:“二哥想你了不成啊?”
“切,别奉承我了,你现在已经自立府邸,我可以天天到你那里去烦你。”听说他的尚书府又气派又豪华,她现在就想去观摩观摩。
白逸让宫女又添了杯水,喝了两口,砸吧两下,“你宫里的茶就是好,连我的尚书府都比不了。”
白染宁斜他一眼:“有话就说吧,婆婆妈妈的,真烦。”
“宁儿,你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哦。”白逸放下茶杯,冲她促狭道。
白染宁一怔,自己的脾气确实越来越古怪了,动不动就发火,整天心绪不宁。
“二哥,你是不是为了大哥而来?”白逸找自己,不是为了安定候就是为了白瑞,他这人八面玲珑,人也乐观,一般没有烦心事,除了这些日子吏部官员的任免一事【76】。
“皇上今早又提起了大哥的婚事。”真是太监不急皇帝急,不过白瑞年龄也不小了,确实该娶妻了。
“干嘛啊?怕他打光棍?”白染宁拧紧了眉。
白逸幽幽一叹:“不是怕打光棍,是为了制衡。”
白染宁心头一跳:“制衡?”
白逸面带忧虑,看了她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二哥,你倒是说啊,什么制衡,你说清楚!”白染宁忍不住大喊起来。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答案,她只是,不愿承认。
白逸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苍白了指尖。有些事情,他就是不说,事实也还是事实,不会因他的沉默而有所改变。
“白家势力渐大,你马上就要晋为贵妃,我最近又在大张旗鼓调任官员,加上北秦王……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半个月前,北秦王病重驾崩,现在的新任君王,是桑棣。”
“啊?他……他做皇帝了。”桑棣登基为帝,这是不早不晚的事,她没有多大的惊讶。
白逸垂下眼,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桑棣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昭告天下,只要镇南将军白瑞在朝一天,他就绝不侵犯大燕。”
“他什么意思?”神经病啊,白瑞在不在朝,跟他攻打大燕有什么关联。
白逸猛地抬头,眸光雪亮:“宁儿,他这是为了你!”
心脏像被人狠狠捏住,白染宁倒抽口冷气:“什么叫为了我?”
“虽说是为了你,但他这样,无疑是将白家推入死路【76】。”轻摇了摇头,白逸道:“大哥现在在朝中的地位,已经无人可比,他的存在是皇上心头的一根刺,杀不得,废不得,只能与岳家联姻,让宰相来牵制他。”
“大哥不会做对不起大燕的事!”白瑞那么衷心,怎么会背叛萧祁夜呢。他何至于如此!
“我知道。但皇上却不会这样想。”白逸踟蹰了片刻,终于狠下心,道:“总有一天,也会轮到我的!宁儿,你的皇上,他不是你想象中的痴情夫君,他是皇上啊!”
皇上!
是,他是皇上!
他不仅仅是她的夫君,他还是皇上!
皇上是什么人,是执掌天下的主子,他不痛快,谁也别想痛快!
“大哥怎么说?”
“大哥自然不愿意娶。”
“那……皇上怎么说?”不娶?萧祁夜肯定不会答应,白染宁心紧缩成了一团,就怕萧祁夜说出什么斩立决的话。
白逸叹了声,虽然没说斩立决,但也绝不动听:“皇上说,既然他不愿意娶岳小姐,那就到去戍守边疆吧。”
“什么?”白染宁急得站起身,抓住白逸的袖口:“这不等于流放吗!”
瞥了眼紧抓自己袖口的手,白逸无声颔首。
白染宁手一颤,松开白逸的袖子,跌坐回椅中:“如果大哥愿意娶呢?”
白逸想也没想就道:“不可能,大哥要是愿意娶早就娶了【76】!”
“我想去试试。”
“试什么?”白逸有些懵。
白染宁深吸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劲:“我去劝大哥,再去劝皇上,只要有一个能劝动,我就成功了。”
白逸满脸不信:“宁儿,别白费气力了,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你都劝不动。”
“总是要试试,不试怎么知道?”话虽这么讲,但她也没什么把握。
“说真的,我现在倒觉得,也许你嫁给莫子卿会更幸福一些。”白逸有感而发,却不知莫子卿这三个字,对白染宁来说,是多么的刺耳。
“嫁给莫子卿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很多事情,并不是只靠想象,就能预测未来。”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白染宁拒绝再提及莫子卿。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坐了一阵,白逸正欲离去,小林子却疾奔而入,脸上都是汗,显然是跑得急了:“娘娘,二公子,不好了,大将军和宰相家的公子打起来了!”
什么,白瑞打架!
白瑞也会打架!他那拳头,不得把人打死啊!
“赶紧去看看!”
☆、第77章 隐疾还是断袖?
77,才露尖尖角 第77章 隐疾还是断袖?
白染宁发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看到眼前这样的场面【77】。
白瑞一人单挑七人,八个人扭打在一起,全都是身穿官服的朝廷大臣。
哪个是宰相家的公子她看不出,单打独斗变成了群架,矛盾似乎升华了。
那群人中有老有少,有高有矮,白瑞打人完全没有章法,就是胡打,胡踹,跟市井泼皮打架没什么两样,一边打还一边吼:“让你们再说宁儿的坏话,让你再说!”
白染宁扯了扯身边白逸的衣袖:“二哥,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白逸傻傻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白瑞,你疯了!”
“白瑞,你敢打本官,本官定要禀告皇上,重重责罚……哎呦!”
“哼,彘妃本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孽,若不是她,我们上回能被皇上……住手,住手,我不说了,你快住手,哎呦,打死人了!”
“白瑞,你以为你拳头硬就有理吗?彘妃是你的亲妹妹,你当然包庇她,你也不想想,你身为镇南将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大燕的百姓和天下安定吗?可一个彘妃,就将整个大燕搅得乌烟瘴气,朝中同僚焉能不怒!你扪心自问,我说的到底对不对!”
……
战况已经发展到白热化的阶段,白染宁被那群官员给骂得浑浑噩噩。
这些日子天天窝在后宫,竟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天怒人怨,她忽然明白桑棣的用意了,他之前所作的一切,都带有目的性,现在他虽走了,但他的影响力却留在了大燕,他知道,她总有一天会被这些流言蜚语吵得无法在宫中立足,到那时,他就又有机会了【77】。
真是个狡猾的黄鼠狼,他几句话,一个要求,就把她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
“我妹妹没错,错的是那个桑棣,你们怎能这样为难一个弱女子!”白瑞很生气,他脸膛通红,像头倔牛一样,无论宫人们怎么拉扯,都无法将他与那些官员分开,一时间,拳头声,哀嚎声,辱骂声,声声入耳。
白染宁再也看不下去,虽然她也很想揍那群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但她不想白瑞因自己而惹人诟病,他是镇南将军,怎么可以做殴打同僚这种事。
“大哥,够了!”冲上前,拖住正抡起拳头往一名官员胸口打去的白瑞,却因对方力气过大,被他拖着向前栽去、
不过还好,白瑞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就停下打斗,转过身来,“宁儿,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行吗?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在宫里打架很好玩吗,要是被皇上知道,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紧紧抓着白瑞,以防他又去打人。
白瑞气怒道:“他们说你坏话!”
“我知道,现在说我坏话的人又岂止他们几个?难道你个个都要去打吗?你是将军,要有将军的风范!”白染宁一边说,一边朝站在不远处的白逸打眼色,让他赶紧带那些官员离开,免得白瑞犯起牛脾气,又开始打人。
白逸充分运用他那三寸不烂只舌,劝说那些被打的官员,让他们赶紧回家看大夫,有些听他的劝,有些却不肯罢休,譬如说宰相家的公子,他捂着被打肿的脸,举着胳膊朝白瑞叫嚣:“娘的,有本事再来打过,我还怕你不成!”
白瑞听到挑衅,猛地回头,凌厉的眼神,如一只即将出击的野兽,那宰相公子被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之前的勇猛形象尽失,周围立刻传来嘲笑声,他感到颜面有损,羞恼之下,开始口无遮拦:“我大姐是贤妃,自皇上被立为太子时就嫁给皇上做了太子妃,皇上现在不立她为皇后,以后也会的,姓白的贱女人,你别得意,皇上只是觉得新鲜,玩玩你罢了,等玩腻了,就会一脚把你踹开,我大姐才是皇上最看重的人,你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小表子罢了【77】!”
骂得好难听,连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由皱起了眉,白染宁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的优点之一,就是脸皮厚,不管别人怎么骂她,她都可以当耳旁风,听过就忘,反正是狗吠,理他做什么。但白瑞却听不得这样的辱骂之语,心头的熊熊怒火,全被那宰相公子燃起来了,猛地推开白染宁,便冲着那公子大步而去。
“救……救命啊,白瑞打人了,白瑞要打死人了!”宰相公子嘴上强硬,实际上却怕得不行,白瑞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露,就似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这只只会汪汪叫,没一点本事的野狗,只能怂包地喊救命。
白瑞早已气到不行,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扬起石钵般大小的拳头,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顿时,还算五官清秀的宰相公子,立刻被打得五官错位,看起来就像个超大号的猪头。
白瑞还欲打,手臂却被人握住,白染宁厉声道:“大哥,别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
“我就是要打死这混账的王八羔子!你松手!”
“不松!”开玩笑,她要是松了,下一秒,绝对会发生惨剧。
白瑞脾气也大,白染宁不松,他就用另一只手去打宰相公子,白染宁吓得肝胆欲裂,忙丢开他这只胳膊,去抓他另一只手。
白瑞被她闹得无奈,只好松手,“宁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染宁看了眼一旁被吓得傻掉的宰相公子,强忍怒气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打死了他,你会怎样?”
“大不了是个死【77】。”白瑞豪迈道。
白染宁气得真想给他一巴掌:“大哥!你一向很冷静的,今天是怎么了!死?死能解决一切吗?再说,用他那条烂命换你的命,太不值得了!”
白瑞怒气稍有收敛,脸色却依旧难看:“值不值我心里清楚,他敢那样骂你,就应该受到惩罚!”
“是,他是该受到惩罚,但不是以这种方式。”白染宁小心翼翼握住白瑞的手,将他拉到一旁,远离宰相公子:“我的事情,能让我自己解决吗?大哥你不要生气,这样的事情,我在决心与皇上在一起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你打死几个说我坏话的人,还有其他人在背地里辱骂我,你能阻止的了吗?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让它有个了断的。”
“宁儿,是大哥对不起你。”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是我对不起你才对。”要不是她,桑棣怎会放出那样的话来,萧祁夜也就不会逼着他娶岳灵旎了。
白瑞轻轻叹息一声,反手握住她的手,带着茧子的掌心,在她手背上划过微痒的触觉:“宁儿,不论发生什么,大哥都会保护你,你不是一个人,不要觉得难过。”
白染宁心里一酸,险些掉泪:“我明白,也希望大哥能为我着想,不要再冒失冲动了,我只有你和二哥还有爹爹三个亲人,失去你们,对我来说,是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你明白吗?”
白瑞重重点头,“大哥明白。”
“那就请大哥记住,不论何时,都要照顾好自己,在冲动之前,多为我想想。”
“好,大哥记住了。”有力的大掌,轻轻抚在她的头顶,白瑞眼中有身为兄长的慈和,更有身为一个男人的坚毅与柔情。
“二哥【77】。”白染宁还是不怎么放心,只好叫来白逸:“先陪大哥回府,我回去换身衣裳,随后赶到。”
“宁儿,其实……”白逸拉住她,顿了顿,看了眼刚回过神逃走的宰相公子,道:“那些话,别放在心上。”
白染宁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二哥看我像是那种会被一个疯子的话,就气得掉眼泪的柔弱女子吗?”
白逸被她的话给逗乐了,也笑起来:“是,你不像,只是你大哥以为你是这种弱女子。”
“好了,别闹了,赶紧陪大哥回府。”白染宁左右看看,发现看热闹的人已经都散了,这才小声对白逸道:“大哥的亲事已经拖不得了,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一说到亲事,白瑞脸色又沉了下来:“我说不娶就不娶,大不了赐我一死!”
白染宁急忙捂住白瑞的嘴巴:“大哥!你真是要气我!”
白逸也跟着点头:“是啊,也要气死我。”
白瑞绷着脸,显然还在生气,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不会再说大逆不道的话,白染宁这才放开手:“快走吧,今天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向皇上求情的。”
大臣聚众斗殴,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萧祁夜的耳朵里,以他的个性,这时必然不会善了,她必须找到他,将事情的伤害减少到最小。
白瑞白逸离开后,她立刻赶往蟠龙殿,可运气不好,被拦在了御书房外,因为萧祁夜正在会见大臣,商讨国事。
等了半个时辰,书房里还是没用动静,白染宁实在等不住,只好先去了将军府。
“走了?”萧祁夜漫不经心翻开一本奏折。
小德子恭敬回道:“是的,刚走【77】。”
丢下奏折,萧祁夜揉着太阳|岤,疲惫道:“并非朕不愿见她,而是朕见了她也没用。”
小德子没有应声,这是皇帝自己的事,他也插不上嘴。
“子卿,你觉得朕该怎么做?”萧祁夜抬头,冲着书房角落里的黑影闲闲道。
黑影微动,莫子卿温润的声音从角落处传来:“属下不知。”
“不知?”萧祁夜坐直身子,目光穿过黑暗,径直落在莫子卿的脸上:“你是朕的暗卫,若是不能为朕分忧,朕还要你做什么?”
莫子卿垂目,萧祁夜看似平和的目光,总是会令人倍感压抑,或许,这就是帝王的气概:“属下猜,大将军誓死不愿娶岳小姐,是因为将军心中已另有她人。”
“哦?”萧祁夜来了兴趣:“另有她人?你知道这个她人是谁吗?”
“属下只是猜想,并没有真凭实据。”
萧祁夜却认定了,他的猜想就是事实:“你觉得会是桑芸公主吗?”
莫子卿将头垂得更低:“难说。”
萧祁夜重新仰靠在椅背上,拿起一本奏折,“朕从来不知,朕的大将军竟然也会爱上一个人,看来,不找出这个人来,这一切就解决不了。”
“皇上,恕属下多嘴,您……这样做,会让彘妃娘娘对您心存怨恨。”白染宁是什么性格,他非常了解,萧祁夜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白瑞,若是被白染宁知道,她必然会恨萧祁夜。他虽然也希望两人之间出现隔阂,却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她为了留在萧祁夜身边,不惜以生命作为代价逼迫桑棣,这足可以证明,萧祁夜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一旦她发现,萧祁夜在爱着她的同时,也在利用她,不难想象,她会是何等的悲痛欲绝【77】。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再不愿看到她和萧祁夜双宿双飞,但他愿意为了成全她的幸福,为她尽心尽力。
萧祁夜批阅奏折的手一顿,将朱笔放下,目光投向窗外:“她去将军府了。”
莫子卿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一时迷惑,也不插言。
重新拿起朱笔,在奏折上批阅,口中随意吩咐:“你去将军府。”
“什么?让属下去将军府?那娘娘……”莫子卿越来越弄不懂萧祁夜心里在想什么了。
“你悄悄的去,不要让她发现,回来把你听到的看到的,通通告诉朕。”一本奏折很快批阅完,萧祁夜随手掷在一边。
哼,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帮混账官员,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干正事,就会给他找麻烦。
堂堂朝廷命官,竟然敢在他眼皮底下聚众斗殴,不想要命了!
白瑞他也不会放过,他忠心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自己这个皇帝,竟没有半点敬畏之心!这一点,他绝不能容忍。
——
“大哥,你真的不娶岳家小姐吗?”坐在将军府花厅的椅子上,白染宁喝了三杯茶,吃了七块糕点,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还是劝不动白瑞。偏偏吏部有事,白逸又提前走了,孤军奋战,更是难上加难。
“不用劝我,我是不会娶岳灵旎的。”白瑞口气坚决。
白染宁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抱着一分幻想,希望他可以答应:“大哥,你再考虑考虑,其实岳小姐……”
“宁儿,你就这么巴不得大哥娶她吗?你忍心看着大哥,每日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艰难度日吗?”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白瑞的话,让白染宁一阵难过【77】。
“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揪着裙裾上的流苏,白染宁小声问:“觉得我很自私呢?”
白瑞见她误会,忙解释:“不,怎么会,大哥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是吗?你不这样想,可我却觉得,自己确实太自私了些。
白染宁苦笑,“我想让大哥留在我身边,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大哥,想大哥平平安安,哪怕是牺牲你的婚姻,牺牲岳家小姐的幸福,我也在所不惜,这样还不算是自私吗?”她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这一点,她从来都不否认。
白瑞神色微动,上前握了握白染宁的手,柔声道:“宁儿,你相信大哥吗?”
“相信什么?”相信他不会死吗?可他毕竟是在与皇帝作对。
白瑞淡淡微笑,一向凌厉的眸子,此刻平静如水,无半点波澜:“相信大哥会度过这次难关。”
白染宁用力摇头:“不,我不相信你,你总是以自己的想法去做事,你根本不懂,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宁儿!”握紧她的手,白瑞眼神骤然一紧,那在战场率领千军万马的凛然气势,让白染宁也被震慑:“皇上虽然忌惮白家,但他对你却是极好的,你不要为了大哥的事,与皇上闹翻,你这样不但害了自己,也辜负了皇上对你的一番心意。”
是吗?他对她的心意?就是将她保护在黄金的牢笼中,护她平安的同时,也将她的棱角磨去?
白染宁心头麻乱,既感念萧祁夜为她所作的一切,却又无法认同:“他明知道大哥你不会背叛他,不会背叛大燕,他为何还要这样对你【77】!”
白瑞敛下眸中凛然,轻轻在她手背上一拍,如长辈般教导道,“因为,他是皇帝,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你要学会接受。”
“接受?”太难了。
“不难,总有一天,你会适应的。”
白染宁不认为自己真的可以接受:“我现在只希望,大哥也能为自己想想,娶岳灵旎,对大哥来说真的就这么难吗?”
白瑞神色微黯,似乎极不愿意谈论自己的婚事:“大哥不想娶妻。”
白染宁秀美一扬:“这是什么话!哪有男人不娶妻的!大哥,你也快三十了,三十而立,你是大将军,家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这哪成啊!这样,你不愿娶岳灵旎,那告诉我,你对哪家姑娘有意思,我去帮你求皇上,让他赐婚。”
白瑞突然变得烦躁起来:“都说了我不愿意成亲,你别再白费心思了。”
白染宁又急又气,这算哪门子事,堂堂大将军打一辈子光棍,说出去要笑死人了。
忽然想到什么,白染宁面色一变,拉住白瑞,一脸纠结,“那个……大哥,你不会……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隐疾吧?”譬如说,不能人道?天呐,这可不得了啊。
白瑞脸一红,尴尬无比,推开白染宁,转身朝向窗外:“你乱说什么!”
白染宁不依不饶,跟上去问:“既然身体没问题,那你又为什么不愿意成亲啊,你到底也是个正常男人,总会有那方面的需求吧?”
白瑞脸色更红,窘迫得连视线要往哪放都不知道了,眼神游移:“你……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说这种话【77】。”
“哎呦我的大哥,就我这年纪,还女孩女孩,你不觉得牙酸啊。”那种事情做了不知多少次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倒是白瑞,快三十的男人了,怎么说起这种事来,还一副小女儿家的扭捏姿态,难道,他从来都没有做过那种事吗?
“大哥,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和女人做过那档子事?”激动地抓住白瑞,这个问题可好奇死她了。
白瑞别过脸,眼神更飘忽了,“宁儿,你好歹也是女子,怎可以……可以明目张胆地问这种羞人的问题。”
“哎呀,反正现在就你和我,没有别人,有什么不能问的?我可是你妹子,关心你也是正常的,说吧说吧,到底有没有嘛?”摇着白瑞的胳膊,今天她非得把这秘密给挖出来。
“宁儿!”不好了,白瑞恼羞成怒了。
白染宁忙松手跳去一边,却还死咬着那个问题不肯松口:“大哥身强体健,肯定会有男人那方面的需求,你不娶妻,就只能上青楼了。”白染宁一本正经,就跟医院的男科大夫,关心自己的病人一样,“但是上青楼吧,对健康不好,万一传染上类似梅毒的性病,那就不好了,所以,还是赶紧娶个老婆,这才是解决一切的好办法。”
“宁儿,你再说,大哥就不理你了。”白瑞振袖一挥,假装要走。
“别啊!”白染宁冲上前,拦腰抱住白瑞,“我也是关心你啊,你老是不娶妻,爹爹也着急,我还想抱小外甥呢。”
被抱住的高大身躯僵硬如石,胸腔中的心脏,仿佛战场上擂响的战鼓,一下一下敲击着脆弱的耳膜。
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身后的女子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到【77】。
只能听见,那永生不息的心跳。
“大哥,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好歹吭一声啊。”放开他,绕到白瑞身前,白染宁对他此刻那种呆愣痴傻的模样感到十分不解,她有说错什么吗?古人常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白瑞是个孝子,怎么会做出不娶妻不生子这种不孝之事呢?一定有隐情,说不定这隐情就是……
不会吧!白染宁跳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被吓到了一样,连连后退:“大哥,不行啊,这样是不行的,虽然爱情不分年龄不分卑贱不分国度不分男女不分种族,但……”快没气了,赶紧吸口气,“你是白家的长子,你不能做断袖啊!”
“咳咳……断、断袖!”白瑞也被吓到了,眼前哗啦啦飞过一群排成bt形的乌鸦。
“大哥,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爹爹考虑啊!”白染宁的表情很诚恳,完全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这也难怪,一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就算自我控制能力再好,身体也会有需要的时候,他总不可能次次都自己动手解决吧。
白瑞无言以对,黑着一张脸,干脆不说话了。
多说多错,以白染宁那颗天马行空的脑瓜,还不知要把他想成什么样呢。
“将军,有人送来一张请帖。”这时,诸葛暗拿着一张精致的红色请柬走进来,成功解除了白瑞的尴尬。
“请帖?”白瑞狐疑接过,这个时候,有谁会送请帖来呢?谁人不知,他白瑞从来不收受贿赂,也不结党营私,送请帖来的人,到底是谁?
“谁啊?”白染宁凑上去瞧了眼,别的没看到,只看到两个字:桑芸。
“是桑芸【77】!”白染宁惊呼。她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跟桑棣回北秦了吗?
白瑞面色沉重地将请帖收好,对白染宁道:“我去见她一面,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样。”
“大哥。”白染宁想想觉得不妥,忙跟上去:“还是先派人去打探一下再说,万一是个陷阱呢??br /gt;